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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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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要说什么,我答应你,不取她的性命,我会把她遣送宋国。”
辛夷点点头,正在这时,只听“噗嗤”一声,辛夷惊讶转身,但见宋姬己躺在公孙稷身上,胸口插了一支银钗,“宋姬?”
辛夷急急扶着她,她的嘴角流出鲜血,紧紧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求你,留他一个全尸,将我与他合葬,榖则异室,死者同穴(生未能住在一起,死也要葬在一起)……”
言毕,双手缓缓落下。
“主!”一旁的武士哭着大喊一声,跟着纷纷自刎。
赵武等人都深吸一口气,想不到,一乱臣贼,却也死得悲壮。
雪依然下着,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余寒风猎猎,辛夷忍不住哭泣,看着地上两人,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孙周上前,紧紧搂着她,“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
一场内乱,仅数日便己镇压,孙周再次清算朝堂,后宫,叛贼受诛,其家族,男女皆为奴,范公自出了,便跑到孙周面前请罪,自言一切受公孙稷所骗,并以自刎,保了家族宗庙,有臣上奏,将公孙稷的尸挂于城门,警示众人,孙周采纳,这是君王权威受到挑衅,便是此等下场。
然而,至于那尸,却并非公孙稷本人,他与宋姬秘密合葬于一山清水秀之地。
接下来,众臣按功行赏,便是栾黡投于中行偃麾下,在此番平乱中,出了力,孙周恢复了他的爵位,仅此而己,他仍不能上朝,不能参政,不能养私兵,成为闲散贵人,且,终生不可离开新田,若被人现有不轨之举,便再不留情。
姬夫人被安排居于行宫,终生不可出。
众姬各归其殿,辛夷封为郤美人,孙周为她新建殿宇,于麒麟殿侧,新殿未成之前,她便居于麒麟殿中,无人异议。
郤珲袭其父郤至之卿位,于郤至旧址重建新府,孙周让他上朝为政,然,他却拒绝,带着姝儿,珵儿暂居清源。
至于栾姬,她曾带着公孙稷寻找秘道,孙周足以将她赐死,然而,仍念她曾经的救命之恩,迟迟下不了决心,看着手中的竹简无法下笔。
辛夷入殿,便见他紧皱眉头,闻他一声叹息,她轻笑一声,“她对你有活命之恩,然,你此番放过于她,以后,你与她不再相欠。”
“辛夷?”孙周诧异,放下手中竹简,朝她伸出了手,这几日,他忙于政事,又去了军营,他们己有两日未见。
她握了他的手,被他拉到怀里。
“你怎知,是因栾姬之事?”他在她唇上一吻。
辛夷道,“众人都有处置,独她没有。”
孙周一笑,“然。”
辛夷靠在他的怀里,叹了口气,“便是冲着她对你的这份痴情,有几个女能做到如此?”顿了顿,“毕竟,这五年来,是她陪你最多。”
孙周听言,觉得不对,抬起她的下颌,“怎么,吃醋了?”
辛夷一怔,垂下眸,“然,我嫉妒,不仅是她,还是宋姬,众姬,她们可以陪你说话,陪你看朝起夕落,为你抚琴,为你解忧。”
言毕,心中确有酸味,但听孙周噗嗤一笑,双臂紧紧夹住她,下颌抵在她肩上,柔声道,“我极少见她们,这几年,我见得最多的是晋国士卒,陪我看朝起夕落,是他们,在战场上,与我说话的,也是他们,还有众臣,幕僚,袄,荚……你也吃醋吗?”
辛夷哑然,孙周又道,“听她们抚琴,只因想你,见栾姬,宋姬,只因她们与你相熟。”顿了顿,语气又变得尴尬起来,“然,招御妾侍寝,我都不知她们是谁,我……”
“我不想听。”辛夷突然打断他的话,想起宋姬之言,她不在乎公孙稷有多少女人,但她……
“还是生气了?”孙周吻了吻她的耳垂,“是我错了,以后只有你,再无她人。”
言毕,从身侧的几案上,取下一竹简,“你且看看。”
辛夷好奇,启阅,片刻大吃一惊,转身看着他。
孙周轻了轻嗓,“既然长桑君为我占了卦,我会命丧妇人之手,长桑君何等人,乃得道仙人,我自是听从其言,从此不近女色,宫中姬妾,另配有功之将,只留君夫人,郤美人在侧。”
顿了顿,“此书,明日便召告天下。”
“孙周?”辛夷眼眶含泪。
孙周用手指压上她的唇,阻止她说话,“待你为我再诞下嗣,不管男女,我扶你为夫人,送君夫人出宫。”
辛夷摇摇头,忽尔又生怒气,“何为命丧妇人之手?我不信,长桑君乃妖人也。”◎百度搜索:◎miao(筆)阁*//◎
孙周呵呵一笑,“自是,我也不信,此乃无稽之谈,却不失为一个好借口。”
辛夷吸了吸鼻,思起公孙稷临终之言,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
见她失神,孙周将她横抱而起,“若你担心,我便派人去寻此人,此卦是他所占,解卦者也当是他。”
辛夷目光一亮,“你可寻之?珲弟言,他己失踪。”
孙周笑道,“这天下,那有我寻不到。”言毕,深情的看着她,“不谈此人,如今还有更为重要之事。”
辛夷不解,孙周目光一暗,“何时再给晋国之君添上嗣?我们要好好聊聊。”
辛夷脸色一红,孙周大笑,抱着她大步朝后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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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2章:乘风而去(大结局)
辛夷做了一个梦,梦中孙周一身是血,她猛的惊醒,冷汗淋漓,“孙周?”
她低呼一声,身边没有他的影,小奴急步而入,立于纱帐外,“美人醒了?”
“君上呢?”
小奴道,“君上还在书房。(最快更新)”
“嗯。”辛夷轻嗯一声,“现在几时了?”
小奴道,“时。”
辛夷再次躺下,却觉心慌,于是干脆挑起纱帐,“扶我去书房。”
“喏。”小奴拿来衣衫,为辛夷穿戴……然,行至门外,险些被门槛绊倒,吓得众奴跪了一地。
“无碍,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们起来吧。”
小奴们躬身前面领路,辛夷深吸一口气,朝侧殿的书房而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辛夷回头,但见袄等众多护卫扶着一人急步走来,那人全身以黑色披风遮掩,不见其容,辛夷只觉心口一沉,急急迎了上去。
“袄?”
袄没有说话,神色沉重,一行人快将那人扶进了寝室,辛夷跟随而至。
“守着外面,任何人不得入。”只听袄吩附,辛夷脸色大变,入了内室,那人竟是孙周。
“孙周?”
辛夷扑了过去,见他身上的鲜血,顿时泪流满面。
“孙周?”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敢相信,适才还好好的他,怎么一觉醒来,就成这般。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大声责问,荚等人跪了一地。
孙周己然晕迷,嘴角挂着鲜血。
“快去请医者。”护卫奔出。
“慢。”辛夷道,“不可张扬。”
接着,辛夷又下令,“去请智赢,赵武。”
又有护卫飞奔而出。这时,荚才哭泣着说出主中毒之事,辛夷深吸一口冷气,早有小奴打来温水,辛夷取来帛帕,为孙周拭擦,“君上之事,暂不得外传,违令者立斩不赦,袄派人守住殿门。”
袄拭着泪,强忍悲痛退下,辛夷难受得要死,却镇定安排这一切。
片刻,医者寻来,见此大吃一惊,来不及询问,急急放下药箱,上前把脉。
内室众人被屏退,只余荚与几小奴,护卫皆护在门口,个个神色严峻,如遇大敌。
医者不停的拭着汗水,辛夷焦急的看着孙周,他的脸白如雪,眉头紧皱,似极为痛苦。
“怎么样?”
辛夷问向医者。
医者摇了摇头,再次将手放在孙周碗上,辛夷咬着牙,泪水根本止不住。
约一盏茶的时间,医者惊道,“君上之脉乃中毒之兆,然,此毒,臣从未见过,不似鸩那般强烈,却又深入血脉之中,这……”
“那究竟是什么?”
医者拭了拭汗,跪于榻前,“臣也不知,臣有罪,臣有罪。”
辛夷气得不行,猛的站起身,“那君上现在如何?”
医者苦着一张脸,“君上,君上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臣先为君上准备解毒汤药,再去翻阅医书,寻根治之法。”
“什么?”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辛夷听言,一个踉跄。
“美人?”有小奴急时扶着她,而荚早己瘫倒在地,张大着嘴。
这时,外间有脚步声传来,“君上怎么了?”
正是智赢与赵武。
辛夷甩开小奴,迎了上去,“两位大人,一定要救救君上。”她己泣不成声。
二人惊鄂不己。
这一夜,注定众人无眠……
智赢与赵武了解情况,于偏殿商议政事,二人神色严肃而悲痛,刚平了内乱,晋蒸蒸日上之际,怎会生这样的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辛夷一直守在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泪水早己流尽,她无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适才的镇定乃强装,待臣工一到,她便彻底的“倒”了下去。
医者送来汤药,他无法咽下,她以口相喂,她有孕在身,碰不得那些,可如今,她还能顾得了自己?他的命,便是她的命。
然,进药一个时辰,他仍没有醒,辛夷便这般守着,期望着,祈祷着,一颗心咚咚直跳,如站在高高的悬崖,随时会粉身碎骨。
“美人?”
身后响起了赵武的声音,她猛的转过头来,“怎么样了?可有想到法?”
赵武看着她,一阵心痛,“臣己派人去寻最好的医者……”
“最好的医者,不都在宫里吗?”辛夷嘶哑着声音,此话是何意?
赵武只觉心酸,“咚”的一声跪下,“美人……”哽咽两句,便不能言语。()
辛夷心觉不妙,起身来到他面前,双眼通红,低声道,“说实话。”
赵武朝她行了一礼,伏身于地,“君上凶多吉少……如今,须扶公彪即位,恐朝中生乱。”
什么?辛夷听言,当场怔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美人……公彪还需要美人……”
“住口!”辛夷一声厉吼,上前抓住赵武领,“谁说他凶多吉少?谁说的,是医者吗?适才我便要治他之罪,把那庸医处于极刑。”
“他明明还好好的,他还嘱咐我,好生休息,不要累了孩……我只睡了一会儿,一小会儿。”
“他说过,要寸步不离我,要为我的孩打造一个盛世,赵武,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是不是?”
赵武忍不住流下泪,这个二十几岁的大男,轻轻哭泣,“然,君上不是。”
“如此,他怎会凶多吉少,你告诉我,这是一个计谋,是他设的计谋,就如,对付公孙稷那般,是不是?”
赵武不能回答,他也希望这是一个计策,是君上瞒了所有人的计策。
可是……他紧紧抓上辛夷的手,“辛夷……,此毒,不知是何物,臣适才己审问栾姬,她承认是她所为,她是要与君上同归于尽。”
赵武继继续续的说着,“此毒无解,医者只能保证君上三月之命,三月之后,君上便会……”赵武说不下去,“辛夷,为了公彪,为了腹中之,你要保重呀。”
“不!”辛夷一阵惊呼,“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你说过会护我周全,如今孙周有危,我岂能安然无恙?如此,你当初之言,实为匡我?你堂堂晋国之卿,岂能言而无信?”
“我……武,至死也会护你周全。”
“那就救活孙周,只要他活着,我才能活着。”
“辛夷!”赵武悲痛不堪,又自责,如今,他束手无策,就如数月前被公孙稷关押。他看着她,她的目光透着期望,依赖,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这般需要他人相助,可偏偏他无能为力。
赵武缓缓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辛夷放开他,摇着头,目光忽尔痛苦,“你与孙周皆言而无信,皆言而无信。”她喃喃开口,踉跄后退。
“辛夷……”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她一怔,猛的转身,但见孙周己经苏醒,她大喜,飞奔于榻前。
赵武也抬起头,起身侯在一侧,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君上。
“孙周?”辛夷握住他的手,哽咽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孙周缓缓睁开双眼,挣扎着抚上她有脸颊,“别哭,按赵将军之言,扶彪儿即位。”原来,他都有听见。
“不,我不。”辛夷哭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孙周嚅着唇,呼吸极为困难,他目光含泪,“对,对不起……”
“不,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说过,在我怀上彪儿时,你未尽夫君之责,如今我腹中之才三月,你难道又要弃之不顾?”
孙周听言,眼眶涌上泪水,想说什么,却难以开口,只得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赵武,“赵将军?”
“君上。”赵武跪于榻前。
“照顾她们,辅助彪儿,不得违令……”
“臣,遵旨。”
辛夷奔溃大哭,孙周连喘两口粗气,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快传医者。”赵武大声吩附。
辛夷急急拿出帛帕,拭着他的嘴角,突然,她猛的起身,“我不会让你有事,绝不!”
言毕,突然冲出内室,“辛夷?”赵武惊呼,急令护卫跟上。
辛夷一路急行,来到牢房。
一间晕暗的石屋,能见一人躺在杂草上,四周散着恶心的臭味,辛夷令狱者打开牢门,两三步冲上前去,抓起那人的,“孙周中了何毒?如何解?”
她不停摇晃着的那人,蓬头垢面,满身血迹,正是栾姬,此前,她己受过酷刑,身上又中了毒,己是奄奄一息。
她睁开了双眼,见是辛夷,嘴角露出笑意,虚弱的说道,“我留着这口气,便是等你,”她呵呵一笑,“是不是他快死了?”
辛夷红着眼,是怒,是恨,“你为何要这样做?就因他不爱你?”
“是。”栾姬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为他做了这么多,最后,却被他弃之不顾,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那怕有一点点,那怕有一丝情意,我也不会。”栾姬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从我入宫的那一天起,他从来没有对我真心过。”她笑得凄惨,笑得痛苦。
辛夷深吸一口气,“你错了,他对你并非无情,他几次提出送你出宫,是你不珍惜。”
“哈哈……”栾姬又是一阵大笑,“出宫?送我出宫,只是为了讨你欢喜,可我偏不,我便要夹在你二人中间,我恨,我曾经当你为友人,而你却背叛我,与他暗踱陈仓。”
“如此,你该恨我,你要杀的是我,为何要害他?”
“因为只有他死,我才能真正陪在他身边,只有他死,你才会伤心欲绝,生不如死。”
辛夷听言,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栾姬扑倒在地,又猛的抬起头,含笑的看着她,“你以为你得到了他吗?此毒无解,当初是栾书送我毒害于他,我藏了下来,为了他,我出卖了栾书,至栾氏败落,想不到,事隔数年,此毒还是要用在他身上。”
栾姬笑得疯狂,“这是他该得的,他弃我,我偏偏要与她绑在一起。”
“休想。”辛夷欺身上前,再次提起她的领,“你若说出解毒之法,我饶你一命,否则,我便将你挫骨扬灰,连死也不得全尸。”
栾姬听言,瞪大着双眼,“我是君上之妾,要入公室之墓……”
“做梦。”辛夷在她耳边恨恨说道,她从未如此心狠,“不仅是你,栾氏所有族人,老少,一个不留,从此,世间再无栾氏一姓。”
“辛夷,你敢?”栾姬惊恐的睁大着双眼。
“你看我敢不敢。”辛夷把她一推,闭了闭眼,“如此,你还不说出解毒之法。”
栾姬缓缓再次撑起身,“解毒之法?栾书只给了毒药,又岂能给我解毒之法,哈哈……杀吧,将所有人都杀光,哈哈……”
辛夷紧紧握着拳头,踉跄的倒在牢门上,她不肯说,她是真的不知?
栾姬见她表情,再次得意大笑,辛夷狠狠的瞪着她,“好,我便成全你,栾氏族人,一个不留。”
外间突然下起了大雪,己是春分,还有此等天气?辛夷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走着,几番踉跄,几番跌撞,小奴欲扶,被她推开,她靠在木槿树下,仰头望着天空,脸上一片冰凉。
“啊……”她突然一声长呼,嘶声肺裂,嚎嚎大哭,众奴,护卫纷纷跪下,不停的小声抽泣。
上天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它要取其命,可她偏不给。
辛夷回到麒麟殿,天色己亮,众臣己至,看来,他们己得知了消息,“阿母。”
公彪飞身扑进辛夷怀里,辛夷拍拍他的肩,看向赵武。
赵武上前道,“众臣皆愿扶公继位。”
众臣纷纷跪下,嘤嘤而哭,辛夷知道,有智赢,赵武等人在此,众臣必服。
她忽尔转身,看向众臣,深吸一口气,“君上卧病在榻,不能处理国事,国中一切事务皆由正卿与众位大人,公彪。”她哽咽一声,“望各位鼎力相助,力保朝堂不乱,国人不乱,晋国不乱,愚妇再此谢过。”
言毕,跪于地,众臣惊讶,不敢当,公彪继位,她便是太后,身份尊贵。
智赢等人扶起辛夷,她看着这几位大臣,“几位大人随我进屋,我有要事要说。”
几人称喏,随着辛夷进了书房,辛夷开门见山,“如今,能救君上者还有一人。”
“啊?”众人惊讶,脸上一阵惊喜,“何人?”
“楚国王午。”
众人听言,恍然大悟,“然,刑午师出长桑君,定有法。”众人如看到一丝曙光,但是,“他乃楚人,怎能救我君?”
的确,晋楚世仇,他如何肯相助?
这时,袄出例道,“让属下去,属下定将此人擒来。”
赵武摇摇头,“王午的府邸戒备何等森然,擒来此人,谈何容易,便是擒来,他不肯医治又奈如何?”
“然。”众人纷纷点头。
只听辛夷说道,“我去,我亲自去请他,去求他。”
“不行。”赵武反对,他怎不明白,她与刑午的纠葛,如此,刑午扣住她如何?她如今身份可是新君之母。
辛夷看向众人,最后目光放在赵武身上,“我知,你们担心什么,诸位大人请放心,我有这个把握,便是不成,我就随君上。”她闭了闭眼,“一同上路。”
众人即惊又悲。
辛夷所说的法,无非以死而逼。
一月后,辛夷出现在刑午面前,他的手里拿着医者关于孙周病情的情况,刑午见了,大为吃惊。
他看着她,“你千里来此,就是让我救他,你以为我会救他?”
辛夷道,“我知,你不会。”
“那你还来?”刑午紧紧的看着她,目光移到她的小腹,心情复杂。
“然,我也要试一试。”辛夷说着,朝他跪下,刑午目光一暗,紧握双手。
“我知,孙周薨,对楚有利而无害,然,你若要乘机攻晋,也不是易事,晋之众臣,国人会更加的团结一起,公彪虽年幼,然,有智赢,赵武,韩起,魏绛等人,楚讨不到便宜,而楚又至内乱之中……我今日来,是以私人身份。”她看着他,目光含泪,“午,你知,爱一个便是生死相随,你若不救,我也不怪你,但请你将我的尸带去晋,带回孙周身边。”
什么?刑午后退数步,“你……你这是在逼我。”顿了顿,“你肚还有孩,你可忍心。”
辛夷悲惨一笑,“我不忍心,但我更不忍心,孙周孤独上路,我要陪他。”
刑午听言,闭了闭眼,紧紧握着手上的竹简。
“午!辛夷求你。”她俯身一拜,“咚”的一声,额头磕于地,瞬间,流出血来,刑午急步上前,猛的拉起她,“你这是做甚?”
“午?”
刑午红了眼,叹了口气,实话相告,“此毒,我也不能解。”
什么?辛夷呆住,一时恍惚,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但听他又道,“我这却有一个解毒之法,只能保他一丝气息不散,要根治,如今世间,只有一人,或许可以。”
“谁?”
“长桑君。”
辛夷身一软,“此人,曾被公孙稷所擒,后来失踪,珲弟也不知去向。”
刑午再次叹气,“长桑君行踪不定,然,却有一个特例,每隔数年,便会出海前往蓬莱岛,采集药材。”
“蓬莱岛?我从未听闻。”
“不仅是你,恐天下,无人听闻,当年我随他学艺,他曾把我丢于山中一载,便是去了蓬莱。”
“如此,你可知,此岛何在?”辛夷紧紧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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