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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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我让战兵战兵悍带人护着你一块过去，哪怕青氏心中含恨又哪里敢动手？给我看看青氏那几百方井田是不是都被秋雨淋透了！”

　　　　吉礼小心的行礼道：“只是探访青氏，不知用何理由前往？”

　　　　吉单想了想，忽然看到自己手里这卷竹简，他微笑道：“再有不到十日便是秋月节，你就说我欲祭奠家庙、社坛，准备去青氏选购一头牛犊！”

　　　　“这似乎不合礼！”吉礼还想说什么，但在吉单的催促下不得不立刻出门。

　　　　吉单这一刻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今年的秋雨来的太及时了，连自家三千亩谷物都差点被淋了雨水，青氏在严重缺少劳动力的情况下，岂不是连两成都无法收割完？

　　　　不知道费大夫得到这个好消息会给自己什么奖励，要不是这会心情太过激动，吉单恨不得立刻就跑去写书信了。

　　　　“真想当面看看那青氏小儿的笑话啊！”吉单忽然想到五年前被青氏那钟蛮子威吓的事情，这次趁你不在正好大仇得报，解恨呐！

　　　　“主公，主公不好了！”

　　　　等了三个时辰，院子外忽然传来吉礼惶急的声音。

　　　　随即就看到他仓猝推开院门，跑进来道，“主公不好了，青氏的谷物早就收割完了，他们收割完的时间比咱们还早！”

　　　　“什么？”吉单猛地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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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读书以明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9�9�9�9�9�9�9�9�9�9�9�9修行之道，在乎一心，曰强心智，曰健体魄�9�9�9�9�9�9�9�9�9�9�9�9”

　　　　通过连日来的学习，青阳终于能够看懂皮卷上第一段文字。

　　　　虽然仅有三十多个文字，而且是上古文字翻译成大夏文字，然后再翻译成邢国文字，中间不知道流失了多少玄奥内容。

　　　　青阳依然觉得每一个文字都在讲述深奥无比的含义，他一字一字的仔细咀嚼这段文字的含义：修行不仅是片面的让身体强大，身体的健壮、心智的强大都是为了让人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人云亦云，不会去分析其中的道理，那他就不是真正的、完整的人，只能算是其他人的附庸，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好像挺有道理，就是一边学古文字一边琢磨功法内容实在太辛苦！

　　　　皮卷中记载的，不仅仅是锻体术和导引术这部基础修行法门，还有书写者同时写在皮卷上的其他感慨，天道疑问和许多释义。

　　　　自从秋收完毕第二天，青阳就开始在秋娘的指导下修行。

　　　　跟青阳预想的不一样，秋娘要求他先学会锻体术前六个基础修行动作，然后才能开始锻体。

　　　　“先祖们自太古年间灵智初开，以智慧仿百兽创造功法，观察自然创造文字，这才得以驾驭万物，文以载道，这文字便是最接近天地至理的存在。

　　　　这部功法又是上古圣贤所著，多读书以明智，不然一味修行苦练即便再刻苦也不过一介莽夫，等主上学会上古文字能通读这部功法时，再去修行自然就明白妾身的话了！”

　　　　不知是否错觉，在反复通读这段修行功法后，青阳觉得灵台清明，记忆变好很多，连接下来学习邢国文字和大夏文字的速度都加快许多。

　　　　再次翻看皮卷时，青阳忽然闭上眼睛。

　　　　果然，原本深奥难懂的第一幅图画，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虽然青阳依然不懂这些图画的意思，却能够清清楚楚的记住图画每一个细节，怪不得秋娘总是说读书以明智。

　　　　经过连日学习青阳已经明白，即便不懂那些文字和图画是什么意思，能先记住内容就是莫大的进步，万事开头难，只要能够记住详细的内容，后面慢慢理解就不再是难事。

　　　　锻体术还没有开始修行，青阳就明显感觉孱弱的身体比过去强健许多，只是饭量也明显增加一两倍。

　　　　秋娘没说什么，笑眯眯的每顿饭悄悄添了一份肉菜。

　　　　说起来可怜，明明是一个拥有大片封土的领主贵族，可伙食却凄惨无比，每天只有简单的粟米饭、野菜，肉腥不见也就罢了，居然还是每天只吃两顿饭，真是要命。

　　　　幸好秋收时为了激励领民干活，偷偷宰杀的那一头几百斤的大肥猪可是过瘾不少，秋娘考虑长远专门为青阳留下两只大后腿，在这段修行的日子里起码能每天吃到一顿肉食。

　　　　青阳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乱糟糟的琐事，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不奢望短时间内就拥有钟伯这种六品上甲士的实力，怎么也得在一年时间内达到九品力士境这个坎吧？

　　　　且不说等一年半之后满十五岁，就要带兵去北疆与弦余作战，日后再遇到刺客的时，起码能躲开刺客等待援兵！

　　　　窗外传来廉珀演武的声音，黑脸少年正在训练于海、方俊、贺甲三人锻体，钟瑞伤势还没有恢复依然在休养，只有这三名被领主大人收为预备家臣的少年先接受各种训练。

　　　　三名少年都有一定技击基础，虽然他们过去没有接受文化、战阵等家臣教育，但出自战兵家庭多少有一些家传战斗技击传承，看得出来三名少年学习的很认真。

　　　　这就是封土暂时所拥有的武力啊，太需要时间去成长，那个躲在幕后的费大夫，会给这些少年时间成长起来么？

　　　　吉氏只怕依然会继续挑衅滋事吧！

　　　　自从吉礼打着替吉单拜访的旗号来过一次后，青阳就知道吉氏这次谋划失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道吉氏下一次又将如何出手。

　　　　一想到这里青阳心里难免一阵急躁，钟伯在北疆军中，弦余大军不撤退他就无法回归，现在吉氏心怀不轨连续阴谋出手，幕后黑手又很可能是费大夫。

　　　　不管是自家封土这片较为肥沃的井田，还是山林中堆积如山的异兽骸骨，都太有理由让人出手争夺。

　　　　青阳心头一紧，暗地里从盐泽提炼食盐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日后还得去成氏的盐矿买盐。

　　　　隔壁房间传来秋娘唠唠叨叨的声音，那是在统计领民们在秋收期间的贡献值，几名战兵家眷正在打下手。

　　　　秋娘看着账薄似乎在埋怨领主太过大方，今年要多分出去好多粮食。

　　　　当然了，唠叨归唠叨却绝对不会强硬的驳回家主的决定，这关系到家主的权威，青阳对秋娘这一点比较满意。

　　　　青阳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目前手头上的力量，除了那些战兵、仆兵的家人外，自己能够依赖的最大力量来源竟然是家里那些奴隶，毕竟现在封土中男丁最多的就是这些奴隶。

　　　　要想进一步争取这些奴隶忠心为自己效死靠什么？奴隶制？

　　　　开玩笑，这样落后的玩意怎么能让奴隶们为自己效命？

　　　　可偏偏整个北荒数十个诸侯国，盛行的都是这种残忍野蛮的奴隶制，国君、卿、大夫、士人殉葬杀人无处不在。

　　　　“不行，这样不行啊！”

　　　　青阳皱眉思索着，虽然过去青氏对待这些奴隶，比周围那些领主好上几十倍，但这还不够。

　　　　为了争取这些奴隶的归心，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授予其国人身份，让他们成为合法的国人。

　　　　这样却又会触犯整个邢国封爵领主，乃至整个北荒各国贵族的逆鳞，青阳作为废奴先行者，很可能遭这些拥有大量奴隶的贵族集体抨击。

　　　　难不成还要推动一个废奴运动不成？

　　　　青阳觉得自己很蛋疼！

　　　　可要想青氏更强大，一定要把自家封土的奴隶制彻底废除！提高社会生产力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让这些奴隶看到莫大希望，才能为自己忠心效死！

　　　　“呜――”

　　　　嗯？远处传来一阵牛角号的声音，不多时专门安排在领地入口值守的农夫家臣普林气喘吁吁跑来。

　　　　“主公，吉氏又派信使来，并说明日吉氏家主下士吉单将要来访！”

　　　　“嘿嘿，昨天派家臣来，今天又自己出面，就让他来看看自己算计的成果吧，不知道他看到咱们秋收完毕又会是何脸色？”

　　　　青阳淡淡冷笑，然后大声喊来廉珀交代道，“麻烦秋娘去知会一下家老（龙雀）知晓，也省的明日吉氏耍其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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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吉单来访

　　　　缁，黑色也，卿士听朝之正服！

　　　　即便明知吉氏多次施展阴谋，此次来访必然来者不善，但贵族来访明面上却不能失礼，秋娘早早为青阳准备好中士正服。

　　　　正服乃是国君赐下，衣料质地很不错，不像廉珀、秋娘等人经常穿的麻布、葛布，厚实却又丝柔顺滑，纯黑的衣料绣着淡淡的云纹，透着丝绸般的亮泽令人爱不释手。

　　　　青阳身为青氏家主，却未满二十及冠之年，头发只简单用青丝束起，发髻上插着一支上品骨质发簪。

　　　　十三岁余的少年身长七尺，相当于后世近一米七的身高，想想还有好几年的生长期，青阳对这身高也算满意。

　　　　“吾，孰与吉生美？”

　　　　对照着家里仅有的一面铜镜，青阳看着自己容貌不由跟秋娘开玩笑起来。

　　　　随着最近不断学习那卷上古文字，整个人饱受熏陶，虽还没有开始修行，青阳的气质却在逐渐俊朗起来。

　　　　秋娘仔细整理少年的衣领，十三岁半的少年已经逐渐展现出翩翩美少年的风采，此时听到青阳的玩笑话不由轻笑道：“君美甚，吉生何能及君也！”

　　　　哈哈一笑迈步出了房门，廉珀、于海、方俊、贺甲四人早已等在外面，每人腰间都挎着一柄三尺多长锋利骨剑！

　　　　青阳知道，这些骨剑都是用那天他和廉珀一同搬回来的异兽骸骨磨制，此刻几名少年佩戴长剑颇有一股沉稳气势。

　　　　就是廉珀屁股后，依然挂着那两柄车**斧，看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除了四名一脸严肃的少年外，普林、归赫、文博三名农夫家臣，这次也被秋娘喊来撑门面。

　　　　可惜三人当农夫近二十年，即便最小的文博，也已二十九岁，最大的普林三十二岁，已经错过了修行的最佳时期。

　　　　哪怕三者腰里也各挎着一柄两尺半长的锋利异兽骨刀，却依然改不了农夫的内在本质显得有些畏缩，不由让青阳失望许多。

　　　　“主上正衣冠，如何少得了佩剑！”秋娘笑吟吟的，双手捧着一柄三尺长骨剑走过来，“此乃近日专门为主上磨制的骨剑，专门用巨犀腿骨磨制！”

　　　　这柄骨剑确实卖相不错，看得出来磨制的很用心。

　　　　犹如羊脂玉般的质地，透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寒意，而红紫色硬木质地的剑鞘居然还雕刻着精美的木雕。

　　　　“多谢秋娘有心，不过还是拿那柄乌木剑来吧，今天吉单来访，我正好拿乌木剑试探他一番！”

　　　　青阳眼睛一转，干脆就准备把廉仓捡到的那柄乌木剑佩戴上。

　　　　一方面是封土内，已经没有比这柄乌木剑更好的武器，巨犀腿骨磨制的骨剑也比不上，另一方面则是试探那天晚上是不是吉氏派来的刺客。

　　　　乌木剑长三尺五寸、约四寸宽、厚达一寸、有近二十斤的重量，要是廉珀肯定不在乎这点重量。

　　　　青阳挂在腰间，顿时半边身子都沉甸甸的，走路都有点歪斜，但他依然努力挺直身板走在前面。

　　　　自从那日发现乌木剑，知道有人夜间闯入封土后，被吓了一跳的青阳决定在封土入口处设立岗哨，命人日夜值守。

　　　　岗哨位于两座小丘陵之间，一边是顺流而下的溪流，一边是通往山林外面的十二尺山道，就在最为狭窄处设立了一共三道栅栏。

　　　　最外面那一道栅栏是防御野兽的，后面两道则是用来预警迟滞外敌入侵，一座粗大原木搭建的岗楼就在第二道木栅栏处。

　　　　其实青阳知道这种栅栏很难挡住有心人，如果日后有条件最好再往下游推进几里路。

　　　　那边有一道险要的断崖，只要修筑一段数十米长的城墙，就可以阻挡外面过来的威胁。

　　　　当然这些防御措施，只能短时间阻挡大队人马推进，青氏封土周围山林并不险要，很难阻挡敌人精锐斥候渗透。

　　　　“主公，吉氏有人来了！人数五人！距离封土还有五里！”

　　　　眼神好的普林站在岗楼上，第一个发现吉氏队伍，青阳仔细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沿着溪边五尺道，在山林间时隐时现。

　　　　“廉珀，咱们那些骨镰全都藏好了吧？”看到吉氏五人骑马，小步慢跑迅速接近，青阳走下岗楼问向廉珀。

　　　　黑脸少年嘿嘿笑道：“早就藏好了，主公辛苦发明出来的好东西，怎能让吉氏这群混账玩意学去？”

　　　　青阳听罢点点头，领地内所有能隐藏的工具都已经放好那就行，他冷笑道：“吉单既然敢带人来，就看看他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看天色现在才刚刚巳时，不过十点钟左右，从吉氏封土到自家这边直线距离就有五十里，现在盐泽被淹没需要绕行一大圈，至少也得要走八十多里路。

　　　　哪怕吉单一行人骑马前来，八十里路又包括盐泽边山林中，廉珀新开的那条小路。

　　　　从吉氏封土到青氏封土，怎么也得一个时辰才能赶到，看来吉单这次来的很迫切，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下作手段。

　　　　廉珀拎着骨剑觉得不得劲，又换了车轮巨斧护卫在一旁，虎目瞪了远处骑在马上的吉单一眼，然后疑惑道：“主公，吉氏真的是来买牛祭祀的么？我怎么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呢？”

　　　　哎呦喂，这还是大家认识的那个憨厚少年么？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吉氏不怀好意！还是说吉单这次表现的太明显，连廉珀这样的老实人都瞒不住了？

　　　　青阳一边想着一边不屑的摇摇头：“嘿嘿，那不过是吉单欺我年幼，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礼曰：天子祭祀皆太牢，诸侯祭祀皆少牢。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他一介下士仲秋祭祀家庙社坛用小猪便足矣，居然还说跟我买牛？”

　　　　即便邢国地处北荒文风暗弱，不比中州众多诸侯事事遵循大申礼制，但用牛祭祀明显是逾制非礼。

　　　　哪怕自己前几天杀那头猪，都得暗地行事不敢声张，不到节日祭祀就杀猪杀羊，是不合礼的。

　　　　青阳想了想，还是交代几名少年：“虽然之前吉氏施展出那么多小人伎俩，甚至还打伤你们几个抢走咱们的盐货，但这些终究是吉氏下面仆兵搞的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现在吉氏家主打着借口前来拜访，哪怕其已经是我青氏仇敌，我等却也不能冒昧失礼，只要他这次前来拜访没有无礼之处就不要挑衅他们，一切等钟伯回来再说！”

　　　　“喏！”四名少年，三名农夫一起恭敬道。

　　　　“哒哒哒”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都已经距离栅栏不到百丈，吉单竟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五人五马居然径直向岗楼第一道栅栏冲撞过去。

　　　　“好贼子，敢尔！！”廉珀大怒，想起那天秋娘的交代，奋力挥手一柄车轮巨斧瞬间就飞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巨斧重重击打在山路上，溅起大片沙石。

　　　　“嘶――律律律――”

　　　　五匹马瞬间受惊，双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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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真猛士也

　　　　吉单自从昨天就一直心神不宁。

　　　　青氏还真完成了所有谷物的收割？

　　　　不应该啊，吉生不是已经将青氏封土中的农夫全都诱骗出走了么！

　　　　吉礼的禀报让吉单不敢置信，昨天再次派人来青氏封土，借着送信刺探，可信使带回来的消息，更让他感觉大为不妙。

　　　　青氏三百方井田，果真收割的干干净净，谷场中谷垛连绵数百座。

　　　　一念及此，吉单心情就很糟糕，黄口小儿恐成大患啊！

　　　　不甘心，但又不得不亲自出马，他要亲眼看一看青氏封土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百方井田，足足一千五百亩地，青氏又怎么收割的完？

　　　　即便除去秋收最开始那段时间收割的二百多亩，也依然有近一千三百亩谷物啊！难道之前筹划的那些手段全部失败了？不甘心啊！

　　　　邢国封土令有云：下士封土方一里，为田一千亩。中士封土方二里，为田四千亩。上士封土方三里，为田九千亩。其间山、陵、林、麓、川、泽、沟、渎，三分去一。

　　　　吉单身为下士，仅有封土一里见方，也就是一千亩田，若加上需要排除在封土之外的山、陵、林、麓、川、泽、沟、渎等不能耕种的地形，总面积只有一千五百亩。

　　　　不过两百年前中州帝丘发生那次夺宫之变后，天子之位更迭动荡，导致后继数代大申天子权威逐渐衰减，北荒各国又多战乱，随即大申礼制逐渐松弛。

　　　　吉氏从三十年前，就在暗地里逐渐扩展封土，陆续占据开垦了许多荒地，但这些扩充出去的土地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三千亩地而已，如此秋收都忙得里里外外不可开交。

　　　　反观青氏作为中士，当有封土方二里，四千亩地，甚至还因为青氏封土地处山林之中，国君在册封时还把其封土面积扩大许多，有平常中士领主封土近两倍大小。

　　　　虽然青氏一直以来只开垦了最低限度三百方井田一千五百亩，终究是一个不小的数据。

　　　　况且青氏又被招揽走了几乎所有的农夫，究竟是怎么完成收割的？这个情况必须弄明白。

　　　　吉单心中默默盘算。

　　　　应该没有人帮助青氏，吉氏封土正好位于青氏封土外出必经之地，有任何人出入青氏封土自己都会清楚，而且如今北疆战事正起，谁又有多余的人力去帮助青氏秋收呢？

　　　　如此分析，只能是青氏拥有一种可以极大提高收割效率的工具，虽然不敢置信自己的猜测，但这确实是最可能的情况。

　　　　一想到这里吉单心头一片火热，要是有了如此强大的耕作器械，自家岂不是能暗地再多开出来两三倍的土地？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得罪这青氏小儿，如今要想弄到手只怕有难度。

　　　　吉单骑在马上心里琢磨着，环视跟随在身边的另外四人，这次他仅带了四名心腹，都是经历过多次北疆战事的老兵。

　　　　要不是顾忌到青氏封土那只龙雀的存在，真想直接纵兵抢掠了，不信青氏封土有人阻挡的住自己这五人。

　　　　当远远看到岗楼旁的青阳，还有他身边仅有的四名少年、三名农夫时，吉单心中更是不屑的笑了。

　　　　终究是暴发户根基浅薄，自从那个女子突然失踪后，八年来青氏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连礼制规定中士领主私军最基本的六名战兵、十二名仆兵，都只能拿小孩子、农夫来抵数。

　　　　想当初青氏那女子如此强大，甚至连身为北林城副城主的费大夫都不敢在其面前大声喘气，吉氏作为其邻居竟然好像一只蝼蚁。

　　　　曾经自家两位叔父在北林城费大夫麾下效力，却都悄无声息的死在青氏封土周围的山林里，最终吉氏甚至没有得到一个说法。

　　　　想到这里，吉单心中一动没有下令减速下马，反而保持原有速度准备撞翻第一道栅栏，给这个从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伙一个下马威，弄不好还能有一些其他好处。

　　　　然而吉单的主意瞬间落空了。

　　　　“砰！”

　　　　一道黑影瞬间从前面飞来，重重击打在眼前五尺山道上，溅起大片沙石。

　　　　撞击产生的巨响，本身就已经将五人五马吓了一跳，而溅起的大片沙石更是重重打在吉单坐骑胸腹部。

　　　　这匹马吃疼受惊，疯狂跳跃着连声嘶鸣，幸亏吉单是九品力士境武修，不然肯定会被甩下去。

　　　　“来者何人？莫非欲强闯我青氏封土？”

　　　　廉珀一边挥舞着手里剩下的那柄巨斧，一边口中大声喝道。

　　　　原打算给那青氏小儿一个下马威，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青氏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吉单心中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不管怎样，吉单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没机会了，毕竟他不是来跟青氏翻脸的，只好招呼身边四名仆兵下马。

　　　　吉单甩手将马缰绳丢给后面的仆兵，故作潇洒的向青阳走来，让他郁闷的是那青氏小儿居然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看到自己似得。

　　　　在吉单愈发青黑的脸色中，刚才丢出巨斧的那名黑脸少年站了出来，抬手一指自家领主大人身后的仪仗，大吼道：“来者报名方可入！”

　　　　吉单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对面那青氏小儿的爵位竟然比自己高，可要跟黄口小儿行礼真是不甘心呐！

　　　　不甘心也没办法，这时若有失礼或者转身离开，必然在数日内成为北林笑柄，无奈吉单只好在数十步外下马。

　　　　捏着鼻子拱手道：“比邻吉氏单来访，问青氏上门安好否！”

　　　　青阳笑了！笑的那么开心！咱就是凭爵位压你一头又怎么了？

　　　　看着吉单对自己行礼时，那一副吃了驴粪蛋似得恶心表情，心里别提多爽了。

　　　　当然自己一方明面上的礼节是不会失去的，他也笑眯眯上前一拱手道：“有朋来不亦乐乎！请！”

　　　　青阳故意一手挎剑一手做邀请状，同时暗中观察吉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