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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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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手里提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向她走来。
“凉兄,近日可好啊?”一副老朋友叙旧的口吻,还带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敢和凉王这样说话,若非是皇兄的老友故交,便是喝醉了酒后失,季瑾心中想着,却立刻警惕了起来。
“卓将军怕是醉了,不知找本王可是有何事?”
“看来你这手揽大权了之后还真是严肃了不少呢。”卓涧依然笑着,语气中却带了一丝揶揄,“这不,今儿淘到了好酒,百年的桃花酿,想着凉兄你,便给你拿了一壶来了。”说着便将手中提着的那壶酒放在了桌上,脚下却一个没站稳,向后一倒撞到了窗檐,便顺势半靠在了窗檐上。
季瑾看这架势,多半是喝醉了,心中便放松了几分,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故意右手微微倾斜,让小指上的银指环从酒中浸了一下,然后拿起酒杯嗅了嗅,却没有喝。
“如此好酒,不知卓将军你喝了多少杯?”季瑾满面笑意。
斜倚着窗檐的卓涧颤悠悠地向季瑾伸出三个手指,笑咪咪地说道:“三坛。”然后打了一个饱嗝,喷了季瑾满脸的酒气。
季瑾有些无奈,瞟了一眼指环,没有变黑的迹象。若这卓涧真的是皇兄的好友,那么便要十分小心不要被他发现她是假凉王了。
“对了,我上次送你的千金笑你可尝过了?与这桃花酿相比又如何?”卓涧眼中满是醉意,笑得迷离。
季瑾心中一骤,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卓涧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这么问会不会是在试探她,也许他根本没有送给过凉王千金笑也说不定。
“卓将军可曾送过本王千金笑么,近日公务太多,本王都忙得忘记了,实在对不住。”季瑾装作思考的样子略带疑惑地向卓涧道。
“哦?是我记错了么?”卓涧用手摸了摸后脑勺,“那下回我再差人送一壶过来,上次你可是点名找我要千金笑呢。”
“好,那下次一定和卓将军痛饮一场”季瑾笑着用手拍了拍卓涧的肩膀。
“那下次我拿千金笑的时候你可要拿出那幅说好了和我交换的美人图,不许耍赖啊。”
“一定一定。”
季瑾看着倒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卓涧,长长舒了一口气。
………………………………
女扮男装的碰上了男扮女装的?
命人把卓涧送走之后,季瑾叫来了凉王原来的侍女。由于怕被人发现凉王是假扮的,季瑾在几日前换掉了原来凉王的侍女和侍卫,但是对于像今天卓涧来访这样的事情,从凉王原来的侍女口中也许可以问出点什么。
“你在凉王府待了有多久了?”季瑾一脸温柔地看向侍女。
“奴婢来了三年了。”侍女被季瑾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低头小声说道。
“在本王身边服侍了三年,却被送到了浣衣局,本王真是有些对不住你了呢。”季瑾的语气中满是歉意,“本王替你安排一门婚事可好?你看卓将军如何?”季瑾的语气温柔如水。
“奴婢不敢。”侍女忙回答道,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红晕。
“这也没什么,你不用害怕,和本王说说你觉得卓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是季瑾亲和的语气消除了侍女的恐惧,这个叫做小玉的侍女开始慢慢和她聊了起来。
“听说卓将军在战场上很厉害,但是对我们下人却是很随和的。每次他和王爷谈天说地的时候,都会爽朗地笑呢,笑得像阳光一样。”
如此看来,这卓涧倒真和皇兄是极好的朋友呢,季瑾心中了然。
“那么,你可曾记得卓将军送给过本王什么酒?”
“这个……王爷您平时身子弱,及少喝酒,奴婢不曾记得卓将军送给过您什么酒啊?”小玉有些奇怪地看着季瑾。
季瑾心中一颤,糟了,那刚才岂不是……那卓涧究竟是有意试探还是真的酒后失言呢?卓涧……是敌还是友?
季瑾顿觉心中有一团乱麻左缠右绕,一股隐隐的不安从心底泛起。稳了稳心神,她用能融化一切般温软的眼神看向小玉,“小玉,本王和卓将军相比如何?你可愿留在我身边继续做我的婢女?”
小玉脸颊绯红“女婢愿意跟随凉王爷。”
“好,那以后可要听本王的话。”季瑾用手摸了摸小玉的头顶,抛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今日发生的事给季瑾提了个醒,为了能更好地应对那些想试探假凉王的人,季瑾将小玉又调回自己身边当侍女。
心底从未消失的隐隐不安让她意识到,她所了解和知道的事情还远远不够应对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各种明枪暗箭。对王兄下手的人是谁?亦或是谁们?对于她这个假的凉王出现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无从查起。目前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做好防范,静待他们的下一步出招了。那么作为一个对季国并不熟悉的季国人,她又该如何去了解这个国家呢?
季瑾用手戳着腮,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一亮:就这么定了。
季国第一大歌舞坊---青云阁。华灯初上,彩袖纷飞,五色斑斓,流光溢彩。
手持折扇的玉冠公子,锦袍鹤翎的大臣官员,形形色色的贵族富商,进进出出的人无不满面笑容。
“好个一派繁华!”站在门口一身黑色锦袍的季瑾不禁感叹,同时又暗暗自得,心想自己来这个地方可是来对了。这里的宾客非达官显贵即名流能士,觥筹交错间定有许多平日不得知的事情流出众口。
“啪,”季瑾打开金边折扇,挽起了一个十分慵懒的微笑,如墨的眸子流烁着点点荧光,经过特意描画的眉角微微上扬,儒雅而又不失晴朗。摆开了一个优雅的姿势,她缓步走进了青云阁。
一进门,便有姑娘迎了上来,飘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笑着问季瑾要不要她陪。
第一次进这地方的季瑾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忙摆手拒绝。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走了过来,满眼笑意地上下打量了季瑾一番,笑意更加深了,问道:“哟,好俊俏的公子,今儿是第一次来?我们青云阁的姑娘定能让公子满意,不知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呢?姑娘还是小倌?会跳舞的,会弹琴的,还是会吟诗作对的?
“呃…会弹琴的,”季瑾方才被打量得浑身不舒服,终于找到了可以出口的托辞。
“好咧!桃枝,带这位公子到二楼墨弦姑娘的房间。”
弹琴的姑娘应该会比较温柔好说话,墨弦这名字听起来好像也挺温柔的,而且她似乎也和师父学过那么几天笛子,懂那么一点音律,应该能问出些个什么来,季瑾心中想着,待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二楼。
“公子一直向前走,最后一间就是墨弦姑娘的房间了。”
“好,多谢。”季瑾朝着叫桃枝的姑娘笑了笑,然后径直朝里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已听到阵阵琴声,季瑾便循着琴声走进了屋。
紫金炉里飘出袅袅香气,整个屋子似云雾环绕。绛色雕花古琴边坐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衣的女子。如墨的长发垂肩而下,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弦上舞动,双眼若开若合,如早春似开未开的花苞,长长的睫毛随着琴声微微颤动,嘴角也微微上扬,完全沉浸在流水般的琴声中,仿若一人独自在落花流水间穿行,丝毫未注意到推门而入的季瑾。
季瑾凝眸驻足。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让一切都变得轻轻的。她静静地听着,生怕破坏了这流水般的画卷。
一曲终了,白衣女子转头看向季瑾,墨色的眸子清澄似水,纤尘不染,眼波流转间,似乎有三分清雅,三分温润,三分落寞,还有一份如孩子般的单纯好奇。
“客人可是来听琴的?”
温柔的声音让季瑾愣了一下,同时心里开始琢磨。这声音的确很温柔,很好听,可是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劲呢?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嘛,她是墨弦…姑娘?难不成今天这是女扮男装的碰上了男扮女装的?
季瑾两手背后,来回磨蹭着那把折扇,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呃…在下是来听墨弦姑…弹琴的。”
“哦,墨弦姑娘么?”白衣女子向季瑾展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眼神竟是如孩子般澄澈,“公子怕是走错了房间,墨弦应该在对面那间。”
“哦,原来是这样,”季瑾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了,那我便听你弹琴。”季瑾向着白衣少年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为何,季瑾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让她不想离开。也许是那清澈无害的眼神,那是她很久不曾见到过的,让人有一种卸下所有负担的放松的感觉。
………………………………
陌上佳人初心懵懂
“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依旧是温柔如水的声音。
“啊,随你。”季瑾随口说道,却不经意间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眸,如墨丝般的眼睫好像鸟儿舒展的羽翼,慵懒而恬然地伸展着,墨色的瞳仁中一线温润的光泽若隐若现。
少年向季瑾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潺潺的琴声便流泻而出。
这样一双手在素白的弦上翻转,跳跃,回旋,飞舞,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念着落花便能奏出落英缤纷乱红飞溅,想着流水便能奏出清灵澄澈涟漪万千。
季瑾半靠在雕花的椅背上,半眯着眼静静地听着,便想此生就在这样的琴声中慵懒着,沉醉着,再不复醒。
但是,冷静又将她拉回现实,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怎么刚刚一放松就忘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她睁了睁半闭的眼睛,起身走到了少年跟前,微微一笑:“这琴声若空谷幽兰,在下甚是喜欢,只是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白衣少年闻声,手下一停,向季瑾挽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公子叫我陌檀就好。”
“陌檀,好名字。陌上佳人,若檀之芳。那我以后就经常来听你弹琴了。
“我这陌云轩平日少有来客,免不了略显冷清。若公子不喜喧闹,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宁心静气修心听琴的清静之处。”陌檀浅笑着起身,为季瑾倒了一杯茶。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举手投足间月白衣衫微微飘起,像是随风纷落的梨花般不染尘芥,在近暮的细碎阳光下有种飘渺虚浮得近乎不真实的病弱之美。
季瑾的眼睛不经意掠过陌檀握着茶杯的纤细而修长的手,只觉得那白皙近乎失去了血色,再看向陌檀的脸,白皙的近乎透明,和那双手一样,苍白的没有生气,仿若沾染了白霜的蒹葭。
这种飘渺的近乎虚无的感觉让季瑾心中微微一揪。
“陌檀来这青云阁有多久了?又是因为何故而委身青云阁呢?”
看着季瑾一双大眼睛诚恳地注视着他,陌檀脸上绽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拿起了紫砂杯,端详着,苍白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杯子上细密的纹路。
“我三年前因战乱与家人离散无处容身,又体弱多病,所以便来到青云阁,也全凭着一身琴技才得以在这儿安身。”陌檀的声音很轻很柔,平静得不带有一丝波澜,嘴角的微笑却始终未曾消失。
看着那清澈得近乎透明的五官,季瑾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端起了茶杯。紫砂杯中晕起阵阵白雾,一样苍白的颜色,漫无目的的游弋,盘旋,而后飘散,最终渐渐模糊成空气的颜色,透明而虚无。
一阵鸟鸣打断了微微发愣的季瑾,转头看向窗外,竟看见几只眉角带点黄色的灰色小鸟立在窗檐上不知道在啄着什么。仔细一看,窗沿上撒满了金黄色的小米。
“陌檀,这些鸟是你养的吗?”季瑾好奇地问道。
“清晨的时候经常听到有鸟鸣,闲来无事便洒了些谷子,没想到它们竟然真的来了。”陌檀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脸色也似乎也不那么苍白了,“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呢?”
“叫我齐瑾。”季瑾爽朗一笑,“陌檀,不知当今这青云阁最红的姑娘是哪位?”季瑾开始切入主题。
“若论最好,出云姑娘的舞和落雪姑娘的歌都堪称青云阁之最。”
“那这两位姑娘恐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得到?”
“嗯,若非巨富便是高官了。”陌檀很认真地回答。
“唉,真可惜,这么说我是见不到那绝美的舞姿也听不到那惊人的歌喉了。”季瑾叹了口气,微微低头,露出遗憾的表情,又忽然抬起头盯着陌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我能听到陌檀的绝世琴音,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陌檀看着她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惊,随后便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陌檀,那你可知道出云和落雪经常和那些官员往来?”季瑾决定趁热打铁,一定要问出来点什么。
陌檀微微低头,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若论经常,当属常大将军和出云走得最近,而崔尚书则是落雪阁的常客,陌檀仍是淡淡笑着,很轻很柔的声音中却让季瑾隐隐感到了一种疏离的感觉。
她来这里听琴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应该感觉觉到了。。。。。。她一时间觉得带着目的之心和这样的纤尘不染的眸子交流让她心里生出了种淡淡的负罪感,莫名腾起一丝寞然。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再为我弹一曲。”季瑾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歉意。
陌檀微微一怔,随后似是了然一笑,便铺展开衣袖,抚上了琴弦。
他抬手的一刹那,露出了苍白的手臂,上面竟盘伏着一道丑陋而狰狞的伤疤,从手心一直蔓延到手臂。
“你的手。。。。。。”季瑾关切地看向陌檀。
陌檀转过身,柔声道:“这是我自己弄的。在青云阁这样的地方,明里是笑脸相迎,暗地里却是争风吃醋,相互伤害。我刚到青云阁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我这双弹琴的手,为了不受他们的伤害,我自己弄伤了自己的手,技艺虽大不如从前,但至少绝了那些想害我的人的心思,落得个清静。”
季瑾静静地听着,轻声叹了口气,这小小的青楼尚且明争暗斗,那朝堂之上的暗处还不知是如何波诡云谲,那么她又如何保证自己在这样的明争暗斗中每一次都全身而退呢。
悠扬的琴声传来,“若想不被他人伤害,便只好自己先下手了。”陌檀轻轻的叹息,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季瑾说。
在走回王府的路上,季瑾脑子里回旋着陌檀最后的那句话。等走到了门口,季瑾心中已想好了下一步计划。
………………………………
太傅遇刺失踪
“太傅遇刺失踪,交由刑部张轩调查此案。”这条圣旨一出,便引起了朝堂上的一阵骚动。
面上不动声色的卓涧心中也着实暗暗一惊,究竟什么人对太傅下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走马灯般在头脑中闪过,忽然一停。
难道是他?卓涧微微锁起了眉,若真的是他,那么这次他便要帮刑部一回了。
走在前往青云阁的路上,季瑾手中不断地磨蹭着那把金边折扇,不知道她的这步棋会有什么效果。那个暗中对王兄下手的人或者说是那股势力在得知太傅遇刺后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会庆幸有人替他们干掉了太傅这块挡路石而继续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还是会心生疑虑去调查这件事?不过可以确信的是这步棋至少扰乱了他们的阵脚。那么她现在就只能时刻警惕着等他们再次粉墨登场了。
不知不觉,季瑾已经走到了陌云轩。
房门半掩,一身月白长衣的少年正斜倚在云纹雕花椅上,细密的阳光斜斜地碎在略显苍白的脸上,和着淡淡的笑意晕染出一片安静宁和。
季瑾不禁想到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陌檀,我来了!”季瑾推开门,迈步进屋,却发现屋子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高大挺拔,一身棕色镶金长袍,小麦色的脸上棱角分明,英气逼人,一双浓眉如泼墨,一对墨瞳炯炯有神。只是这人刚才还笑着看着陌檀,可现下却是用鹰隼般凌厉的目光探向了她。
“这位是。。。。。。可也是来听琴的吗?”季瑾投过去一个善意的微笑。
“这位是洛公子,也常来听琴的。”陌檀起身,不慌不忙地向季瑾淡淡一笑,又转向那人;“洛公子,这是齐公子,同好琴瑟之音。”
“齐公子,幸会。”铿锵有力而又不失清朗的声音中,那洛公子凌厉的目光柔和了些许,“正好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办,既然齐公子来了,那么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说罢向季瑾一抱拳,稍一颔首,转身走出了陌云轩。其步虽不急不缓,却是足下生风。
季瑾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好像一见到自己便急着要走人似的。
“洛公子是做药材生意的,有时生意来得及,便也走得急,齐公子莫介怀。”陌檀似乎看出了季瑾的疑惑。
“哦?那他经常来吗?”难得会有满身铜臭的商人喜欢听琴,她对这洛公子倒产生了兴趣。
“洛公子很喜欢听陌檀弹琴,也经常来找我,还会时不时的给我带一些珍贵的药材。”
“哦,”季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眉峰却微微上扬,心中盘思了起来。肯为陌檀这样的青楼之人送昂贵的药材,有一种可能是那人爱极了陌檀的琴,另一种可能就是……断袖之癖?也许那洛公子是觉得陌檀秀色可餐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季瑾便盯着陌檀的眼睛道:“这青云阁多是酒色之徒,你平日可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
季瑾自认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也从不喜欢随便和陌生人打交道。就像师傅所说的,人灵于万物,却总是太过复杂,相比于与人相交,她更喜欢与山间溪水,林间山风,竹尖蜻蜓为伴。
可是对于陌檀,她却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主动,心里总有种想要靠近他了解他护着他的冲动。也许因为他眼中颜色太过纯净,任谁见了都会想要怜惜。
陌檀恬然一笑:“齐公子不必为我挂心。”声音竟有些微微沙哑,脸色似乎也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季瑾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不是说你从小体弱多病吗?正好让我给你把把脉,我可是从小学习医术的呢。”
“那陌檀便敬谢不敏了。”陌檀伸出手腕。
撩开的衣袖下几条狰狞而丑陋的伤疤从手腕一直向袖口里延伸而去,无法看出有多长。不知道那月白衣袖覆盖之下是不是也伤痕累累。压下唇边一声轻叹,季瑾的手指轻轻抚上陌檀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随着指尖流入,她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触动。
微弱而漂浮的脉象间夹杂着微微的不规则抖动。季瑾心中愕然,却难以下定论。
………………………………
玉印被偷线索暗藏
“陌檀,我实在是看不出你这是什么病症。”季瑾满脸歉意,但其实她心里却是压下了疑惑和惊讶。
“齐公子不必介怀,我也曾经找过很多大夫,却也都未诊出我这是什么病。”微哑的声音从容的不带有一丝波澜,微微笑着,好像病的不是他,而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季瑾心中忽然感觉酸酸的,“我回去再翻找一下医书,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她扯开一个笑容,露出一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表情。
“好,多谢。”陌檀微微点头
“那陌檀你来弹琴。”
一曲又一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时隐时现,若飞若扬。似抱明月,若携飞仙,如松间涛声,云雾茫茫,若柳下炊烟,飘渺悠然。
以至于季瑾走出陌云轩的时候还似陶醉于云端,一下子就撞上了端着满满一盘茶水的小丫头。
茶壶翻倒,茶水四溅,全都撒在了季瑾的袍子上,而下一瞬茶杯茶壶则都粉身碎骨地亲吻了大地。
见是撞到了客人,小丫头十分害怕,忙拿凑上前出手帕来擦季瑾的袍子。季瑾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对小丫头摆摆手。
在青云阁这人多手杂的地方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季瑾用手帕胡乱抹了一下身上的水便向外走去,却见从屋里走出那浓妆艳抹的老鸨,冲着跪在地上颤巍巍地拾着碎片的小丫头抬腿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道:“没用的小蹄子,这是第几次打碎我的东西了?是不是这几天没教训你皮软了?啊?”说着上去便又是一脚。
本想快点离开的季瑾看到趴在地上的小丫头,心里微微一揪。
眼看那鸨母又要上去一脚,季瑾忙走上前笑盈盈的拉住了老鸨,同时从腰间摸出一小锭白银放到了她手中,“刚才是在下走路过于匆忙撞倒了她,在下先在这里陪个不是,请妈妈就不要在惩罚她了。”
“呦,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您不和这小蹄子计较,就是给了青云阁极大的面子了。”
看见鸨母脸上堆起了笑,季瑾便蹲下身去扶起了微微颤抖的小丫头。
“还不快谢过恩人!”老鸨朝小丫头恶狠狠道。
小丫头抓着季瑾的衣袖,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然后蹒跚地站起来随老鸨进了里屋。
“齐公子,你忘了拿东西。”微微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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