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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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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什么好瞧的呢，不如咱们去湖边走走吧，又下了一场雪，旧日湖里的荷叶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正好观景。”青儿拉着芙蓉便走。
芙蓉也许久不去湖边了，便叮嘱婆子好生看着两个小家伙，她跟青儿往湖边去。
湖边一片萧瑟。
两岸的树早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呆呆的立在那里。
夏季的时候，湖边草木茂盛，如今那些草早已枯黄，有膝盖高的，在厚厚的雪中探出黄黄的脑袋来。
芙蓉与青儿站在岸边，看到湖心里，旧年如伞盖大的荷叶，如今耷拉在那里，冻的死死的。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上又落了一层雪，那些旧年的荷叶随着北风呼呼的摇曳几下，“咯”的一声，叶子断在冰面上。
芙蓉呵了呵手，低头细瞧瞧，发现冰面上冻着一条小鱼，那小鱼有巴掌大，是一条金色的鲤鱼，怪可怜的，也不知怎么的，就冻在冰里了。
青儿看见了，觉得很是好玩，有意去捡，可脚下一滑，差点滑到湖面上去，芙蓉赶紧去拉她，虽拉住了青儿，二人却摔倒在雪地里，衣裳全湿了，雪花埋入芙蓉的脖颈，可真凉啊。
青儿十分愧疚：“芙蓉姐，对不起，我害的你……”
“没事。”芙蓉拍了拍身上的雪，拉着青儿往回走：“湖边水多，本来就湿滑，这阵子又结了冰，脚下没踩稳也是有的，咱们还是回去取暖吧。”
青儿点了点头，一脸欢快，很快把差点失足落水的事给忘了。
可芙蓉的眼皮却越跳越烈，这日从早晨起，她就觉得，万事不顺遂，刚才又差一点落进湖里，这冥冥之中，是要预示着什么吗？
芙蓉不敢细想，虽不愿相信，可心里一直打着问号。
………………………………
第890章 四更天叫人
傍晚的时候，宁夫人让小菊去外头买了一罐米酒，米酒醇香，宁夫人特意收拾了几样小菜，陪苏老爷坐着赏雪喝米酒。
苏老爷酒量还算可以，米酒又不易上头，可这天喝了几杯米酒下去，就觉得头上晕乎乎的，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便早早的躺着歇了。
晚饭的时候，厨房里熬了上好的海带汤，芙蓉亲自端了一碗给苏老爷送来，不想宁夫人拦在门口，伸手接下了海带汤道：“少奶奶，老爷今儿心情高兴，多喝了几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海带汤，老爷怕是喝不了了，少奶奶一片好心，这海带汤，我自己留着喝吧，也没辜负你。”
芙蓉皱眉道：“爹不是扭到了脚吗？如今正在喝汤药，怎么能喝酒呢？”
“少奶奶难道没有听说，酒这东西，能活血化瘀？再说，老爷又不是没喝过酒，如今大雪纷飞，老爷又出不得门，留守在府里怪闷的慌，所以喝了些米酒，也没妨碍。”
如此，芙蓉只得先回去。
不知为何，芙蓉的眼皮又开始跳，眼皮上就像卧了一只小虫子似的，痒痒的。
孩子们由婆子看着，她又睡不着，便去安慕白那里看看。
安慕白正在灯下看书，见芙蓉来了，很是惊喜，赶紧把书放下站了起来：“少奶奶来了？”
“恩。你在看什么书呢？”芙蓉拿过安慕白的书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她也看不下去，便把书又放下。“我不过是随便看看。”
安慕白屋里有一股药味儿，芙蓉问他：“安管事的药可按时喝了？烧可退了？”
“大夫开的药，我已喝了两剂了，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谢少奶奶惦记。”或许是因为药里有安眠的成份，安慕白说着话。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芙蓉也不好久留，便起身离开：“安管事先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安慕白送芙蓉到门口，外头的雪又扬了不来，虽雪不大。但落在脖子里，还是凉凉的，芙蓉道：“安管事有病在身，外头冷，别出来了，早点休息。”
安慕白站在门口，看着芙蓉远远的离去，雪地里有她淡淡的脚步，渐渐的，也被刚落下的雪给掩盖了。
安慕白关上门。合上书，只觉得更困，想来是药效所致，于是便吹了灯，提前歇下了。
苏府里还是原来的模样。有条不紊。
婆子们收拾了一切，除了留两个在芙蓉房里伺候，另外的，也去歇着了。
看门人提着灯笼在府里绕了一圈，角角落落的都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去睡了。
苏府里灯火昏昏。府外大街上，值夜人的梆子声，显的格外清脆。
芙蓉歪在床头，给两个孩子盖好棉被，自己拿起做了一半的小衣裳，本想再做些针线活的。可惜眼皮一直跳，无法静心，也无法落针，只能作罢。
两个婆子的床在外间，是临时搭建的。就在帷幕后面，她们在房里伺候着，以免半夜里芙蓉要茶要水，如今添了两个小家伙，芙蓉一个人，显然应付不过来，她们便帮着照应照应。
除非小家伙晚上哭，其它时候，两个婆子也很闲，至少这些天以来，两个小家伙并不夜哭，很是乖巧，省了芙蓉不少力气，就是值夜的婆子，也睡的格外踏实。
婆子披着衣裳，吹熄了一盏灯，屋子里略显昏暗些。
婆子打了个呵欠，悄悄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小家伙，笑了笑小声道：“少奶奶，两个孩子睡着了？”
“是啊，多数时候他们都在睡。”
“少奶奶拿了字典说是给孩子取名字呢，可取好了？”
“哪有那么快呢。”芙蓉笑笑，揉揉眼睛，眼睛更生涩了，她靠在床头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全是爱意：“取名字这事，说是大事，也不大，说是小事，可也不小，很费思量呢，这事，恐怕得等到少爷回来才能定夺。”
“老爷也正是这个意思呢。”婆子俯身问道：“少奶奶口渴吗？要不要喝茶水？都是现成的，在炉子上热着呢。”
“不用了，不口渴。你们且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
“少奶奶也早些休息吧。安管事病了，府里的大小事，少奶奶又多操了几份心，又有孩子，少奶奶多睡一会儿，不然身体吃不消。”婆子劝慰道。
芙蓉点了点头，把枕头拿开一个，自己躺好了，婆子才去了外间，并把屋里的蜡烛都吹熄了。
若在夏季，夜晚还会有月光看，浅浅的月光透过窗子，均匀的洒在床前，睡不着的时候，看看月光，也是一件美事。
可积雪天气，天黑的愈发早了，月亮更是不见踪影，婆子们吹熄了蜡烛以后，屋子里黢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床头摆放茶具的小几，也跟夜色融成一片了。
芙蓉睁着眼睛，听着身边两个孩子均匀的喘息声，她笑了笑，又揉揉眼睛，悄悄的动了动身子，她并不敢翻身，生怕会惊醒两个孩子的好梦。
如此，不知何时，芙蓉才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大片的竹子，绿油油的，风吹过竹子，竹子轻轻的摇曳，就像杨柳细腰的姑娘，迎风卖弄着自己的身姿，绿油油的竹林里，有大片的白雾，就像秋后的雾气，很浓重，悄悄的从脚下浮现。不知怎么的，芙蓉的两个孩子突然就变成了四五岁的光景，在竹林里打闹，嘻戏，小跑着不亦乐乎。
竹林不远处，有条小河，哗哗的流水，而竹林里的雾气，已经到膝盖了。芙蓉怕两个孩子出意外，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想叫住他们，却发觉不知他们叫什么名字，只能在后面追赶，两个孩子却跑进雾里，芙蓉只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却不知他们在何处。
心里很是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听到有人拍门：“少奶奶，少奶奶――”
芙蓉猛的惊醒，才发觉额头都是细汗，汗湿了她的睡衣，也湿了她的额头，她抽出手帕来擦擦额头，细听之下，果然有人叫门。
婆子打着呵欠拉开门，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等婆子点了灯，芙蓉才看清楚，原来是小菊。
芙蓉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醒了，不然那个梦，不知还要做到何时。
婆子们端着灯在院子里照照，又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然后便护着蜡烛退了回来，见小菊大呼小叫的，便呵斥了两句：“小菊，如今都四更天了，你不睡觉，跑少奶奶这里做什么？也不怕吵着小少爷跟小姐，少奶奶正睡的香呢。”
芙蓉叫了小菊上前，悄声问她：“你怎么了？”
小菊哆哆嗦嗦的道：“若不是有大事，也不敢四更天来惊扰少奶奶。”
“什么大事？”芙蓉披了件衣裳坐起来。
微弱的灯光昏昏沉沉，小菊带着没睡醒的表情指了指苏老爷卧房的方向：“晚上老爷喝了些酒，很早就睡了的，少奶奶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会儿老爷突然醒了，说是身上疼，疼的不得了，大奶奶也没了主意，想着让少奶奶去看看。”
婆子们便道：“有什么事，去找安管事不就行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一直都是安管事在操持吗？没的半夜又吵醒了少奶奶，少奶奶白天还得看孩子呢，多辛苦。你们还来打扰。”
“这事是应该找安管事，可是……一则老爷身上疼的厉害。怕是耽误不得。二则安管事不是也病了吗？听说还请了大夫的，所以我才来请示少奶奶的意思。要不要去叫安管事？大奶奶说了，得请少奶奶过去呢，万一老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呢。”小菊悄悄的看了看芙蓉。
芙蓉想了想，穿衣起来。
或许，她不想半夜再叫安慕白起来，或许她想着，苏老爷半夜身上不爽，自己这个做儿媳的不去瞧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跟苏畅交待呢。而且，大奶奶又让小菊来叫了。
她想去看看情况。
小菊在前头引路，芙蓉快步跟在后头，走到门口，不忘关上房门，并交待婆子道：“你们不必等我。”
婆子点了点头。点着灯四下照照，见芙蓉朝苏老爷卧房而去，又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睡的正香，婆子便打了个呵欠，把灯放在桌上，两个人搓搓冻的发麻的手，歪在外间的床上又睡去了。
苏老爷房里灯笼通明，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嘴唇有点发紫。身子不停的发抖，虽然盖了两床棉被，可他依然抖的不能自已。
芙蓉不好进里间，只是隔着帷帐坐在外头的椅上。
宁夫人哭天抢地的，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老爷啊，我可怜的老爷啊……你怎么了这是？老爷啊，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啊，你若死了，我可怎么活啊，我也不活啦……”宁夫人捶胸顿足的，十分哀伤的样子。
芙蓉叹了口气：“大奶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老爷怎么了？”
………………………………
第891章 孩子丢了
“老爷，高热啊。”宁夫人摸了摸苏老爷的额头：“刚才老爷还说热的身上难受，全身都疼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了主意了，这会儿叫了少奶奶来，少奶奶快想个办法吧。”
半夜三更，芙蓉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何况苏老爷是公公，芙蓉又不便近身，便让小菊去叫醒看门人，让他们赶紧去叫大夫来。
约有半个时辰的模样，大夫提着药箱来了。给苏老爷把了脉，又翻翻苏老爷的眼皮，去外间开了方子让看门人抓了药。
芙蓉问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苏老爷有些醉酒，身子一直发抖，是因为受了寒，这么冷的天，他的头发都是湿的，身上也湿漉漉的，你们是怎么弄的？这样，身子不发抖倒是稀奇了。”
苏老爷湿漉漉的？芙蓉疑惑不解，这晚苏老爷不是很早就睡了吗？怎么会身上湿漉漉的？
送走大夫，宁夫人便哭着道：“老爷喝了些酒嘛，半夜可能是口渴了，不想叫醒我，自己去找水也不一定，反正我半夜醒来的时候，摸了摸，发觉身边没人，暗觉不好，赶紧叫小菊点了灯，却并不见老爷在房里，于是我端着灯四处找老爷，想起大夫说的，老爷脚上有伤，不宜下床，想来老爷也走不远，于是就照照屋里，又照照外头，没想到，老爷躺在大缸边，大缸都翻了。”
院子里的几口大缸，芙蓉是知道的。一则是为了摆设，二则接些雨水。春季的时候，水缸里会放一些荷叶和金鱼，等到了夏季，荷叶长的有水缸口那么大，金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倒也惬意，这些水缸。早已成了苏府的一道风景线，只是入了冬，荷叶枯死了，水缸表面也结了一层冰。
宁夫人抹抹泪道：“天知道老爷怎么就把水缸给弄倒了。满满一缸的水倒在老爷身上，老爷全身可不是湿漉漉的？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老爷，不然老爷躺在外头睡着了，非得冻死不可，我跟小菊把老爷抬进屋里，又给他脱去湿衣裳，怕他冻着，所以。。。。。。。不及细擦，赶紧给他盖好棉被，这会儿头发还是湿的呢。”
看门人熬好了药端过来。热气腾腾的，宁夫人帮着吹了药端进去给苏老爷喝。
芙蓉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院子里一口水缸果然倒了，水也洒了。明晃晃的结了冰。
宁夫人喂苏老爷喝药。芙蓉要回房去。不想宁夫人放下药碗便追了出来：“少奶奶好歹等一会儿，老爷身上抖的厉害，额头跟炭火烧的一样，热的我都摸不得，少奶奶做为儿媳，少爷又不在，这会儿你走了。老爷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芙蓉只得留下来。约有小半个时辰，苏老爷渐渐的醒了过来。见外间朦朦胧胧坐了个人，又见宁夫人守在他身边，便道：“外头是谁？”
“爹，是我。”
“芙蓉啊？”苏老爷抬眼看看窗外，窗外黑黢黢的。想来天还没亮，夜正深呢，他便打了个呵欠道：“芙蓉啊，半夜三更，你怎么在这儿？有什么事吗？”
“我……”
“老爷真是烧糊涂了。”宁夫人拿毛巾给苏老爷擦拭头发。一面说道：“刚才老爷不醒人世，浑身发抖，我一摸老爷的额头，真烫啊，老爷又嚷嚷着说全身疼，我也不知所措起来，所以就叫来了少奶奶，还好少奶奶临危不乱，让叫了大夫，大夫来给老爷看了病，说老爷冻着了，又发热，开了药，老爷这会儿喝了药才转醒的呢。”
苏老爷有些疑惑，夜里发生了什么，他早已不记得了，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米酒的缘故，如今脑袋里还浑浑噩噩的，四肢关节还有点疼。他揉揉太阳穴，重新躺了回去：“我真的发了热？又喝了药？我竟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爹可好些了？身上还疼吗？”芙蓉关切的问道。
苏老爷摆摆手：“我好多了，早知如此，万万不应该喝那些米酒的，多亏芙蓉你叫来了大夫，如今我好多了，你也回去歇着吧，寒冬腊月的，你身子单薄，别再冻着你。那就不好了。”
“爹，那我回去了。”芙蓉起身告辞。宁夫人亲自送芙蓉出门，又道：“路滑，少奶奶当心些。唉，少奶奶如今，可是我的主心骨了，我毕竟有些年纪了，经不得事，老爷这样，吓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呢。”
芙蓉听的出宁夫人有意吹捧，也不知她何意，便不理她。
一时回了房，推开门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想必两个婆子正睡着，芙蓉不想吵醒她们，便蹑手蹑脚的躺到床上，脱去外衣，她想摸摸孩子，又怕自己手凉会惊到孩子，于是便将手放在被窝里暖了一会儿，手暖热了，她去摸两个孩子，一摸，床上空荡荡的，她以为自己摸错了位置，又在床上摸了几把，哪里有孩子呢，连小包被也没有了，床上分明只有她一个人。
两个孩子还小，不会跑不会动，甚至，你把他放在那里，过了一天一看，他还在那里，可如今床上怎么没有孩子呢？
芙蓉有些惊慌，赶紧叫婆子点灯，婆子似乎睡的很死，芙蓉的话在屋子里回荡，婆子们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芙蓉只得披衣起来，自己点了灯，先往床上照了照，床上果然空无一物，她端着灯去外间，朝婆子们床上照了照，两个婆子昏昏沉沉的睡在那儿，任由芙蓉摇她们的胳膊，她们也不为所动，像是晕过去了一样。
芙蓉感觉不好，自己的眼皮一直跳，难道是应在这个上头？她突然想到夜里做的那个梦，梦到两个孩子在竹林里笑啊笑啊，可就是不跟她亲近，不论她怎么找，就是找不见孩子。
芙蓉手里的蜡烛掉到了地上，“噗”的一声，熄灭了。
她腿上像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而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张口就觉得嗓子里生疼，她小跑到廊下，大叫了几声：“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
这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显的格外诡异。
青儿睡在二层，听到芙蓉的声音，她迅速的穿好衣裳奔下楼来，拉着芙蓉的手道：“芙蓉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做噩梦了么？”
芙蓉摇摇头，一行晶莹的泪落了下来：“青儿……我的孩子不见了。”
青儿“啊”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慕白远远的听到好像芙蓉在喊人，他已经睡着了，模模糊糊的听到芙蓉声音的时候，他只当在做梦，坐起身来，又听到芙蓉的声音，他迅速的穿好衣裳，甚至，没来的及点灯，也没找到鞋子，光着脚便朝芙蓉的房间而来。到芙蓉房门口的时候，他的脚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通红通红的。
“怎么了芙蓉？出了什么事？”安慕白忍着头疼问道。
芙蓉的泪“啪啪”的流下来，她指着屋里道：“孩子不见了……”
安慕白冲进屋子里看了看，桌椅板凳，什么都好好的，就连茶壶和杯子，也稳稳的放在小几上，床上也没有翻动的痕迹，两个孩子并小包被全部消失了。
安慕白查看了屋子，府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起来，看门人提着灯笼，睡眼惺忪的婆子还在揉眼睛。
苏老爷由宁夫人扶着前来，他的脚还有伤，不能久站，可听到孩子没了的消息，他震惊的久久没有回过神。似乎是不愿相信面前的一切，又不敢相信，他老泪纵横起来：“总说京城里有人偷孩子，我们府上也严防死守了，怎么孩子还是不见了呢？我可怎么给畅儿交待啊……”
“如今不是悲伤的时候。”安慕白交待看门人：“你们提着灯笼，沿着苏府往外散开，凡是看到抱孩子的，都要留意，若遇见马车，也拦下来看看。”又交待婆子：“你们好好的在府里搜一搜，看看贼人会不会还躲在府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脚印。”又叫了一个年轻的看门人：“你跟我一块去报官。”
安慕白临行前，又安慰芙蓉：“少奶奶不要哭了，府里府外的，我们都找一找，说不准很快能找着呢。”
芙蓉只是哭，失去孩子，让她恍然无措。她跟着一众婆子在府里找了个遍，甚至连厨房的米缸都搜了搜，可却没有贼人的影子，雪一直在下，院子里连脚印也看不清，何况是晚上。
芙蓉出了苏府，沿街找了找，可哪里有孩子呢，甚至，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提着灯笼的苏府看门人陆续回来了，在院子里搜查的婆子也退到了芙蓉房门口，个个都摇头，显然没有什么收获。
芙蓉无力的坐在桌边，任由泪水滴落下来。
外间守夜的两个婆子这时候才醒来，见房间里里外外的站了不少人，一个个神色肃穆的样子，她俩还以为在做梦，揉揉眼睛一看，确认不是做梦，她们才从床上爬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
第892章 找孩子
“你们是怎么守夜的？怎么好端端的孩子没有了？”苏老爷呵斥了一声，他从不呵斥苏府的下人，如今也有些着急了：“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没有了？孩子去了哪里？”
两个婆子这才明白过来：“老爷，少奶奶，我想起来了，四更天的时候，大奶奶不是派人来叫少奶奶吗，说是老爷病的厉害，少奶奶出门以后，我们看少爷和小姐睡的很香，天又冷，所以我们也打算睡了，没料到有人从背后给了我们一棍，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时候脑袋还是疼的呢。”婆子伸手摸摸后脑勺。
总算有一点儿线索了。
婆子指着小菊道：“若不是小菊来叫少奶奶，或许少爷跟小姐也不会丢。”
“怎么反倒赖上我们了？”宁夫人瞪眼：“四更天的时候，老爷烧的厉害，又说全身酸疼，我照顾着老爷，又脱不开身，所以才让小菊叫了少奶奶，谁知道少爷跟小姐是什么时候丢的，或许是你们疏于防范，一时偷懒，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呢？”
婆子不敢言语了。
芙蓉心里清楚，孩子就是四更天的时候丢的，想来婆子们并没有说假话，于是便问她们：“你们可看到……打你们的人，长什么样？”
婆子摇摇头：“那人是从背后下的手，我们没来的及回头就晕过去了。”
“那……有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或是发觉他从哪里进的房？”
婆子又摇摇头：“那人神出鬼没的，竟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也没有说话，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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