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谁主沉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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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皙跟青夭对视了一眼，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刚踏足进去，白素皙就闻到了满室的药味，隐隐还有霉味间杂期间。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缺口的茶壶，边上的茶杯也是缺口遍布，一看，便知不是配套，除了一张桌子，几个茶杯之外，剩下的便是一张床。

　　　　而此时，那张床上正躺着病危的老太太，露在外面的手上是薄薄的皮包裹着纤细的骨头，眼窝也是深深陷了下去，一双眼睛也是显得极其无神，脸上的老年斑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小丫蹬着两条小短腿爬上了床，将手中的糖塞到她的嘴中，奶声奶气的轻声道：“奶奶，你尝尝，这糖好甜，是那位大哥哥给我的。”

　　　　小丫转过头看了一眼青夭，看到白素皙时，却是没好气的皱了鼻子。

　　　　白素皙顾不得跟她计较，只是看着床上的女人怔神。难以想象，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还有一个病重的老人。看她那模样，似乎只剩下出的气了。

　　　　她俯身，看着眼中满是泪水的小虎，“你就是因为这个偷钱的？”

　　　　“谁偷钱了？”小虎倔强的吼出了声。奶奶病得这么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偷了钱。

　　　　但他吼得这么大，床上病重之人又岂会不知。只见原先双眼还无神的老人听得他这大吼，勉强又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声音似是随时都会断了。

　　　　“小虎，你偷钱了？奶奶平时怎么跟你说的，咱们虽然穷，但也不能去鸡鸣狗盗呀，你这是想要气死……？”话没说完，床上的人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小虎立即冲了过去，轻轻抚着她的背带了哭腔安慰道：“奶奶别气，我没有偷钱，真的没有。”

　　　　那老妇人越咳越厉害，小丫许是被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哥，奶奶会不会像爹爹一样咳出血来呀，哇……”

　　　　小虎摸着小丫的头安慰道：“不会的，奶奶会好的，小丫乖，不要再哭了，小丫再哭的话奶奶的病也会更急严重的。”

　　　　小虎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安慰好小丫后，又继续给那老太太顺背。

　　　　顾念恰在此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她的钱袋，还有另一个做工精细的钱袋。

　　　　白素皙接过，走上前，小虎立即转过头紧张地看着她。

　　　　白素皙微微一笑，臭小子现在知道厉害了？

　　　　她俯身，“老夫人，小虎是个乖孩子。”

　　　　她偷眼看了一眼小虎，明显看到他松了一口气，还有感激的眼神。

　　　　她抬手抚着小虎的头发，在伤口处重重按了一下，果真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模样。

　　　　白素皙不理他熊孩子愤怒的眼神，朝着他得意的弯了眉眼，就在小虎要爆发之际，她却又轻轻抚着他的伤处。

　　　　“老夫人，小虎没有偷钱。这些钱是我们给你治病的钱，你先收着。”

　　　　早已停止了咳嗽的老妇人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立即睁大了双眼，“不不不，这钱我们不能收。”

　　　　“老夫人，这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

　　　　在白素皙的强烈坚持下，那老妇人终是满眼浑浊地点了点头。

　　　　小虎也一下子蹦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个凶悍的女人是一个好人。

　　　　他充满感激地看着白素皙。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素皙突然转过头阴森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吓得一哆嗦。

　　　　“小虎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素皙这才展颜一笑，“老夫人，小虎这孩子还相当的聪明。”

　　　　她伸出手尽情地揉着小虎的发顶，小虎却只是咧着嘴任她作为。

　　　　小丫在一旁看着哥哥龇牙咧嘴的模样，立即冲了过来将她的手打下，“坏人，不准欺负哥哥。”

　　　　白素皙哑然，自己是坏人？

　　　　她转过头询问似地看向青夭与顾念，青夭耸了耸肩。顾念却只是捂着嘴，肩膀上下抖动。

　　　　得，她不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临走前，白素皙又给他们留了一些银子，那老妇人病得这么重，不吃些好的补补怎么行？

　　　　白素皙吩咐顾念去找吴明仁来给那老妇人治病，得到的消息却是那吴明仁回了老家探亲。

　　　　没办法，只得去找了其他人。

　　　　没人知道，在白素皙看到那老妇人第一眼时，她想到的却是轩辕枫。半年过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魔蝎，若是他早点出现，自己就能早日跟他做一个了断……

　　　　白素皙不时会送一些被子已经生活用具来，银子也是隔两天就送过来，如此持续了半月。

　　　　小虎倒是对她越来越感激，只是小丫，或许对她伤害自己哥哥的印象太过深刻，每次看到她来就躲到小虎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白素皙也不介意，只要这小丫头不是每次看到自己就哭闹个不停，她就谢天谢地了。

　　　　小虎早就过了上私塾的年纪，是以当白素皙提出要送他去上私塾时，小虎眼睛里更是放出耀眼的光芒，但想到自己的奶奶还卧病在床，就立即拒绝。

　　　　白素皙也不打算强求他，看了一眼老太太，见她气色也是越来越好，才带着顾念走出了这间屋子。

　　　　小虎将他们送出去折回时，却在地上看到一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黄色荷包，想到平时白素皙对它的珍贵，小虎立即冲出去想要追上白素皙将它还给她。

　　　　他在后面一直追，可白素皙只是低头想着自己的事，压根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街上人多，白素皙虽然看似脚步很慢，但还是让小虎追得很辛苦。

　　　　湘苑坊就在眼前，小虎追到这的时候双眼中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

第八十四章　失而复得

　　　　小虎看着那烫金的三个大字“湘苑坊”，一时竟然怔愣住。他不知道自己该继续上前还是转头就走。

　　　　手上明黄色的荷包也变得十分烫手，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想将它重重砸在地上。

　　　　可它的主人是他的恩人，就在他陷入自己的思维不能自拔时，门口长得满脸横肉的守卫却看到了这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哪来的乞丐？快走。”门口的守卫像是赶苍蝇一般，欲将他推攮出去。

　　　　“哟，年纪这么小就来这地方呀！”

　　　　一旁早就注意到他的妓子停止了招呼来此寻欢作乐的嫖客，纷纷向他投来戏谑的目光。

　　　　“你管他呢，只要有钱，你还不是一样得伺候着。”

　　　　“澜媚说的倒是有理，但是你看他的模样是个有钱的吗？”

　　　　众人立即哄笑。

　　　　小虎早就满脸憋得通红，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上面充满了补丁。抬头看到他们对自己不屑嘲讽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青楼女子果然是最可恨的，奶奶说你们这些人就是从里烂到外的臭蛤蟆，谁招惹上你们谁全家就要倒霉。我呸，小爷再怎么穷也是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人，不像你们，纯粹的烂人，烂人，烂人……”

　　　　他骂得脸红脖子粗，对面的人也是被他骂得满脸憋屈通红。

　　　　只见第一个开口的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指了他的鼻子，“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到这里来撒野？”她转头看着身后守卫，“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地厚的臭小子。”

　　　　小虎心里咯噔落下，他忘记这里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地方了。撒腿就准备跑，可还没跑出一步就被人给揪着后颈给拎了回来。

　　　　屁股着地时，他顿时龇牙咧嘴不断哀嚎。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守卫向他不断靠近，他马上蜷缩在地，以手抱头。

　　　　就在他以为今日绝不会安然回家时，湘苑坊中却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住手！”

　　　　一阵香风传至他鼻尖，随后他便感觉到一个青衣女子穿过重重包围，来到他身边。

　　　　“你们为什么为难一个孩子？”声音虽然温和，但还是让人摸索到了那难以抑制的怒火。

　　　　“哼，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你呀！”

　　　　其中一人对白素皙早有耳闻，对她明明已经身处青楼，但却总是摆出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甚是不爽。是以，此时看到了白素皙，焉有不打击之理。

　　　　白素皙并未理会她，见小虎没事，才转过头看着那些将他围在中间的壮汉，不怒自威之势以她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或许是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担着枫王妃的名头。

　　　　所有人在她压迫的眼神下慢慢低下了头。说到底，她，他们惹不起。

　　　　“不要你管，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就在白素皙一心为小虎出气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传到了她耳中。

　　　　她转过头不解地看向小虎，小虎却将一个荷包扔给了她，“这是你的，小虎以后也不用你这个肮脏的女人管了，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他悲愤地说完这番话，也不看脸色异常难看的白素皙，撒开腿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白素皙没有追去，她俯身，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躺着的荷包。

　　　　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同心结没有失误后才失神地将它放在胸口。

　　　　她以为她丢了它，幸好，幸好……

　　　　顾念看她失神陷入魔怔的样子，担忧地上前，“王妃不必伤心，小虎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白素皙回神，“随他吧！”

　　　　她不知道此生还能否再跟他相遇，但这个荷包，却是她对他的一个念想，没有了他，若是再失去这个念想，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行尸走肉？

　　　　小虎说得对，她到了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肮脏的人，她又怎么还能继续做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众人看着她脸上似追忆，似欣喜。似悲恸的复杂表情，一时间竟然默默无语。

　　　　顾念看着她失落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疼痛，她知道她又想起了王爷。

　　　　回到素靥阁后，发现自己腰间佩戴的荷包不见时，白素皙脸上的慌乱与紧张竟是让她这个局外人的心都开始慌了起来。

　　　　幸好，幸好……

　　　　她向着小虎跑走的方向看去，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却说马福财自从那天在青夭说书时碰了个钉子时，即使知道青夭就在湘苑坊，但也不曾出现在他的目前。

　　　　但到了青夭例行说书的日子时，马福财还是来了。

　　　　白素皙身为他的妹妹，自然也是不会缺席的。

　　　　歌舞升平，湘苑坊一片气派。

　　　　白素一路皙走来，竟是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正中央的舞台。

　　　　边上即使有美貌的舞娘在舞池中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却也无法让他们目光停留太久。

　　　　其间更是有不少美貌贵妇人，可以买到厢房的便打开一个窗子，错过的便只得与众人一起待在大堂。为了掩人耳目，她们也会做一定的掩饰。

　　　　想来这次是青夭第二次说书，经过第一次的名声大噪，今天来的显贵更是多。

　　　　而一个聪明的生意人自是会利用身边的一切优势，将这里给提前布置好。从这点看来，红罗的确是一个精明之人。

　　　　“瞧瞧，青夭现在名气可是越来越大了。”白素皙忍不住对着身后的顾念感叹道。

　　　　“青夭公子风华无双，有这么多追求者是很正常的事呀！”顾念忍下心中的汹涌澎湃，但还是掩不住双眼中绽放的光芒。

　　　　“哦？瞧你的样子似乎对青夭有这么多追求者不是很在乎呢？”白素皙揶揄道。

　　　　顾念红着脸嗔怪地瞪了一眼白素皙，但被她眼中浓浓的揶揄灼得立马娇羞地低了头，耳根也开始发烫。

　　　　白素皙也不再调笑她，刚转过头想要继续向前走去，一个小厮却恭敬地弯腰站在她面前。

　　　　“白姑娘，阁主为你在舞台中央准备了一个专座，请白姑娘跟我来。”

　　　　白素皙冷笑一声，“我好像不是你们湘苑坊的琴师舞娘吧！”

　　　　那小厮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讪笑着道：“还请白姑娘不要为难小的。”

　　　　“哟，这不是上次出了大风头的白姑娘吗？”白素皙刚要开口，那边一身妖娆的红罗却是摇曳着身姿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她手上一把仕女蒲扇轻轻摇动，带动她前额的发丝轻轻摇摆。双手如上好羊玉脂，不知是她的手衬托了这把蒲扇的美，还是这把蒲扇衬托了她手的美。

　　　　行动间，轻易便勾了旁人的心神。白素皙更是察觉，旁边很多男人都看着红罗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

　　　　“出风头什么的，素皙倒是从未想过。”白素皙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眼光投向已经有异动的舞台中央。

　　　　“呵呵……”红罗将那把异常露骨的蒲扇掩在唇边轻笑，“白姑娘有所不知，自从上次你与青夭严密合作之后，便有客人指明要你上场。所以，我想白姑娘应该不会决绝的吧！”

　　　　“哦？可我并非你湘苑坊的姑娘呀。”白素皙淡淡的开口拒绝。

　　　　红罗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嘴角又大大地扯开。

　　　　“我看白姑娘一身才华，若是得不到施展，岂非可惜了？”她看着白素皙，巧笑嫣然。

　　　　“从来不知，红罗姐姐竟还是一个爱才之人。”白素皙咬重了“才”的音，果真看到红罗的脸微微红。但只一瞬，红罗的脸又恢复了常色。

　　　　“瞧你说的，我难道是那种爱财之人吗？”

　　　　白素皙但笑不语，只是看着红罗。而红罗最终还是对着白素皙坦诚道：“呵呵，早就知道素皙妹妹是一个聪明人，今日看来，果真是这样呢？”

　　　　瞧，察觉到白素皙的价值后，连称呼都变了。

　　　　“哦？不知是谁？又出了什么价？竟是不惜让红罗姐姐舍下身段，亲自拉下面子来求我了。”白素皙脸上淡淡地笑，在红罗看来，怎么看怎么讽刺。

　　　　“是外地的商人，上月来到我们这小镇谈一笔生意，经朋友的介绍来了我们这，竟是好运气地听到了你的琴声，至此再不敢忘。只盼今日你再登场，以偿他多日夙愿。”

　　　　“红罗姐姐也该知道，若是我今日不想上，是谁也无法勉强的。”

　　　　“这我当然知道。”她下意识地重重摇了一下手中折扇，殊不知对面的白素皙已经快速而浅淡地勾起了唇角。

　　　　“你可知他给了多少么？”红罗上前一步，凑近白素皙的耳边。

　　　　看到白素皙露出好奇疑惑的目光时，红罗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

　　　　红罗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么？

　　　　“五千两……黄金。”红罗给出了答案。

　　　　“何人出手如此阔绰？”白素皙惊讶了，就连后面的顾念也惊讶了。她担心地看了一眼白素皙，欲言又止。

　　　　白素皙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以对着红罗问道：“你确定这只是一支曲子的价？”

　　　　“那是。”红罗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看着对方像是一个冤大头，所以一口价讨来的五千两，没想到对方竟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想到那人有可能还要给她一大笔钱，红罗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她似乎看到自己正在被金光闪闪的金子给淹没。

　　　　白素皙看着红罗一副痴呆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虽然知道红罗是一个唯利是图、极其爱财之人，但到了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地步是不是夸张了点……

　　　　红罗只感觉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猛然回神时，只看到那小厮躬身在自己面前禀道：“白姑娘说她要得不多，一半就好。”

　　　　“那她人呢？”

　　　　“已经进去了。”小厮指了指舞台中央。

　　　　红罗点了点头，抬头向着舞台看去。朦朦胧胧中，似是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子。她咧开嘴，直笑得让旁边的小厮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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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完美合作

　　　　湘苑坊中一派珠歌翠舞之象，即使在外面也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不断缭绕的琴音。青楼女子酣歌醉舞，众宾客更是趣味盎然，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青夭早早地便到了帐幔中坐着，想到刚刚进来时引起的骚动，眼中划过一抹冰冷。

　　　　他讨厌喧嚣，尤其讨厌被众人围观时藏无可藏的感觉。虽讨厌，但再次回到这里，他却从未后悔过。

　　　　然而即使他已经挑着人少的时候进了帐幔，刚刚却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即使外面吵闹非常，但他也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与外面尘俗隔绝。

　　　　直到白素皙进来，他的面容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来当我的陪衬？”青夭挑眉轻问。

　　　　“又有何不可。”白素皙朝着他嫣然一笑。

　　　　青夭一愣，她会如此干脆？果然，下一刻，白素皙就狡黠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过么，嘿嘿，这次你可是配角哟。”

　　　　不等青夭细问，外面提示两人开始的乐音就已经开始打响。

　　　　青夭将桌上做工小巧精美的过板石往桌上轻轻一拍，原先便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人，一个个的注意力皆都被吸引了过来。

　　　　“上回说到，受了重伤的侠客昏倒在地，之后被一个姑子所救……”

　　　　白素皙双手扶上琴弦，轻轻一撩，琴音窜起，众人皆不由自主地闭了气。

　　　　青夭的声音清冽时，白素皙的琴音也跟着欢快起来；

　　　　青夭的声音专为嘶哑，故事变得悲凉时，白素皙的琴音也跟着转为转化，如泣如诉，缠绵悱恻。

　　　　而观得外面诸位看官，更是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听得如痴如醉。

　　　　高兴时，众人似是感觉到了一处仙境，飞蝶戏丛，仙乐缥缈；

　　　　悲伤时，众人均是声泪俱下，白素皙低沉的琴音和着青夭低哑的嗓音，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湘苑坊无人不悲、无人不恸。

　　　　待得一琴音一人音消失时，众人都还在流连忘返，不曾回神。

　　　　白素皙只感觉一道炙热的眼光始终在自己身上留恋不去，等自己回过头去寻找时，却只能看到外面朦胧如烟的景象。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青夭温声问道。

　　　　“没事！”白素皙转过了头，看着舞台外面黑压压的头顶，头疼的问道：“现在可怎么出去呀！”

　　　　他们对青夭的热情可真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没事，反正我是配角。”青夭挑眉。

　　　　白素皙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厚着脸皮讪笑道：“呵呵，什么配角啊，他们可都是为了你而来的。”

　　　　青夭早就见识到了她的厚脸皮，见她如此也好脾气地不跟她计较。

　　　　“红罗会来处理的。”每次出现这种状况，红罗都会替他解围的。

　　　　可是他们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热闹不减反增。

　　　　青夭不禁皱眉，红罗呢？他转过头去看，却只能看到二楼阁楼上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倚楼……看好戏。

　　　　眼看外面的人快要爬上舞台，白素皙不慌不忙地抚着自己的手指，眼角余光撇到阁楼上的红罗，轻笑道：“红罗姐姐莫非是想要过河拆桥？”

　　　　众人不断地喊着青夭的名字，即使是快要震破房顶的趋势，但白素皙清冽的嗓音还是足以传到红罗耳中。

　　　　怎么回事？按照青夭的说法红罗应该会一如既往地帮他拦住这些疯狂迷恋青夭的百姓才是，可现在的红罗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呀！而且他们不是已经……

　　　　难道……

　　　　她抬头看看被包围得严严实实地屏障，思虑着自己带着青夭能否安然从上面跃出去。这些百姓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若是被他们缠上，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红罗听得白素皙问话，只是轻轻摇动手中的蒲扇，“白姑娘不是会轻功吗？从上面跃上来便是。”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跟青夭杠上了？抬头向着青夭看去，白素皙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得到的却只是青夭同样疑惑的眼神。

　　　　“你先上去吧！”青夭看了一眼犹如井中天的头顶，对着白素皙淡淡地说道。

　　　　“那么你呢？”白素皙担心的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想也只是被缠上一段时间罢了。”青夭苦笑。

　　　　“你这次怕又要收到很多香包吧？”白素皙揶揄道。

　　　　“是呀，到时候分你一半。”

　　　　“得了，我可不想要。”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那些护卫虽然已经尽力在拦住他们，但少了红罗的从中调和，还是拦不住他们多久。

　　　　“你快上去吧！”青夭看了一眼依然在含笑看戏的红罗，对着白素皙催促道。

　　　　“可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白素皙皱眉。

　　　　“没关系的，一个人被困住总比两个人要好得多。”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顶，这次白素皙欲躲未躲。

　　　　最终抵不过他的执拗，白素皙轻轻一跃落在红罗身边。

　　　　“你不去帮他？”

　　　　“为什么要帮他？”红罗反问。

　　　　白素皙一滞，虽说红罗的确没必要事事帮着青夭，但她这么说，总让人感觉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