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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战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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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北锋的舰队约么着一个半个时辰便打上来了,你现在出城也跑不了。先把你的人交由我指挥,想办法先守住碣石城。”
“可刚刚将军不还说让我按时将军需送达,如今这……”
“眼下军情有变。”
“可这般必要误了时日啊。”
想到如今情况莫环便也不顾许多,“误了时辰我担着,损了物件也是我的。我是这碣石的指挥,现在一切以笼城战为首。”说着她便将令牌高举,对着众人道:“现在一切军需由我接管,直至碣石解围。众将士听令,将粮草等物速安置回府库,可供守城使用的物资全部运至东南城下,速速清空城中道路。完成后,火速集合至南城,作守城预备。”
号令一出,虽听得到议论纷纷,但运输队中无一不火速行动,毕竟史执的尸首就横在大街上。莫环见号令管用,又忙寻思下一件事。她似心中早有所惦记,直接找到方才运输襄阳砲的车马,拦住便问:
“这襄阳砲有机架?”
“将军方才毁了一架,如今只剩两架了。”
“两架也好,速运至东南城开阔处组装。”
接着莫环又去寻思床弩、雷石等,但凡想得到的她便一口气全都安置在沿海的城墙周围。
这碣石城虽说临海,但真正作为港口使用的区域全在城外,与南城门相距约有一里。城墙全部建在滩涂的高地上,其中以东城最高,处于数丈高的崖壁之上,只隔着些乱石下面便是滚滚的海潮。而南城相对较低,城门开在滩涂之上。故而比起用艨艟和楼船直上东城,待大军登陆后配合舰队攻取南城显得相对容易,故而莫环将重兵也集结在南城。
北城之外便是山林,只一条路通向徒河,西城外相对开阔,是通往山海关的路。这两侧莫环只安排了数百人,只是防止石菲趁乱摸过来。
2
“刘将军,这碣石城已在眼前。将军可先令大军登陆,与我部汇合,而后从海陆两面共同攻城。”三排桨的楼船上,石菲同刚刚从辽东赶来的北锋后将军刘旺谈论着进攻碣石的计划。
“不必,区区碣石小城何必大费周章,我这一万的人的正规军加上沿途搜罗的三五千人还破不了此处?何况我这舰队本就是为了攻城准备的,你且看我踏平此处,随后再为贵部接风洗尘。”
听罢刘旺的回复,石菲心中暗暗咒骂,她素来知道这位后将军爱争功劳,可她明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此人比她大着一级。“将军还是小心为上,此时风势于我不利。且昨日我那鹞子传来信件,说是袁纤似派了个副将驻守此地,如今看那城上,对方显然是已做好准备。”
“哼,你以为我不知那袁纤派了三千兵马来此守城?”
“将军既然知道又何必与之硬碰?”
“现在是我军优势,要避锋芒的是他们。我看你是一战之后被袁纤吓破了胆!”
听过这话石菲一下子怒目圆睁,但她马上冷静下来,此一战的胜负得失尚不会算在她头上,故此也没必要在大战之前招惹是非。“将军既然执意要直接攻城,那我部随时配合便是。”
3
日方西转,碣石东南已是剑拔弩张,无数军舰整齐排布,绵延十里,群蚁一般将海面黑压压地布满。阴郁的号角和沉重的军鼓从传播在开阔的海面,和北风一起掀起滚滚浪涛。
“都卧倒!”
艨艟舰在一里外一字排开,床弩的飞矢拽着青黑的烟雾成阵压来。哨塔、机关,但凡露在城墙外面的东西,一时间都被硕大的钢铁箭头切得七零八落,木质的城墙上也插满的胳膊粗的箭矢,草木和硫磺燃烧的烟尘和热浪翻过垛口阵阵袭来。若不是莫环在城墙上浇了水,此时城墙怕已是一片火海。
“将军!”
莫环躲在垛口的沙袋之后,看到左右的士兵不少被这床弩吓破了胆,从沙袋下面滚出来,被流矢死死地钉在城墙上。这些久久不上战场的后勤部队,此刻只能被当做抵挡头一波进攻的炮灰。“都躲到沙袋后面去,床弩射不破沙袋。”
射击间隙,她又忙指挥士兵从城下送水上来,不时为城墙降温。“先都坚持住,咱们没那么多投射物器!”
又几轮射击后,行驶缓慢的楼船也靠近了城墙,以石砲助长火力。这一下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城墙,瞬间破开了口子,稳稳躲在沙袋后的士兵一样被飞来的石弹砸的面目全非。
“还有多久?”见此情况,莫环也不禁焦急起来,她此刻只能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还未组装完成的襄阳砲上。
“回将军,正在上弹。”
又一轮石弹飞来,看着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一个被砸飞出去,而襄阳砲的配重箱还在一点一点升起,她恨不得立刻跳下城墙亲自去踩那巨大而笨重的滚轮。
“装弹完毕,将军!”
“好,看我手指方向,快发射!”
说话间两簇火焰点燃,在敲下机关的一刹,在天空中划出修长而优美的弧线。莫环目送着火弹飞过粼粼的海面,激起了两朵高耸入云的白色浪花。浪花平息下来,水雾中一艘艨艟舰被削去半个船身,顷刻间便沉没在深蓝色的海水中。
“这是何物!”同样在观战的石菲也目睹了这一幕。
“想不到这城中还有襄阳砲这种杀器!”刘旺拂去脸上的海水,原本轻松的面容变得逐渐严肃。“看来不可只是随便玩玩。传令,快船攻城。”
莫环听到舰船间击鼓传令,便知方才的攻击起了效果。“刚打偏了,下一轮照着楼船射,要打得他们知道疼!”她以积极的口吻鼓励着士兵,而老兵们见攻击奏效,便纷纷提上了士气。
然而此时,地震一般的晃动与雷鸣般的轰鸣声传来,便见东城墙的一块终于经不住石砲的轰击轰然坍塌,土木石灰卷着装备和人哗啦啦倾斜下悬崖,正好为攻城的士兵开出来一条攀上城头的道路。
断开的城墙约有七八丈宽,莫环正想着要谁来补上缺口,便见百余艘冒突和海鹘一起向城下驶来。
“放箭迎击!”
躲在沙袋后半晌的士兵终于迎来机会,纷纷抄起弓弩向城下放箭。然而冒突和海鹘的船顶都有厚厚的皮质盖子,一般弓弩很难穿透。反倒是船上士兵到了城下,纷纷掏出短弓还击,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死伤不计其数。
“这可如何是好!”来到碣石之后,这样的恐惧又一次席卷莫环的全身。她习惯性地回想钟盈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这是自打来到这边后她遇到困难后必要做的事情。
“交易和作战基本一致,都是要将抓住并击垮对手的弱点作为第一目标,而且千万不能被一句话一个举动的表象迷惑,从而陷入了对方的节奏。”
这句话是钟敏经常教育莫环的,而她基本已将此作为自己的信条。
“何处是弱点,什么又是表象?表象是对方要登陆,而我要阻止其登陆,那真正能一招制敌的又是什么?”莫环反复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守城的士兵、士兵的装备、城后的襄阳砲、断开的城墙、皮糙肉厚的快船、船上随时准备登陆的士兵、远处掩护射击的艨艟舰和间或其中指挥的楼船。
“用襄阳砲轰击楼船吗?这只是威慑,想要一击致命根本是撞大运。把对方士兵放上来打,的确可行,可是对方兵力是我数倍,根本打不完……”
城墙上的士兵一片片倒下,滩涂上杀声响起,一幕幕在莫环眼前掠过。忽然一颗石火弹在眼前爆开,莫环被震得失去了平衡,似乎没有什么能支撑她再站在城头。
“将军,将军?”尘土散开,一旁的士兵忙过来查看情况,莫环卧在地上,分辨不出脸上粘稠的是谁的鲜血。一阵狂风卷过,石弹的烈火在城头助长,莫环呆呆地空望向火焰,忽然心中一惊,又忙大喜道:“有了,有了!”
一旁士兵见莫环无碍本是欣喜,却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有了,将军?”
“快去,把襄阳砲的石火弹补到缺口处,另外城上所有弓弩都向攻城船队的后方投射。”
“可是将军,敌人已经聚上来了。”
“我知道,照我说的办便是!”
………………………………
NO。16朔风引火烧万里(中)
4
“你看这碣石小城能奈我何。”刘旺在楼船上看着自己的士兵纷纷攻上滩涂,爬上城墙,便满脸得意地对石菲道,“如此看来今晚要在这碣石城内摆庆功宴了。”
石菲一旁不语,她只静静地看着海鹘和艨艟渐渐聚拢在碣石城下,而城上对海面的反击越发稀松。高大的襄阳砲久久才放出两枚火球,虽然两枚分别击中了两艘艨艟舰,但对整个战局几乎毫无影响。
然而忽然之间石菲感到情况有些不大对,原本应当立即沉没的战舰竟还在海上漂泊,而船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再看城墙上的零星反击,也都是用燃火的弓弩向船阵的后方投射。她忽而意识到莫环的计策,便忙对刘旺道:“将军,快停止对东城的强攻,先分散船队道南城外的滩涂登陆,再攻不迟。”
可正在势头上的刘旺哪会听石菲的话,“你这是何意,莫非没看到我的人已经爬上城头了么?现在要我分散兵力去打什么南城门,你是怕我胜得太简单吧?”
“莫要误会,将军。我是看此刻船队密集,如果用火攻……”
石菲正解释着,余光中忽瞥见城头闪起一片火光。再回过头,就见硕大的火球一颗颗从碣石城墙的断口处滚落下来,滩涂上瞬间被黑色的浓烟笼罩。
“你看将军,快让船队散开。”
“不可,此时若下散开的命令,必会让滩头阵势大乱。”刘旺说着又下令道:“快,所有楼船全部投入,用石砲把对面的反击压回去!”
此刻碣石城上,莫环见北锋舰队除大舶船外全部投入战斗,便知此计已成。“石砲、床弩换锁链弹,瞄准楼船桅杆。弓弩手投火矢,把靠过来的船全点着!”
北锋青白色的铠甲依旧一片片地往滩涂上涌,黑色的浓烟将其笼罩,没人能知道此刻有多少人正攻向碣石城头。城头缺口处赤龙军的盾甲兵一排一排向前顶着,不时有流矢飞来将一列人射穿,但马上便有人捡起盾牌继续顶上。
三百枚石火弹很快便全部从缺口投出,滩涂上满是石弹碾过的痕迹。靠岸的船只已燃成一片,深蓝的海水也沸腾出白色的烟雾,同黑灰的烟尘混杂着将城头笼罩得如黑夜一般。
又一阵狂风从西北面呼啸而来,原本慢慢燃烧的火焰瞬间被风激起,火舌舔到了城墙高度,在海上筑成一道猩红的焰墙。未被点燃的船想掉头后撤,可后排的艨艟和楼船还在一个劲儿地投射弹药。只是喊话的工夫,大火便以风的速度从滩涂蔓延到了舰队中间。
此刻刘旺才知大事不妙,忙令鸣金后撤,然而此时不少楼船和艨艟的船桅杆,已被锁链弹缠住或击折,庞大的舰队一时间如一锅粥瘫在海上。
“快让船从两侧散开登陆!”石菲对刘旺喊着,然而此时的刘旺却已完全慌了神。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这可是两百艘船一万五千人的舰队,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在他反复念叨的时候,漫天的浓烟中突然飞来一束火光,眨眼便到了船前。石菲忙向一侧躲闪,回头就见一颗火球从楼船高台贯穿至船底,刘旺怎瞬间不见了踪影。
海水喷涌入船,楼船摇摇晃晃开始下沉,石菲慌乱中见到帅旗还在,忙用最后的时间打出“大舶船南岸登陆”的指令,随后便在漫船大火的逼迫下一跃跳进冰冷的海水。
漫天的大火将万人的舰队顷刻间化为灰烬,原本登上滩头的士兵瞬间失去了后方的援助。莫环见此便高举将旗,命全军对滩头的敌军发起反攻。因已无心再战,很快北锋的先头部队便纷纷投降。
“将军,赢了,赢了!”
看到城下的北锋军纷纷放下兵器,碣石东城渐渐响起“莫环将军”的呼喊。莫环听着自己的名号飘扬于城头,看着赤龙军的旗帜在城墙上依然屹立,被血污和灰烬粘满的脸上突然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滚下。“钟敏,我做到了!袁将军,我守住了!”她心中默念着,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城头。
“将军!”附近的士兵看到了莫环的异样。
“无妨。”莫环知道此刻自己虽得大胜却还不能倒下。“城中留五百人清点战损,医治伤员。调派五百骑兵沿海岸巡逻,清缴被海浪冲来的残余。其余人速随我至城南滩头,以防残兵登陆。”
5
幽深而冰冷的海水深不见底,暗涌的浪涛仿佛死神的衣摆,卷动着无数投身于死亡的人。石菲不善水性,跳入海中后便只能任凭海水将她推来推去。十月的海水冷得扎人,很快石菲便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要被吸走。直到快要冻僵在水中时,一根绳子将她拦腰捆住,把她拽离了飘满尸体的海面。
“快,从城北滩头登陆,走城北……”刚被人救起,她便有气无力地讲着。原本还有好心的士兵想给她递来毯子,结果一听她讲话,便瞬间将毯子收起。
“你是何人?”一个军官面目的人听到她的话,便从众水兵的包围中走出来询问。
“征西将军石菲。后将军刘旺已阵亡,我亲眼所见,被襄阳砲一炮砸死。如今我是这军中官阶最高者,依律全军当由我来统领。”
“我虽听过征西将军石菲的名号,却未同阁下见过,怎知阁下是真是假?”
石菲摸索着自己的腰牌,然而腰牌早已被卷入海水中。“此刻我物证已失,可待登陆后与我部汇合后查证。”
“既然如此,那此刻阁下还无权指挥我军。何况刚刚旗舰上分明打出南岸登陆的命令,此刻你说的却是北岸,这怎能不令人生疑?”
“那是我情急之下下的命令。方才旗舰被石火弹击中,沉没在即。然而我在海水中想了又想,若我情急之下判断于南岸这种地势开阔处登陆,那想必城中守军也能想到。若其先我一步抢占滩头,我军怕是要全军覆没于此。”
这军官听得出话中道理,便道:“可北岸较碣石更远,且滩头狭窄,难以快速展开部队,登陆后再图碣石恐已误了时机。”
“眼下守军士气正盛,攻城便是以卵击石,何况我军来此并非是为了取下碣石,而是依靠碣石卡住对方的补给。方才见城中以襄阳砲攻我楼船,便可知此刻补给队已到了碣石城中。此刻若从南面攻城,即便侥幸拿下碣石,也很可能将补给放走。若袁纤有足够补给攻下徒河,那我军占了碣石也是徒劳。”
军官将石菲的话又仔细品味了一番,叹口气道:“原本此刻我们后军当摆酒碣石城,奈何刘将军操之过急遭了忘了天时,致使我军兵败,此刻不得不听你这一来路不明者的建议。也罢,我等便信你一次,全军北上登陆。”
时至酉正,辽西的天幕已全然暗淡,海面上大火依旧未止,似乎是在于夕阳争抢光辉。
莫环将尚能作战的三千人拉到城南滩头,以床弩、石砲、鹿角等准备阻击残余的北锋舰队的登陆。然而除了从未停止的西北风,漫天飘落的灰烬和不是冲刷上岸的尸体,再也等不得任何别的什么。晚些时候,城北斥候来报,城北二十里的滩头发现北锋军队,人数约有数千,此刻莫环才意识到碣石一战方才只是个开始。
与此同时在城北滩头,石菲等人一上岸便撞见前来接应的石菲残部。
“是将军回来了!”见到石菲,她的副将第一个带人冲下滩头迎接,可却见得到石菲一手高举。
“全军勿动,拿我印玺!”
副官一时间似乎明白了石菲的用意,便叫全军于滩头高地处待命,自己将印玺呈给石菲。
石菲拿到印玺后并未于方才大舶船上的军官看,而是直接高举,对众人大呼道:“我乃征西将军石菲,现后将军刘旺已于方才战斗中阵亡,依律全军当交由此地最高统帅管辖统领。试问列为,可还有比我征西将军职位更高者?”
全军一时寂静,于是石菲便又道:“如此,诸位在此战结束或有更高级将领来此之前,暂由我归我石菲部统领,我自当视诸位同自家兄弟,也请诸位视我同自家将领。见我军旗,令行禁止。”
因石家一直处于北锋权利边缘,此刻不少军官都以一种厌恶的心情听着石菲讲话,然而军律摆在眼前,石菲的人马也站在岸上,便没有一个敢多说一句。
石菲令众人就地扎营,守着通往徒河的道路。并令原部人马靠拢过来,在北侧五里扎下偏营。至夜间,陆续从海上飘来的北锋将士基本只剩了死人,她下令清点人数,规整编制。至夜晚,她将余下的六千余人同自己不到两千的残兵编为八个大队,为五个步兵队,一个骑兵队,两个辎重队,以此构成截击补给的阵线。
夜晚的风较白日里平息不少,却更为寒冷,滚滚浓烟终于渐渐淡开,露出灰红色的月牙。木头燃烧的灰烬依旧如雪一般在不断飘落,给所有人的头发染了一层花白。石菲步至帐外,看着绵延开来的大营,听着海浪的翻滚,如战斗时一般激动的悸动暗涌至心头。
“袁纤,此般我倒要看你如何收拾!”
………………………………
NO。16两度烽烟救军需(下)
6
次日,莫环缓过战事的劳累,便一早同斥候出营打探敌情。只见一夜间北锋的军营已俨然立于城北,石菲的军旗于营寨之上高高飘扬。再看城寨的布置,一大一小两个军如同螃蟹的大鳌,将北上的道路死死钳住。大营在前,正面以木墙高塔作为正面迎敌的屏障,同时又守住北侧出海口,有大舶船和残余的艨艟把守北去的航线;偏营在后,可以随时支援大营,同时连接进山的道路,可谓攻守兼备。
回营之后,莫环从军需官处了解,这些补给按原定计划应当于十月初五,也就是今日到达。依自己离开时掌握的情况,若此批补给不到,恐怕袁纤的大军撑不过三五日便要弹尽粮绝。此刻如派斥候回山海关求援,恐援军至时袁纤等人便已无粮草可吃,再加上物资送至约需两三日,届时只需戴颖突围,朔果的大军便是饿得躺在地上任由他们宰割。
显而易见,初十之前必须将粮草送到。然而经过先前一番战斗,原本凑出来的五千兵马如今可以战斗的仅三千有余,攻城器械除两门笨重得根本指望不了运送到前线的襄阳砲外,只剩了十来台床弩和三部投石车,如此兵力别说攻陷对方防线,便是想找个角落突围都不是易事。若想走海路,碣石城中有的基本都是些运输用的船,只要被发现基本便要全部葬身大海。
“莫非这真是我过不去的坎儿?”昨日大胜的喜悦在如此严峻的现实面前显得毫无存在感,打一回来莫环便把自己关在屋中,只对着一张沙盘,一日下来茶饭不思。
这里不比赤龙军的大营,除了自己之外,基本上都是些新来的军官,要么就干脆是人工智能,没人能在此时帮自己出谋划策。且不说出谋划策,恐怕连此刻能理解她心思的都没几个。在这一点上,这里甚至不比钟敏处于下城区的一群人渣之中。
凡战者需掌握天时地利人和,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又不如人和,莫环的思路转来转去总离不开基础兵法,或许这同她来了朔果之后便一直恶补兵书有关。“今日我见这两座大营,人员穿着上似略有差异,或许是舰队的人同石菲本部分开扎营,虽然同是打着石菲的旗号。不对,昨日海战,我记得楼船上的将旗不是石菲的,难道其主帅于昨日大战中阵亡了?如此说来,两营之间可会有着嫌隙?”
这么想着,莫环忙唤来传令兵,传令亥初出北门贴山路进,攻北锋偏营。
不过传令虽说攻偏营,然真至亥时出兵,莫环只领部队至偏营外两三里处,依稀看得清楚营寨情况便令击鼓,又以五百骑兵捆上树枝,以火箭佯攻。
拖地的树枝很快便扬起滚滚烟尘,加之军鼓雷动,火箭漫天,一时间便摸不清处有多少多少人袭营。片刻工夫,预先安排在大营附近的斥候便快马赶到,报告大营已派出援军。至此,莫环便速令众人停手,全军火速回城。
如此一夜折腾下来,莫环便知石菲应早做好了防御预案,如其袭击偏营,主营便会出动约三千兵马救援,如此即便是碣石内的兵马倾巢而出,也很难在偏营快速分出个胜负。与此同时,主营留下的三千兵马既可以防止莫环声东击西,也可在摸清情况后选择攻打兵力空虚的碣石。如此看来这双营拦路的办法,确实似天衣无缝。
7
半夜忽然狂风大作,本就难眠的莫环更被这风声吵得反复辗转。莫环恨这风不早来些时候,若是那日海战风同这般大小,怕是顷刻间便可将那万人舰队付之一炬。但她转念又想,这么大的风是否可将阻挡在路上的两座营寨烧掉,毕竟偏营的西北侧便是山林。不过两营相距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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