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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监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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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中年走到自己身边,俯首过来时,楚王忽然离开王座,并指着王座道:“吾儿,可想一坐?”
中年道:“孩儿不敢。”
“不问你敢不敢,只问你想不想。”
“孩儿不想。”
这个回答坚定似铁,字字铿锵。
楚王瞠目结舌,惊讶道:“你说什么?”
中年再次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
“你如果说想,我马上便禅让于你!”
“孩儿真的不想,父亲!您难道看不出来么,这大楚,怕真的是要完了!”
“谁准许你说这样的丧气话?”
中年忽然吼道:“没有谁准许!孩儿就是想说!孩儿其实很嫉妒,嫉妒父亲有那么好的天资,也嫉妒熊平,他不仅天资卓越,而且一直刻苦努力,但孩儿最嫉妒的就是帝云寰!他不仅天赋世间罕有,还自幼极端刻苦,这刻苦在孩儿看来简直可怕!世上有这样的人,天下迟早是他的!父亲,孩儿说一句诛心之言,您这些年坚持权位,但其实心早就不在这王座上了!”
他说帝云寰天赋绝高,又刻苦的让人害怕,这是真的。诸侯会盟时,他曾看到,别的诸侯都在看美人儿跳舞,以解烦闷的时候,他竟然在看书,看的还是那精深晦涩的古籍。这样的书,别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疼,他居然看着看着还在发笑。据说秦王每习文艺,通宵达旦,第二天照常上朝,每习武艺,仍是通宵达旦,第二天正常上朝。有更夸张的传言,说他甚至不需要睡觉,不需要休息,这样的人,的确难敌。
他后面说的,也是实话。自己恋权不假,厌权也是真的。他心底最向往的还是当年自己做太子的时候,与友人结伴出游,吟诗作赋,共飨风雅。成为楚王后,他迷醉于权力,但梦里梦到的,依然是旧日的那些风雅之事。
“父亲!爹!”中年继续道:“夫距大之极焉,策莫能改。事已至此,他帝云寰想要楚国,便把楚国给他。咱们父子二人便自保性命无虞,做个寓公,总好过城破之时,身首分离啊!”(未完待续。)
………………………………
第155章 春秋战史(四)
是,你说的简单。
把楚国给他。
可楚国,是祖宗的千年基业啊!岂能说拱手让人便拱手让人?!然后在历史上留个亡国君的名号?
但是,现在的局面,想要免去这亡国之灾,还有可能吗?
楚王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不愿去想。自己的儿子明确的说出来,他的选择,是封闭心门,就当没听到。这不是面对,而是逃避。
楚王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我意已决,明日便召集群臣,商讨禅让之事。”
禅让。
楚王还是有私心的。
就算楚国必亡,亡国之君也不是自己,才好。
中年听到父亲这么说,只是摇头苦笑,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羞花殿。楚王颓然的坐在宝座上,怔仲良久。他猛然想起了宋名臣辞官时对他说的话。
说他之所以江郎才尽止步不前,是因为他四十岁时的格局仍停留在二十岁的时候,而心性甚至比那个时候还不如。太早成名、显露才气,也许并不是好事,因为那之后,你会开始模仿名气最大的时候的自己,然后便会止步不前了。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宋名臣那位才高八斗的天才弟子,一直被禁锢在宋名臣自己的藩篱下,没有传出去一点才名。
时间并不是很长。
忽然有一名宦官来报,跪伏于地时,身躯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脸上冷汗直冒:“禀大王,太子他太子他”
“太子怎么了?他要谋反?”
楚王的第一反应,竟是自己的儿子要谋反。
宦官赶紧摇头:“大王太子,太子自缢了!”
“你说什么?!!”
楚王登时从王座上一跃而起,揪着宦官的衣衽,歇斯底里地道:“你若诓我,我必将你大卸八块!!!”
楚王急的连“寡人”都不说了。他在宦官的带领下去了东宫,那里的官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楚王看到这一幕时,便知那宦官所言为真这些人,原本还指着太子登基后可以靠东宫旧臣的身份扶摇直上呢,太子死了,他们的梦想自然破灭,至于楚国危在旦夕,这样的事他们从没想过。呵呵,这就是我楚国的国士!
东宫之内。
太子已被人从梁上救下,实际上自缢的人如果发现得早,生还的概率是很大的,可是这太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这么快就真的死了。太医在太子尸身便长吁短叹,见大王来了,战战兢兢的道:“大王老臣老臣实在是回天乏术了”
回天乏术,这是楚王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把王后叫来叫去羞花殿。你们,都死吧。”
东宫上下臣僚加一个太医,便都在今日被枭首于宫外。
王后是一个和楚王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她来到羞花殿的时候,脸上萦着怒气。并不是因为太子的死,太子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死了,正好自己亲儿子有机会上位了。她生气的是楚王居然要在羞花殿见她,这不啻是一种侮辱。这个地方,一直是楚王这老东西白日宣淫的龌龊之地。
羞花殿中,王后见到楚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楚王只是侧了侧头,没有反驳一句,末了,等王后骂累了,他才开口:“华。”他的声音虽然苍老,语气却是少有的温柔。
听到大王呼唤自己的小字,刚才还破口大骂的王后忽然变得有点不知所措:“你这是作甚?”
“华,老夫对不起你。”
他从王座上走下来。
猛然抱住了身前的老妇人。
“老夫娶你做太子妃时,千盟万誓,说要善待你一生。然而未出十年,便觉你年老色衰,背盟毁诺,开始寻花问柳。”
这么多年来,楚王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这让她更加无措了,甚至说不出话来。回想旧日,她的身躯都开始战栗。她刚刚嫁入太子府的那一段光阴,大抵确实是她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年轻时的楚王相貌英俊,才力沛然,几乎是全楚国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而最后得到他的人,是我阿华!楚王说出这些话后,王后再抬眼看这位自己真心倾慕着的郎君,发现他比自己更显老迈。
她刚要开口,想要说一句“我原谅你了,夫君”,便觉胸口一痛,还没来得及想想发生了什么,便又觉头痛欲裂,永远失去了知觉。
楚王将短匕从王后胸口上抽出,脸上老泪纵横。
他将匕首仍在地上,走到了殿后的居所,熟练的在梁柱上搭好白绫他年轻的时候,曾多次以自杀要挟自己的父王。现在,真的要自杀了,这个技能也算没白练。
隐藏在暗处的萧无极看到这一幕,立马急了。
这狗日的老东西居然要自杀?
这还了得!
萧无极蓦地从藏身之地冲了过来,抢下了楚王手中的白绫,自顾自笑了笑。楚王看着他的脸,慌张的道:“你是何人?”
“大王,您可千万不能自杀啊。”
萧无极笑着走到楚王身前,手起刀落。
然后提着楚王的人头,对着那已然不再有光芒的眼睛道:“你的人头,早就是我的了。”
楚王杀妻之后,被一刺客取下头颅。这刺客在逃出寿春后,在自己身上刺了几刀,又在胳膊和腿上划出了许多伤口。每一刀,都有着萧无极的深思熟虑,他知道,那些真正精熟的医士,可以从伤口上看出是自伤还是他伤。
然后,萧无极便提着楚王的头,走到了秦军帐中,说要向秦王复命。他手上没有秦国任何职务的令牌,士卒当然不敢放他进去,也不敢为这样的小事打扰大王,弄得萧无极心情烦闷。但这时又不能使出自己一身潜行的本领来,只好开始向小兵解释起来龙去脉,并在最后威胁这两个士卒说:“萧某记人的功夫扎实得很,如果两位坏我与大王的大事,你们全家的命可就别想要了。”
果然还是威胁更有用。
想到秦律的严苛,两名士卒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但这样他们也不敢放萧无极直接进去,只是答应了禀告。不一时,那两名士卒便走了回来,到萧无极身前后,立即双双单膝跪地,对萧无极行了个军礼:“标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切莫怪罪!我们已经禀告大王,大王说亲自来迎接大人!”
萧无极得意的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道:“起来吧。”这漫不经心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这种时候要是显得太激动,多丢份啊。
两名士卒拜谢后,便起身回到自己的岗位。
果然,一名除了头冠之外与其他秦兵装束一般无二的帝云寰,从帐中走了出来,让萧无极瞪大了眼睛的是,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赫然是自己的妹妹,萧芙蓉!
他们本来说好,在城外的一处林子里重逢的。
萧无极没有马上询问妹妹情况,而是学着那两名士卒的动作,对帝云寰行了一个军礼。
帝云寰的眸光从来都没有看向萧无极手中的头颅,而是一直看着萧无极的脸,大悦道:“我秦国有多了一名国士!起来吧。”
“臣,谢大王。”
“以后无需行礼,也不必称臣。萧无极,说罢,想要孤给你什么奖赏?”
“这我们之前说过”
“奖赏自然是官位了,孤在问你想要个什么官,九卿之下,随你挑选。”
九卿之下。
那便是一千六百石的官职。
多少人,一辈子也爬不上这等高位?
萧芙蓉赶紧对大哥眨了眨眼睛。
萧无极知道妹妹在提醒他什么。
“臣不在乎官职高低,只愿为大王尽忠尽力!”
“你可真不实在。算了,既然你不想要什么大官,那就给你个但能尽你之长的,你便来做孤的侍卫吧。不归卫尉管辖,只用听孤一人号令。”
“臣,拜谢大王!”
萧无极又对帝云寰行了个军礼。
帝云寰则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下次再这样,可算你抗命了。”
“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帝云寰给他们兄妹二人单独安排了一个大帐。
楚国投降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士卒们欢呼雀跃,正在外面豪饮。秦军禁止饮酒,打了胜仗,除外。
萧无极不喜酒味也不喜热闹,所以没有出去。
萧芙蓉笑道:“在那林子里,大哥不怕来什么虎狼歹人把妹妹吃了?你忘啦,那个人可没死呢。”
那个人指的是那名断头依旧可以复生的戟士。
想到这里,萧无极不禁想给自己一个嘴巴,置妹妹于险地,这个失误可太大了。
萧芙蓉又道:“帝云寰那个人,还不错。”
萧无极惊道:“你怎么敢直呼秦王名讳?”
“他让我叫的”萧芙蓉的脸上带着点小得意,“行了大哥,别吃醋啦,我知道你也喜欢他,那妹妹不跟你争,你去跟他凑一对儿去吧”
“你说什么呢你!”
等等
也?
萧无极沉默下来,不再提这个茬了。
秦军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回到家乡,而是被分配镇守楚国各地。回去的人很少,大概只有两千名士卒,和几个地位极高的大将军,当然还有秦王本人,以及萧无极与萧芙蓉。
路上秦王没有乘坐车马,那些华丽的云盖马车里,坐着的反而是那几位大将军。萧无极与萧芙蓉两人一马,行在秦王身侧。
从侧面看,帝云寰那一双剑眉与深邃的眼睛,给萧无极留下的印象更深了。与帝云寰相比,萧无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面小生。事实上,萧无极的相貌确实是那种比较秀气的。他精于遁匿暗杀,也精于正面搏斗,身上却没有半点杀气。
“帝云寰!”萧芙蓉又大逆不道的直呼秦王名讳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楚国啊?直接吞并吗?”
帝云寰笑了笑:“当然。”
只是随后又说:“不是。”
萧芙蓉秀美微蹙:“你这人说话咋大喘气啊!”
帝云寰道:“你知不知道,五年前,孤因为什么才决定进攻楚国?”
萧芙蓉脸色一白:“因为那个绝世佳人嘛,天下谁不知道?”
“所以,孤是不会吞并楚国的,孤已经得道孤想要的了。”
“啥?他们把那绝世佳人给你啦?”
帝云寰点了点头:“但是,利息是必须给的。你兄长给孤带来的人头是利息的一部分,楚国所有北部、西部领土,是利息的第二部分。自降爵为公,然后臣服于我,是利息的第三部分。现在,寿春城里,新的楚王应该已经要筹备自己的登基大典了。”
“这跟吞并区别也不大嘛”
“芙蓉。”
“怎么了?”
帝云寰促狭地笑道:“回头把脸洗了,这么看,不美。”
萧芙蓉把脸颊埋进了大哥的脊背上,她现在满脸污泥,秦王是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羞红的。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秦王已经知道萧芙蓉就是当年那位传说中的绝世佳人。现在,要把她带回宫里。以后便是一家人,所以秦王容许她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
这件事情,如果是在以前设想的话,萧无极肯定会想办法再闯进秦宫,把妹妹救出来,但现在呢,二人明显是郎情妾意,萧无极也没啥办法了。自己这个贴身侍卫,恐怕不久就会变成国舅爷。
帝云寰又道:“孤身下这匹宝马,名作乌骓。它是孤从马驹开始,亲手喂大的。从现在起,这匹马是你的了,芙蓉。”
萧芙蓉抬起头:“那你骑什么?”
帝云寰道:“宫中还有一匹宝马,比乌骓稍慢些,但比其他凡马,还是快上不少,那是一匹白马,叫做的卢。”
萧芙蓉当即道:“我喜欢白的。”
帝云寰摇头道:“乌骓更快。快上一分,逃命的机会越大。”
萧芙蓉又道:“我就要白的。”
帝云寰还是摇头。
萧芙蓉嗔怒道:“那你下马,这匹马我要骑!”
萧无极忽然皱眉道:“妹妹你会吗”
“当然是哥哥带我骑了!还有啊”萧芙蓉转向帝云寰,笑得灿烂得很:“这匹马呢,是你赐给大哥的也不是你的诶,你自己下地步行吧”未完待续。
………………………………
第156章 春秋战史(五)
也不知该不该形容为荒唐,帝云寰竟真的跃下马来,示意萧芙蓉乘上。秦王身后跟随的军士大惊失色,纷纷表示大王万金之躯,岂能步行?本来秦王每每骑马出行,大臣们都已经非常反对了,觉得有失君主威仪,但那些大臣渐渐熟悉他们的君主后,也就不再说这些扫兴的话,毕竟,他们的君主不是凡人,以凡人之君主所谓的威仪来要求他,未免太过使珠玉蒙尘。
帝云寰当然不会答应那些士卒。
就这样,帝云寰跟在萧芙蓉的马后一直步行了上百里路,期间,萧芙蓉曾故意纵马而驰,帝云寰则跟着奔跑起来,也未曾落下半步,这让萧无极深深的以为,大王如此脚力,又何必乘坐宝马?如此神人,已非凡人所能力敌了。
萧芙蓉终于不忍看这身份尊贵,心性却仿佛无比单纯的青年继续受累,于是大大方方的让帝云寰上马来坐在自己身后。看到这一幕,萧无极感到,他们二人或许真的是两情相悦了。
这段路漫长得很,期间不停地有文官模样的人怀抱一堆文书过来。帝云寰便以美人的后背为案牍批阅。不久之后,原本只有士卒们在琐碎的闲谈中,传开的大王有了心上人的消息,便被文官们知道了。
一天午后,两个人面色不渝地乘马追来。其中一人身形干瘦,面容猥琐,留着一绺又黑又卷的山羊胡,另一人则生得虎背熊腰,相貌威武。两人才到,那面容猥琐的便直言道:“大王,臣有一谏,或逆耳而唯愿君悉闻之:夫王,下帝也,皇天上帝以一神托人形而治下人,故自古君王皆以上帝之神而自命,彰威严而不显凡心。自古及今,止有二异:一异者虞僖宗,以多情自命而终困于山林,虞之失鼎,三罪在之;二异者虞德宗,以仁慈自命,立公主废太子,终至牝鸡司晨而乱邦。虞之失鼎,七罪在之。僖宗多才而敏,德宗多仁且法,俱非庸才,而耽凡心二字,至于国破家亡,吾主亘古未有之英雄,岂不戒焉?”
(虞僖宗:《国史通义》载云:十七年,文宗崩,立僖宗。五年,僖宗挚爱浣衣女陶遥氏,因退位,立宪宗。时人歌之:“有女青纱,汗下淋淋。浣衣未几,得幸兮君。有女红颜,掩面羞芬。浣衣未及,得幸兮郎。女兮有情,君兮有意,浣衣未几,乐之兮夭夭。女兮有情,郎兮有意,浣衣已矣,隐在青山矣。”)
(虞德宗及柯方公主:《国史通义》载云:德宗耄耋而立,施政以仁德,慈而厚恩,诸侯宾服。有女柯方公主,才思无限,大造天衍四十九城,合两仪三百六十爻象,述曰《易》。七年,德宗欲储之。太子启为中虢公,怨德宗偏私女子,遂谋干戈。九月,会齐王、燕公、卫公、晋公于汴,举兵伐虞。德宗以柯方公主为大将军,五战定之,囚太子启。
天宝九年,德宗崩,立柯方公主,是为英宗。英宗克谨天戒,开元天吾。因重用儒生,治内仁孝大兴,民乐众愁寡,谓大治。英宗有夫赵氏、种妃百人。
五十年,英宗崩,七子争位。此七子皆英宗所生,不知亲父,以赵氏为正夫,父赵氏。次子廪辛剐其兄弟,得位。秦王哂之曰:“弑亲之王,百父之子。”廪辛怒而伐之,北,为秦王所擒。秦王割廪辛手足,豢以养之。后领兵入太阿宫,夺九鼎。秦王不称皇帝,而从帝姓。九年,廪辛死,秦王追之为虞哀王。
秦灭虞而夺九鼎,诸侯无主,各称王、帝,天下大乱。白子殊曰:“废启立柯方,虞乱乃肇始;虞失九鼎,诸侯错序;国将大劫,乾坤倾覆;争之或生,避之必死。”)
那干瘦之人所言,皆精警,僖宗、德宗等旧事,黔首与奴隶皆知之。萧无极在内心极为认可他所说的话――可这一席话的矛头,直接指向了自己的妹妹,这却让萧无极起了杀心。况且,秦王狷狂,世人皆知,如此直谏,萧无极暗想:这干瘦之人恐怕凶多吉少。
干瘦之人说罢,那相貌雄伟的武官,却猛地堆起一脸媚笑,两人的表现,皆与萧无极对这两人的第一印象相去甚远。那武官道:“大王,您先别生气,李慈这人呐就是嘴臭,大王如红太阳一般,已如神也,只是凡人肤浅,未必能明白大王那颗神人之心,所以姓李的说的话,某家觉得大王还是该听听。不是大王哪儿不对,只是大王的确该体谅体谅凡人的愚昧无知啊!”
哼,马屁精。
萧无极至此对这人观感大坏,对那干瘦的,好像叫李慈的人,反倒生起许多好感。
帝云寰并没有如萧无极料想的那般恼羞成怒――萧无极想道,或许自己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神人的心思,不能理解。
帝云寰笑道:“李慈,你好大胆子。”这话瞧着像生气,听着可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和曦得很。
李慈身躯微躬,臭不要脸的承认了:“臣素来大胆。”
那相貌雄伟者,则只知在一旁傻笑。
萧芙蓉已非当年那不谙世事的少女,心思玲珑得很,当然知道李慈虽然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可字字说得都是斥自己为祸水的话。但也正因为她心思玲珑,所以这个时候一个字也没插嘴。
帝云寰挥了挥袖子:“李慈,你小子也别太得意,孤不想追究你,只是因为无知者无罪,你呀,还是太小看孤了。”
“大王,虽神人亦有力所不逮、心所难主之事,还望三思。”
“那你觉得,孤当如何?”
李慈道:“大王应乘驾回宫,莫于人眼前耽于情事。太阿宫中,殿宇何止于三千,大王果欲避臣,臣必无从寻得,既无从寻得,也无从晓得,既无从晓得……”
“别废话了,说重点。”
那相貌雄伟的又说话了,脸上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容:“大王,姓李的是想说啊,‘既无从晓得,也无从骂得’。他不知道,也就说不着了。大王做得隐秘些,我们这些人也省点力气。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呐!”
帝云寰摇了摇头,对萧芙蓉轻声嘱咐了几句,便向中军行去。他的御辇,已经空了许多天了。
只是这两位大臣却没有随行而去。
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始打量萧芙蓉,复又打量起萧衍。
“你们俩,到底什么来头?”武官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
不料李慈却猛然叹道:“王几,你我之谋,注定要未遂了。”
“怎么回事?”
李慈指着萧芙蓉道:“此人便应是五年前入于楚宫的女子了。天下以美貌著称者,吾但此人未曾见过,所料必然不差。”
“你别指着我!”
萧芙蓉怒气冲冲的撇过脸。
李慈十分勉强的笑了笑:“一语中的,然乎哉?”
萧芙蓉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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