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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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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顿时愣住了。
“不过这等手段,倒是符合周铨的一惯风格,简单粗暴,有谁反对,就直接将反对者消灭掉……老大人,你看会不会是皇城司一役之后,周铨有些得意太过了?”
“何出此言?”
“你看此前他敢孤身入京,甚至面见陛下,若是陛下心意稍变,他此时早已传首四边了。再看他对朱勔,原本已经将朱勔逼得丢官去职,发配海南,但却还不收手,直接使之被自杀……我总觉得,他这两件事情,做得实在是猖狂至极,官家就算嘴中不说,心里必然记着!”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与周铨的差别了,是儿器量宏阔,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啊。”蔡京先是一笑,然后解释道:“孤身入京,面见陛下,以释其疑,一是周铨胆大,二么他也有绝对把握,陛下念念不忘的,始终是伐辽,要伐辽,周铨就是陛下的钱袋子,他如何舍得如今就抛掉?飞鸟尽良弓藏,如今飞鸟还远远未尽,良弓又无反意,还亲自入京给了陛下一个台阶下,如此体贴,陛下怎能不投桃报李?”
蔡攸听得父亲细细解释,心里却越发不满:从蔡京口中,他听出来了,自己父亲对官家并无多少敬意。
以前蔡京虽是弄权,可至少表面上,对赵佶还是极为尊重,但现在,他分明在讥讽赵佶要“鸟尽弓藏”,乃是刻薄寡恩之主!
“他怎么就不怕我对官家说呢?”蔡攸看了一眼在旁倾听的蔡绦,心里暗暗生出这个念头。
“至于让朱勔被自杀之事,周铨未必是擅自作主,很有可能,他是与官家做了交易……对了,行儿不是说过么,京徐铁路总商会认筹之时,有二百余万贯的股份,其持有者保密,就是这个了。”
“什么?”
“周铨遣人冒充摩尼教徒,抄了朱勔家,从中抄出的浮财。他将这浮财献与了官家,充作铁路总商会的股本,其中想必还有朱勔在献花石纲时的诸多罪状,官家虽然宠爱朱勔,但却最恨为人臣者占他便宜,朱勔借花石纲搜刮东南,官家可以装作不知道,但若还将官家赐予百姓的赏钱给贪污了,官家岂能不怒?所以朱勔之死,实是官家之意,你觉得周铨是得意忘形,实际上不过是适逢其欲罢了!”
这一个结论,又是在说赵佶贪财忘义,蔡攸再也听不下去,他觉得自己家族的富贵,完全是来自于赵佶,他们哪怕再有私心,总得站在赵佶这边才对。
“老大人慎言……”他开口说道。
“只有你我父子,便是仆人都被遣走,何须太过在意,莫非……你还要去官家那边,将咱们父子三人的对话,禀报与官家听么?”蔡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蔡攸悚然低头。
“然而此次之事,他兴大狱,除了激起民愤之外,于铁路之事并无半点益处……”
“还是有益处的,至少那些乡民不敢随意乱打人了,说来也是荒唐,铁路还没修,别人就只是从他家门口过去看看,便要挨打挨抢,被栽上私抢甲胄图谋不轨的罪名,也属活乖。周铨是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不过他选的陈仓在哪儿……唉,终究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
蔡京仿佛对周铨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在蔡攸看来的狂悖昏乱之举,蔡京却认为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蔡攸对此不以为然,若说经济赚钱,蔡攸对周铨的本领是佩服的,但是政争这事情,周铨就差得远了,就算是上回皇城司之争,实际上背后推波助澜的,还不是他老子蔡京?
如同蔡京一般,看出周铨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者不多,大多数人都认为,在长期顺风顺水之后,周铨行事终于露出了破绽。
此次兴大狱,谁都知道是周铨栽赃陷害,哪怕周铨再使气力,也总会有不怕的人出来,力挺那位考城不忿生蔡洁生。而且就算蔡洁生因此抄家灭门,对修铁路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反而会激起乡民们更大的怨恨。
故此在短暂的沉寂和观察风向之后,各种报刊上,开始就此事攻讦起来。这些报纸倒是聪明,都不说周铨与铁路之事,只是为蔡洁生鸣冤,这其中除了一开始就站在蔡洁生这边的河南商报等小报之外,还有一份颇具影响的报纸也出面为之辩解。
《西京纪闻报》!
这份大本营设在洛阳的报纸,凭借文人儒生间的种种联系,每期可以卖出一万五千到一万八千份左右,而且与别的报纸上大多为猎奇、怪谈之类不同,其内容比较严谨,许多都是西京之中那些文宗们后代回忆前辈风貌的文章,因此对读书人影响非常大。
论其在大宋的影响力,可能仅次于《东海商报》,位列第二。
它加入之后,原本在此事上保持沉默的《东海商报》便也同样加入其中,双方互相攻讦辩论,倒也精彩纷呈。
就在这报纸上舆论中一片热闹之际,大政重和二年来临了。
不过这重和二年注定是个短命的年号,因为有人发现,这个年号辽国已经用过了。这让原本对此名沾沾自喜的赵佶非常别扭,因此,再改年号就被提上议事日程。
这一年元宵才过,小河口庄突然多了些外人。
自从铁路之事引发冲突之后,小河口庄对外人就特别敏感,但这些人他们却不大敢去骚扰。
这是些道士。
此时赵佶尊道,官府甚至封有道官,更有甚者,赵佶用道士之言,命令改佛教称谓,将菩萨改成了大士,又令批改佛家经文,其中凡有诋毁儒道者尽数删改。于是道士地位尊崇,乡民也信服。
这些道士来得小河口庄,在庄外土地庙里借宿,也不骚扰百姓,呆了几日之后,百姓对他们的存在也渐熟悉。
“单家的,单家的!”
小河口庄一隅,当地保正陪着两个道士正在敲一户人家的门。这户人家甚是穷困,只有一间破泥屋,虽然收拾得整洁,却几乎家无长物。
小河口庄蔡姓居多,单姓是小姓,只有两户人家,靠着佃佣为生,自家只有几分菜地。随着敲门声响,里面传来呼应声,便刻之后,一个妇人,衣裳褴褛,出现在门口。
这妇人满面都是愁苦之色,皱纹深重,皮肤粗糙,看得保正与道人,微微一愣:“保正来此有何事,如今不是催税之时吧?”
保正一叉腰:“单家的你可别说这没良心的话,你家这模样,哪次不是我宽限,你们才能完税……今日上门,是有喜事!”
那单家的撇了一下嘴,保正是蔡家之人,每次催粮逼税,对他们这些外姓最为苛刻,所谓的宽限,也只停在嘴上。不过对方说是有喜事,让单家的格外警惕:“何喜之有?”
“这边的高士欲在我们这建庙,想要得周围乡邻支持,听闻你家男人有病在身,愿来为你家男人治病……不要钱,连药都由他们施放,你说是不是好事?”
单家的听得此语,先是一喜,然后又是怀疑:“只听说道士和尚化缘求斋的,未曾听闻他们还做善事……”
“这不同,总之你让开,让高士进去替你家那男人看看!”
单家的妇人将信将疑,但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因此让开了门口,几位道人进去之后,便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汉子躺在床上,床边还有一个胆怯的男童,这床都缺了一只脚,是用石头垫起来的。
道人叹息了一声:“慈悲慈悲,太乙救苦天尊……”
他一开口,单家妇人就觉得心境突然平和了一些,而这阴暗沉抑的屋子里,似乎也轻松光明了许多。
这道人当真有本领?
单家妇人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向道人下拜道:“还请高士救我丈夫!”
道人伸手虚扶,却谨守内外之防,不与她有身体接触:“请起,请起,我道家以慈悲为本,既是相见,便须伸手……且让贫道为病人看看。”
什么病人,无非就是上回被被断了腿,单家无钱,不能医治,于是骨头没有长好罢了。
单家在小河口庄子里人单势弱,当家的汉子名为单宝,上次听得蔡秀才家中锣响,他们是靠着佃作整个蔡氏宗族农田为生的,还指望着蔡洁生为他美言,能够多佃作十亩田地,因此当时表现很积极,结果被打断了脚的人里,就有他一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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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五、风水
若是蔡洁生还在村子里,念在他是为了自己断腿的份上,或许还会帮他一把,但如今蔡洁生被卷入了官司之中,人扣在县衙内,连年都没过好,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单家家贫,只能请乡下的土郎中看,没钱去县里延请名医,结果虽然接了骨头,却未接正,因此这单宝到如今还是在床上拖着。
道人细细摸了一番骨头,摇了摇头道:“长歪了,须要打断重接……这位单施主,你能忍痛么?”
“都忍了几个月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单宝凄凉地说道。
“也是,无非再忍几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嘛……”那道人口中这样说,动作却不慢,单宝还在琢磨着他的话呢,只觉得腿下砰的一震,然后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他的腿又断了。
“别叫,别叫……唔,这下不错,可以接好了,还好还好,你是壮年,只要能补补身子,三个月后照样活蹦乱跳。”
道人笑眯眯地说着话,然后开始给单宝正骨,正完之后,还用夹板帮他夹住,又交待了单家媳妇一些注意事项。
当听得要养好来,最好能多用骨头炖汤时,单家媳妇面露难色。道人明知故问:“怎么,莫非贫道说的有什么不妥?”
“不,不,多谢道长高士,只是小人家贫,如今锅都要揭不开了,哪里还能吃骨头汤……”
道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旁边的保正见此情形,便央求道:“道长,道长,你就帮个忙吧,他可是家中的顶梁柱,若是好不起来,他媳妇,还有他娃儿,就全部要饿死了。”
“太乙救苦天尊!”那道人念了一声天尊,想了想道:“贫道来此,是想在这儿择一风水宝地,建一座道观,正要募一些人手相助……这单家男人要养伤,是帮不上忙的,不如这样,请单家大嫂去帮忙烧饭,再令其子在贫道那个当个小厮听使唤,若是单家男人不放心,每日里也可以去我那边看看,总管你们一家有口饭吃,如何?”
单家的人几乎到了穷途末路,听得有这样的好事,哪里会拒绝,忙拜了下来,到这时,他们才惊觉,自己连这位道人的名号都未曾相问。
“敢问高士道号?”单宝忍着疼在床上连连拱手。
“贫道九河。”道人笑眯眯地道:“贫道说句话,还请勿怪……壮年之人,有妻有儿,切勿与人争斗,否则自己伤了事小,连累妻儿事大!”
单宝先谢过他教训,然后苦笑道:“非是小人好争斗,实是被人欺凌所致……”
他将当日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还恨恨地道:“那周铨有活财神之名,原来竟是这等卑鄙凶残之辈,朝廷怎么就不派出一名清官来治他!”
九河闻得此言哑然一笑,摇了摇头道:“贫道倒觉得,这位周财神,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还是手下留情?”若不是九河刚治了他的伤,又给了他家人生计,单宝只怕要跳起来反驳了。
“听你所说,若非手下留情,你就和蔡秀才一般,被扣上了谋逆之名,扔进官府大牢之中了。你想想看,蔡秀才自有蔡氏宗族相救,在牢里最多就是吃些苦头,并无性命之忧,你们若是进了大牢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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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六、图穷匕现
听得九河动怒,单宝只能起身。
虽然起身,他还是忙不迭地作揖:“道长慈悲,我单家数世贫困,皆是风水不好,还请道长指点!”
九河道人捻须良久,才是一叹:“贫道能力有限,却是改不了你家的命,原本有大福缘之人,可以替你家改命,但你自个儿将之断了啊!”
“这……这从何说起?”想到儿子私下里所言,单宝心中惊惶不已。
九河又不说了,单宝一请再请,仿佛是被他逼得无可奈何,九河低声道:“那些铁路的图纸贫道看了,哪里是修铁路,分明是一份聚气生财的风水大阵,那位周老爷不愧是活财神,也唯有他这位在世活财神,福缘深厚,才敢干出这等为无数人逆天改命的事情来!”
“此话怎讲?”
“你们家风水不好,原本是无法可施的,但按照那些图纸来看,周铨是欲引东海之财以济京师,你知道东海龙王么,就是有水晶宫的那一位!”
此时东海龙宫的传说,在民间已经甚是流行,单宝当然是听过的,闻言之后愣了愣,然后开始自己脑补了:“道长是说,那铁路名义上是铁路,实际上是借修路来改变沿路风水,将东海财气,引至京师?”
“贫道才疏学浅,看到的只有这点表象,或许那位还有别的深意。”
“那他为何不说?”单宝又怀疑了。
“天机岂可轻露?而且这聚气养财之举,虽然对你们这些穷苦百姓好,对于那些大户人家,却未必好,他若说了,大户人家愿意?”
单宝顿时急了:“有何不愿意的,这是从东海引来财气,又不坏他家财气,只是改一改风水……改一改……改……”
他说得后来,不由得结巴了,目光也开始凝结。
象他这样,穷得走投无路的,当然是希望改一改风水,毕竟改过之后,再差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模样,还能差到哪儿去?
但那些大户人家呢,他们愿意改么?
改得他们更富,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改得出了些问题,让他们现在的好风水出了点偏差呢?
就算不出偏差,他们的风水依旧是好的,可是看到那些苦哈哈的穷人,如今也翻身发家,他们心里,能是滋味么?
别的不说,就在小河口庄为例,若是他单宝等穷苦人家都翻身发财了,自己有了自己的家业,还有谁去给那些大户当佃户,没有了佃户,大户们去哪儿收地租?
单宝突然间,有种上当的感觉。
当初冲出去打那些来勘察铁路时,不就是大户人家在背后唆使么,这么说来,或许这些大户早就知道这个……肯定是如此,他们知道这条路会让穷人翻身,而他们要维持如今的地位,就不能让穷人翻身,他们家的祖坟埋得好,靠的就是吸纳穷人家的气运风水!
他越是思想,就越觉心里憋得慌,而且,这个念头打开之后,单宝觉得面前象是有了一扇窗子,许多原先不能理解的事情,没有答案的问题,现在都想得明白了。
他为啥穷困潦倒?不是他懒,不是他蠢,甚至不是他家风水不好,而是因为大户们的风水太好了,生生将他压住,逼得他有财都不能发,连那位周财神派来帮他们改运之人,都被他打跑了!
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扼杀了自家发家的机会,单宝就恨不得捶胸顿足。
单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却不知,在他走后没多久,又有一位乡民到了九河道人这。
“我也姓蔡,他也姓蔡,我们祖上原是一人,风水本是一般,为何他就有财,我就穷得叮当响,他三妻四妾,我连个媳妇儿都说不上?”
来的人名为蔡封,也是蔡氏宗族中的一员,他心里同样满怀疑惑,这些时日,他常来九河道人这帮忙,随着从九河这里得到更多的学问,他心里的问题也是越来越多。
这一日,他也是忍不住,将困扰自己的问题吐露出来。
“因为他有地,你没有地啊。”九河笑道:“风、水聚于地,无地便是有好风好水,又能如何,还不是流去他人之处!”
蔡封想了想,觉得九河说的好有道理,可又隐隐有哪儿不对劲。
他虽然没有读什么书,人却极是聪明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仔细想了想,他突然明白过来:“道长诳我了,若是如此,岂不意味着只要我没有地,就永世不得翻身?”
九河哈哈一笑:“你能识得这一点,也是个了不起的……真正的原因,是你离不得他们的地啊。”
“此言何解?”
“此言唯有你自己去体会,才知道其中真意,我便是千解万说,也没有用处,你不妨与和你情形一般的人,自己商议一番,看看究竟为何你们离不得他们的地。”九河意味深长地道:“一人计短,众人智长,总能有个合适的答案。”
蔡封将信将疑,他回去寻人一商议,其中便包括单宝,果然如九河所说,一人计短,众人智长,这些人又不蠢,只是一直没有人提醒他们罢了。在九河的“循循善诱”之下,他们渐渐竟然得到了一个结论。
大户人家的风水好,只是风水玄学上他们定而穷人穷的原因,当风水一样时,那么引起大伙情况不同的原因,是他们和土地之间的关系!
大户人家拥有土地,而他们则是属于土地,人身被限制在土地之上!
所以,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是要改变风水,二则是要改变自己与土地的关系。
只是如何改变风水,如何改变自己对土地的依附关系,却非他们所能,因此免不了最后又求到九河头上,请他给予众人指点。
“改变风水之事,牵涉太大,贫道才疏学浅,德行福缘都不足,实在无法做到,不过,上回自你们手中得到那图纸,却给贫道一个提醒……听闻从徐州到海州,已经修了铁路,你们不妨遣人去看看,若真有改易风水之效,那边必定富庶异常,真能如此,便可去求周制置,请他再来修铁路。”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可都是两脚不离十里乡的乡民,这辈子都没有出去过,哪里晓得徐州在何海州在哪,又怎么有胆气出去?
“那道长,可以让我们脱开这些大户人家田地束缚之法?”又有人问道。
“你们所说田地束缚,依贫道来看,无非就是人需得土里刨食罢了。此事原本不难,要么读书上进,朝中当官,自然不需要去耕作;要么如贫道一般,抛家弃子,寻觅名师,遁出红尘,乞人供养……”
这两条路众人都是不能走的,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九河,希望从九河这儿得到别的提示,九河微微一笑:“除此之外,其实你们也有法子,或经商,或作工,便都不需从土里刨食了。”
众人却仍然垂头丧气,经商无本不说,就算有些本钱,就凭他们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情形,哪里能赚得到钱?至于作工当学徒,那更是小孩童少年郎的出路,他们年纪已大,谁家会收这般年纪的学徒,就算收了,五年七年只能帮师傅白干活,谁又等得起?
“求师傅慈悲,给大伙一条活路吧!”众人都是失望,唯有单宝,与九河在一起久了,看他神情,揣摩心意,知道他言犹未尽,便叫了起来。
众人大悟,纷纷哀求,九河被缠得无奈,只能说道:“这二事,其实是一事,我听闻如今各地商会林立,不少商会都在招募工人,虽然工钱不算太多,但养家糊口没有问题,其中又以徐州海州最甚……你们都见识过徐州货、海州货么?”
这一下众人纷纷点头了,虽然他们自己买不起,但这几年被称为徐货或者海货的工业品,还是向着农村渗透。事实上他们处境越发艰难,有很大原因也就是来自徐货海货,别的不说,仅仅棉布取代麻布之事,就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的妇人,少了一个靠纺织补贴家用的门路。
“你们可以去那边做工试试,一来看是否改风易水之事真实可行,二来也看看能不能借去做工,来摆脱田地之束缚。”九河又道。
可是这些人既没有盘缠,也不知如何去徐州海州,九河对此倒是早有准备,而且,他来这里,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可不只是为了一处小河口庄几十户人家的!
因此,当他们回去商议好些时日,再次找到九河,询问该如何去徐州时,九河又是推托一番。
“你们势单力孤,在乡里受人欺凌,到了外边也易受人欺负,贫道倒是有一策,只是这一策若被大户人家知晓,是贫道所出,那么贫道在这小河口庄就呆不得了……贫道离了此地,到别处去觅地建观倒是不打紧,你们家中无事,也没有关系,可单宝家怎么办,难道还能和贫道一起迁到别处去?”
众人都看着单宝,单宝想得自己的处境,还有儿孙未来的前途,一咬牙:“若是道长愿意提携,小人一家就随道长去别地就是!”
听得他此言,九河知道火侯到了。
能让这些乡民不惜背井离乡,那就是实在无路可走!
因此,他也图穷匕现:“你们何不结社立会,成立一个……农会,大伙自愿加入,入会者须得守农会章程,每家或者每人交几文钱的会费,聚拢了这些钱,可以托老实可靠大伙都信得过者数人,以此钱为盘缠,到运河边上去寻东海商会的货船,求他们将这几人带到徐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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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七、农会在行动
与这个时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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