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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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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用的,怕自己两口子手里没钱,说话不灵,便叫了家里人说道:“娘请乡邻吃饭都有钱,爹也说过,过了年,就说说谁管帐的事,挑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说说钱的事吧,反正芙蓉也在,能做个见证。”
芙蓉知道因自己爱给杨波出点子,何秀花是不待见自己的,这次为了分银子,何秀花竟然张口让自己做见证,真是八百年遇不着一回。
王婶子面露难色,儿媳妇何秀花想着不劳而获她是知道的,银子若到了她手里,想再要出来,那比挣银子都难,只是她大着肚子,脾气又不好,不敢惹她生气,于是叹了口气,坐在桌边拿了根针给杨老爷子缝补褂子,假装听不见。杨老爷子一听说管帐的事,自然是愿意的。
几个人争论了一番,没个结果,让杨波管,何秀花不愿意,她花着不顺手,让杨康管,何秀花也不愿意,说是他拿着钱要学坏,让杨老爷子管,何秀花也不愿意,怕杨老爷子把钱都给了杨波,最后没办法,芙蓉便想出了个抓阄的主意,又怕何秀花不认,便去拖了几个乡邻来做证。路上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一共用纸写了四个阄,本来应该是何秀花,王婶子,杨老爷子,杨波。但芙蓉四片纸上写的都是杨波,因几个做证的乡邻都不喜欢何秀花,又经过芙蓉的交待,所以谁也不多说话。于是抓阄到最后,杨波成了管帐的。何秀花本想发作,又怕乡邻笑话自己出尔反尔,盯着杨波手里的字条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是杨波无疑,才算做罢。虽心里不痛快,但也没法子。
乡邻走后,芙蓉本想把桌子上剩下的三个阄收起来,又怕何秀花起疑心,一会儿杨老爷子披着袄子回屋睡觉去了,芙蓉却时不时的盯着何秀花,心想着,她怎么那么大精气神呢,嘴里不停吃着零食糖果,就是不去睡觉。又过了一会,何秀花也闲的无聊,便伸手去抓桌上的阄,芙蓉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忙用手抢过来,眼看要露馅,正好听到葫芦哭着从外面跑了进来,芙蓉不禁感叹,葫芦,你哭的也太及时了,果然把何秀花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葫芦手里握着木棍子,木棍子前面的大黄狗灯笼烧的只剩下架子,纸早已烧尽了,何秀花本就心情不好,嘴上道:“葫芦,我说我今晚运气差呢,都是你哭的,你的大黄狗哪,怎么变成死狗了?”葫芦一听,哭的更凶了,原来石米镇有正月十五撞灯笼的习惯,小孩子们,你说你的灯笼好,我说我的灯笼好,便各自拿木棍子挑着,撞在一起,谁的烧着了,谁就输了,葫芦连撞了几个小孩子的,都赢了,忙着跑回来讲给芙蓉听,没曾想跑到院子门口,被一个小石子给拌了个跟头,大黄狗灯笼吱吱啪啪的烧了起来,葫芦便伤心的跟狗咬着屁股了一样,扑又扑不灭,越想越难过。
“别哭了,我当姑娘时,我们娘家有个小孩,晚上挑着灯笼去玩,蜡烛燃完了,路上又黑,一路提着黑灯笼往家跑,一头栽进别人家屋后的粪坑里,半天才爬上来呢,不过是烧坏了个灯笼,又不是掉粪坑里了,你嚎什么?”何秀花又挤了一块奶糖到嘴里,一边嚼一边恨恨的骂,正月十五,芙蓉不想在王婶子家给何秀花难堪,便没接她的话,杨波给芙蓉倒了碗水,又拿毛巾给葫芦擦擦脸道:“灯笼没有了,来年再买。”又看了眼何秀花道:“小孩子都是这样子,把一个灯笼看的金贵,大嫂的孩子出生了,小时候也会这么孩子气。长大就好了。”
何秀花明白杨波是在旁敲侧击的跟她说,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争什么嘴上的功夫,谁不是从小孩子过来的呢,于是撇撇嘴道:“石米镇有一个葫芦就够热闹了,以后我生的要跟葫芦一样,那还不如直接生个冬瓜算了,至少没这么些事。”着完,便回屋睡去了。
杨波送芙蓉一家三口出门,又点了根蜡烛给芙蓉拿着,芙蓉站在院门外小声的道:“抓阄的事你万万守住秘密,不然你大嫂知道,屋顶能给你们家掀掉。”杨波点点头,看芙蓉走远了,才回来关上门睡觉。
雪化完了,地上湿了几天,太阳一照,水渗透到地上,便又干了。开春的季节,麦苗咕噜噜的喝着水,绿油油的往上拔节疯长,三三两两的农户,或是扛着锄头,或是挑着粪球,沿着麦梗往田里而去。天一暖,野草便长了出来,如果不锄去,分了养分,是要影响收成的。
芙蓉听茶茶说自家竟然还有三亩田地,不由的很是吃惊,原来爹妈不在后,地便荒在那里,虽无人耕种,但地还是自家的地,到田里一看,上面冒出好些杂草,还有些老鼠钻出的洞。再看看别人的田里,麦苗随着春风轻摇着,芙蓉不禁叹了口气,若说重生到古代,做饭,自己会,学做衣服,也能学的有模有样,但若说起耕田,那自己真是一窍不通,别说扶什么耕犁,就是撒粪球的活,自己都做不来。茶茶又瘦,葫芦又矮,一家三口,没一个壮丁,这田根本没办法种,就算是强行把种子播进去,也已经过了季节了。当下,也只能让这片地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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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路上
每次去上工,遇着乡里乡亲扛锄头舞耙子的,大家便会开玩笑道:“芙蓉,你家地都快闲出病来了。”或有上点心的,便放下锄头语重心长的指导几句,教芙蓉如何播种子,上化肥,除草,打农药,芙蓉一一听着,却只能转头便忘,就是自己真学会了,也不见得能种三亩田。
种田这活,要靠天吃饭,比如种麦子,冬天下雪便最好,年后便要晴天,若麦子抽了节,结了穗子,变黄要收割时下起连绵大雨,麦子无法及时收进仓里,便会烂了霉了,或者在地里都有可能发芽。若种玉米,便要求矮时下些雨,结的玉米棒子才大,而等到结棒子的时候,就不能下连场的雨,不然玉米棒子便会发黑发霉,收成就险了。加上这时候工具落后,全是靠劳力干活,每亩地的收成有限,如果自己为这三亩地再雇佣了帮工,那每季的收成,还不一定能够付帮工工钱的。
从元宵节过后,春天的气息便浓重了,人们纷纷脱了厚实的棉袄,换上轻些的毛坎子,坎肩,或是棉袍子,这几样本是男人衣服的基本款式,而街上的女人,本应该穿着些鲜艳招眼的,不说粉红小褂,绣花百褶裙子,就是蜀锦的小马甲,明蓝的事事如意肚兜,在芙蓉看来,古代也应该有的,只是事与愿违。
这么些天,她也发现了,街上的女人们虽盘着各式各样的发髻,什么仙女飞天,什么行云流水,但在穿着上,却都是宽袖小袄,有的一条阔腿裤,有的一条窄边裤,一个个跟丫鬟似的,哪有什么风情可讲。
有回遇上李珍珠,芙蓉才明白了,原来离石米镇不远,便是怀海府。只有坐船到怀海府去,才有时新的衣服跟鞋子可选,石米镇布料商行只有几家,更别提做女工衣服的。就连“春风满”这石米镇鼎鼎的妓院,姑娘们的衣服,很多也是在怀海府那里买的,每每因为来回的运费,还要多花一笔,而那些混的不好的姑娘,又没钱去怀海府买衣服首饰的,就只有在石米镇将就。穿些怀海府三四年前的款式。而这里开店的多半是男人,男人对女人的衣服了解的有限,所以石米镇的女装有价无市也就不足为奇了,听说只在临街有一家铺面,价格贵,货又次,老板是个男子,跟成衣店的熊老板一样,也是做了今天顾不得明天的。
从元宵节开始,成衣店便忙的跟驴拉磨一样,就是驴拉磨,也能吃点草料,成衣店里一天下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生意好,自然是要辛苦些,熊老板倒还能鸡蛋里挑刺,见到跑茅厕的伙计,便说道:“半吊子模样,尿还不少,真是懒人屎尿多,茅厕不够你一个人用的,一天的粪都够浇二亩地了。”遇着拉肚子的,招这样的盘问,非得拉在裤子里不可,婶子大娘的面皮薄些,只得每天吃点干的,避免跑茅厕被熊老板捉住。
芙蓉又跟着师傅们学了些画纸样以及分辨衣服质量的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疼,加上熊虎又满屋跑的跟耗子似的,一会对吴婶子说:“你是不是看上我爹了。”一会儿又跑去赵家娘子说:“你是不是看上我爹了。”然后就是死性不改的问芙蓉,除了前店里站柜的伙计,只要是个女的,熊虎都要问上几遍,河里打鱼似的,一个都不放过。这让芙蓉不胜其烦,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个男的才好。有时候没办法了,便对熊虎道:“说了不做你后娘,以后别问我了,若你啥时候想找个后奶,我再考虑。”熊虎毕竟十来岁,还听不大明白,几个婶子大娘倒坐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天收了工,天近黑了,见两个随从打扮的男子进了前店,说是家里想添置几件衣服,让站柜的伙计拿几件样子,跟着家去,伙计等着收工,哪里还有闲功夫这样侍候,再说成衣店也从没有送到府上的先例,那两个男子见伙计不愿意,摇摇头,便走了,芙蓉于是跟那伙计道:“让你拿样子去就去呗。”
伙计撇撇嘴道:“我一个月就这些银子,卖几件也挣不了几个钱,还得起早贪黑的,跑一趟划算吗?平白的做孙子。”
芙蓉也撇撇嘴,这卖衣服的简直比买衣服的还大爷,见外面起了风,便系了系头上的蓝纱巾,刚走出门不远,见熊老板手里提着个油纸包,一手又拿着一罐子上好的女儿红,脸喝的跟马路上的红绿样一样,芙蓉有意避开他,想抄另一条路,却被熊老板挡在面前,芙蓉侧走一步,他也侧走一步,芙蓉侧走二步,他也侧走二步,晃着手里的油纸包跟女儿红道:“我可是过日子的人,去春风满叫的酒菜,没吃完,我都带回来的。走,咱回铺子吃去。”
芙蓉后退了两步,还是能闻到一大股子酒味,不禁皱皱眉头,用手捂住鼻子道:“不用了,我一会儿到家做饭。”
熊老板跌跌撞撞的,见芙蓉捂着鼻子,便凑上来道:“你脸上长。。。。。。长东西了?还不让我看,你脸上有几颗痔疮。。。。。。我都能数的清楚。”
芙蓉心里一阵恶心,熊老板竟然说自己脸上长痔疮?这玩笑开的,简直就是关公大战白骨精,孙猴子爱上小龙女,这都哪跟哪啊,见熊老板一步步往前靠,芙蓉只得步步后退,嘴里说道:“熊虎还在铺子里等你回去哪,你在这跟我磨了。”
“我就说你好,看,没当上后娘,都知道关心我儿子了。。。。。。”熊老板说着,往前扑来,芙蓉懒的跟他什么了,如果换了别人,真想一脚踢过去,如今还要在成衣店讨生活,只好忍了,一面说着:“熊老板,你后面怎么跟着春风满的老鸨呢?是不是问你要银子的?”一面侧过身跑走了。
熊老板听了芙蓉的话,嘴里嘟囔着:“我都付过银子了,那死老鸨还追我做什么。”一面说着,一面回头,没曾想正好看到芙蓉跑了,只得恨恨的道:“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十。。。。。。十八。”
芙蓉远远的跑走,却仍然把这话听在耳朵里,只得苦笑道:“跑的了初一跟十五再说,十八,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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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包子
一连几天上工,芙蓉都过的提心吊胆,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边做活,一边时不时瞄熊老板一眼,害怕他又打自己的主意,吴婶子看出她的心思,便常偷偷笑说:“你也不看看,咱们这上工的娘们,哪个不是嫁了人,脸干的跟脚后跟似的,水灵的姑娘,哪个敢来这上工。就算是这帮娘们,也防不胜防,有时候就算是男的,也惨遭毒手,上回熊老板提了壶女儿红回来,不知在哪喝的醉醉的,听说硬是把前柜的伙计当成了姑娘,狠狠的骑上去摸了两把,吓的那伙计尿了一裤档,歇了两天才缓过劲来。”听的芙蓉心里不禁偷偷乐了起来。
如今芙蓉已能单独的画纸样子,依着样子打板做衣服,或是缝制,或是滚边,或是裁剪,选料分码,都能独当一面,手上做多了也熟能生巧,加上最近前柜的伙计卖起衣服三心二意的,做出的成品倒积压了一些,芙蓉不得不一件件的收好,码在仓库备着,对做生意的人来说,能周转出现银是最好的,若今年的衣服,明年才卖,价格卖的高,客人不愿意,卖的低,可能还要赔,衣服这东西又讲究款式,今天流行宽袖的,明年可能就流行窄袖的了,所以不能积压,熊老板若见堆这么多衣服,头发都能愁白了。
到了二三月里,春风渐晚,乍暖还寒,天却黑的越来越晚了,冬日里五点就看不清路,如今要到六点天才尽黑,茶茶在家做好了晚饭,闲着无事,便带着葫芦到成衣店接芙蓉下工,正赶上熊老板提了一兜子蒸包进来,熊老板把包子在葫芦面前晃了晃道:“葫芦,这是什么,认识不?”
“包子。”
“想吃包子不?”熊老板又问。见葫芦点点头,便又晃了一圈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吃呀?”坐在一边织布的大娘看不惯他这样戏耍一个小孩子,低着头自言自语道:“一会晃的蒸包都没热气了,就这俩包子,晃的宫里的皇上都闻着味了。”葫芦不明白怎么回答熊老板的话,因还没在家里吃晚饭,肚子有点饿,于是急的一边蹦一边喊:“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包子。。。。。。”
熊老板把蒸包举高了些,笑着逗他道:“再蹦高一点,再蹦高一点,就有得吃了。”芙蓉心想,这样蹦下去葫芦都蹦到玉帝那去了,于是瞪了眼葫芦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呀?又忘记了?”
葫芦蹦了一会,够不着包子,也累了,便靠在茶茶身边道:“你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熊老板无趣,便拿出一个包子递给葫芦道:“把你姐姐嫁给我做老婆,我就让你吃包子,你看行不行啊葫芦?”葫芦哪里知道什么是老婆,现在满脑子都是包子,于是忙搓搓手,点点头,捧着包子三下五除二就进了肚。熊老板笑着对芙蓉道:“看,你弟弟都愿意你嫁给我,不但你有吃穿,葫芦也天天包子管饱,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事。”
芙蓉气的一个线穗子扔到葫芦身边,若日本鬼子打进来,葫芦这经不住诱惑的样,肯定颠颠的就跑去当汉奸了,就是不当汉奸,也肯定先把门打开了,他自己站门口喊着欢迎光临,于是嘴上又骂道:“吃个包子,还不是变成屎了,就那么嘴馋?教你的总也记不住,晚上你就跟他睡吧,别跟我回家了。”熊虎早已凑了上来,真恨他爹先让葫芦吃包子,听芙蓉这样说,便恶狠狠的接话:“他敢睡我家,我把他小**割掉。”
葫芦一听,果然吓住了,撇着嘴眼巴巴的看着芙蓉道:“别割小鸡。。。。。。鸡,不让你。。。。。。当老婆了。”熊老板见葫芦不经吓,便也吓他道:“那你赔我的包子,好几文一个呢,快赔。”
葫芦只得蹲下去,弯腰对着地嗷嗷的假装吐起来,一边吐一边道:“上回吃了鹌鹑,赔鹌鹑,姐也说,让我吐出来。。。。。。”
“熊老板,你不要为难小孩子了,不过是个包子,你真要赔,从我工钱里扣就是了,我跟熊虎说过的,不会做后娘。您别打主意了。”熊虎听了,倒佩服芙蓉,于是凑到熊老板的身边,仰着脸笑着道:“她说,做后娘不行,做后奶,就可以。。。。。。”
“啪”熊虎脸上挨了一巴掌,熊老板气的骂他道:“人家都骑到咱头上当祖宗了,你还腆着脸笑呢。我熊义升,我英明一世,生了你这熊孩子,难怪你娘死的早,都是被你在娘胎里气的。”
熊虎被这一耳光打的半边脸通红,便蹦的老高顶嘴道:“狗熊生的不是熊孩子,难道还是大象不成,打我,等你老了,非得把你扔河里。”说完,便快速的跑出店子去了。几个婶子不由的低声笑了起来,有的说,这孩子果然一副子熊胆,有的说,真是虎父无犬子,过两年,熊老板都能沿街上饭了。
成衣店里今天熊老板算是出尽了丑,不但赔了一个包子,还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羞辱了,这熊虎从小被自己宠成这样,无法无天,如今也拿他没有办法,倒是让这帮娘子大婶的看了好一通热闹,脸上很是挂不住,见天黑了,便挥手让都滚回家去,见葫芦还站在原地不动,便抱起他放到店外的街上道:“你也滚远点,以后再进来,把你做成包子吃。”葫芦吓的拔腿就往家跑,茶茶跟芙蓉也赶紧追了上去,跑出老远,葫芦才停下来,指着成衣店的方向道:“要。。。。。。做葫芦馅包子。。。。。。还好我跑的快。”
“看你以后还敢乱吃东西,里面要是下了耗子药,你现在就嘴里吐泡泡了。”芙蓉吓他。葫芦一听,赶紧拉住芙蓉的手央求道:“我不想嘴里吐泡泡,我不想嘴里吐泡泡。”
三人摸黑往家赶,远远看着有人提着灯笼往自己的方向而来,正想闪避,那人却停了下来,原来是杨波,身上穿件檀色盘扣小褂,铜色马甲子,里面是件灰色黄边袍子,见葫芦冻的鼻头通红,便脱下铜色马甲子披在他身上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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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炒了
“你提着灯笼,是要去哪里?”芙蓉问。
杨波手里一晃,芙蓉才看清楚了,原来提灯笼的手里,还提着二三斤的牛肉,牛肉色红,用一根草绳子拦腰系着:“我大哥给我大嫂买了五六斤,她正好雇了马车回娘家去了,天渐热了,这东西不经放,娘让我提一点给葫芦跟茶茶解解馋,毕竟不常吃这东西。我去你家,见人不在,外面锁了门,料着可能还没下工,便来找找。”
葫芦见了肉,忙接了过来,也不管杨波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道:“我要做老婆。。。。。。”
杨波听了,看着芙蓉,不理解葫芦这话的意思,芙蓉脸上一红,一边往回走,一边把成衣店的事跟杨波说了,说到最后,叹了口气道:“估计我也干不久了的。不然,那熊虎能把葫芦都打成水瓢,也未可知的。”
杨波提议让芙蓉去自己的摊子上干,怎么说现在做涮锅,生意不错,每天能尽收些现银,加上王婶子经常要给一家几口做饭,若中午不在家,让大哥杨康做一顿半顿的,不是糊了锅,便是少添了水,所以摊子上倒也真能塞的了一个帮工,工钱让她不用操心,总不会比成衣店少。芙蓉知道杨波是好意,却拒绝了,心里想着,人家本来也不是富户,一家五六口子人,住的还拥挤,院子又窄小,平时已经够帮衬自己的了,哪能还跑到人家摊子上去,若让何秀花知道,又骂自己脸皮厚,骂杨波勾结自己呢,何必让别人说闲话呢。见杨波一直劝,便把话题扯开了道:“你哥也真大方,牛肉也不便宜吧,怎么说也得五六十文钱一斤,一次买五六斤,都得半吊钱了。现在你管钱,家里怎么花?”
“平时摊子上的买用都是我自己操心,家里的开支,因为娘做饭,娘缺了就来支钱,爹虽然不高兴,但放着羊,也没什么花销,大嫂要是少什么,便让大哥来要,大哥要是想给她弄什么吃的,也来我这里支钱。”杨波道。
“那就好,若这钱让你大嫂管,你跟你娘准得去喝西北风。”芙蓉道。
杨波把三个人直送到家门口,才提着灯笼回去了。一整夜芙蓉都是睡睡醒醒,窗户外的月光如水一样泼洒进小草屋的地上,斑斑驳驳,白天让熊掌柜很是难堪,当然了,本来自己喜欢喊他熊老板,一生气了就可以在心里骂:“打boss,斗地主。”可听成衣店的婶子娘子们叫掌柜的久了,自己也受了影响。若自己没猜错,再上工时,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让熊掌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跟吃了他的熊掌一样难,怎么说他也得有仇当场就报,就是当场报不了,第二天也一定会报。
芙蓉很是佩服自己的这张嘴,说好的不灵,但若说起坏事,说一件准一件,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工时,熊掌柜眼睛就没离开过芙蓉,一会说她织的布斜了,一会说她画的纸样子不准,一会又说缝制的针脚太粗糙,每捉住一个小毛病,就得当着众人的面数落一番,什么心都留在家里照顾弟妹了,织布时没带心哪你,什么做活这么不仔细,缺心眼子哪你,旁敲侧击,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平日里吴婶子的活,熊掌柜都接过来让芙蓉做,说她忙活起来,就不用胡思乱想了。
有时候收了工,吴婶子倒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扯着芙蓉道歉,这几天因为芙蓉做了她的活计,她倒是闲的手痒,但掌柜的交待的,又有什么办法。这情况持续了四五天,眼看三月底了,天慢慢热了,熊掌柜又给芙蓉选了个在仓库里剪线头的活,这剪线头本是个轻松活,不过是把衣服上残留的线一一剪掉就行了,只是因为仓库堆了不少衣服,熊掌柜又要求两天剪完,芙蓉只得中午吃饭的时间都省了,一天坐下来,手被剪刀磨的破皮,熊掌柜却似乎仍不满意,嘴里一直嘟囔:“一个月拿一两银养你们,剪个线都毛手毛脚,既然不是穷人命,有个好机会做继室,又装的清高,你清高给谁看哪?”说着,便欲动手动脚:“跟了我,吃的好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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