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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抗战走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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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虎一下子开了窍,先剥狗似地龇牙一笑,再一抹脸,马槽牙一挫,“对,就这么办,到时候谁敢挑头当愣头青,就连根当猴砍,给咱祭旗,省得以后再麻烦。”
“司令就白得三千兵喽,哈哈哈”兆向龙见四老虎完全听了自己的,仰天大笑的就像武疯子,而后把腰扭成麻花,笑痞子脸靠到驴槽子上,“司令,拿他们祭旗,可比上次拿我强呦。”
四老虎也乐了,摇摇头,“是是是,要是把你宰了,这好主意还真不好得,是该给大炮兄弟记一功,他还真是慧眼识珠。”说着,提提裤子紧紧腰。
兆向龙小脸儿猛一咵,极酸极妒地嘟囔,“啥慧眼顶多是泥蛋子眼,除了认女人的奶头子准。”
四老虎正乐,没听出兆向龙的话音儿,仍旧顺着他的思维走,“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去找刘队副,大会的事,由他带着你们全权操操着办。”四老虎说着就转身,往外撵他走。
兆向龙茄巴子小脸一下子全僵住了,哦,费了骑天的劲儿,还是野猪入不了家猪的圈一下子急了,“司司令,他他不行,刘队副除了吃喝嫖,咋能干得了这活”急得眼珠子掉地下,他可不想错过这头回儿露大脸的事儿。
四老虎倏地下瞪出了杀猪的眼,狗一样对他呲了牙,“的,能豆子不听刘队副的,劈了你”
兆向龙吓得赶紧跑。
一个天空晴朗的晌午,羊山镇露天戏台,底白心红的膏药旗迎风展着,斗大的红字分外抢眼珠:湖西大日本皇军协作军整顿大会。哪个汉奸小子的字真不错,隶书藏柳体,挂着威武,瞧着舒坦。
会场是刘大炮布置的,透着威风和杀气。戏台上一溜罗圈椅子,以四老虎为中心,蛤蟆蹲田埂样挤挤地坐着高的和矮的,全都趾高气扬,全都黑的脸膛黑的衣裳,只是把歪戴着的帽箍儿影得煞白,好像带的孝。设计这皇协军服的肯定家里死了人,要么咒着谁谁死。
台下也鸭圈样站满了胖的和瘦的,只是个个像得了鸭瘟缩头缩脑,他们全是受四老虎招安的匪伙儿。
伏牛山的伏击战,大小匪伙儿散了场子让四老虎耍足了大光棍,事后美美地想,这回四老虎叫八路掐了脚脖子,鬼子头儿不扒了他的虎皮也一定拆了他的虎架子,其中一个会看风水的更积极,还跑到羊山上给他暗选了阴宅,准备埋尸首,那是个死穴,来世成猪成狗再成不得人,可谁想,鬼子头儿吃错了啥憨药,不光没杀他的头,还给枪给炮,让他继续当了大司令,这一下,肯定就没了好果子吃,于是个个悔得肠子青,恼得直摔头。
连着放了二九一十八响的雁筒子小钢炮后,四老虎站起来,两手往腰眼一掐,像以前杀猪样,先围着台子转一圈,再往台前沿,叉腿一站,瞪起了牛眼珠子讲开了腔,“承蒙,大日本皇军龟田司令官的抬举,本人,当了皇军的皇协司令,还成了五个大队,管着湖西五大县,在场的可都是吃皇粮的官了,咱可得记着皇军的好,多给皇军出力气,可别他娘的想三想四蹬鼻子上脸变着法儿坑皇军下面,我宣布,”四老虎往后一招手,后面的黑衣黑帽儿全都倏地站起来。
“倪令崴”四老虎大喊一声。黑衣溜里,挺出一个矮胖子,鸭子步向前大跨一步,站住,朝四老虎鞠一躬,然后向四周又一抱手。
台下轰地大笑,那姿势,合着他的谐音诨号“一腚歪”。
倪令崴没理台下嘲笑他的茬,气昂昂地答,“这儿呢,司令”他也是羊山上下来的土匪头儿小喽啰。
“你,当一大队大队长,统管金乡一十三乡镇,下边,左三排的兵,归你”
“谢司令,在下,定当以死报效,俺要是想三想四坑司令,就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一腚歪狠狠地一抱拳,狼羔子眼再转台下,向众人狠狠地剜,他当然知道匪伙儿讥笑的内容。
匪伙儿没镇住,哄笑的声更大了。
“行啦爷们。”四老虎也跟着下面笑,干脆叫上诨号,“拉巴裆”。
台下又爆笑。
随笑声,后面站来一个黑“火头”乌鱼的别称,裤裆拖到腿弯处。
“你,当二大队长,统管巨野,右三排的兵,归你”
“请好吧大哥。”“拉巴裆”一飘,干脆利索。
渐渐地,台下的人,笑不出来了。
四老虎宣布的都是他的鱼鳖虾蟹。
这一下,山大王们慌了,把人和枪全要了走,还上哪里耍光棍像一竹篙捅了马蜂窝,“嗡嗡嗡”,跺着脚提着小名诨号骂起了街,拉架势儿要带上自己的手下伙儿开步走。
“咋呼吗咋呼吗”四老虎一阵跺脚,脸阴的像乌鱼坐窝的黑滞泥,“俺可明告诉你们,可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啥敬酒罚酒的,俺告诉你小四熊儿,”一个罗锅儿,一蹦老高,声儿最大,“可别登完基,忘了秦叔宝,当年不是俺给你扛缸,你早就叫人剁了喂野狗了。”罗锅儿叫郭列汶,江湖人叫他“锅裂纹”。
“哪来的野种,敢辱骂本司令”四老虎狗脸顿时紫成猪肝子秃头忌光亮,现在更恨的是别人翻腾他那些窝脖子事儿,手指头点着不识相的“锅裂纹”,气得直哆嗦。
站在台角的兆向龙、国辛,早找好了目标,同时跳下戏台,老鹰般扑向那还真有点像兔子的罗锅儿。王子玉也拿着绳儿跟着跳下去。
王子玉是湖西军统的副站长,是跟着兆向龙投降的,他们都是军统特训班出身,捆人的事儿是专长,为了大众广庭之下显能耐,自然十分卖力,活干得很筋道,转眼间,把罗锅儿捆成了粽子,三个人,合起力,把罗锅子提上戏台,兆向龙、国辛再一人拧一只胳膊踏一只脚,拧小鸡样跪压在台边沿。
麻绳勒的紧,郭列汶被捆得呲牙咧嘴,真真成了“锅裂纹”。
可怜那罗锅儿,草莽英雄,不会看行市,头到锅沿了还鸭子嘴硬,硬挺着脖颈子,扬张着脚蹄子,挣扯着嗓子骂,向台上台下显本事,“小四熊儿,你个陈世美,当上驸马就想杀秦香莲,大伙儿评评理儿,俺可是他的八拜九叩的仁大哥”
四老虎瞪一眼台下,台下边站着的匪首儿,全都两手抱前胸的拧着头,嘴巴子一咧,嘿嘿一笑,“喝,跟俺老四拧上了告诉你罗锅子,可是你自个招灾蹦到案板上的,就别怪咱四爷不给面儿。”大马牙错楞着咯吱一咬,退后一步,接着一挥手。
拉巴裆从裤裆里拔出驳壳枪,顺手往裤腿上一撮,打开了保险,抬起来枪口指向罗锅儿的后脑勺。
“你个杀猪的,不得好”锅裂纹的“死”字没出口,砰,一声枪响,脑袋瓜开了花,天灵盖迸飞到人群里,血条子掺着子嗖地窜上半空上。两旁配合的兆向龙、国辛,胳膊一叫劲,没头的尸体抛到台下面
轰地声,众人退到后面去,再没了满圈的鸭子叫,满脸堂子都是怕死的惊恐。
“谁谁谁,不服气还有不服气的吗有没有有没有”四老虎的粗嗓音溜尖嘹亮,“别缩到滞泥王八窝里,有种的给俺站出来,站出来”
“有种的站出来站出来”兆向龙国辛拉巴裆一溜人儿掐着腰、跺着脚,满场里跟着嚎。
“没没有”台下的,转眼成了一帮子虫,唯唯诺诺蚊子叫。
“这就对了嘛,跟俺哦,跟皇军,好好干,有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四老虎心满意足,声音柔下来,“罗锅子想跟皇军叫板,是八路的探子,这是大罪,咱当仁弟的拉不住呀,往后,咱弟兄们可别跟他学。你你你,”四老虎连着点着三个人的头,“找,张席子找把锨,乱尸岗子里挖个坑,把他卷了埋了吧,挖深点,可别叫狗拉出来啃,他罗锅子再不义,好歹,俺也是仁兄弟一场。”
………………………………
第四节 偶杀八路军赵军长
4、
四老虎被鬼子官儿宠得麻了爪,打鸡血的报恩,四下里发着狠地抓,偶然中袭击了八路军过湖的高级领导人,懵怔中,算是正式走上了地狱的路。
有兵有枪有了威,四老虎有了一切的有,哭爹算是真找对了坟头子,这回,可是甩开了膀子撒欢儿干,正正成了湖西的活阎王。
七月里的一个天拢明,张狂了一夜的四老虎,走到了张庄村口。
张庄村是湖西平原上一个小村庄,偏僻,偏小,如果不是匪伙儿们累了,超近道早回城,怎么着也不会到这儿。
四老虎在前边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儿,发神经似的让队伍站住脚,四下里来回望了几圈,又趴在地上,撅腚哈腰,左瞧右瞅,还撕开熬红烂了的三棱子眼,对着晨光眯了又眯,终于发现了“细微”地垄里一行谷叶子的颜色与别的比,有点暗,原来是露水珠儿落了。
没说的,准有人刚刚趟过
这时辰,趟谷地的人能是谁
八路军
四老虎的眼珠子像发情的公狗见到发情的母狗,倏地提神发亮。他让“一腚歪”带人先把抓得的抗战嫌疑犯押回城,自个领先,像狗觅食,趴地,撅腚,低头,一步步地爬,顺着微微的脚印摸进了村。
微微的脚印,终于在村中间胡同口,完全没有了。
不过,四老虎不沮丧,多年的土匪绑票劫路,早熟了其中的猫腻,站起身,向胡同深处瞧了瞧,向后一摆头,上来拉巴裆和兆向龙,两个人,前面走,蹑手蹑脚,踅到一家大门上贴“喜”字的墙根,蹲下,四老虎踩上了他们的肩膀,兆向龙呲牙,正要喊疼,偷见拉巴裆沉稳,马上闭上嘴,配着劲儿,脚蹬地,手扶墙,王八出窝样,徐徐地直起托人的腰。
四老虎脑袋瓜子伸到墙头上,歪头往墙内的院子观看一遭,双手叫劲,偏腿越墙,狸猫般落到院子里,不枉了当土匪练就的好功夫,没处一点声。
微微的晨曦照着农家小院,宁静而安详。
小子借着光,避开扫帚竹耙扬场锨,蹑手蹑脚,先去轻轻开了院子的门,然后,径走到北屋的窗户底下,耳朵贴在窗子棂上听,里面传出的有男人的呼噜声,还有女人的细微的喃坭喘气声。向随后的人又一摆头,上来拉巴裆,手法极其熟,啪的一声轻响,门板从门臼上托开来。
兆向龙、国辛连忙上前,把门轻轻地摁在墙面上。
东屋窗底下,睡的是新结婚的小两口,大花被窝里搂抱着正酣睡。
土匪们扑上前,掀开被子,连身子加嘴,全按个结实。
四老虎是过来人,当然知道新结婚的男女有激情,夜里折腾的会子大,他们睡的肯定少,有了动静能听见,所以才选他们当首家。
“说说,刚才,今夜里,都听见了啥动静”四老虎笑眯眯,对着男人德尔耳朵问。
“呜呜呜”男人脸憋得通红,拼命地摇头,泥鳅上岸一样扭着身。
“嘿有种”四老虎微微一笑,对着左右说,说话间,还把男人的脑袋往里搬,“拉巴裆,给他演出花戏看。”
“好嘞,司令,请好吧。”拉巴裆回着话,右手从裤裆里掏着把闪亮的匕首,左手抓住女人雪白的,匕首往下,从慢慢穿进去,再慢慢地横着行刀,亮光下,鲜红的血,噗噗冒出来,被压着的女人,挣扎得像地上的鲤鱼。
男人豆大的汗滴从额上冒出来,脸蜡蜡地黄,连连点头。四老虎放松了捂嘴的手,仍然笑眯眯,轻声柔气,“这就对了嘛,明白点,别大呼小叫的喊人来,不好。”
“呼呼,南院有屋门响”
“多大会儿啦”
“有两晌了,进来时候,还做饭,拉风匣子,听动静,人不少。”
“早说不就结啦,嘿嘿,没你事儿,继续睡。”四老虎笑眯眯地嘴上抱怨,手往男的下巴颏滑,顺着一使劲,啪地声,男人的脖子折断了。
他抬腿往外走,后面,土匪把女人捅个稀烂。
兆向龙一步跑到四老虎的前边,他要争功,却不想脚下踩住了什么,一下子摔倒,发出了声响。
南院里,立刻传出来低沉的喝问,“谁”
四老虎知道坏了壶,气恼中正要抬脚踢,兆向龙倏地爬起来,腰一弓,两手在嘴巴上搭喇叭,也低沉,“我,七分区,老三团警卫连的,接应任务。”
“没安排警卫连接应呀”对方迟疑,显然上了当。
兆向龙腔调一下子亲,“周处长给我们下达的,让到这个村接应。”小子说着话,直起腰,疾步往前走。
四老虎也听出来了对方是八路军,手一挥,其他的人散开,兜圈儿包围南院。
“不对,你们是谁”对方发现了疑处,声音陡厉,同时传来七里扒拉的起床声,持械声。
四老虎枪一举,“我就是周处长啪”率先开了枪。
接着,土匪伙儿朝南院子全开枪。
对方立即从屋里,从院子,从墙上还击。
黛青色的院子,子弹拉出的 光链织出了严密的网。
旋刻,南院里射出的枪弹,稀还短,显出了劣势。
兆向龙朝四老虎咬耳朵,“司令,看出来了,对方手枪多,是大鱼,射点也散,人顶多就是一个班,是炒是炖还是煮司令您发话。”
四老虎白他一眼,“小子,懂行呀我看你八成也干过八路,门清。”一边说着,一边朝四处喊,“弟兄们,这是咱地盘,别怕,八路没援军,往死里打。”
兆向龙嘿嘿一笑,第一个开枪。
匪伙儿四处里响应,“好嘞,请好吧,司令。”火力更加大更稠密。
简陋的南院,只有两间破草房,没啥硬屏障,土匪如饿狼,射击着,投掷着,往前扑,这样激战了一多晌,南院里没了枪声,冲进去看,满屋的尸体,炕洞里还烧着火,全是纸张。
兆向龙抢一步上去,掏出来用脚把火踩灭,蹲下身子翻,国辛打着手电筒给他照着看,全部是八路军的文件,立马狗咬了似的嚎一声,“他们是延安来的,快搜查。”
拉巴裆翻一个年纪大的人的衣兜,先摸出一块怀表,装进自己的裤裆里,又摸,摸出一个蓝皮证件,左瞧又瞧,不识字,递给兆向龙,兆向龙看一眼,极其惊恐地吼一声,“司令,坏了,我们摸了八路的大官,八路山东军区的参谋长,这姓赵的,瑞金时候就是红军的军长。”兆向龙浑身筛了糠,他知道打死八路大官的后果了。
“嗷,咱爷们立大功喽”拉巴裆听后高兴的跳起来。
兆向龙白他一眼,极其不安的找四老虎,“四爷,不好了,咱们摸了八路这么大的官儿,可是结下死仇了。”
四老虎也沉下了脸,从集市上捅死那个买肉的开始,他太知道结死仇的厉害了,小年集市的那一刀,到现在,他还悔得头撞墙,时不时的做恶梦。沉思了一会儿,对兆向龙对众匪伙儿说,“这事,严密封锁消息,谁传出去,割谁舌头”
拉巴裆不乐意了,“这么大功劳,皇军咋也得厚晌,不言声,亏大发了。”
四老虎罕见的朝他仁兄弟瞪眼珠子,“懂个屁,再言语,割你舌头”
拉巴裆剥人的本事就是跟四老虎学的,他打心里怵四老虎,见他黑脸,不敢对抗,小声的嘟囔,“咱不说,保不准村里人不说,这秘密,不好保。”
四老虎狼羔子眼一瞪,“那就把张庄村全屠了,不落活口”转头向兆向龙,“把这些八路的衣裳全扒了,挖坑埋光腚,等八路找着扒开,早沤成骨渣子了,这密,不就保住了”
兆向龙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司令,这招,高”
接下来,张庄村全村人被杀光,房子全烧光,尸体挂满在村里村外的树枝上。
四老虎虽知道这纯粹的搂草打兔子的小小包围战,给八路军造成惨重的损失,却不知道的是,这一仗引起了八路军高层怎样的焦虑,他算是栽在这件遭遇战上了。
………………………………
第四章 第一节 死对头来了
第四章
赵军长的死,使高层充分地意识到,湖西太重要了,建立安全的湖西走廊刻不容缓。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紧迫的形势下,亦政亦武的公安队出现了,彭琦辉从此与四老虎对上了茬。
1、
张庄村遇袭大事件,引起高层极大地焦虑和重视,建立安全的湖西走廊刻不容缓,成立公安队,专门对付四老虎,也从此,诞生了现在意义上的公安局、武警和警卫部队。
因着相邻的微山湖、黄河两大水系,湖西大平原寂寥空旷,河流纵横。
在廖儿河的拐弯处,成武、巨野两县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名叫张旺村,破破烂烂的,毫不起眼,小村庄普通,却承载着大内容:八路军湖西抗日政治军事中心湖西七专署所在地。
一阵扬尘忽卷,东南方向,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由远而近飞驰奔来,转眼间,在一处小院前停下,吓飞了正刨食的草鸡,格嗒嗒,四下里逃。
小院有墙,用高粱杆围起,外面糊了一层黄泥,挡住了里面的风景。从外面看,小院内,三间北屋,两间锅屋,都是泥坯垒墙,稻草苫顶,显出矮小的敦实。小院的东南角是个猪圈,外面连的是厕所,与其他院落没什么不同。
战马上跃下来的两个年轻人,浅灰色八路军军服;利利索索、爽爽朗朗。打头的一个,白净脸儿,身材微胖,年纪也较大,把缰绳往后一扔,头不回,推来柴门,径往北屋房里奔,接缰绳的另个更年轻,显然是警卫员,俯身拾起缰绳,把两匹马拉到槐树下,拴上。
北屋房门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子,桌子前面,端坐着一个中年军人,中年军人埋头在一张纸上正书写,他是专署公安处长周健民,那时候的公安处,职责比现在的广,在湖西,他可是个鼎鼎响的大干部。
周健民听见了来人脚步,却不抬头,径直着说话:“彭琦辉,你来晚了。”声儿不高,却严厉,干脆。他虽是八路军的高级干部,但却像雷厉风行的连排长, 最讨厌部下的拖泥带水,拖拖拉拉。
这也是八路军一一五师的大特色,定下的,令行禁止,时间观念强。
被唤作彭琦辉的军人,脸窘得一下子通红,倏地立正,敬礼,朗声回答,“途中连打了四仗遭遇战,被缠了,硬闯过来的。”
彭琦辉是公安处下属的侦察科长,这会儿侦查科驻扎在四十里外的皂荚湾,他接着小声解释,“遭遇的都是伪军,全是些地痞无赖二流子转的汉奸,泥捏的,不顶事。”说着说着带了气,嗓门禁不住高了起来,“这些龟孙子,就像春季雨后的慢坡地,咋钻出这些野棵草桥头村旁大小道,全都是黑乎乎的黑狗子。”
周健民抬起头看他,彭琦辉粗布灰军衣的前襟后身浸满了血迹,“挂花了”
“狗血,溅的,嘿嘿。”见周健民转了神色,赶忙轻松的放下心来,“他们挡道,不是白给”
周健民倏地沉下脸,“知道赵军长牺牲的消息了吗”
“听说了,在张庄村被包围牺牲的,四老虎干的。”彭琦辉禁不住低下头,愉悦的神色立刻凝重。
“知道吗”周健民站起身子往桌子外面走,低语缓缓,“赵军长,南昌起义的领导者,跟着朱总司令从井冈山、瑞金、长征,一直到延安,连块皮都没擦破过。他这次过湖西,是按照的命令,到临沂山东总部任参谋长的,万想不到,在咱地盘的水沟里翻了船。唉,专署的检讨电报直发到了延安,听万里书记说,发了火,雷霆大怒,这一下,咱湖西又恶名远扬喽,唉。”
“处长调我来,是去灭了四老虎”彭琦辉小心探问,而后猛地挺胸,高音朗声,“报告处长,不出三个时辰,我保证把四老虎拧到这里来”
“要是那样,可就简单喽,来,看这里。”周健民招彭琦辉走到北墙挂的军事地图前,“这是我们的湖西地区,向东,从微山湖东岸算起,这蜿蜒的丘陵山系,是罗荣桓政委的山东军区,接下再往东,是陈毅军长的新四军辖区。你再看这里,从微山湖西边也就是咱地盘,过黄河,是河南刘伯承师长政委的晋冀鲁豫,再往西,是山西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的八路军总部,接下,是陕西延安大本营的陕甘宁。东西联络交流的人员、物资、信息,都要从咱们这个哑铃的握柄上过,湖西走廊,位置重呀赵军长的遇袭牺牲说明,我们的工作稍有闪失,就会酿成巨大祸患,直接危害抗战大局,影响对日作战战略的实施”
彭琦辉的耳朵静静地听,脑子在急急地转。
“你说说,一个小小的四老虎算个啥灭了他还会有五老虎,六老虎,七老虎只要鬼子不赶走,挡道的坏家伙就不会绝 ”这个任务太重大太紧迫了,周健民越说越激动,“为了在敌后建立稳固的湖西走廊,专署按照延安总部意见,从全区军政、游击、武工队中抽调精锐,组建公安队,以机动的灵活,特殊的方式,专门对付这伙儿鬼子汉奸,保证湖西走廊的安全。公安处决定,有你彭琦辉任公安队队长。”
“我是”彭琦辉惊喜,马上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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