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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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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福州这样繁华的大府,光是城区就是有六十万人居住,四周几十个镇子还有好几十万,几处重要地方,比如港口,闽江渡口,和建州相交的谷口,连江和泉州相交的那些集镇,全部相当繁荣,人丁稠密,没有哪一处是不要紧的。
福建的驻军又只有这么多,关键还是海上五大盗的威胁和压力太大,五个军的禁军主力一万余人,时刻防备的就是拥有十余万之众的五大盗,这也是禁军一直没有下死力打岐山盗,甚至有招安之议的消息传出来,也是害怕下死力剿了岐山盗,反而把更凶狠的敌人给招惹过来。
如果朝廷肯放开,福州这里的文武官员,包括宗室在内,都是恨不得弄十几二十万人的团练,这才能完全控制全境,不再惧怕海盗攻过来。
徐子先现在搞的团练,众人还都是要看看成效,如果再打一两次漂亮仗,谁敢动徐子先,陈笃敬就是第一个不答应!
徐子先也是找了一个相当好的时机……这个时候攻一下韩炳中,捎带着把林斗耀也牵扯上,有团练这个护身符在,大多数宗室和文武官员都会站在他那一边,林斗耀只会恨韩炳中一屁股屎没擦干净,韩炳中会忙着梳理各方的关系,谨慎小心不会给再给人拿捏住把柄,不会腾出手来对付徐子先这个宗室侯爵……
陈笃敬一念及此,打量徐子先时,眼中的欣赏几乎遮掩不住。
在座的贵人们多半也体悟到了,哪怕是敌对的徐名鹤与陈满,眼神里也是有惊奇和欣赏,当然看向自己儿子时,脸色也多半不善。
青年之中,很快也有人领悟到了这篇短文不是寻常文章,以文章来说已经精妙,但加上背后的政治角力,就是一篇精妙绝伦的檄文,是一柄投枪,会深深扎入福州两个大人物的肌体之内,却又偏叫人无法还手……未必韩炳中也要写篇文章来解释,或是与徐子先隔空对骂?
不管怎么做,都是把徐子先的声望往上抬了再抬,徐子先只得利,不会受损。
徐公达和陈敬辅也多半想到这一点,这一下两人才领悟到现在他们与徐子先的差距有多大,虽然恨的牙齿痒痒,却是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从文章来说,真是精妙绝伦……”徐子文被众人僵在一边,一时竟无人看他,这对徐子文是相当新鲜和痛苦的经历。
一个从来是众星拱月的人,居然光彩完全被此前瞧不起的同宗兄弟夺走,而且是在文才上完全的压制,徐子文虽然自忖文采出众,但叫他现在写一篇这么精妙的小品文出来,他是毫无把握。
“没想到明达进益如此……”徐子文拱手道:“我甘拜下风。”
虽然话语大方,但徐子文脸上的痛苦之色几乎快掩不住了,这种贵介公子,向来顺风顺水,自诩其才,根本经受不住打击。
徐子先拱手致谢,徐子文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最后向陈笃敬告辞。
陈笃敬倒是还一脸温和的笑容,以长辈的身份叫徐子文有空再来,但明眼人看的出来,陈家的三小姐,徐子文怕是没多少机会得手了。
“对了,”信远侯陈满也无心久留,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待徐子文几人离开之后,一拍脑袋,对徐子先道:“明达可知道贵府二小姐与我家敬中的婚约?”
这一句话一说,暖阁和大厅里内外无声,众人都是一脸怪异,陈满还真是有趣,眼看徐子先这般出色,怕是将来前途不错,最少也是一个有实职有钱的国侯,此前一直没有提起的话题,这一下当众提出来,就是不给徐子先闪躲腾挪的机会……一旦应一声,这事就不成也成了。
陈敬中和陈敬辅兄弟两人脸都涨红了,他们和徐子先的矛盾越来越深,几乎无可化解,如果结了亲,徐子先反而成了至亲大舅哥,这关系怎么处?
“请靖远侯恕罪……”徐子先对这种局面反而是在预料之中,陈敬辅什么德性,看儿子知老子,没有陈满这种老子也教不出这种儿子。当下毕恭毕敬的一躬身,笑着道:“恕在下年幼,侯爷说的事,确实未曾听说过。”
陈满老秋横秋的道:“哦,这般大事,你父亲没曾与你提过?”
“父亲离世时我还年幼,”徐子先道:“应该是先父觉得尚不足以与我商谈大事……”
徐子先推脱的干净,陈满顿时火气上来,当下盯着徐子先,逼问道:“以我的身份还能撒谎不成?这事我和你父亲有过约定总是真的!”
“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总不能以侯爷一句话就有决断。”徐子先瞟了小妹一眼,适才陈家兄弟的表现,小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以兄妹二人现在的感情,小妹怎么可能去选陈敬中来嫁?
当下心中笃定,不紧不慢的道:“若是下了定,哪怕敬中兄不在了,我小妹都会认这个婚约。可是没有下定,也没有长辈见证,仅凭靖远侯一句话要娶了舍妹回家,这个恕在下不能答应此事……”
四周发出轻笑声,陈满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这种事就算真的有过旧约,此时也该先派人问一下徐子先的意见,达成共识之后再派媒人去南安侯府下定,这才符合礼法规定。陈满简直是昏了头,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寻难堪。
“父亲!”陈敬中脸色通红的叫道:“这竖子骄狂的紧,就算有婚约儿子也不认了!”
“敬中兄有这话也最好不过……”徐子先微微一笑,从容道:“漫说没有婚约,就算有,舍妹也不能嫁了,老实说,敬中兄,敬辅兄,和我脾气不对,彼此多有争执,我怎么会放心把舍妹嫁到靖远侯府?老侯爷也不要多说,就当先君在世时就后悔此事,所以对我并没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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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提点
“好,好的很。”陈满气的满脸通红,当年他和老南安侯徐应宾确实有过口头约定,不过当时徐应宾刚任防御使不久,在福州是实权宗室,陈满是感觉攀了一门好亲事。后来徐应宾郁郁而终,陈满在当时的风潮下也不可能出来支持南安侯府,甚至徐应宾死后这两年,徐子先兄妹惨淡度日的时候,陈满已经有了毁约的打算,但靖远侯府也是空头侯府,也有亏空,日子并不好过,陈满挑来捡去,没有几户象样的人家愿意与他家结亲,所以后来陈敬中还是娶了小妹过府,婚后陈满对小妹只有几千贯的嫁妆十分不满,加上徐子先没出息,在宗室里都是边缘人物,娘家没人,小妹在靖远侯府的日子有多难熬也就可想而知。
现在徐子先风光了,陈满想把婚约正式定下来,结果却碰了一头的钉子,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当下恨恨冷笑几声,陈满道:“未必南安侯府真的能得意,且看将来。”
徐子先笑而不语,陈满对陈笃敬拱手告辞,带着陈敬中,陈敬辅兄弟二人恨恨离去。
“请叔父恕小侄无礼……”徐子先转头对陈笃敬道歉道:“非是小侄心胸不够宽广,实在是这件事万难妥协,只是在贵府却是当了恶客,得罪了贵府的客人,这是小侄的不是……”
“明达你不必多说。”陈笃敬笑道:“这事是靖远侯有些孟浪,哪有这样当众说这等事的道理!这件事,我会尽量帮你转圆,不过,估计南安侯府与靖远侯府是很难再和睦了。”
徐子先抱拳道:“一切随叔父安排,至于小侄,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不能求事事完满。”
“好,好的很。”陈笃敬对眼前的徐子先越发欣赏了,但他心念一动,也是微微苦笑起来。陈满好歹是替儿子求亲,被徐子先拒绝了都闹的极为尴尬,若是自己提起当年婚约,徐子先并不答应,那自己的老脸没地方放还是小事,女儿的终身大事可就耽搁了。
一念及此,陈笃敬当然不会继续接着说下去。
徐子先何等人,一眼看出来陈笃敬的心思,当下不禁大悔,今天算是装象装过头了,失此良机,下回再定下来不知道是何时了。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千头万绪刚刚起头,福州城刚刚认可自己后起之秀的身份,想叫陈笃敬毫不犹豫的承认婚约,仍然还是要再等等。
昌文侯府可不是南安侯府,诸多事情是要宗族内商量着办,这门亲事一结,等于是昌文侯府和南安侯府彻底绑在了一起,陈笃敬也是很有可能要和宗族里的人商量了之后才能真正下决断。
口头婚约不过是口头,比如当初有婚姻,陈笃敬还是把三女儿嫁了徐子文,对这些大世家来说,宗族利益始终凌驾于一切之上,哪怕是毁信背诺,对不起故人之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今次雅集,能得明达妙文,不虚此行。”陈笃敬对着众人道:“这时候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老夫在府中备了蟹宴,望诸位饮酒吃蟹,多做一些好诗好词和好文章才好。”
李明宇闻言凑趣道:“这一次有妙文在前,抵得十年陈的玉露白,晚生是打定主意不做文了,珠太在前,不想出丑。”
这人倒真是直爽,也给了其它人相当不错的榜样,当下众人一起道:“有南安侯世子的妙文已经值得此次聚会,我们就吃蟹饮酒好了。”
一次雅集,诸多文士名流聚集,多少贵人在座,居然只出徐子先一文,而且今晚从头到尾,几乎一直在围着徐子先打转,可谓是光彩之极。
不仅小妹两眼闪烁泪花,深为兄长感觉骄傲,便是向来脾性清冷的陈文珺,也是两眼眨也上眨的看着徐子先,纵然在场的权贵子弟有不少玉树临风般的人物,相比徐子先来说,也是都黯然失色了。
……
徐子先和小妹回到侯府时已经起更了,比起南安镇的光景,福州城里仍然是热闹非凡。
不提那些大户人家借着中秋招待宾户,丝竹之声透过高大的院墙传到街面上,就是平常百姓人家,也会呼朋唤友,在街市中的大小酒楼里欢宴。
欢声笑语,酒菜肉香,还有诸般杂耍小戏都是在亮如白昼般的闹市中进行着,时不时的传来欢笑之声,诸多孩童也不必早早入睡,跟着大人在街道上跑闹嬉戏。
小妹坐在车上,也是时不时的掀开车帘向外观看,徐子先这才有所感觉,不管怎样小妹还是未满十三岁的小女孩儿,童心未去,换在后世还在父母膝前撒娇的年龄,在此时却是在别院里替自己主持后宅家计,想来也真是难为了她。
“我们也是有几家通家世好的……”到了侯府,徐子先撒谎道:“魏燕客刚刚和我说起,他的小妹还有徐子张的小妹,和你年龄相当,她们听说你回府城来都很高兴,想到咱们这里来拜会,就在咱们府里住下,小妹你意下如何?”
小妹欢喜道:“这当然最好不过,我也很想她们。”
徐子先微微一笑,抚了抚小妹头顶,说道:“你能高兴就好。”
小妹也是微笑起来,不过转眼又眼眶微红,显然是想起父亲未能看到兄长这般有出息的一天,不免叫她黯然神伤。
徐子先自己何尝不遗憾?这一世的亲人,血亲只有父母和眼前的小妹,如果父母尚在,自己这般能耐,岂能不使老人家开怀大笑?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有对小妹好些,另外娶妻生子,使血脉流传,才能真正使自己的心灵圆满了。
当下不免要安慰小妹几句,兄妹二人正在说话,杨英明至堂上拱手道:“世子,齐王府的刘长史来拜,齐王殿下召见。”
“好,我知道了,即刻就去。”
徐子先令小妹留在家中,自己与刘长史一起往齐王府去。
“世子妙文,我也听说了。”与徐子先并肩骑在马上,刘长史长声笑道:“这一下,安抚使司和制置使司,可是有的头疼了!”
徐子文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刘长史可能以为齐王召见是因为文章之事,徐子先却知道,齐王没有那么浅薄。
同时值得关注的是赵王的动向,徐子文受挫,名声必定大损。要知道,徐子文没有武略,徐子威没有文才,赵王府这一文一武两个王子,向来是以文武之道并称,不仅在福建路出名,就算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云南路,贵州路,还有江南东路,西路,浙江东路,西路,还有江陵府,荆湖南路,北路,直到京师,只要有文人的地方,有报纸的地方,徐子威不一定很出名,徐子文肯定是一位叫人感觉大名鼎鼎的人物。
惊才艳艳,少而聪慧,长而能文,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化名通过举人考试,时不时刊登在报纸上的绝妙文章和诗词,另外还有赵王府的雅集也一向是徐子文来主持,这样的文才背后,是赵王府不知道出了多少钱砸出来的名声。
而徐子先,先后两篇文章,却是把徐子文给压的服服帖帖,一进一退,此消彼长,徐子先出名了,徐子文的光彩,必定黯然失色。
何况这一次涉及到军政之事,徐子先不仅是展现了在文章和书法上的造诣,更是展露了军政大事上的敏感和果决。
一篇文章,可以搅动福建路乃至朝堂的风云变幻,这其中的意义可就是太大了。
对一直试图整合福建路军政,执掌地方大权的赵王来说,徐子先做的一切,万分可恶。如果赵王有一丝叔侄情谊,今晚来召徐子先见面的,理应有赵王府的长史。
可是一直到刘长史出现的这一刻,始终没有赵王府的人前来。
这只能说明一点,赵王对徐子先没有丝毫的叔侄情谊,反而在恼怒徐子先坏了大事,今晚不见,以后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至于齐王,则徐子先做的一切只是锦上添花,毕竟搅动风云还是搅动,说难听点就是一根搅屎棍子,再搅和又有何益?不得真正结果,无非就是捣乱生事罢了。
果然,在书房的齐王看到徐子先时,其脸上神色相当无奈,就象是叔执辈见了调皮捣蛋的后辈一样。
徐子先反而是心中一暖,在前世齐王表露出来的关心相当有限,而且齐王很快出事,甚至福州府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那一切叫徐子先目眩神迷,而他压根是局外人,根本没有入局的本钱。
到现在他才隐隐感觉出来,齐王于其说是一位普通的亲王,不如说是传统的悍卫者,齐王最挂心的是福建路军政的稳妥运行,不使大势混乱,更不能使大局落入才具与格局都不称职的人手中。
这人,当然是赵王。
赵王,幼为受宠的王子,长成之后并没有展露多少才华,青年时因嫡长子被抱入宫中就被锡封为王爵,骄横跋扈,在福建路种种逾规越矩,以齐王之才具和眼光,怎么可能任由赵王破坏一切?
可惜,齐王也并没有能阻止赵王,在齐王突然逝世之后,福建路的军政大权很快落入赵王手中,然后赵王令得福建路内乱,徐子威大言不惭,以一万兵可阻东胡进入仙霞关,但福建路主力很快战败,赵王举措失败,召集的各方兵马或降或叛,那些归附的海盗轻易投降,反而成了东胡人的急先锋。
赵王倚为心腹的蒲寿高,更是在福州城中兴兵做战,蒲家为首的天方人,不知道杀害了多少百姓和文武官员,当然也包括宗室在内。
大魏养育了百年的天方商人,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既没有与大魏站在一起,也没有在危机降临时自行离去,而是对曾经收容和养育他们的大魏显露出了獠牙,在大魏最虚弱的时候,在背后狠狠咬了过来。
这笔仇,徐子先当时恨的咬碎了牙齿,发誓只要有机会定然报仇雪耻,但他没有任何机会,很快被押到闽江边处死了。
而尽快杀光宗室,断绝大魏人心,当然也是蒲寿高等天方人的主意。
对大魏百姓来说,虽然大魏末期的苛捐杂税的负担极为沉重,但大魏毕竟有优良的传承,皇室对文武百官,对读书人,对天下百姓都有宽容,有底线,几百年间彼此扶持,人们不称大魏的皇帝为皇帝,而是称官家,也是百姓对天子的亲近之处,说来好笑,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一个是最底层的百姓,但百姓就是乐意叫官家,因为大魏天子历代都算节俭,京师的皇宫格局不大,在仁宗年间有翻修扩建的打算,临近皇宫的百姓不愿搬迁,结果仁宗皇帝叹息几声,放弃了扩建皇宫的打算。
武宗皇帝喜欢微服出巡,曾经帮助百姓寻找走失的孩童,传扬开来后被改成了戏剧评话。
戏台上可以演本朝皇帝的形象,戏子扮成本朝的君皇,也没有人来制止。
而大魏天子在北方的京师守御外敌,天子守护国门,最终崇德皇帝也是悲壮自尽,皇太子在广州海外投海而死,悲壮之处,令人潸然泪下。
这样的皇室,可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怕大魏宗室有过万男丁,也是一定要斩尽杀绝不可。
在色目人的建议和主持下,福州宗室不论老幼一律斩杀,刑杀之时,真是怨气充天。
徐子先重生至今,可以每一步都是要杜绝将来的悲剧再重演,在这个目标之下,如何选择,早就不言自明。
不要说赵王没有来找他,就算是赵王过来了,提出了优厚的条件,徐子先仍然只会选择拒绝!
“见过王叔。”
这一次见齐王,徐子先的态度变得随意了一些,但态度却是明显的比以前更加的亲近。
毕竟,就算是齐王有意扶持,如果徐子先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实力来获得齐王的认可和尊重,他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展现出与齐王十分亲厚的关系。
这并非势利,而是政治人物必须要有的自觉。
齐王脸上露出十分欣慰的表情,他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道:“明达,你到目前为止做的都很不错,团练捐的事,我都没有想到,你做出来了,旁人说闲话,我来替你顶。哪怕是两府关注,我也能顶回去,你只管放手撒漫去做!”
徐子先面露感动之色,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揖而谢。
他并不是伪装,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动。
齐王对后辈的提携,对地方军政的关注和用心,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
只要对军政大计有利,哪怕被人说跋扈,被御史弹劾,付出这样的代价齐王也是在所不惜。
徐子先的团练捐,怎么可能真的风平浪静?当然是齐王出手帮着压下去,最少,有齐王在,赵王和林斗耀等人就不能悍然出手,否则的话,管你是不是惊扰了地方,安抚使司一道令札下来,令你停收,难道徐子先可以抗命?
“收捐,办团练,还有你要弄坊机来增加收益,对官庄官户,隐户的宽容,这都是做的不错。收流民少年悉心调教,当成牙将,保举为武官,这也是正路。”齐王慢慢说着,书房里灯火并不太明亮,在摇晃的灯火之下,徐子先看到齐王脸上皱纹很深,两鬓斑白,心中不觉有些难过。
整个福建路,当然有一些优秀的官员和士绅,但在宗室和官员之中,能看到大局堪忧,需要早做打算,走出一条新路,而不是自相残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存在,又有几位?只有眼前这位,苦苦支撑!
“请王叔放心……”徐子先郑重道:“侄儿一定尽力继续做该做的事,保一方平安。”
“你要保的地方可不是那几个镇子,是福州,是长乐,是闽江,是三山,是侯官,是建州,邵武军,兴化军,汀州,泉州,漳州!”齐王深深看了徐子先一眼,说道:“这也是我对你不满的地方,不要眼光只盯着眼前!你写的文章我看了,词气俱佳,但有失堂皇大道,有什么,说什么,何必在最后皮里阳秋的讥刺?你的文章能看的出来你的为人,聪明,明智,但没有敢于挑战一切的担当。你要知道,男子丈夫,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道义所在,虽百死而吾不悔。明达,你的格局要更加广阔一些!”
徐子先心神一震,仿佛是找到了自己重生之后的重大缺陷!
他一直以来就是要以杜绝悲剧为努力的最大目标,也想着一步一个脚印把手头的事做好,但由于前世今生的局限,到现在为止就是一直在细微处努力,似乎没有放眼全局的打算和具体的做法。
财力物力和人脉不能支撑,这只是小事,真正的豪杰丈夫,就是要敢于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挑战自己。
成则开启逆天之路,失败无非是从头再来!
明太祖朱元璋,带几十人去收服过万人的土匪,凭着自身的形象,心机,手腕,还有强大的说服能力,一下子收兵过万。
然后有了自立之基,迅速沿江而下,过采石,下集庆,也就是现在的江陵,后世南京。
得南京,才有了真正的王业之基,收拢贤才,屯田练兵,慢慢蚕食张士诚的势力,与陈友谅决战,最终成就霸业。
如果按小说的标准,朱元璋的霸业之路都是太过玄奇,然而欲成大事者,就是要在不可能中寻可能,最终方能成就大业。
“你要放眼天下……”齐王指点道:“财力,物力,人力,我不会给你,但你要有放眼全天下的眼光,这样你的布局才更加正确,稳妥之余,更加快捷。我大魏已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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