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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歌,媚乱江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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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干嘛来着?”不待她说完,莫麟已没好气的瞪眼,“现在醒悟迟了,皇命已下,你敢不遵,就是违旨,我立马可以把你戳成血窟窿!”
闻言,长歌心头火起,她手腕一抖,藏于袖内的匕首便执于手中,电光火石的速度,她抵在自己颈间,怒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连累他,那我现在就自行了断,如此,你们该放心了吧?”
这突然的动作,惊得三人脸色皆变,“孟长歌,你做什么?冷静些!”
长歌神色坚决,丝毫不像玩笑,她甚至将刀尖刺在了雪白的颈侧,情绪激动的说,“我冷静什么?告诉你们,我要回城取东西,我必须亲自取,不然我就自杀!”
为了能留在尹简身边,长歌一早就决定不择手段,哪怕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市井女人把戏,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在所不惜。
没办法,因为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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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莫麟气得跳脚,“你死不死我们无所谓,但你若死了,主子不得怪罪我们么?孟长歌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活着就为了连累别人么?”
“放下匕首!”莫影含怒命令,阴霾的眸子,紧紧盯着长歌执刀的手,伺机夺回凶器。
长歌无惧,一动不动。
见状,三人心中焦虑,却不敢贸然夺刀,殊知这孟长歌武功不低,他若求死,手中即使无一物,也可一掌劈向天灵盖速死,所以……
“孟长歌,你能保证只进城取包袱,然后就离京么?”莫可盘桓再三,皱着眉道。
“对。”长歌点头,她心想,她的话十句九假,可没什么一言九鼎的份量,先骗他们回到城里再说吧,不然那守城官又会阻拦她了!
三人见她回答的铿锵有力,略一合计,决定暂且信她一回,反正他们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相信她也再干不出什么出格事,便勉强答应下来。
于是,折腾一番,长歌又被带回了汴京城。
然而,此时她并不知道,一场劫难,正在城中等着她,若她听尹简的话一走了之,便可平安无事,偏偏她固执的折返归来,一念之差,往往便会改变人生的际遇……
诚然,她坚定迈回的这一步,也是将她和尹简在无形中,推入了另一个高嘲……
仇恨,情爱,寸寸纠缠。
……
先回四海客栈,长歌只取了一样东西,那便是当票。
身后三个跟屁虫,令她极为头痛,从客栈到当铺的一路上,她都在考虑该怎么甩掉他们。
可惜,这三人太聪明,不愧是帝王身边的人,冷酷、睿智、软硬不吃!
“孟长歌,大家都是男人,你吃喝拉撒我们何须回避?收起你的小算盘,敢逃就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半死不活!”
对方这么冷淡一句,就将长歌各种支开的借口,全部堵回了喉咙,她干笑两声,嘴角抽了抽,郁闷不已。
虽说有尹简罩着她,但尹简这些手下恨透了她,若给她穿小鞋,她就只能吃哑巴亏了,毕竟她现在连尹简的面也见不到,想告状都难,所以还是忍着点吧。
穿过几条街,终于到达了鸿升当铺。
莫麟三人突然明白过来长歌的意图,脸色皆有些异常,遂闪身上前拦住她,“当掉的东西,就不要了,快走!”
“我的是活当,自然要赎回的。”长歌唇角轻勾,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拿不到玉佩,我绝不会走!”
“孟长歌……”
“闪开!”
长歌猛然发难,那凌厉慑人的一吼,竟震得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下意识的侧身让开了路,她冷沉着脸,迈进当铺。
“孙掌柜,小爷来赎当!”
一听到那嚣张的喊话,孙掌柜额头便冒了冷汗,他忙从柜台后走出来,抱拳迎笑,“孟公子,今儿来的很早啊,快请坐!”
“呵呵,三天期限到了嘛,小爷自然就来了。”长歌皮笑肉不笑,她站着没动,一手摇着折扇,一手从怀中取出当票,挑眉道:“孙掌柜,我的白玉佩呢?”
“这……”孙掌柜迟疑须臾,才笑道:“孟公子,你银子准备好了么?本金两千,利息二十两。”
长歌勾了勾唇,将那张万两银票展现在孙掌柜眼前,“够么?”
孙掌柜脸色微变,明显一脸为难,“够了,可……可玉佩已经……已经被人拿走了……”
那日,肃亲王尹诺将白玉佩带入宫,尹简收回,就没再还回来。
“哦?是么?”长歌似是已经预料到,所以她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神色阴冷,“孙掌柜,做生意不能这样吧?这不是砸招牌么?”
“孟公子海涵,本金我都不要了,你也别赎那枚玉佩了成么?”孙掌柜大汗淋漓,艰难的咽着唾沫,“如果孟公子不满意,我可以再加一千两银子给你,就改成死当吧。”
“哈哈!”
》长歌狂涓大笑,“你说得倒轻巧!你瞧小爷现在缺银子么?”
“孟公子……”
“孙掌柜,你是否记得那日小爷说过什么?”
“不记得……”
“是么?那就提醒你一下。”
长歌凤眸含笑,眼底却淬着寸寸冷意,令人无端生寒,只听她一字一句道,“倘若玉佩遗失,小爷就一把火烧了这鸿升当铺!”
闻言,孙掌柜震惊的抖了抖身体,“你不能……”
“孟长歌!”
身后三人急声喝止,“不准胡闹!”
说话间,莫影使个眼色,莫麟和莫可会意,立刻拽住长歌手臂,果断的将她往外拖去。
这个小混账可是说得出就能做得出,谁敢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放开我!”
长歌气结,她左右拧着身子,想要挣脱钳制,孙掌柜跟在后头,惊喘着说,“孟公子,鸿升当铺是肃王爷的产业啊,你怎么敢放火烧?你这孩子太胆大了!”
长歌忿忿的大叫,“是你们不守信用在先,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玉佩是主子的好么?”莫麟没好气的呛了一句,眸光无意中落到长歌纷嫩娇软的唇瓣上时,立刻便想起了通州那夜,长歌强吻尹简的事,心下于是很不痛快,连带着脸色也黑了几分。
“胡说!”
长歌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到莫麟被狼狗咬过的小腿,他登时吸了口冷气,咬牙切齿的怒吼,“天杀的混球,你找死是不是?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哼,玉佩明明是我的,他既然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私有物,你想打架就来啊,谁要是怂了谁就是孬……”
彼时,长歌已被扯拽出了当铺,她激昂挑衅的话,忽然被莫影冲过来,以捂住她嘴巴而告终。
门外立着一队人马,半身戎装,冷面精锐,给人以肃杀之感。
长歌的怒火,顷刻间消散,她分明感觉到身边三大侍卫投入到了警戒的状态,仿佛连气息都冷了下来。
一切的打闹,暂时停止。
莫影缓缓拿下捂着长歌的大掌,迈前一步,挡在长歌身前,只听他冷冽的道:“不知刑部大捕头出动,所谓何事?”
“拿人!”
对方头目回答得极为简练,且迅速展开手中布帛,朗声念道:“奉太后懿旨,捉拿孟长歌归案!”
闻言,三人一震,眸中现出惊色,长歌脸色亦变了几变!
“利捕头,你弄错了吧,皇上有旨,遣孟长歌出京,所犯之过皆赦免无罪!”莫可隐忍着怒意,昂抬着下颚道。
利枭面无表情,“三位侍卫大人,你我做臣子的,尽忠是本分,但请不要为难我等执行公务!”
“利枭……”
“太后手谕在此,三位请过目!”
莫麟大步上前,从利枭手中接过布帛,三人查看一番,惠安的印鉴,真实的戳在那里,令他们眉头蹙得死紧。
果然,就不该放任孟长歌返京的,入城不到半个时辰,便被惠安算计到,这回该怎么办?
“那个……”长歌轻咽着唾沫,沉默了这许久,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太后和皇上,哪个大?”
她记得,孟萧岑给她的大秦政治情报里提到过,惠安太后与新帝尹简感情甚好,虽非亲生母子,但关系和睦,所以……尹简应该能保她安隅吧?
三人狠狠瞪她一眼,“这就是你不听劝的下场,等死吧你!”
长歌嘴角一抽,顿时有种想逃的冲动,但那个利捕头带来了十数人,看起来个个都是好手,她……
利枭懿旨在手,饶是他们乃御前侍卫,也不能违抗太后之命,可就这样将人交出去,万一孟长歌遇害,帝王那边该如何交待?
莫影沉思须臾,目光深邃的望向利枭,“利捕头,我可以把人给
你,但你须知,这孟长歌是皇上特赦的人,皇上不希望看到孟长歌损伤半根毛发,就是宁太师那里,利捕头也该想想怎么应对才好。”
“莫大人放心,我只负责拿人,不负责审案。拿人过程中,只要犯人不抵抗,就绝不会有损伤。”利枭了然,遂淡淡答道。
话说到此,莫影点点头,作个手势,莫麟和莫可便放开了长歌,他却附在长歌耳际,悄然说了句,“你记着,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出有关玉佩的事,你与皇上的旧情,也不能提半个字,否则连皇上也难救你!”
旧情?
长歌愕然,顶多旧事吧,哪有什么情呢?故人渊源她想不起,那个意外的亲吻,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记在心上的!
利枭抬手一招,立刻便有手下衙役过来抓人,长歌本能的想抵抗,莫可连忙按住她,语速飞快的低语,“稍安勿躁,以你一人之力,是敌不过利枭的,不要给自己多加一项抗旨的罪名!”
“就是,你忍着点儿,等看皇上有什么法子救你吧!”莫麟本想落井下石的嘲笑她一番,但话到嘴边,又心软的改了词,他想他果然是个善良的人。1d52n。
长歌闻听,想想是这个理,便乖顺下来,任衙役押住了她的双臂,只是左肩的伤未好,衙役动作又狠,牵动了伤处,疼得她惊呼了声,而后死死咬住了唇齿。
这细小的变化,落入莫麟眼中,他眸子沉了沉,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紧。
“戴上镣铐!”
阳老蹄暖布。“是!”
利枭一个命令,长歌双手便失去了自由,她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此时真是恨啊,若非尹简出尔反尔,不允许她考羽林军,她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破事,那么能被惠安太后逮着收拾么?
忿恨中,长歌被押走了。
等她后来被关入刑部大牢的时候,她终于了悟到莫可在城外时说的那句,“你若不走,必有危险!”
果然,尹简应该早算计到了,所以才命人不惜用哄骗的手段,遣她离京!
看来,她真的给尹简惹麻烦了,也不知那男人会不会如信上所言,真予她一世长安?
……
皇宫。
早朝后,尹简回了寝宫含元殿,昨夜染了风寒,感觉龙体不适,头重脚轻。
莫影三人回来时,太医正在把脉,三人静侍一旁,担忧之下,未敢扰乱太医看诊。
良久,太医告退,高半山带了宫人前去御药房亲自煎药,尹简被宫女扶着躺在榻上,闭目休息。
“办妥了么?”昏睡中的他,嗓音略哑的低问了一句。
三人一惊,方才记起那事,连忙上前跪地叩头,“请皇上降罪,奴才办事不利,孟长歌本已带出城,然他以死相挟,非要回城取东西,奴才们拗他不过,便……谁知,他竟跑到鸿升当铺欲赎回玉佩,结果刑部大捕头利枭竟然赶到,奉太后懿旨,将孟长歌带走了!”
闻言,尹简陡然坐起身来,他病态的俊颜,染上沁冷的霜寒,讳深的褐眸,散发着凌厉的光芒,“朕是如何叮嘱的?不论孟长歌做什么,都不要理他,必须送他远离京畿,你们是耳聋了么?”
“奴才知罪!”
三人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莫麟小声回道:“皇上,那小子闹自杀,奴才们是……是担心他真死掉的话,皇上会生气,所以一时考虑欠妥,就……”
“他才舍不得死!”
尹简震怒不已,一掌便拍在了榻沿上,“就是把朕气死了,他也不会自杀的!”
“奴才该死!”
三个倒霉蛋儿把脑袋又垂下去了一分,心中共同把长歌诅咒了十八遍,那个混账小子,真是活着连累人,干脆死在刑部大牢好了!
然而,帝王接下来一句话,却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莫影,你即刻去刑部走一趟,传朕口谕,在朕没有定夺之前,不准对孟长歌滥用私刑,违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遵旨!”
“莫可,宣齐南天和肃亲王即刻入宫!
“是!”
“莫麟,请六王爷过来,就说朕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
交待完毕,尹简也下了榻,刚起的三人见状,忙扶住尹简,忧虑道:“皇上,您躺着吧,龙体要紧。”
尹简冷哼一声,“朕还有闲心养病么?那小子不是宁谈宣的小祖宗,是朕的小祖宗!”
三人愕然,满目不可思议。
“莫影,给朕盯好了,孟长歌完好的进去,就得完好的出来,否则……”
天子烦躁的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狠绝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似隐隐透出了些许杀意。
“奴才明白!”莫影一惊之下,立刻拱手告退,快步而出。
莫麟和莫可亦心惊的快速折出含元殿,各自办事去了。
尹简淡淡的望着殿门方向,大掌探入怀中,摸到那枚白玉佩,心底冷暖交织,久立无言。
经久,似有风吹入,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开来,大宫女沁蓝上前,小心的搀扶住他,柔着声低劝,“皇上,先躺躺吧,奴婢差人把屏风支过来。”
尹简微微颔首,回到御榻前躺下。
沁蓝与莫影三人,皆是原太子府的旧人,父亲尹梨在他幼时,便安排给他的最忠心的下人,尹梨死后,太子府所有下人遭到遣派,分流各府,直到他颠沛归京后,才将他们秘密找出来,重归他所用,他的身边,必须得是他信得过的人。
……
长歌悲苦的蹲着大牢,午膳没给吃,连口水都没给喝,又饿又渴的她,简直无语凝噎。
关键寂寞啊,她这是单人牢房,一个人静悄悄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其实她不介意牢头将她送到大杂烩的多人牢房,因为凭她的本事,不怕被狱友欺负啊,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儿呢,至少人多点,还能划拳、开赌、笑闹,顺便拉个白净的给她捏肩捶腿嘛。
在大楚十五年,她学习了武功、兵法、谋略、治国之道,孟萧岑是彻底将她当男子来教养,她三岁以前被皇家教导学习的琴棋书画织绣女红,统统被丢进那场灭国大火中去了。所以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根本不是姑娘,因为姑娘们会的技能,她一概不会。
混迹市井多年,她沾染了很多无赖混混的痞气,她爱捣蛋、爱捉弄人,她无法无天,混帐透顶,她以这种寻乐子的方式,逼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
因为她忘不了幼时,夜夜从国破家亡的噩梦中醒来的可怕,她想报仇,就必须十年磨一剑,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所以孟萧岑说,长歌不怕,你觉着怎么能开心,就怎么做,哪怕捅破了大楚的天,也有义父给你顶着,义父喜欢你胡闹的混蛋模样。
“呵呵。”
长歌忆及此,不禁自嘲的咧唇,如今不在大楚了呢,孟萧岑惯下她的臭毛病,竟交给了她的仇人为她收拾烂摊子,这究竟是有多可笑?
尹简……
反复咀嚼着那个名字,长歌心头无端烦闷,她倒头睡下,也不管身下的杂草扎不扎人,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反正,睡着了也就不饿了。
很快进入梦乡,孟萧岑熟悉俊朗的脸庞寸寸逼近,长歌一刹那间,竟呜咽出声……
思念这种东西,就算刻意遗忘,可弦绷的紧了,总有断裂的那一天。
她想那个男人,想那个抚养爱护了她十五年的男人。
可是,孟萧岑不喜欢她,他总是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其实她十八岁了,真的长大了……
……
日暮的夕阳,从天窗倾洒进来,染了半室橘红。
长歌这一觉睡得沉,因为做了很多梦,所以她醒来时,云里雾里的,好半天处于迷糊状态中。
直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儿飘入鼻中,她才一个激灵清醒。
“咦?谈美人,你怎么在这儿?”清醒的长歌,莫名的看着坐在牢房一角贵宾椅上的漂亮男人,凤眸眨
来眨去,表情很茫然。
“小祖宗,你倒是能睡啊。”
宁谈宣噙着笑,淡淡说完,起身过来,打开他带来的食盒,端出两碟精致的菜肴,以及一碗白米饭,又递了一双筷箸给她,温和的笑说,“吃吧,若不合口味,先将就着,等出了大牢,本太师再请你吃好的。”
“大哥……”长歌喉咙动了动,呆呆的看着宁谈宣,“你那晚不是……不是生我气了么?”
闻言,宁谈宣轻勾了下唇,笑得漫不经心,“哦,对啊,所以我给这饭菜里放了砒霜,你敢吃么?”
“有何不敢?小爷百毒不侵!”
“呵呵。”
看着长歌昂着下巴的桀骜模样,宁谈宣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语气略为宠溺,“那就吃吧,呆会儿凉了不好吃。”
长歌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终于埋头开吃,她饿一天了,宁谈宣这厮总算是雪中送炭。
“吃慢点儿,小心噎着。”
“……嗯。”
“还有鸡汤,别光顾着干吃,喝点儿润润胃。”
“嗯,好。”
暮色斜照,橘色的光芒,映照在宁谈宣的侧颜上,勾出柔和的弧度。
原本冰冷的牢房,竟温馨满室,暖意淙淙。
看着长歌吃得津津有味儿,那如孩子般憨憨的模样,男人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紧凝着她的瞳孔,浮起淡淡的笑痕。
“大哥,你真像我哥哥一样,这顿膳食谢谢啦。”长歌吃饱喝足,放下碗筷,诚挚的笑着说道。
宁谈宣微微蹙眉,许久沉默,似是在思考长歌的话。
长歌餍足的身体朝后一仰,睡倒在了杂草上,她手背交叠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没心没肺的笑道,“大哥,这地方不吉利,你走吧,别再来看我了,我又死不了。”
“你确实死不了,不知有多少人在给你这小混蛋开脱呢!”宁谈宣瞪了她一眼,倒是起了身,他真忙着,惠安那边,在等他的态度呢。
长歌“呵呵”干笑了两声,她心里明白,尹简是真心为她,其他人嘛,那是给尹简面子,不然谁不盼着她死在大牢少出来祸害人?
“乖乖的别闹,等我接你。”宁谈宣不甚放心的叮嘱一句,然后提了食盒,打开牢门走了。
长歌却抬掌盖住双眼,心头有些凌乱,这是什么情况?
……
一干人相继从寿安宫出来,神色皆有些复杂。
尹珏道:“真是弄不明白,皇兄这是做什么?犯得着为了一个混账东西跟太后闹僵么?”
“就是,还叫我们跟太后说情呢,真是的,好歹皇兄得讲个原因啊,不能让人这么糊里糊涂的,对不对?”尹璃同样忿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齐南天缄默不言,只把眉头拧成了“川”字。
肃亲王尹诺似乎不在状态,心情看不出好坏,但该左转弯的时候,他却右转弯了,尹珏黑线的提醒,“皇叔,你走哪边啊?那边过去没路了!”
尹诺一惊回神,方才意识到他走神了。
那个孟长歌,不知不觉就扰乱了他平静的思绪,想起太后严厉的态度,他不禁暗暗捏了把汗。
宁谈宣过来时,跟这几人打了个照面,寒暄两句,他便越过众人,往寿安宫走去。
“太师留步!”
背后,尹诺忽然出声,宁谈宣顿下了步子,回身淡笑,“王爷有何见教?”
尹诺迈步上前,斟酌着说道:“你可是去求见太后?”
“不错。”
“为了孟长歌么?”
宁谈宣微挑了下眉,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倘若太师想救孟长歌,便该明白太后此举的真正意图。”尹诺淡淡一笑,浑不在意对方审视的眼神,只接道:“孟长歌那孩子不过
顽劣了些,本王倒觉得他挺有趣的,就这么被处死,未免可惜。”
语毕,尹诺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宁谈宣微眯了眸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而后继续前行。
进得寿安宫,经太监通报后,很快便到达内殿,见到了惠安,只是帝王尹简竟也在场。
宁谈宣从容的施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平身。”
“谢皇上!”
礼毕,四目相对,二人神色皆无异。
“太师求见,不知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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