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煞邪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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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它为了给你传输能量化解你体内的寒气，已经消耗了很多精元。”

　　　　陆川听了小精灵这么说，心里轻松了许多，只觉得脑中一痛，昏迷之前的种种一一浮现……自己跟蒙面人战斗了几个小时，久久不能得逞的蒙面人爆发了可怕的行动，打斗的声音惊动了灵龙……天啊！他们居然要残杀它……

　　　　“我的朋友你还好吗，你能听懂我和你说话？”陆川靠近了小灵龙对它说道。

　　　　他伸手摸了摸灵龙的翅膀，然后闭上眼睛镇定一下心神，又飞快的把发生的事向它说了一遍。在震耳欲聋的说话声中，灵龙眨了眨眼，一立而起，尾巴开始摇摆起来，正朝陆川走过去。他大吃一惊，不得不掩面弯腰，火！我不是你敌人！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小灵龙眨了眨眼，嘴巴有微微的呼吸声，陆川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能听得懂动物的话。

　　　　“勇敢的战士，你醒了。”灵龙尽最大力气送出这句话，可是一道很深的伤在它的臀部，让它不能控住那种痛，它发出另一声惊天怒吼，“别这样小灵龙！多多法老会听到的！”小精灵劝诫道。

　　　　慌乱中，小精灵把小灵龙的情绪从自己心里挥走，定睛注视它的尾巴。揪准它从身边挥过，便立即冲到陆川身侧，“抓住我背上的锯齿。”

　　　　“要带我去哪里……”

　　　　“去找多多法老，我的精元只能控制住你的寒气，小精灵的药暂时也只能封住你体内的毒，现在恐怕只有多多法老才能救你。”

　　　　“法老会救他吗？”小精灵问。

　　　　“总得一试，你们上来吧！”

　　　　“你的身体……”陆川担心的问道。

　　　　“我还能飞，快点……”

　　　　陆川纵身跃上它颈背相交的凹处，小精灵也跟了上来，把小灵龙把得牢牢的，小灵龙嘴里大叫一声，伸展出双翼，飞出洞穴，在高空高举片刻，偶尔奋力一扇，一飞冲天。

　　　　要去伊拉族，首先就得去拜见伊拉龙族第一勇士，也就是多多法老。

　　　　它是龙族灵龙敬仰的大英雄。那些尊称它为神龙的伊拉龙，习惯在它的名字前添缀一大堆形容词：无所不能，洞悉一切，英明神武诸如此类，它也十分乐意接收伊拉龙们的恭维。

　　　　如果，谁要是无视或者说斗胆挑战它的威信，那就是等于否定了至高无上的造物主的存在，或者向无尚的龙威宣战。部落中的每个伊拉龙，包括高高在上的龙族首领也不得不迁就于它的不群的才华和战斗力。

　　　　灵龙尖声骇叫，地面在眼前飞速后退，转眼间他们已经掠过树梢。气流铺面而来，这还是第一次飞这么高，让陆川无法呼吸。灵龙对他的恐惧不管不顾，在空中斜身转弯，向着瀑布飞去，在船拉河一闪而过，陆川胃抽成一团，紧紧抓着灵龙的颈背，当灵龙终于开始平飞的时候，他才状起胆子，朝下看了看，溪流、树木就在眼下。

　　　　不过这天气倒是好得很，太阳底下，虽然凉风习习，但并不显得很冷。

　　　　下到山底，他们停下来休息。船拉河转了个大弯，在他们眼前波涛滚滚，直奔长江而去。空阔的平原让他们有些惶恐不安。眼前一个个可以隐藏的小山包都没有，陆川只觉得无遮无拦地没有安全感，如果遇到偷袭，在这就如一只老鼠暴露在鹰眼锐利的注视之下。

　　　　小路来到旷野便一分为五，一条向南，一条向北，其他几条交叉伸向灵龙带他所去的地方——龙福地。

　　　　此地便在沅江之滨的一座天冥山之上，以山命名。此山高如云霄，像是审视世间万物，冥冥尽在其眼底，大概因此而得名吧。由于这里偏远，很少有世人来此。小灵龙带着他们来到天冥山脚的时候，正值是黄昏时分，天色慢慢的沉降下去了，刺骨寒气四下涌来。陆川裹紧大衣，暗暗运功护体御寒，然后他们才上山去。

　　　　一路上来，在小灵龙的带领下陆川没有费什么劲头。这里也没有守卫，而是靠这天冥山悬崕峭壁做屏障，很多地方根本也就没路，如果全凭轻功迎头飞上。再加上高山之上气温骤降，内力稍差的人，恐怕吃不消。

　　　　说也奇怪，陆川心想，一路上来，却是一个伊拉龙也没有看到，虽说山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无须伊拉龙把守，但看门人总是要的吧。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看到？陆川纳闷不已，但心里还是暗暗多留心眼，这会喷火的龙可不是好惹的，不可不防。

　　　　费了好些的时间，他们终于登上了山顶。不过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

　　　　这八月的天气，居然大雪纷飞，甚是奇怪，而夜幕之下，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伊拉龙也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异常的诡秘。陆川心中大惑不解。映着雪亮，他四处细细查看！“要冒着这样的风雪走过去吗？”

　　　　“这还是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小精灵搭讪道。

　　　　“晚上气温低，我们不能飞过去，但眼下无处可逃，我们尽快赶路吧！”

　　　　小灵龙低下头，看到地上的雪翻滚，向他们这边疾扑而来。它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一股狂飚，陆川和小精灵也看到了，他们缩起肩膀，准备迎接暴风。

　　　　眼看着这股风就要卷到身边，陆川立马扭转身子，同时声音大呼起来：“小灵龙、小精灵！快往这边跑！”陆川的脸刷地变得苍白。就在他左边，小精灵顶不住了。

　　　　为了躲开这股风力，它返身往回飞。就在陆川眼睁睁地看着它时，暴风已经袭到，像一只只箭狠狠的穿过它身上。小灵龙被迫展翅而起，摇晃着身子，狂风用看不见的手指撕扯着它，掀起一阵阵雪花。

　　　　小灵龙低下头张望，四处寻找小精灵的身影，看见它重重地落到地面，缩成一团，小灵龙来不及把翅膀收起来，它的脚已经扣进了地里，有好一会它就这样在暴风里把袭向小精灵的狂风给挡住，甚至有时被风给甩了开来，仰天跌在地上。

　　　　陆川就在三码开外，他几次扑过去都被风挡了回去，同时意志也连连催促他。

　　　　“小灵龙、小精灵，你们没事吧！”他喊道，“我来了。”

　　　　他试图逆着强风施法，可身体实在虚弱，他只好极力的稳住身子，朝它们走过去。好不容易才抓住小灵龙的腿部，“你没事吧！”

　　　　他能感到它在瑟瑟颤抖。

　　　　小灵龙过了半响才能回答。“我……我想没事，它的声音发颤，没有损伤——这该死的天气，该死的风。它静静的站在那，沉默不语。

　　　　陆川看了看小精灵。“别担心，现在你安全了。”然后他们爬到小灵龙的背上顶风而行。

　　　　闪电刺破长空，忽明忽暗。道道蓝光低空飞舞，交织在山顶上空，万钧雷霆紧随其后。

　　　　小灵龙带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它出生的贤聚阁，这里到龙福地不过五里了，陆川在贤聚阁寻得火器，在室内燃点了一堆火御寒，心想，这里地形又不熟，现在下山实在不易，先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待到天明再作打算。在灯火的照耀下，陆川细细打量。室内的东西七零八落，几根龙骨特别醒目。陆川看出这一定是小灵龙的父母的身骨。

　　　　“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们继续赶路。”小巨龙吩咐道。

　　　　“也好。只不过明天见了你们族群，它们一定会吃了我。”

　　　　“你是小灵龙的恩人，龙族是个正义的族群，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小精灵说道。

　　　　“希望如此！不然我都见不到我师父、师弟了。”

　　　　“陆川，看你往那里跑。这次让你见鬼去吧！突然从贤聚阁很远的地方涌进一个洪亮的声音，振聋发聩，贤聚阁都快要被震塌一样。

　　　　陆川神情自若，从破落的门望出去，体内的内力急速汹涌，条件反射的各就位防御起来。

　　　　声音未落，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伴随着涌进来的寒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影飘了进来，快速地冲向陆川。

　　　　燃烧的火苗，在寒风中竟然连飘动都没有，若无其事的燃烧着。

　　　　对方的进攻极快，陆川在昏暗中几乎没辨别出打过来的是什么招式，似掌非掌，似拳非拳，像是攻向上三路，又像是打向下三路。不，准确点讲，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固定的招式，而是一招变幻莫测的攻击，不断的变化，根据情势而不断的改变。

　　　　陆川见对方来势汹汹，似乎有着千斤之力，神挡杀神。于是身体后仰，施展轻功疾速后退，两脚迅速踢了出去，趁对方变幻招数的瞬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踩着石壁，从空中跃到对方的后面去了。

　　　　来人确实是个绝世高手，几乎看不出他是怎样转身的，又一轮攻击过来了，虚虚实实，飘逸灵动。

　　　　这种武功风格与《长生诀》记载的剑法要义的非常相似，以快为尊，不拘一格。陆川与他周旋了一会，也隐隐察觉到师门与他的招式可能同出一脉。眼前这个人的武功更加厉害，不拘武器，无所谓招数，随心所欲，而且劲道十足。

　　　　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决胜负，输的一方的性命全凭赢的一方决定。因此陆川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根本施展不了法术和剑术，他丝毫不敢怠慢，集中精神应对，凭着出色的轻功与对方周旋。从贤聚阁内打到贤聚阁外的雪地，接着白雪的映照，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小灵龙也跟了出来，穿着官府和赤发的蒙面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它，此前的一场战斗，让小灵龙有了仇恨，今夜，遭逢敌手，又势均力敌，它们又惊天动地的打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小精灵的存在，它一个人冒着风雪前往了龙福地求救多多法老。

　　　　对方起初见陆川，出口便要至他于死地，但渐渐的发现这么一个年轻人，只是躲避，不与其正面对抗，很不痛快。

　　　　两个人在雪地地上打到空中、树上……互有攻守，不分胜负。

　　　　老者见取胜不得，抖擞精神，加大劲道，更加凌厉的打向陆川。

　　　　此时轻功再快也不奏效了，陆川想起群猿抓飞絮的情形来，于是整理汹涌的内力，有节奏的收放，在每次快要打到身上的时候，都不可思议的避了过去。

　　　　老者见打不着，心中大为称奇，说，“好武功，我还有最后一招，看好了！”说罢，疾速的掌力好像变得飘渺无力，似有还无，逼过来的时候，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蜂拥而出。

　　　　陆川见势不对，也来不及不闪躲，变化招式，出招接掌。顿时，感觉以前排山倒海的内力居然施不出来，正在运功，一股力道将他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老者笑道：“你的宝剑现在可以让出了吧！我送你一个全尸。““休想，我毁了他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现在都快成要死的人了，你能阻止我？简直自不量力，我们朝廷要的东西，你逃到哪里，你都得死。”

　　　　正当那老者出剑奔去的一霎那，小灵龙的龙族出现了，场面甚是壮观，几十条伊拉龙站在雪地，喷着火焰和老者的内力相抗，老者感到不妙，以自己的内功修为，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伊拉龙的攻击，更是那老者想不到的是，每次陆川在危难的关键时候，都能化险为夷。他只好将手下召回，撤离了贤聚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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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驱龙人攻入

　　　　接着朝廷派驱龙人侵犯了伊拉龙的家园。

　　　　许多伊拉龙在与驱龙人的搏斗中受了伤，陆川无能为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灵龙又害怕，又恼火，直打哆嗦。到了最后，他简直像在打摆子，脸颊发烫，喘不过气。他很伤心，非常伤心……仿佛人类的行为彻底粉碎了他童年时代的天真美梦。

　　　　伊拉龙留下郎中咪咪乐来照料伤员，大部队继续朝龙福地走去，一路上看到房屋之间设起的临时路障：木板呀，酒桶呀，石堆呀，还有那两辆被驱龙人炸坏了的马车。一切似乎都挡不住敌人的进攻。

　　　　龙福地万泉村里行人稀少，伊拉龙都目光呆滞，疲乏不堪，面带吃惊和痛苦的神色。小灵龙也累得要命，这么累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过的。从前天夜里起，他还没有睡过觉。打仗打得胳膊和背部都酸痛。

　　　　小灵龙带着陆川走进法老多多的屋子，看到菲克立在屋檐下大门口，听着里面火气很大的谈话。他招呼他过去。

　　　　伊拉龙族的反攻被挫败以后，龙福地万泉村的重要人物聚在一起，想要决定村里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带来事端的小灵龙及其同伙该不该受到惩罚。在上午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讨论这几个问题。

　　　　小灵龙朝屋里瞥了一眼。长桌四周坐着法老多多、菲克、精灵主教蒽蒽、助教艳艳以及别的一些人。法老多多坐在上首主持会议。

　　　　“……我说，这种事情干得很愚蠢，很鲁莽！”菲克直起身子喊着说，“你们没有理由危及——”

　　　　法老多多挥了挥手。“这个问题上面讨论过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木已成舟，现在说应当这么办应当那么办，是毫无意义的。我也同意这种看法——小灵龙是大家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想到那些魔鬼可能会对小灵龙下毒手，我不寒而栗——但是……但是我想要知道的是，我们怎样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很简单，把小灵龙带来的那个人交给他们。”菲克喊着说。

　　　　“他是小灵龙的恩人，现在交出去，别的族人怎么看待我们伊拉龙族呢。”法老多多补充道。

　　　　“那杀了那些该死的驱龙人。”

　　　　“然后怎么办？他们会派更多的驱龙人来。即使我们把小灵龙和那个人交出去，这也不会带来什么好处。你们听见驱龙人的话没有——要是我们保护那个叫陆川的人，他们就杀了我们全族；要是我们交出陆川，他们就让我们去做奴隶。你们也许有不同的想法，但就我而言，我宁死也不愿意一辈子当奴隶。”法老多多摇了摇头，嘴巴变成一条直线，“我们躲不过去。”

　　　　菲克俯过身来。“我们可以逃走。”

　　　　“逃到哪儿去？”法老多多反驳说，“我们的背后是天台山，大路已被士兵封锁，再往前走就是苗族的其他地区。”

　　　　“这都要怪你，”郃布斯戳戳一根颤抖的指头，喊着说，“这都是因为你们，他们会烧掉我们的房子，杀死我们的孩子。这都是因为你和他！”

　　　　小灵龙一听，愤怒不已，立起身来。“你的正义感上哪儿去了，伙计？难道你心甘情愿地让他们把我们吃掉也不反击吗？”

　　　　“没错儿，如果这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自杀的话。”郃布斯怒目环视四周，然后冲出门外。他一脸失魂落魄的神色。

　　　　这时候，法老多多注意到了小灵龙和陆川，便招呼他进去。“快过来，快过来，大家一直在等你们。”

　　　　陆川见到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两只手往腰里一插。“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我认为，”法老多多说，“大家也都认为，在这个时候把你交给驱龙人是毫无意义的。无论如何这不是个办法。我们唯一的办法是再发动一次进攻。小灵龙负责制造矛头——以及别的武器，要是有时间的话——菲克已经答应制造盾牌。他的木匠铺幸好没有烧掉。我们还得有人来管理我们的防御工事。这个任务大家希望由你来担当。好多人会来帮你的忙。”

　　　　陆川点了点头。“我会尽力而为的。”

　　　　蒽蒽站起身来，赫然立在她丈夫法老多多的身边。她是个身材小巧的女人，乌黑的头发已经花白，一双有劲的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拧掉鸡的脑袋。她说：“你一定要把这个任务完成好，要不然我们又要举行葬礼了。”然后，她转身对法老多多说：“在采取下一步行动以前，我们先要把死人埋掉。孩子们应当送到一个安全地方去，比如天台山的水烟洞。你也该去，小灵龙。”

　　　　“我不会离开陆川。”小灵龙镇定地说。

　　　　法老多多有点生气。“你只有先去养好伤，才能调动龙族制造好的武器。”

　　　　陆川从桌子那头走过来，目视着在座的各位抱歉地说。“驱龙人是因为我而残杀了你们的家人，对不起，一切都因为我而起，破坏了这里平静生活。从此刻起我将与你们共存亡。”

　　　　“而且，”法老多多说，“驱龙人，该死的驱龙人，都不该和这里发生关系，我们也不愿意看到那些亵渎神明的人去打扰我们。”

　　　　大家都认为法老多多的话说得对。会议到此结束，与会者一齐散去。然而，他们过不多久又聚集在一起——还有村里的大多数人——聚集在村后那个小小的坟场里。十具裹着白布的遗体安放在墓边，每个冰凉的胸口上放着一枝铁杉，每个脖子上戴着一道银色的护身符。

　　　　夜空深邃而明净，一丝微风轻轻拂过。四周都是山，银白色的雪飘在山顶上，勾勒出片片雪花发亮的景象。远处冰川凝止，积雪熠熠生辉，冰水融化成数道小溪，从山上奔流而下。雾气在山谷底部悄悄流淌，浓得让他简直看不见自己的双脚。

　　　　陆川已经满十七岁，用不了一年就是大人了。他眉毛漆黑，褐色双眸神采奕奕，一路奔波之下，衣衫处处撕裂。他的宝剑连鞘插在腰带上，紫杉木的强弩外包着防潮的鹿皮套子。

　　　　陆川尾随这只小灵龙，在天台山山脉中越走越深。这座原始山林纵贯五座群山，莽莽群山滋生出许多神秘故事和诡谲人物，无一不是凶机暗伏。然而，法老多多不怕天台山——他是这一带唯一不畏凶险，敢于深入蛮荒追踪动物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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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布置防御

　　　　“轰！”

　　　　“轰！”

　　　　天台山下的莲花峡谷，一道道绚丽的光浪呼啸喷薄，划破夜空。

　　　　寒风凛冽，如狂潮扑面。陆川衣裳猎猎鼓舞，他沿着峡谷苍龙岭起伏飞掠，朝东面玉女峰疾冲而去。身边银光缭绕，缚魔剑紧紧追随。

　　　　山摇地颤，碎石如雨，前方林涛汹涌起伏。隔着这么远，依然有石子破空激射，擦着他他的脸颊疾飞而过。

　　　　“当啷啷！”

　　　　当他转向之时，那九节剑锋突然依次相撞，激溅起一串流丽夺目的银光，变线抛飞，闪电似的朝着幽黑凄冷的山壑坠落。

　　　　陆川“啊”地一声，心中大震：“驱龙人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真是要赶尽杀绝！”忍不住转头西眺。

　　　　深蓝色的夜空中，那纵横飞舞的漫天霓光像是缤纷怒放的烟花，映着皑皑雪色，将秀丽险峻的莲莲花峡谷照得光怪陆离，妖艳而又神秘。

　　　　漫山遍野火光点点，鼓声、号角声、兽吼声、呐喊声、哭泣欢呼声与峡谷里阵阵崩塌、爆炸声混杂一起，在群山之间轰隆回荡。

　　　　陆川和伊拉龙族的几位号召者站在岭脊上，朝西怔怔眺望了片刻，心绪凌乱，想着今夜发生的种种事情，想着枉死的伊拉龙，陆川突然感到一阵悲楚与恐惧，鼻中一酸，太难过了。

　　　　站在一旁的小灵龙，看着陆川悲伤的神情，心中一颤，没来由地涌起怜惜之意。

　　　　丹田内，法老多多哼了一声，道：“伟大的伊拉龙族，你们是伟大的战士，是伊拉龙族的骄傲，死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将在这里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伟大的战士，拿起你们的勇气，战斗吧！战斗吧！。”

　　　　法老多多他自恃长辈，每当他说话时，每个战士都激情澎湃，视死如归，今日在莲花峡谷，他派头依旧，这场战争，每个伊拉龙都拼尽了最后一口气。

　　　　蒽蒽走上前来向大家汇报死者的人数，念了每个死者的名字：“帕罗、伺服图、傢卡、科里、乔洛、飞飞、曼德里奇、大卫、吉拉德。”她在死者的脸上放上黑色的鹅卵石，然后举起两臂，脸朝天空，合上眼睛，以颤抖的声音开始吟诵哀歌。她的声音忽高忽低，泪水从眼角里流出来。那些千古传唱的词句道出了伊拉龙心中的悲哀。她歌唱大地，歌唱黑夜，歌唱全人类谁也永远无法回避的痛苦。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以后，法老多多赞扬了死者的业绩和美德，然后把遗体安葬了。

　　　　陆川听着，目光落在一个没有名字的土墩，里面埋着三十名伊拉龙。他仍能感觉驱龙人斧头砍下去的时候发生的情况。一股胆汁涌上来，他不想当着伊拉龙的面呕吐。是驱龙人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生命，他们是地狱里的恶魔，让人窒息。

　　　　不一会儿，他离开了坟场——甚至没有停下来跟法老多多说一句话——爬到高处察看天台山附近情况，考虑最佳的防御办法。不幸的是，天台山修筑的城墙间距太大，仅仅加固当中的空间不足以形成防御圈。陆川认为，让伊拉龙背靠着城墙的墙壁作战，但这也不是个好主意。西边倒是有天然的飞天河，他心里想，但在飞天河的其他部分连一个孩子也藏不住……我们怎么能在几个小时内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呢？

　　　　他来到伊拉龙族和精灵族中，大声喊道：“有空的人快来帮忙砍树！”过不多久，几个雄性伊拉龙走出家门，穿过丛林跑过来。“多来几个人！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