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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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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第二轮鼓敲响了。

    鼓声一如往常,节奏并没有变换,但所有人都感觉鼓点声象是更急促了些,兴许是心理作用,但男子们纷纷解下腰间的皮囊,将刚刚打出来的井水倒在嘴里,用来滋润干涸的嘴唇和火烧一般的喉咙。

    百户官厅的打鼓人是一个伤残军人,同时他还是百户官仓的管理员,因此他有一个攒典吏的身份,每个月的俸禄并不算少。

    这个攒典吏是在江滩一役时受的伤,被长矟刺穿了大腿,此后他就不能正常走路,需要架着拐才能正常行走。

    在打鼓的时候,他将单拐放在一边,拿起鼓槌敲响大鼓,这面鼓的用处很大,集结百户中的男子去修路,或是下田做活,或是集中讲话,一般来说鼓点声的用意不同,有时候只召集男子,有时候是男妇皆至,只要是成年的丁口就要集结,有的时候则是集合全百户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孩子。

    打鼓人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他走路要比平常人费力的多,因为要撑拐行走,如果不小心用了右腿,那么就会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但就算是在雷雨天气,他的腿疼痛难忍的时候,这个打鼓吏也没有后悔过自己做过的事情。

    可以说,他这一生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参加了南安团练,能够身处其中,被君侯率领,身边全是意气相投的伙伴们。

    如果他要怀念的话,绝不会是自己悲惨的童年,吃不饱,那些菜叶子和饭糊糊都是掺着水,稀的能照见人影,他才能走路就得下地干活了,全家老小从年头忙到年尾,但还是吃着杂粮野菜,精粮只有在过年和生日时吃上两回。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在二十不到的年龄娶了亲,父母象是松了口气,但他本人知道,无非是再一度的轮回,他的儿子也是吃着杂粮野菜,也得在能走路时就帮手干活,过这种永远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在击鼓之后,攒典吏歪在一边坐着,看着大股的人群从各自住处的巷子里涌出来,人们穿着夏布衣袍,有一些人戴着铁盔,有一些人不顾炎热披着皮甲或绵甲,大半的人持长矟和拿着各式武器,剩下的人全部持着弓箭。

    大街小巷里涌出来的全是十七八到四十多岁的壮丁,数百人在小旗的旗帜下聚齐,然后汇总到百户旗下。

    接着激昂的鼓点声响起,百户率领全部壮丁列好阵列,然后迈步向环岛大道走去,那里已经有另外的百户在站队聚集了。

    由于战事的原因,每五个百户编成一个千户,这里的百户会聚集在一个千户旗下,排开纵队,形成一个个方阵阵列,接着人们会跟着千户旗行走,赶向花溪和南安溪一带驻守。

    在那里壮丁们会忙碌整天,练习矟阵,弓手聚集在两翼,不停的演练战术和练习射箭。人们都是忧心如焚,不光是担心海盗来袭,也更加担心南安侯的病情。

    这事情并没有瞒骗大家,君侯是那种闲不住的人,岛上的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君侯骑马经过,不管是去农田还是去海边,或是去各个工厂,南安侯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一两天不露面还可以接受,超过三天看不到南安侯,傻子也知道出事情了。

    南安侯感染时疫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在岛上引发了相当强烈的情绪。

    还好医生每天出脉案,每个百户官厅在傍晚时会召集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幼皆来旁听,人们知道病情的发展,知道头两天君侯在高烧,第三天时退了烧,但还是没有脱离危险。

    每天晚上,很多人自发的在村里的土地庙前烧香祷告,很多官厅的百户和吏员们得看着自己的官户居民,很多人不惜用自残的办法替南安侯祈福,有几个人得逞了,后来南安侯府不得不出了严厉的告示,这样的办法不会上邀神明,反而会使神明降罪,南安侯知道了也会心情不安,影响君侯的康复,用这种办法,才止住了岛上狂热的情绪。

    但人心不可能安定了,甚至包括府军将士们。

    这几天备战照常进行,人们在官道附近挖了大范围的壕沟,配合南北两堡和东西两堡,安装了大量的强弩,同时制作了大量的箭矢,也在准备药材,设立救治包扎的医院。

    一切准备工作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秦东阳等武官每天带着府军将士在进行战阵演练。

    但很明显,所有人的精气神都不是很饱满,看的出来,相当多的人睡眠不好,每天都顶着黑眼圈在做这些事。

    人们戾气很大,经常有壮丁们在做事的时候打起来,有一次甚至引发了百人规模的斗殴,后来不得不出动府军将士将打斗的两边给分开来。

    这在岛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则是规矩很严,打架斗殴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甚至会被从岛上除名,这是人人都不能接受的后果。

    这种事的发生只说明一点,人心浮燥,规矩已经不是那么严密的约束每一个人。

    甚至府军将士也一样不安,只是他们长期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接受严格的军法约束,他们比平民更能接受命令,他们是被制度化了。

    府军将士表面上一切如常。

    在南安侯病倒的这几天内,南安侯府在澎湖,福州,泉州一带重金购得一些皮甲和绵甲,勉强给持长矟和刀牌的士兵装备上了甲胄。

    商人们带来最新的消息:大量的禁军和厢军在福州和泉州一带布防,显然是福州的高层们也听到了海盗将要来袭。

    在这个年代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偷袭,大海上往福州这边的航线是这个时代最热闹的航线,没有之一。

    而东藩的人们发觉,福州的军政大员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东藩的安危。

    这个岛被遗忘了,彻底抛在了他们的脑后。

    这种消息,除了带来不安和愤怒之外,对岛上的情形当然是毫无帮助。

    人们明白只能依靠自己时,并没有迸发出更强烈的热情。

    确实是如此,人们知道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使众人逃离,大量的人员需要的不光是一条小船,还要有足够的清水,粮食,到了福州泉州漳州也并不安全,要是大量的人逃离了,海盗很有可能会转向到福建路的沿海去抢掠,到时候一样会很危险。

    如果进一步的往内境逃跑,需要的就是大量的钱财,要不然这种逃跑就是送死,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几里路内就有多少家小超市和店铺,人们只要拿钱出来就能购买到充足的生活用品。

    这个年代的人们身体抵抗疾病的能力不强,没有足够的医药,一场小病就足以致命。同时缺衣少粮,没有交通工具,经常几十里内没有任何补给食物的地方,只能到村庄去乞讨,多半时间也讨不到什么东西,因为村民们也相当贫穷,就算他们想要帮助这些逃难的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

    在历史上的大乱时期,白骨暴于野并不是夸张的说法,被直接杀死的人只是少数,千万人规模的死难多半是死于战乱之后的饥荒,逃难途中倒毙的人远多于被直接杀死的人。

    东藩岛上的人们既缺乏必胜的信念,也知道没有逃走的可能,他们更多的是在内心充满着悲凉。

    就如这个炎热的早晨,这种气候在此之前人们都可以容忍。多流汗无非就是多饮水,这年头的人没有后世那么娇贵,只要晚上打开门窗,有海风吹进屋子,能够睡个好觉,不至于被热的睡不着,那人们也就没有多少可抱怨的。

    而现在人们在聚集的时候总是在大声咒骂,骂海盗,骂天气,骂所有看不惯的一切。

    这种时候的咒骂并没有显示出同仇敌忾的精气神,反而使人心更加散漫了。

    总有一些人在做着两手合什的动作,人们都知道这是在祈祷上天保护,只要南安侯能够在海盗到来前好转, 那么一切都会变个模样。

    但南安侯能好起来吗?

    没有人能知道,甚至陈长年这个医官也根本不敢打这种包票。

    攒吏歪斜着身子倚在墙边,鼓槌丢在地上,他感觉到右腿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从成年之后没有哭泣过,对穷人来说哭泣是一种奢侈的情感,很多人亲爹死了也只能干嚎,他们的眼泪在成长的过程中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在此时此刻,他捂着脸,肩膀耸动着,泪水从手指的缝隙中不停的流淌出来,他哭泣着,象个孩子一样无助。
………………………………

第三百七十六章 转移

    张明亮和家人在路过百户官厅时,看到了大鼓旁边哭泣的攒典吏。

    很多人看到了,不少壮丁都是眼角湿润,一些漳州过来的流民壮丁对徐子先的感情相当深厚,他们有一些家庭还是在南安侯挑选少年牙将时就改变了命运。

    现在想到君侯生死难测,很多人眼角也湿润了。

    不少人庆幸这时候没有妇孺在,否则定然会哭声一片。

    这是最近一阵子常常发生的事情,经常是一个人毫无征兆的哭出声来,接着会引发群体性的情绪崩溃。

    并不是说徐子先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已经到达如此地步,事实上很多人只是略有尊敬和信赖之情,毕竟徐子先真的是一位很优秀,很替百姓着想,做事有章法,让人觉得安心和信任的主上。

    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自身。

    很多百姓是抛家舍业来到东藩,因为在这里有更好的前途和未来。

    为了父母,妻子,儿女,为了所有美好的一切,人们在这里奋斗,哪怕更加劳苦,但希望始终留在心间。

    而南安侯的安危,实在是和这些人所有的一切相连。

    不光是现在的住所,田地,农具,骡马,还有所有的与美好未来相关的一切。

    所有一切的希望,所有对未来的期盼,所有此前的努力,汗水,甚至是流血和牺牲。

    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值得和荒诞可笑。

    很多人害怕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如果这一切全毁了,是不是还值得再重新开始?如果明年再来一次海盗,又会如何?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并且是相当的大,很多人在愤怒的同时,也是被绝望和沮丧等负面情绪给击跨了。

    不夸张的说,如果现在传出徐子先垂危的消息,不等海盗来攻,东藩会直接跨掉,会有无数人涌到海边,什么都不要了,只求能够返回大陆。

    人心很微妙,是振奋还是瞬间崩溃,只是在于人们想要得到什么,是得到了,还是最终感觉失去了。

    张明亮神色也是相当的难看,他的妻子小声抽泣起来,一儿一女都是半大年龄,两个孩子又是好奇,又有些担忧。

    “哭甚。”张明亮道:“已经通知我们去疏散点了。海盗不可能在东藩久留,府军和民壮团练加起来五六万人,人人均有弓箭兵器,就算打散了也不是好啃的,是块硬骨头。海盗在外围荡一圈,抢的差不多也就走了。我们全家先避着,海盗走了之后再说。”

    张妻眼圈通红的道:“俺倒不是怕在岛上被海盗逮着,这岛这么大,哪能容易就逮着俺们一家人。俺是担心岛上败了,土著,败兵,到时候乱哄哄的……”

    张明亮内心也是颇为不安,但他不喜欢妻子的这般说法,当下断然道:“南安府军都是君侯一手带出来的,平时教着读书识字,讲那些忠臣孝子的故事,他们就算成了败兵溃兵,也坏不到哪去。另外便是,岛上的武官都得人心,平时和兄弟朝夕相处。不似那些禁军武官,高高在上,不把部下放在眼里。厢军武官,平时营里见不着人,都在驻地各处赌钱,追欢买笑,拿兄弟的血汗饷钱去挥霍,南安府军,绝不可能!”

    先时张明亮说这样的话是安慰妻子,但是越说便越发觉得甚是有理,越说便是腰杆挺直,声音也逐渐洪亮起来。

    “说的也是。”张妻放了心事,她女儿十三了,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楚楚可人,若不是出了事,这会想必已经有人不停的上门说亲,若是在战乱中被人上了眼,那真是死都不甘心的惨事。

    儿子十二,白白胖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若是儿女遭遇不测,张妻感觉自己就是能活下去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原本就惴惴不安,再看到适才的场面,一时间便是直接失控了。

    “我们是往南中去。”张明亮心思略定,他感觉自己的判断无错,便是战败,军队也不会溃散成乱军,成为那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乱军。

    岛上的人绝不会如此,这是一个底线。

    况且到时候南安侯也可能会跟着转移,秦东阳等人也会继续控制军队。

    岛上的李仪和孔和傅谦等人,威望也并不低,很多低层军官就是从南安团练一路跟过来,对这些文官也充满尊重,李仪照样能拉出一只队伍,控制其余的散乱兵马。

    这还是最差的情况,只要南安侯不死,甚至府军还很有可能战胜敌人。

    张妻点了点头,张明亮继续道:“往南中,岛北,这些地方已经有了简易的道路,军队来回走过多次,不算太危险。况且疏散也不是咱们一家,有几百家官吏和军官的家属算一波,上头派了一个哨的府军和一个都的团练跟着护卫。要紧的是叫咱们带着帐篷,帐子,身上要涂一些防蚊虫的药材,到了营地要燃烧药材驱蚊。这些事都很要紧,也很管用。军队来回拉练,最后一趟没死一人,也没感疫病的,说明还是管用的。干粮咱们自己带一些,军队会带几十头骡马背着粮食,清水每人身上都要带个水囊,遇着干净水源就自己补,千万甭忘了……”

    张明亮说了一气,感觉没甚遗漏,内心慢慢安定下来。

    他们是往一百五六十里外的中部转移,那边已经有了一个简陋的军队永备营区,是军人们烧荒后砍伐树木建造,有几十间屋子,外围有栅栏,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定居点。

    在当初兴造定居点时,不少人不太理解,连张明亮都听到了满耳朵的怪话。

    毕竟军队拉练过去再拉练回来,没必要在那里造房子。

    中部那里没有南部港口的条件好,很多地方海岸太高,要么就很陡峭,或是海水近岸太浅,不利船泊停靠。

    据听人说,再往岛北走,那里又有大片的天然良港,但那边的土著也很多,有一些部落在平原地方耕作,实力比南部的山中土著要强的多,并不好惹。

    ……

    由于军队多次往返拉练,起初的几十里路相当容易走。

    这一片区域的溪流相当多,往北去的河流也并不少。

    总体来说,东藩这个大岛除了山地较多之外,几乎无可挑剔。

    大片的平原区并不缺水,充足的日照使得作物长生有着先天的优势,在后世东藩就是茶叶,水果,还有水稻生产的重要基地,糖类生产也是全球有名的大型基地。

    张明亮等人基本上是沿着近海岸的平原区行走,到第二天时,更多人跟过来汇合。

    整支队伍大约有五六千人,多半是官吏,将士们和技术人员,包括医官,兽医,工匠们的家属。

    整个岛上的好几万平民已经开始沿着不同的路线疏散撤退,眼前这支队伍会撤到最远处,距离南安三百多里的路线会陆续安置这几千人,条件当然相当困难,甚至有些危险,但如果府军战败,离的越远就越安全。

    为了使官吏将士安心,他们的家属算是最早一批撤离,并且走的路线是最安全的这一条。

    在此之前,辎兵赶着骡马,沿着三百多里地,每隔二十里就设立了一个补给点。

    有大量的粮食,干柴,锅灶,当然附近还有水流。

    由于走起来相当困难,队伍冗杂漫长,充斥着老弱,所以走十几二十里地就会停止休整一段时间。

    在走了好几天之后,张明亮等人就开始不断的打听消息,最新的消息并不太叫人安心。

    海盗前锋明显越来越接近,已经进了福建外海,现在东藩,澎湖,到福州泉州的航道已经接近停滞,大量的商船都纷纷躲避到各处避难,只有少量的渔船因为渔民不劳作便不得食,还在勉强于这些海域捕鱼,但渔民们也知道要随时躲避,所以数量也比正常的时候少了很多。

    消息陆续被传递过来,最多再过一两天,海盗的前锋会到福州和澎湖附近,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了。

    福州,泉州,漳州,这些近海的军州已经全部宣布戒严。

    港口封闭,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城池内宵禁,防止海盗的细作在夜间生事。

    如果港口附近出现海盗船,那么所有军州会关闭城门,任何人均不得随意出入,只有官府的传骑可以拿着文书出城,城门内会有堵门的守城车,还有沙包麻袋等物,一旦事态紧急,则会在最短时间内彻底闭门。

    这当然相当荒唐可笑,大魏一路安抚使,镇守亲王,未曾想着主动出击杀敌,保护境内的百姓,反而只想着坚壁清野,紧固城门,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可言了。

    至于东藩所遭遇的威胁,当然是被这些大人物们彻底抛在脑后,完全没有人提起了。

    消息传过来并没有使人安心,只会使人更加的害怕和担心。

    当然也有愤怒,但当你没有力量的时候,愤怒除了伤害自己之外,这种情绪毫无用处。

    现在漫长队伍里的人们只感觉到庆幸,还好南安侯府对治下境内的百姓相当负责,不以他们老迈或幼小无用,或是妇人,就置之不理。

    将士们知道家小和所有的百姓都陆续被撤离安置时,心中的不安定的感觉想必会减弱很多,内心也会对徐子先充满感激。

    所以尽管南安侯还没有康复,岛上人心惶惶,但由于官吏将士都经受过长期的训练,一切准备工作还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数日后,第一个安置点出现,这是一片空旷的平原区域,没有什么密林灌木,甚至离海滩都不太远,爬到高高的山坡上,眺望西方,大片的蔚蓝海域出现在眼前,海面上空荡荡的,没有商船,也没有渔船,一切人类存在的痕迹在这里都不存在。

    在海边长大的人们,习惯了海面上的船帆,他们能在很远地方看到船身的黑影,也能看到高高的船帆。

    那些远洋的商船,那些大小拖船,那些渔船,每天从早晨到黄昏,海面上都会有船只出没,有跟随船只游动的海豚,也有在半空中飞翔的海鸥。

    水天一色,大小船只在海面上被海风带动着,这样的情形才是正常的。

    不似眼前,枯寂,空旷,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之外,别无它物。

    这种情形叫人心慌意乱,不仅仅是眼前空旷的大海,还有身后一望无际的大山。

    这里的土著应该是以噶玛兰人和圭柔人为主,这两个部落都是大部,应该有过万人口,在全岛土著不过十几万人的前提下,这两个部落确实大的惊人。

    西班牙人在鸡笼和台北的早期,就是吃了两个大部落不小的亏,死了很多人,甚至是被饿死了不少人。

    殖民者被饿死,这真是笑话,但在这里却是残酷的事实。

    当然西班牙人也是受制于财力,从马尼拉补给到台北太困难了,他们决心不足,人力也不足,只是试探性的殖民,最关键的还是他们要防患荷兰人的进攻,马尼拉那里自身都很危险,当然不可能在台北派驻更多的军队。

    西班牙人在台北一共才一百多人,其实这人数的殖民军队在南美也是够用了,同样人数的西班牙人在南美可以把一个帝国灭国了。

    在东藩这里,他们却是不曾占着便宜,虽然也讨伐平定了圭柔部,最终获得了粮食,在北部兴修了几个城堡,建立了初步殖民,但距离成功还差的很远,最终还是被他们忌惮的荷兰人给撵走了。

    而现在,六千多老弱妇孺,还有陆续赶过来护送的一个都的府军,两个营的民壮,三百多人人持着兵器走在外围,群山绵延,似有鸟兽鸣叫声传来,在不明敌情,仅知道这里有若干个部落的前提下,委实也是令人内心不安。


………………………………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中部

    在半途的营区安置了两千余人,这里有背阴的山坡丘陵地,只有低矮的草皮,四周有一条溪流当水源地,没有密林和灌木,大片的区域安了一百多顶帐篷,外围有人用一人高的木栅修了道蜿蜒曲折的木制围墙,有四座箭楼,留了两个都的民壮驻守。

    清水,食物,加上守备人员,还有医官和药材,把一切安置好之后,队伍继续前行。

    超过十天的路程后,又在几个安置点安置了不宜长行的老弱,到达最终的木屋区时,只剩下一千多人。

    多半的人是妇人,男子都是编束在伍的民壮,在此时不是在警备线警戒,就是在南北堡区的官道附近挖壕备战,不可能躲在避难的队伍之中。

    据张明亮所知,类似的路线还有好多条,岛上的居民青壮男子要更多一些,毕竟除了漳州流民之外,别处的移民都是经过甄别后选取的。

    虽然南安侯颇为仁德,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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