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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劫难逃,总裁的深情陷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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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纪若拙。
她的手搭在了张煜的手臂上,藏在他身后,带着深深的怯意,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不停地哆嗦。
顾钦辞的心里同样受伤,她在怕他,宁可在别的男人身后,躲着他!
沈疏之站在一侧,眸光一凝,低声道:“我认为有必要给若拙请一位心理医生来看看。”
张雪存皱眉,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联系。”
他走到卧室去打电话的时候,沈疏之似不经意地瞥向纪希音,她正紧张地攥着椅子的扶手,神态不自然极了。
沈疏之顿了顿,话里有话地问道:“你和若拙独处时,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纪希音语速很快地回答,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什么都没说。”
“纪希音,她是你妹妹。”沈疏之似叹非叹,“你不该有所隐瞒。”
“正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才不能把她在浴室里看到的一幕说出来,否则若拙的名声就毁了!
场面陷入僵持,张煜和顾钦辞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沈疏之和纪希音这边则是打起了哑谜,一时间也难分伯仲;胡有方和肖雨没什么发言权,只能焦心地站在一旁等。
意识到这样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张雪存打完电话回来,隔着老远心平气和地对张煜说道:“阿煜,刚才是二爷有些心急才刺激到了若拙,你让他慢慢再来一次,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如果有任何状况,再帮手也不迟。”明明只差一点,若拙就要说些什么了。
张煜的眉毛重重一跳,侧目看向沈疏之和纪希音。
他们二人略作思考,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张雪存的提议。
一股不得不妥协的憋屈袭上心头,张煜简直想把紧握的铁拳擂在墙上,砸出一个洞才解气。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凝视着纪若拙苍白如纸的脸,伸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顾钦辞,很缓慢地用她能够理解的短句,问道:“你,和他,说话吗?”倘若纪若拙说一个不字,他就算跟这帮人翻脸,也不会让顾钦辞碰她一根头发!
若拙的情绪已经安稳了很多,见张煜眉眼郑重的样子,又怯怯地看了顾钦辞一眼,片刻的迟疑中,顾钦辞修长的手指伸入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小盒。
他打开盒子的动作也很轻柔,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檀黑色的眼眸暂时离开了她的脸,低下去认真地打量一遍盒中精心包装的物什,确认完好无损后,顾钦辞才把它递到了纪若拙的面前。
那是一枚兰花形状的吊坠,瓷白作底,墨兰为缀,在水晶吊灯下,随着顾钦辞拿它的手的上下起伏而流转着深浅不一的色泽。
吊坠的气质古朴典雅,而白金材质的项链又时尚靓丽,这种中西合璧、古今皆宜的风韵,正是纪若拙呈现给世人的模样。
胡有方恍然大悟,“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纪希音接口问道。
“怪不得二爷百忙之中抽空到大运河购物中心转了好几个小时!”胡有方回忆道,“我办完事在一家珠宝店找到了二爷,那时他正和三个小姑娘争这枚吊坠。”
沈疏之惊讶得笑了出来,“争?”顾二爷还需要和人争什么?他说句话就有无数人乐意把珍贵千百倍的首饰拱手送上,何苦去和三个小姑娘争?
“也许二爷是早知道少夫人喜欢。”
肖雨眨了眨眼,奇道:“他怎么知道纪总监喜欢的?”
顾钦辞当然知道。
他是看着她亲手点选了这枚吊坠,又被另一个长得一脸没教养的女孩捷足先登了。
所以他闲庭信步般走进那家店,意料之中地看到她仓皇而逃的可爱背影。
当他拿出这枚吊坠递到她眼前时,那双混沌的眼眸霎时间被坠子反射的光芒点亮了一分,有一丝游离的理智,被从什么地方拉回了大脑。
纪若拙脚下无意识地往前凑了一步。
小小的一步能代表很多。
于张煜而言,这代表着她的选择,也代表着他该退出。
她纤细的手终于伸了出来,自我防御的姿势也随之破除。众人一瞬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在她快要碰到那枚坠子的时候,顾钦辞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纪若拙猛地一惊,脚下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却还直勾勾的追着他手中的吊坠。
一贯稳重自持的顾二爷,此刻也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顾钦辞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本想关掉,可是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怔了须臾,咬牙接了起来。
“顾二爷,兄弟们手头最近缺点钱,能不能慷慨解囊,送点到葡京赌场?”是歹徒阴鸷的笑声。
居然在这时候来电话!顾钦辞忍着暴怒的心情,沉声道:“我马上让人――”
“你亲自来,一个人来!这两个条件各值一条人命,一个不满足,就别怪我兄弟们拿你老婆孩子试刀了!”
他话音刚落,顾钦辞下意识看向纪若拙。好不容易才让她的警惕和防备稍微松懈了一点,现在是陪伴她、解开她心结最好的时机。
那晚童和不悔怎么办!
又两个人质在对方手上,是最危险的情况。这两个人都是他无比重要的亲人,但对歹徒而言,一个足矣让他就范,另一个就显得可有可无了。若他此刻有丝毫的行差踏错,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说不定真的会对晚童或是不悔痛下杀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旁人离得远,听不清那一通电话的内容。但纪若拙,她听清了。
褐瞳中刚刚点亮的一缕光,渐渐灭了下去。她弯了弯嘴角,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声音在颤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却还是在颤抖:“你去吧。”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顾钦辞阒黑无影的眸中,纠结炸裂成扭曲的质问,像一块橡皮泥被活活捏变了形,“你……”
纪若拙稍稍错后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相互交握着,才没有继续没完没了地哆嗦下去。未涂口红的嘴唇失了光鲜亮丽的颜色,干得要裂开,她在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我没疯。”
“你是……装的?”清俊的双眉染着怒火,几乎垂直的竖着。刚毅的脸上,每一寸线条都绷得紧紧的,轮廓出奇的锋利。
顾钦辞真的生气了。她怎么可以!她知不知道她刚才的样子,差点让他方寸大乱,差点让他跟着她一起崩溃了!
这就是她对他的惩罚?
顾钦辞闭了闭眼,仔细体会着此时的心情。除了羞愤和恼火,还有不可忽视的巨大喜悦。在他空了十几个小时的心里填满了柔软的棉絮。这喜悦来得太突然,太真切。或许能骗得聊别人,却骗不了他自己。
纪若拙在听他说到“装的”两个字时,眼底狠狠动摇了一下,有一些原本就不稳固的东西,险些二次坍塌。
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虚伪的,做什么都是装的。昨晚的遭遇和疼痛,身体比心记得还清楚。
“跟我走。”顾钦辞睁开眼,眼中浓烈的情绪尽数沉淀下去,如万象归一的棋局,重开局时双方都韬光养晦地留有一手,“若拙,你听到了,不悔和晚童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不去。但我也……”
他顿了顿,认真地说:“不想再错过你。”
纪若拙的头疼得要裂开,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那些言语和符号都撞在了出口处,堵塞着,最终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顾着摇头,不停地摇头。
“我不同意你带她走!”张煜冷冷地讥讽道,“你要去见歹徒还要带着若拙?怎么,你是想拿若拙换那两个人的命?”
………………………………
Chapter123风云际会的澳门5
其他人尚对顾不悔和孟晚童的身份有所怀疑,更不用说完全知情的张煜了。;。现在若拙的精神濒临崩溃,顾钦辞竟然要带着她去见歹徒?
浓长的双眉微蹙在一起,顾钦辞也明白这么做有些不合适。歹徒让他一个人过去,如果他带了若拙,会不会激怒那些歹徒?会不会因此害得若拙身陷险境?
可是她才刚刚敞开心扉,愿意对他开口……
顾钦辞冷峻的面容透着几分阴沉。很少见他有这么瞻前顾后的时候,这两天好像把这辈子的冲动和荒唐都透支了。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处理好一切,否则卷进这件事里的人,都会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
他重新望向纪若拙,目光沉静无波,却见到浅浅的一抹弧度在她的嘴角漾开,笑肌差点把眼中的泪水挤出来。她的表情让顾钦辞的胸口挨了一个枪似的,疼得都愣住了。
张煜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立场:“顾钦辞,你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亲眼见过的!把若拙害成这样,你还想再让她原谅你?”
顾钦辞抿着削薄的唇,眉头之间的死结越打越紧,白衬衫洇着昨晚被雨水淋湿的水渍,看上去很是有违他一贯的肃重。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檀黑的眼眸在短短一分钟之间变幻了许多种色调,时深时浅,时明时暗。
纪若拙的举动让他有些不悦,可张煜的话又让他的不悦顷刻间沦为自责,“若拙,跟我走,有什么话到车里说。”
“车里说?”若拙还没说话,张煜先绷不住了,“你又想把她带离我们的视线?出了这间屋子,你对她做什么也没人看得见!”
张煜的话让若拙的眼波震了震,像是回忆起了非常痛苦的事。褐瞳里弥散开晨昏时树林里的雾瘴,一层一层的,吞噬了她全部的思考能力。
歹徒挂电话前最后告诉顾钦辞,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从这里去葡京赌场,少说也要十几分钟,还不算上堵车和路上可能会发生的其他意外。从现在开始剩下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用晚童和不悔的性命做赌注,顾钦辞实在没心情再和张煜辩驳什么,比起这些,他显然更在意若拙怎么想。
若拙什么都没想,她眼前还是昨晚支离破碎的画面。
阴云遮蔽的冷清的月光,三个人对她动手动脚,有污秽的血,有彻骨的寒风,有嘶哑的尖叫,叫到嗓子都撕裂了。
她为什么要跑出veian?因为顾钦辞也要对她做同样的事。
用他的话来说,她是贱的。
这句话杀了她的心,把她推入前狼后虎的绝境。
若拙想,澳门这座城市,将会变成她一生挥不去的梦魇。
早晨她跌跌撞撞的跑回来,脑子空白一片,纪希音好言好语地劝着她――她从没见过这样和颜悦色的纪希音,真的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的哄着,疼着。正如她从没见过这样疯魔的顾钦辞。
洗澡时纪希音看到她身上那些吻痕,眼底震惊的光芒深深刺伤了若拙。她在氤氲的水雾里想,现在无论怎么跟别人解释,她们也觉得她已经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了吧?
事实上,作为麦子的陪练,被她耳濡目染了这些年,若拙是会一点跆拳道的。那三个酒鬼空有蛮力,又被琼浆玉液麻痹了神经,稍微有头脑一点的女人也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只是若拙的心在痛,痛到一开始都忘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猥琐的笑容和顾钦辞彼时的怒火交叠在一起,天边雷声滚滚,他的声音穿透云层和空气,一句践人沉得快把她压垮了。
酒鬼们肮脏的手碰了上来,把她推到墙边,若拙怕得想哭。从小到大,二十五年来,谁敢这样对她?
她被他们抓着,吻着锁骨、肩膀,在三个酒鬼轮流准备开始猥亵她时,突然抬腿踢中了其中一人的命根子,又用了狠力把他推向另一个男人。两个人相互撞着摔倒在地上,第三个酒鬼气得把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她的脚下,四溅的玻璃渣划破了她的脚掌和小腿。
她踩着那些玻璃碴子一步跳出墙角,在那两个还没爬起来的酒鬼身上猛踩了一脚,脚底沾的一片碎玻璃被他硬邦邦的吓体和皮带扣押进了脚掌。纪若拙额头瞬间沁满一片冷汗,寒风一吹,打了个哆嗦,死死咬着唇才没有叫出声来。倒是那歹徒疼得大叫,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更不好过,只有第三个醉鬼面露凶光地追着她跑了很远、很远……
清晨,她看到顾钦辞眼底的血丝,几近疯癫的理智就被拉扯回来。
可是若拙发现她根本克服不了心里障碍,顾钦辞一碰她胳膊,她几乎是下意识就大叫出声。
他攥着昨晚那些酒鬼攥过的手臂,隔着衣料都仿佛能回忆起那恶心的触感,冰凉的,像蛇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又像一堆密密麻麻的虫子爬过。
于是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精神霎时间崩溃。
直到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捧出礼盒,递给她一条她爱不释手的吊坠。
若拙有些恍惚,有些动容,她暂时理不出头绪,因为潜意识让她忘记昨天,忘记昨天所有的事。她很难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枚吊坠,又为什么他递上来的时候,会摆出那种视如珍宝的表情。所有的镜头都错乱了,拼凑在脑海里,如脚心扎入的玻璃碴,只能让她感到钻满五脏六腑的疼痛。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一切,顾钦辞稍稍的大吼大叫,都能让她从心里生出本能的惊恐,乃至抗拒。
若拙确实没有疯,但她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惩罚顾钦辞。
她是真的真的,好害怕。
接下来她却听到有人在电话里用顾不悔和孟晚童威胁他马上过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内心的悲怆化作了最后坍塌前的动力,她尝试着开口说,你去吧。
“若拙,你跟不跟我走?”顾钦辞定定地望着她,只等她一个答案。
若拙被他深邃的、宛如磁石一样的目光吸得有点找不到自己。她只记得摇头和拒绝,拒绝顾钦辞要带她走的请求。
张煜看到她的反应,心疼地想要抱一抱她瘦弱的肩膀,同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哪怕若拙有半分不情愿,他都不会再袖手旁观!
“顾钦辞,你别欺人太甚!既然敢说出非若拙不可的话,就该把你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的清理干净!做不到就别假惺惺的装什么情圣!”
张煜的声音掷地有声,他也是下了决心要和顾二爷撕破脸了。这里是澳门,不是d市,更不是国外!张家在香港置业,这里离香港不过分分钟的距离,还怕他顾钦辞能反了天去?
空气里弥漫着战火硝烟的味道,张弓拔弩的气氛让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张雪存难得厉声道:“阿煜,你少说两句!”
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顾二爷,后果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沈疏之并不关心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争斗,他只担心若拙的状况,虽然她开口说话了,但看上去精神仍不太好的样子。
门廊远离落地窗,是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顾钦辞颀长挺拔的身影陷落在阴暗里,唇线冷硬,阴翳的眸中沉淀着几许怫然与严苛。他盯着张煜的脸,久久不语。
若拙的任性妄为他可以容忍,但这关张煜什么事!
爱情向来是两个人的世界,自成方圆。她再难过、再受伤,也不是她到其他男人那里寻求庇护的理由。
他不会逃避过错和该负担的责任,但前提是,若拙必须跟他走。他会让她等在葡京赌场的门口,并交代好他的人,若他一刻钟之内还没出来,就立刻接她离开。
思及至此,他反而平静下来,最后一次开口:“若拙,我不问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但我找了你*。歹徒来电话时,我以为他们手中的人是你,我很着急,晚童和不悔失踪了12个小时我才知道。现在他们很危险,你能不能不要再和我闹脾气?”
纪若拙的嗓子里像堵了一团东西,不上不下的,也说不出话,难受极了。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蹿过,悲凉如秋夜的风。
张煜却冷笑着替她说了:“顾钦辞,听你这话的意思,所有事情都是若拙的错了?她不该私自跑出去,误导了你的认知,害得那个小野种和他妈失踪12个小时还没人救?”
………………………………
Chapter124风云际会的澳门6
顾钦辞面色沉了下来,“张煜,注意你的言辞!”
“好笑!”张煜寸步不让,“我说的难道不是你顾二爷心里想的?还是你要用你的狠手段逼我替你瞒着那些不光彩的事,就像你威胁那些记者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张煜少爷这话大有玄机,看来新闻里报道顾二爷和出车祸的孩子毫无关系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
肖雨有点糊涂了,权高位重的男人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她不懂的学问,她疑惑的只是顾二爷对纪总监的心意不似做作,为什么还会蹦出来另一个女人,甚至还有个孩子?
纪若拙眼底的难过毫无保留的映入顾钦辞的眼底,变成细密的针,每一根都刺得他生疼。
张煜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些怪她任性的跑出去彻夜不归,让他担心得发狂。这份责怪,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先前被她失踪的消息所带来的巨大的悲伤和担忧掩盖,相比之下,显得不值一提罢了。现在她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却对他装疯卖傻,站在别的男人背后不肯面对他的道歉,再加上晚童和不悔的岌岌可危……
顾钦辞是为她的举动而不高兴,但他不想再让他和若拙因为误会而疏远彼此,所以他想对她解释,也想听她的解释。
可惜天不遂人愿,绑匪在这时候来了电话,让他马上离开。
他心底最深的地方,藏着不为人知的害怕。顾钦辞感受到了这种害怕,也明白他自己在怕什么――他怕若拙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得不赶赴别的女人身边,却有另一个男人,时时刻刻以体贴温柔的姿态陪着若拙渡过难关。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若拙,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顾钦辞没有时间了。
张煜转过身来,认真地打量着若拙,她的五官精致无瑕,每一分弧度都恰到好处,漂亮极了。所以当这张脸再没有往日的风采时,他很惋惜,很痛心,“若拙,你的顾二爷今天是肯定不能留下来了,你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你要和他走吗?”
纪若拙摇头。
顾钦辞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越过张煜,直接拉起了若拙雪白的皓腕,“走!”
一旁围观的众人终于像从大梦中醒了过来,若拙颤抖的尖叫撕磨着所有人的耳膜,好好先生张雪存都看不下去了,急得上前两步,“顾二爷,你放过她吧!”
沈疏之皱着好看的眉,他始终秉持着各扫门前雪的行事作风,此时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若拙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的选择。你自己犯险,何必非要拽着她?就当是为她的安全考虑,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也一样。”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得他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冒,但比起旁人的劝说,顾钦辞最心寒的,是纪若拙的拒绝。
她竟然甩开他,躲到了张煜的身后。而张煜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演得好一出英雄救美!
“纪若拙!”顾钦辞恼了,凌厉的眉宇间一片凛然的怒意,“你一生气就乱跑,回来就装傻,拽着别人的衣服躲我,这都是跟谁学的?”
纪若拙低着头,痛苦地紧闭着双眸,耳边嗡嗡作响,脑袋疼得快炸了。
张煜一把掰开他的手,“顾二爷,你不是着急去救人吗?要走赶紧走!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顾钦辞盯着纪若拙,她半晌没有抬头看他。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没有疯,她明明还能用那么讥讽的笑容让他去救晚童,难道就只是因为生气而闹脾气,还是想借此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不起她?
为什么不抬头看他,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顾钦辞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松开手,转身离开。
步子迈得异常笃定,鞋底在毛绒地摊上依旧发出了坚定的声响,他走得决绝,半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胡有方愣了几秒,慌忙要追出去,临走之前看了看这一屋子神态各异的人,突然走到纪若拙面前,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语气沉重地说了一句:“少夫人,您听我一句劝。昨晚二爷急得要命,*没睡,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歹徒说让他用他的命和公司来交换人质的安全,二爷以为是您被绑架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可您现在这样……”他用眼神瞟了瞟纪若拙揪着张煜衣角的手,委婉道,“太伤二爷的心了。”
他说完叹了口气,小跑着追了出去。
纪若拙的手在那一刹那垂落,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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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走后没多久,张煜就被父亲一个电话急召回了香港,张雪存刚从国外留学归来,于情于理也得去拜访一下自己的叔叔,就跟着一起去了。纪希音则留在了澳门,和沈疏之、肖雨一同照顾若拙。
顾钦辞驱车来到葡京赌场,跑车的火还没熄,手机就响了起来。
歹徒让他把签好字的支票寄存在葡京酒店的储物柜里,话没说完,便被顾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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