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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抗日1936-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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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柜台里那些蒙面家伙似乎更警惕了,他们并没发现什么怪异,只是因为个个怀里都揣了小黄鱼之后,就病了,视所有朝向他们的目光如威胁,无限不安,警惕一切。
死气沉沉,这是爆发的好时候,至少心情可能因此而舒畅起来,陆航抬起右手伸向他的枪。
“等等!”
林薇的声音突然在这一刻响起在他耳后,声音很小,很轻,轻到可以感受到颈后的呼吸,令他本能地镇静。
“再等一会儿,行么?”
“……”
“不要逼我拿命令压你!”
“……”
“听到了么?”
“没有。”
其实他只是想继续享受近在咫尺的蚊鸣……
习惯使然,陆航总是想用他手里的枪解决问题,尤其是生死存亡的问题,所以他迷失在杀戮里。
在关键时刻,庸俗的骡子跟他点出了问题的关键,那些金条,是万死之源,也是活命之机。
在陆航即将发动火并行动之前,精明的林薇阻止了他,也只有林薇能够阻止他暴发。小丫蛋背地里总说她是‘哥精’,现在陆航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他当然不忍心称此为她的绰号。
跟她预言的一样,那些蒙面劫匪终于按耐不住,他们要突围,比这钱庄里的任何人都更迫切地要突围,这是财富加身的后遗症。尽管揣着小黄鱼的他们已无法再信任任何人,仍然派出使者,寻求突围协同。
他们以为那五大憨粗的猪八戒是别动队头领,于是向他伸出橄榄枝,得到的答复却是:“老子早已看破红尘,生有何欢死有何求?死这儿算个姥姥的!谁也别劝我。”
犹豫再三他们又派人征求‘黑衣狗’的意见,虽然只剩下两条黑衣狗,可是战斗力他们亲自体会过,就没见过能把枪打那么利落的,相当猛,当初三个就可以打得他们冒不出头。然而,那个阴森的黑衣狗一句话都不说,这就是回答了。
……
全体蒙面人止步于钱庄后门内,要么口袋鼓鼓囊囊,要么肩上斜挎包袱,在阴暗光线里相互用眼神做最后祝福,拽出枪,呼吸越来越急促,富贵荣华在此一搏。他们觉得留在钱庄里等死的那些白痴都很可悲,不知道某些人看待他们的眼光是一样的,并且暗含阴险。
“出门后,我们翻对面院墙,你们翻右边院墙,看哪边更走运吧!都准备好了么?”
沉重的门栓开始响,。
光线,横向扩大开来,清晰了每一个遮面黑巾上惊恐同时也兴奋的眼,他们鱼贯而出,冲向向往已久的阳光下。
枪声再次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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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废物们
有人中弹,有人嚎叫,伴随尸体从墙头落下,有人拼命在跑,或者继续在爬。
然而钱庄二楼上的所有窗口都没有提供任何火力支援,陆航说子弹不多了,警告所有人要留给自己突围时用。
躲靠在窗口内边墙的猪八戒们连探头观看的兴趣都没有,只凭那哀呼惨喝就知道外面的画面有多悲哀,一个个蒙面人正在被打成筛子,倒在富贵路上,继续挣扎着不甘。
没有多久,枪声便停了,仿佛只是一块雨云飘过。
静了一会儿,又有声音出现,听起来像是撕扯,接着大片脚步声纷乱。
……
墙根下,有侦缉队员在尸体旁相互撕扯抢夺,袋子终于被扯破,叮叮当当的清脆坠落响,一条条小黄鱼掉落在大片血泊,金染血,格外鲜艳,映得赶来之人眼都直了。
巷道里,有警察匆匆钻进无人角落,撇下枪拼命在地上抠挖,然后惊慌回顾,确定没有被各自匆忙的同行关注,再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小黄鱼来放进地上的坑,匆匆埋。这东西不能揣在身上,草包上级早晚会来收缴。
每条小黄鱼重一两,天知道现在这百变行情一根能换成多少法币,小坑已经被埋平了警察仍不放心,细致地处理着,恢复这块地面与周围一样,他因兴奋而变得有点不知所措,拼命咽口水,不敢相信以后他能天天逛窑子了,他发誓首先要买一根大烟枪,镶玉的,抽起来才够味!
也有人的想法不同,觉得金条揣在自己身上才保险,可是上级早晚会来收缴的,似乎现在就开始有各种上级来收缴了,战斗的时候他们都不在,现在全都鬼一般冒了出来,奋战在第一线;所以,他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老鼠般开溜,翻墙穿院过洞,小心翼翼地匆匆,看起来也像是在突围。
有未来的人,才知道生命之可贵,这世界一点都不公平。
……
张妈在金窖旁转悠了一圈,看够了窖底那敞开的大金属空箱子,又瞧了瞧死在窖口旁的掌柜尸体,终于离开那间办公室,一边走向楼梯,一边轻声哼着曲儿。如此境况,身为袖笼钱庄股东之一的她,这种表现实在令人跌眼镜,越看她越像个神经病。连陆航都看不懂,她那不为其他人知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这奇葩女人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提着裙边稳稳当当上二楼重新回到那间会议室,凑到角落仔细看了看已经昏迷在椅子里的那位倒霉新东家,血已经流的差不多,即将迈向黄泉路,张妈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那首下流小曲儿又开始哼唱。
一向对这种场面粗神经的小丫蛋也不禁抽了抽鼻子:“太难听了!别哼了好不好?”
张妈朝她一笑:“老娘心情好,金条全给捐到了外边,这回又死不了了,不用跟着丑八怪逃命了。”然后径自到长桌边找把椅子跷二郎腿一坐,又摸出她那把小锉刀开始修她那些曾经因失神而修坏的指甲,细致而专注。
现在这间会议室里除了墙角那个即将成为尸体的倒霉东家,只有张妈和小丫蛋,其他股东都去了一楼与所有人质呆在一起。小丫蛋抓了抓她自己的后脑勺,一边往张妈身后凑,一边问:“你是说……不跟着大家一起逃了?”
张妈不答,反而自语:“我猜……那个黑无常,该是姓‘八’;至于那个猪八戒……狗屁的别动队,他就是个杂毛匪。可我不明白的是……小蹄子,你是姓什么的?”
被说得小马尾一晃悠:“啊?我……姓高啊?”
“呸!假模假样的,我看你是惦记着撇下老娘要跟他们跑呢吧?”
“我哪有……好吧,我说我也姓‘八’,你信啊?”
一声叹息,忽然语重心长:“丫头,如果你还活着,别忘了给老娘捎个信儿……滚蛋吧!没良心的玩意!”
张妈并不回头,持续修她的指甲,听着那个小猫般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她身后,似乎在门口有片刻驻足,后继续远离;室内归于安静,只有墙角那里仍有血滴偶尔敲击地板。
……
钱庄包围线外围,某间屋子,一个警察和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手撑窗台焦急盯着钱庄那栋楼看,这伙计是张妈的伙计,叫张三。
一阵急促脚步声后,又跑进门个警察来,窗边两位回头急问:“情况怎样?”
“出门投降的全给当场毙了,不过没有金妈,她还在里边!”进门这位摘了警帽,抹了一把满头大汗,又说:“可是……那些劫匪刚才从后边突围,据说掉了满巷子的‘小黄鱼’,这下好,咱们竹篮打水白忙,全便宜那些废物们了!”
窗边的警察被这消息说瞪了眼:“什嘛?这……”
张三也吃惊地咔吧了一会儿眼,忽然又问:“有‘大黄鱼’么?”
“大……的……好像……没有。”
沉思了一下,张三重新抬头:“咱们接着等,事后收拾现场的任务你俩必须去要下来!”
两个警察不解。
“现在不怕告诉你们,金妈本来就没指望那些废物,他们只是亮在面上的幌子。为防不测,这钱庄是双窖,明窖下头有暗窖,普通股东只看帐,知道这种细琐事的只有两位,一个是钱庄大东家,一个是钱庄掌柜,我猜他们不可能活着走出钱庄的门了!”
两个警察呆滞地看着阴笑的张三,不禁也开始憧憬幸福未来……
依然凌乱的钱庄一楼,依然暗淡的光线,依然暗淡的每一张脸,无论绝望、悲伤、还是痛苦,依然暗淡。。
暗淡中的陆航站起来,已经静了好久,他觉得是时候了,他猜不出会有多少警察和侦缉队会因为金条而当逃兵,他只知道曾经,总有人因为打扫过丰厚的战场后而悄悄消失,当初那个身为督战队队长的他假装不知道,只是命人在名册上将那些名字用红色勾掉,假设他们已经殉国,其实他们和尸体有分别么?
凭经验,凭已经喧嚣过几次的枪声,陆航判断这钱庄外面有五十到八十条枪,还包括前门外的一挺捷克式,兵力约算为两个排;他也知道松溪镇还驻有一个连治安军,可是一直没见露面,凭猜,可能在外围,但外围的事情不是此刻能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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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无法回头
其实他很想安排砍九那些猪八戒做前锋,但是机会没有第二次,他不敢信任,也无法信任,警察和侦缉队可以为了金条当逃兵,谁又能保证出了钱庄之后,砍九和他的人不会为了各自性命而抛弃预案呢?这种事陆航见得多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个逃兵,谁不是逃兵?
“哥,我想做一位。”
王强的声音略显哑,很轻,半脸的血还在,已经干涸,这不是爱干净的他的作风。
“等你舍得擦干净脸再说罢。”
陆航知道他这个状态做前锋必死,因为他的心仍然是软的,他已不再机敏。
“哥,这次让我做二位,行么?”
小丫蛋盼望能与陆航共同浴血,她自知陆航永远都不会让她当先锋,那么在陆航身后做火力支持与扩展也很爽快。
“省点心吧你快!”说话的不是陆航而是铁塔:“你三位林干事四位,
我凑合在后边照应你俩。”
“骡子排二,王强断后。”
“啊?我……不适合吧?”
“至少你是个机枪手。”
“可我没机枪!”
“有什么区别么?”
于是,铁塔也开始怀念尸骨未寒的马腿了,尽管马腿总抽疯,总干些恶心人的血腥事,那一点也不影响战友们看待他的信任目光,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一定有人继续这么觉得。
……
全体突围成员止步于钱庄后门内,陆航、铁塔、小丫蛋、林薇、王强,以及砍九和剩余的六个猪八戒,因为楼上的射击过程中又没了两个。陆航做前锋,砍九没争当,不过他倒是匀给了陆航一些子弹,让陆航那把的两个长弹夹和一个短弹夹全装满了,刚刚凑够五十发。
小丫蛋从大厅的尸体那搜罗出两把死者的驳壳枪,子弹没富裕,只有枪里的,她斜眼看了主动朝她要枪的林薇好一会儿,终于将其中一把递在林薇手里:“有八发。那你就得负责看右边。看好喽,别让人打碎了我的后脑勺。”
有人开始做深呼吸,有人下意识攥紧枪柄手心开始冒汗,听陆航在暗淡里沉声说:“只要够快,我们面对的敌人不会多,也许只是我们的一倍多,关键就在最开始,别舍不得泼子弹!一层破后层层破,不变方向突穿三道巷就能暂时出圈子。你的人分两组,出门后一组翻对墙一组翻右墙,过墙后全体朝北。都准备好了么?”
沉重的门栓开始响,一抹光线立即冲散了暗淡,又一次横向扩大开来,明亮了每一张阴暗面孔,一个紧随一个冲出,投身耀眼光明。
当猪八戒即将窜上院墙,后院门被陆航猛然拽开了。
“你右!”他大喊,随即将他的枪口向左伸出门外,横向扣扳机,铁塔的枪口向右伸出,也开始连扣,比陆航打得还快,他更习惯干这个。
伸出院门的两个反向枪口像是两条疯狗狂吠,子弹盲目飞向门外巷道两面,胡乱击中了墙,击中了地面,大概什么都没打到,却让巷子两端传来惊慌喊叫,老鼠般躲。
第十枚弹壳跳出枪膛的时候,陆航便冲出去了,随后是王强窜出,抬枪直瞄陆航的反方向原地等待射击,接着是硬着头皮的熊,顺手扯下了猪八戒面具露出不甘心的丑脸,端起驳壳枪冲出院门追近陆航侧后,向巷子一端疾冲。
巷道不宽,却仿佛很长,青砖灰墙蓝天遮盖,每到此时陆航只会专注于枪口,一次次射击后座力冲击着他的臂膀和肩,令他伴随摇晃,令他莫名兴奋,甚至感觉不到垂直抛出的弹壳偶然砸在了他自己的帽檐,一心要把目标压制在巷口侧外不敢探出来,并且前进。
在陆航侧后,铁塔努力控制着步幅,生怕超越,因为前方的巷口令他恐惧,那两边肯定满布枪口,那是鬼门关!他紧紧端着枪口却不射击,这个熊对射击的兴趣一向不大,出于机枪手的本能,他想等到老大换弹夹,他得保持压制的持续。他不想死在这条该死的巷子里,可他也不想死在前方的巷口,他第一次痛苦于死于此或死于彼的纠结。
他们都无法注意到他们的配合有多默契,当陆航那把跳出了第二十个弹壳,铁塔的枪口便猛地震颤起来,衔接极其完美,只是……对于前方的恐惧之心导致他下意识切换了连射模式还不自知,他的枪口跳起来便再也不停,恶狠狠发了疯,一蓬弹雨如狂风,没头没脑扑向前方的空荡巷口,无论两侧墙壁还是地面,飞迸起的灰雾如花般连绵绽放,随即蒙蒙。
鬼门关就要到了,巷口距离只剩下十几米,陆航已经开始加速,并贴向左墙,枪口越来越偏右;如果不是他在前,铁塔可能要掉头跑了,这熊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他也跟着加速,逐渐靠近右墙,枪口偏左,他要面对左面的一切了,看看谁会被打成筛子,腿如坠铅,却仍然着了魔一般被侧前方的魔鬼拽着恐惧的灵魂跑,无法回头……
啪——
这声音格外清脆,却不是枪声,而是草包警察队长手中的茶碗又一次坠落在坚硬地面,碎成了八瓣。
“什嘛?你再说一遍!”
“又冲出来一波,后边人手不够了!”
枪声在喧嚣,来见队长这位警察继续焦急。
“老子问的是他!他!他!”
“啊?他……”那警察傻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草包队长问的是侦缉队长那事,只好重复刚才说在前头的话:“说是他负伤了,带着些人去寻医了。”
“负伤了?好一个负伤了!”草包队长终于颓丧在椅子里,一瞬间苍老十年。
从一开始,他侦缉队就要求负责钱庄后方防线,半路又跑前边来点醒说围住的是一座金山,对无辜者痛下杀手之后,结果逼得众匪开始携金突围,他又说他负责去收缴损失,现在又说负伤去寻医,草包队长终于明白,确实有人因为这座金山而发了横财,但不包括草包队长自己,然而一切责任还要由他一个人兜着,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命令都是他这个草包队长下达的。。
猛一拳捶在茶几上,稀里哗啦震落一片东西,扯嗓子悲怆怒吼:“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啊!”
善于反省,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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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梦寐以求
哗啦啦——墙根下腾起一阵灰。
砍九狼狈站起在灰尘里,
扯下猪八戒面具狠狠摔在地,甩着满脸横肉左右看看:“这边居然是空的?”
一个手下小心翼翼缩回墙后:“大哥,这附近确实空着!现在就能走!”
砍九朝墙那边枪声喧嚣的方向歪了歪头:“不!咱不朝北了!”
“那个周长官说双巷平行走好照应。”
“现在……他们确实需要照应,可咱们不需要了。相反,他们会把狗都引过去的,再往他们那边凑就是引火烧身!”
再次确认了环境,砍九随手指向另一方向:“先往那边,快走!一个个还戴着丑脸干屁?撇了啊!猪八戒好看怎么地?”
稀里哗啦一阵仓惶,只剩下几个猪八戒面具在地面,继续丑陋着。
……
无论在哪里,都有坚持原则的人,有侦缉队揣着金条跑了,有警察揣着金条溜了,可有些人,藏完了得到的金条还留在阵地上坚守,没人能理解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他们深深热爱警察这份除暴安良救苦救难的神圣职业,舍不得脱下一身威风狗皮;也或者,他们只是缺心眼。
十字巷口,七个警察横向卡在这,左边四个右边仨,原本是想贴着左右两边墙角跟巷子里的目标拼对射,反被对方打得不敢冒头,有心伸出手去胡乱蒙几枪,突然从巷子里飞出一阵疯狂连射,最后一丝勇气崩溃了,接近中的脚步声不但不慢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近,迫得他们朝两边急急跑开找隐蔽,藏门廊,爬地沟,他们没有勇气面对,只能拼命拖延等增援。
十字巷口,弹雨呼啸,陆航贴着左墙角内朝右侧巷里猛烈射击。
铁塔照葫芦画瓢,咬着牙最终蹭到了右墙角边端枪朝左巷里疯狂打。
打得警察们只伸手,将枪从门廊和地沟里探出朝巷口蒙,疯狂扣扳机,直到弹仓跳空扳机咔咔响。
十字巷口,呼啸交错,飞迸点点闪现,驳壳枪声与跳弹组成了一阵暴雨般的交响乐。
“我x砍九个姥姥!他在哪?”
铁塔狠狠粗着脖子甚至不知道他在骂什么,因刚刚打空弹夹而急急后撤步,他刚刚的射击位置墙角立即迸现四五个弹坑,浮尘蒙蒙。
按照计划,砍九应该是在另一条巷子平行向北,他们应该能朝这个巷口横向射击,但是,枪声仅仅喧嚣在这里。
陆航也被迫撤步,第二个长弹夹刚刚拽下在他手里,四十发子弹消耗完毕,他正在换上最后一个短弹夹,十发;同时道:“骡子,跟我一起压一波;丫头,你们过!”
重新上膛的两把枪再次分别接近两个墙角,又开始猛烈呼啸。
林薇正在喧嚣中失神,梦觉得后背一阵剧痛,随后小丫蛋助跑着掠过她的身边,同时收回砸过她后背的枪柄,不回头地喊:“跟我冲过去!”
那娇小身影因奋力奔跑而大幅前倾着,奔向前方的交错弹道,奔向飞迸朵朵,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虽然是为了逃离,她却把这看作冲锋,向往已久,梦寐以求;那张小脸因此变得狰狞,往日的漂亮大眼随眉倒竖,银牙错崩,她已成风,飞入交错呼啸,然后,重重摔入对面的巷道,摔出很远还未滑停。
“没时间了!”
王强突然单膝跪地,猛然扣动扳机,一枪又一枪地朝巷道后方射击。
一个警察的身影重重倒在巷道后方那端尽头,开始抽搐,仍然有狼狈身影匆匆消失在尽头两侧,前面的警察绕过来了,他们被王强那一次次间隔稳定均匀的射击压制在后方巷口。
陆航猛回头,一颗心凉到了底,小丫蛋是个兵,林薇不是,她没能第一时间冲过去,陆航这才后悔打得太快,最后一个短弹夹刚刚跳空,然而后面的敌人又到了。
劈手夺了林薇手里的枪:“骡子,再跟我压一波!”然后对林薇恶狠狠:“你必须冲过去!”
“接我!”王强又喊,他的弹夹即将空了,一旦他停止射击,后方巷口的敌人会让巷子里的人都穿糖葫芦。
“个姥姥!个姥姥啊!老子不是子弹罐子!这是最后一个弹夹!”
铁塔的声音里已经能听出哭腔,他不得不放弃陆航的命令,转身开始向后射击,让王强进行装填。
“我左你右!现在!”
那清脆之声来自对面巷道,小丫蛋竖着眉毛主动就位了。
枪声猛地又一波喧嚣,子弹再次横飞呼啸。
“把她扯过去!”陆航在射击的震颤里咬牙喊。
“可是王强……”林薇觉得衣领猛紧,是被铁塔的大手揪住了,那股求生的巨力扯得她几乎整个离开地面。
啪——啪——啪……
王强单膝跪在阳光下,射击间隔依然是那么稳定,一枪又一枪打得像是秒针在稳稳走,弹壳一次又一次间隔着掉落地面,清脆的叮叮咚咚,他也不眨眼。
那条苦水溪也罢,这条巷道也好,又是这样没有目标地射击着,他并不悲伤,只是怨恨,怨恨流鼻涕,怨恨马腿,怨恨他们都死在自己的眼前,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也死在别人眼前。
轰——轰轰——
地面轻颤,是雷雨来临么?不是,那显然是手榴弹,不近,可是也不远……
枪声四起硝烟升腾,解放松溪镇的战斗正式开始了。
北线,蔡青一身战地灰尘,一脚踩在沟里另一脚弓步前踏在沟边,手搭凉棚向前看,至今还没混上个望远镜,也不耽误斗志满满;这一场战斗之后,无论装备、士气、政治意义,都将把二连推上一个崭新巅峰,从此脱胎换骨,扬眉吐气,二连,将成为独立团的巨人!
兵力三百余,被蔡青均分三份,由北、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向松溪镇发起进攻,这么安排的主要目的是不想让治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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