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谁主沉浮-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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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骏忍不住唏嘘地叹了一口气，终是违背不了他的命令，撇开头，避开他眼中的祈求，急忙下去准备了。

　　　　此时，他们竟是谁都没有想到，找到并不意味着能得到……

　　　　“昨夜的风雨可真大呀！”顾念推开窗子，屋外的海棠、杏花等竟是落了一地，她自是忍不住感叹一番。

　　　　白素皙走了过来，“再大也过去了。”

　　　　她抬起头，向着某一个方向看去，从未有一刻，她是这么地思念轩辕枫。昨晚听着外面一夜风雨，她也从未睡得安稳。

　　　　顾念刚想要应下，却见红罗身边的丫鬟茂玉提着裙摆匆匆走了过来。

　　　　“白姑娘好！”她轻轻敛裾，对着白素皙行了一礼，“阁主叫我来请你过去。”

　　　　“哦？可有说是什么事吗？”白素皙淡淡地问道。

　　　　顾念担心地向着白素皙看去，但只能看到她嘴角掩饰一般的笑容。而顾念看到这笑时，心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茂玉只是低眉垂眼，“阁主不曾交代，只说让你去看一出好戏。”

　　　　顾念想要提醒白素皙不要去，毕竟昨天对着白素皙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今日怎会好心请白素皙去看戏？

　　　　白素皙许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只得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毕竟人家已经亲自来请了，若是自己不去，是不是不合规矩呢？是以，她还是跟着茂玉走了。

　　　　顾念见状，只得跟了上去。

　　　　“素皙妹妹来了。”红罗看到她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盈盈地相迎道。丝毫看不出昨日两人之间挑起的嫌隙。

　　　　白素皙迈步走过去，在红罗身旁的位置坐了，轻唾了一口清茶，才开口道：“红罗姐姐相邀，岂敢不来。”

　　　　红罗轻笑，“前几日外出时，遇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所以，我昨个回来便连夜将它编成了戏曲，今日特请妹妹来看看，如是有什么不足的妹妹大可以跟我提出来。”

　　　　白素皙淡淡笑道：“红罗姐姐编排的戏曲岂有差之理。”

　　　　“诶，差不差你看着就是。”红罗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素皙一眼后，眼神无意间转向后面站着的顾念。

　　　　顾念与她充满警告意味眼神对闪光，立即打了一个哆嗦。而那戏台上的戏此时在顾念看来却是十分的灼心。

　　　　是一场很简单的戏，可以说各大戏院都会上演的戏码。可却莫名让顾念寒了心。

　　　　故事讲得是一对恋人受到多方阻挠，相爱却不得在一起。然后一个在街上行乞的小男孩听说了两人的事后，竟是愿意无偿帮助两人送书信。东窗事发后，小男孩却被女方的父母乱棍打死。而男女主角却是始终也没在一起。

　　　　整个故事都是不折不扣的悲剧。尤其是在音乐的渲染下，更是显得悲凉。

　　　　白素皙面色如常，只淡淡评价道：“百姓们怕是不喜欢悲凉的故事吧！”

　　　　红罗掩唇娇笑道：“故事嘛，就是真实才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现实生活中，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难道素皙妹妹想让我将这悲剧改成喜剧不成。”

　　　　后面的顾念刚开始还能勉强自己站稳，可到了后来却是越来越心惊，直到红罗话落时，便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倒了下去。
………………………………

第九十章　女人之战

　　　　白素皙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将顾念扶起。

　　　　而顾念却只是跪着，怎么也不肯起来。

　　　　她抓着白素皙的裙摆，涕泪横流，“王妃，我错了……”

　　　　白素皙问她发生了什么，顾念却只是摇头不断地重复着自己错了。

　　　　红罗转过头瞟了一眼顾念，对着白素皙冷笑一声，“素皙妹妹难道不觉得这戏很是熟悉么？”

　　　　白素皙猛然转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你的奴婢更加清楚。”

　　　　白素皙看着顾念失了神一般的模样，终是不忍心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念看着白素皙的眼睛，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戏台上的戏还在继续，红罗的眼神也未离开戏台，似乎已将白素皙与顾念完全隔离。等那乞讨的小男孩被女方父母抓住时，红罗才对着旁边的茂玉招了招手，茂玉领命去了。

　　　　而那熟悉的身板出现在顾念眼前时，顾念似是看到了鬼一样，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若不是白素皙在一边拉着她，只怕此时她早已冲了出去。

　　　　白素皙抬眼看到那个满身伤痕，但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熟悉身影的小男孩时，气愤地质问道：“小虎犯了什么错，你竟这样对待他？”

　　　　“犯错？”红罗不屑地看了一眼白素皙，随后掩唇娇笑道：“素皙妹妹，你要明白，有时候一个人犯错，后果却是要很多人来承担的。而这人犯的过错，后果却是湘苑坊全体上下的灭亡。请问，这百多条人命，是你来承担呢，还是我来承担呢？”

　　　　“你什么意思？”白素皙冷声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的丫鬟或许会更明白，”她撇了一眼顾念，眼中的寒芒让人心惊肉跳，“或许，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丫鬟早就应该处置了。”

　　　　就在此时，顾念突然挣脱开了白素皙的搀扶，向着小虎直直冲了过去，压着小虎上来的那些人也不避开她。

　　　　而顾念一接触到小虎，她就立即对着红罗大声哭喊道：“是我的错，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你有什么怨言对我来好了，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戏台上还在“咿咿呀呀”地叫着，白素皙看着顾念过于激烈的反应，又看向奄奄一息、满身伤痕的小虎，似是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定是顾念请求小虎将书信送到轩辕枫的手中，但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被自己调了包的红罗。

　　　　但此时的白素皙不想追究谁对谁错，顾念为了她身中剧毒，小虎与她毫无关系，可她却可以为了自己，不顾个人安危，只身前往危机四伏的京城。

　　　　就这份情谊，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两个人有任何意外发生。是以，她看着红罗，冷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虎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家中还有一个刚刚懂事的妹妹和一个卧病在床多年的耄耋老人需要他照顾，你何不放过他？”

　　　　红罗笑意盈盈地盯着白素皙，一瞬之后，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我说，你是真的天真还是对一切都傻得失去了判断能力。若是我大发慈悲，放了这个孩子，他日若是让轩辕枫知道你的存在，我想宫主和轩辕枫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吧！做事不分年龄，做了便是做了，何必找孩子这个借口来。”

　　　　白素皙冷笑一声，“笑话，现在你倒是知道怕了？若是我被那富商带走，怕是魔蝎也不会放过你吧？”

　　　　这便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真实写照么？可真残酷。

　　　　红罗眉眼一转，语气无不讽刺，“素皙妹妹是个健忘的性子，但不代表我红罗是一个糊涂性子。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宫主曾说过：他的女人，他向来不在乎她跟别的男人睡过。”

　　　　她扫了一眼白素皙的脸，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半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头，这是对一个女人的莫大羞辱。

　　　　可现在的白素皙早已将自己练得百毒不侵，即使如此不屑地羞辱她也可以淡然面对。

　　　　但红罗岂会这么容易便放过白素皙，她要打垮她故作的坚强，她要尽情地羞辱她。

　　　　“还是素皙妹妹觉得自己定是贵不可言，做了他人的妻子之后，还能清清白白地再嫁他人？我倒是没想到素皙妹妹竟也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白素皙对红罗的话充耳不闻，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红罗，不管红罗说了多么恶毒的话，她的表情都平静得不可思议，似乎红罗口中的素皙妹妹与她毫无关系。

　　　　等红罗说完了之后，白素皙看着她似笑非笑道：“红罗姐姐向来毒舌，也难怪这么大年纪即使风韵犹存，容貌就如二八少女，但却仍然没人上门来提亲了。说起来，其实容貌不算什么，关键是自身的修养。”

　　　　红罗脸上的笑一滞，那些下人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但背地里还是有人在骂她，说她是狐狸精不懂得收敛，天天与男人**不懂得分寸，是以快到三十了也没人敢娶她。更是有人评价她：她只适合做皮肉生意，做一个妻子却是怎么都不合适的。

　　　　她虽然不在乎别人看她的眼光，但任谁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也不会高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诡异流淌，远远看去，似是在话家长里短。

　　　　一人一脸的灿烂笑容，即使出现了那么点裂痕，但也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另一人长身玉立，身如修竹一般笔直地站着，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还是带了淡淡的笑意。

　　　　但只有临近的人才能发现她们两人周身弥漫着的煞气，而那煞气更是以她们为圆心，不断向外扩散。两个人的眼神虽然都还平静，但近距离观察她们的人还是察觉到了暗涛汹涌。

　　　　现场所有人都被两人的气势所震慑到，就连戏台上的戏子都停止了“咿咿呀呀”。

　　　　一旁的乐师本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乐声中，许久才察觉到场面上的微妙变化，抚着琴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随后，一曲《十面埋伏》响彻在戏棚上方，弹得却是比刚才更要尽心尽力。

　　　　白素皙与红罗就这么对峙着，最后还是白素皙打破了僵局。她抽出腰间随身佩戴的宝剑，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向着红罗刺去时，却见她向着满身血痕的小虎和一脸自责的顾念走了过去。

　　　　而两人不再对峙后，众人更是感到一阵轻松，刚刚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红罗不答应放人，那么她也只有抢了。

　　　　看守小虎的那些人见她走了过来，皆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白素皙也不跟他们废话，剑尖直指那几人，出手快准狠。

　　　　众人虽早有防备，但许是因着刚才白素皙给他们的感觉太过震撼，而且他们发自内心也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有多么厉害，而白素皙此次不留余力的出手，更是让他们一个个皆被轻易击溃。

　　　　然而就在白素皙想要将抱着小虎的顾念拉起来的时候，从侧面却闪过一道白光。

　　　　她斜眼看去，却是红罗不知从哪里也找来了一把剑对着她攻击而来。

　　　　她只得先将小虎和顾念放一边，侧脸躲过红罗斜刺而来的宝剑，转身与红罗战斗在一起。

　　　　两个女人全身心忘我的打架在众人看来也是十分精彩的。

　　　　红罗想起了白素皙将自己灌昏迷，差点落到阎罗王的手中，出手更是招招狠辣，毫不留情面。脑海中也不由自主浮现出青夭对她的温柔以待，出于一个女人天生的嫉妒心，出剑收手更是拼劲全力，只将白素皙当成了自己的仇人。

　　　　白素皙想起了她对待小虎的狠辣以及顾念差点失去贞洁，出手也是招招凌厉，毫不给红罗喘息的机会。一招杀招放出，下一招又紧随而至。

　　　　在旁人看来，这两个女人就是……疯子。

　　　　面对两人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众人即使想要上前将其劝开，却也止步不敢上前。估计在这种情况下，谁敢上前，谁就要承受两个疯了的女人所造成的惨痛后果。

　　　　只一会时间，两个女人头上的发髻都已开始散乱，身上衣服更是破破烂烂不能蔽体。两个人身上的血痕只会一个比一个多，两人打到最后许是真的累了，皆手杵膝盖大口地喘着气。

　　　　红罗手中的宝剑早已不知去了哪，白素皙虽然还拿在手中，但隐隐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力竭。

　　　　远处一身暗青色的青夭表情郑重地看着这边，虽然知道她们不会受伤，但想起刚刚两人不要命似的打法，还是替她们提起了一口气。而他袖中准备随手出手的石子，却是在他身旁贴身伺候的灵殇眼中慢慢滚落下他们脚下的花坛。

　　　　而灵殇从石子上回过神，看到那两个同样狼狈的女人时，却是忍不住唏嘘道：“真是两个疯狂的女人，少岛……”

　　　　察觉到一双熟悉而冷酷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时，他终是将欲出口的话重新咽回了肚中。

　　　　而这边白素皙与红罗两个人却是对视了一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白素皙以剑拄地，然后慢慢站起来向着红罗走去。

　　　　她将右手上的剑换到左手，然后对着红罗伸出了右手，“毒舌，如何？”

　　　　“哼，你除了傻，还是傻。”红罗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白素皙，没好气道。

　　　　“那又如何，我只要自己开心就成。”白素皙坦然接受了红罗没好气的怒骂。她不讨厌红罗，事实上，她不会去讨厌任何一个人。

　　　　但她也不会是一个把什么都暴露在他人面前的傻子，她也懂得掩藏。或许在别人眼中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但在她自己看来，她也只不过是想要活得简单一点罢了。

　　　　红罗终是将手伸到了白素皙的手掌中，然后借助她的力量慢慢站了起来。

　　　　这个傻女人！

　　　　两人冰释前嫌，而这场架，却是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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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重重谜团

　　　　红罗还是放过了小虎，白素皙将小虎接到自己的素靥楼时，却是忍不住掩唇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顾念更是忍不住带着哭腔道：“好狠的心！”

　　　　现在的她经过几次月圆之夜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后，内心也变得异常脆弱。若是以前，这样的伤在顾念看来也绝不会让她露出这等失态的模样。

　　　　“会好的，我不会让小虎有事的。”白素皙见她这样，只得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小虎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若是将他送回去，想必也只是徒惹得老太太担心，小丫伤心罢了。

　　　　而这也是白素皙最欣赏感激小虎的地方，明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家的重要性，却还是愿意以身犯险，这份情谊，白素皙到不知该如何报答他了。

　　　　他的身上全是血肉模糊的鞭痕，但似鞭痕却也不像鞭痕，倒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被人注于内力快速斩过。

　　　　小虎全身上下早已没了一块完整的肌肤。很难想象，连成年壮汉也要龇牙咧嘴的酷刑，他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是怎样承受下来的？

　　　　给小虎看病的大夫也一直在叹气，但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那大夫给小虎几幅汤药就准备离去，但在白素皙许诺重金的诱惑下，还是给了她一些上好外用伤药，小虎只需要好好将养个几月也就会好。

　　　　许是为了赎罪，小虎这几日的日常生活，都是顾念亲自打理，倒是把小虎闹了个大红脸，但心中也未产生任何旖旎的想法。

　　　　春末夏初时节，雨便开始多了起来。

　　　　红罗躺在贵妃榻上，许是犯了春困，外面悉悉索索的雨到更加令她容易入眠。

　　　　茂玉轻手轻脚地进来，看到红罗在午睡也不敢吵醒她，只在一旁候着。

　　　　“如何？”就在茂玉以为红罗已经睡熟时，她却听到了一个妩媚中带着的淡淡慵懒之声响了起来，若是她没有一贯的全神贯注，估计只让人以为是梦呓之语。

　　　　“一切如常。”茂玉自然知道红罗问的是什么，低首敛眉回道。

　　　　红罗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有几滴雨随风溅到房间中来。她看着窗外，似是若有所思，一会之后，她转过头问道：“宫主可有消息？”

　　　　茂玉仍然低着头，“宫主那边也不曾传出任何消息来。”

　　　　“一场暴风雨快要来了。”红罗并不看茂玉，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出这句话后又继续酣眠。

　　　　茂玉一直低着头，自然没看到红罗闭上眼睛之前似惋惜，似惆怅，又似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还带了一些释怀。

　　　　外面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红罗倒是在来人还未进门前就睁开了眼睛，嘴角扯开大大的弧度，妩媚得晃了同为女人的茂玉的眼。

　　　　“哟，这可真是稀客呀！”

　　　　刚到屋檐下正在闭伞的白素皙听到这话，隔着门淡淡笑道：“红罗姐姐就是聪明，还没看到我人就知道是我来了。”

　　　　“哼，你倒是生了一双巧嘴。”红罗微微闭了双眼，白素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这份善良，有时候却是致命的伤害。

　　　　“多谢红罗姐姐夸奖。”白素皙嫣然一笑，欣然接受了红罗的赞赏。

　　　　红罗微微正了身子，如玉的双手拢了拢松散的衣襟，“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说说来访所为何事吧！”

　　　　“瞧红罗姐姐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白素皙在椅子上坐了，接过茂玉递过来的茶，正打算送往嘴边轻唾一口润润喉咙时，红罗凉薄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

　　　　“不怕我在茶中下了毒害你？”

　　　　“怕什么，难道红罗姐姐现在还会害我不成？”白素皙抬起头，透过茶水朦胧的氤氲雾气，红罗的表情甚是不清晰。

　　　　而她说完这句话，便轻唾了一口茶水，似是丝毫不担心。

　　　　“你呀，就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份坦诚，当然，最喜欢你的……”

　　　　“最喜欢我的也是这份坦诚。”红罗还未说完，白素皙便接过了话茬。

　　　　红罗无奈地伸出涂了鲜红凤仙花汁液的手指点了她的额头，白素皙欲伸手抓住，红罗却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垂的眼脸划过一丝浅淡的歉意。

　　　　白素皙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红罗却是打算避重就轻，笑着问道：“那小屁孩的伤好了？”

　　　　后面顾念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白素皙也是敛下了眉眼，“差不多了。”

　　　　“那么也该送回去了。”

　　　　红罗似是倦极，掩唇打了一个呵欠，闭上了双眼假寐。

　　　　白素皙见此，也不再跟红罗绕弯子，直接开口道：“我想亲自送他回去。”

　　　　红罗闭着的眼珠动了动，但却并未睁开，“你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得他一世。”

　　　　“你什么意思？”白素皙皱了眉。

　　　　“那件柜子里的嫁衣快要碰上用场了，你好好准准备准备吧！”红罗不打算回答白素皙的问题，起身搀扶着茂玉走进了内室。

　　　　白素皙只能怔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

　　　　顾念的心此时是震惊的，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而白素皙又何尝不震动，即将要面对的还是来了。而现在还有另一个疑点在等着她。

　　　　小虎已经快将养了两个月，他身上的伤痕也没有了大碍，现在用手触及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是以他的伤一好，便想着要回家。

　　　　白素皙想着他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今日特去见了红罗，欲亲自将他送回去。

　　　　今日明着是去跟红罗打一声招呼，却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红罗的口风。她怕红罗为了在湘苑坊中树立威信，会趁着她不在小虎身边的时候再次对小虎下手。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有了一定的调和，但红罗身为魔宫中人，心思狠辣，百转千回间也许就是一个无形的杀人妙计，是以她不得多一个心眼。

　　　　但看红罗的反应以及她的话，事情好像不是她想得那么容易。

　　　　小虎是在红罗回来的第二日满身伤痕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当时她却忘了红罗一回来便睡到了第二天天明，而且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一台戏，除了天赋之外，她还得花时间去筹备。而这么短的时间内，红罗能完成这些事吗？

　　　　唯一的解释便是，小虎早在回来之前便受了伤。那些伤痕只不过是想要借机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而且，那根簪子去了哪？红罗未提，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而是那根簪子没在红罗手中。

　　　　红罗的武功远在她之上，自己能这么轻易便将她打败，完全是因为她……受了伤。

　　　　那么，是谁伤了红罗？她又为什么会受伤？

　　　　看来她有必要好好问一下小虎了。

　　　　马车咕噜噜地前进，眼看着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但白素皙却始终开不了口。她在顾虑着小虎会不会再次受到伤害，那痛苦地记忆要回忆起来想必应该是很痛苦的。

　　　　但小虎早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眼中，是以他先开了口问道：“素皙姐姐有话要跟我讲吗？”

　　　　白素皙叹了一口气，若今天的疑问不解开，她想她永远无法释怀。调整了一下情绪，终是开口问道：“小虎的伤还痛吗？”

　　　　小虎摇了摇头。

　　　　白素皙咬了咬唇，终是压制下心底的挣扎，“那么，小虎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小虎的眼中突然划过一抹惊惧，随后更是全身都在发抖。外面的雨飘进来窜到他脖子中，冷得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顾念担心地将他搂在怀中，白素皙虽然不忍心再次伤害他，但还是继续开了口，“小虎不怕，这些事情都会过去，若是你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那么这个噩梦将会一直缠着你，”她从顾念怀中接过了小虎，“来，勇敢点告诉姐姐到底是谁伤了你。”

　　　　许是她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有了感染力，小虎渐渐停止了颤抖。而抬起头来的他，眼中还挂着脆弱的泪珠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