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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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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潜移默化并不太过粗暴,不象有的带兵将领,上来就用打军棍的办法来确定权威,对麾下将士动辄处以严刑峻法,这样最多是使士兵畏惧威严,一旦出现更强劲的威胁,没有哪个将士会为这种主将效死。
有的则是一味市恩,锦衣华食,细酒肥羊,不施惩罚,放纵军纪,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来使将士知恩图报。
殊不知人的心理都是一样,获得了一些好处就想得到更多,直到有一天主将发觉自己已经赏无可赏,而麾下的将士还在希图更多。
这种军队上了战场往往一触即溃,而在祸害百姓时则战斗力倍增。
徐子先明显掌握了练兵的节奏和办法,他布下的网绵密有效,润物无声,既叫武卒们感佩亲近,也使他们畏惧军法和徐子先个人的威严。
也曾经在岐州带过兵的陈笃敬,心中的感慨如同大海的波涛,一浪大过一浪。
如果当年他和徐应宾在岐州时也能这样带兵,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被岐山盗打崩溃的惨败,徐应宾可能还在还活着?
陈笃敬也不觉得徐子先光是这些手段,这个年轻的侯府世子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何况,光是眼前这些已经足够叫他惊叹。
“见过叔父。”徐子先终于赶回来了,他从马上跳下来,神采奕奕的大步走到马车近前,向着陈笃敬行了一礼,接下来向另外几位昌文侯府的人施礼问好,众人都纷纷回礼,最后徐子先向马车另一侧的陈正志和陈文珺问好,彼此都是同辈,说话就随意了许多。
众人注意到徐子先的衣袍下摆和靴子上都沾满了鸭毛和一些鸭粪,身上也有强烈的腥味,陈文珺倒并不介意,只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徐子先。
“在江边建了一些鸭舍。”徐子先眼看着陈文珺,向众人解释道:“头一批就有过万只,带着人在鸭舍里巡看了半天,沾染了一些鸭毛鸭粪,请叔父和诸位恕我不恭。”
“放鸭是好事。”陈笃敬是很在行的,当下笑道:“我在岐州时也劝人多放鸭,不过他们不想交纳生口钱,鸭子养的多,交的钱也多,可难免有跑丢的,病死的,生口钱却是要照交,所以他们都不爱养,其实养鸭本钱低,耗力小,一对夫妻足能放几千只鸭,比养猪是累些,但养猪才能养几头啊。”
徐子先笑道:“就是生口钱太高了。”
“是啊。”陈笃敬长叹一声,知道大魏的杂税太多太重,一般百姓真的是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徐子先是有免税的特权,所以他养十万只鸭也无所谓,一般的养鸭人就得考虑拿出一大笔钱来交税,然后承担的风险了。
“明达做事耐的住寂寞,不怕琐碎。”陈笃敬转头教训起自己儿子来,对陈正志说道:“你做事也要这样,细心,细致,不怕麻烦,成大事者要看的清远处,也要看到脚下……”
这一刻陈笃敬就不象是算无遗策的昌文侯和大商人,而象是一个淳淳教导孩子的慈父了。
陈正志笑道:“明达的能耐我算看到了,父亲不必多说,我想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和明达好好学学。”
“好,好的很。”陈笃敬对儿子的表现相当满意,陈正志年龄比徐子选还大几岁,而且已经有校书郎的官阶,但并不摆架子,也不嫌这里偏辟,没有纨绔子弟的虚骄之气,这令得他相当满意。
徐子先道:“叔父,要不要我们进别院去谈?”
“我听说吴博士在东边建了个明堂,已经完工了吧?如果有可能,我想去拜会吴博士,当面向他请教。”
“吴先生一般不见外客。”徐子先想了想,说道:“不过叔父来的正是时候,吴先生这阵子已经不再授课,空闲时间多起来了。”
“哦,我知道了。”陈笃敬意味深长的道:“是准备动身上京了吧?”
“是的,十天之内就出发。”
“好,这件事你有信给我,我正好要和你详谈……”
吴时中已经得了正式的任命,身为侯府的宾客,他即将坐海船北上远赴京师。
从福州港出发,抵京师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十月出发,十一月抵京是最好的时间,祭典在年底举行,迟到或不到都是大不敬的罪名,所以各家侯府都会在这个时候出发。
本朝亲王,国公,国侯,只在京师,江陵,福州三地,民侯则各路州府都有,数量却相对宗室贵族来说相当有限,在这个时候,可能全国二十多路到处都有官员奉命北上,在凛洌的冬日抵达大魏京师,对太祖皇帝的灵位所在的太庙献祭。
这是一种顺从和驯服的表现,和春秋时诸侯包茅封土一样的仪式就是确立了大魏中枢的权威,没有任何别的用意。
同时也是削弱各处贵族财力,充足中枢,每个侯国要进奉黄金百两,这可是不小的负担。
自文宗时大魏国力充裕,一年几万两黄金的进献也变得可有可无,文宗和仁宗两代君皇都是圣君,驭下以宽仁为主,各家公侯则贫富不均,开始以铜替金,文宗和仁宗都不计较,这就成了一种默认的潜规则流传到了现在。
在往明堂的路上,徐子先一边换衣袍,一边把自己对进奉酌金的担忧告诉了陈笃敬。
“官家要是这么做,恐怕会使天下动荡?”陈笃敬有些怀疑的道:“这样做虽然能除掉几百家公侯和民侯,天子能有什么好处?”
“很简单的事。”徐子先道:“确立权威,一则以示不测天威,二来去除大量的公侯使地方离心之力变弱。有识之士应该能感觉得到,大魏在北方和西北连续多次战败,损失极重。那可都是北边重镇的禁军,直属京师枢密院也就是天子的力量。财赋吃紧,禁军损失重大,天子怎么会不考虑地方离心离德?何况这位圣上原本就极为猜忌……”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权势人心
话说到这里,徐子先也就不必接着再说下去了。
崇德天子原本就猜忌心很强,因为其不是正经的皇室宗子,而是外藩抱入宫中,成年即位后对宗室就相当的提防,对各处宗室世家都采取了打压的态度,以福建路的齐王殿下来说,这两年的权势就远不及先帝成宗年间,这就是明显的信号。
唯一不受影响,甚至权势比此前大的多的宗室贵族,也就唯有赵王一人。
“谁替官家出这种主意?”陈笃敬面色大变,厉声道:“此人当斩!”
“我也是这样认为。”徐子先从容道:“天下大势不稳,此时当示天下人以仁德,减赋税,亲贤臣,选将任能,徐徐调治,稳固北边防御,急切行事,急图成事,都是为君上的大忌。”
陈笃敬听出了徐子先的潜台词,其实这件事谈谁出的主意并没有意义,而是当今天子崇德皇帝就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皇帝登基这几年,几乎就是朝令夕改,任用官员随心所欲,屡坏成法,老实说,左相韩钟,右相徐夏商虽然政见不一,彼此攻讦,结党营私,最少在尽量稳住天子,使暴燥的天子不要急着出来坏事,左相和右相两人还算是合格,两人镇住了很多野心家,使得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如果大魏天下都按天子的心思来行事,怕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陈笃敬脸色有些发白的道:“以明达你的看法,这一次为什么左相和右相不阻止?”
“右相他老人家当然是维护宗室的,这件事绝不赞同。”徐子先苦笑道:“但人家抓住的是大不敬的罪名,敬奉先祖居然以铜替金,说起来确实是诸侯的不是,老相国想说话,人家也能轻易无堵住他的嘴。而且我很怀疑,这件事发动之前,右相是不是真的能听到风声。至于左相韩相国,他当然想要大政稳固,所以这件事只能是希图制造混乱,又可以在混乱中更进一步的人来推动,此人既是要员高官,又希图能更进一步,这才给天子出了这么个主意……这件事之后,右相怕是不安于位……”
“我懂了,明白了。”陈笃敬道:“这事不可能是枢密使所为,以他的资历想进政事堂还差点,那么只能是那几个参知政事中的一位。”
“正是。”
“那么是哪一位?”
“叔父,”徐子先苦笑道:“目前来说我只是隐隐得了一些消息,做了一些推断,是哪一位,我不能确定,也没有办法确定啊。”
“啊,是我想左了。”
陈笃敬也是在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远处陈正志和陈文珺兄妹在竹林小径中慢慢走着,陈笃敬扭头看了一眼,感慨道:“明达,原本我以为我的儿子已经够不错了,和你相比,还是差的太远。”
“叔父这话我可不敢接。”徐子先失笑道:“我也没有叔父想的那般出彩。就是我这两年每常都在想,凡事没有依靠就只能靠自己,既然靠自己,就凡事多想想再做,考虑周全再做,总不会出太大的麻烦。”
“你和天子是同宗兄弟罢?”
“是的,天子说起来是我的从堂兄。”
“唉,要是官家和你一样的脾性就好了。”
陈笃敬隐隐已经猜出来要借酌金生事的人是谁了,没有天子的默许和纵容,谁也没有办法在这种事上出手。
可想而知一下子削除几百家国侯与民侯会引发何等的轩然大波。
看起来皇帝的权威和意志又得到了贯彻,中枢的权力和威权令诸侯战栗,但其实这样蛮横粗暴的做法只能使人寒心,离心在此前只是一种想法和担忧,在其后就会逐渐成为现实。
在实力不够的时候建立权威,只会加速离心力,这一点皇帝不懂,但给他出主意的职业官僚应该明白,既然明白还这么做,说明对权力的追逐压过了理性,就算大魏这么强大的帝国要分崩离析,最少也还能撑几十年,几十年时间足够权势者建立强大的家族,哪怕改朝换代,只要改换门庭一样能成为世家,在大魏很多世家能追溯到千年以前,所以大魏灭亡也没有那么可怕。
徐子先眼中隐隐有杀气,如果是大魏足够强大,诸胡孱弱的情况下,最多是持续十几二十年的内战,群雄逐鹿,势强者成为新王朝的建立者,这并没有什么错。
但现在东胡强势,已经压的大魏喘不过气来,在这种时候还搞内斗那一套,实在是该死,祸国殃民之辈,将来定要杀之。
“这一次既然有这种风声,”陈笃近在一旁说道:“我们昌文侯府也会换真的黄金。明达,这事你和多少人提起过?”
“只有叔父和齐王殿下。”
“很好,一定要慎重。”陈笃敬颇为无奈的道:“大肆宣扬,事前不会被人信任,事后被人怀恨,天子和权臣必定视你为眼中钉,所以谨慎小心,一定要谨慎小心。”
他这么说,徐子先反而放心了。
酌金事件确实加速了大魏的分崩离析,但徐子先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就算有办法阻止他也不会出力,当今大魏天子论才干不足以为天子,论德性也不足以为天子,徐子先根本就不会为之出力。
他现在只想在福建路积累力量,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大魏的崩溃是迟早的事情,不值得为之付出一星半点的代价。
相反,如果有机会的话,徐子先倒是有火中取栗的打算……
众人在幽静的竹林小径穿行,这是一片相当大的区域,原本就有几十亩地的竹林,徐子先又买下四周的土地,种植了更多的竹子,留下路径,外围以竹篱笆阻隔。
从外围的门房,厢房,马厩,绕过小径是几幢雅舍,还有建筑在山石和竹子之间的亭台,陈笃敬等人开始赞赏起这里的布置。
吴时中率着几个子女从一幢小院里迎出来,他的脸上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对这个清高的读书人来说,眼下的态度就明他在这里过的真的相当惬意,如果不是即将远行,恐怕他的表情还会轻松许多。
几个小脏孩由两个徐子先找来的仆妇照料,原本徐子先是打算替吴时中续弦,但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那些庸脂俗粉吴时中看不上,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嫁给他,索性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好在有人照料就是不一样,众人进屋喝茶时,院深堂高,窗明几净,几个小孩施礼时也看的出来,脸上身上都算干净。
“看来吴博士在这里还算过的舒服。”陈笃敬扭头对徐子先道:“明达这事做的不错。”
吴时中脸上露出微笑,说道:“世子确实有心。”
陈笃敬道:“近来学术上可有什么心得?”
吴时中摇头道:“最近招了十来个学生,有几个是故交之后,早就有书信往还,趁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些帮助,说不上悉心教导,已经是内愧神明,哪有功夫再推敲学问?”
这倒是个好机会,陈笃敬欢喜不禁的道:“等吴博士从京师回来,犬子能来竹海明堂学习否?”
吴时中想了想,说道:“昌文侯世子我听人说起过,温文儒雅,谦虚知礼,已经是秀才了吧?且是校书郎,真的能在我这里潜心向学吗?”
“弟子一向对学问有兴趣。”陈正志哪能听不出来吴时中已经是允许了,当下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大礼参拜起来。
“甚好,这真是意外之喜。”不仅陈笃敬高兴,其余几个昌文侯府的人也是相当高兴。
能拜在当世大儒门下,学问长不长的是其次,关键还是对自身名气的增长大有益处,陈正志的身份,有名儒弟子的光环,将来成就不会在其父之下。
名儒弟子不光是个名头,能拜在吴时中门下的,寒门弟子是聪慧绝伦,就算权贵弟子也肯定是品行,学识,头脑都通过考核才有资格,这在将来就是一个强大的臂助,以大魏的各大书院来说,同一个书院出身的官员,彼此间守望相助是很正常的事,这在官场上也是一种相当可靠和稳定的资源。
众人寒暄几句,都知道吴时中这种大儒不喜欢浪费时间,徐子先令徐名端来条盘,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马蹄金,徐子先笑道:“黄金百两,加上路费一千贯,足够先生使的了。”
此次吴时中上京,除了进献酌金外,也要多多参加集会,宴请各府宾客,替徐子先扬名,都是宾客的份内事。
至于拜见当道权臣,讨好巴结,这等事就不要指望吴时中去做了,若是要做这样的事,一万贯也未必够。
“份内之事,我一定竭力去做。”吴时中微笑道:“请世子放心。”
众人告辞而出,陈笃敬和几个家族的人商量事情,陈正志背着手看风景,其实黑漆漆的也没甚好看的,徐子先对着陈文珺微笑道:“文珺妹妹似乎一直不怎么说话?”
“我就是在奇怪。”陈文珺微笑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叫大家把杯子毛巾摆放的那么整齐,被子叠的那么方?”
徐子先愕然失笑,他没想到她到现在不怎么出声,却是在考虑这么不相关的东西。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后宅
“可能我喜欢整洁干净。”徐子先温言道:“镇上各条街道的垃圾,我现在都雇了人定期打扫,填埋到镇外的大垃圾场去。
这个时代的生活垃圾不多,工业垃圾更是为零,但天长日久,堆积成山的垃圾并不奇怪,垃圾会传染疾病,带来恶臭,其实大魏太祖对公共卫生的关注也不少,明沟暗渠,规定的垃圾填埋,植被保护,水源保护,提倡喝开水,这些都是太祖年间就灌输给人的常识。
但这等事随着地方官府的能力衰退,制度松驰是必然的,只能说太祖当政时间很短,他把很多事往前推了一大步,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事又反弹回来了。
这也是叫徐子先有所感悟,如果他将来能到很高的位置,应该在建立更严格的制度的同时,加大宣传的力度,使一些东西深入人心,渐成传承。
陈文珺轻笑起来,徐子先也是微笑着……贵族男子有喜欢醇酒美人的,有的爱游猎,有的喜欢男风,有的爱书法名画,有的喜欢古董器玩,有的就单纯的喜欢权力或金钱。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就如翩翩浊世佳公子般的徐子文,喜欢的就是文学之道带给他的名气和地位,这也是所有人都明白且相当清楚的事情。
倒是还没有哪一个贵族子弟,正儿八经的说什么:我爱干净。
又不是三岁的小孩!
陈文珺由衷的笑了一会儿,这么一番对答她感觉徐子先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很多。现在昌文侯府属意徐子先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一次陈笃敬带着几个宗族里有地位的人前来可不是真的来游山玩水……真的游玩,福州府城里有几百上千年的古建筑,四周有名山大川,只管玩去,何必到南安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来?
陈文珺明白这一点,她对徐子先不乏欣赏和喜欢,但这种情感还只在萌芽状态,尽管这个年头的女孩对父母之命没有什么抵触,可是她还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今天晚上的情境和氛围都算不错,陈文珺感觉满意。
徐子先也是满意,前世今生他都在想着有这一点,娶陈文珺不光是现实的考量,也是他心里的一个执念。
这个女孩曾因为他过的极不幸福,如果能够逆天改命,叫眼前这女孩过的幸福些就是他一定要改的天命!
“对了。”陈文珺眼珠一转,说道:“听说你有个妾侍?”
“嗯……”徐子先对这个问题早就有准备,苦笑一声,坦承道:“按说在成亲之前我不该纳妾,但秀娘是个可怜人。”
当下将纳秀娘的前后经过一一说了,陈文珺其实早就了解过,此时还是含笑听着,一声不吭。
这样的态度反而叫徐子先有些感觉异样,说到最后他有些磕磕绊绊的感觉,自己都感觉有些不自然。
“如果可以的话……”陈文珺心生不忍,柔声道:“九哥能不能派人送我到别院后宅?我要去看看小妹。”
看小妹当然只是个借口,陈文珺应该是要去看看秀娘。
这时不远处传来陈笃敬的声音,看来他们也是商量完了,要徐子先过去。
“好,正好我要和陈叔说正事。”徐子先精神一振,叫来明堂这里的一个仆妇,令她将陈文珺和丫鬟绿竹带到后宅去,还好两边相隔不远,有角门相连,虽然上了锁,叫几声就会有人过来开门。
目送着陈文珺离去,徐子先心里倒没有什么不安感。陈文珺向来性格清冷平淡,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有情绪波动,秀娘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那种大妇先给小妾下马威的狗血剧,绝不可能出现在陈文珺的身上。
秀娘则温婉随和,历经苦难,知道自己可以拥有多少,她早就在等着大妇的来临,唯一希望和期盼的就是大妇的脾气不会太古怪,不会欺凌她。
当然,秀娘更期盼的是徐子先的保护和承诺,这一点徐子先也早就给她了。
至于生下一儿半女,对秀娘来说是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对徐子先来说,这两个女人已经叫他很耗精神了,更多的女人,哪怕是天仙他也不想往后宅带了。
对那些有几十个上百个乃至几百个女人的强悍人物,徐子先只能表示由衷的敬佩,自己是不够资格当这般牛逼闪闪的主角……
“文珺去后宅看小妹了?”陈正志先迎上来,脸上也满是怪异的笑容。
“是啊。”徐子先不愿多聊这个话题,加紧脚步走到陈笃敬身边去。
陈笃敬似乎不是很在意三女儿的去向,这一次过来的目的相当明显了,他相信徐子先明白,并且能妥善处理好后宅的事。
对传统的士大夫来说,后宅的事不必太挂在心上,处理好就行。
陈笃敬直截了当的道:“明达,你这里的情形我们都仔细看过了,在此之前也见了你的单脚踏坊机,我们几个都认可产量会增加多倍,具体多少,还得看你官庄上的农妇能有多少和你签定契约,又能拿出多少时间来坊布。不过,这件事的合作是可以敲定了,我们昌文侯府的布匹买卖算是福建路做的较大的一家,嗯,最大是蒲家。福建路的棉花产量,纺机数量,纺锭数量,纺出的棉线和布匹数量,都是远远不及江南东路的苏州,特别是华亭县,一个县附近就有过百万亩棉田,一年出产六百万匹布,我们福建路才一百五十分匹,连一个县的三成都不到,实在是种耻辱……现在有你这一片单脚坊机,布匹的产量会上来不少,也是可堪欣慰吧。”
陈笃敬的话令得徐子先有些感动,很多官绅贵族考虑的只有自家的利益,真正能如眼前陈笃敬这样放眼全局的,少之又少。
“棉花不足,恐怕难以为继。”徐子先还是颇为冷静的道:“福建平地原本就少,粮食不能自给,大量田亩用来种甘蔗,种桑树养蚕,还有大量的茶山,再扩大棉田,恐怕粮食产出就更少了……总不能都靠买粮过日子,一旦有什么盗匪为患的事,恐怕境内要饿死不少人。”
“这个事也确实是难以解决……”
“先多购棉花吧,不管怎样,坊机一动,还是有钱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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