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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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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刚来学,除了打打杂,扫扫地,搬搬衣服料子,便是看师傅们缝制,等到看的差不多心里有底了,才能从最开始的选料起,一步步的去跟着做。
从成衣店出来,天都快黑了,芙蓉裹紧围脖走出院子,要从成衣店的铺子里穿过,才能走到对面的街道上。刚踏进铺子,便见一个男子在柜前选衣服,见芙蓉出来,男子把衣服往柜上一扔,胳膊伸出来挡住芙蓉的路道:“芙蓉姑娘,冤家路窄啊。”
芙蓉见是刘天心,便懒得理,刘天心倒是热情不减,嘿嘿一笑道:“这么着急,回家给葫芦换尿布哪?请你去酒楼吃饭,赏个脸吧?”
“我还得回家,家里还有弟妹。”芙蓉说着,让刘天心赶紧让开。
刘天心就是不让,说是让小厮把葫芦提过来不就行了,芙蓉道:“葫芦是人,不是树上结的果子,怎么提过来?”
刘天心一面说着,不提,不提,一面整整头发道:“你看我这头型怎么样?头发乌黑不?”说着,往前一步蹭到芙蓉身上道:“闻闻这身上的味,香不香,专门为你擦了粉。”
芙蓉不禁一阵恶心,看惯了男人短头发,重生到古代还觉得男人留着长头发就像西瓜上插了根天线一样,刘天心竟然还好意思问头型怎么样,难道说他的头型很文艺范,很欢型?上帝啊,原谅人类吧,我又说谎了。见刘天心拦着不让走,芙蓉又气又急,突然想起李珍珠曾跟她说过,这个刘天心,不是个省事的人,只是他喜欢追着女人跑,女人一旦动了真格,他便怕了。于是心生一计,装出一副御姐范道:“专门为我擦的啊,那让我看看粉擦的够不够厚。”一面说,一面掂起脚在刘天心脸上拧了一把,刘天心往后跳了一步,指着芙蓉道:“好大的手劲,想把嘴给本公子拧漏了呢?孙二娘啊你,小心本公子……非礼……你。”
“哈哈哈。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芙蓉脑海里浮现出《唐伯虎点秋香》里石榴姐的台词,往前一步道;“是不是又要脱衣服给我看?来吧,我等不及了。”
刘天心被吓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时逗的芙蓉脸红气喘的,怎么芙蓉来成衣店跟一群婆姨学了几天做衣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来成过亲的婆姨们把她给教坏了,突然没了兴趣,见芙蓉要占他的便宜,匆忙带着小厮跑出铺子,嘴里喊着:“女……土匪。”
芙蓉心里暗暗好笑,本来怕刘天心玩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几句话就吓跑了。原来以为今天在铺子里会发生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看来又是自己想多了。见柜台后卖衣服的小厮瞠目结舌的盯着自己看便“恩?”了一声,小厮哪见过这阵势的女人,吓的赶紧缩起身子,蹲在柜台下面道:“女侠饶了我吧……我可是正经人……”
芙蓉哈哈一笑,出了铺子,往家赶去。
………………………………
第二十三章 苏狗儿
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如刀子一般,呜呜咽咽。芙蓉此时倒有些羡慕水里的乌龟,一遇冷或敌情还可以把头缩到壳里去。集市白天虽迎来送往很是热闹,但到了下午便冷清了一些,到了晚上,除了灯火通明的妓院在不停的往里捉男人,酒楼旁边另有一些喝的东倒西歪的醉鬼在扶着木栏杆吐着。便人迹罕至了。
眼看拐下去土坡便到家了,芙蓉用手搓了搓冻僵的耳朵,想着葫芦会不会正在家里盯着鸡做俯卧撑呢,一想起葫芦傻乎乎的样,芙蓉便欲笑出声。
正走着,感觉脚下不对,因为天黑,又看不真切,芙蓉拔拔脚,才发现好像有个人在地上抱住自己不放。那感觉就好像一对恋爱的男女,女的说咱俩分手吧。男的说,就不分手,抱住你不放,看你往哪跑。只是这缠绵的故意放在黑灯瞎火的地方,倒有几分渗人。莫不是刚赶走了刘天心,又来了一个刘天心二号?而且这个更过分,竟然躺地上直接搂腿?越想越怕,脚下用力,就是挣不脱,无耐只好用另一只脚踢了几下,见那人不动,又踢了几下,躺着的人才松开了手,慢慢坐起来,从怀里摸出一个草做的管子打着了火,然后在自己脸前面晃了晃道:“芙蓉姑娘,你想踢死我呢?”
芙蓉借着光一看,这人肯定不是刘天心二号,因为长的离刘天心差远了,如果刘天心是猥琐的人长个正经样的话,那他就是正经人长了个猥琐样。只是这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左右想想,不就是上次在街上抢了杨波她大嫂荷包的那个小贼,叫什么苏狗儿么?自己刚才竟然真踢着了他,此时他脸上乌黑,鼻孔流身,前衣襟子都红了一片,芙蓉不禁心里暗暗叫苦,听说现代大街上碰瓷的,躺你车前不走,都要赔个三五千的,这回自己把苏狗儿踢的跟死狗一样,怕是把葫芦赔给他都不够了。
“我不是故意踢你的,以为你是。。。。。。哎呀,你没事吧。”芙蓉蹲下身去查看。
苏狗儿借着颤巍巍的火苗,用脏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又吐了口唾沫道:“不是你踢的,是今天为一个钱包,被打的,快死了。”
“你还不改呢,上回不是说你了,别说遇见个男的,就是遇见何秀花那样的女流氓,你都招架不住。”芙蓉以为他又去偷别人的钱包,所以挨了打,心里有点气这小孩子不争气。
“是别人偷的,那人以前跟我是伙计,一起偷东西的,如今我说我不偷了,你都不相信,见他去偷一个老人家,我就去帮老人家追,我那伙计骂我狗不吃屎改性子了,找了几个人把我给揍了,说以后绝交。都是你,教我做什么好人,好人要挨打,我以前拉帮结派摸钱包也没挨过这么重的。”苏狗儿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二人说了阵子话,苏狗儿疼的吃呀咧嘴,芙蓉算是明白了,自从上回自己给了他几个铜钱,他很受感动,以前从没有人把他当人,从那时起,他觉得自己应该活的有个人样出来,所以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没想到差点光荣牺牲,天越晚,便越冷,因挨着山又临着水,多多少少雾气升腾上来,他一个人躺在这怕是要出事的,问他住哪儿,苏狗儿便说镇东头二里地的尼姑庵里,见芙蓉目瞪口呆,便解释说那尼姑庵早没了尼姑,虽破旧,但总是个睡的地方,芙蓉见他一身的伤,有几处还在流血,这么晚怎么可能一个人走那么远路回尼姑庵里去,就是回去,没药没饭的,这一夜也难熬,于是让他今天先跟自己回家。吃了饭明天再说。
苏狗儿道了谢,便一瘸一拐的跟着回去了。芙蓉怕他有事,吃过晚饭后,去赵老四家带了赵老四来,上次葫芦病了,便是他看的,这次赵老四见了苏狗儿,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看,问了后才知道,上回赵老四去隔壁镇给人看病,正遇下雨,见有个尼姑庵可以躲下,便提着药箱进去了,没想到正遇上苏狗儿,苏狗儿说那是他的地盘,硬是把赵老四赶了出来,因出来的急,一不小心绊在门槛上,还摔了他一个跟头,屁股疼了五六天没敢下床。想起来这事便恨,今天没想到又见了苏狗儿,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把他做成砂锅狗肉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有心情给他看病。
苏狗儿见赵老四不愿看,便小声嘟囔着:“落水狗。”
赵老四知道他在说自己,便回敬一句:“棒打狗。”
“摇尾巴狗”
“死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骂的很是起劲,芙蓉好不容易给二人打住了,扯过苏狗儿道:“你是不是真想变成死狗呢,这孩子嘴真硬。”然后给二人开导了一会,苏狗儿知道自己错了,又赔了不是,赵老四本不是个狠心的人,见苏狗儿血淋淋的,也不会真不救他。于是让芙蓉去烧了热水来,自己先给他上下擦擦。又涂了点消炎的药粉,把大的伤口贴住,又包了几包子草药,嘱咐他按时煎着吃。苏狗儿没钱,芙蓉从家里的木匣子里拿了二十文给了赵老四,赵老四不愿意接,芙蓉硬是塞给了他,一来自己家里现在好了一些。二是第一次他不收钱,那是人家客气,怜悯,若自己把这当成应该,那便太不应该了。俗称,脸皮厚。
赵老四走后,芙蓉去把门关上,把案子清到西屋去,下面铺了双被子,上面又放一双,让苏狗儿躺西屋先睡一晚上,明天再回去,葫芦见家里来了个生人,很是兴奋,正又蹦又跳间,有只鸡从东屋的床下面钻了出来,又穿过了葫芦的裤裆,飞奔走了,葫芦用手指着喊:“追,鸡。。。。。。”
芙蓉听茶茶讲才明白,原来是白天葫芦把鸡放出来散养,晚上总有一只找不着,没想到跑床下藏着去了。这时候跑出来,把葫芦也吓了一跳。
苏狗儿脸上上了药,好了一些,便笑着告诉葫芦:“用一根绳栓个网子,用棍提着,然后把鸡盖下面,捉住,三天不喂食,等鸡空了腹部,包着泥巴放火里烤,那味道。。。。。。”
芙蓉盯着苏狗儿道:“打我家鸡主意那。。。。。。。想变死狗?”
苏狗儿尴尬一笑,回西屋呆着去了。葫芦听苏狗儿说的有趣,便嚷着要跟苏狗儿睡,芙蓉便给他脱了棉衣,把他塞到了苏狗儿的被窝。
两个人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又是哈哈大笑,芙蓉真想不明白这二三岁的葫芦跟十几岁的苏狗儿有什么好交流,交流小时候尿床的经验么?果不其然,睡到半夜,正是做好梦的时候,听到西屋一阵叫喊:“啊。。。。。。葫芦尿我手上了。”
芙蓉躺被窝里憋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这个弟弟,果然今天晚上发挥正常,又尿床了。
………………………………
第二十四章 腊月二十八了
因为葫芦尿床的事,整个家里又弄的跟消防员救火一样,七上八下,人心惶惶,苏狗儿也见识到了葫芦的真功夫,从此以后不敢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本来也没有机会再睡一张床上,第二天天明,苏狗儿的身上好了些,便带着赵老四开的药走了。
转眼到了大年二十八,再过两天便是大年三十了,集市上的生意出奇的好,也难怪,过了这一天,除了酒楼,饭庄,妓院,衙门还开门,其它诸如卖韭菜,蒜苗,油条豆腐脑的地方,都是从明天开始歇业过年休息了,从年头忙下来,大长一年辛苦,小商贩们也要省下来点时间犒劳犒劳自己。为自己的家里添置一些过年的东西。
郑家娘子的肉铺子也不例外,一大早来芙蓉便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通,把大案子好好洗了洗,又把肉仔细分了分挂起来。等把郑家娘子早上推过来的肉全卖出去,这一年便到头了,来年这个铺子再开张,便是正月初六或初七的事了。
对面大槐树下,杨波也推着平车赶早过来了,因王婶子要在家里炸果子,剁包饺子用的肉馅,杨波这几天又卖汤又卖肉很是繁忙,王婶子便好说歹说,让大儿子杨康跟着到集市,坐着收收钱,或是给客人端端碗,打打下手总是可以的,杨康虽不情愿,但看着还在床上睡觉的何秀花,便只能过来。这几天把两扇羊肉卖的差不多了,杨波早上又烤了些新鲜的,杨康嘴里正没味道,便在炭上拿了五六串在手里,咯吱咯吱吃了起来,杨波见郑家娘子不在肉铺子里,想来是去弄早点了,于是拿起几串羊肉,过路对面送给芙蓉吃,芙蓉收下谢过了他,把串接过来,放在大案子上,杨波脸上一红,轻轻道:“这个要趁热吃,你是,不喜欢。。。。。。吃么?”
芙蓉道:“不是,一会葫芦要来找我的,正好给他吃。”杨波听了脸上一笑道:“没关系,一会儿葫芦来了,让他到摊子上吃,管够。”
芙蓉听了心里也很高兴,只是故意说道:“你这么大方,可别惯得他以后只吃肉,不吃我家的饭了,那我可养活不起。”“我帮你养活,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杨波来了一句,伸手把羊肉串拿起来重新递给芙蓉,芙蓉脸上一红,只得停下手里的活计吃了起来,肉串烧的很酥软,料下的重,吃起来满口生香,肉串还没吃完,就听到对面大槐树下何秀花的大嗓门又喊了起来:“让你们俩来卖肉挣钱的,如今倒好,一个坐着就会吃,吃,吃,另一个呢,就会拿着肉去倒贴其它人,不是倒贴人家弟弟,就是倒贴人家姐姐,这一大早自己摊子也顾不上了,聊什么要紧的呢?站那么近,头上的虱子都能串门了。”
原来何秀花一觉醒来,听自己婆婆王婶子说杨康跟着杨波去摆摊子了,心里还想着难得见相公勤快一次,自己在家里悠闲的吃了会王婶子炸的果子,又从大锅里盛了碗鸡蛋稀饭喝了,才慢悠悠的往铺子里赶。来铺子里本是怕杨康会背着自己私下藏钱不学好,没想到过来一看,杨康正吃的跌荡起伏,杨波正站在路对面跟芙蓉聊天,这可真是踩了何秀花的尾巴一样,眼见明天就不能摆摊赚钱了,最后一天的机会,她又怎么会错过。于是便卡着腰,一巴掌轮在杨康头上道:“一年吃到头,活不到明年了么?小叔去勾搭芙蓉了,你也不管管,谁来做汤,谁来卖?”杨康被何秀花打了一巴掌,倒并不生气,只得扯着嗓子喊杨波回来,芙蓉却早已听到了何秀花嘴里的勾搭两个字,心里难咽这口气,反正来来往往的人也听到何秀花的吆喝了,于是回敬她一句:“你哪个眼睛看见我们勾搭了?”
“你不用理她,大嫂就是那样的,让她喊两句,她自己没意思,就不喊了。”杨波小声劝着。
何秀花哪是个肯示弱的,被芙蓉一激,提着裙摆来到肉铺子前,嘴里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还留一个小叫花子在家里睡觉,那苏狗儿上回还抢我的钱哪,你跟他倒关系好,谁知道晚上有没有。。。。。。?”
芙蓉提起刀啪的砍在大案子上,何秀花才把后半截的话藏进了肚子里,杨波听她说话也没个分寸,便道:“大嫂,有什么话都能好好说,芙蓉一个姑娘,你怎么能这样玷污她的清白?”
“看看,我就说你跟芙蓉勾搭不清吧,我是你大嫂,她是谁,你倒向着她说话。”说着,回过头去,咦咦啊啊的,作势要叫杨康来撑腰。杨康哪里理她,只顾着自己又拿了几串肉,趁着炭火正旺,自己一边烤一边吃。
有个十几岁的男孩身上穿着粗布袍子从东面走来,身上背着一担子柴草,等到近处,芙蓉才发现,原来是苏狗儿,这苏狗儿改了偷盗的毛病,如今在刘大户家里做个小工,打打柴,跑跑路,包吃包住,虽困苦一点,但也算是个正常的活计。路过集市,见何秀花站在肉铺子前撒泼,往芙蓉身上泼脏水,便放下背的柴,扯着她的袖子道:“大嫂子,你要再乱说,信不信以后石米镇都知道,你跟我有一腿?”
这有一腿本是大人的话,苏狗儿从小在集市上摸爬滚打,倒也学的一张油嘴,此时看着他,倒让芙蓉觉得,有种韦小宝的感觉。何秀花听他这一说,恨不得一巴掌把头给他拍进肚子里,嘴里骂着:“毛长齐没呢,苏狗儿,老娘跟你有一腿,有人信呢?”
“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万一你那吃货懒汉相公知道,他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苏狗儿的话说完,何秀花才住了嘴,这小孩子没家没室,反正敢拉自己下马,万一他真嘴里乱说,以后自己可没脸面出门了,心里发虚,便此地不宜久留,巴巴的朝着杨康去了。芙蓉谢过苏狗儿,苏狗儿才担着他的柴又走了。
这天肉铺子里直忙到大中午,等洗刷好木墩子,大案板,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芙蓉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本以为杨波早收了工,没想到他正带着葫芦坐在大槐树下等自己,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葫芦吃的牙齿,嘴角发黑,跟中了寒冰掌的毒一样。不用问就知道,是串吃多了,而汤锅里,杨波还为芙蓉温着一碗羊汤。直到她乖乖喝完,才起身收拾东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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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下了一场大雪
过年的这两天,芙蓉不用去肉铺子里上工,成衣店老板也逢年底关了门,又另外给伙计们,绣娘们每人一百文红包。下午也不用去学针线,芙蓉于是带茶茶跟葫芦在家剁饺子馅,准备着做过年用的包子,饺子。
芙蓉前世里,过年就是去超市买点吃的用的,然后大年三十去订一桌年夜饭,没想到古代过年还有这么多的风俗跟传统。听茶茶说,从大年二十九这天直到过了年初六,家里不能蒸馒头,做饭,只能把年前做好的东西放在笼屉上热一热吃,因为辛苦了大长一年,过年的几天都要好好歇着,不干重活。所以大年二十九要包饺子,炸油条,做包子,蒸枣糕,大年三十就要点香贴春联,请祖宗神位,放鞭炮,另外放小烟花。爹娘前两年就去世了,家里又没什么收入,日子一向清苦,如今自己赶在年前挣了些钱,看着茶茶跟葫芦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自然不能委屈了他们。
二十九这天,芙蓉跟茶茶包了两锅盖的肉馅饺子,一锅盖的包子,油条太耗油,所以便不炸了,只是供奉祖宗用的枣糕芙蓉却做不来,没办法,只好去请了王婶子,挨年的两天杨波不用忙羊肉摊的事,早早的跟王婶子把自己家过年用的东西都准备好,见芙蓉来叫帮忙,便也一起过来了。
上午先是用温水发好了面,等到半晌午,面胀开了,用手指轻轻一按,面便会凹下去又弹上来,这便是好了,王婶子借着芙蓉做包子的案板,把面放在案上揉搓几回,然后跟包饺子似的扯成一条一条,用手搓圆,再把圆条从头卷到尾,便成了一个髻子,等做了七八个这样的髻子,就用筷子把它们按金字塔的形状摆好,每个髻子中间插上一个泡开的大红枣,然后放在锅里蒸二十分钟,等起了锅,那枣糕定了形,又白又嫩,闻上去一骨子甜甜的香味,是枣跟面糅合在一起的味道。
王婶子帮着把枣花出了锅,杨波帮着芙蓉把堂屋里扫扫,收拾了一遍,然后把芙蓉爹娘的排位,并祖宗的排位移到堂屋正中央,放上香炉子,然后挪出一块空处准备放枣花,等王婶子洗了锅,扭头找不着葫芦,低头一看,葫芦正趴在大枣糕上,拿用去拧那上面的枣,拧下来一个,便塞到嘴里嚼嚼,嚼完了又去拧枣,不几下,那枣糕上面的枣便被他拧了个精光。
芙蓉把葫芦揪过来,指着地上的枣核道:“爹娘还没吃,你就先吃上了。恩?”
葫芦嘴一撇,躲到杨波身后道:“爹娘吃鸡,不吃枣糕。”经茶茶解释,芙蓉才明白,原来石米镇做丧事,或是敬祖宗,都是用草绳子绑只整鸡蒸一蒸供奉上去,葫芦对这一点倒记的清楚。说完这句,葫芦又添了一句:“枣不是我吃的。是灶王爷吃的。”他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灶王爷,不过是农家过年,做好了什么饭食,都会先念叨一遍,灶王爷您吃吧,听王婶子念了几遍,葫芦便记住了。
“灶王爷吃的,你怎么不说是土地爷吃的呢。”芙蓉拉着他的手,抠抠上面的枣泥道:“灶王爷老的走不动了,需要你喂饭吗葫芦?手上沾的都是,信不信把枣从你肚里拍出来。看你还不说实话。”吃了几个枣子,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小孩子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芙蓉故意吓了吓他。
“他吃了就吃了吧,不过几个枣子,下回想吃了,让我娘再来做。”杨波把葫芦从背后拉出来,然后跟他一起把枣糕放到桌上。茶茶也轻轻一笑,面带严肃的道:“姐,你可不能乱说灶王爷的坏话,我听大人讲,得罪了灶王爷,以后厨房里就点不着火了。”
做完了这些,芙蓉跟王婶子搬了椅子坐在门口说话,天渐暗了下来,一会功夫,停了风,竟然扑扑闪闪的飘起了雪花,刚开始雪花甚小,跟小盐粒子似的不停往下落,地上一点点积累,像是九月间田间下的霜,白花花的一片,又过了一会,鹅毛大雪便开始扑扑簌簌,芙蓉赶紧起身,把院子里晾的几件衣服收回屋里,葫芦见下雪心里高兴,扯着杨波的手在院子里转圈,小孩子的精神头就是大,转了七八圈,凭茶茶怎么喊,就是不肯进屋。
王婶子搓手哈着气,坐在门口含笑看着杨波跟葫芦玩耍,一面又跟芙蓉讲着:“我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哪,来年地里的几亩麦子又有收成了,不像前几年,连年的灾荒,哪里还敢奢望从地里讨饭吃呢。老天爷真是开眼了。”
正说着,只见吱呀吱呀的声音,大门被一个撑油纸伞的人打开,那人进了院子,见雪大,倒也没收伞,只见她下穿一条暗青色的缎面裙子,脚上穿着双海蓝色的绣鞋,因踏了雪的缘故,鞋面子都湿了,等她走到杨波跟葫芦身边,却是一个不小心滑了一脚,伞被丢在地上,人也向后倒去,芙蓉此时才看清,原来这人是李珍珠,只看下半身,还以为是哪家的大户小姐来了,杨波见她要倒地,忙伸出一只手去扶了一把,没想到自己却也站不稳,另一只手又牵着葫芦,嗵的一声,三个人都倒在地上,葫芦躺地上一边嗷嗷的哭,一边盯着杨波道:“就知道看花姑娘,也不要我了。把屁股都摔肿了。”
杨波面上一红,有些尴尬,王婶子赶紧上前把葫芦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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