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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青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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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色的骨牌，刻画着一副令人惊骇的鬼面，紫黑色的骨质配上淡淡白色的纹理，还有眼窝深处的诡异火焰，让吉单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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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失败的骑兵设想
子车焉息受命来到青氏封土的消息，让吉氏低调下来。
也让近月没有与外界联系的青氏封土得到新的外部消息，廉珀开辟出来的那条小路暂时成为了青氏与外界联络的维系。
秋收时节本该是粮食价格最低的时候，但随着上卿云叔予前往北疆主持战事的消息传播开来，不到一天时间北林城的粮食价格就大幅上涨了。
毕竟北疆战事大有长期化趋势，再加上北荒各国多盐碱地垦种艰难，每年不闹饥荒都算幸运，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战略贮备。
这就导致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粮食价格高低起伏。
哪怕青阳每天呆在封土内，也知道现在外面粮价居然比春夏青黄不接时还高了一成。
不过日子难过的是城中无地的国人平民，拥有大片封土的领主们反而小赚一笔，好歹弥补部分打仗带来的损失。
不过很快国君下令：为维护北疆战事，国家稳定，不许哄抬物价。
为此北林城主成峒中大夫下令，斩杀了两名自以为背景深厚，肆意违背律令的上士，这才稳住局面，甚至得到了国君赞许。
如此一来杀伐果断的成峒成大夫和北林城的话题，就被封土少年们不断谈论起来，青阳也陆续知道了更多的外部情况。
北林城在青氏封土北方偏东三百八十里，上次钟瑞四名少年去购买食盐就是去的这里，北林城附近山林中有一座隶属于成大夫的盐矿，廉珀也曾跟随钟伯去过几次。
说起封土外面的事情，在封土憋闷许久的少年们显得很兴奋，你争我抢的说着一些稀奇见闻。
什么沿途有野民聚落，居然祭拜一株雷劈过的大柳树作为守护神灵，有的则干脆是祭拜一块吸食血液的石头为神，甚至还听说荒野深处有以强大异兽作为聚落守护图腾的。
身为邢国国人，再加上少年们自以为已经是贵族家臣，言语间对那些祭拜异端图腾的野民颇有鄙薄之意。
也不知道过惯了穷日子的少年们，哪来的那么多自豪感去鄙视别人。
当然少年们话题中谈论最多的，便是北林城声名远播的繁华富庶。
作为北疆一千多里内有数的大城池，占地方圆十余里，人口十多万人！真是一座繁华大城！
听到这番没见识的话，青阳很想跟他们说自己曾经见过很多座城市，一个就有上千万人口，甚至数千万人口的都有几个。
十万人以下那只能叫小镇而已，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时的邢国全部人口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弦余部落据说举国人口不到百万人，国土却纵横三万里，如此荒凉跟蛮荒差不到哪里去。
在仔细了解到十余年来邢国与弦余部落之间的战争后，青阳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骑马，而且必须精通骑术。
北荒纵横数十万里辽阔无比，地广人稀之极，哪怕北荒人烟较为稠密的邢国，也有大片大片充斥着强大异兽的荒野，在这样辽阔荒凉的土地上，具有强大机动能力的军队才有更多的生存机会。
还有一个不能告诉别人的理由，那就是学会骑马一旦战事不利可以更快的逃跑，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跟别人说。
廉珀牵来一匹体毛暗红色的五岁小马，兴高采烈道：“主公，要学骑术最好从小马开始训练，可惜咱家马匹大都太普通，只有这匹小马是钟伯那匹坐骑三年前生的小崽子还能入眼！”
“这匹也不差嘛，才三岁多点就这么大块头了！”
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出这是匹好马，小马眼中充满灵智的光芒，光是块头就够惊人。
才三岁马背就已经到他头顶高度，而且这匹马还可以继续生长两年，成年后真的是雄壮威武了。
“唉？廉珀，马鞍、马镫呢？”
转了一圈，发现廉珀没有配备任何骑具，这让青阳有些不高兴，“马是挺好可没有马鞍怎么骑？没有马镫骑兵怎么作战！”
对于领主大人的质问，廉珀表现的很无辜：“主公・・・那个什么是马鞍？马镫？”
青阳：“・・・・・・”尼玛，我真是太愚蠢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还真的没有马鞍，昨天子车焉息来访时光顾着关心北疆战事竟然忽略了这件事，没有马鞍马镫百战骑兵怎能横空出世。
廉珀听到青阳的解释继续补刀：“主公，虽然君上不禁领主拥有骑兵，却规定凡是好马必须进献，以弥补宿卫军和三师骑兵的损缺，即便咱们组建骑兵也没有好马！”
发明马鞍、马镫，建立一支强大骑兵队伍的热情顿时被一桶冰水浇熄了。
怪不得邢国国君不怕下面的封臣造反，一国之君将国家的最精锐的骑兵力量全部抓在手里不说，还让封臣丧无法组建快速机动的骑兵。
毕竟骑兵需要庞大的数量，而封爵领主的私军数量，严格限制了骑兵的优势。
青阳清楚记得《封土令》规定，连下大夫才有资格拥有甲士三、兵七十二，也就说下大夫拥有的全部私军才有七十五人，担任大城之主的上大夫也只能有甲士二十、兵三百，一共三百二十名私军。
虽说很多卿大夫都在封土内悄悄隐瞒了部分私兵，但这个数量绝对不会超过明面数据的三分之一。
何况宿卫军和三师加起来足有三万五千人，如此看来邢国重视武力的同时，对封臣武装控制的还算严格，当然这个严格是指下大夫爵位以上的封臣。
本来还想老老实实先锻炼骑术打基础！骑兵暂时不够资格拥有，但先学会骑马总不是坏事。
谁知实力不够，眼前这匹小马根本就瞧不上新主人，嘶鸣着跳跃颠簸几下，就把青阳丢下马背。
“嘿嘿，脾气还不小？先把它安置在一个单独马厩，我还不信驯服不了它？”青阳狠狠看着小马。
这种烈马，先关起来饿它几天，然后用炒的香喷喷的草籽引诱，用不了多少天就能训练的服服帖帖。
领主大人的腹黑阴险眼神，让从未见识人心险恶的暗红色小马儿，顿时一阵哆嗦，好可怕的眼神。
・・・・・・
自从秋收结束后，青氏封土所有领民、奴隶都处于一种欢快的情绪中，谷场中的谷垛这时已经碾压完成三成以上。
农夫、奴隶们这段时间得到的谷物奖励不少，干活也都更加带劲。
更让领民们激动地是，领主大人宣布领民们可以在封土荒地上各自圈出一个不大的兽圈，驯养一些鸡、鸭、兔、羊、鹿之类的家禽、家畜。
不仅允许他们按规定到田野中收割野草，甚至还会用粮食或者布匹收购这些家禽、家畜。
虽然收购价钱，仅有北林城中市场不到一半的价格，但对农夫、奴隶们来说就是白捡来的嘛，真是太幸福了。
除了农夫们，最近最开心的反而是孩子们，尤其是农忙结束这几天，一个个欢快无比。
不仅仅是农忙过后，他们不必再帮家人干活，更因为他们多了一个很有趣的大玩具，就是那只巨大的陆龟。
不知怎么搞的，廉仓这娃居然跟那只巨大陆龟特投缘，整天带着一大群五岁到七八岁的娃娃，骑在陆龟背上在溪中戏水。
看那只陆龟驮着一大群孩子，居然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这组合真是感觉有点奇葩！
既然陆龟不会伤人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也没什么浪费的。
看的正专注，就听到廉珀大喊：“主公，主公，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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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画张大饼
“真是不像话！”
看到溪中在陆龟背上嬉闹的十几名娃娃，廉珀生怕出了意外，便要训斥一顿。
青阳哈哈笑着拦住他：“人家玩的那么开心，又不会出什么问题，咱们就别当这个坏人了！还是说说什么事情成了？”
廉珀这才一拍脑袋，高兴道：“主公，仆兵初步训练已完成，接下来就必须给每人装备武器，我想再用异兽骸骨磨制一些骨剑、长戟来武装其他九人！”
在那些巨型骨镰建功后，钟瑞、于海、方俊、贺甲四人也都央求廉珀为他们用剩下的巨犀腿骨磨制出一柄三尺长剑。
这些用巨犀骸骨制成的骨剑，比那些用北荒水牛骨骼磨制的骨镰，品质要高出一大截。
晶莹剔透的质地，让它们看上去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杀人利器，更有如艺术品般让人心醉。
这样一来，其他新加入预备仆兵队伍的少年们，都对异兽骸骨磨制的长剑眼馋不已。
在初步训练完成后，一直羡慕无比的普智、归仁、归礼、文阳四人，也提出这个请求。
倒是那五名少年奴隶很老实，虽然青阳早就允诺，只要第一阶段训练成绩优秀，就解除他们的奴隶身份，但五人自觉低人一等，绝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只顾老实拿着木棍训练。
“异兽骸骨？”
青阳想了想低下头沉思起来，虽然他也早就准备用最好的骨剑将少年们武装起来，但轻易得到的东西总不会珍惜，这样还不如将骨剑作为奖励来激励少年们的训练热情。
念及此，青阳笑道：“给大家装备武器是必须的，手握钢刀，杀心自起，手里没有一柄好兵器就没有对敌的胆子，如今封土空虚又有外人觊觎，早一日装备起来也是好事！
然而无功不受禄，这些珍贵的异兽骨剑只怕连方俊、于海他们的父亲都没有吧？若是没有功劳，我又如何能轻易将宝剑分发给他们呢？”
大概廉珀之前给那些少年都拍过胸脯，这时一听自家主公有异议顿时有些沮丧，不过他还是低声答应道：“好吧！”
刚刚回到少年人群中，廉珀就被一群少年包围起来，不过大家一看他那张沮丧的黑脸就知道没戏了，不由有些失望。
“打起你们的精神来！一柄骨剑就那么重要么？”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纷纷行礼：“主公！”
见十几名少年面色沮丧，青阳不由笑了：“我知道你们都想要一柄上好的骨剑，封土中确实也有不少异兽骸骨，可是磨制兵器极为困难你们也是知道的。
廉珀、钟瑞、于海、方俊、贺甲多有功劳，这才勉强分得一柄骨剑，如今钟伯带去北疆的诸位叔伯长辈都没有如此利器，有什么理由让你们能轻易获得这般宝剑？”
见少年们满是失望之色，青阳又笑了：“当然了，秋月节后我还是会安排人磨制几柄上好骨剑准备起来，还是用剑齿象的腿骨磨制而成，但这些骨剑我不会轻易发下去。
而是得看你们这些人训练的努力不努力，刻苦不刻苦，优秀不优秀！至于接下来的训练就先用铁木剑吧，最优秀的三人才会得到最好的骨剑！”
少年们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哪怕本来都已经拥有了骨剑的贺甲几人都露出渴盼之色，毕竟剑齿象骨材制成的骨剑质地会更加优越，谁不希望有一柄更好的长剑呢？
青阳画了一张大饼，让所有少年都激动起来，为了能得到最喜欢的剑齿象骨剑，拼了！
・・・・・・
随着廉珀率少年仆兵们更加拼命的刻苦训练，青阳也慢慢往封土现在人气最为旺盛的水坝走去。
小溪上游的水坝，在这段时间里被普林、归赫、文博三名农夫，带着奴隶们很好地重新修整过。
以原有的天然拦水坝为基础又加高加固许多，水磨动能更好不说，还可以承担部分灌溉功能。
原本临时安装水磨的位置，不仅从坝体上开凿的泄水孔被重新修整过，上面还建起一座精致的木制小房子，一座水磨飞快旋转。
因为秋娘带着大部分妇女去准备秋月祭祀，这里只有几名妇女在兴高采烈的聊天干活。
现在水磨坊几乎成了封土所有妇女最喜欢的聚集点，因为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还能在聊天的同时用水磨加工她们最喜欢的新食物――薯粉。
自从不用磨制骨镰后，三名农夫根据领主大人指示，制作了更好的水磨，专门用来磨一种鸡蛋大小的野生薯类制作薯粉。
这些原本只是给奴隶们食用的薯类，原本吃起来是苦涩难以下咽的，没想到磨制成粉后，居然味道那么好，受到妇女小孩们的广泛欢追捧。
如果不是那只陆龟吸引走了廉仓那伙娃娃，不然这里还会增加更多的小屁孩，哪怕是这样几十名妇女的聊天和问好，依然让青阳感觉像是进入了养鸭场。
之前一系列发明创造，让这些妇女们更加尊重领主大人。
一听到领主要为训练中的孩子们磨制最好的武器，这些妇女表现的甚至比普林这些人都要积极，领主大人及时阻止了热情的妇女们，磨制骨剑秋月节以后才开始。
此刻悠闲的领主大人站在水坝边缘看风景，水坝上游已形成一片深约一丈，方圆十几亩地的池塘，清澈的水体能看到水底五颜六色的砂砾石。
水塘周围茂密的山林秋季五颜六色倒影水中，居然有一种远山斑斓碧水映的意味，应该还要更加原始壮丽。
磨制剑齿象骨剑需要更多地时间，哪怕是使用最为坚固的青冈石，一柄骨剑几乎也要花费至少十天的时间，如果要用旧工具几乎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做出足够满意的骨剑。
除了装备骨剑，青阳还计划用仓库里的牛皮加工成皮甲，封土中的妇女为自家孩子制作皮甲简直不要太用心，她们大都有为丈夫制作皮甲的经验。
光是皮甲还不算完，毕竟已经到仲秋时节天气转冷，还得为少年们准备鞋子才行，估计用牛皮制作的鞋子走起来‘哐哐’作响，将来行动时也能凭添一份气势。
有了青阳骨剑兵器和皮甲的刺激，少年们训练的越发火热起来。
青阳看少年训练整整一天，到黄昏时分，龙雀一声唳鸣又抓着一头巨大苍狼返回巢穴，青阳心中一动，龙雀巢穴那里还有一颗庞大异兽荒狼的头骨。
那满口长达一尺半的尖牙利齿都可以做成兵器呢，剑齿象牙毕竟太过于贵重了，正好那头巨大荒狼的牙齿不错，足够打磨了做成几十把锋利匕首。
那头荒狼毕竟是六品上阶的强大异兽，牙齿更是其身体最为坚固的地方，不知道磨制出来的兵器该有多么厉害，一想到这里青阳就忍不住傻笑起来。
看到领主大人不住傻乐，廉珀挠挠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在这样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居然已是秋月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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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秋月祭祀
家国大事，在祀与戎。
天下有王，分地建国，置都立邑，设庙祧（挑音）坛墠（山音）而祭之。
身为诸侯之士，秋月节这天，青氏封土上下诸位家臣，也是极为重视祭祀的。
这不仅仅是对社稷和先祖的祭奠，更是只有贵族及家臣才拥有祭祀资格的荣耀，当然这一切领主大人内心表示例外。
“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是故，君子合诸天道，春禘秋尝。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
黑脸少年廉珀面色肃然而立，琅琅上口诵读着一张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兽皮祭文。
看这张皮卷的破旧程度，恐怕上面的文字十几年来就从来没有换过新的吧？不怕得罪祖先神灵了？领主大人心里暗自腹诽。
虽然秋娘算是封土内除青阳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但女子不得主持祭祀这个惯例，就只能由廉珀这位预备家宰顶替，幸好黑脸少年识字不用领主一人多职，看那粗壮身板真不像一个文化人。
祭祀居然不是一次就完事了，诸侯之士三祀，左社、右庙、后桃夭，心里嘀咕着浪费时间的领主大人一想到大夫五祀，诸侯七祀，心情立马好了很多，听说天子要祭祀九次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青氏祭祀使用的祭品很简单，天子祭祀用太牢，诸侯用少牢，大夫宗庙祭之，士爵祭祀不过粟、韭、鱼、豚、鸡五种祭品。
粟就是谷子、小米，来历已经不可考之，是作物中种植历史最长，种植面积最大的粮食作物。
历来被作为粮食丰收的代表，而且必须用当年新收获的优质粟米才行，这也表示对祖先的恭孝。
韭是韭菜，代表家中的蔬菜丰收，又有家族长久之意，这个很简单，只需要菜园子里割二两新鲜韭菜洗干净晾干就足够了，不过需要品相完好。
鱼为河鲜，代表这一年水产的丰收，须使用五斤以上没有任何缺损的红尾鲤鱼。另外鲤鱼还有一个意思在里面：鲤，礼者，恭孝也！鱼，有余也！
豚为猪，代表六畜兴旺，一般是用三十斤以下没有阉割的小猪，当然了如果是大夫祭祀使用的羊，就得是半年以上不足一年的小公羊，牛则必须是成年带角公牛，根据地位各有不同之处。
鸡为禽类代表，更有‘吉’的意思在里面。
不管是天子、诸侯，还是卿士大夫亦或者国人平民，大部分祭祀都会使用鸡做祭品，当然母鸡是绝对不能当做祭品的，最好使用体重超过七斤，饲养一年以上的红色大公鸡。
这五种祭品，代表了目前邢国乃至大申朝农业生产中，几乎所有的类别。
当然也有一些不懂钦制礼仪的平民富户，往往也会把一些不在礼制祭品范围内的果品、干果、蔬菜也摆几个碟子放上去，只是凡遵循礼仪的世家贵族，都会嘲笑这种不懂礼制乱来的土包子。
青氏虽然只有十几年的沉淀，不过有极为精通礼仪的秋娘在，几乎事事贴合礼制，哪怕是对礼制要求极高的卿大夫，也会赞叹礼仪之家莫过于此了。
可惜这对其他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誉，对青阳来说却简直是一种折磨。
秋娘在家社外肃穆而立，不断出声指导礼仪的具体步骤。
廉珀跟青阳两人就好像提线木偶一般，面色木然，动作僵硬的按照秋娘的指引，务必正确的进行祭祀过程的每一个步骤，钟瑞、普智等十几名少年则是一脸羡慕的在外围观。
本来家臣属于家的一分子，也应该有资格进家社、家庙祭祀的，但青阳毕竟没有正式及冠，还没有完全接过家主的全部权力，得等家宰钟伯回来后专门举行一个仪式才行。
仪式往往还会邀请跟家族交好的其他贵族观礼，那时候这些少年才算是正式成为青氏家臣，他们现在只能在家社外看廉珀跟领主大人一起祭祀，就连钟瑞也被抬出来观礼。
青阳：“······”羡慕个屁啊！
领主大人看着少年们雀跃的表情心情格外郁闷，都是封建迷信！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当祭祀家庙时还是格外恭敬一些，毕竟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多少存在一些感恩的心思，你那个儿子懦弱愚钝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千万不要怪我咯。
不得不感慨青氏作为新晋贵族崛起日浅，被人鄙视为暴发户也是正常，偌大一个家庙居然空落落。
除了一个刻着青鸾名号，还有各种繁复文案的三尺牌位，安置在正中供桌上外，居然再没有其他任何一个牌位。
不是说士爵追封三代么？这个身体的老爹是谁？至少母亲那边外公外婆应该有个称呼吧？
什么人才会没有任何身份？
只有奴隶和没有国人身份的野民，才会没有任何姓名身份，这样看来自家母亲不会是某一个大型野民聚落的贵女吧，青阳心中暗自揣测着。
“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
廉珀再次开读，这次的祭文是秋娘今年才写的，如此文采怪不得廉珀也被教导的识字，起码每一句青阳都听不懂啥意思。
青鸾，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神奇女子，居然可以凭借一女子建功立业，获封中士名爵。
这些天来，青阳没少听到关于母亲的传闻。
据说母亲当初对国君邢候帮助极大，凭她立下的功劳甚至可以直接获封下大夫，让人意外的是她却主动辞去，最后勉强接受中士名爵。
这样的奇女子，用天纵神武、神功盖世形容都不为过，龙雀这么强大的缔约异兽，哪怕她已失踪八年缔约失效，却依然牢牢守护着这片土地，一切都让青阳心生叹服。
这段时间他多少弄明白了一些情况，龙雀算是第一个跟随母亲的缔约异兽，而且是从幼年就被母亲收留，钟伯似乎也是很早的追随者。
哪怕是秋娘也只是在十年前才跟随的母亲，其他不怎么了解，看来只能等钟伯回来再仔细问问。
恭恭敬敬的叩拜行礼，三跪九叩是必需的，敬奉五腥祭品，完成所有礼仪后再上檀香，袅袅青烟下格外庄重。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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