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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情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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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番做派,不像是高冷的锦衣卫,反而像是山贼绿林的首领。历代锦衣卫抚镇就没有他这样的,不过正因为应璟性格豪爽,锦衣卫的兄弟反而各个都服他,虽然借九千岁的光上位快,却不影响他的好人缘。

    邹家新修的庭院,尽数被这些深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层层围住。

    闲杂人等驱散,下人婢女锁在一间屋子里,女眷内侍由专人看管,至于邹颍清本人,已经戴上了镣铐押送至诏狱。

    工部本就是油水大的地方,更何况这邹颍清又是蔡相的弟子,和户部尚书早有勾结,这家产富得流油。

    应璟既然主管今日的抄家,这誊写家产名录的事情,也是由他主事。

    “请问大人,这名录上是留三还是留四呀?”

    周颖清的家财总共有三十四万五千一百七十一两,一般抄家的主事官都不会那么老实的把真实数额报上去,所以有了这规矩,从前面数第二位,留三或者留四,就是指留三万两白银,还是留四万两白银。

    “留三吧,包一万两给老祖宗送过去,剩下的今天每个兄弟一百两……”

    一百两分完了,再剩下的估摸着也得有个一万两,就全是他应璟的了。某人心里乐开了花,身价远超沈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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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欢喜有人忧。

    邹颍清被抄家,京城里最内心惶惶,心惊肉跳的莫过于蔡党了。

    “相爷,九千岁都派锦衣卫已经包围了邹家,你快给拿个主意吧?”

    蔡訾面露老态,静静的躺在摇椅上,毕竟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鳖,他倒是沉得住气。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李贤没有这个胆,敢动邹颍清,是皇上授意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在一旁伺候的蔡訾第七房小妾,见自家老爷心情不好,就多了一句嘴,开导道:“老爷不必灰心,邹老爷虽然不行了,但咱们家少爷却是争气的,担任工部侍郎的文书已经批下来了。有老爷在内阁撑着,咱们家少爷还不得平步青云,顶了邹老爷的摊子,重振旗鼓呀!”

    只听“碰”的一声,蔡訾猛的坐了起来,将身边桌案上的摆件一袖子摔在地上。

    “你刚刚说什么,那个逆子,已经收到了工部侍郎的文书!”

    。。。
………………………………

第51章 抽薪计

    “你刚刚说什么?那个逆子,已经收到工部侍郎的上任文书?”

    “老爷息怒。”在蔡訾身边伺候的第七房姨太太已经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了,她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家老爷怎会如此大动肝火。

    邹大人被抄家入狱,也没见老爷有什么反应,怎么到少爷这儿,新官上任这样的好事儿,也能惹怒老爷。

    “糊涂!”蔡訾把案台拍的嗡嗡作响,“去,你们去把少爷给我叫过来。”

    蔡府的管家跟了相爷十几年了,自然知道这回相爷是真动怒了,他们家少爷摊上大事儿了,片刻也不敢耽搁,就往后院去找蔡腾。

    话说蔡腾刚刚收到工部的文书,正耀武扬威的跟自家小妾炫耀呢,男人一自我膨胀,就开始精虫大振,一想到以后当了工部侍郎说不定还要往外调,监管一些外省的工程,恐怕再没有和府里这些美娇娘亲亲我我的机会了,更是得珍惜这*一刻呀!

    蔡府的管家来的时候,就免不了听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因声浪语,尽管脸皮子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敢耽误,只好硬着头皮敲门:“少爷少爷,老爷在前厅发怒了,正等着你去回话呢!”

    “什么!”

    只听的屋里一震哐当乱响,连着女子的惊叫声,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

    “吱呀”门开了一条缝。

    衣衫不整的蔡腾只穿了一条亵裤,手里拿着腰带和衣服,慌里慌张的从里面出来,边走边穿衣服。

    “怎么回事儿,老爷子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呀!”

    管家跟在蔡腾的后面,把大厅里发生的事儿,跟蔡腾说了一边。

    “居然敢在我爹面前嚼舌根子,回头我绕不了她!”蔡腾凶相毕露的恶骂道。

    等到了大厅,当着蔡訾几个亲信的面儿,蔡腾还没跪下,他老爹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蔡訾怎么有你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儿子!”

    蔡腾从小被他爹训的像兔子一样,此时心中虽然有不满,却也不敢反驳。

    “事到如今还不知道错在哪儿?回头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蔡相冷哼一声,目光冷冷的扫过屋里的人,这里有他的儿子,有他的门生,有他的老下属,有他的同乡,可这些人竟没有几人能参透这个局。他们这些人竟然还没有这个布局之人,一半的聪明。

    “你们都以为工部是个肥差,给皇上修寝宫,修陵园,在地方上修路治河,随便伸手就能贪一把,却忘了现在国库里的空虚,也就是邹颍清那么八面玲珑的人才能每年从户部调拨出来一笔钱。如今户部和工部的尚书都被撤职了,明年刮什么风还不知道呢!”

    老爷子这是说,以后如果户部的主事不是自己人了,这工部就成了苦差事,事儿多钱少,别说捞油水了,恐怕连牙缝都塞不满。

    “往好处想,这几年要是无风无浪,你在工部也就罢了。但往坏处想,万一南方的水治出了问题,你就算有一百条命也得搭进去。”

    蔡腾听他老爹这么说,心里也有点毛毛的,打起了退堂鼓:“那儿子……儿子就装病……不去上任。”

    “不行,皇上现在正对老夫心有不满,如果此时你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皇上定会以为我是在为户部和工部的事儿,跟他表示不满。”

    蔡訾眉头紧锁,更显年迈和无奈,他如一头困兽一般在摇椅附近踱来踱去。

    最终,长叹一声,说道:“为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推举沈罄声为工部尚书了。”

    “什么!”

    “相爷!”

    满屋子的人瞬间炸开了锅,工部尚书的位置怎么说也是六部主事之一,官拜极品,他们的人尚且削尖脑袋也挤不上去呢,相爷怎么就便宜了别人。

    这个沈罄声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根本不是能掌控的人。

    更何况,如今朝里有许多风言风语都在传,沈罄声已经倒向了九千岁。这不是敌人嘛!

    哪儿有扶持自己敌人上位的道理!相爷这是急疯了,还是老糊涂了。

    蔡相一挥手,众人只得静了下来。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上对我已经不信任了,如果推举我们的人,皇上未必会应允。这个沈罄声虽然年纪轻,但却是简在帝心的宠臣,甚至李贤还会在旁边帮他说话。”

    “现在摆明了有人想从犬子身上下手,找老夫的把柄。设局的人很高明,有这个胆识有这个心力来对付老夫的,不超过五个人,而沈罄声就是其中之一。倘若是他在设局,那让他来当这个工部尚书,如果以后出了问题,他也逃不了干系。如果设局的人不是他,那他指责所在,也会帮蔡腾一把。”

    总之,就是沈罄声当工部尚书,他的草包儿子当他的下属。把他们绑在一起,有什么阴谋阳谋都得投鼠忌器。这已经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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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这姜还是老的辣呀!”裴云卿押了一口茶,他眼眸一撇,从沈罄声的身上微微扫过:“蔡相已经上书推举你为工部尚书,不过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趁我还在京城,给你跑跑腿,还能拉上几张反对票。”

    “你最近在京城的动静有点大,不适宜再出面了。”沈罄声道。

    何况,蔡相的门生故吏中有票的人早已占廷推里的大多数,就算最近少了户部和工部两票,也没什么打紧。蔡相既然上书,就已经做好了十成十的准备。

    裴云卿再有三四天就要离京了,晋党又将重归平静。

    “你有什么打算?”

    “计划不变。蔡相把我绑上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不就是想让我投鼠忌器,好和他儿子相安无事的度过这两三年。但他绝对想不到,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会让我有更好的机会查以前工部的烂帐,不仅是工部,和工部近年来诸多工程有关的苏州,两广,松江,我都会一撸到底。”

    裴云卿的指尖在茶杯盖上微微一顿。

    沈罄声简直就是个疯子,最可怕的是他还是天底下最理智的疯子!

    完全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他却没有半分犹豫,就像是蛰伏许久,正要一跃而起扑食猎物的狮子,眼底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亮。

    倘若他家弟弟小裴,能有沈罄声一半的魄力,晋党也不会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全靠他一个人苦苦撑着大局。

    “算了,不谈政事。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咱们聊点轻松的。诶,沈兄,你这身衣服很不错呀……”

    沈罄声十分受用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低头摸了摸领口的扭结扣,说道:“纯手工,京城里独一份!”

    。。。
………………………………

第52章 励图治

    六月中旬,太极宫的大殿里。

    宰相蔡訾、副相赵云德引着六部九卿二十七人,向着香炉后面,重重纱幔齐齐跪下。三叩九拜,高呼万岁。

    纱幔后面,静坐着的正是刚刚出关的隆德皇帝,他一身道袍,须眉平顺。

    “众卿平身……”这拉长调子,嗓音尖细的便是九千岁李贤,他一身红色大蟒袍,腰系玉带,在御前伺候时神色显得十分恭敬,只是那微眯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倨傲。

    “启奏皇上,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已经交由大理寺革职查办,可这户部和工部的差事却不能落下,应尽快选贤任能,充实六部。”

    只听帐子里“当”的一声,就是隆德皇帝的回应。

    九千岁拢了拢袖子,眼眸微睁说道:“万岁爷发话了,此事准议,各位大人都谈谈吧,咱们举贤不避亲,有什么合适的人都可以拿来议一议。”

    蔡訾是文官重地位最高的,当然理应由他先开口:“户部尚书,微臣推举原户部侍郎陈殊,他在户部连任九年,谙熟吏治,由他接任户部,才能尽快运作起来。至于,工部……工部这两年的担子重,北方要修城墙抗击外敌,南方要修水利利民生,皇上的两宫两殿也该修缮了,工部的任务比往年重,所以这人员,也应更加斟酌考量……微臣举荐吏部侍郎沈罄声担此重任,此人乃是三元魁首,又在江南磨练过五年,在吏部任职半年有余,才干出众,有目共睹。”

    那个陈殊是个老资历的,人也算精明能干,虽然也给蔡訾送过礼,但也只是随大流,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蔡党,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也未必会听蔡訾的话。沈罄声更是与蔡党泾渭分明。

    蔡訾推荐的这两个人,都并非他的亲信。

    连帐幔后面闭目养神的隆德皇帝都觉得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蔡訾识趣儿的地方。

    “赵大人,你可有什么推举的人选……”九千岁李贤瞥了一眼副相赵云德,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位副相,按资历来讲比蔡訾还要老上一辈儿,却在蔡訾的下面当副手十来年,在朝做官就讲究一个字儿“忍”。一般来说蔡訾提的意见,他都会复议,这次也不例外。

    宰相和副相都同意了,后面的人更是不敢吱声。

    这延推早就是蔡訾一人的“一言堂”了。户部的堂官和工部的堂官,就这样敲定了,不过蔡訾很快就会后悔他今日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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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调工部侍郎蔡腾跟进江南水坝修筑工程。

    八月,沈罄声制定工部新制度,分工更明确,人人有事儿做。

    九月,吏部去年的账册被细查,由沈罄声牵头,吏部左侍郎孟寻核算,竟然查出账实不符近五十万两的亏空。

    十一月,由吏部,大理寺,锦衣卫共同审理工部亏空一案。

    吏部的负责人是沈罄声一手提拔上来的赵守礼,锦衣卫的负责人是应璟,大理寺的少卿又是裴言卿的好友,沈罄声早就跟他们三人打过招呼,把这次工部亏空一案作为契机,重洗工部的格局。

    经此一役,工部彻底成了一块铁板,牢牢掌握在沈罄声手里。

    年底,沈罄声上书请奏,玉清宫,昭德宫应尽早准备开始修缮。

    这个时机卡的皇上很欣喜,百官很惊吓。要是把银子都拨给工部去修宫殿了,这拖欠了一年的俸禄可就发不下来了,百官岂不是要饿着肚子过大年。

    蔡訾趁此机会挑唆百官在宣武门闹事,这个沈罄声不听话,不仅没有按照蔡訾预料的那样照拂他儿子,反而像个激进分子一样把工部翻了个地儿朝天,蔡訾早就想整治整治他了,只是碍于沈罄声做事小心谨慎,一直没有抓到把柄,这请奏修缮宫墙的事儿,算是触了百官的霉头,蔡訾正好拿来做文章。

    近百名朝官,在宣武门闹事儿,说要当面请奏皇上。

    这帮不听话的臣子,居然敢聚众闹事儿,隆德皇帝本来就不高兴,更有九千岁在旁挑唆,这事儿就更不能善终了。

    东厂西厂倾巢而出,将宣武门团团围住,四品以上的罚俸一年,轰出宫门,四品以下的鞭笞二十,有不服者,罪加一等。

    锦衣卫行刑之时,就当着蔡訾的面儿,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可这是奉了皇命,连蔡訾也不敢违逆,只能为博人心,声嘶力竭的在喊:“要打就打我,我是文官之首……”锦衣卫都是和李贤一条心的,没人吃他这一套,也就是等蔡訾喊累了晕过去了,把他拖走而已……

    等人打的差不多了,沈罄声这才装模做样,诚惶诚恐的跳出来说,这笔钱不用从户部里调,他已经核算过了,只是修缮又不是重建,只要省着点花,以前工部的账头上的余钱正好够用!

    已经晕过去的蔡丞相,再一次吐血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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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过的可真快呀!算一算沈太傅在工部也走马上任快一年了。”

    折樱捻起一颗桑葚往嘴里塞,酸甜的汁水将她的嘴都染了色。

    “外面都说万岁爷的两座宫殿能不花户部一分钱的修起来,多亏了沈太傅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清官,不过我怎么觉得沈太傅也不怎么清廉呀……你瞧瞧这南方运过来的时令水果,还有你桌上那盏番邦进贡的琉璃灯,怎么看都觉得是沈大人在中饱私囊!!!”

    这桑葚本来没什么稀奇,但却不是三月该有的东西,也就只有南方温和气候,才能在三月结果,汁甜水满。还有这琉璃灯,也不是普通商户就能买到的东西,是江南制造局从东洋采买的,都是借了给宫里运木料的船,一同进京的。

    这东西被下面的人送给了沈罄声,沈罄声又转送给了陆卷舒和小王爷。请注意,小王爷居然排在陆卷舒后面,而这王府里的人竟然没人有异议。可见沈太傅官威深重!

    “中饱私囊”这四个字,陆卷舒竟无言以对。只能说了一句:“这么多水果都塞不住你的嘴,我看以后还是叫沈太傅别送了。”

    折樱忙将一盘的水果都圈在怀里,赔着笑说:“姐姐最近脾气见长,定是因为没见着沈太傅,心里生了埋怨,朝我发了……要不,我捎个信儿给沈小姜。”

    沈小姜帮折樱买过许多零食,本来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一来二去的,竟然也成了一对欢喜冤家。折樱是个鬼精灵,沈小姜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所以时间一长,折樱也知道了一点沈太傅和陆卷舒的事儿。

    “你再拿我打趣,我就不理你了。”陆卷舒又羞又恼,越发拿这小妮子没脾气了。

    折樱一听,忙举双手投降了:“不说了还不行嘛!这院子里如今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越发冷清了,若是连你都不理我了,我可要跟青石板和石灰墙说话去了!”

    碧水苑里本来住了四个人,可去年先是冬来投井,后来沁香得罪了黄公公,被送走了。这院子里也没再进人,只剩下陆卷舒和折樱两人。

    平时她们俩,还得轮班伺候小王爷,连见面的功夫都少的很,今天小王爷要去拜会户部尚书陈殊,有黄公公跟着,这才放了她们俩的大假。

    “哎,你说沈太傅也真有本事,咱们小王爷以前多封闭的一个腼腆少年,就知道雕个木头,刻点东西什么的,现在竟然也长袖善舞知道结交朝廷重臣了。这户部尚书听说是个倔脾气的老头,薛家两位少爷曾经想拉拢他,都没成事儿,咱们王爷倒是挺得他青睐的。”

    “这个陈殊是个因循守旧的老臣,咱们王爷是皇后娘娘所处,乃是正统,他当然拥护了。还有一点就是,陈殊是熬资历一点一点升上来的,他这样的人,吃过苦,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们王爷不务正业时的那些雕刻水车模型是有大用的,沈罄声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让咱们王爷去结交陈殊。”

    “哎,你们这些聪明人脑子里就是这么歪歪道道的。”

    折樱心想,这个陈殊恐怕是被沈太傅算计了,总有一天要被沈太傅给卖了,还在帮沈太傅数钱。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陆卷舒这么聪明人,才能一眼看穿沈太傅的花花肠子吧!

    想想屋里的那盏琉璃灯和已经塞进肚子里的水果。折樱摇摇头!沈太傅分明是一边把自己卖掉,一边傻笑着帮陆卷舒在数钱。这种诡异的男女之情,为何没有半点违和感呢!

    。。。
………………………………

第53章 黄梅汛

    六月。江南一隅。青田县杏花村。

    这大雨已经不分白天黑夜的下了四天了,雨滴像是黄豆那么大,下的又疾又密,低洼的地方积水已经没过膝盖了。

    “囡囡他爹,这房顶补好了吗?”

    “娘,快了,这就好了,外面雨大风疾,您还是快去屋里坐着吧!”房顶上披着蓑衣的壮年汉子,一边往漏雨跑风的地方铺草垛一边朝屋里喊。

    “唉,这邪雨已经下了四天了,再这么下下去,恐怕要出大事儿了……”

    “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这青田县的坝都是去年才加固的,结实着呢!”

    突然远处传来嗡嗡的鸣响,脚下的大地微微的震动,房顶的草垛也开始簌簌的晃动。那年轻壮汉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悸动,他远望灰色的天际,远处的林子里群鸟乍然而起,扑着翅膀也不知是要往何处去。

    “老李家,老李家,快别下来吧,咱们青田坝要炸了泄洪,再不走,一会大水就要淹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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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末,刚刚进入梅雨季节,就迎来二十年一遇的大雨,因为长江上游大部分地区开垦了新田,林地破坏严重,所以大大加剧了这次水灾的严重程度,江南大范围受灾严重,青田,临安,宜阳,安陵,丰水,等十三个县,都面临决堤的危险。

    新任杭州知府夏子默,带领府衙的亲卫连夜急赴各个坝口,巡视险情。

    去年刚刚加固的工程,居然在洪水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许多地方出现崩溃的裂口,巨石沙袋根本挡不住,这雨要是再下几天,恐怕这江南十三个县就要被大水淹没,寸草不生了。

    在这危难关头,夏子默向浙江巡抚谏言,历来治水就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堵,一个是疏,眼下这情形,堵是堵不住的,不如选一两个地广人稀的县,将坝口炸了,泄洪救灾,淹了一个县总比淹了整个江南好的多。

    浙江巡抚吴必征一听,这还了得。若是雨下得太大,坝口崩塌江南遭了灾,那是天灾!顶多因为堤坝修的不结实,牵扯上河道总监和工部的事儿,他这个巡抚也就是个治下不严。可若是主动把哪个县的坝口给炸了,这就是*了!朝廷里那些六道言官可不管他此举救了江南多少人,眼睛肯定全盯着那受灾的一个县死了多少人,光是上书弹劾他的奏章就能把他给淹死。这个夏子默还是太年轻气盛,做事毛毛糙糙的……这种关键时刻,只需要装病就万事大吉了嘛!

    吴必征做了缩头乌龟,但夏子默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江南陷入万劫不复。

    青田县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又是少有的地广人稀的大县,正是最合适的地段,夏子默壮士断腕,下令就在这里埋上**了。

    xxxxxx

    江南正值风雨飘摇,京城里也不太平。

    南方十三个县造了劫难,这事儿第一个牵扯的就是负责水利坝堤的工部侍郎蔡腾,蔡相虽然知道利害关系,却也不敢压着,这事儿早就由锦衣卫探听到了风声,捅上去了。

    为今之计,只能转移视线,将祸水东引。

    这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夏子默没有浙江巡抚的批文就敢私自炸了青田县的坝口,这事儿一传到京城,就闹的沸沸扬扬,褒贬不一。蔡訾想拿夏子默当替死鬼,但一向低调的副相,却站了出来,拼死保住夏子默。

    朝堂上风云诡谲,步步惊心。薛家和梁王都无法置身事外,所以薛邵阳想请陆卷舒过府一叙,顺便替他拿个主意。

    外面风疾,说不定晚些时候还会下雨,所以陆卷舒出门的时候披了件隔雨的披风,带着兜帽,寻常人也轻易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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