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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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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灶前烤烤手,手又痒的跟虫子爬过一样。但春娘绣好的手帕,少数有几十块,卖出去几块,剩余的,整齐的码在布盒子里。

    茶茶跟着春娘学了不少手艺。以前,她最拿手的就是烧火了,冬烧三九,夏烧三伏,风吹雨打,从不间断,有时候刮大风,风往灶房里灌,王婶子坐在灶前怎么点都点不着火,倒是弄了一屋子的白烟。呛的人直流眼泪。倒是茶茶,轻车熟路就升起了“吱吱”响的大火,每当欢快的火苗舔舐着黑黢黢的锅底。杨老爷子都要感叹:“整个石米镇就数茶茶最会烧火。”但如今,茶茶也做得一手好刺绣,绣出来的牡丹花,月季花,百合花虽没有春娘绣的栩栩如生。但专心一点,也能以假乱真,自此,春娘绣花瓣,她也能绣叶子,倒也没出过差错。

    芙蓉在忙。下雪的时候,芙蓉坐在屋子里忙,不下雪的时候。芙蓉在野地里忙,冬天,山里的土地覆盖着雪,扒开雪,深深的挖下去。也能得几根肥嫩的山药,有时候在雪地上。还能捉几只山野鸡,有时候家里吃不了,她也提去镇上卖,家里种着菜,也养着蘑菇,外加卖些手帕,收入倒也可观。闲暇时听听装银子的钱匣子,倒也“呼啦啦”乱响。以前钱匣子里都是些碎银子,还有些铜钱,如今铜钱越来越少,十锭的银子倒有几块了。只是钱匣子里装的白玉带,依然没有找到他的主人。芙蓉也不懂,它的主人到底惦记不惦记它,或者,他早忘了吧。

    腊月,寒风凛冽。

    田里种的大白菜黄了叶子,孤孤单单的矗立在那,迎着风,冻的像土疙瘩一样硬。

    一场雪下来,大白菜被雪掩盖的严严实实。

    农户拉着车,将车停在田梗边。缩着手,拿着小砍刀,将白菜连根削下来,拍拍白菜上的雪跟冰渣,除去白菜外耷拉的黄叶子,然后轻轻的码在平车上拉回家。

    王婶子家的自留地里种了几棵白菜,一直到腊月底才收。

    王婶子是个仔细的人,将白菜洗剥干净,去除外面的黄叶,白菜包裹的紧紧实实,叶子白生生的,能拧出水来,如玉一般透着亮。

    冬天雪大,多数人围在家里烤火,集市上的人也少了些,平日里能吃的菜,除了土豆,便是红萝卜,或者,是脑袋大的青萝卜。芙蓉家还好,至少还有些蘑菇调剂,隔三差五的,芙蓉也摘下一筐子蘑菇来,让葫芦给王婶子端去。

    礼尚往来,王婶子将择好的大白菜装在麻袋里,给芙蓉家拾了四棵。

    四棵大白菜,足足有几十斤重,长的十分结实。

    石米镇上,平时吃白菜,莫过于用辣椒炒,或是跟猪肉一块炖汤,或是做面条的时候,炒一些当菜,吃了几回,只吃了半棵白菜,余下的白菜,堆在灶房角落里,葫芦一看到便要躲着走:“大姐,我不要吃辣椒炒白菜。”

    芙蓉便道:“那,回头做猪肉炒白菜吧。”

    葫芦摇头:“不想吃猪肉炒白菜。”

    “那——就还吃辣椒炒白菜吧。”

    葫芦嘴撅的老高,转身就跑。

    倒是春娘想了个主意,她去集市上称了几斤黄豆,回来泡在水里,一直泡了一天一夜,坚硬的豆子泡的很松软,乐的葫芦笑起来:“不用吃白菜了,这回可以吃豆子。”

    春娘泡豆子,倒不是用来炒菜吃的,她看见院子里有石磨,便拿着小扫把将石磨上的雪清扫干净,然后倒上两桶清水,“哗哗”的冲洗了一番,然后将泡的发胀的黄豆倒进磨眼里,推着石磨,磨了稀稀的豆浆,将豆浆倒进大锅里煮开,又经过点卤,加细,凝固等,春娘竟然做出了一大块白嫩的豆腐。

    相传豆腐是汉高祖刘邦之孙—淮南王刘安所发明。刘安在安徽省寿县与淮南交界处的八公山上烧药炼丹的时候,偶然以石膏点豆汁,从而发明豆腐。

    而它因为味道清淡,容易配菜,深受石米镇人的喜欢,石米镇倒也有人卖豆腐,芙蓉却被春娘做的豆腐给惊住了,春娘做的豆腐又滑又嫩,味道甘甜,简直比葫芦的脸还要光滑。

    葫芦也没想到,黄豆竟然变成了豆腐,晚上做的豆腐炒大白菜,将豆腐煎的又黄又嫩,葫芦一口气吃了大半碗,再也没有说大白菜难吃。

    春娘给王婶子家送了一块豆腐。让王婶子好配着炒菜。

    杨老爷子还以为是春娘买的,当即要给春娘银子,春娘硬是没有收,只说是自家做的,不值钱。

    杨老爷子倒是捧场,端了半碗红辣椒酱来,切了几块豆腐放在碗里,淋上辣椒酱,直接开吃,一面吃一面夸奖,说是石米镇最好的师傅也没有春娘做的豆腐好。

    次日,芙蓉跟春娘一块去买年货,在集市尽头,果然见有人蹲在那卖豆腐,因临近年关,豆腐也涨了价,要卖到十几文一斤,豆腐卖这个价,石米镇的猪都要羞愤而死,因为它们的肉,才二十几文一斤。

    镇上的人虽说想买一些炸豆腐块吃,但念叨一下价格,便又摇摇头走了。

    春娘凑近了一看,小贩做的豆腐气孔大,水份多,成色倒也不是上好,回去的路上,便跟芙蓉商量着:“不如做些豆腐,担到镇上去卖呢,一来有个收入,也打发一下时间。”

    芙蓉有些忧心:“春娘,你平时做绣活就很累了,还要做豆腐,能做的过来吗?且做豆腐也辛苦……”

    春娘笑笑,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树叉子道:“能做的来,以前我还没有嫁人的时候,我娘就会做豆腐的,只是不担出去卖,偶尔在家里做,我从小就跟在她背后看,也能学个七八分,反正如今,我来了以后,家里的开销更大了,咱们能多赚一文是一文。再说,平时你也在家里,能帮上忙不是?”

    芙蓉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晚上春娘按照习惯泡了几斤豆子。

    芙蓉躺在床上,望着蜡烛一明一灭的,总感觉哪里露风似的,四处张望,可不是墙缝又露风了,墙缝里的茅草都左右摇晃起来,以前草房子漏雨,晴天的时候还能补上,可冬天的风,就像是淘气的孩子,怎么堵也堵不住。芙蓉暗自想着,做豆腐也行,虽然自己不会做,但能帮着去卖豆腐,也能推推石磨,还能烧火熬浆,多挣些银子,来年,可以把房子整修一下,重新盖一盖才好。

    做豆腐的活便这样定下来了。

    春娘心里惦记着活计,晚上就睡不安生,才五更,便摸黑起了床,端着一截子蜡烛去了灶房,端着豆子又是磨又是熬煮,芙蓉披衣起来,偷偷跟到灶房帮着烧火,院子里还是一片漆黑,灶房里透出火红的光照在雪地上,雪地上都红了一片。

    风围着灶房打转。

    芙蓉紧紧身上的小袄,望着在灶前拿着勺子忙碌的春娘道:“春娘,辛苦你了,自从进了我们家,还要帮着照顾我们一家三口。”

    春娘撇去豆浆上的浮沫,放下勺子道:“怎么能说辛苦呢,是你们收留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葫芦跟茶茶虽小,但也懂事,葫芦还能帮我洗菜呢。”

    说曹操曹操立马就到,芙蓉简直以为,葫芦一直就藏在灶房门外,听到别人夸奖他,他立即就探出头来领奖。

    葫芦睡的朦朦胧胧,这会儿贴着灶房门站着,一面揉眼,一面摸索着系扣子,可摸索了半天,一粒扣子也没扣上,春娘心疼的很,搂过葫芦把他放到灶前烤火:“天还没亮,这孩子怎么起来了?”

    芙蓉有些感动:“葫芦,春娘正说你能干呢,你是听到动静,起来给春娘帮忙的?”

    葫芦打了个呵欠,探身看了看锅里道:“我是起来尿尿的……”

    芙蓉的心都碎了一地。
………………………………

第254章 酒壶,别跑

    葫芦睡眼朦胧的在灶前歪了一会儿,便“呼哧呼哧”睡着了。

    灶膛里的火“呼呼”的喷着红红的火苗,火苗的热气喷在葫芦脸上,他也毫无察觉。

    等咕咕翻滚的白豆浆滚过三回,撇去一层一层的浮沫,便可以点卤做豆腐了。芙蓉趁着空当,跟抱麻袋一样,把葫芦抱回屋里,这才转身回到灶房。

    院子里渐渐的有了些许亮光,太阳才从山那边爬上来,夏日早上一瞬间就跳跃出来的太阳,这会儿如一个弯腰咳嗽的老人,慢吞吞,颤巍巍,许久,才露出了脸,脸却已涨红。

    又有两大块豆腐成型了。

    乳白色的豆腐盛在木盒子里,又软又弹,闻一闻,全是豆香味儿。

    做豆腐之前,先要挑捡黄豆,春娘总会把黄豆倒在一个竹篾编的浅口簸箕里,仔仔细细的给挑一遍,过扁的黄豆,发黑的黄豆,个头太小的黄豆,都被春娘挑了出来,这是不能用的,所以做出来的豆腐,口感醇滑,没有一丝异味。

    春娘虽手巧,到底不爱抛头露面,卖豆腐的活计,又交到了芙蓉手里。

    每天早上,雄鸡叫过,太阳初升,用完早饭,芙蓉便挑着豆腐,踩着晶莹剔透的雪,“咔嚓咔嚓”的往镇上去。

    半天下来,挑去的豆腐倒也能卖一两半两的补贴家用。

    年关近了,集市上买年货的人又多了,春联,烟花,香烛用品到处可见。

    买年货的人三三两两,或是缩着手,或是探着头,各人手里提着篮子。找寻着自己要买的东西,在各个小贩面前停留下来议价。

    郑家娘子的肉铺子还没关,她系着一件蓝底白花的围裙,头上插着一支素银簪子,手里提着她的剁骨刀,这会儿正上下挥舞的忙碌。

    抬眼间见芙蓉远远而来,便将剁骨刀插在大案子上,将一双手在围裙上抹抹,又放在嘴角呵了呵,一脸笑意的招呼起来:“芙蓉。又卖豆腐呀?”

    芙蓉将挑子放在郑家娘子肉铺子前,也呵了呵手,见肉铺子新上的肉已卖了一小半。想来是年关生意不差,便笑说:“你们也快关铺子歇息了吧,一年到头的,你跟郑屠也难得能歇息几天。”

    “谁说不是呢。”郑家娘子隔着案子递了张凳子出来:“银子是挣不完的,如今有吃有喝。不错了,现下出来卖肉,风冷雪冷的,干着活儿,一双手还冻的发酸呢。”

    芙蓉接过凳子又放了回去,搓着手道:“站着好了。站着还能跺跺脚,倒暖和,不敢坐下。”

    郑家娘子笑笑:“说的也是。不过芙蓉你呀,也太卖命了些,平时见你来往城里贩卖东西的,怎么这会儿还卖上豆腐了,做豆腐一点也不比卖猪肉省事。怕也得起早贪黑呢,你一个姑娘家。唉。”

    芙蓉揭开豆腐上盖的细白布,将细白布折上一个角儿,露出白嫩又热乎的豆腐来:“没办法,家里需要过活,总得找挣银子的门路。还好春娘巧手,这豆腐也是她做的,我不过是出来吆喝两声。”

    郑家娘子探头看看那些蹲在街边卖菜的小贩,筐子里也不过是些大白菜,粗芹菜,一个个没了精神,像是冻坏了一般,或是裹着厚棉袄,或是抽着烟袋子,个个眯着眼,缩着脑袋等买菜的人上前。筐子里的菜也被冻的硬邦邦。

    “不如,你就站在我这猪肉铺子门口卖吧,也能省些吆喝,我这铺子,算是老铺子,来割猪肉的人不少,随便带些豆腐回去,你也就卖完了。”郑家娘子寒暄了几句,依旧拿起她的剔骨刀,扔了两个猪棒骨到案子上,十分麻利的做起活来。

    芙蓉毕竟在猪肉铺子上过工,也不跟郑家娘子客气,且在铺子里,至少有挡风的地方,比蹲在街边卖菜要暖和多了,风雪不饶人,能挡一下自然是好的。

    到晌午,郑家娘子的猪肉已卖干净了,收拾案子,又擦了擦刀,将余下的一点猪皮包了起来,放到自家的平车上,然后才从案子下拿出一截子猪肥肠来:“芙蓉,我知道你手巧,会做这个,猪皮就不给你了,你家都是小孩子,猪皮硬实,做出来的菜弹牙,别把葫芦的牙给累掉了,肥肠你拿回去做着吃吧。”

    芙蓉接过肥肠,用油纸一裹,放到挑子另一头的空盒子里,只是挑子另一头,还有五斤多的豆腐没有卖完。

    郑家娘子从匣子里摸出几文钱来:“芙蓉,剩下的豆腐我都要了吧,反正我跟郑屠今年也没准备豆腐呢。”

    芙蓉知道郑家娘子是想帮衬自己的生意,可是冰天雪地的,她卖猪肉也不容易,于是拿起小切刀,顺着中间切了一半递给郑家娘子:“成日的吃你们家猪肉,这块豆腐,算我送的,你跟郑屠先尝尝,若是喜欢吃,以后常来吃就行了,不收银子。”

    郑家娘子生性豪爽,直来直去,见芙蓉不收那几文钱,倒也不多推让,裹了豆腐,又探头看看,顺便帮芙蓉吆喝两声。

    芙蓉将余下的一点豆腐用细白布裹好,然后挑起担子道:“我来回转转,只有这一点豆腐了,卖不了就回家去了,还得准备晌午饭呢,你也快关了铺子回家暖和一会儿吧。”

    二人正说着话,便有一个少年自东向西而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壶,喝的晕头转向,脚下不稳,一头栽到芙蓉的挑子上,芙蓉没留意,身上的挑子晃了起来,少年倒也聪明,牢牢的揪住挑子上的麻绳,芙蓉倒在雪地上,那块豆腐也掉了出来,摔成两半。少年也倒地了,倒还没忘抓住挑子。从他嘴里喷出的酒味儿差一点熏的芙蓉吐出来。

    少年穿一件湖蓝色棉袍子,袍子外罩着一件米白色马褂,马褂上有福字团花纹,而他腰间系着一个朱红色的香袋,一个暗金黄色的钱袋,另有一块水滴状的玉佩,玉佩下坠着黑色的流苏。

    看这打扮,至少是个贵公子。只是这贵公子喝醉了,手里的酒壶扔在两丈远的地方,酒壶里剩下的酒咕咕的往外流,闻着喷香,而其中的辛辣味道直逼脑门,想来是好酒,郑家娘子怕糟蹋了东西,便将酒壶扶起来,又塞到少年怀里:“真是造孽,大雪天的,喝这么醉,差一点给芙蓉伤着。”

    芙蓉由郑家娘子扶着起来,还好雪厚,并没有划伤,只是一只脚却扭到了筋,显的有些不灵便了,轻轻一用力,便觉疼的钻心。

    摔成两半的豆腐,像是无辜的孩子一般,本来白白净净,如今上面却沾了雪花,还有街上的泥点子。想来是卖不成了。但想着这豆腐都是春娘点灯熬夜做出来的,芙蓉又不舍得扔,便捡起来,吹去上面的雪,小心放在挑子里。

    少年抱着酒壶,低着头,微微晃悠,嘴里含蓄不清的嘟囔道:“我好……。想你……你为何要离开……我……让我抓不着你……。”

    郑家娘子叹了口气,给芙蓉拍拍身上的雪:“你先回吧,家里人还等着呢,这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怕是又喝醉了,唉,或许是被人抛弃了,瞧着也可怜的,一会儿我把他扶起来就是。”

    芙蓉重新挑起挑子,一瘸一拐的准备回家,裤脚一动,就觉得被人抓住了,低头瞧,少年已抱住了芙蓉的腿:“你去哪?为什么要走?”

    芙蓉试试拔出脚来,却是徒劳,只好放下挑子,蹬了蹬那少年:“我要回家了,你的酒壶在怀里呢,不要搂着我的腿。”

    少年面色涨红,眼也不睁,埋头嘟囔:“你就是……酒壶,酒壶别跑。”

    好吧,虽然芙蓉没有多少姿色,也谈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不过是别人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她也一样没少罢了,但当众被少年搂着腿,被叫做酒壶,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用力一蹬,给少年重新蹬坐在地上:“我不是你的酒壶,你认错人了。”

    “凶婆子。大酒壶。”少年抬头嚷了一句。

    郑家娘子吓他:“再不让芙蓉走,她可是有小切刀的。”

    “我还有大切刀呢。”少年抬头。

    芙蓉听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低头一看,果然狭路相逢,念叨谁,谁就会出现:少年脸上那得瑟的表情,还有温润的唇,白净而发红的脸,芙蓉伸出手来,指着少年:“原来是你――”

    郑家娘子笑:“原来是熟人,这人是谁?住哪?不如雇个驴车,送他回去,我瞧着,他喝的沉沉的,在雪地里呆着,也不是法子。”

    芙蓉左想右想,却想不出这人叫什么,住哪里,也难怪,芙蓉从来没有问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说过。

    芙蓉只得尴尬的蹲下,耐着性子问道:“喂,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少年搂着酒壶,又用一手搂着芙蓉的腿:“我住哪里?关你什么事?大酒壶。”

    芙蓉无语。

    郑家娘子笑:“他喝多了,自然分不清家住哪里,这可如何是好。”

    “我饿了,快给我弄吃的。大酒壶。”少年嘟囔。

    芙蓉想来想去,指了指前面不远的酒楼对郑家娘子道:“不如,把他放到前面的酒楼里,点上两个菜给他吃,他吃完就睡,睡醒了,自己自然知道回家。”

    郑家娘子也觉得这法子好,只是还没动手扯少年呢,少年就不愿意了:“想扔下我,不行,我要吃豆腐。”少年指着芙蓉挑子里的豆腐。

    芙蓉没辙了。看来这少年是跟上自己了。
………………………………

第255章 捡了个男人

    郑家娘子抬头看看天色,半空中灰暗的厉害,风里还夹杂着雪粒子,想来不多时,便又会落雪,于是裹裹身上的衣裳道:“芙蓉,既然你认识他,不如,先把他扶到你家吧,不然,把他放到酒楼或是其它地方,咱们又不能看住,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大过年的,不是让人忧心吗?反正他横竖会醒的,扶到你家,他醒了酒,也就走了。”

    芙蓉虽然认识这个少年,但也就是一面之缘,若说把他扶到家里去,心里还是没底,若不扶,眼瞧着风雪欲压顶,扔他在街市上,倒也于心不忍,加上少年要一直跟着芙蓉,郑家娘子都拉不走,芙蓉也只有答应下来,让少年先去自己家里醒醒酒。

    少年搂紧酒壶,眼神迷离,见芙蓉挑担子要走,紧跟着,但步履踉跄,左右摇摆,无法走稳,郑家娘子瞧着芙蓉也一瘸一拐的,便叹了口气,随手将肉铺子门关上,然后扶着少年,踉踉跄跄的往芙蓉家去。

    芙蓉家临近山脚。几间草房子摇摇欲坠,并不起眼。但从集市到芙蓉家,有一小段下坡路,因坡度大,雪又深,芙蓉没留意,连人带挑子滑了下去,挑子里的豆腐又一次掉在地上,摔了一地。

    少年站在坡上笑。

    外面天寒地冻,郑家娘子想着赶紧送他到芙蓉家才是正理,所以手上用了些力,把平时剁猪肉的劲儿使了出来,在少年背后一推,少年也没站稳,连人带酒壶摔了下去,额头撞在一棵发黄的野草上,虽没怎么伤着,但野草凌厉。将他的额头划出几道血痕。

    少年坐在雪地里直笑,怀里紧紧的搂着酒壶,见芙蓉挣扎着起身,一身狼狈,他便笑起来:“大酒壶,你摔惨了……”

    他比芙蓉摔的还惨,额头被野草划的冒血丝儿,这会儿却看起了芙蓉的笑话。

    芙蓉自然没有功夫跟一个喝醉酒的人理论,起身拍拍自己衣裳上沾的雪,然后跟郑家娘子一起。跟拖死狗似的,把少年从地上拖起来,芙蓉才捡起可怜的豆腐。重新挑上挑子往家去。

    春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平日里一个时辰以前,芙蓉就应该回来的,这段时间以来,春娘都会数时辰了。

    眼瞅着芙蓉带了生人来,春娘倒也没过问。只是贴心的接过芙蓉的挑子,然后在堂屋里升起一堆柴火,把柴火燎的极旺,芙蓉换了身干爽些的衣裳,送走郑家娘子,自己蹲在柴火边烤烤手。一双手如结了冰似的,又酸又麻,经大火一烤。手上的水气变成了哈气,屡屡冒着白烟。

    葫芦欠身坐在门槛上,望着芙蓉冒白烟的手,十分敬佩,又有些忧心:“大姐……你的手…。。烤熟了。”

    芙蓉没理他。

    葫芦自己又嘿嘿笑起来。

    家里有把老躺椅。一直在屋角放着,想来是爹娘当年留下的。竹子所编,上面凉丝丝的,夏季搬着椅子仰躺在院子里看火红的晚霞,应该还算是一件趣事,芙蓉从来没有把躺椅搬出来过,因为她一直觉得,只有大地主才会躺在这椅子上,抽着水烟,吐着气儿,一副自在的表情。

    春娘搬出躺椅来,拿毛巾将落的灰擦干净了,怕竹子性凉,又在上面细心的铺了一张薄毯子,然后才扶着少年躺在上面。

    少年身子重,躺椅又许久没用过了,竹子有些撑不住重量,发出“吱吱”的嘶哑声,像是抗议。

    少年的衣裳沾了雪,经火一烤,衣裳也湿了一大片,春娘想让柴火离他近点,可少年喝的烂醉,春娘又怕火伤着他,可火离的远,少年衣裳湿,又会冷,正在踌躇间,芙蓉想了一个主意:“不如,给他换换衣裳。”

    “可是家里没有男人,也没有男人的衣裳。”春娘搓着手,有些为难。

    茶茶捡了一根小棍,轻轻的捅捅柴火,以便火势更大,见葫芦仰望着天空,一脸无缘无故很惆怅的表情,便笑说:“春娘,葫芦也算是个男人呢。”

    葫芦直哼哼,见芙蓉看着他,极不情愿的起了身,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条米黄色的小棉裤出来,紧紧的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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