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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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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其实与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了。
很多将士目光游离,神色惨淡,精力耗尽,连抬矟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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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句,本书快结束了,按现在的更新进度还有个把月左右。
很多地方要交代一下,但不会细写了,比如兼并南方,打蒲行风,不细写,要细写最少几十万字,不是不想赚这钱,是感觉没必要。
这书还是超过了我的能力,原本是想着用虚拟背景把一些想写的东西表达出来,结果没表达好,既没有展现深度也没有找到爽点,算是不温不火吧,成绩肯定也不如上本,收拾心情,努力工作,做好准备再出发。
多谢大家一路跟随,会用更高质量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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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追杀
一天一夜的奋战,将士们已经付出了全部努力,眼前还是有无尽的防守工事,有长壕,有枕戈以待的东胡强敌,没有人还相信能击穿敌人的防线,获得锦州的囤粮。
绝望的气氛在残余的大军头顶盘旋,失败已经不可避免,无非就是时间问题了。军中的储粮在会战之前全部用光,给将士们尽力一餐和准备了剩下一两天的干粮。
两天之后,每个人怕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到此时此刻,李国瑞亦是绝望,派红旗使至各厢都和各军下令,指挥权交付岳峙,大军不必再往锦州攻,转向身后的松塔。
大山绵延,东胡主力在此,松塔方向守备不可能有多严密,不管是翻山越岭,或是突破敌人防线,惟一的求活之路,便是在身后。
宣布军令之后,岳峙便是看到了最壮观的一幕。
身着紫袍的李国瑞,身边只有寥寥数骑,却是执掌招讨使的大旗,赤色的旗帜迎风飘扬,大旗之下,数骑如锋矢般冲向前方,大地上泥桨翻飞,铁骑一往直前,而到最后时刻,数十东胡射手一并射向大旗所在方向,最终人马俱毙,每个人身上都是插满了弓箭。
魏军充满悲声,替大军的主帅送行,而下令射箭的应该是一个东胡贵人,亦是骑着匹马奔向阵前,在马上对倒毙半途的大魏招讨使躬身致意,无数东胡将士亦是垂下弓矢,躬身致意。
不论如何,双方的死伤不管多么惨重,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向这位自寻死路以全臣节的魏军主帅,致以最高的敬意。
此后就是崩溃,岳峙这一生再也不想重见这样的场面。
开始时还有调度,到塔山一带看到东胡军掘出的长壕之时,魏军残余的主力崩溃了。各军自行其事,有的攻壕,有的翻山,有的干脆就是往渝水,辽河一带跑了,慌乱之下,慌不择路,往渝水和辽河一侧虽然没有东胡兵阻拦,但也是九死一生,很难逃出生天。
各军混乱之后岳峙也失去了指挥权,各厢都,各军都是各自为战,没有什么指挥可言了。
岳峙看到张邦文失陷于乱军,看到老将麦几通挥矟向前,在壕沟前一跃前向,却跌落沟中,其部下一直向前涌进,将一段不短的壕沟均是填平了。岳峙和其亲卫,抓住了那短暂的空档,在箭雨之中绕过城堡,爬山入林,此后一直在深山老林中迂回,东胡兵切断了往宁远的道路,两翼大山也多半严防死守,不成建制,脱掉了铠甲,甚至大半连武器也扔掉了的禁军将士不复为其对手,只能漫山遍野的奔逃,至此北伐大军不复存在建制,也不能说是一支军队了。现在的北伐大军,与那些被追逐杀戮的普通的平民百姓并无区别,最多是体力尚好,并且有意识的三五成群抱团而逃,遇到小股的东胡兵时,偶尔也能迸发出有效的抵抗。
岳峙逃跑初时,身边的将士尚多,到处都可以见到奔逃的禁军将士们。
到当天傍晚时,一起奔跑的禁军就少了很多,相反,追赶的东胡兵的声响却是始终不停,惨叫和哭泣求饶声也是一直不停。
大量的禁军将士在长壕前被阻,在山林中被追赶杀害。
到宁远附近时,东胡兵拉开了长长的防线,将试图靠近宁远的败兵一一杀死,轻骑四掠,不管是矟刺还是刀斫,又或是箭射,东胡兵们很有耐心和体能,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定要在此役最大可能的杀伤大魏禁军的主力,将这二十万兵尽可能的全部消灭。
其实禁军已经不足二十万了,数日激战,战死的禁军将士已经超过五万人,尚有一万多重伤者被抛弃等死,逃奔的将士有十四万余人,加
上几万厢军民夫一类,还是堪堪有二十万人。
如果有充足的粮草,这二十万人东胡用尽全力也是啃不下来,到如今这种局面,溃败一旦形成,那就是人为刀,自己一方为鱼肉了。
在逃奔途中,岳峙几次欲抽刀自刎,但都被最亲信的护卫给拦住了,大军失败的责任肯定是李国瑞背下来了,岳峙这样的将领并且错处,不仅无错,还理所应当回到朝廷,当面质问两府和天子,最少要将二十万大军覆没的真相公诸于世,不能叫李健,李恩茂,陈常得,徐子威这些败类逍遥法外。
此役过后,大魏天子和中枢定然威信丧尽,如果十来万满腔愤怒的大军真的能突出重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岳峙自己都不敢想象。
可是一切都完了。
到了深夜,追杀声仍然不停,东胡骑兵打着火把四处追杀那些败逃的溃兵,杀戮声不绝,岳峙每一刻都在心痛,他并未觉得害怕,将门子弟,从小家族长辈灌输的想法便是为将者死在战场上是荣誉,从军之日就把自己当成死人,如果当了一辈子统帅,麾下将士死了成千上万,自己一身伤病死在床上,并非是什么好事,也并不值得庆幸。
说话的家族长辈,俱是满身伤痕,到了阴雨天便是浑身病痛,甚至有缺腿的,少胳膊的,多半也是面色阴沉,不仅是有肉体的伤痛,亦是有精神的损伤,他们对自己能活下来,委实也并没有多少庆幸。
岳峙并未害怕,也不想苟活下去,他最为伤心的便是大军溃败于这样的情形之下,并非力战不敌,亦非是将士们奋战不力,而是在天子,两府,加上一群庸将坏事的前提之下,大军无法对敌力战,赌上国运的一战,最后却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结局,委实是叫人心痛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在荒野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四处是火光和追杀声,岳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身边的这一小群人何时被追杀,他能活下来,主要是东胡兵也相当分散,而溃兵太容易追斫杀戮,岳峙有几十个忠勇护卫,虽卸甲轻装,但长矟,横刀,弓矢都在,这一小群人是硬骨头,数次有东胡兵呼啸而至,却是被卫士击退,然后那些东胡兵看到更多的,更好杀戮的大股败兵,于是掉转马头,前去追杀那些更容易得手的目标。
第二天过午之后,岳峙和大量的败兵终于逃出山谷,在荒原,林地,灌木从中掩藏形迹,沿着海岸线开始奔逃。
岳峙根据人群粗略算算,自己身边左右前后,大约有万余败兵,这是两天以来,从长壕,城堡,山地,平原区跑到海边来的全部人员,两天时间,众人跑出五六十里路,宁远城在斜后方不远,但是需再往前一百七八十里才是榆关。
如果东胡骑兵在身后追赶,这一百多里地,就是这一万多人的死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跑的出去。
除非是有战马可骑,如果现在有几千匹休养完好,体力充足的战马,哪怕两人一骑,这一万余人也能全部逃脱出去,在他们身后,最少还有好几万败兵在宁远到塔山堡的中间奔逃躲藏,东胡人要将他们大概肃清和清剿之后,才会有余力继续向海边来追赶,这时间不会太长,最多就是半天时间,有半天时间也就足够了。
可惜,无马,而且所有人都几乎耗光了体力,此前的奋战,一天一夜的奔逃,人们的体能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很多人明知道慢下来就是死,可是还只能艰难的提起脚步,用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前不停的挪动。
有不少将士都认出了岳峙,他们对这位统帅并无怨恨,怒火都是在天子,两府,李健,李恩茂和徐子威等人身上。
人群中时不时的传来叫骂声,若不是天子和两府催战,若不是李健等人罔顾李国瑞的再三严令,未将后续兵马主力押上确保后路,导致前后失衡被东胡军抓到机会,这一次的战事又何致于到如此地步?
人们怨恨难消,叫骂声四起,不管是河北的燕赵男儿,还是代北向来以坚韧闻名的战士,在此时此刻,俱是怨气充顶,牢骚满腹。
很难想象,就算是天子此时出现在战场之上,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欢迎”?
人们沿着海滩走,希望能在东胡兵赶到之前,在天黑之后最少走出一半以上的路程,这样逃命的机会就大很多。
岳峙不停的向身后看,确实是还有一些败兵陆续赶过来,但很明显,败兵陆续出现,说明追赶败兵的敌骑很快也要出现了。
这个大魏太尉内心并没有太多绝望,也没有太多波澜,事已至此,是不是能活下来也并没有太多的希望,甚至毫无感觉,如果能活下为,岳峙也不知道如何替二十万大军讨回公道。
对天子讨,还是两府,还是那些仍然掌握重兵的庸将们?
此役过后,局面已经相当明显,朝廷防御北虏和西羌问题不大,只要陆续将南方的所有禁军搜括到北方,短时间内能凑起十万兵马,差不多也就是极限了,然后剩下的三十来万禁军要负担过万里的防线,对东胡已经是门户洞开,此后不仅是防不住,也是没有能力集结兵力进行守御和反击,大魏北方的十几个路只能任由敌方攻击。
所幸之处在于东胡这一次也是耗尽了国力,其国内也是耗光了军需钱粮和一切积储,人力损耗也极为严重,其后的春荒之时也会有大量的东胡人饿死,这是必然之事。而此时他们也不能攻克宁远和榆关,绕道千里攻击大魏缓不济急,他们也没有力量。东胡的将士损失也有三四万人,其中最少三万人战死,一两万人受到重伤,很多人无力返回战场。
战马的损失也定然不小,人都战死和饿死不少,战马的损失也是以万计算,就算有北虏这个盟友帮助补充,一两年内东胡人也没有能力进行征魏之战。
岳峙只希望,一两年内,大魏能补充二十万人左右的禁军,其指挥武官和战斗能力,包括具甲装备和现在的禁军主力都无法相比,但最少不会被东胡人一下子洞穿防线,并且丢弃大府州县。
榆关,宁远,这是大魏最后的防线,也是机会,只要守住这两处重要关隘,东胡人不得不绕道的话,大魏就仍然有机会撑下去。
更大的威胁来自于内部,禁军全力守边尚且不足,内部因为穷尽民力,国弱民穷,人心早就不满,一旦有灾害被野心家找到机会,倾覆国家很可能就是指顾间事了。
而岳峙此时此刻已经无法考虑太多,他为大魏已经考虑太多,此时已经顾不得内部的隐忧。
身后隐隐传来马蹄声,很多禁军将士都是闻声色变,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往身后看过去,远方的天际线上果然出现了少量的骑兵,接着骑兵蜂拥向前,越来越多,整个地平线仿佛都是被黑压压的骑兵给填满了。
“胡骑,胡骑来了。”大量的禁军将士闻风色变,很多人面部都扭曲了,他们狂声大叫,想要提起最后一丝体力往前奔逃,但他们发觉自己已经乏力,两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就跑不起来了。
“完了,这下完了。”很多将士,包括中下层的武官在内,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意志全跨了,就算有不少人还带着长矟和横刀,此时的他们,也根本没有抵抗的意志和能力了。
………………………………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上岸
“殿下,沿岸已经出现败兵了!”林绍宗眼尖,凌晨时分,第一时间便是发现了沿着海岸奔逃的大量溃兵。
毫无疑问,这不可能是从宁远逃回来的兵马,只能说是被困在渝水一侧的溃兵。
但在更远方向的船只来报,有超过千人建制的东胡骑兵,亦在这些败兵身后不远,最近的不超过二十里路程。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徐子先的身上,如何决断,只能看这位开府亲王了。
此次北上,徐子先身边并没有大将跟随,秦东阳带着第一军往抚州去了,刘益在吕宋,葛家兄弟率军往虔州一带,张虎臣部在福州驻扎,稳守大后方,同时接收战马,编组训练骑兵。
林存信,金抱一,吴畏三等重将,或率部移驻建州,汀州,或准备进入江西,在秦东阳和葛存忠等大将指挥下追击歼灭李开明所部,葛家兄弟的下一步,便是往洪都一带,秦东阳和金抱一等人,则会在夏天之前,进入荆南和荆北。
在年底之前,府军会成立十几个厢都,人数达到三十万以上,水师官兵则扩充到十万,水师和陆师的总人数超过四十万,其中骑兵会成为一厢都,五个到六个军,从一个骑营扩充如此,速度也是相当的快速了。
北上大将不多,精锐不足,决断起来,怕是秦王殿下也颇觉为难?
……
在海对岸,岳峙等人也是差不多时间看到了海面上大量的船只。
很多人不敢相信,甚至再三揉眼才能确定。
船队超过千艘船只,大量的各式帆船,海边用的小型渔船,商船,战舰,不管是什么样的船只,不分南北,超过千艘船只被征调过来。
这一次的行动,严格来说完全是民间的自发行为,徐子先主导,王直配合,根本便没有通过朝廷,被困的北伐禁军的将士们当然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只船队在等着他们。
历史上的松锦之战,吴三桂等诸总兵先逃,清军随后掩杀,尸体沿着松山塔山等诸堡一直到辽西海边,超过六万人沿着这些地方被杀,几十年后的康熙年间,有人在经过辽西海边时还能发现成堆的白骨。
若当时也有船只接应,情形当然大为不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明军被清军杀死在海边或自己跳海淹死了。
看到船只之时,连同岳峙在内,所有人都睁圆了眼,脸上也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原本嚎啕大哭的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原本也是朴实坚韧的汉子,只是在过于绝望之时才会有这样的崩溃行止,当希望又出现之时,他们便立刻镇定下来。
岳峙立时道:“众人替我传令,所有尚有武器的,不论是弓矢还是长矟,横刀,乃至仪刀,甚至是匕首,小刀,只要有武器的便集结一处,结成军阵。无武器的,可以四散逃至海边,由海上的船只先行施救。”
先是十几人,后来是几十人,数百人,过千人开始叫喊,有武器的禁军将士也并未将武器丢弃,而是在脸上显露出坚韧的表情,他们开始聚集,接着看到太尉岳峙手持横刀,大步向持着兵器的禁军将士们走来。
“我不走了。”岳峙一边走一边大声道:“我知道众人疲惫之至,站立都难,但海上既然有船只过来救咱们,能活一个兄弟便是一个,咱们不能死的毫无价值,象是野狗一般被人杀死在荒原之中,若无机会便也罢了,现在有机会,大伙儿就把腰板挺直了,就算死,也还是堂堂正正站着死的一条好汉子!”
岳峙从军三十多年,为统帅亦是多年,此时算是将话说到了将士们的心底里去了,哪怕是毫无力气,甚至站立都困难,很多拿着兵器的禁军将士还是慢慢聚集在一起,将脸部别过来,不再去看大海,而且迎着东胡人将冲杀过来的地方。
他们衣衫褴褛,铠甲全无,只有最后一柄兵器,长矟,横刀,甚至只有一只匕首,短刀,但无人后退,亦无人抱怨,他们原本就是相当坚韧果敢的汉子,他们向来战斗在对胡骑的第一线,勇敢坚韧是最基本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本能。
岳峙在短时间内聚集了过千人,形成了一条里许长的防线,单薄脆弱,稍有战场经验的人也知道它经不起千人左右的胡骑一冲,只要东胡骑兵一次穿锋,这脆弱的防线直接就会被冲跨,然而所有持兵器的都聚集到了一起,义无反顾,并没有人犹豫迟疑,甚至刚刚捶打地面嚎啕大哭的禁军,此时也是拿着自己的兵器,站在了防线之中。
有一些赤手空拳的禁军将士也想要加入,却是被岳峙派人给撵开了。
很多禁军武官和将士们奔向海边,已经有人涉水前行,很多小船都迎了上来,最多一刻到两刻钟时间,最少就会有数千人获救。
岳峙神色平静,不乏安慰。
十几万人埋骨异乡,就算眼前这万余人都逃出去也弥补不了损失,改变不了什么。但身为大军统帅,能看到这么多兄弟在绝境中逃生,岳峙此时的内心却是充满着平静喜悦之情,惟一的问题,便是逐渐涌现在地平线上的追击过来的东胡骑兵。
“来吧,狗崽子们。”岳峙手持横刀,内心平静,感觉少年时习武的豪情壮志又回到了身上,以他的身手,哪怕是被人取了项上首级,最少也能杀得十个八个,在死之前,定要杀个够本才是。
此时一个护卫突然道:“太尉,在咱们前方有船近海,有将士从船上下来了。”
大约在数里之外,果然是有过百艘海船在前方陆续靠岸,在大旗的指挥之下,无数穿着铠甲,手持长矟,弓矢,神臂弓的将士从小船上跃下,趟过海水,迅速上岸,然后于岸边开始结阵。
以岳峙的经验来看,这支军队果决,勇敢,迅速,从结阵的动作来看毫无疑问经历过艰苦的训练,从铠甲和兵器来看也毫无疑问是一支精锐,最少看起来是不在禁军之下。
但以岳峙领兵十余年的经验来说,这支军队还稍嫌稚嫩,很多动作还有些生疏艰涩,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支经历过艰苦训练,但时间并不太长,也没有经过多少次实战的军队,如果假以时日,很有可能练成一支精锐,但以现在来说,可能这支军队上岸来还是太早了。
但上岸的军队越来越多,很快超过三千人,并且兵器铠甲盾牌神臂弓等配套齐全,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这支军队集结完毕,并且在鼓声之中,开始前行掩护败逃禁军的侧翼。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三千多人和一千多人的军队相隔不到三里,形成了两个互相掩护的军阵,光凭对方将领的指挥来说,倒是相当的娴熟老练。
岳峙轻轻点头,感觉眼前这支军队的武官倒是相当的成熟老练,最少在指挥三千人规模的军队时,并未感觉吃力,也未看出来其在这样的战场上过于紧张,以至指挥的动作变形。
此时有不少禁军将士在看向前方的旗帜,相隔不远,又是在没有遮挡的海边,所有人都很快确认了下来,眼前的大旗并非是北方禁军的某部,亦非南方禁军,也不是厢军,而是来自于福州的秦王府军。
大魏的军旗,禁军,厢军,郎卫,都各有特色,而开府亲王,可以用自己的亲王封号为府军大旗的标识,在败逃禁军们的眼前飘扬的大旗,便是在大旗正中有相当显眼的“秦”字,除了开府亲王外,其余的诸多亲王只能掌管自己的几百护卫,并且没有资格以亲王封号给护卫命名,普通的亲王护卫其实并不是牙将私兵,也算是列属于禁军的序列之中。
在此时此刻,岳峙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一阵愕然。
岳峙隐隐能想到,朝廷在北方肯定早就失序,根本不可能调配这么多船只到海边来救援,他原本以为只是王直调度船只,现在却是明白了过来,王直的威望和实权,根本不足以动员出眼前这么庞大的场面,视力以及之处,十来里的海岸线上最少有好几百艘船,往前方船只仍然不断,说明海上船只定然过千,动员过千艘海船,人员数万,这样的大手笔,王直这个归附的节度使是做不下来的,其若有这样的能力,朝廷对王直的提防和限制也会更大,根本不会给其动员的机会,哪怕是将北伐禁军全部放弃,朝廷也不会在肘腋之间,任由归附的海盗闹出这么大的场面,这种威胁,比东胡人在一两年后的进攻更会令天子和两府不安。
现在是可以确定,是秦王殿下率南方的水师北上,也只有这位开府亲王,在这种时候可以不顾嫌疑,也是可以下这种决心,有这个实力和威望,天子和两府只会默认,若救援成功,则秦王的声望会更上层楼,从此天子和两府也难以再来压制。
于公于私,秦王殿下走这么一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岳峙也没有想到,秦王殿下会派府军上岸,承担这样的风险!
一时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北伐大军的被压制,利诱,威逼,内部的不和,外部的压力,种种掣肘,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如走马灯一般的在岳峙眼前晃动着,一时之间,这个铁铸般的汉子竟是虎目含泪,若朝廷中枢俱是秦王这般有担当的汉子,国事又何致于到如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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