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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抗日1936-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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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们要是拆炮楼呢?”

    “冰天雪地的,哪那么容易拆,就算拆了,回头咱再修呗,一堆破石头,除了费点人力,有什么损失?”

    “大哥……您是真神仙啊?照你这么说,我和弟兄们白忙了一天一宿啊?得了……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全撤回来。”张小三抓起帽子赌气往外走。

    “站住!”张天宝脸色突地变了:“还真把你自己当个营副了?嗯?戴上个破帽子忘了你姓什么了?就你这熊样的死一百回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错了!”

    “听清楚了,这仗打得好!还要继续打,只要八路不停,就奉陪。丢不丢炮楼我根本不在乎,八路还能把战壕挖到小河村头上怎么地?关键这仗可以打给皇军看,你懂么?再说,什么叫白忙了一天一宿?这才是练兵呢!八路陪着你练,你当这机会想捡就能捡着么?你当我为什么从库里给你抬那么多子弹出来糟蹋?”

    张小三傻眼了,没想到他的李大哥是如此看待这仗,不由讷讷:“我……懂了!我懂了!我这就回去,另外把难字连带上去替下张字连,都体验体验!”

    “算你小子没蠢透!赶紧滚!”

    昨天白天,孔岩这个指导员是在打炮楼的战场上呆了一段时间的,他怕出事,怕小丫蛋不靠谱,后来发现这丫头比他还在意伤亡,无论阵地布置还是战术推进都谨慎细致,并且多次征求王强和嘎子的意见,天生个指挥的料。也许是近墨者黑,她已经了有陆航对战术的那种严谨;也许近朱者赤,她也有些宋团长那种对战略的明辨;已经十四岁的她,已经在军旅十四年,本该关注花衣衫的年纪,却只能擅长这个,既是一种幸运,也是悲哀。可惜,她是个丫头。孔岩如是想,团长和政委何尝不如是。

    放下了心的孔岩敢于让那丫头领衔扯淡了,他这指导员回到了孔庄,指挥部分女民兵巡哨看家。

    今天上午,大队人马狼狈进入孔庄,当先是一连,接着是二连,最后是三连。

    孔庄的房子不多,根本住不下,可是眼下民兵和老少有一半都在小河村山口战场呢,所以对岸的孔庄村里空着大部住处,天太冷,在老少的主动邀请下,三个连都能睡个暖和觉。

    安排完了战士,孔岩领着三个连长到他的木屋,马大个是个真不见外的,进门后二话不说,直接霸占了孔岩那张破木床倒头便睡,招呼都不打,跟睡他自己家似得,四仰八叉鼾声如雷。


………………………………

第380章 长命锁

    洪小三话少,但还是跟孔岩简单聊了几句,原本是打算回去和他的一连战士睡一起,发现这小屋实在暖和,那小破炉子烧得叫一个热乎,于是闷头凑在炉子旁,就地睡了,任孔岩拉起他替他铺垫些什么,也不醒。

    蔡青跟孔岩聊得最多,他是第一次到孔庄,就这么点地方,就这么点房,相比于二连的营地荒凉大了,他想不出该怎么夸,于是说:“这里好风水!”

    孔岩笑:“可不么,风也大,水也凉。”

    “老孔,你这个指导员……可是真有想法,我服你。”

    孔岩放下了尚未点燃的烟卷:“我有想法?怎么讲?”

    “打游击能打到占桥收路费,拉人能拉到县城大牢,这主意一般人哪敢想?”

    “咳——这……谁说的?”

    “铁塔啊,他说是执行你的命令,你这……”

    “呃……嗨——这熊玩意……我当时……那是急火攻心,说气话,他还当真了!失误啊……这是我工作失误!那会儿周捷受伤,特战连几乎没个能扛枪的人了,这把我难的……顺嘴冒了混话……”

    七个伪军装扮的兵站了一排,孔岩挨个握手,认真问了每个人的名字,然后告诉他们先抓紧去休息,接着转身问铁塔:“三排现在多少人了?”

    “马腿带着八个呢。这就半个排了,怎么样,够快吧?”

    “快!真快!确实快!”

    “嘿嘿嘿……孔指导,不瞒你说哈,要没我帮忙,马腿那笨蛋现在还得是个光杆司令。”铁塔腆着肚子朝孔岩得意着。

    “骡子,陪我出去走走。”

    “这天寒地冻的……”

    “连我这个指导员的面子都不给?”

    熊只好跟在指导员身后,迎风出了孔庄,直到看不见哨兵了,孔岩才停住脚步,指着枯灌木中的一截藤条:“帮个忙,把那段给我折过来。”

    熊蹚雪过去,把那节粗藤条折了,回来递在孔岩手里。

    拿在手里掂了掂:“骡子啊。”

    “哎。”

    “都跟你说多少回了,长点心,长点心,跟在你后头天天说啊,说啊,你不长。不长心倒也罢了,我又跟你说,省点心,省点心,又跟着你后头天天说啊,说啊,你不省。你说我到底得咋样说,你才能长进呢?”

    “你总是说,总是说,说得我都记不得前边说的是啥。”

    “就是说是我说多了呗?”

    “是多点。”

    “唉——错在我,怨不得你。我这个指导员……当得失败。既然败了,也没啥顾忌的了,打你一顿,你别介意。”

    “你……啥?哎呀!……啊……”

    荒野中传出熊的一阵阵鬼叫声。

    战壕中的宋团长放下望远镜,吧唧吧唧嘴,低下头,说:“有完没完?”

    小丫蛋趴在战壕里,钢盔掉落一旁,两只小细胳膊死死搂着宋团长的一条小腿不放:“没完!”

    “小样儿的,再不撒开我拖着你走!”

    “走就走!”

    宋团长便抬脚走,哗啦啦,哗啦啦……从战壕这头走到战壕那头,本就因为一路急行军疲惫不堪,现在腿上缠住这么个累赘,几步便走得喘粗气了。

    “借你特战连的兵过过司令瘾都不行吗?啊?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是团长哎,天天能当司令。我哪?”

    “我让你当副司令,行了吧?”

    “司令就是司令,副的算个啥?通信员吗?传令兵吗?糊弄鬼哪?”

    “哎呀?我警告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再不撒手我可真不客气了,打你个小撒泼!”

    “你打!打不到我昏过去,我记不住你拳头多大!”

    宋团长恐吓无效,于是继续走,小丫蛋扯着他的绑腿继续在战壕底下滑,哗啦啦,哗啦啦……如果不是知道团长的脚跟后头拴着个丫头,都得以为他残疾呢。

    “我是团长,我站在这,成为指挥员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我又没说你不是团长,你指挥呗!”

    宋团长叹了口气,四下扫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好吧,一箱手榴弹!”

    小丫蛋抬起头,盯着宋团长那熬得快睁不开的眼看了看,这才松了手。

    铁塔的后背一阵阵疼,指导员就是指导员,拿藤条抽他的时候还不忘跟他好言好语讲道理呢,比如做人应该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比如想让别人背黑锅的时候也该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背。铁塔很困惑,如果先问了,那还是黑锅么?

    此刻,这熊罪有应得之后,告假出了孔庄,要到打炮楼的战场上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进入战场,能爬绝对不猫腰,能猫腰绝对不抬头,老大个身板并不笨拙,三窜两跃,呼通一声跳进个坑。

    “骡子?”嘎子很诧异,没想到这熊回来了,更没想到他这货怎么会觉悟到主动跑战场来,太阳打哪边升?

    熊朝嘎子咧嘴笑,又看了看小毛头和耗子:“怎么,不叫声排长大人好吗?”

    小毛头和耗子无奈一正色:“排长好。”

    “嗯。小猴子在哪?”

    嘎子往前一指:“跟王强在最前头呢。”

    随即熊便窜出了这个掩蔽坑,向前消失于烟雾。

    战壕边缘摆放了几个沙包,形成一个很小的垛口,用以防止流弹伤及土炮周围的人。王强正在用嘶哑嗓子指挥几个战士忙在土炮附近,擦炮膛,重装药。

    无意间瞥见一头熊正从后面窜入战壕:“骡子!你怎么来了?连长回来了吗?”

    “我跟老大哪里搭边?”

    “没他踢你你能到这来?”

    “在孔指导的教育下,老子早已经进步了!忙你的得了。”熊没再和王强多说,转身往战壕一侧走,小猴子正在那边扣着顶钢盔偷偷监视战场,他是观察哨。

    听到了熊和王强的对话声,钢盔下那张烟熏的小黑脸早已转向声音方向,露出了高兴到心底的笑,朝向他走来的高大身影喊:“排长!”

    “个姥姥的就属你没长进!跑到这么前头来干屁?成天显摆能!”铁塔来在小猴子身边,看着小猴子顺着战壕胸墙滑进战壕里,稀里哗啦带下一阵碎土。

    “嘿嘿。排长,你咋才回来呢。”说着,从他怀里掏出个捂着的半块黑馍馍往铁塔手上递:“这是我刚才烤的,还热呢。”

    熊一屁股坐在小猴子身边,接了那半块黑馍馍两口进嘴:“猴啊,想我了没?”

    “想了。”

    往王强那头瞥了一眼,见他们都在土炮附近忙活,熊从衣袋里掏出个物件,塞进小猴子怀里,低声道:“送你个好东西。”

    “长命锁?”

    纯银的一块长命锁,正面雕有‘长命富贵’字样,链子都是银的,在小猴子手里泛着光,沉甸甸。

    “你小点声!你那猴字老子不会写,只帮你刻了个‘小’字,有名就得。”

    小猴子把长命锁翻过来,背面曾经是有人名的,现在是刺刀留下的深深刮痕,把原来的名字刮去,重新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刻得很难看,很丑,像那丑熊一样,因为那是熊的亲刀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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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久别重逢

    风停了,没有了风,似乎没有了寒,虽然还是冷。

    视线里,那村子已经很远,以无垠的雪白为底,以灰远的阴霾为背景,微显在地平线上,再看不到砖红砖青,也看不出残垣断壁,只有到此刻也不肯熄灭的烟,滚滚,升腾,一点一点淡化在冰冷的灰色苍穹,淡得很缓,很慢,逐渐与无限的阴霾融为一体,像是墨砚坠地,而后渗在地上的墨。

    土色,蒙了军灰,干涸了血,却无法遮蔽卷曲帽檐上的弹洞,和帽檐下那双静静看着远方的俊秀的大眼。

    他向北转身,将地平线上的村子置于身后,面对荒凉雪原,和隐约在阴霾与雪原交界线上的隐约远山。

    要下雪了,他想,他知道。

    漫天阴霾,遮蔽到现在,才要下雪了。他来自雪的故乡,所以他能闻到雪,虽然没有雪花落下,但他知道雪花已经在天上飘,无数。她们太轻盈,落得太慢太缓,天又太高,但她们已经在路上,在落。

    他喜欢雪,无论他站在哪里,雪还是雪,没变。可惜今年的第一场落雪他无缘看到,因为当时他恰好死了。现在,他快要看到他眼中的第一场雪了,他仰望晦暗苍穹,静静等待着曾经的美丽来临,古铜色的面颊上露出祭祀般的认真。

    当第一片雪花幽幽落下,他身后不远处的算命在叫:“下雪了吗?难怪风停了!哎?真的下雪了啊!”

    “他妈贱!老天也是贱!现在下哪门子雪?昨天为什么不下雪?瞎了眼!害死多少人!我去他妈的雪!”

    那是衰鬼在愤愤叫唤,怨天骂雪。陆航很想回身去狠狠踹他一脚,可是并没回身,而是默默向前迈出了脚步,迎着落雪,向远山,一步步,坚定着,越走越远,越走越渺小,逐渐隐约在飘白。

    看着那人影在落雪中远去,一个人影背好了他的枪:“八路走了。我们也要走了。你们呢?”

    “走了?”衰鬼这才回头,抽了抽他的鼻子,将他的马四环步枪背好,朝说话人道:“我答应了送他回家。我……得到他家去住几天。我猜他家挺暖和。保重吧几位。”

    衰鬼匆匆向北了,迎着落雪,去追隐约在飘白中的八路背影。

    背好了枪的人影转而问卫生兵:“一起走么?”

    “你们打算往哪走?”

    “朝南,我们要回家乡。我们能走回去。”

    “我的家乡……在东边。回不去了。”

    “保重。”

    “保重。”

    三个人影转身离开,向南,走向他们家乡的方向。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纷纷扬扬的碎白正在变成大片大片,卫生兵看着离去的人影,呆了一会儿,忽然问最后一个身边人:“你呢?要去哪?”

    “我正在琢磨着……应该去投八路,继续当我的辎重兵。”

    “八路有辎重兵么?”

    “我问过他,他说他们有个后勤处,才五六个人。我想……那么穷的队伍,以后我都不用干活儿了吧?不成!过了这村没这店,我得赶紧追他去。”

    下雪了。

    她抬起头,漂亮的眼因看到窗外的落雪而瞬间有了神采,顾不得再写,抛下笔,抛下办公桌,轻快地走向政工科办公室的门口。

    她没有推开门,她喜欢雪,虽然她的故乡很难看到雪,可她偏偏喜欢雪。又下雪了,她想到了‘又’字,便忽然怕了。她怕,如果出去,又忍不住在雪里松鼠般蹦跳,踩踏那个她诅咒的名字,会不会再次看到他从飘雪中归来?奄奄一息,流着血,冷得像雪一样。

    也许应验是因为那诅咒,但也可能是因为飘雪,无论是什么,她都怕。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退,她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去迎接落雪,虽然她很想。

    于是,她来到了窗边,倚着,静静看。

    窗外仿佛越来越白,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那些舞蹈中的雪花,映衬得屋子里更暗了,似乎渐渐黑了,最后只能看到那扇四四方方的窗外落白,和静静倚在窗边的美丽背影,剪纸般的静。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落雪时!

    赌了今天不想明天!一颗颓丧的心,让那张秀气阳光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没错,是狰狞,狰狞地盯着赌桌上的骰盅看。

    人头攒动,乌烟瘴气,吆五喝六,棉帘堵了窗,熏黑的油灯罩子放着昏光,把赌坊里映射得凌乱晦暗如囚牢。

    “开啦!一二三小!”

    庄家拎着刚刚揭开的骰盅,静静看着赌桌对面的狗汉奸,没敢伸手去拿他刚刚押在桌上的枪,因为他是侦缉队副队长,姓张,叫张富贵,曾经把那姓钱的都给灭了。

    又输了,最后一次输了。见庄家不敢来收,他将摆在桌边的枪套朝庄家一推,咣啷啷——滑到赌桌对面,愿赌服输,不赖账!

    没了枪,倒觉得轻松了一点,起码有理由离开这了。系上黑衫领口,戴了黑色礼帽,从怀里掏出了那副圆墨镜,在衣襟上仔细擦拭,认真架上鼻梁,静静转身,两旁赌众慌不迭闪开路。

    门推开,豁然一阵冷气拂面,街面上的原本脏污此刻覆满了洁白,干净得不似人间。雪仍在落,大片大片,无风也飘。

    居然下雪了!他喃喃,黑色身影在这白色世界里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伫立赌坊门口的街边,他再也没动,墨镜后的视线穿过落雪的街,静静看着街对面站在落雪中的美丽身影,她正在望过来,朝他笑。

    行人匆匆在他视线里经过着,墨镜后的眼不敢眨,他怕一眨眼,这幻觉就不再了。

    仿佛过了很久,她走过了街,穿过了飘雪,站在了僵呆的他跟前。

    “你说过会请我吃饭。”

    “你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我这倒霉鬼……刚刚输掉了一切。”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呢?”

    “因为你是孙悟空!”她忽然再次笑了,笑得很开心,映在墨镜镜片上美丽面庞,比她身后的落雪更美。

    这一瞬间,狗汉奸几乎醉了,忍不住低下头,不经意地踩碎了脚边一块雪,又转头,看向街远处的喧嚣,镜片后的眉梢重新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那般自信的阳光:“喜欢哪一家?尽管挑!”

    雪,依然在落,隐约了行人,隐约了街,隐约了这座小小县城,隐约了这个冷冷世界……百;镀;一;下;“;穿越之抗日1936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382章 内鬼

    生活在苦难中的人更向往快乐,更善于发现快乐,更珍惜快乐。

    孔庄的村民们正在快乐着,这份快乐来自于打炮楼的战场氛围,好像过年一样,枪响替代了鞭炮,大家拢在这里,围在一个个火堆附近,置身浓烟滚滚,身处热气腾腾,干着活儿,聊着,笑着,根本不觉得冷。

    都是孤独已久的人,都忘了什么是热闹,这场荒唐的阵地战给了他们久违的喧嚣,参与巡逻做外围暗哨,灌沙包,挖工事,等待照顾伤员抬担架,往返孔庄运输给养工具,渴了饿了便围在热气腾腾的大锅边就着寒风喝热汤,累了困了便在身边火堆旁一躺。

    孩子们都没娘管了,在孔庄里疯,所有人都快乐着,他们只能从战争中体味快乐。

    小丫蛋狼狈不堪,这个指挥了一天一夜战斗的指挥员满身是土,被团长在战壕里拖的;满脸是灰,被乌烟瘴气给熏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为过指挥员的瘾,不舍得放权给王强熬夜熬的,只有那对缺德马尾依然歪翘。

    胸前挂着沾了土的曹长镜,手里拎着脏兮兮的钢盔,猫着小腰顺交通壕往后方阵地溜,已经距离掷弹筒位不远,听到掩蔽坑里的嘎子在说话:“……操作简单的很,关键是测距,和角度掌握,测得准,是一半机会,角度准,是另一半机会。”

    耗子不禁问:“嘎子哥,你以前不是兵工吗?怎么会测距的?”

    “我跟丫头学的测距。”

    “啊?她?”

    “她师父是老大,你以为她打枪为什么平白那么准?这都占成分。”

    稀里哗啦一阵碎土滑落,小丫蛋出溜进了这个掩蔽坑,吐掉呛嘴里的尘土,抬起拎着钢盔那小胳膊朝耗子比划:“你在这干啥呢?”

    “王强让我到后边来休息。”

    “休息?你是掷弹兵吗?这是你休息的地方么?你总往这凑合啥?我看你还是不累是吧?现在就给我到前头去!”

    耗子无奈,这丫头吝啬至极,友军战士带来了榴弹,所以堂而皇之成为了嘎子的助手,想借着休息机会凑在这学习掷弹筒,可惜她仍然刁难,谁让他是一连的人呢!抓起摆靠在坑边的三八大盖,耗子起身往坑外爬。

    小丫蛋补充道:“到二线壕,去团长身边!”

    “由我保护团长吗?”

    “保护个屁,你到他身边去打哈欠睡觉就行!哈欠必须打,至少一百个,回头我要发现你没执行,你就等着去给小干柴捡柴禾吧,以后的仗你再也捞不着打!”

    耗子停住了,他不懂这算个什么安排,回头想问缘由,可惜小丫蛋已经从坑后边继续往后开路了。

    烟雾缭绕中,一对小尾儿继续朝后晃,坡上的装甲车里传出个战士的喊声:“丫头,用不用我们再压制一回?你看他们这枪放得也太猖狂了!”

    “做梦!奸细!在坑里老老实实冻着吧你们!我再警告你们几个一遍,装甲车位这里不许点火!不许大声说话!”

    五个奸细机枪兵全体无语。

    不久,绕过一道沙包墙,看见了一口大锅热腾腾架在火上,小干柴忙活着,同时嘻嘻哈哈地跟锅边人说着话,此刻大锅边上只坐着一个人,拎着个饭盒盖子撅着屁股从锅里捞汤喝呢。

    小丫蛋来在喝汤人身后,抡起手里的钢盔便在那屁股上砸了:“就知道吃!”

    熊不疼不痒地咂咂嘴,扭回头,一笑:“你来尝尝,干柴这汤煮得真叫一个香!”

    小丫蛋从锅边拣起个破饭盒盖子,来在熊身边跟他一朝锅里起捞:“刚才我就看着你过去了,咋不和我说话哪?”

    “你那不正忙么,怕耽误你。嘿嘿嘿……”熊想起了团长脚跟后头栓着放赖丫头,便乐。

    小丫蛋忍不住也笑了,黢黑个脏脸咧出小白牙:“嘿嘿嘿……你当我白忙啊?拖着我,累得他直不起腰了不说,一箱手榴弹又到手!而且……说不定过会儿我又得到前头去指挥了。嘿嘿,呵呵呵,哈哈哈……”

    熊美滋滋把又一口汤咽了:“哎,留神嗨,别掉了巴,老子正想喝肉汤呢!听他忽悠吧,团里穷成啥样了?哪有手榴弹?”

    “你当我是好忽悠的?过几天,师里要补一批装备弹药到咱团。对了,我问你,出去这么长时间,没给我带点啥回来吗?”

    “大姐,老子出去是打游击,能把我这条命带回来就不错了!”

    “呸!少扯!别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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