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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鬼话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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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大槐的年龄渐长,大槐娘怎能不心急。

    大槐二十五那年晚春,终于有媒人上门给提了个媒头。说是闺女因与夫家不合,悔婚在家,看上了大槐的人品长相,托人来说合。虽然大槐娘听说不少对姑娘的种种非议,但正所谓饥不择食、慌不择道,大槐娘为了不让儿子打光棍,也就顾不上人家说姑娘脾气坏心肠不好之类的议论,一口应了下来。

    草草相亲之后,女家没有意见,大槐娘就在媒人的怂恿下择日下聘、不日完婚了。虽说有些仓促,但大槐娘见儿媳长相俊俏,儿子满意,也就没说什么。

    大槐生性忠厚老实,处事精明勤快,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当娘的自然是十分放心,自以为从此一家和睦再无大忧。

    然而世间事往往事与愿违。大槐娘所期待的好日子并未如期而至,却是烦恼接踵而来。

    媳妇进门不到两个月,便提出要另立门户,不愿与婆婆共住。这一下难住了大槐娘。祖上庄基地没有多余,除了现在的宅子,只有一块村东河滩上满是荒坟的林地。

    “大槐家的,我和你二弟去哪里住呀,再说你二弟还小,你看能不能……”大槐娘不住央求媳妇给自己一个容身之地。

    “我不管,到哪里住,你自己想办法,”大槐媳妇并不理会,“进门前说好的,单独给我一处院落,到现在反悔我可不答应……”说罢一扭身,抚弄着油头就要出门。

    二槐见状不由怒火中烧:“凭什么赶我和娘走?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大槐媳妇见二槐跟她叫劲,不由冷笑了两声:“你个小鳖犊子也敢给我脸色看了,我不教训教训你,以后你还反了天了。”说罢从大门后拽下一根门栓来,朝二槐走去,老远就抡起来,朝二槐的后背打去。

    大槐娘惊叫一声:“别打二槐……”就赶过去朝二槐扑去,护在二槐身上。只听“啪啪”几声响,结结实实打在了大槐娘的身上。大槐媳妇一见,哼了一声,丢下门栓出门走了。

    大槐则低着头皱着眉一句话也没敢哼。见大槐这样,大槐娘心里知道这事没有回转余地了。她也不想让大槐作难,偷偷抹了把眼泪,拉起二槐,出门找本家的族长栓爷爷去了。

    二槐愤愤地盯着嫂子远去的背影,眼里噙着泪,倔强地咬着嘴唇,任由母亲强扯着走了。

    在农村,家族长是本姓人中声望权威最高的老年人,让这位老人家说一句公道话,许多家庭琐事、矛盾纠纷便能一锤定音。

    听完大槐娘的诉说,老族长沉默了一会儿。“大槐娘啊,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儿媳妇与婆婆上不来,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关键是你家没有庄基地可用,搬出来盖房好说,可盖间房盖哪里呀?借地方盖养老房是不好给人家说的。”

    “栓爷爷,你老人家就给我们孤儿寡母的想想办法吧,他爹不在了,我们依靠谁去啊……”大槐娘说罢用手背抹起了眼泪。

    老族长沉默着抽了一阵烟,最后吐出一口浓烟来,磕了磕烟袋,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豁上这张老脸,跟西边你二福婶说一下,她家的闲园看能否借你一块地用。”大槐娘一听千恩万谢,心里总算有了一点着落

    终于在众人的劝说和央求下,二福婶家的闲园地算是借下了,不过人家要五块钱的什么“破庄子”钱,说是来冲一下霉运,迎一下彩头。大槐娘千恩万谢,二话没说便把钱给了。接下来,便是找人帮忙。正值农闲,帮忙的人倒也好找。于是十来个人,垛泥拍墙,垒砖弄顶,忙乎了七八天,两间土坯房,一间小灶房,低院墙木扎门的一个小院,基本成形了。

    经这样一折腾,大槐娘的积蓄基本上也快花光了。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大槐娘从集市上抓了一头小猪崽。她领着二槐打猪草、捡菜叶,剩汤泔水糠皮,忙乎近一年,硬是养成了一头大猪。年底时,猪要出圈了,大槐娘手拍着憨乎乎的大黑猪,想起自己的生活辛酸,泪不由地落了下来。

    “娘,娘,您怎么了?您怎么哭了?”二槐麻溜地跑过来,看到娘落泪,不解地问。

    “娘没事。”大槐娘忙抹抹眼,拍了拍二槐的小脑袋,笑着说,“等把猪卖了,娘给你买好吃的。”

    自从大槐娘搬出来住,大槐媳妇根本不让大槐往母亲院里去。大槐性格懦弱,拗不过媳妇,也就默认了。所以,一年到头大槐都只顾忙活自己的小生意,除偶尔偷偷送些吃食让母亲弟弟尝个稀罕,母亲这里平日不大来。

    大槐媳妇独掌家业,大槐做生意顺水顺风,倒也攒下些钱。大槐媳妇不愁吃穿,不愁花钱,无牵无挂,说啥是啥,比起周围的村妇乡邻,她觉得自己很风光体面,唯一觉得缺憾的是自己至今没有一个孩子。

    虽然清苦,但平静的生活,却是大槐娘所期望的。虽然媳妇做的不好,但她心里总算没有了对大槐的忧虑。她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把二槐拉扯大,再给他成个家,就一生无憾了。

    然而这种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不到三五年,二槐约模十岁多时,不测风云又笼住了这个凄苦的家庭。

    初秋的一个早上,大槐娘正在院里收拾家务,二槐还赖在床上。在弯腰拿东西时,忽然感觉心口一热,两眼一黑,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人紧跟着一阵猛喘,晃了几晃倒在了地上,碰倒了一些锅盆碗盏,叮叮当当的响声惊醒了二槐。好一会,二槐才揉着眼从屋里出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母亲,还有一滩血迹,二槐惊叫着跑了过去,扑在母亲身上,边摇晃边拼命地哭叫着:“娘,娘呀,你快醒醒呀,娘,娘呀,你这是咋了……”二槐的哭声,在大清早传得很远,不一会几个近处的邻居就赶了过来。

    “二槐,你娘这是咋了?”

    “是啊,这是咋弄的。”

    “还有血,是不是碰破头了……”

    “吐的血吧,你看嘴边还有血沫子呢,没见外伤。”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不止。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起来时,我娘就在这里趴着呢。”二槐边哭边说。

    “先抬进屋,去个人给大槐吱一声,这时候也只有指望他了。再去个人把村东的老中医给请过来,让他给瞧瞧。”有明事的乡邻忙指挥着众人帮忙处理。

    众人把大槐娘抬到屋内炕上,安顿好。几个热心的妇女洗了毛巾,擦拭去她脸上的血迹。大槐娘双目紧闭,脸色蜡黄,花白头发乱蓬蓬地拢在头上,只有很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在生命的边缘挣扎。

    “娘,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大槐听报信的人一说,忙飞奔而来。看到母亲生命垂危,不由放声大哭。一旁的二槐眼瞅着母亲,也一个劲的流泪。

    “大伙起起,让让,闪个空让徐医生过去。”外面有人嚷嚷,原来是徐老中医被请来了。

    望闻问切之后,老先生也是摇头不止。

    “大槐啊,我不妨实话实说,你们也好有个准备。”老中医缓缓地说,“你娘这病是沉疴痼疾,平日积劳成疾却不得及时医治,终积成大患。如今脉象上看,脉虚无力,精气全无,好比油尽灯枯啊。依我的能力,我是无力回天了,你要早有个准备。”

    众人一听都傻了,平日里挺和善一个人,这说不行就不行了。造化弄人,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兄弟俩一听,止不住又伤心地哭出声来。奈何众人如何劝说,都止不住哭声。

    “哦,哦——”忽然间大槐娘醒了过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娘,娘啊——”大槐和二槐忙凑到娘床前,大声叫着。

    “二槐,二槐,过来,娘看看——”,大槐娘用微弱的声音叫二槐;“大槐,娘好久没见你了。”看见大槐也在,就费力地说了一句话,说罢眼角滚出好大一颗泪珠。

    大槐娘眼珠朝众人扫了一眼,想和大家打招呼,但虚弱的根本抬不起头举不起手,只朝大家吃力地点了下头。

    众人看了无不心酸难过,有几个妇女早止不住流下泪来。

    大槐娘静静盯着哥俩儿,看了好一会儿,几乎拼尽全力说了一句:“照顾好二槐……”。大槐娘随后拼命喘了几口气,头一歪,嘴角淌出一缕血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娘,娘啊,娘……”二槐扯着娘的衣服拼命地喊着,大槐泪如雨下,众人也不禁一阵唏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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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话 乡村奇谈2

        '燃^文^书库'''。'774''buy'。''    在众人的帮助下,大槐给娘办了丧事;尽管大槐媳妇再不情愿,但在族人和街坊的压力下,还是让二槐来到了家里。(шщш。小說網首发)。

    二槐的到来,大槐媳妇认为是白养一个人,摊了个累赘,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对二槐的态度极为冷淡,一日三餐,饮食起居也想方设法地刁难。

    “叫二槐吃饭去吧。”大槐要去喊二弟吃午饭。十几岁的孩子正是疯玩的年龄,一跑出去就忘了回家吃饭。

    “你给我坐下,疯玩疯跑还有功了。吃饭还得让人去请,不来不吃。”

    “我还是去叫他一声吧。”大槐起身想去叫二弟。

    “你敢!不许叫,一顿不吃饿不死的。”大槐乖乖坐下了。

    “嫂子,怎么就剩半块馍和半碗饭?”二槐回家看到就剩这么丁点吃的,觉得不够有点不高兴。

    “做的少了。”嫂子没好气的答道。

    “就不会多做点啊!”因为老是吃不饱饭,二槐觉得委屈就争辩了一句。

    “多做,多做,下一回不早些来这点饭也没有。”嫂子的吼叫伴随着重重的一巴掌,让二槐胆怯地闭了嘴。

    以后的日子,嫂子做的饭就和二槐捉起了迷藏,二槐总也赶不上顿。回家晚了自不必说,回家早了也是限量的吃,说什么小孩子不做工,吃多了没用;要不就是家时粮缺米少,要学会节省过日子。所以,二槐总是感觉吃不饱。虽说母亲不在了,哥嫂是自己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但是和大哥大嫂过这样的日子,二槐真没觉得有多么好,他倒觉得有说不出的压抑和郁闷,时间久些更觉得这是一种煎熬。

    其实,既便如此,大槐媳妇也不能容下这个弟弟。仅勉强忍了两个多月,大槐媳妇便给二槐寻了个饭馆伙计的差事。说是让二槐历练历练,学些本事,便打发二槐离开了家,去给镇上一家饭馆里当伙计。

    在饭馆里,可以吃顿饱饭,不用再看嫂子吓人的脸色,更不用受嫂子的百般刁难,虽说活苦累些,二槐倒觉着过的舒坦。所以,二槐在这里干得很是惬意,也很勤快卖力。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了五六年。这几年大槐还能隔上月余来看一下兄弟;至于大嫂哪还记得这个兄弟啊。二槐虽然孤单,但比起在家受委屈的日子来,还是觉得很是逍遥快活。

    可惜的是二槐的“好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一天晚上,饭馆老板喝醉了酒,不知引燃了什么,着了火,把个饭馆给烧得一干二净,老板也葬身火海。二槐虽捡了条命,可落得身无分文;饭馆没了,二槐当然也无处可依。

    实在没地方去,外头又打仗又闹兵,二槐只好回到那个他实在不愿意回去的家。

    “二弟回来了。”大槐见了二弟,忙拉进屋里。

    “哟,二槐这是发了财回来了吧。”大槐媳妇挑着眉毛阴阳怪气地说。

    时隔五六年了,二槐如今已长成一个壮小伙子。他对大嫂本就没有什么好感,见她这样戏谑,也不作声,只是站在那里头扭向一边。

    “你嫂子跟你开玩笑呢,别在意啊。来坐下歇歇,没吃饭吧,哥给你弄点饭去。”大槐忙乎着让二槐吃了饭。

    大槐媳妇看见二槐进家心里就堵气。索性从家里出来,到街上散心。这里虽不是大集镇,但还是有几户商家的。

    来到街上,忽见一群人围着墙上的一张纸议论纷纷,便挤上前去看热闹。

    原来是征兵的文告,一个壮丁当兵可得银元二十块,愿意的到旁边桌子上报名签押,当场兑现赏银。

    大槐媳妇一听二十块银元,顿时眼前一亮,她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问明原委后,她急不待地来到旁边的桌子上,替二槐报了名,和保长签了押,领了二十块银元,约好明日午时前找保长报到。

    大槐媳妇揣着银元,在街上小转了一圈,买回些酒肉菜品,想好了说辞,便赶回家来。

    “哎哟,二槐兄弟,难得你回家一趟。嫂子我专门给你买了些酒菜接风,你和你哥好好喝一杯。”二槐听着嫂子那甜得有些发腻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不自在,但还是礼节性地说了句:“麻烦嫂子了。”

    “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听了二槐的诉说,酒至半酣的大槐顺口问了一句。

    “哥,这乱世道哪有好出路,我是空有把子力气也无处使呀。”二槐也为今后的生计发愁。

    看时机已到,大槐媳妇眉毛一挑,笑着给二槐添了一杯酒,说道:“我倒有一个出路,不知二槐兄弟愿不愿意。”

    “你有什么好主意?”大槐有些疑惑地问道。

    “让二槐兄弟当兵去不成吗?若兄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我们岂不也有了依靠?”大槐媳妇斜着眼瞅着二槐。

    “不行,不行,那太悬了,简直是拿命开玩笑。”大槐摆手不同意。

    大槐媳妇一听有些不耐烦,一推酒壶站了起来,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二槐,咬牙切齿地说:“当兵有粮有饷,说不定再立个功,到时候什么都有了。你怎么知道二槐兄弟不愿意去啊?你倒先喳喳开了。”看大槐、二槐低头没有搭话,大槐媳妇又挑着嗓子嚷嚷:“不去当兵,又没有路子走,在家猫着当老太爷啊!老娘可没这闲心伺候。”说罢转身要走,“哎,给你们说啊,我可跟村里保长都签押报名了,人家还给了赏银,要不,哪来的闲钱供你们喝酒啊。”说完话一挑门帘进里屋去了。

    二槐听完嫂子的话,这才明白了嫂子的意思。看着面前的酒菜,心里刀绞般难受,这是接风酒吗?这分明就是一桌断头酒啊。想起从前他和母亲的经历,他知道这绝情的嫂子不会容他呆在家里。他看了看一脸苦相无可奈何的哥哥,心里反而淡定下来,“哥,我去当兵。”二槐幽幽地说。

    “兄弟,兄弟,你看这事弄的……”大槐咕哝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二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醉得趴在桌上睡去。大槐苦着脸摇了摇头,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二槐身上。

    第二天一早,保长上门来要人。二槐连身换洗衣服也没有带,只是静静回头给大哥说了声:“哥,我走了,你保重。”就跟保长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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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话 乡村奇谈3

    ?    '燃^文^书库'''。'774''buy'。'    大槐跟媳妇仍然过他们的消遥日子。【燃文书库(7764】。只是手头宽绰的大槐夫妇,心胸却越来越狭隘自私,与人处事少不得沾些光,却受不得半点委屈,所以在乡亲们口中落下个奸诈阴险的口碑。然而上天有时也会成全那些奸诈险恶之辈。这不,视财如命的大槐夫妇又贪上一桩美事。

    大槐本家的一个远房婶子,熬寡几十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春玲。女儿长大嫁到了邻村,只剩下这么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姓李,咱们不妨叫她李老太。

    李老太眼见年事已高,想起自己百年之后无人送终,女儿再无人依靠。就央请族人作证,以自己的家财宅院相许,让一个人认下女儿这门亲戚。若论远近亲疏,大槐家跟李老太家血缘最近,所以这事当然要先问一下大槐夫妇。

    大槐媳妇到过李老太的屋里,知道李老太有些资财,一听这事立马应允。可这女人自有自己的打算:东西可以要,事可没打算管。

    李老太一生节俭,多年来操持打理,不算富户却也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家业。旧时农村姑娘出嫁即为外人,回来继承财产家业,是会受到族人排挤刁难的;而出嫁的闺女娘家没有人则也会受到丈夫家人的轻视和欺负。所以李老太才做这个现在看来有些费解的决定。

    因为是近亲,找了族长及保人,大槐夫妇赌誓发咒地保证后,此事就算约定好定了下来:李老太百年之后,逢年过节由大槐操持给李老太上坟、写牌位供奉,李老太女儿以大槐家当作娘家来走动。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初秋,李老太一场风寒便卧床不起。女儿衣不解带伺候了半月有余,老太太还是撒手西去了。大槐帮着忙前忙后为李老太办了丧事,然后找保人收了李老太家的钥匙,算是正式接管了李老太的家业。

    春玲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只当是为自己找到一个走娘家的去处,给自己找个娘家人做依靠,也没有多想。按农村的规矩,完丧三天后,要上坟去祭拜、添些新土,农村称为“圆坟”。在农村“圆坟”是件大事,有许多讲究;比如家里人一定要和族里的近亲们一起包些饺子,在祭拜时埋一些在坟的周围,好象是给死者的吃食和祭品吧,这个风俗至今还依然如故。

    转眼“圆坟”的时间到了,因为要在圆坟前要包些饺子,春玲一大早就提篮掂包地从婆家赶来。

    老母亲不在了,现在的事都要指望着大槐哥了。所以春玲带了礼品直奔大槐家。来到大槐家,只见院门紧锁;春玲想今天“圆坟”,是不是人都在自家院里,就赶到自己家门前,却仍是铁将军把门。

    春玲想是不是大槐哥有事刚巧这会儿出门了,觉得过一会儿总得回来。给母亲圆坟这么大的事,他不会忘记的。春玲把东西一放,坐在了大槐家门旁的一块青石板上,等大槐回来。

    “玲妮这是来给你娘圆坟了。”

    “春玲吃过饭了没有?”

    “玲妹妹来得怪早啊。”……

    过往返的乡邻都是关切地打招呼。

    过了好大一阵子,瞧瞧升到半晌的太阳,春玲心里有些焦躁了。

    “二叔,见大槐哥家的人了不?”春玲终于忍不住走到街口去打听。

    “大槐两口子一大早出村去赶集做生意了。”旁边有人答话。

    “说好了今天给俺娘圆坟呢……”春玲说着嘴撇了撇,差点没哭出声来。

    “哎,玲妮啊,你就别指望大槐了。他们两口子什么人,大伙还不清楚。亲娘亲弟兄都不行……”

    一提这事,那位二叔就愤愤不平。

    “这是欺负俺家没人啊——”春玲终于憋不住哭出声来。

    在众人的劝慰声中,春玲提着篮掂着包拖着一把借来的铁锨,独自为母亲圆坟去了。

    来到娘的坟前,春玲倍感委屈,把东西一丢,扑通跪倒放声大哭。这一阵怮哭,直哭得阴风恻恻、日月无光。好久,春玲才缓过神来,摆上些许吃食全当祭品,祝祷一番,化了些纸钱,然后给母亲边添土边流泪。春玲实在气不过大槐夫妇这般无耻奸诈,对着母亲的坟诅咒道:“娘啊,您若在天有灵,一定不能放过这披着人皮的畜牲!让他一家不得安生。”言罢,春玲身边忽地刮起了一阵旋风,绕春玲好几圈,久久未曾消失。

    大槐两口子赶集本就是那妇人的一计。他们就是让来圆坟的春玲吃个闭门羹,让她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再来麻烦他们。如今的作为乡亲们都看得再清楚不过了,明明这就是强霸了人家的房产家业。大槐明知这事有违良心,但出于贪心和惧内,便默许了。

    待日头西沉,天将傍晚,夫妻二人才慢悠悠从外头回村,对春玲给娘圆坟的事闭口不提。乡邻们都懒得去理,少一事心静,尽管背后指责议论,但谁也没有跟大槐夫妇当面理论。

    初秋的晚上,月亮慢慢升起来了。清爽的月光如同泼下的银辉,洒向大地。稀稀落落的影子明暗交错地构织出一份独特的宁静和神秘。

    大槐吃过晚饭,推碗站起来向外走去,照例要在街口和街邻们侃上一通。

    媳妇收拾碗筷拿去水缸边洗涮。大槐媳妇伸手摸着瓢,从缸里舀水,眼不由得往水缸里看了一下。忽然间她的眼睛怔住了。她瞧见缸里的水面如同镜面一样明净平整,水面上清晰地浮现着一个女人的头颅的后影。只见那女人花白头发,高挽着发髻,两耳戴着大大的耳环。大槐媳妇一见,当时就怔在了那里。

    “大槐家的,你过的还好吧?二槐哪里去了?”那背影忽地对她讲起话来。

    “你,你是谁啊?”大槐媳妇吓得一时动弹不得,嘴里结结巴巴地问。

    “哦,呵呵呵,你不认得我?你看看你认出我是谁了吗?”那背影阴恻恻地笑着,脸慢慢转了过来。大槐媳妇瞅着那个面对自己的脸,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正思忖间,那水中的影子又说话了:“大槐家的,天天在你们家墙上挂着,你也不认得我啊,呵呵呵……,二槐哪里去了?”

    那不是自己早已过世的婆婆吗!大槐媳妇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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