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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情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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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不告诉你!”
也不知道她是为刚才喝酒的事情迁怒,还是心有防备,总之沈罄声碰了个软钉子。不过这也不打紧,沈罄声笑眯眯的和他交谈起来:“小兄弟行走在外,定然见多识广,不知道听没听说过阳山的皮影戏啊,用灯这么一照,一个个灵活百变的小人就在纸上跳舞了……”
“真有这么有趣吗?我一定要去看看,沈大哥你快跟我讲讲还有什么好玩的。”
“安邑的猴戏也是一绝,耍猴人都是在深山老林里捕捉年幼的小猴子来驯养,额头这里有白毛的会特别通人性……”
“安邑,安邑我去过!”
“……”
“宜阳有三宝,珍珠,豚鱼,和美人……”
“我怎么觉得宜阳的美人还不如我们寨子里的阿花呢!”
这小乞丐毕竟年纪小,又喝了浓酒,不一会眼皮子就撑不住了,环抱着双腿,下巴颏靠在膝盖上,呓语着睡着了。
“小兄弟?小兄弟?”沈罄声试探的唤了他两声,见他果真睡了,这才敛了表情,凝神细想之下和陆卷舒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个小乞丐终究还是涉世未深,虽然有意隐瞒身份,但遇上了沈罄声这种千年的狐狸,还是要认栽的。沈罄声拿皮影猴戏和各色美食做诱饵,一步一步探听到这个小乞丐曾经去过哪里,没去过哪里。隐约就拼凑出一张路行图来,如果以安陵为终点,那这个小乞丐的起点就是……西南。
西南多丘陵山地,又有诸多属国附族参差而立,情况十分复杂。但又因西南与大周最富庶的江南比邻而居,所以西南的位置至关重要,西南要是乱了影响的就不仅仅是一隅之地了。西南的属国附族有白苗、西戎、南诏、夜郎,其中白苗族是女子不得出寨门,为防男子出门时变心,所以白苗的女子善蛊,赫赫有名的情人蛊就是由此而来的。西戎又称羌,他们原也是三苗后裔,在尧舜时期被放逐,与白苗族千百年来纷争不断,不会用蛊毒,但善骨剑,也是民风彪悍的民族。南诏相对温和,对大周臣服较早,往来较密,是大周管辖其他几个部族的跳板。夜郎族较为神秘,身材短小,但彪勇善战,居于山林,从不与外人打交道,只因夜郎族国土小族人少,所以大周对夜郎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无论这个小乞丐他是哪族的人,到江南腹地来,都有些奇怪。
陆卷舒思忖了片刻,在地上轻描了一个“诏”字,这个小乞丐身量较小,声音也脆甜,旁人只以为他是未长成的男孩,却骗不了阅人无数的陆卷舒,她是个女儿身。白苗族女子不得外出,夜郎族避世不出,只剩下西戎和南诏,南诏出过几任女王,对女子的束缚较少,所以陆卷舒觉得她应当是南诏族人。
沈罄声摇了摇头,他与陆卷舒意见相左,单看这小乞丐喝烈酒的架势,就知道她并非南诏族人那种温顺的性子,倒是有点像民风彪悍的西戎族。
俆晏是个急性子,看他们这么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有些性急了,干脆猫着腰去摸那小乞丐肩上的背囊。
那小乞丐虽是熟睡,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十分强悍,俆晏刚碰到她的背囊,她就已经警醒了三分,抓着俆晏的手来个漂亮的过肩摔,膝盖压在俆晏的小腹,手中拿着一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骨匕,眼看就要刺入俆晏的脖颈,她却自己歪着脑袋停了下来。语气十分同情的说道:“你长得这么丑,活着真有勇气,我不杀你。”
俆晏又惊又气,惊的是他平日自诩武功高强,谁知竟顷刻之间被人用匕首指着要害而无计可施,气的使这小乞丐竟然说他丑!虽说他比沈大人长得寒掺了点,但也是气度翩翩的少年锦衣卫,皇上的仪仗里哪儿有真丑的。还没等他心情平复,另一波毁天灭地的灾难就来临了……
那小乞丐喝了酒又一翻折腾,胃里泛酸,哗啦哗啦的吐了一堆酸臭的秽物在俆晏脸上,那真是披头盖面避也避不开。
俆晏满脸抽搐,猛地推开那小乞丐,用袖子在脸上猛擦,恨不得擦下来一层皮,口鼻间皆是臭气,连他自己也忍不了,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沈罄声和陆卷舒同情的看了俆晏一眼,再往向那小乞丐时,眼神却已经变了。
骨刃是西戎的常用武器,用动物的骨骼磨成刀剑匕首,虽不如一般的刀剑吹毛断发,但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沾染杀气利于隐藏。这小乞丐将骨匕藏在靴子里,他们这一行人竟然没人瞧出端倪。
虽不知西戎的族人为何会到江南,但沈罄声已经不想再过问此事了。这个小乞丐身手了得,西戎又是民风彪悍,若是真惹恼了她,恐怕徐昼也护不了他们这么许多人,陆卷舒只会暗器和轻功,说到底还是个花架子,未必能在这小乞丐手上讨得便宜。要是伤了一星半点,那可真要把沈罄声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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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翌日。天不亮,沈罄声一行人就上路了。
杭州城外十里,看见应璟带着两三个小跟班,在路边喝着茶等着他们。看来这道奏章颇为棘手,连应璟都坐不住了。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沈罄声招呼了一声,应璟跨刀上马。
“好小子,你倒是衣锦还乡乐不思蜀了,连累我被传旨的公公催的脑壳子都是大的。”
夸大其词!这传旨的公公是宫里派来的,那就是九千岁下面的徒子徒孙,应璟现在得九千岁赏识收为义子,下面的人哪有不上杆子巴结他的,肯定处处看他的脸色小心行事,哪儿有敢随随便便叨扰他的。
“昨夜下了大雨,山路难行,就耽搁了。我们昨天在山神庙遇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西戎女子,你去查查她的底细!”
应璟惊倒:“西戎的女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莫非……”
沈罄声抬了抬眼,看应璟的表情,话中藏话,倒是有未尽之意。
“不瞒你说,这传旨的公公与我相熟,你没来之前已经给我透过底儿了。西南那边乱了,西戎族和白苗族起了争端,连带着当地的汉民日子也过不好了,西南的经济大半是依靠江南,今年江南又遭了水灾,西南出了乱党!这么棘手的事儿,朝廷那边谁都不愿意接过去,又想着你既然在江南,这西南之乱的根源也在江南,一事儿不劳二主,索性都推给你了。”
沈罄声脸上难看,西南的情况和江南可不一样。
江南自古以来便是鱼米之乡文风鼎盛,就算一时半会的遭了水灾,但底子厚实,百姓也良顺,只要整治了官吏的不正之风,解决了钱粮问题,悉心安抚就无碍。
西南却是穷山恶水的三不管地带,蕲州之难的尾声,就是齐王带着千百逃兵躲进了西南,借着这里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势与朝廷抗衡了近一月,最后西南总督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痛代价将其镇压,但西南之地多受牵连,许多村寨都不复存在,横尸遍野,满目疮痍。西南的百姓对朝廷怀有敌视心里,朝廷的政令十之有三难以推行,只好借助南诏的力量加以统筹,但长此以往异族的力量更强,朝廷的力量更弱,百年以后说不得就出来个国中国。朝廷派沈罄声去西南,多半是想借此机会整顿一二。
这样的民情军情险情,倘若交给一个武将去镇压还勉强能接受,但朝廷却把它交给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这明显是蔡相在万岁爷面前进了谗言,把西南的事儿扔给你,你哪儿还有工夫盯着蔡腾定罪,蔡相想做什么手脚,把儿子捞出来还不轻而易举。再说西南那么乱,再安排几个‘刺杀’,拔了你这个眼中钉,外人也看不出端倪。不行不行,这差事你不能接,快写信给梁王,让梁王帮你说说好话,推了这差事。”应璟见沈罄声默不作声,反倒先替他着急了。
应璟考虑的这些,沈罄声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但他不能仅仅考虑一己安危。朝廷既然已经下达了旨意,他不遵从那就是抗旨。或许梁王能周旋一二,但储君之位空悬,梁王尚且自顾不暇,倘若为了他与万岁爷生出嫌隙,岂不是更让蔡党拍手称快。
“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走吧,君命难为。”
应璟听沈罄声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合着光他一个人急的像是火上的蚂蚁,正主倒是一点也不急。嘴上顿时就有些上脾气,怪声怪气的说道:“有些人啊被权益熏心,官大一级,如今已经是执掌一方的西南经略了。失敬失敬了!”
沈罄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捧杀之局而已,你也别说风凉话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那群异族吧!”
××××××
进了杭州衙门,果然见着一个靛蓝色衣袍的宦官在门口踱来踱去,他眼睛一亮,朝沈罄声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宦官这种人最是会见风使舵的,从前这位沈大人虽也算得上是少年得意炙手可热,但毕竟还是阅历少品级低,可如今他整顿了江南的吏治,平定了水灾的粮荒,资历已经够看了。上面又委任了新任务,西南经略可是二品的大官,大周朝哪朝哪代有人这等年纪能位列二品高位的。连老祖宗谈起他来,也是满口的称赞说这位沈大人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物,就是磕十个响头也不过分,但为了不显的太过谄媚,张公公只颤巍巍的行了大礼。
“公公不必如此,身负王命,理应在下先行拜礼。”
沈罄声面上和煦,张公公也知事态紧急,不在礼节一事上多做纠缠,迎着沈罄声进了大堂在知府衙门里宣读来了圣旨。
“朕闻西南之祸,日夜惊心,经廷议推举汝为西南经略,总理西南军政要务,节制西南四品以下文武,剿灭西南刁民叛贼,妥善处理西戎白苗争端,还西南百姓太平安定。一年为期,事毕还朝。”
张公公窥着沈罄声的脸色,小声的添了一句:“沈大人,最后那句事毕还朝,可是咱们老祖宗废了老鼻子劲儿给皇上说的好话,才允了的。”
有了这句话,就不怕蔡党想借机把沈罄声外放,屏蔽在中央大权之外。但西南的情况,一年之期,又有些捉襟见肘。
沈罄声点点头,九千岁卖了个好给他,他自当领情。塞了一袋子金叶子在张公公袖口,笑道:“在下略备土仪,请张公公代为转交九千岁。”
沈大人言语间如此和颜悦色,张公公也是十分受用。按说传完旨意,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知道沈罄声和应大人有要事相商,便先告退了。
“左一个剿灭,右一个镇压,朝廷却没有派给你一兵一卒,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应璟大大咧咧的坐在花梨木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脸色十分难看。
沈罄声脸色也有点青黑,但总不好仗还没开始打就灭自己威风,勉强道:“圣旨上不是写了四品以下文武皆受制于我,手里总还有个总兵能用得上。西南那边的总兵现任是何人?”
“西南总兵周显,听说是个老将,军户出身,打过倭寇,按资历也算大周朝数得着的,但却是不通人情世故,被排挤到西南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
“仔细打听打听,倘若是个徒有虚名的,还得上奏朝廷,叫他们派个先锋来。”
两人又细谈了许久,到了中午才从大厅里出来。
俆晏已经跟随其他锦衣卫开始做日常操练了,沈小姜就在外面候着,靠在门框上,头一沉一沉的打着瞌睡。倒是陆卷舒不见了踪影。
“少爷!”沈小姜半梦半醒之间见眼前多了一个人,凝神一看才知道是自家少爷,忙敲了自己脑门一下,清醒了许多。
沈罄声体谅他昨夜在山神庙睡得难受,也不计较玩忽职守什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真要困了,就回去睡,这一时半会的还用不着你。”
“少爷还忙着呢,哪儿有我这个下人睡觉躲懒的道理。”沈小姜挠挠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姑娘呢!”
沈小姜道:“我瞧着陆姑娘有些精神不济,就做主让人收拾了屋子,先住在内宅西侧的厢房里了。”
沈罄声点点头,眼中带了几分赞赏道:“还算是个有眼力价的。”
沈小姜面上掩不住的得意,他跟了他们家少爷这么多年,哪儿能摸不著少爷的脾气啊,别人都以为陆姑娘是沈大人身边的女婢,少不了要轻视一二,沈小姜却是顶顶金贵的供着,这位陆姑娘那就是他们家少爷的命,对陆姑娘好一份,他们家少爷估摸着能领十分的情。
“走吧,带我去看看。”
沈小姜愣了愣,心里琢磨着,陆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们家少爷又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两厢正是该避嫌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进人家姑娘的闺房于理不合。可这陆姑娘也不是外人,从京城到江南这一路,也没见他家少爷与陆姑娘避嫌,这回安陵县的一趟,又有点像是带媳妇回家见婆婆,这里的道道着实说不清楚。想了片刻,这些都不是他该操心的,只管领了命带路去了。
“陆姑娘早饭吃了吗?”
今天早上慌着赶路,倒是没吃什么,一到杭州又忙着接旨,沈罄声只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顶着个水饱,俆晏和沈小姜在门房吃了点清粥小菜,倒是陆卷舒睡得早,连早饭也没顾上吃。
“没吃呢,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先备着吧,也不急着端上来,等阿舒睡醒了再吃也不迟。”
“陆姑娘不吃,少爷也总得吃一点吧!”
沈罄声摆摆手:“一个人用没意思,我还是等着她一起吧!”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家少爷是看着陆姑娘下菜呢!沈小姜不由得又想到昨天夜里那句玩笑话,秀色可餐。
………………………………
79
陆卷舒隐约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不太对了,最近极是嗜睡,胃口也是不佳,可又不愿往那处想。躲懒睡了一个回笼觉,这才觉得精气神恢复了几分,伸了伸胳膊这才发现屋里还坐了个人,穿着半旧的儒山,面上虽有几分倦色,但还强打着精神在看情报。平心而论,沈罄声的确得了一副好相貌,又是温文儒雅满腹才华,怨不得山神庙里的小乞丐眼里只瞧着他一人。陆卷舒在背后看了他许久,这才觉察出不妥之处,拎起一个枕头,从背后砸了过去。
“谁让你进来坐了,白读了这么多年书,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沈罄声正看着应璟送过来的最新情报,写的是西南局势变化的始末,还包括西戎族的掌权家族和白苗族掌权家族的细致脉络,这次西南的争端,主要是两族交界地金水县的地界上出现了一处银矿,金水县严格意义上属于大周政府管辖,不关这两个族群的事儿,但大周在西南势微,少不了还得将这银矿的开采权委托出去。白苗族还没什么动静,西戎这一届的族长却是圆滑性子,把自家妹妹推出来,愿与大周结亲成百年之好。这般动作落在白苗族眼里就成了下作之举,少不了从中作梗,但白苗族做的极为隐蔽,只是把西戎族送亲队伍的消息漏给了占山为王的西山匪类,一百一十八抬的嫁妆,就足够山匪眼红的了。送亲的队伍在大周的地界被袭,西戎怨恨山匪怨恨白苗,但也怨恨大周。至于西戎的那个和亲贵女,倒是没打听出什么来,情报上只说此女身手不凡,应有自保之力。
不知为何,沈罄声反射性的就想到了那日在山神庙遇见的那个小乞丐。那靴中的骨匕和矫捷的身手,到与情报上所言吻合。只是总不会这么巧吧……
沈罄声正想着,突然被不明物体砸了个正着。
枕头这类物件,看着挺结实的块头也大,但总归不是重物,砸在身上也不疼。再加上陆卷舒刚睡起来,面上玉润中透着几分娇嗔的红晕,那责怪的话落在沈罄声耳朵里都是裹了蜜糖的。他也不怒不恼,笑道:“醒了呀!”
沈小姜就在屋外候着,自然听到屋里人的对话,心里嘀咕。若是连他家少爷这种只用短短几年功夫就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也被人说是白读了这么许多年书,那旁人还有活路吗?
沈罄声吩咐了等陆姑娘醒了,就上清粥小菜,沈小姜可不敢耽搁,亲自去厨房操办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说的是外人,咱俩这样的不受那俗礼据着。”沈罄声面上带笑,嘴上却越发无赖起来。
咱俩哪样的?她心里虽清楚沈罄声的情谊,又有灵山县的成亲礼在前,安陵沈家的信物玉牌在后,可到底不是明媒正娶,她那个身份也容不得沈罄声这样的当朝高官明媒正娶,说到底跟在他身边还是有些不明不白。
陆卷舒见他厚着脸皮,仍是稳如泰山的坐在她房里,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瞪了他一眼,便旁若无人的整理衣衫,收拾床榻。
等她收拾妥当了,沈小姜的清粥小菜也端上来了。
陆卷舒一看是两副碗筷,便有些动容:“你怎么也没用呢!”
“之前忙着,也没顾上吃,这不正好等了你一起。”
陆卷舒看他的目光也就软了两分,他这话大概只能信一半,京里旨意多半是让他有些为难的,不然应大人也不会十里相迎,但有沈小姜在跟前伺候着,怎么会真容他忙忘了。他既然有心等她一起,这份情陆卷舒也只能领了。
沈罄声和陆卷舒皆是两餐当一餐吃的,胃口也好,两盘小菜吃个精光,米粥也添了两碗。
××××××
京城那边的旨意是个什么意思,西南是个什么情况。沈罄声都一五一十的跟陆卷舒详细说了,陆卷舒不是普通女子,心中自有主意,说不了还能旁观者清的指点一二。而且,这一趟少不了要带她同行。西南不比江南,穷山恶水的苦日子都在后面呢,说在前面,也好有个准备。
第二日,一大早。陆卷舒就跟着沈罄声和应璟出门了。
往西南走,气候多阴冷潮湿,要准备上两身厚实的衣服,还有许多杂物,这些本来吩咐沈小姜去办也可,但沈罄声拉了陆卷舒出去,也多是为了散心。杭州是富庶之地,虽经历了水灾,对当地的经济打击颇大,但整治月余已有复苏之象,街上南北客商摆摊叫卖,琳琅满目也很是热闹。
沈罄声的原意,本来是要给陆卷舒置办一套头面的,金银不拘,南方的手艺人做工细腻,与京里的大不一样。陆卷舒却对朱钗首饰都兴趣缺缺,反倒是拉着沈罄声逛了好几个药铺,驱虫避蛇,祛风除湿的药物都采买了不少。
应璟对此虽未出口称赞,但眼神里已带了满意,不怪沈罄声挂心,这位陆姑娘当真与别的妇人不同。
肩挑手提的,他们三人也算是满载了。陆卷舒本以为进行到这一步,也该打道回府了,却不想另有安排。沈罄声吩咐了人,把东西先一步送回杭州衙门,又带着陆卷舒和应璟去采买了一些值钱蜡烛的祭品。三人坐了一辆马车往几里外的祭庄去。
沈家的宗祠都在安陵县,与这祭庄不在一个方向,陆卷舒只当是沈罄声陪应璟回去祭拜,自己只是个顺道的,也没上心。
祭庄不大,里面住了一户人家,几亩薄田。户主叫老苗头,早得了消息在门口候着呢!伺候着三位贵人下车,也不耽搁,直接领着人往福地去了。
老苗头虽然也跟应璟打了招呼,但大体上还是以沈罄声为主,话语间极为熟稔。
陆卷舒跟在他们身后,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听他们的对话,这祭庄是沈罄声早年置办的?那可是一大笔银钱,又有谁值得沈罄声花费这么置办祭庄,春秋冬夏的香火供着?
到了后山福地,陆卷舒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隐隐有了眉目。
坟头修葺的规整大气,就连周围都按着风水引了渠水种了花木,可见是费了心思的。只是那墓碑上确未闻一字,透着几分古怪。
应璟先拜了,只举了一根香。沈罄声招呼着陆卷舒过来,却是地给她三根香,自己也数了三根香,要一同叩拜。
“这是你爷爷的福地,我与你同执礼。”
陆卷舒立时就有些站不稳了,只觉得耳畔都是嗡嗡声,兴许刚才那句话也是幻听。
她爷爷陆太傅不是当年在押送途中死于非命,连尸首都没有人收,草草葬在不知名的荒山上了吗,怎么这会冒出来供奉着她爷爷尸骨的祭庄。陆太傅是罪臣之名,又是谋逆之罪,沈罄声怎敢在锦衣卫面前直言此事,就算是再好的交情,也应忌惮着,除非……除非应璟也参与此事。
陆卷舒含着泪睁得通红的眼睛又挪向了应璟,直勾勾的看着。
应璟见状只得搓了搓鼻头,说道:“陆太傅算起来是我的师伯,你应喊我一声师叔。”
这有些错辈分了,沈罄声与应璟平辈论交,既然把陆卷舒看做自己的女人,自然陆卷舒应跟他的辈分,那应璟也不过是个“师弟……”
陆卷舒已经哭成个泪人了,沈罄声只好不理辈分的事儿,将当年的机缘巧合碰见鬼谷仙师习武一脉的缘由细说,后来陆太傅又是怎么交代的,陆太傅死后又是怎么偷换尸骨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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