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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日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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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孙天昊点燃了一根香烟，随手又递给了高鹏举一支，这是委员会为了这次谈判特批的。“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不过要是高老板肯帮忙的话，马上就会有。”
“知道为什么不卖给你精盐吗？”孙天昊向对面的高鹏举探了探身子，“因为琼州的精盐专卖给了李爽，整个琼州府，我们的精盐只卖给他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只卖给他一个人吗？因为他帮了我们。所以只要高老板也肯帮我们，有钱大家赚，银子嘛，是赚不完的。”
孙天昊越说越来劲：“高老板听说过崖州吉祥商行的黄远生黄大掌柜吧，他对这些东西也很有兴趣。”
高鹏举已经被孙天昊彻底忽悠晕了，黄远生他是听说过的。高鹏举虽然生意做的不小，但终归是商人出身，连个功名都没有，和官府并无太多瓜葛。而黄远生，那可是琼州知府的近亲，说起来，吉祥商行就是琼州府的产业。
“难道这些大宋遗民和琼州府也有往来？”想到此处，高鹏举连忙说道，“孙公子，不是高某不肯帮忙，只是您要的这些东西，在我大明属于禁品，尤其是这硫磺，硝石。”
“高老板，刀子能杀人，铁锅能做饭，可它们都是铁做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孙天昊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比喻对不对，决定继续给高鹏举敲敲边鼓，“这硫磺，硝石，生铁在你大明朝也许只能做杀人利器，可在我们那里，却是利国利民的东西。”
孙天昊指了指桌上的这些物件：“没有它们，高老板，这些东西一样也做不出来。”
“高某明白。”高鹏举已经不知不觉在跟着孙天昊转了，“只是孙公子您要的这数量也着实太多，高某惭愧，财力恐怕。。。。。。”
“上套了就好。”孙天昊心中暗暗得意，“高老板，孙某刚才说过，有钱大家赚，你帮我们，我们自然也会帮你。”
“孙公子的意思是可以资助在下？”
“银子呢，我们没有。”孙天昊的这句话差点没把高鹏举气乐了，“没银子，你帮个屁啊。”
“但是。”孙天昊接着说道，“我可以给高老板指一条路。”
高鹏举向孙天昊拱了拱手：“请孙公子赐教。”
孙天昊又用指头敲了敲桌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募股。”
对于募股，高鹏举并不陌生，在明朝的时候，已经出现了这种合伙经营的形式。比如陕西商人就创造出集合千家万户资财，合伙经营，风险共担，利润共享的权、责、利分明的资本运作方式“万金账”。投资人按股份大小投资入股，并将应享有的各种权利以合同形式予以确认，万金账一般载明投资人的股份及其分红与认债的权利和义务。分红是按商定比例分割盈利，也叫破账，一般是二年或三年一次，其算法是将应分之红利总额列为被除数，以股东的成数之和除之，再以除得的商与每位股东的成数相乘，即为其人应分的数字。如生意做赔了，并无利润可言，所有股东风险共担，等于白干，还需将预领的长支如数退还。认债是投资人的风险负担，一般是无限责任，投资人以自己的资本及其财产为债务之担保。这种以万金账契约形式所表现出来股份制已具有有限责任公司的雏形。
但问题是高鹏举现在的生意正是以这种形式来做的，已经将能筹到的资金全部用于运作当中，再去筹措资金，高鹏举有些无奈。
委员会这几天通过向林超和吕兴的了解，大致知道了高鹏举的背景和经济实力，对高鹏举将来能吃下多少货有了个大概了解。
见高鹏举颇有些犹豫，孙天昊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对他灌输过于超前的股票发行问题了，反正还有第二套方案。
“既然高老板觉得募股之事有些为难，那么借贷如何？”
借贷一事，自古有之，利率各朝各代有所不同。明朝沿袭历朝反高利贷的思想，立法规定了相对较低的民间借贷利率和相应的违法责任。《大明律》规定：“凡私房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违者笞杖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但律法归律法，真正实行起来，从没按照律法来执行的。
“高老板。”见高鹏举还在犹豫，孙天昊暗暗有些气恼，“借贷的利息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的利润会远远高于它的。来，再看看这个。”
孙天昊俯身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慢慢打开布包。高鹏举的眼睛直了，一面一尺见方的玻璃镜子。
“如果高老板愿意帮我们的话，这面玻璃镜子。”孙天昊的手指敲了敲镜子，“我们奉送。”
“奉，奉送？”高鹏举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面镜子拿到广州，多了不敢说，几千两银子是值了。
正在这时，刘军推门进来了，对孙天昊说道：“崖州黄掌柜派人来了，正在等您。”
“我知道了。”孙天昊看了一眼高鹏举，有些埋怨的对刘军说道，“先安置下，我随后去见他。”
刘军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孙天昊慢慢的把镜子包起来，“高老板，孙某怠慢，失陪一会。”
“等等。”高鹏举一把按住了孙天昊正在包镜子的手，“高某愿意竭尽所能为孙公子采买货物。”
“不着急，不着急。”孙天昊慢慢拿开了高鹏举的手，“高老板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高鹏举执著地又把手伸过来，“高某这就回琼州，一定置办齐全孙公子所需。”
孙天昊左右看了看聂钟斌和范秋明，三人会心一笑。
………………………………
第二十一章 第一个工匠（上）
高鹏举走了。本来孙天昊自告奋勇的要求同高鹏举一起回琼州，但委员会在经过商讨之后，还是否决了，生意固然重要，安全却永远是第一。高鹏举走时，小心翼翼的带走了那面镜子，但是留下了一个家人和林超，吕兴。
和高鹏举达成商贸协议之后，科研组抓紧时间研制冶铁炉和水泥，玻璃工艺。至于到时候能不能拿出高鹏举需要的货物，这个范秋明倒不担心，因为孙天昊总会有办法再忽悠住那个明朝人，就算忽悠不住，黑锅也是由孙天昊来背的。
黑锅是由孙天昊来背了，可是坩埚却让范秋明犯了难。科研组提出的一系列冶铁炼钢的方法统统被委员会否决掉，开什么玩笑，按照他们的提议，没有一整套的工业系统支持是压根做不到的。最后委员会决定，争取在高鹏举运来生铁之前，先建造一个土法炼钢的土高炉，等料下锅。
许朗差点没晕过去，土法炼钢？还以为是那个疯狂的年代呢，炼出来的那叫钢吗？科技组出面解释，其实土法炼钢并非完全不行，直到穿越者原先的那个年代，还有不少小作坊采用土法炼钢，只是土法炼钢污染严重，原料浪费极大，而且成品率非常低，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尽快炼出钢，有了钢铁才会有近代工业的基础。用孙国栋的话来说，就是试试，不试试是不知道行不行的。
几天后，梁城东和古云鲲的农业小组回来了。这次去黎寨，农业小组背去的盐大受欢迎，梁城东给黎寨的水田做了整体规划，并种植了一些水稻，交代了施肥的问题。下次再去就要等到水稻抽穗的时候了，梁城东带回来了一些粮食和牛，只是古云鲲的铁矿勘探还是没有太大进展。
叶孙全吃力地推着独轮车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的后面跟着捞佛罗氏和三个儿子叶大，叶二，叶三。捞佛就是海南话老婆的意思。罗氏的手里还牵着一个6；7岁的小女孩，他们唯一的女儿叶幺，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吃奶的孩子。
叶孙全擦了一把汗，对走在他前面的丁老三问道；“三哥，还有多远能到啊，这都走了快2天了。”
“快了，今天就能到。”丁老三也擦了一把汗，“这鬼天气，还这么热。”
叶孙全是丁老三的姑表弟，今年刚30岁，原本是福建的一名军匠。明朝的匠户，军户要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匠、军籍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需经皇帝特旨批准方可，匠籍、军籍是不得应试跻于士流的。匠户的劳动是无偿的，嘉靖四十一年起，轮班匠一律征银，政府则以银雇工。这样，匠户可自由从事工商业，人身束缚大为削弱。可如今是大明末年，匠户的征银越来越多，一个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造成大量匠户逃亡。福建一带目前海盗猖獗，郑芝龙接受明朝招安之后同李魁奇，钟斌，刘香打的不亦乐乎。叶孙全在家乡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带着一家人来到崖州投奔了表兄丁老三。
这叶孙全挣钱的本事不大，但捞佛的肚子争气，孩子是一个接一个地生。本来是多子多福，可叶孙全还没到可以坐享儿孙之福的时候，眼见叶大等三个儿子一天天长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叶孙全每天都在为全家的七张嘴忙碌，却连个温饱也混不上。这次丁老三回去和他一说榆林湾要募工的事，叶孙全愣了半天也不敢相信，全家管吃管住，5天一顿肉，还有1钱银子的月钱，这是祖上显灵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但丁老三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连一向威望很高的李爽都挨家挨户的询问，而且去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先按人头发了5分银子的安家费，连叶孙全还在吃奶的孩子也有份。叶孙全把心一横，收拾了家当，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带着一家人跟着李爽向榆林湾出发了。
这次在银子的刺激下，李爽一共招募了50多个人，拖家带口的就有20多，加上李爽的手下，一行百余人推着小车，挑着粮食，铁器，棉布缓缓的向榆林湾行进。李爽这次把家底都拿出来了。既然许朗答应了把整个琼州的精盐全部交给他一人经销，他也就投桃报李，大量购进了榆林湾需要的东西。只是对许朗的这个委员头衔，李爽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多大的官，但起码应该比把总大。
远远的看见了榆林湾的土墙，似乎又高大了一些。丁老三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叶孙全说道：“到了，那道土墙里面就是。”
“可算到了。”叶孙全把独轮车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解开小褂，忽闪忽闪的扇着。
“起来，起来。”丁老三上前踢了一脚，“前面才到，现在还没到呢。”
许朗和张海听到哨兵的报告后，早早的来到大门口迎接李爽。
“李兄，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许兄，张兄，别来无恙。”
“李兄。”许朗一指后面的人群，“这都是你招募的？”
“是啊，李某这次也算略尽薄力了。”
许朗的眼光被叶孙全一家吸引过去了。这家人，这不整个一超生游击队吗，这要放在后世，恐怕早罚个倾家荡产了。
许朗向叶孙全走过去，叶孙全的腿有点哆嗦，“这就是三哥说的大宋遗民？这哪点像是宋朝人啊。这衣服，这头发。”叶孙全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也知道人之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
许朗拍了拍叶孙全的肩膀，刚要说什么，叶孙全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草民叩见大老爷。”
叶孙全这么一跪，身后的那些人，除了李爽的手下，都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叩拜声彼此起伏。许朗皱了皱眉头，赶忙把叶孙全拉起来：“都起来，都起来。我榆林湾不兴跪拜之礼。不但今日不用跪，将来见了任何人，都无须下跪。记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娘亲。”
张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许朗，无话可说。”
天色已晚，因为还没有隔离检查，李爽的这些人先暂时在土墙外露宿一晚，许朗和张海也陪着李爽住在了外面。
榆林湾内送出来了晚饭，居然是没有任何杂粮的白米饭和肉汤，这让这些初次来榆林湾的人大为惊讶。榆林湾经过这些日子的几次贸易，粮食问题得到了相当的缓解，今天又杀了一头梁城东赶回来的牛，那十几头猪早吃光了。为了让这些新移民尽快进入角色，委员会特别安排了制衣组的大明妇女来给他们送饭。
罗氏拉住一个给她添饭的妇女问道：“你们天天吃这个？管够吗？”
虽然只比罗氏早来了几天，这个妇女还是摆出了一副老人的模样：“饭都一样，肉是5天一次，有时候还有鱼，不够再添，管饱，但是不准浪费。”
“俺的娘来，就是皇帝老爷也吃不了这么好吧。”罗氏张大了嘴巴，转头对正在闷头扒饭的叶孙全说道：“他爹，咱来对了。”
叶大端着碗奇怪的瞅着孙佳怡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怎么上下缝一起了，这怎么穿啊？
孙佳怡穿着何云亲手给她缝制的现代连衣裙，何云现在把孙佳怡当作自己的外孙女一样看待了，甚至连睡觉也要搂着她，这倒省了孙天昊的不少事。
孙佳怡用饭勺敲了一下叶大的脑袋：“你叫什么，干嘛这么看我？”
“俺，俺叫叶大。”叶大摸着脑袋嘿嘿的傻笑着，又把碗伸了归去，“俺还想再吃一碗。”
“不行，你都吃了3碗了，再吃就撑坏了。”根据欧阳大夫的要求，虽然管够，可也不能让这些人一下子吃太多，这要是还没进榆林湾就撑死几个，那麻烦就大了。
孙佳怡看了看有些失望的叶大，安慰的说道：“明早再吃吧，有早饭。”
“早上也有饭？”叶大觉得这地方真好，早上居然也吃饭。
“佳怡。”张海在远处叫了孙佳怡一声。
“哎。”孙佳怡扔下叶大朝张海跑过去，“张哥哥好，许叔叔好，李叔叔好。”孙佳怡挨个打着招呼。
“小佳怡又漂亮了。”张海拉着孙佳怡的手说道，这个小女孩现在成了他们几个人的宠儿，“怎么没和你奶奶哥哥在一起啊，出来干吗？”
“奶奶和哥哥都忙着呢，我没事，哥哥叫我出来帮忙。”
叶大望着孙佳怡的背影：“原来她叫佳怡。”
………………………………
第二十二章 第一个工匠（下）
第二天一早，这些新移民早早的就起来了，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再送饭过来，昨晚叶大的一通宣扬，大家都知道早上也有饭吃。结果饭没等来，却被男女分开赶进了2间木头屋子，屋子里放着几个大木桶。穿越集团为了方便隔离检查，在土墙外面搭建了2间木屋作为澡堂。所有的人被要求脱光衣服，洗澡。吃饭前还得先洗澡，每个新来的人都觉得这榆林湾的规矩还是真奇怪。等大家洗完澡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被人拿走了，每个人都发了2套榆林湾的衣服和一双布鞋，这些衣服是这几天制衣组赶制出来的。
关于衣服的样式，穿越者内部进行了一次大讨论，军装，正装，休闲，复古，汉服，五花八门，怎么设计的都有。还有人提出干脆照搬2战德军军服，理由是这是迄今为止最漂亮的军装。委员会的宗旨是简洁实用，能适用劳动和作战。最后决定采用65式军服为蓝本，略加改进，并定名为29式工装。没定名为军装，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军队。
这些大明的新移民穿着这不伦不类的新衣服一个个从澡堂里钻出来，颇感滑稽。因为连女人也是一样的装束。他们原来的衣服被放在一个大锅里用沸水煮着。
洗澡换衣，检查完身体之后，这些人被带进了土墙内。土墙内的榆林湾经过一个多月的建设，现在已经很有些规模。其实所谓的规模也就是房子多了一些，简单的划分出了办公区和住宿区。因为搭建了临时简易码头，上下珍珠号邮轮比较方便了，委员会决定除了必须的值班人员，穿越者每晚必须回到珍珠号上住宿。一来珍珠号的条件比榆林湾内好，二来也安全。至于明朝人，现在还是在陆上睡大通铺。
新移民被带到了一个放着长条桌和长条凳的木屋里。制衣组的妇女抬进来一个大桶开始分饭。早饭更简单，熬的稠稠的米粥，外加一点咸鱼，咸菜，榆林湾内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盐，所以腌制了一些穿越者业余时间弄来的鱼和菜。
叶孙全正在和一家人埋头喝着粥，虽然没有干饭，但是早上就是能喝到热乎乎的白米粥，叶孙全还是很满足了，昨天捞佛说的真没错，这次是来对了。
孙大雷和许朗等人进了这个食堂。
“同。。。。。。”孙大雷挥了挥手，突然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想了想继续说道，“乡亲们，我代表榆林湾欢迎乡亲们的到来。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们要为榆林湾的发展努力奋斗。”
吃饭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饭碗，愣愣的看着孙大雷。没人听懂这个老爷刚才说的是什么。
没等到预料中的掌声，孙大雷颇为尴尬，干咳了两声，然后对旁边的一个明朝妇女说道：“吴嫂，等他们吃完饭就分配房间，安排工作。”
这次移民**有4个家庭，委员会临时决定把一个大通铺的屋子隔断出几个小房间来安置这些家庭，其余的人全部睡另外一间大通铺，因为其余的人当中就没有女人了。
叶孙全正蹲在自己的小屋前陪着丁老三说话。经过一天的忙碌，他带着一家人终于把这个家安置下来了，虽然屋子有点小，还是全木头结构，但叶孙全还是似乎看到了希望。别的不说，光是这一天三顿全家管饱，叶孙全觉得自己的祖坟是不是冒了青烟了。
“三哥。”叶孙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这榆林湾的衣服还真是有意思，把口袋缝在衣服外面，“这次多亏了三哥。这个，三哥买壶酒吧。”
丁老三推开了叶孙全伸过来的手，他现在跟着李爽跑了这几次，虽然没看见银子，因为银子都换成粮食又运回到了榆林湾，可账本上的收入已经近10两了，这在以前，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丁老三现在是看不上叶孙全的那点银子。
“全啊，你三哥我原先的时候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现在，自从跟着李爷和这榆林湾合伙，三哥我也有点人样了。这榆林湾的人，虽说处处透着古怪，可我丁老三佩服，别的不说，人家推掉了黄大掌柜，把这整个琼州府的精盐都给了李爷，就凭这点，我丁老三就没别的话说，仗义。”丁老三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那是。”叶孙全赶忙迎合道。
“全啊。”丁老三继续说道，“别怪你三哥我多嘴，你来到这里，多干活，少说话。有你出头的日子。”
“明白，明白。”叶孙全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就是不知道这些老爷们会让我们干什么，我看他们也没种地什么的。”
“这个。”丁老三摸了摸脑袋，“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坏处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见张国栋，蒋北铭和聂钟斌，沈大兴4个人走了过来，两个人赶忙起身。
“坐，坐，不用紧张。”张国栋对叶孙全说道，“我们就是想问你点事。”
叶孙全赶忙搬来了几个木桩，请这些老爷们坐下，自己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不用紧张，你也坐下。”
“小的不敢。”叶孙全更紧张了。
张国栋不再谦让，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孙全：“你叫叶孙全是吧。”
“是，小的叫叶孙全。”叶孙全毕恭毕敬的答道。
“听说你以前在福建是军匠？”
叶孙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些老爷们什么意思，难道要把自己抓回去？“大老爷明鉴，小的确实是活不下去了，福建现在天天打仗，小的没有办法，这才来投奔的三哥，小的不是存心要跑的。三哥，三哥，你说句话啊。”
蒋北铭上前把叶孙全拽了起来，憋不住的坏笑：“不知道许大老爷说过的吗，咱们榆林湾不兴跪拜之礼，你这是要坏了许大老爷的规矩吗？”许朗的那句话现在已经传遍榆林湾了。
“不用那么紧张，你是不是跑出来的我们不管。”张国栋说道，“我们就想问问，你可否会打造火统？”
火统？这些老爷们难道要造火统？叶孙全在福建的时候的确是打造过火统，可别说火统，便是盔甲和弓弩在大明朝也是禁品，只能官府打造，民间禁止拥有。叶孙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科研组研究火绳枪和燧发枪有些日子了，可基本毫无进展。沈大兴按照科研组的设计用紧缺的铁料打造了2枝火枪，结果不但填装困难，麻烦，哑火率还出奇的高，浪费了不少从炮弹里拆出来的火药。委员会决定暂停火枪的开发，等到能弄到明朝火枪，最好是西洋火枪，研究了实物以后再加以改进，现在整个穿越集团里，除了会纸上谈兵的，还没人造过这玩意。这次听李爽说这个丁老三的表弟以前在福建干过军匠，似乎打造过火统，委员会决定过来问问，真要是他能打造，那穿越者们就省了不少麻烦。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回老爷们的话。”丁老三对他这个表弟的表现很不满意。
“一支火统给你1两银子，原料我们提供。”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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