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华师之不老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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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目光放进主子的怀里，花不语的侧脸上。

　　　　他咂嘴，还真看不出有没有起效果。

　　　　暗月站在一旁，全程黑脸，毕竟这次说真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开心的事情，当然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伤心的事情。一切平淡，无反常，不对，他摇了摇头，还是有反常的，而且是唯一的反常。他目睹全程，觉得这唯一的反常便是他第一次觉得主子脸色变得太快了。他方才还在责怪明星为何没有他的命令便扮作他，语气之严肃，让他这个旁人都觉得汗毛直立，可是下一秒他没有想到主子竟然同意了。他还以为明星这次非要被发配到这个荒芜的幽灵岛，于是不由地暗暗惋惜，毕竟他长久以来，他都希望可以把明星踩在脚下，虽然如今美好的愿望已经换成别的，可是这么个想法形成发展的时间太长，长到，它已经发芽壮大成一个无法抹去的执念了。只要有一个机会，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机会，他便会条件反射地用计让这人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便可以默默地享受这个清闲而又美好的时刻，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竟然主动低头找他帮忙，想起来便觉得有些窝囊。

　　　　暗月不由地叹息，可是比起这个还有更窝囊的一件事。那便是，他空有本事，却无法保护一个人，甚至反过来还被她保护，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暗月不由地握紧了手，原本的看笑转变成一幅愁苦的模样，一时间倒是让明星错以为自己成功打击到暗月了。

　　　　这简直是天助他也！明星握拳。

　　　　“把对她的催眠等会儿消掉。”浮尘冷眸对明星说，“下次若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对她催眠。”

　　　　又是这样的命令。

　　　　明星虽然不乐意，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主子，我这也不是迫不得已吗？我总不能当着花不语小姐的面直接跑过来拍着主子的肩膀，跟主子说，哎呦，主子，您可来了？这不摆明着您对她有隐瞒吗？”

　　　　“我这不是为主子考虑吗？可怜我一片苦心，主子还不领情。明星心里实在不好受啊。”

　　　　“主子，若是您不想要我对花不语小姐催眠，以后，我不催便是了。只是到时候，我该怎么跟你说话呢？若是我依着你以前的样子，我可不敢对您凶巴巴的，可是若是不对您凶巴巴的，那花不语小姐是不是就会怀疑什么啊？毕竟我记得这花小姐可是极其聪慧的一个人啊。我还真怕在她的面前，漏了馅，到时候，主子的计划泡汤可怎么办呢？”

　　　　“主子，你看？”

　　　　“小的还真的一时拿不定主意。”

　　　　浮尘自然这其中的道理，他思索了一下，知道明星这小子油嘴滑舌的，可是却也是一个灵透的人。他这般说，也不是没有顾虑的。毕竟，不语她有时只是因为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能逐步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其准确程度惊人，所以他不得不防，说真的，他也不想隐瞒，只是他担心……

　　　　现在还不是开诚布公的时候，浮尘略一沉默，改口说：“当然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除外。”

　　　　暗月愕然，这是主子第二次变脸，而明星更加一脸得意，他可是主子身旁的老人，主子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当然，这也归功于，他没事便喜欢在心里暗暗地揣摩主子的心思，百年来，累计到现在，他已经可以说学有所成，练有所成，当然其中的辛苦与劳累，他自然不必多说，毕竟，这可是他用生命的硬度和血泪换来的结果。如今的他只是随意地一瞟，便能从主子的细微的声调变化，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他挑眉的弧度来判断出主子现在的心情。这可不是暗月这类一身傲骨的人能够做到的。他可是主子身旁最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主。当然，明星也明白，主子如今情绪变化那么大，归功于怀里的那人。平常的他，可不敢这般与主子争辩。

　　　　他倘若真这般做了，主子非歹把他削成泥，甚至连渣渣都不剩的那种。

　　　　他心生恶意，哼，花不语，在幽灵岛的短暂的这几天，我会重新把它变成煎熬的漫漫的日子的。这点，你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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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四季的地方

　　　　花不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黑，不用身旁的人对她说，她已经知晓，幽灵岛的夜晚来了。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门。

　　　　因为这里的白天才刚要开始。

　　　　花不语从床上起来，目光从房顶开始一一看起，墙壁，桌椅……花不语不经意地闻到了一股暖心的味道，这个房间的奇特的香味，紫藤花？难道这里是在树上？她的脑海中刚有这个想法，玉扇便笑嘻嘻地进来宣告这个消息。

　　　　“姑娘，这房间还真的漂亮哎！我还以为幽灵岛有多恐怖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地方也是蛮有意境的地方。这房子是把树掏空建造的房子，周围是大片的紫藤花，十分美丽漂亮。另外，我听浮尘说，他今日还在树旁边见到几只萤火虫呢？你说这大秋天的，紫藤盛开还有萤火虫，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还以为只有不老居的花四季不分地开着，没有想到这里也是呢！”

　　　　花不语笑了笑，没有对玉扇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不老居的花是人间之花，违反常规地不分四季不分白天黑夜地开着，那是传说，可是这里，不同。紫藤盛开，萤火虫飞着，却不能代表这是春季，当然也不能代表是夏季，因为幽灵之间是没有季节的区分的，他们只是按照年份来一日一日地算着日子的，这小小的短暂的季节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当然，紫藤花与萤火虫同时出现在人世的秋季更加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因为在他们之中，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形态每日每日地都在发生着，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只是唯一让她不解的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玉扇，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花不语揉了揉眉心，她以叶为椅，坐在上面问玉扇。

　　　　玉扇一听，还以为姑娘是想要知道她找她找得有多辛苦呢！于是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堆有的没有的，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辛苦与劳累，她还添油加醋地说花不语隐藏地太好了。有一段时间，她都不怎么感应到姑娘的位置，害她以为姑娘又把她给丢了。

　　　　花不语想，这一段时间不是她隐藏地太好，而是，她晕了，她自然是感受不到她的位置，不过这还真的没有办法跟玉扇实说，于是，她选择性地跳过。

　　　　“玉扇，请说重点。”花不语提醒她，她的辛苦，她自然明白，可是多说，就有些让人反感了，虽然，她不怎能反感她的多说，但是，她还是有点不喜欢她的说话没有重点。她想要知道的，她一个没有说，不想知道的，她倒是说得津津有味，一列一大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花不语不由地扶额提醒她。

　　　　玉扇一听就纳闷了。

　　　　“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这一觉睡的，把所有事情都忘掉了吗？我还能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啊，不是你在这里吗？至于怎么找到你的，这还不容易，你也知道的啊，因为无法感应你的位置。我可是发挥一个普通扇子都发挥不了的本领，闻着你的气息来的。你的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幽香，我就是靠着这份幽香一步一步地走来的，这其中的辛苦，姑娘你知道吗？”

　　　　“下次姑娘可不要这样子了。我虽然有这份嗅气息闻人的本领，但我还是想安安稳稳地做一个扇子活着，毕竟狼这个动物，我一向不喜欢的。说起狼来，我就想起那个可恶的黑狼，也不知道这家伙老死了没有？”

　　　　玉扇嘟嘟囔囔，不过好在这一次把该提的都提了。

　　　　“你是说，你来到这里时，我已经躺在这儿了？”花不语抓到了重点。

　　　　“嗯，对啊。我看姑娘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玉扇特意邀功，毕竟这可是表现自己知书达理的时候。

　　　　花不语想，难道是浮尘？

　　　　因为这次来这里除了他，也没有旁人了。不过，她脑袋一疼，似乎想起了还有两人，这人一个自己还算熟悉的暗月，另一位则是看起来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你有找到暗月吗？”花不语直直地问起清溪来，毕竟这是正事，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有碰到暗月的，见他与那人站在一起，她本想等那人离开，便想办法与暗月取得联系，这样，她就可以知道暗月这几日的行踪，以及花不弃这几日的动向。

　　　　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她不喜欢，她更加喜欢自己可以抢占先机。只是，她却没有想到，那人只要一个眼神便是让她沉睡了许久。

　　　　她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找回一些清明。

　　　　顾不得问那人是谁？以及自己明明是他放到的，为何自己还平安无事的这件事，如今，她只想知道暗月的下落。

　　　　玉扇一脸惭愧，她明明一直能够感应到姑娘的，可是一个瞬间突然感应不到她，玉扇一方面担心，姑娘一声不吭地直接从幽灵岛跑出去了，结果忘记带她回去，一方面，她又怀疑姑娘也许不是忘了她，而是遭遇什么不测了。针对这两个情况，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放不下心，于是便自己下了决定，那就是先不管暗月什么的，她只想要找到姑娘，看她好不好。

　　　　“没有。”这声音要多低就多低，甚至，她的头也是，就差直接跪在花不语面前求原谅了。

　　　　花不语见她这幅模样，已经知道这答案是多么地又说服力。她这样，她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可是，她还是希望玉扇这丫头可以长些记性。

　　　　“明日早晨接着找。”

　　　　玉扇一听，就知道姑娘不怎么生气的。她舒了一口气，笑着说：“好。姑娘，我明日一定翻遍整个幽灵岛，都要把暗月翻出来。”

　　　　花不语轻叹了一句：“希望如此。”只是她有些担心，暗月会不会直接走了啊？毕竟今日是开岛的时间，若是今日不能找到她，被这个岛屿禁锢在这里，那么外界的消息便很难传过来吧。

　　　　她有些担心，想要现在出去寻找，可是外面的情况，她很小的时候经历过，对她产生严重的精神创伤，现在都没有好，所以一时间，她止步不前，甚至这种焦虑的心情，让她竟然忘记了还有浮尘这么一个人存在。

　　　　浮尘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有些无奈地看着如今发愁的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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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黑锅

　　　　“怎么了？”浮尘想要抚平花不语皱起的眉头，她不该这样的，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她可以笑着生活，只可惜，那时候的他不懂，甚至拖累了她的笑容，让她的笑渐渐变得少了，也变得淡了。

　　　　“你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他不放心地问她。

　　　　浮尘突然说话，倒是让花不语注意到他在这里，可是对于他何时走到这里的，她却没有注意到，不过却没有过分考虑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毕竟，她已经知道了理由。他大概是在她走神的时候走过的。

　　　　花不语叹了一口气，没有隐瞒。

　　　　“暗月的事。”

　　　　正端着茶水在树下走着的暗月只觉得浑身一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鼻子，思考自己今日有少穿衣服吗？仔细摸了摸衣服的厚度，对付这个秋季是绰绰有余了。

　　　　他想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被冻到了吧？下次要不要晚起些？

　　　　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主子他们居住的房间便出现在眼前了。

　　　　原来已经走到了啊！

　　　　暗月抬头望着大片的紫藤花，他断定就是这棵树了！

　　　　一个轻巧的跃身，人便已经站在房门前。他低头看了眼端来的茶水，只有少许溅了出来，杯中剩余的还有很多。

　　　　呼，功力似乎没有退步，这也是万幸的事。他自受伤醒来，功力大不如从前，不过近来，开始静心修炼后，功力渐渐恢复，却总感到还是有阻碍。

　　　　只是他抬头望向里面的时候，主子正冷眼回头望他，那眼神很冰冷，且是很有杀伤力的那种。

　　　　暗月想，自己最近有惹主子生气吗？貌似大概可能没有吧。毕竟浮尘有时候生气的理由，让他这个人想不通。

　　　　“他不是来了？”浮尘虽然尽力把自己的语气调整，但是还是与温和没有任何关系。

　　　　玉扇神秘兮兮地凑近来：“要不要我替你美言几句？”

　　　　“条件？”浮尘微笑着问她，不过仍然是皮笑肉不笑。浮尘自然是知道上次事情，这家伙竟然私自放走花不语让她与洛炎见面，真是越想越气，如今主动提到帮忙，他才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

　　　　“你明日陪着我出去。”

　　　　浮尘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玉扇笑嘻嘻的脸庞立马拉下来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受伤。她拉他一起出去，还不是因为自己害怕，毕竟姑娘都害怕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不过玉扇这孩子傻得似乎忘记了她信誓旦旦一定要找的人已经送上门来了。她却还在苦恼，明早如何找到暗月？不过这也怪不得玉扇，毕竟暗月这一身黑衣，黑得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额，也对。要不等出去之后，你给我买一些人间的香粉，我想试试好不好用。”玉扇随意扯了一个理由，因为她觉得自己什么话都不说，岂不是更加尴尬？毕竟这几日都要与浮尘见面，她可不想特意回避他。

　　　　浮尘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玉扇笑：“不会反悔。”可是下一秒看向花不语旁边坐着的是暗月的时候，她立马觉得后悔。她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她的天啊，她怎么就忘记刚才进来的人竟然是暗月！最近的记忆力怎么越来越差了？玉扇有些不解，不应该啊！她想要蒙头哭泣。于是，她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自己以后还是少理睬浮尘为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生生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而且还乐此不疲的，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她看向浮尘的时候，多了些抵触。

　　　　这人很贼！

　　　　于是，浮尘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已经被玉扇安了一个黑锅，而这个黑锅本来应该是玉扇自己背着的，不过她一背着，估计就不是什么黑锅了，而是满满的糊涂。

　　　　这二人在咬耳朵说话的时候，那边暗月与花不语已经坐在一起喝起茶来。

　　　　劳累了一天，如今在夜晚的时候，坐在暖和的屋里，捧着一杯茶水，于是不管是身还是心，都一扫之前的困乏。

　　　　花不语更加觉得清醒了许多，如果刚醒来，头还是有些晕，如今似乎没有了。

　　　　她用杯盖移了移飘起的蓝色花瓣的位置，头微微低着，喝起茶水来。

　　　　她喜欢这蓝花茶，一直都很喜欢，虽然有时候会想原因，但总想不出。

　　　　“不语姑娘？”暗月唤她。

　　　　花不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在听他讲话。

　　　　“嗯。”

　　　　“这些日子承蒙你与贵不老居的照顾，我这身子才能得以好转，只可惜我与……”暗月大概是想到不好的回忆，于是语音一时竟然有些哽咽，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便不再言语。

　　　　花不语知道他大概想跟她提起镜花的事情，只是镜花就如同烙在他身上的伤疤，好不容易结痂，她不忍也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镜花，如今他突然提起，倒是让她意外了，毕竟她与暗月真的没有到了可以谈心的地步，若是他这话是想说给浮尘的，她倒是愿意相信的。可是，她看了看正在与玉扇那丫头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的浮尘显然心思就不再这边，这样的话，暗月石真的要说给浮尘吗？那么这离得也是太远了，毕竟他们之间隔着她，也隔着玉扇，显然想要谈心，真的不方便。不过，花不语转念一想，她找他谈心，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这人听到的话基本上都会埋在心底，自己也不会与别人磨牙，更加不会说出这些话，所以他大可以放心大胆地讲。估计，暗月石冲着这些，所以才这般跟她说的吗？可是不管怎样，花不语都没有可以接下他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谈起，毕竟感情这件事真的不好说，她自己都疲于面对，更何况还要帮别人梳理，这对于她难度过大了。

　　　　暗月一谈到不老居便会想到镜花，所以一时间失态，倒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语了，于是自然停下了语言，剩下的全部压在心底，因为这些话，他不方便与花不语讲，虽然他知道依照花不语的性子，他即使讲出这些话，花不语不会嘲笑他，当然不会说出去，可是，他终究还是失礼了。


………………………………

不是在耍你？

　　　　“抱歉，不语姑娘。　”暗月低声说话。

　　　　花不语叹了一口气，剩余的他不说，她也能够明白，毕竟分离是一种痛苦，她感同身受过。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是一个无言的安慰。剩余的，她想问的，她等他心情平复时，虽然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他，可是，至少等一个男子平复自己失去的心情的时间，她还是有的。

　　　　她告诉自己不着急的，因为着急真的帮不上忙。越着急越容易失去判断力，到最后满盘皆输的时候才会后悔莫及。

　　　　“无事。这种事，不管是谁碰到，心情多少都会受到影响。我明白的，暗月，所以没有关系的。你不用在意这些无须有的理由。至少在我的面前，我向来不会在意的，当然，你自然不需在意，如果你想说，我洗耳恭听，可是若是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勉强，毕竟是由你决定的。”

　　　　暗月点了点头，没有对花不语说什么，可是，他知道，他与镜花到底是缘分浅薄，所以才会只有那么短暂的相处时间，可是他却不会后悔遇见她。若是没有遇到她，也许他的世界也便只剩下他的世界了，而这个世界虽然也很美好，但多少还是缺了她。

　　　　暗月饮茶，发觉花不语的泡茶的手艺真的很好，所以主子才会这般惦记吧。那时候，隔着远远的，他都能听到主子的叹息。若是这时候，不语在就好了。声音淡淡的，带着莫名的忧伤。明明当时，是出着太阳的，可是暗月还是觉得主子的天气如今不是晴天，如今见到了本人，他方才明白为何主子每每喝茶的时候会想起花不语姑娘，也许是因为茶水想起了本人，更或者是因为是本人泡出的茶水？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暗月都不得不承认，主子的话是真的。不语姑娘泡出的茶的确好喝，茶香淡淡的，清幽，入口间，心神平静了许多。

　　　　养神茶，一点儿都不为过，渐渐地心里的哀伤仿佛被抚平，或者只是短暂地忘却，可不管如何，暗月是自从镜花离开后，心第一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无哀伤甚至没有喜乐，只是想要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这人，身旁的这个尘世间。

　　　　他笑了笑。黑着的脸终于有了旁的表情。

　　　　花不语把茶杯放下，知道她等的时间到了。

　　　　浮尘早已经与他们坐在了一起，但因见二人无话，他也就没有插嘴，只是自顾自地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青瓷杯，倒了七分满的茶水，满足地喝了起来。

　　　　玉扇见三人一脸满足地喝着，于是自己也凑了过来，只可惜茶水刚喝到嘴里，她便觉得难喝。她想，这有什么好喝的？她相对来说，还是想喝粥之类的，再不济喝个清汤，也比茶水好喝吧！还真的不明白这三人。

　　　　姑娘喜欢喝茶，她是知道的，偶尔，她也会装模作样地喝上几口，甚至会禁不住直接感叹：“好茶！”可至于这茶水好到什么程度，她确实真的不知道的，偶尔从旁人的评语中偷来，胡乱地评论一番，倒也能过去。不过现在看来，她有些怀疑浮尘与暗月真的也喜欢喝茶吗？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人的味蕾本就不一样，说不定他二人是真正的喜欢呢？

　　　　“暗月。”花不语放下茶杯后，等了一会儿，便对他说，“你近来可曾发现不弃姑姑那里有什么异常？”

　　　　暗月摇头。

　　　　“我从荆棘园逃出去后，便遇到接我而来的一个人。这人对不老居十分熟悉，一路上都在对我炫耀。”

　　　　“后来呢？”花不语接着问。

　　　　“后来，这人告诉我，跟着花不弃干是很不容易的，可是若是能够得到他的信任，这不老居以后就可以让我管事。他夸下海口，不过却也没有带我去见他真正的主人。听他的语气，花不弃上面应该还有人，只是那人是谁？我目前还没有查到。不过，只要那人能够出现，我就会尽量去跟踪，只是直到今日，我也没有看到。”

　　　　“她们目前待的地方，你有看过吗？”花不语问他，毕竟这是关键，若是能够直到他们的住处，那么她便可以在暗处监视他，甚至可以再安排人进入他们那里。这样，那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样，她就可以以逸待劳了。只是现在，关键还要看暗月。

　　　　暗月愧疚。

　　　　“我当时双目蒙着，并不知道那里是哪里！”暗月愧疚，他自然知道若能够知道他们的住处，那么他们围住他们易如反掌，只是他多方察看，奈何那里的人戒备心很重，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玉扇一听，就知道这事情没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