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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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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敌人在岳峙面前,哪怕是以多敌少,都是无机可乘,完全找不到其破绽。
岳峙就是人如其名,是一块石头,一个血肉磨盘,一座攻不破的山峰。
而李友德则人不如其名,不友,也不德。其性格暴戾,杀伐之气如同实质,每次其主持的战事,都是血流成河,不管是敌人的血,或是自己麾下将士的血,李友德俱是毫无顾惜之意。他暴烈如火,攻击如火,侵略如火。
三千步骑,破西羌两万骑兵,打到最后,三千步骑剩下不足千人,可对面的西羌步骑,则几乎被李友德率着部下杀光。
打完了仗的战场,就是血流成河,人的鲜血连在了一起,一脚踏上去,人的鲜血和泥土沾成一片,到处是一片腥红!
岳峙,万人敌,李友德,既是万人敌,也是百人敌。
勇将冲锋,所向披靡,其手持长矟,当者无可能敌一合,不管是正斩,斜劈,其声若雷,挥斩而过,当者粉碎!
这两个将领都是大魏重将,一个是河北东路制置使,一个是御营都统制,刘益的武道水准,若在军中,以其百人敌的水准,至统制不难。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徐子先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也想努力营造自己的势,最少是上位者之势,但毕竟他还没有掌过实权,现在只是谋划和振兴侯府的阶段,距离“势”这一步还差的太远。
这时秦东阳走了进来,施施然而行,但速度极快,负手而行,身后突然有一种气魄油然而生,似是一杆铁枪,萧瑟立于天地之间。
徐子先一下子感觉自己面对的压力少了很多,便是旁边的闲人,适才也是被气势所逼,现在都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秦东阳。”刘益点了点头,说道:“福州有名的武痴,久闻大名。”
“你也不是军中武学。”秦东阳点点头,说道:“看你一身黄皮,其势若虎,是岭南陈家一脉出身。”
“没错。”刘益坦然道:“要和我打一场么?”
“久闻陈家有个被退婚的女婿,看来就是你了。”秦东阳摇头道:“有机会想和你较量一下,不过今日我是和世子前来办事,我们的事,容后再说。”
刘益点点头,武者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他知道秦东阳是劲敌,现在肯定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当下先行出门,赌坊的人都是松了口气。
徐子先跟着出来,秦东阳落后几步,由得他和刘益说话。
“世子怎知道我的事?”刘益看着徐子先道:“我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多半是家里放的谣言,秦东阳的话也不对,世子怎知内情?”
“这个恕我不能说。”徐子先态度诚挚的道:“但我将来若能得志,给你兵马踏平陈家。”
“这话说的痛快。”刘益深吸口气,两眼居然变成黄色,冷漠而毫无生机。
这叫徐子先想起刘益起兵之后,对俘虏的东胡兵,阿速军,都是以虐杀为主,落在他手中的,绝没有好下场。
这也使其被东胡人以五马分尸的酷刑杀掉,死的也是极惨。
“愿为世子效力。”刘益单膝跪下,抱拳道:“此后在下就是南安侯府的人。”
刘益可没有逼徐子先立誓,这样的人无需别人立誓。
徐子先现在没有能力,待他有了能力却不能信守承诺,刘益就有鱼死网破的办法。在此之前,他就是竭诚效力,不会有异心异志。
徐子先见状只有欢喜,这样的奇人终于被纳入囊中,招致麾下,当然是可喜可贺。
徐子先记忆中的奇人尚有许多,但如刘益这般不显山露水的却是没有多少,十余年后的奇才,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此时已经多半崭露头角,不是徐子先这种空头世子可以去招揽回来的存在。
徐子先微笑着将刘益扶起,他还有时间,可以从容设法,慢慢来,不要急……
……
回到府中时,李仪来禀报挑选流民少年的事情,他已经挑了二十余人,还有一半多名额未用,心中有些犹豫迟疑,挑人是件大事,李仪自觉担子不轻。
“只要立下大的宗旨,其余事皆是小节。”徐子先沉吟道:“一者要诚实质朴,眼睛不犹疑,不躲闪,不闪烁,朴实厚重为先。二者要身强体壮。三来要有家人,不能是孤儿,或是一群小乞丐。四来不能是那种好勇斗狠的,喜欢打架的,不能要。”
李仪忍不住道:“要厚重朴实的下官能明白,为何要有家人,还不能要勇猛一些的?”
徐子先微笑道:“勇于私斗者,必怯于公战。其性格必定暴燥,自私,很难管束。可能也有胆魄过人而将来成猛将的,但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一群听话的牙将,栽培勇将的事,将来再说吧。”
徐子先想了想,说道:“符合后面三条的,也不一定全要朴实厚重的,些微精明和能言善道也可以接受。但不要市井油滑气息重的,还是以农家和渔家子弟为主。”
“下官省得。”李仪抱一抱拳,匆匆而去。
李仪刚走,孔和就跟着进来,也是匆匆抱拳一礼,说道:“世子,李奉常已经挑了二十来人,用了一百来贯,按世子的要求,还需再挑三十人,尚需一百五十贯。给五十个少年制衣,制帽,买靴,按世子要求,每人要两到三套结实的袍服,用来练武时穿用,按市价这种厚实衣袍一套最少六百钱,连靴子帽子,最少五十贯。府库中尚有不少粮食腌肉,这些尚不及买,但如果日常练兵,每天都给吃饱饭吃鱼吃肉,两个月后我们就要买粮买肉,每个少年一天最少一百五十文,每天吃喝开销就得五贯以上,一个月三百贯是要的。此外,损耗的刀枪箭矢都要补充,还要买最少十匹马给这些孩子练骑射,黑豆,草束,每月最少二百五十贯。”
“十匹马的开销和五十个孩子差不多了?”徐子先颇感震惊的道。
“好象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里吧?”孔和有些郁闷的道:“问题的关键在于世子你去哪里弄这笔钱?一匹战马抵五个战士的开销,世子你真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徐子先也是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有些事情可能是看过书,但没有实际经历过总是难以想象。
十匹马的开销就抵五十个兵,这个事是一个常识。徐子先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福建路的驻军在他记忆中是以纯步兵为主,只有少量的骑手充当哨骑,探马,还有传令塘马的作用。
只有极少数的不足两千人的骑兵队伍,整个福建路人口有千万以上,驻军五十多个营十余万人,骑兵才两千多人。
对于福建路这种沿海的南方地界,战马从北方过来十分困难,费用高昂,养马的费用也难以承受,北方各路每一路最少一两万骑兵,福建路只能维持十分之一左右了。
当然也是近些年来各种冗费开销越来越重,若是数十年前,福建路也是有五千六骑兵,并非眼下这般规模。
“问题的关键不在此处。孔和一脸无奈的道:“世子,每个月最少六百贯才够开销,现在已经用了一百贯,我查了一下,府中积蓄还不到百贯,连招募少年的费用也不够……”
孔和一摊手,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这事只能交给世子来处理。”
徐子先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式,说道:“以玄平的大才,现在只能管这么一点帐目,实在是大材小用。”
“更要紧的是钱不够。”
徐子先哑然失笑,孔和还真是一个标准的财务人员,而且相当的固执,重要的事说三遍,果然不假。
………………………
过河,过河,过河。
收藏,收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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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潜藏的好处
徐子先也是认真的考虑过钱的问题来。
后续的财源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徐子先费尽心力对付一个提管官庄可不是为了斗气和女人,而是更深层的财务上的考量。
李诚利用千余丁口力役,真正安排在别院和府城里轮流执役的不到三百人,所以别院显得人手不足,因为这三百人轮流服役四十天,府城侯府里有几十人,别院这里规模不大,用的人多了人手就会不够轮换的。
除了看门的,扫庭院的,浆洗衣袍的,还有做饭的仆妇,内宅仆妇,养马人,轿夫,车夫,园丁,菜农,仪仗人员,保管衣帽的,管印信的,祠堂人员,丫鬟,小厮等等。
这些人手府里用的更多,别院反而少一些。
府城里的人员不能减,侯府已经较为破败,要是连人手也不足,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徐子先就更加象是一个破败户子弟,其形象和地位定然会进一步下跌。
一篇文章能改变的只是外在形象,和一些无形的资产,真正的内核还是需要自己来补充。
赶走李诚,将剩下的一千多人的力役照常运作,每个月有数百人替自己效力,每个月就是过千贯的收入,一年就是过万贯了。
但这只是正户带来的额外收益,还有大量的隐户,这个数字只有李诚知道,徐子先知道的数字只有几百户,但估计实际数字定然远远不止此数。
若有过千户,两三千丁,每年均要替侯府服徭役,这收入就相当可观了!
这是一年好几万贯乃至十余万贯的收入,李诚一个人是肯定吃不下来。
其背后的庞大的势力支撑,李诚拿一部份好处,其背后的势力拿走大半,这才是正常的情形。
而且徐子先估计好处不止如此……南安泽镇的地理环境较为特殊,处于数州交界之所,沿江而下是岐州岛,也是福州的出海口,福州府城在镇的东北方向,沿着南安河北上再东转就是泉州,西转就是建州,而过了闽江对面就是邵武军和兴化军,沿江直下入海扬帆南下,没多远就是漳州,沿陆路则是过兴化军走,一般来说也是在镇子这里过江,除非是大海船直接到福州港口靠岸,很多到漳州海商到兴化军,汀州,邵武军购买生丝,茶叶,瓷器,都是从这边的江口过来,因为官道相连,这边的江面也是最窄,易于过江。
所以这个镇子和附近的水口镇最为繁荣,临江跨河,官道相连,当初南安侯的官庄被赐在此地,建立别院,当然是朝廷希望宗室能够镇守地方,而不是坐享其成。
数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前两代南安侯都没有做成什么了不起的伟业,但这别院和所在地方形成的集镇,地位其实是越来越高,最少以徐子先所知,在福建路发生的诸多大事之中,此地都至关要紧,东胡克福州的最后一次激战也是在此地展开,几十营的福建驻军在这里进行了最后的一场激烈战事,战败之后,不少文武官员和将士投闽江而死,大量的将士浮尸江中,血流千里。
徐子先越想便越是能肯定,此处地方非比寻常之所能比,李诚看似不起眼,应该是一颗关键的棋子。
现在李家父子还被立在站笼里,其后是一个月的苦役,徐子先打算在此期间建立一定的自保之力,招募流民少年以为牙将助力,这只是第一步,不料第一步就是走的踉踉跄跄,相当的困难。
李诚掌握的资源尚且不能为徐子先所用,这是不必多想就知道结果的事,徐子先尚缺对李诚的最后致命一击,现在还需要等待时机。
“我会想办法。”徐子先对孔和道:“玄平有没有去镇上的钱庄探探口风?待我们拿下李诚,借他们的几千贯只是小事情。”
“说了。”孔和无奈的道:“人家说的很直白,要是世子现在能掌握官庄和所有隐户,一万贯他们也敢借。但如果还没有掌握,一千贯他们也不能借。”
“蒲家的人做生意还真是直白啊。”
“可不是。”孔和摊手道:“他们说侯府尚有几百贯没还清,现在还是到年尾才还几十贯,按这个进度还得还十年,城中还有几家放债的咱们侯府都差着钱,加起来也有一千贯……世子,您的祖上可真是能挥霍啊。”
徐子先也只有耸肩苦笑……
“好吧。”徐子先起身道:“我去想想办法。”
“要尽快啊。”
“知道了。”
徐子先看着孔和出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怪不得这厮在衙门里不受人待见,还真是认真的讨嫌。
这时传来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徐子先看了眼,见是小妹迈过门槛,和伊然一起走了进来。
“大兄。”小妹神色不太好看,说道:“这两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啥事情?”徐子先已经站了起来,小妹眼神不善,看来事情定然不小。
“你居然不知道?”
“秀娘,你把秀娘忘了吗?”
“我怎么会忘?”徐子先脑海里似在电闪雷鸣,他娘的,果然是把秀娘给忘了。
天天见面的时候,他对这女子印象很不坏,也并不是刻意遗忘,事实上小妹一说,一种歉意就涌上心头,不管怎样,徐子先这人很能信守承诺,这是他前世今生都共有的一个明显的优点和长处。
他心头涌起一阵歉意,可能是最近的这些事都叫他投入了太多精神,居然真的把这事给忘了。
“我是打算亲自去接秀娘。”徐子先胡乱编造着理由,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秀娘受了委屈,不能随便就派个人将她接回来,得我自己亲自去。”
“原来是这样。”小妹眼神转为柔和,看了看徐子先,说道:“大兄这几天是不是在发愁钱的事儿?”
“嗯……你女孩子家别管这些事,府里再怎么样也不会短了你的。”
“我可是有些体己,存着也没有用,拿来给大兄先用吧,你的正事要紧。”
“你知道是甚事?”
“你们不是把李诚父子关起来了,秦典尉和金抱一他们,还有李奉常天天都去闽江边上挑流民少年当牙将,这事我都知道了。”
“好了。”徐子先一脸无奈的道:“这事你别管了,安生在别院呆着,没事别出门。”
“我能去哪儿?”小妹白了他一眼,带着伊然离开。
“世子,别忘了去接秀娘姐。”小伊然在门前回头提醒一句,徐子先无奈的苦笑起来。
……
天色微明,鸡啼声渐渐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取代,入秋之后这一场雨连续下了好几天,秀娘每天在清晨时分都在雨声中被惊醒。
家里的房舍四处都在漏雨,屋中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秀娘洗漱之后就坐在床边发呆,她出不了门,几个妇人受了李诚的托付,一直在秀娘家院门口坐着看守着,下雨之后就坐在堂屋的条凳上,说着令秀娘厌恶的闲话。
一切都是叫这小娘无比厌恶,了无生趣,清新的空气中都象是带着老迈陈腐的臭味。
很多时候秀娘会想起世子,世子的相貌其实很平常,并不英俊,只有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打动人心。
说话时也是温和客气,不象乡音的青年男子说话粗鲁直接,遇到清秀的小娘就喜欢拿言语挑逗调戏。
有时秀娘也会想到世子看自己时略显灼热的眼神,她的心会很慌乱,然后又猛然想起李诚那色眯眯的样子,心便是猛的一沉。
秀娘的银簪子早被收走了,家里的菜刀,剪刀也收起来了,她现在便是要寻死也找不到称手的工具。
每天都只能这么心烦意乱,了无生趣的坐着,每天都在希望和绝望中来回往复的挣扎着。
院外传来在泥地里走动的啪啪声响,接着响起秀娘父说话的声响,然后是母亲的尖叫吵闹声,秀娘一脸漠然的听着……秀娘父拿了世子给的几千钱后,没老实几天又开始每日去扑钱铺子耍钱,只要他不敢再卖秀娘一次,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这一次父亲说话的声响似乎有些大,还有点兴奋,秀娘没有理会,也没有站起来去打听,她对别的事已经毫无兴趣。
这时声音却是向这边传过来,接着有人推开房门,秀娘转过头去,见父亲和母亲一起站在房门前,母亲正用衣袍拭泪。
“秀秀,这下好了。”秀娘父一脸高兴的道:“李诚父子立了三天站笼,现在押去石灰场去了,还有,他托人送回了契书和休书,这下真的无事了。”
秀娘的眼睁了一下,睡梦中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想过这样的话,居然真的会发生,她象是溺水的人一下子又能呼吸到空气,但又被清凉的空气呛着了,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爹爹说的是不可能的事罢?
“没有骗你。”秀娘父还是很高兴的道:“世子很快就会来接你了,这一下好了,你成了世子的妾侍,我家也要发达了。”
………………………………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上轿
“咚!咚!咚!”秀娘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越来越猛烈,她满脸通红,手脚都仿佛无处可放,嘴微微张开,象是从池塘里跳上岸边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哪怕并不能吸到一星半点的空气。
外间的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空荡荡的堂屋里满是凌乱的淤泥,是人们在外头带进来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破旧的条凳,这根本卖不到钱才能留下来。
空气中是猪粪和鸡屎的臭味,还有不知来源的腐烂味道,到处是踩踏出来的烂泥,雨水不断的打落下来,从房顶上的缝隙落到屋里,水气弥漫,叫人呼吸不畅。
但秀娘在看到轿子抬过来的时候,她的呼吸一下子通畅了,什么也影响不到她的心情,呼吸顺畅,原本软软的身体也突然有了气力。
远处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在等着她,那是新生的感觉,是完全的,纯净的希望。
秀娘突然流下泪来,她几步走到井前,低下头,用井水照映着自己。
井水晃动着,还是能看到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庞,瓜子脸仿佛被一团暖暖的光笼罩着,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来,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时被水雾遮住了,粉色的嘴唇在此时没有什么血色,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秀秀,你很漂亮的。”满脸皱纹,腰身也有些弯的娘亲走近来,满头蓬松的白发,脸上和手上都是皱纹,还有很多裂纹,是劳作时被田里的野草划伤的痕迹。
“娘,我要走了。”秀娘泪水顺着腮边流下来,和雨水一起滴落到地上,她轻声道:“我会求世子将爹爹的赌病治好,再将娘接到镇上去。”
掀开轿空的一瞬,秀娘又回头看了一眼,破败歪斜的茅草屋,烂泥遍地恶臭熏人的院子,这里虽是她长大的地方,奇怪的是她却没有丝毫留恋。
“拜见世子。”秀娘父看到居然是世子亲自来接,还有四个牙将,一顶轿子,配五六个随员和仆妇跟着,一行十余人从庄头进来,已经把整个乙字官庄都轰动了。
秀娘父先扑出来拜见,徐子先对这烂赌鬼没有好感,看在秀娘份上挥了一下手,说道:“起来罢,秀娘我便待走了,你在家里安生些,莫要烂赌,莫借我的名头惹事生非。”
这可不象是和老丈人说话,不过按大魏律法,妻子的父亲才是丈人,妾侍亲属算不得亲戚,加上徐子先过高的身份,这么做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秀娘父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自是不敢有一句驳回。
庄上的庄头很快也赶了过来,亲自带着几十个壮实汉子,用稻草编成的厚垫子将秀娘家到村庄路口的烂泥地垫平。
“你等各安营生。”徐子先对着庄上所有人道:“不要和李诚父子往来,其提管一职已经被我免了,日后自有新的提管。”
庄上的人都是答应着,不过徐子先看所有人心态不一,有惊奇,有庆幸,有兴奋,也有神色不安,目光躲闪的人。
李诚父子在各庄经营多年,以徐子先一路过来时所见,乙字庄按当初立庄时只有一百户,现在向侯府交纳实封进奉的也还是一百户,但丁口最少二百以上,有不少分门立户了,却并未上报官府,这是隐户的来源之一。
还有一些逃亡流民,几十年间逐渐形成的自然村庄,以种田,种菜,做小买卖,打短工,在闽江上打渔和放鸭为主,这些村落都是杂姓为主,徐子先一路过来,发觉了三个小村落,每村四十多户到五十户左右,丁口估计是二百到三百人之间。
这就是相当可观的隐户了,徐子先若有所悟,宗室这已经是克制后的结果,如齐王府,赵王府,几家国公和诸多侯爵,加起来的隐户真是天文数字,怪不得宣宗年间朝廷都急眼了,大查宗室隐户……
文武官员也有恩荫制度,进士出身直到从九品为止都有恩田和免役名额,从九品的官员是二十亩地和两个身丁免役,但以宗室占地和隐户的情形来看,估计文武官员的占役隐户也绝不在少数。
怪不得大魏的税赋种类如此繁多,收税的力度之大比后世还要法网密布,可税赋收入还是年年下降,这样的情形下降是相当正常的事了。
以太祖雄才大略,种种展布都是想尽量杜绝王朝弊病,徐魏已经超过四百年,说明太祖手腕过人,现在还是到了王朝更迭弊病从生的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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