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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情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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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故意引据经典,以图符合陆卷舒才女的形象和气质。

    “他们俩一唱一和,演的真卖力啊!”陆卷舒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这薛邵阳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张妈妈小声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薛公子让我配合他的,一个字儿一两银子,卷舒,再帮张妈想点词儿,多说几句,我分你一半啊……”

    其实薛邵阳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撮合陆卷舒和沈罄声。

    自从花灯节之后,沈罄声就经常来一品楼里报道,红绡病着,他也不叫别的姑娘,就一个人喝一壶酒。薛邵阳注意过,只要陆卷舒出现,沈罄声喝酒的速度就会突然慢下来,沈罄声分明是在关注着陆卷舒啊!

    薛邵阳考虑过,上次拉皮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卷舒是他薛二爷的女人。也许薛邵阳是个不夺人所好的君子呢,所以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佳人~

    于是,他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借着花灯节的事儿,大做文章,让薛邵阳被一品楼的红牌给踹了这件事儿广为流传。既断了他们俩的关系,给沈罄声腾位置,又借机给陆卷舒抬抬身价。

    如此两全其美,一石二鸟,万无一失之计,也只有他英明神武的薛二爷能想得出来。

    陆卷舒把薛邵阳的心思猜了个大半,忍不住唾弃他:“这个白痴……”

    薛邵阳这边还在卖力的表演,突然人群里站起来一个人。笑的一脸无邪,温润俊朗如春风,他朗声说道:“张妈妈,既然陆姑娘不是薛二爷的人了,那我能不能见陆姑娘一面呢!”

    这人谁啊!瞎凑什么热闹啊!

    。。。
………………………………

第10章 曲终散

    “张妈妈,既然陆姑娘不是薛二爷的人了,那我能不能见陆姑娘一面呢!”如此明目张胆的趁人之危!!!

    裴言卿笑的温良无害,仿佛再说,这白菜你不买了,啊你不买我买!

    薛邵阳根本没料到会冒出这个二百五,完全打乱了他的话本儿,不按牌理出牌啊!!!一口闷气憋在胸口,郁闷的整张脸都变形了。

    张妈妈惯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自然看出薛邵阳气的不轻,心里也怨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生怕薛邵阳一恼怒,那说好的几十两银子都长翅膀飞走了。她口气不善的嚷道:“裴公子,你头次来可能不知道,我们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别的姑娘都是恩客挑姑娘,我们姑娘是她来挑恩客,不仅要吟诗作赋文采风流,这缠头也是旁的姑娘的百倍以上。”

    这些逢场作戏的公子哥有几个真正有的文采,又有几个肯为一个青楼楚馆的姑娘一掷千金呢!张妈妈说到这儿,以为就能吓退这个愣头青了,却没想这句句都撞上了枪口。

    庶吉士出身的翰林院学士,又怎会怕吟诗作赋呢!

    背后有商贾起家的晋党做靠山的裴家,又怎会吝啬金银呢!

    裴言卿笑容咧的更大了,他从容的拿出一锭金光闪闪的元宝,放在桌子上。

    “小生以前确实不知道,多谢妈妈提点。这点金子,不成敬意。不知道陆姑娘是喜欢怎么吟诗作赋呢,是抽花签还是做青词呢?”

    金子金子金子金子金子!!!张妈妈的一双眼都快被闪瞎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这愣头青看起来普普通通,可随便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又是一只富得流油的肥羊啊!

    “卷舒啊!你瞧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啊!~好好珍惜,好好珍惜。”张妈妈看在那一锭金子的份儿上,立刻变了节,在门缝里游说了陆卷舒一句,就匆匆拿了金子走人了,免得被薛邵阳的刀眼给钉死。

    这事儿闹到这步田地。

    薛邵阳觉得这戏演不下去了,大爷他被卡到那儿有点下不来台了,这面子丢的忒大了点。

    沈罄声心头激流震荡,但身形却纹丝不动。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闷头喝酒,仿佛这场闹剧完全与他无关。在近旁的一盏翡翠琉璃灯的映衬下,眼眸如墨,只是渐渐被各种情绪搅得浑浊不清。

    “哗啦”珠玉脆响声起,陆卷舒素手一挥,拉开帘子走到台前。月白色的交领长袍,衣襟袖口绣有桃红的织花,灯火流影都比不上她的倾城颜色。花厅里的众人都禁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痴痴的望着楼上的佳人。只见陆卷舒水色的双眸眯起,冷冷的瞧着薛邵阳,红唇轻启,只赏给他四个字:“惺惺作态。”

    旁的人都只以为陆卷舒还在跟薛二爷怄气,但薛二爷自己心里清楚,这会儿子算是把陆卷舒惹毛了,这些天连番轰炸,今天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在沈罄声面前跳大戏,还跳成了跳梁小丑,陆卷舒心里必是气闷的很,正腻烦着呢。

    薛二爷委委屈屈的瞅着陆卷舒,空长了一张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卷舒纤腰一扭,施施然走到裴言卿的桌前,莞尔一笑,仿佛春风拂来,叫人看着暖意融融。与方才对薛邵阳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多谢裴公子抬爱。还未谢过公子当日的相救之恩,不如让小女子略备薄酒,在暖阁一叙。”

    xxxxxx

    裴言卿红着一张脸,亦步亦趋的跟陆卷舒上楼之后,薛邵阳就更加郁闷了。

    他低头看看独自喝闷酒的沈罄声,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近感,不请自来的就撅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把方才裴言卿用过的酒杯用袖子擦了一遍,就大大咧咧的抢了沈罄声的酒,倒来喝。

    “我说兄弟,这人谁啊!你怎么跟他一起来。”

    “陆卷舒怎么说这人对她有恩啊,没理由,陆卷舒认识的人我不认识啊。我认识她有八年之久了,她喜欢什么样的花簪,喜欢什么味道的点心,喜欢什么样的熏香我通通知道,兄弟,你感兴趣不,来,我偷偷告诉你。”

    若是平常沈罄声肯定不会像这样默不作声的。

    一来,薛邵阳是南候家的二公子,身份显赫,就算有三分不耐烦,沈罄声也会耐着性子陪他说两句。二来,薛邵阳拿来显摆的那八年,正是沈罄声最空白的八年,好奇心自然是有的。

    但此时他心烦意乱的很,裴言卿可不像薛邵阳一样是个断袖,他是个从未尝过荤的男人,这种人厚积薄发才更可怕。他怕陆卷舒被占去什么便宜,又怕裴言卿太认真,被陆卷舒玩弄。

    薛邵阳也是个识趣的人。瞧着沈罄声脸上阴晴不定,半天也不接他的话茬,知道他没心情搭理他这么个话唠,干咳了两声,假装有事儿先走了。

    下次出门一定先看看黄历,怎么谁谁都不待见他。

    薛邵阳一走,一品楼又热闹起来。张妈妈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指挥着姑娘们登台表演,戏台子上陆陆续续有花样频出的唱跳歌舞,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彩带华服让人目不暇接,

    沈罄声枯坐在台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眼前的人影都是虚的,模糊的很。

    他一向是自控力很好的人,今日不知怎么的,竟喝成这副烂泥摊子。

    心里被压抑了许久的苦楚,翻江倒海的捯饬出来,他竟有些难以自控的想冲进楼上的暖阁。

    可冲上去又能怎样呢?以他现在的境地,他怎么敢和陆卷舒有任何瓜葛。李贤,蔡訾都盯着他呢,若是出一点错,叫人抓住把柄,可能从此就万劫不复了。

    可是,他又放不下。

    他渴望陆卷舒,就如同搁浅在岸上的鱼渴望呼吸一般,如果能再靠近她,如果能再抱紧她。

    xxxxxx

    陆卷舒还从没见过,这么羞涩和拘谨的嫖客。

    裴言卿他根本不像是个嫖客,倒像是个被嫖的,让人止不住想笑。这屋里分明只有两个人,他却守着男女大防,都不敢和她坐的太近,乖乖的搬了凳子去远些的地方。喝酒倒是不用劝,他晃着脑袋,吟唱一首诗,到兴起时就连喝好几杯,酒量不好,一喝就上头,清俊白皙的脸霎时变得通红,眼眸里像是敷了一层云纱,糊里糊涂的就知道对人笑。

    不过这人倒是不让人讨厌,酒品好的没话说。

    没想到衣冠楚楚的翰林院大才子,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人,陆卷舒被薛邵阳折腾的一团糟的心情,竟然因为调戏这么个呆子,轻快了许多。

    他这样干净的人,定是因为有家人护着,从小就过的顺遂。

    陆卷舒见天色渐晚,裴言卿也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叫人将酒席撤了,又咐道二宝说:“送裴公子回家吧,他家的人恐怕不想让他在一品楼这种地方过夜。”

    二宝点头应道:“知道了,这人是跟沈大人一起来的,我刚去拿酒的时候瞧着沈大人还在花厅喝酒呢,我去问问他家是住哪儿的。”

    陆卷舒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摆了摆手,叫二宝下去了。

    无端端的提起沈罄声的名字,陆卷舒心里像是被塞进来一块石头,气闷又心塞。

    那人也不知最近为何来的这样勤,也不叫红绡想陪,只远远的坐在花厅里,一个人喝酒。

    他身在吏部那样凶险的衙门,朝堂争斗漩涡的中心,一朝行差踏错,就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陆卷舒看过他拟的吏部大选单子,才更能体会他的难处,更想不明白他为何有这个闲工夫在一品楼干耗着。

    托腮想了许久,直至三脚貔貅香炉里的香饵都燃尽了,陆卷舒才回过神来,自个儿竟这么没用,只不过听人提起他的名字,就不自觉的心里千回百转的揣测他,替他担着心。

    “二宝怎么还没回来?”陆卷舒眉头微蹙,起身拂了拂衣袖,往花厅里走去。

    走过二楼芸香暖阁的拐角时,突然一阵风袭来,陆卷舒明显感觉到有个人准备偷袭她的肩膀,啊不对是有个登徒子准备偷摸花魁姑娘的香肩!陆卷舒犹豫了一下,作为一个身娇体柔的花魁姑娘,她还是不要暴露自己会武功这种事情了,一品楼里治安一向不错,一会只要假装惊恐的喊两嗓子,估计就会有身强力壮的龟公蹦出来教训这个登徒子。

    “你!”陆卷舒一双眼眸瞪得圆溜溜的,这个登徒子居然是一向高冷做派的沈大人。

    沈罄声喝的醉成一滩软泥,一只手按在陆卷舒身上,宛如拽着一根拐杖,勉强稳住了身形,他一双墨玉流光的眼眸,被酒气侵的有些猩红可怕,浓浓的占有欲,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给生吞了。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薄薄的唇瓣,猛的撞上陆卷舒的脸,生生啃了好几下,才找准了对方柔软的嘴唇,像是最原始的野兽一般,就知道撕扯,就知道侵占,没有一点技术性,生涩的叫人哭笑不得。

    这畜生!!!

    陆卷舒觉得自己被啃出血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终止了这一暴行。陆卷舒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脸,心情复杂的冷声说:“你看清楚,我不是红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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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极殿

    “你看清楚,我不是红绡。”

    怎么可能把你错当成红绡。倘若我眼里还能装得下别的人,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这一巴掌扇得可真狠,沈罄声觉得自己整个左脸颊都肿起来了,耳朵嗡嗡作响,他晃晃悠悠倚着墙壁颓唐的坐到了地上,形容狼狈不堪。他自嘲的笑笑,扯动了肿痛的脸皮,笑容变得苦涩不已。

    陆卷舒夺路而逃,正和准备上楼的张妈妈撞了下肩膀,张妈妈“诶呦”一声,退了半步,幸好眼疾手快扶着楼梯的把手,稳住了身形。

    “诶呦,我的大小姐,你走路可慢着点诶!~”

    陆卷舒头也没抬,匆匆提着裙子下了楼,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怎么后面有鬼在追啊!”张妈妈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平日里走路跟弱柳扶风似得,今儿怎么转了性子了。”

    上了楼,瞧着拐角处窝着个人,垂头丧气的窝憋样子,估计是哪个失意的酒鬼赖在这儿不走呢!张妈妈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儿,径直就走过去了,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刚刚那个酒鬼,有点眼熟啊!又退了几步,回去瞧了一眼。

    “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的脸……你的脸怎么?……这是被谁给打了呀!”

    张妈妈瞧着他的样子,禁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

    沈罄声拧着眉头,瞥了张妈妈一眼,那冷凝的眼神像是冰刀霜剑似的寒气逼人,吓的张妈妈赶紧噤了声。刚刚她怎么就忘了,他可是沈罄声啊,当朝三品高官,动动小拇指头,就能把这一品楼给碾碎了的朝廷大官,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儿奚落他,真是出门忘带脑子了。

    张妈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闭着眼,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边上,给沈罄声让出一条道来。

    沈罄声冷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

    等他走的远了,张妈妈这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刚刚那气氛,真是吓死老娘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陆卷舒下楼的时候像火烧了屁股,莫非沈罄声脸上这巴掌,是她的杰作?

    xxxxxx

    京城的另一边。绿瓦红墙,巍峨庄严的紫禁城内,一行人无声无息的走在高挂着大红灯笼的窄巷子里,队伍的中间是一具极为精致的双人抬步辇,上面坐着人,身着金线黑底的蟒袍,肩披油光丰润的狐裘,手里把玩着两个润白的玉丸,那人虽是闭着眼,可余威彷如一座山,周围的下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这人便是权倾朝野的东厂都督李贤。

    准许在紫禁城内乘坐步辇的,除了嫔位以上的娘娘,就只有年过七旬的老臣,这李贤不过五十多岁,正当壮年,本不该有次殊荣,不过他是皇上的大伴,自小与皇上亲近,皇上体恤他常年跪着,留下了雨天膝盖疼的老毛病,竟破例让他在这皇城内院里乘辇而行。

    每过一个门,守卫的锦衣卫和太监都跪在地上,朝着那步辇上的人行大礼。

    九千岁之名,并非空穴来风。

    到了太极殿,守门的太监笑脸相迎的上前,搀扶着李贤下了步辇。

    “李掌印可来了,皇上可都派人催了两次呢。上头都吩咐过了,若是掌印来了,不必通报,直接请进去就好,我瞧着皇上可一刻都离不开都督你呢!”

    李贤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说道:“皇上身边不是还有赵公公伺候着吗?”

    李贤口中的这个赵公公,乃是太监总管赵云德。他是跟在先帝爷身边的老人,先帝在位时,替隆德皇帝说了不少的好话,隆德皇帝能够顺利继位,也有这个赵云德一份功。自从李贤掌管了司礼监和东厂,就没时间时时刻刻陪伴着皇上,倒让这个赵云德钻了空子,成了皇上倚重的太监总管。

    近些年来,李贤看似权势一点一点的扩大,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离皇上也越来越远了。

    太监不过是个无根的东西,若是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和庇护,再大的权势也守不住。

    “您可是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那情分旁人可比不了。”守门的太监笑眯眯的说道。

    这话,倒还中听。

    皇上他一撅屁股,我李贤就知道他是撒尿还是拉屎,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皇上的了,他赵云德算是个什么东西!那行将就木的身子,也不知道还有几天能动弹的!

    迈过高高的门槛,就能闻见殿内缭绕着的白檀香味。

    大殿里灯火通明,中央摆放着道教三清真人的汉白玉真身像,下方放着三足鼎的真龙青铜香炉,墙壁四周贴满了道教的八卦图和各种黄符纸,再往里去,白色的帐幔和袅袅的烟雾缭绕在一起,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隆德皇帝的暖塌,就在这层层帐幔之中。

    “李贤,你来了。”隆德皇帝从帐幔中伸出一只皮肤略显苍白和松弛的胳膊,在身边伺候的赵云德赶忙扶着隆德皇帝起身,并体贴的在皇帝的后腰处放上一个软枕。“赐坐罢。”

    “臣李贤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旁的宦官,哪有不自称“奴才”的,只有这个李贤,觉得自己已是东厂都督,执掌一方大权,完全称得起这个“臣”字,便径自改口,皇上倒也不恼他。

    赵云德一把年纪自然不会亲自去给李贤搬凳子,他身后的圆脸小太监手脚勤快的搬来个圆凳,请李都督坐下。

    “前些日子清心真人说他夜观天象,见东方有一异星,自西南而来,撞天空北斗而陨,有损北帝之吉运,似是有不祥之兆。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大伴,你可听说了宣武门前,琉球国敬献宝灯失火一案?”

    李贤心中暗骂,这牛鼻子老道,每隔三五日就要夜观一次天相,说一堆谁也听不懂的浑话,预示有劫难要发生,这皇子公主磕了碰了也是劫难,后宫中哪位娘娘病了也是劫难,哪位老臣告老还乡了也是劫难,甚至连皇上夜里打个喷嚏也是龙体有恙的劫难,只不过这次又让他撞上了而已。

    心中虽不以为然,但李贤却一丝也不敢表露出来。

    隆德皇帝一心修禅,求那长生不死之道,将清心真人这牛鼻子老道捧得极高,封其为大周国师,几乎言听计从。要是让隆德皇帝看出他对国师的不敬,定是要恼怒的,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李贤一脸惶恐的从圆凳上起身,颤巍巍的跪下地下,呜呜咽咽的演戏说:“臣也是刚刚听闻,悔恨当时没有听国师的谶语,竟犯下如此大错,五内俱焚,忧思难过。”

    “起来说话吧,这种事情乃是天灾,大伴不必太伤心。生死之道,轮回往生,朕的子民只是回归天道。”明黄的软榻上,隆庆皇帝默然的闭上眼,对百姓的生死并不太在意。

    隆庆皇帝不过四十多岁,比李贤还要小上一些,但因为长期的辟谷,只吃一些丹药维生,他的脸颊极为瘦削,颧骨上因为药力作用而显出不自然的红晕,乍看上去还挺精神,其实内里都被掏空了。

    “臣以为,此次宝灯起火之事,并非全是天灾,也许还有*的因素在里面。”

    “哦!?”隆德皇帝语调微抬,旋即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还有什么玄机?”

    “臣愚钝,听闻吏部侍郎沈罄声,火灾发生时他正在现场,臣思忖着,此事不如交由此人彻查,一来,他是南方的能臣干吏,有这个能力。二来,他初到京城,与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牵扯不多,得出结论自然不偏不倚。”

    隆德皇帝微微点头,他对这个沈罄声有点印象。

    “他是不错,但是吏部最近正在大选,恐他一人不能兼顾啊!”

    这时,静静的杵在一边的赵云德突然恭敬的说:“吏部大选的单子,已经送上来了,老奴正想奏请皇上,看皇上何时有空一阅呢!”

    李贤顿时心里一惊!这朝臣的奏折,都要经过他的司礼监,为何沈罄声的这张奏折会绕过他的手,由赵云德递上来。这吏部大选的单子,他也看过一遍,大体还是满意的,也正是有这这层缘故,他才以为这沈罄声是存心巴结,忠心投靠,这才放心把花灯起火一案让沈罄声来督查。

    莫非这吏部大选的单子有变,他被人给耍了!

    不对。赵云德这个老东西,乃是内侍,根本接触不到朝臣,除非是内阁的直奏。

    内阁有左右两位丞相,左丞相蔡訾权倾朝野,连李贤也忌惮他三分。右丞相张泽瑞,不过是个空有满腹经纶的书呆子,蔡訾的应声虫而已。

    莫非是蔡訾伙同赵云德在这大选的名单上做了手脚?

    。。。
………………………………

第12章 借刀计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最难缠不过公主的婢女,宰相的管家。

    左丞相蔡訾府上的管家张伯,就是这么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时若有人想拜访蔡相国,走走相国的门路,少不得要给张大总管奉上数百两的雪花银,一般的小官小吏在他面前还得卑躬屈膝,拿他当菩萨似得供着。

    很少见张大总管像现在这么慌里慌张,他伸手提着衣裾,喘着粗气的一路小跑,虚胖的脸颊上惨白惨白,额头上浮着一层薄汗,活像个移动的蒸馍。

    他穿堂过巷,径直的跑到府上四姨娘的住处灵钗阁。

    “大人,宫里来消息了。”

    蔡訾历经两代帝王,终于爬到了宰相的位置,城府之深可想而知。他虽听到“宫里”两字,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毕竟是毒辣的老姜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使唤着丫鬟,把帘子拉了起来,套上了件浅黄色的便衣,正襟危坐的瞧着张伯。

    “慌什么,天塌下来,也有老夫顶着呢!”说罢又吩咐左右:“你们先退下。”

    如此机密要闻,就连一向得宠的四姨太,也得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去隔壁屋先候着。

    “说罢,什么事儿,慌得连体统都忘了。”蔡訾皱着眉,手指摩挲着早已花白的长须。

    “是,小人知错。宫里传消息来,赵云德和李贤把吏部的关于大选的文书呈给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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