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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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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名唤辛夷,十六七岁,身子瘦弱,面孔清秀,淡而沉的眸子,如湖水般的深邃。

    她穿着粗糙的灰葛衣,作婢子打扮,但是,举手投足之间,仍可窥见一丝高傲的贵气。

    她愣愣出神,想起入城时,路边小儿唱起的歌谣: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选自《诗经》)

    歌中所唱之人是孙周,晋国的公室弟子,从小流放在洛邑,因晋国国君被正卿栾书弑杀,国君无子,他即将回国继位。

    孙周,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脑中闪闪出出,一段儿时的回忆也涌了出来。

    只是她未曾想到,这个人如今贤名远播,尊称周子。

    晋君薨,是他回国的机会,也是她的锲机。

    她心中埋藏着的复仇种子,开始迅速发芽。

    两年前那场灭族之灾,夺去了她最亲的人,阿母与珲弟……

    想到这里,辛夷胸口狠狠一痛,而一旁的御者却哼着歌,显得十分欢快。

    御者回过头,突然瞟见她,惊吓之下一阵脸红,他跺了跺脚,

    “那有女子这般盯着人看?”

    辛夷回过神丝,哂然一笑,“辟,先生可有说在洛邑停住几日?”

    辟道,“你且不知,我又怎么知道?先生对你比对我好。”语气倒有几分醋味。

    辛夷笑笑,起身来到马槽旁,帮着喂马,又打量了一眼这个憨厚的少年:

    “你想不想多留几日,看看天子之都?”

    “当然想……”辟早己迫不及待,脱口而出,进城时,他才惊讶,洛邑竟是如此繁华热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城池。

    “可是,”辟很快又垮下脸来,“先生说,他要去拜访友人,不能耽搁行程,否则,没有信义,不成君子。”

    辛夷听了,表情好生失望。

    “如此,我们就错过雩祭(祈求风调雨顺)了。”

    “雩祭?”辟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嗯。”辛夷点点头,一幅不以为然的口气,“如今仲夏,雩祭在即,不知天子雩祭该是如何盛况?万舞,大乐,自是各国不能相比。”

    辟听言,偏头凝思,仿佛在想像那盛大的场景,辛夷又瞟他一眼。

    “可惜,可惜,我们好不容易来到洛邑,却无法目睹。”

    “如此,我去给先生说说,过了雩祭在行。”辟匆忙放下草料,兴奋的朝屋子而去。

    “且慢。”辛夷阻止道,“先生刚睡下,等他醒来再提。”

    “然。”辟点头,咧嘴而笑。

    次日,辛夷侯在屋外,听到先生责备辟的声音,“君子重诺,你难道不知?我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雩祭乃国家重大之事,尔等留此,只因贪图玩乐,其心不诚,还不退下。”

    “诺。”

    辟诺诺而退,出了屋子,瘪着一张嘴,又瞪了辛夷一眼,辛夷眼观鼻,鼻观心,一片坦然,心里却有几分失望。

    辟从小跟在先生身边,虽为奴仆,先生对他却十分爱护,借他之口提出雩祭之事,以先生重礼的品性,想必会留下观礼,未料到,先生重诺胜于一切。

    可真的就这样离开吗?当然不,她想见孙周。

    次日,辛夷一早来到市,购买路上物资,脑子却在盘算着如何说服先生留下。

    她得罪了辟,辟己有两个时辰不与她说话了,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过不了一日,他准会来寻她,他就如一个孩童,像珲一般。

    市,一片嘈杂,吆喝声彼此起伏,牛车,驴车驮着货物,“轱辘轱辘”的走在石道上,赶车的人把鞭子甩得“啪啪”直响。

    这里,商品琳琅满目,有齐国的盐,燕国的脂,楚国的皮革,卫国的桑麻,还有晋国的马,辛夷在燕脂摊位上驻留片刻,依依不舍。

    街上行人众多,都是葛衣草屦,还有一些剑客,腰上挂着青铜剑,面目狰狞,行人都绕道而行。

    这些剑客,自称侠士,辛夷在府上时常可见,珲曾说他们英武,但自她看来,这些侠士杀人如麻,饮血茹毛,辛夷也避之为善。

    她绕到一个摊位,一个面善的老妇人正在售“浆”(用米汁制成的饮料)。

    “媪,明日什么时候售卖”

    “老妇每日寅时出摊,姑娘可要来一碗?老妇的浆甘甜爽口。”

    辛夷笑笑,她知先生喜浆。

    “我明日再来,可还在此处?”

    “然。”媪微笑道,辛夷点点头,转身看到石路缝隙中窜出几株草藤。

    她伸手去摘,媪连忙阻止道:

    “姑娘且慢,这郁李藤虽然艳丽,但有刺,小心割伤了手指。”

    辛夷不以为然的扯下一株,笑道:

    “无防,此花甚美,我家先生定会喜欢。”

    这时,突然一阵喧闹,夹杂着凌乱的脚步,辛夷不解的看着奔跑的人群,远远的追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发生了何事?”

    媪的脖子伸得老长,目光跟着人群收索,脸色居然有些激动,片刻后,才回答道:

    “姑娘不知?这是周子的马车。”

    “周子?”

    媪笑道,一脸和谒,又一脸恭敬,“市井之处,杂乱不堪,难见有贵人来,然而周子每隔一月,就会来此,救济孤老安抚幼小,周子为人温和,谈吐高雅,长相又美貌,难怪众多女子相随……”

    媪还未言完,辛夷遽跟着人群追了过去。

    耳边又响起了那首歌,“有匪君子,晋之周子……”不仅小儿在唱,连妙龄女子也大声唱来,她们手里还拿着水果与鲜花。

    辛夷跟在人群后,挤了两道街,头发凌乱,身子疲备,口干舌燥,险些连鞋也丢了一只,然而连马车的影子也没见着。

    她只觉一些好笑,站在路旁,一手扶着石墙喘着粗气,一手拭着额上的汗水,周边还有女子兴奋的谈论着,

    “适才周子对我一笑。”

    “胡言,分明是对我而笑。”

    “能睹周子一笑,终不可忘。”

    ……

    辛夷鄂然,他们口中的周子真是儿时所认识的那人?

    随后有男子的声音传入:

    “想不到,孙周竟如此得人心?”

    “是得女子之心。”

    颇有几分调侃与嘲笑,辛夷不免打量过去,吃了一惊。

    此二人乃是晋国大夫,知赢、士鲂(fang),以前是府里常客,与阿父同朝为官,她自是认得。

    他们来洛邑,是为接孙周入晋?

    她想靠近,听听他们还说些什么,突然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冲得人群避之不及,摔倒了一片,顿时指责声起。

    “这是何人?如此无礼?”

    “公孙稷,周子的异母兄长,其母是王姬(天子的女儿),只可惜早年己殁,天子见他可怜就放在身边抚养,因而骄纵蛮横。”

    “何止骄纵,还愚昧不堪,五谷不分。”众人又是一阵嘲笑。

    辛夷听了,只当笑料,同为公孙,差别如天。

    她再次朝知,士二人看去,那里还有他们的人影。于是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又突然瞧见一间酒肆,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这间酒肆颇大,青瓦朱门,布置华美,器具精致,定是贵人常来之地,辛夷来到掌柜处,“我家先生听闻此处野味最鲜,烦店家准备一份,送至先生处。”

    言完,递上一袋刀币,掌柜见此,喜笑颜开,知是贵人家中奴仆,倒也殷勤,“不知送往何处?”

    辛夷故意大声的把客栈地址报出,又嘱咐道,“我家先生是杨城来的叔向,可记清了。”

    “记清了,记清了,杨城来的叔向,定不会错。”

    辛夷这才离去,转身之际,斜眼瞟了酒肆众贵人,只听他们说道:

    “叔向在洛邑?”

    “此人乃晋国贤士,定要去拜访。”

    “可惜,隐于山野……”

    辛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泄露了先生的行踪,如此洛邑贵人们来访,先生才会多留几日。

    而孙周也会寻来吧。

    辛夷回到客栈,果真不再平静,陆陆续续有士子来访。

    深夜,叔向颇感疲惫,他唤来辛夷与辟,揉揉眉头,“明日我们起程离开洛邑,不得再做停留了。”

    辟瞥了瞥嘴,还在想着天子雩祭,辛夷脸色平静,却也暗自叹了口气。

    两人不敢忤逆,退出了屋子。

    次日,辛夷早早起来,买了浆,开始备食,她把簋端进屋子,规矩的放在几上,又伺侯叔向着衣洗漱,叔向询问出发之事,她应答一切就绪。

    叔向点头,对她的行事能力,十分肯定,不然,此番出行,也不会仅带她与辟二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辟突然跌撞的跑了进来。

    叔向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何事慌慌张张?”

    辟跪道,“先生,风病了。”

    风是拉车的骏马,自小叔向宠养在身边。

    听言,他一怔,顾不了吃食,急急朝后院而去,辛夷跟在其后。

    后院马棚,马儿明显精神不济,耷拉着脑袋,半跪于地,叔向问辟,“怎么回事?”

    辟泣道,“今日一早便这样了,风怎么也不肯进食。”

    “辛夷,去请马医来。”

    辛夷应了个诺,遽退了出去,她来到门口,却悄悄回顾一眼,吐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
………………………………

第208章 :求死之心

    鱼将二人手脚捆绑,又拿些干草,将二人盖住,事毕,拍了拍手,蹲在地上,喃喃道,“对不住了,你我本无仇,若要怨,就怨生为公室之人。…………”

    陈公在一旁催道,“走吧,不可再耽搁了。”

    于是二人走出木屋,然而,大吃一惊,但见马车驾位上,坐着的正是辛夷。

    她何时醒来了?

    她朝二人看来,脸色苍白无色,神态也显疲惫,语气悠悠,却十分坚定。

    “我不会随你们离开,烦先生传告刑午,郤堇谢他相救,他何须如此?郤堇心意己绝…想必你们己找到出城之法,保重。”

    数年来第一次用郤堇自称,言毕,她举起了马鞭。

    陈公大惊,“且慢,此话还是堇儿亲自与主子说方善。“

    鱼大喊道,“你可知,为了救你,主子花了多少心血,为了骗孙周,主子失去在新城的所有暗哨。”

    辛夷举起的手,顿了顿,朝他们一笑,充满太多无奈与悲情,仍咬牙狠狠一抽,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你……”鱼气得不行,冲上去,马车擦身而过,险些把他带倒,“你,你……站住,你怎能对得起主子……”

    然而,马车似箭,己跑远,鱼转过头来,愁眉的看着陈公,“先生,主子饶不了我。”

    陈公微眯双眼,看着马车的背影,“难道她还要回去刺杀孙周?”顿了顿,“不对,她杀不了孙周。”

    鱼愣了愣,“先生,那她回去做甚?难道她忘了家仇,还要回宫当那美人不成?”

    陈公摇了摇头,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孙周回到宫门,禁军迅速让路,马儿一个长嘶冲了进去,子袄紧跟其后,然后便是那些护卫,宫门口还停有数辆马车,侯了数众贵人,纷纷张望,不明所以。

    孙周到了永巷,再次从马上摔了下来,守卫与子袄赶紧奔来,孙周推开众人,跌撞朝木屋走去。

    过道上,跪了一片,君夫人也闻讯赶来,还未进屋,便见孙周,于是退至一侧,“君上?“

    孙周未闻,脸色铁青,当他踏进木门,一眼便见榻上,那熟悉的人儿。

    她明明是熟睡了……谁说她殁了?

    然而,孙周再也迈不出一步,久久的站在门口,他一动未动,心跳如鼓,惊慌,无措。

    屋内跪着亘妇,不敢哭出声,悄然抬头一眼,又急急垂下,心中又惊又悲。

    孙周长吸一口气,机械的抬起脚,每走一步,都似千斤重,脑子里响起医者的话,产者在生产中而殁也是常事……

    不!便是这样,也绝不会是她?

    短短数米,犹如过了一条长长的大道,当孙周来到榻前,低头紧紧锁上她的容颜……

    突然一个踉跄,竟是倒在榻前,亘妇惊呼一声,屋外的君夫人,子袄听见冲了进来,但见孙周一手扶着床榻,头低低垂着,身子轻微颤抖。

    “君上?“君夫人奔过去,扶着他,脸上挂着泪水,担忧不己,”君上……节哀……“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孩子是因榻上那人而亡,她应该恨她,可此刻,心中又异常难受。

    却听孙周虚弱的声音传来,“不是她。”

    “什么?”

    孙周呵呵低声而笑,令众人皆愣。

    那笑声有种似劫后余生的长息,喜悦,惊讶与坚定,那语气让人听出一种软弱与无助,还有悲哀。

    君夫人以为听错了,“什么不是她?”她看了看榻上那人,满是诧异。

    亘妇也抬起头来,一脸无知。

    只听孙周似自言自语,“偷梁换柱?这便是偷梁换柱。”

    “君上?”子袄上前,但见主子己没有刚才的悲伤,然,此刻的神色,是痛苦,让人心酸。

    孙周突然摇晃着站起身,有些自嘲的笑道,“刑午明明白白告之寡人,偷梁换柱,寡人仍上当了……好一个一计两用。”

    “奴要见君上,君上……”正在这时,外间突然一阵吵闹,“榻上之人并非美人,君上……。“

    这一喊,众人终于明白,为何国君会有这番神色,顿时惊讶不己,天下竟有这等事?

    孙周三两步踏出木屋,但见樱被护卫架起。

    “放开她。“孙周己恢复君王之色,来到樱面前,“你可知内情?”

    樱跪于地,哭泣道,“奴见公女与医者扶一人出宫,奴听见他们谈话,说什么迷药,奴见他们神色慌张,那人虽是小奴打扮,但奴觉得她身形熟悉……榻上那人不是美人,美人己被公女挟持出宫了。“

    是公女挟持了辛夷?还是辛夷挟持了公女?孙周心中一阵冷笑,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一切可证明,辛夷你便如此背叛寡人?金蝉脱壳,让寡人以为你产子而亡,可有想过寡人的感受?或许你正为此而感到好笑吧,而你却与那奸夫双宿双飞,寡人决不让你得逞。

    此刻的孙周己被妒忌,愤怒充斥着全身。

    孙周一拳打在墙上,手指己是鲜血一片。

    君夫人惊呼欲上前为他包扎,被孙周一把推开,转身厉眼瞧着众卒,“寡人之令,今日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什么?关闭新田城门?只有敌人入侵,才会有此举,如今仅是抓一奸细,也要这般?

    然而,等不到众人相劝,孙周大步离开,再次跃上马,冷漠无情,杀戮果断,“子袄随寡人去医者府邸,今日便是翻了整个新田,寡人也要找到他们。“

    辛夷驱车来到城门,将车停在路边,己费了全力,她抚着腹部,一阵低咳,额上冷汗连连,强忍着身子的痛与心里的苦,她进了车厢,从衣摆撕下一块布,车上没有笔墨,她便咬破手指……

    一阵头晕袭来,她闭了闭眼,迅速写了几字,然后将帛书叠好,放入袖中,又翻到一个水袋,打开喝了一口,竟然是酒,但身子却暖和了一些,也突然有了力气。

    然后,她又在车上翻找,找到一些上等丝帛。

    辛夷在车上休息片刻,跳下马车,寻得一小儿,把书信交给他,“你把此书交给那城下的守卫大人,我便把这些丝帛送给你。”

    这些丝帛可值好多刀币,小儿眼睛一亮,可是那武风凛凛的铁甲,他有些不敢。

    辛夷拍拍他的脑袋,笑道,“不用害怕,我认识那人。”

    小儿扬唇一笑,飞快的朝魏绛而去。

    魏绛拿着信,十分诧异,他奉君上之令,在此为捉拿刑午,他打开帛书,但见上面写着:公女在南郊木屋,速去搭救,辛夷。“

    魏绛大惊,忙问小儿,小儿手一指,人群中,见一马车的身影,他自不敢怠慢,交待一侧护卫跟了上去,又交待一护卫入宫禀报,突见一卒策马奔来,手上腰牌一举,“君上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时间,那些排队出门的商贾,剑客,纷纷不满起来,但城门重兵在此,除了抱怨惊讶外,谁又能如何?

    公府稷府。

    院内停了几辆货车,这是公孙稷家臣采购的货物,欲运往暤城封地。

    只见公孙稷送刑午至院门,“陈公与王子的小奴还未归来,可否派人去寻?”

    刑午道,“我与陈公商议,他们购完物品,会在城门相侯,看这时辰,他们恐己到了。”

    公孙稷颌首,心中有些怀凝什么,却不作声色,笑笑,“如此,王子一路平安。”

    刑午拱手一礼。正在这时,有小厮急入,“禀公孙,君上下令关闭城门,所有人不得出入。”

    什么?

    二人一惊,刑午更是心中一跳,难道发生什么变故?于是朝公孙稷道,“我去城门看看。”言毕带着郭霭大步离去。

    来到城门正遇陈公二人,便把辛夷一事相告,刑午自是气愤,并非指责鱼办事不周,而是辛夷怎不了解他的心。

    陈公又说,“我见堇儿神色不对,似有一种……“陈公不安,辛夷能”逃走“他也疏忽了,有些愧疚,于是毫不隐瞒心中所想,“求死之心。”

    “啊?”鱼一声惊呼,“怎会如此?她明明出了宫……”

    刑午也是脸色大变,“先生先找地方避一避,我去晋宫打听消息。“

    陈公拦住他,“不可,太危险了,还是去找公孙稷想法子,他能进宫。“

    刑午摇摇头,“先生忘了郤珲所言?公孙稷根本不会让辛夷离开,此番也是我等瞒着他行事,借他之力,带辛夷悄然离去,谁知?恐公孙稷己得到消息,公孙府便不能回了,虽然他还不至于交出我等,然,他得知被我利用,定会大怒,为节外生枝,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主子去晋宫,万一被发现……”

    “我自会小心,今日宫中有宴,王道上马车众多,贵人众多,我会见机行事,若能见到郤珲更善。”

    刑午说完,不再犹豫,与郭霭迅速消失于人群之中。

    孙周快马赶来医者府邸,才知,医者与其家人早被五花大绑,待解去医者束缚,医者痛哭流泣,“昨夜,有贼子冲进臣的家中,便把臣与家人……”

    原来如此。

    孙周很快想到,那进宫的医者便是假扮,因辛夷产子,混入宫,那么她今日生产便也是计划好的,一方面,她有孕出宫极难掩示,另一面妇人生子而亡是常事,以为不会被怀凝,那榻上之人是假,猜到他会悲痛万分,宫中大乱,便是出城之机。

    刑午引他出宫之时,便是她生产之际,而栾姬也是被刑午利用。

    然,辛夷一直在永巷,他派有暗卫暗中监视,她如何与刑午联系突然,孙周想到姬妤,刑午通过宫中之人找到姬妤,那宫中之人,便是那夜蒙面的黑衣人,并非辛夷挟持姬妤,而是与她商议好的,两人便一起逃离出宫……

    一切凝点得到证实,孙周更多的是难受,心爱的女子,与外人合伙骗他,她怎能如此?

    孙周怒不可遏,猛的冲出了大门,正遇魏绛前来,满头大汗,原来,魏绛得知关城门之令,回了宫,又得君上来了医者府,便一路寻来,路上,他派出的护卫来报,那辆可凝马车去了西郊,于是把这一事告诉了孙周。

    孙周紧锁眉头,目光是从来没有的严峻,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他立即跃上马,厉声吩附,“去西郊。“
………………………………

第209章 :来世再不相见

    新田依山而建,西郊有一座石山,这里怪石嵯峨,树木蒙耳,藤萝翳郁,山后是悬崖。…………(全文字)

    辛夷驱着马车,将车停于山下,徒步而行。

    在回城时,辛夷听珲弟说过,父母,嫡母,嫡姐的尸首被扔入了乱石岗,暴尸于野,他得救后,便央求长桑君,移了父母遗骇,但不能带出城,便葬于这石山之上,她一直想来,没有机会,直到今日。

    山路并不陡峭,然,四处皆是碎石,哗哗直落,到了半山腰,便能感到一股阴风吹过,辛夷抬起头,看着摇晃的树木,双眼一红,“阿母,你知道堇儿来了,是不是?”

    一时间,心中悲恸。

    辛夷刚生产过,身子虚得不行,己经进入深秋,身上的衣衫还是被虚汗打湿,下腹隐隐作痛,她坐在石块上,拿出那壶酒喝了两口,仿佛有了力气,休息片刻,便继续朝山顶而去。

    约一个多时辰,到了山顶,她己累得起不了身,躺在潮湿的泥土上,好似便这般去了,四周寒风猎猎,刺入她的骨头,她只觉冷热交替,折磨着她的身,头晕得厉害,一会儿意识模糊,一会儿又清醒无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算喘过气来,打量四周。

    山顶不大,有几棵高大的松柏,其中一树下,有一座用乱石堆成的石墓,不大,没有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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