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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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依霜悠悠转醒，听着百香说完这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心里犹如针扎一般难受。

　　　　是啊，她怎么能死呢，她还没有照顾好母亲，她还没有亲手杀了自己的仇人，她怎么可以先死。

　　　　“百香，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母亲好些了没有！”

　　　　百香哽咽的点了点头，“太太那边没什么大碍，你别太担心，你先好好躺会休息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去给太太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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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精明

　　　　林氏脸色苍白的半躺在云榻上。

　　　　秦妈妈见她悠悠转醒，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夫人，小姐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时有些想不开……若不是百香衷心在外面守着，只怕小姐她现在已经……”

　　　　林氏目光悲凉，内心并未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妈妈，滚烫的眼泪簌簌而落。

　　　　秦妈妈见状，连忙安慰道：“小姐她已经没事了，夫人您也要保重身体！”

　　　　林氏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在没有慕依霜之前，她其实是有过一个儿子的。

　　　　孩子出生的时候本就身子虚弱，再加上那段时间老夫人一直看她们不顺眼，根本就不帮她照顾孩子，慕致轩一狠心更是将所有的心思投入到了生意上。体弱多病的孩子，在加上身无分文，结果可想而知，孩子尚不足七个月就夭折了。

　　　　自打没了这个孩子，林氏和慕致轩更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生意上，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她也有了第二个孩子，慕依霜。而慕致轩却先后纳了两个妾室，若不是施氏生了个儿子，慕致轩根本就不可能善罢甘休。当年她的身子没养好，虽说后来有了慕依霜调养了一段时间，可身子到底是伤过，大夫说再想要孩子只怕是难了。儿子没了，女儿又如此不争气，林氏的心都快要碎了。

　　　　“去把她叫来吧！不管怎样，我就只有她一个孩子，若是她也跟着去了，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趣！”

　　　　无奈而又凄楚的语气，秦妈妈闻言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夫人，您也注意些身子，凡事总是要向前看！”

　　　　“霜儿，她说的那些难道是真的吗？你不是说是太子吗？怎么变成了东方玉？”林氏实在是无法接受庞氏所说的话。

　　　　慕依霜眼圈红肿，尚未开口，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母亲，我……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是东方玉那个混蛋将我掳到房间里的，我根本就没有勾引过他！”

　　　　林氏面上满是失望的神情，却依旧耐着性子问道：“霜儿，我当初问你时，你说的可是太子，你这让我……罢了！反正今个慕家的脸面都已经丢尽了！”

　　　　“庞氏那个长舌妇肯定会将这事弄得满城风雨，你再想嫁给太子只怕是不成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慕依霜低着头哑口无言。

　　　　她的名声算是被东方玉给彻底弄毁了，别说是嫁给太子，就连都城里体面的人家都不可能将自己娶回去，就连做妾，人家也不一定会要，更别提是做当家嫡母了。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林氏见她不吱声，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抽了所有的筋骨一般，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沉睡过去，什么都不去过问，什么都不去想。就连慕致轩脸色铁青着回来，她都没有起身去迎接。

　　　　“你们一天到晚，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到处给我捅娄子，这会倒好，竟然出去勾搭男人，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滚，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慕致轩气的脸皮涨紫，他边说边将慕依霜往外推。

　　　　慕依霜被推到在地，虽然身上被摔得很疼，却连吱声都不敢。

　　　　林氏抬了抬眼皮，呼出一口浊气，不疾不徐的说道：“老爷，不管怎么说霜儿都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女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诬陷。”

　　　　“诬陷？你倒好意思说，要真是诬陷，你说说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怎么回事！你别以为我眼瞎什么都看不见，我告诉你林浅，今个要是不把这个逆子打死，就难消我心头恨！”

　　　　慕依霜含者泪，跪着拉了一下慕致远的衣摆，“父亲，女儿根本就没有，这一切都是她们故意陷害我的……”

　　　　慕致轩气急，一脚踹在了她心口上，慕依霜再次向后倒去，这一刻她多么想昏死过去，可是没有，她依旧清醒，就连头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地面，都没有留下一滴血。

　　　　百香站在边上也不敢去扶她，只垂着头无声的啜泣。

　　　　林氏原本是想让人去将她搀扶起来，可一想到她做的事情，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死了，都死了吧！她实在是一刻都不愿活着了。女儿不堪，一辈子全毁，她还有何脸面独活！

　　　　失去儿子的施氏一晚上都没睡好，原本想着等慕致轩回来将儿子要回来，虽说慕一森是太后做主让他留在林氏身边，可毕竟是天高皇帝远，再说慕致轩又宠她，就算她把慕一森要回来会触怒林氏，她也愿意试试。

　　　　还没等她动身往这边来，庞氏跑来羞辱林氏，说慕依霜在宫里勾引她儿子的事就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别人听到这事肯定是愁眉苦脸，可她却是乐开了花。忙喜滋滋的拧着裙子去了前院，这一回她不但要把慕一森给夺回来，还会将林氏踢出慕府，从此自己一跃成为慕府的当家嫡母。

　　　　等施氏来到前院的时候，就看到慕依霜倒在地上，一竿子的丫鬟仆人没有一人敢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施氏是何等精明的人，就算知道这个时候会忤逆慕致轩，她也要将慕依霜扶起来，“大小姐，赶紧起来，地上凉！”

　　　　慕致轩没有发话，慕依霜哪敢动，任由施氏拉着一只胳膊，却是纹丝不动。

　　　　施氏咕噜噜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慕致轩的身上，“老爷，您还是赶紧让小姐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得让外人瞧见了笑话！”

　　　　慕致轩瞪了慕依霜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

　　　　施氏见状，“大小姐地上凉，若是冻着了，老爷又该心疼了！赶紧起来吧！”慕依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顺势站了起来。

　　　　施氏见她起来，也不搀扶了，直接栖身走到慕致轩面前道：“要妾身说不管这事是真还是假，小姐的闺誉算是彻底的败坏了！就算庞氏说的是瞎话，又能如何，现在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足以将小姐推入万丈深渊？”

　　　　“好在人家也给了台阶下，说是可以让小姐进东方府！依妾身看不如就这么着，再说人家家世很好，小姐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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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做妾

　　　　慕致轩原本还以为慕依霜从此后只能在府里当老姑娘了，却没想到人家竟不嫌弃，愿意让她进东方府，说起来庞夫人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想到这里，慕致轩原本铁青的脸上稍微缓和了些，他扭过头问林氏道：“晴儿说的这些可是实情？庞夫人可是这样说的？”

　　　　林氏悠悠的叹了口气，“庞氏的确是这样说的，可她的意思却是让咱们霜儿嫁到她府上做妾！我一手捧大，视为珍宝的孩子如何能给别人做妾！”说到最后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怒气。

　　　　慕致轩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原本他以为庞氏是想让霜儿为正室，却没想到竟然是做妾。就算他再不喜慕依霜，可她也是慕府嫡女，虽说论家世慕府比不上东方府，可让自己唯一的嫡出为妾，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她真是欺人太甚！”说着一掌拍在紫檀木桌子上，上面放着的茶盏哗啦啦作响！

　　　　施氏原本以为能轻轻松松的便将这事给摆平了，谁知道慕致轩竟然是个护犊子的主，慕依霜如今做出了这般不知廉耻的事，他还一心护着不肯让她为妾室。不行，如此大好时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施氏一狠心跪在地上，很是委屈的说：“老爷，妾身也不愿看小姐成为妾室！可是老爷仔细想想，如今小姐已经不是贞洁之人，以后想要嫁个好人家为正室，只怕是困难重重！”

　　　　说完顿了顿了，见慕致轩的表情有了松动，又续道：“虽说小姐是做妾室，可总好过在穷苦人家过日子，再说小姐若是不嫁给东方玉，这往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妾身也是希望小姐能过得好，这样老爷和夫人才不至于为了她担惊受怕一辈子！”

　　　　慕致轩看着施氏挂在眼睫毛上似落非落，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得心疼起来。施氏不愧是他心尖上的人，说话做事就是比林氏要体面的多。能进东方府自然比嫁不出去，以后一家人跟着抬不起头要好得多。

　　　　“晴儿，你先起来吧！我知道你说这些也是为了霜儿好，我不怪你！”

　　　　施氏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又吸了几下鼻子，肩膀抽－动似是难以平复刚才所受的委屈一般。

　　　　慕致轩沉声叹了口气，“唉！既然人家不计前嫌，愿意将霜儿接过去，那就照她的意思办吧！”说完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

　　　　慕依霜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拉着慕致轩的衣摆，哭诉道：“父亲，女儿不愿意做妾，还请父亲能疼疼霜儿，不要将女儿推出去！”

　　　　慕致轩低头瞧着发钗散乱，脖子上满是淤青的慕依霜，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窜。这个女儿还真是不争气，做了如此不得脸的事，竟然只顾自己，而不为整个慕府的脸面的考虑，真是白养活了她十五年。他冷着脸拧过衣摆，大踏步的朝外走去，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慕依霜瘫坐在地，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施氏见慕致轩走，也不愿再待下去，赶紧匆匆离开，追上了慕致轩的脚步。

　　　　林氏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看着打扮妖饶的施氏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慕依霜，原本还有几分要强的心倏地一下碎成了渣滓。

　　　　慕依霜见说不动慕致轩，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林氏身上。

　　　　她哭诉着挪到林氏身边，仰着满是泪水的脸，“母亲，我不要做妾，不要嫁给东方玉！”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寒冷异常，眼眸更是像是淬了剧毒的利剑，“这一切肯定是慕依瑾那个贱人做的……”

　　　　林氏听她说这话，目光冷鹫，“你还不快给我住口！”说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慕依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可是一想到慕依瑾将自己折磨的如此不堪，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不免怒火中烧。

　　　　秦妈妈意识到这事另有蹊跷，赶紧将屋子里的丫鬟仆人都打发了出去，找了百香在外面守着，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林氏这才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将你硬推进去的？”

　　　　这一切原本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见林氏这般郑重的问自己，慕依霜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虽说我和她同样是嫡出，可她却一直对我格外冷淡，偏和慕依柔那个扫把星走的近。你别看她表面上和我亲近，实际上肯定是以为上次她脸被毁的事，是我在背后指使人做的。”

　　　　“她那么喜欢东方玉，又怎么可能在被退婚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肯定是早就存了报复的心思，先是将东方玉骗进房里，然后故意约我去那里！”

　　　　“母亲，这一切都是慕依瑾那个贱人做的，她就是想让我被万人唾弃，母亲，您可要替霜儿做主啊！”

　　　　林氏沉着脸，并没有完全相信慕依霜的话，在她看来凡事还是要稳妥一些的好。

　　　　她已经在阙氏那里信誓旦旦的说慕依霜的身子已经被太子给占了，眼下又要让她说慕依霜实际上是被她女儿慕依瑾陷害，这种自打脸面的话，她还真是有点说不出口。

　　　　“你先回去好好歇着，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林氏安慰慕依霜道。

　　　　八月十六这一天，整个都城里的人都在谈论着慕依霜在宫里勾引男人的事。

　　　　有的说慕依霜这是一心想攀高枝，所以才做出这么没脸面的事；还有的说她是早就对东方玉心有所属，为了得到他不惜毁了慕依瑾的容貌，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事一出，和东方玉有过婚约的慕依瑾自然也跟着遭殃。

　　　　她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一时间都被人翻来覆去的提，更有甚者还说她和九皇子暧昧不清，这才踢了东方玉，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的说那天在长乐大街，她竟当众抱着九皇子亲吻，若不是九皇子将她推开，她挂在人家身上还不舍得下来呢。

　　　　一时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慕依瑾的身上，相反慕依霜的事情反而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阙氏听说这事，忙不迭的跑来，生怕慕依瑾会因此而想不开。

　　　　而慕依瑾始终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根本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等阙氏去的时候，正看到她在那认真烹茶。

　　　　行云流水的姿势，以及脸上恬淡的表情，让阙氏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情来。这才是一个世家小姐应有的处事风格和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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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搬出去

　　　　慕依瑾见阙氏过来，清凉如水的眼眸依旧亮晶晶的，闪着夺人心魄的光芒，“母亲，来尝尝我刚烹的茶！”

　　　　阙氏低头看着茶碗里幻化出来的牡丹，不由得看呆了，由衷的赞叹道：“没想到瑾儿竟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世间少有，这样好的茶技只怕整个大阴国都找不出几个。　章节更新最快”

　　　　慕依瑾勾了勾嘴角，眸子里闪着泪花，“也只有母亲会认为女儿是世间少有的好。”

　　　　阙氏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孩子，在娘心里你始终都是识大体、懂礼数的孩子，不管别人如何说，娘始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她们怎么说都好，只要咱们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就什么都不怕！”

　　　　“就算你以后不嫁人，我和你父亲也能养你一辈子！”

　　　　有了阙氏的这番话，一直压抑在她心头的阴霾，顿时消失了大半。她伏在阙氏肩头，压抑许久的泪水簌簌而落，不须片刻便打湿阙氏的整个肩膀，阙氏搂着她也是泪水盈盈。

　　　　府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老夫人夏氏根本就坐不住，手里的佛珠被她转的噼啪作响，只听呼啦一声，穿佛珠的绳子断了，浑元的佛珠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散落一地。

　　　　碧水扭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捡，老夫人却目光坚定的站了起来，慌得她赶紧去扶，“老夫人，您消消气，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懂礼数的，这事许是……”

　　　　许是有人以讹传讹？怎么可能？这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就算其中有五分假，可剩下的那五分还是真实的，不然就是给那些人十个胆量，他们也不敢公然诋毁两个世家小姐。

　　　　二小姐行为不端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被人唾弃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大小姐一向知书达理，如何会跟九皇子在长乐大街拉拉扯扯呢，这事有可能是假的。

　　　　但大小姐上次在园子里落水，确实是九皇子及时出手相救。想必九皇子是对大小姐有情，却被不知真－相的众人乱说成大小姐勾引九皇子。嗯，一定是这样的。

　　　　老夫人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砸的咚咚作响，可见她气的不轻，“越大越不知检点！哼！”说着便朝前院走去。

　　　　慕府的脸面如今都被她们败坏光了，她要亲自将这两个孩子赶出慕府。一想到别人对着慕府的大门指指点点，她就气的七窍生烟，浑身乱颤。

　　　　从她当家一来，府上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没想到她才不管事十多年，府里就被她们弄的是乌烟瘴气。等她作古，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慕家的列祖列宗。

　　　　碧水小心翼翼地从旁劝道：“老夫人，您先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奴婢觉得大小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夏氏便接口道：“她目无一切，骄纵跋扈，若说霜儿做不出来这事，我倒还信。可瑾儿却从来不让人省心！你要是再敢为她说情，我就一并把你也赶出去！”

　　　　为什么说慕依瑾在她心里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说起来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慕依瑾重生时被人砸了脸，衣不蔽体的出现在城外，就算阙氏和慕致远瞒的再好，可老夫人夏氏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哪里会猜不到这层。

　　　　虽说这段日子，慕依瑾转了性子，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她以前所做的种种恶劣之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在她眼里，慕依瑾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东西。慕依霜这次肯定是被她给连累了！

　　　　碧水吓得连忙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求慕依瑾能自求多福，二太太能够帮着她说情。

　　　　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人影被拉的很长，大雁从头顶呼啦啦的飞过，整个慕府变得一片冷寂，就连往日里那些骂骂咧咧的粗使婆子，也变得异常安静，规规矩矩的做着手里的活计，愣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可在慕依瑾所住的梨园里，却依旧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只是这笑声中却夹杂着一种压抑和苦涩。

　　　　老夫人夏氏赶到慕依瑾的住处，正好看见她和阙氏正站在院子里，两人有说有笑的在摘树上的果子。出了这样的大事，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泡果酒，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是诚心想要气死她啊！

　　　　“你们在那干什么？”老夫人夏氏怒喝道。

　　　　阙氏和慕依瑾敛起脸上的笑意，纷纷朝她行礼，这礼刚行一半，老夫人夏氏便摆了摆手，十分不悦道：“我可受不了你们的礼！”

　　　　阙氏和慕依瑾脸上一滞，实在是琢磨不透老夫人的意思。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阙氏温声问道。

　　　　“哼！我要是再不过来，慕家早就被你们翻到天上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玩，慕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听到这里，若说阙氏再猜不到老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事竟传的这么快，竟然连老夫人都给惊动了。

　　　　“这一切都是讹传，瑾儿根本就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阙氏正色道。

　　　　老夫人的拐杖被凿的咚咚作响，气的她头上斜插着的发簪不停的来回摇摆，似是快要掉下来一般，“你别以为我老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诚心气我吧！把我给气死了，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哼！”

　　　　慕依瑾朝笑笑使了个眼色，笑笑很是利索的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老夫人旁边，“祖母，您先坐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说着便要去扶她。

　　　　老夫人哪里还肯让她扶着自己，冷哼了一声只让碧水从旁边扶着，“我什么都不想说，既然你做出了有损慕家脸面的事，府里自然是留你不得，让下人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出去！”

　　　　让慕依瑾搬出去，这不是在要她的命吗？老夫人可以不喜欢自己，可慕依瑾是她的嫡孙女啊，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让她搬出去就搬出去呢！

　　　　“这可如何使得，这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搬出去！”阙氏争辩道。

　　　　慕依瑾垂下黑如墨的眸子，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绣着的清凌凌的荷花，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清冷的声音在静的出奇的梨园里响了起来。

　　　　“祖母以为，只要我搬出去就能解决这件事？都城里的人就会当这事没发生过，再也不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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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传言

　　　　老夫人闻言，脸顿时垮了下去。？

　　　　诚然慕依瑾这么说很对，可她实在是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怨气。

　　　　“那你说该怎么办？”

　　　　“祖母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外面的人不再提这事，不让慕家颜面扫地！谣言止于智者，瑾儿相信这事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人再敢乱说，到时候慕家的脸面自然也能保住！”

　　　　老夫人活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她今天之所以会失态，完全是因为这事大大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慕家两个嫡女都成了人人唾弃不知检点的女子，换谁心里都不好受。听慕依瑾的口气，好像这事真的和她无关。

　　　　原本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慕依瑾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威严、运筹帷幄，不可侵犯的气势，一时竟有些胆怯起来。大丫头身上如何会有这种气场，这哪里是一个十五岁尚未出阁的女子所该有的样子。

　　　　难道说……老夫人根本就不敢往下想，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又错开了目光。“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姑且就信你一次，不过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