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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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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这么半大的小子,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能谁”周父放好手中的白蜡杆子,冷笑了一声。

    这话听得周铨心里舒坦,不愧是亲爸,果然维护他

    “确实是胡说八道,但既然告了,小人总得来问上一问。”那人陪着笑脸,对周父甚是恭敬。

    “问问也好你把他带回去问问吧。”周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原本趴在一边喘气的黑脸汉子杜狗儿,这个时候爬起来:“哥哥,这事情是小弟俺惹来的,当由俺替铨小郎去”

    “哼,你这憨货,记打不记训,你去有何用。骆虞侯,带着这小子过去,把李大娘那边应付了再说。”

    这个时候,周铨完全呆住了,刚才还在想着,周父不愧是亲爹,哪怕是的罪名都要替他一不二,但一进屋里,顿时就陪上了笑脸。

    “你这是何意”周母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李蕴以往与我并无怨仇,明知是我儿子,却还敢到军巡铺去报,我怀疑,她背后或许有人唆使。”周傥道。

    他说此话时,神情阴冷,如潜伏待猎的猛兽。

    “便是没有人唆使,也得要她好看,竟然敢告我家孩儿”周母霸气地说道。

    周铨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猫腻,他此时已经从最初的茫然失措中清醒过来。

    看来那便宜的老子是靠不住,只有靠自己,要想法子脱罪只不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没有弄明白,如何脱身

    此时大宋皇都汴梁,乃是地球上最大的城市之一,规模宏大,人们穿街过巷,往往要租用车马。但周铨没有这种待遇,走了老半天,他被带一处街口,看到这座建筑上有望楼,还有兵士模样的人在巡视。

    这便是军巡铺,极盛之时,开封城中,每坊巷三百余步便有一所。

    “今日街市上抓着的那几人还在么”那骆虞侯到了这里,眉眼顿时不一样了。

    他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巡铺之长,周傥称他为虞侯,实在是高抬了他。问明白今日街上抓着的几个游手还押着,他下令将这几人带出来。

    论理来说,厢坊之中的大小事务,当押往由管勾厢公事官处置,但管勾厢公事老爷哪里能事无巨细都管理,便是四厢使臣,都无暇来管那些小事。因此,一般的争执、斗殴,还有小纠纷小违律,都是军巡铺调解处置。

    不一会儿,几个捉来的游手、泼皮给带了上来,个个都是滚刀肉模样,显然都是这儿的常客了。

    骆虞侯正待发落这些人,突然间,一个兵卒从远处跑来:“节级,节级,厢公事所那边催你过去”

    骆信霍然一惊:“必然是出大事了”

    他看了周铨一眼,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公事要紧,当下拉着那兵卒交待了几声,匆匆离去。

    因为事情匆忙,所以他交待得不甚清楚,只是说让周铨见识一下军巡铺的手段,不过不是对周铨施展,而是对那些游手泼皮。

    这军巡铺中,总共五名军卒,被骆信带走二人,还剩三人,兴高采烈地对着那几个倒楣鬼炮制起来,直看得周铨目瞪口呆。

    “掉柴”、“夹帮”、“脑箍”、“超棍”、“鼠弹筝”

    每种方法,还都有各自的名称,周铨可以肯定,无论哪一种,都会对人造成极大痛苦。

    好在那三名军士下手还算有分寸,每一种都是浅尝辄止,饶是如此,一番折腾之后,那被捕来的几个游手泼皮,此时也面无人色,悲嚎连天,赌咒发誓,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这边嚎叫不止,那边却是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过来。这几个巡铺的兵卒玩得开心,倒没忘了注意周围,见来人仪仗,顿时惊了:“是李学士他怎么来这儿了”

    他们连忙将那几个泼皮无赖赶走,有个泼皮还待不走,想要在来的官长面前告状,那兵卒冷笑了一声:“这可是权知开封府李老爷,他老人家的声名,你没听说过”

    那泼皮无赖顿时面无人色,刚才还喊冤的,现在也不喊了,撒腿就走,显然,这位李老爷的威慑力,比起方才他们受过的各种处置都要可怕。

    仪仗到了这军巡铺,几个兵卒纷纷下拜恭迎,唯有周铨,有些茫然,他刚刚听清楚了“权知开封府”五字,心里已经怀疑,自己是到了北宋之时。

    他一人直立,有些突兀,因此仪仗中间,一个浓眉鹰眼的官员扫了他一下,然后开口道:“那少年郎是怎么回事”

    这些兵卒不知道骆信与周傥的私下约定,因此回禀而来的,是周铨被金钱坊李大娘检举“”,那浓眉鹰眼的官员听了大怒:“重案,岂是尔等可处置就是各厢使臣,也只能决六十杖以下之刑,来人,将这小儿给我带走,押入开封府大牢”
………………………………

四、香车系在谁家树(4)

    “开封府大牢”

    虽然大宋的数代帝皇,都颇有仁心,多次下诏谕,让底下的人将监牢收拾得象样些,但底下胥吏们自有应对之策,因此,开封府大牢里光线阴沉气味难闻。周铨才被推进来,就想转身出去,只不过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记推搡。

    “我、我、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他脸色煞白大叫道。

    “进了这里,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剩余的一个,是被打得说不出话来的。”

    周铨还在大叫,却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回头一看,是个满头乱发的家伙,被关在监牢之中,用一双炯炯的目光盯着他。

    两世为人,周铨还是第一次被关在牢里,此前并无经验,就只知道牢里往往有牢霸。

    这家伙,莫非就是牢霸

    “看什么看”那满头乱发的家伙瞪圆了眼睛。

    周铨呵呵一笑,抱起拳头给那家伙作了一个揖:“这位大叔请了。”

    他知道,对着牢霸一类的人物,一昧地隐忍退让,只能更受欺凌,相反,要让对方摸不着深浅,才可以暂时保护自己。

    说白了,就是要忽悠,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面前的这一道坎过了再说。

    果然,见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子,一副老市井作派,那个乱发大汉目光有些狐疑。

    周铨此时,对自己的处境已经明了,这种环境之下,他是谁都不能指望了,只得想法子自救。

    凭着另一世做过销售的本事,他很快就和牢中这位拉近了关系。

    此人姓方名拙,在牢中已经关了很长时间,对牢里的种种情形,都很了解。周铨很自觉,没有问对方为何会被关进来,不过这放拙却是给关久了,有个说话的对象,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虽然此时周铨还不适应这种口音,不过听还没有问题,从此人口中,他倒是得到一些开封府牢房的趣事。

    至于传说中包拯的三口铡刀,那自然是不存在的,历任权知开封府,几乎都没有当长久的。

    周铨还有意打听了如今的府尹,这一位今年才上任,名为李孝寿,前几年也担任过开封府尹,后来去职,如今又重新上任。

    说来也怪,这位权知开封府的李老爷,将他打入大牢之后,并未来问话,不仅是他,就是方拙,也没有人来理睬。

    不但这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牢中仍然无一人来。

    周铨已经饿得肚子咕咕乱叫,他心中也有些急了,这开封府大牢之中总得送些汤饭吧,但他却什么都没有

    和他同牢的方拙,这个时候也有些急躁不安,喃喃咒骂不休,只不过他说话又快又急,周铨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方大叔”周铨问道。

    “往常每日二餐,虽然只是些汤水,总能吃个三分饱,可今日早过了送早餐之时,却还没有人来送定然是出了大事,让胥吏狱卒都脱不了身。”方拙焦躁地起身,在监牢里打着转儿。

    足足等到正午时分,终于听到了难得的脚步之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看到进来的狱卒,方拙轻轻咦了一声:“怎么不是老郑了。”

    “老郑他不能来给你们送饭了,如今他只怕自己要人送饭。”来的狱卒哼了一声,在二人面上一打量,将个饭桶扔在地上。

    方拙还想再问,那狱卒又打量了周铨一下:“你这个小郎,叫什么名字”

    “周、周铨”

    对这具身躯的名字,周铨已然清楚。

    “果然是周书手之子,你随我出来。”那狱卒招呼了一声。

    方拙眼中顿时闪出羡慕之色,周铨自己,却有些茫然。不过从那狱卒口中泄露的意思来看,当是他那个便宜老子使了劲儿。

    跟着狱卒出了这间监牢,七拐八弯,到了一间偏僻的屋子,那狱卒推开门,低声道:“周书手,人带来了。”

    紧接着,满脸担忧的周傥出现在周铨视线之中。

    见周铨没有受过凌虐的迹象,周傥稍稍安心,然后向那狱卒拱手:“大恩不言谢,洪三哥,周某必有后报。”

    那狱卒摆了摆手:“时间紧迫,你有什么交待,还请快些。”

    周傥拉住周铨,问了两句,听得周铨怪异的腔调回答,他倒不奇怪,见周铨真没有吃什么苦头,这才说起外边的事情。

    原本周傥让儿子去军巡铺,只是想要吓唬他一番,没料想却被李孝寿撞着,直接拿至开封府大牢,所以他心中也是惶急无比。

    此刻他都无计可施,只能反复叮嘱,让周铨在牢中小心。

    “若是提审,孩儿当如何应付”

    听方拙说了一晚上话,周铨好歹能用此时的白话对话,不至于露出太大马脚,只是每说一句都很慢。

    “提审暂时不会,如今出了大事,待制老爷怕是没有功夫管你。”

    从周傥口中,周铨才知道,这开封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大内奉宸库的库吏吕寿,盗了奉宸库所藏金玉,被发觉后系于狱中,可就在昨日,吕寿脱狱逃走,到现在也没有抓回来。

    这对刚刚重任权知开封府的李孝寿来说,是给他脸上的狠狠一拳

    故此,昨日李孝寿发怒,召各级官吏议事,将当时的狱卒与相关胥吏尽皆拿下,以“故纵”的罪名发落,很是打了不少人。

    听得这个消息,周铨心中一动。

    他急于从牢里脱身,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机会。

    “父父亲,孩儿的罪名,应当是强加于我的吧”他向周傥问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来问我”听他问起此事,周傥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

    周铨苦着脸,没有作声,这是这具身体原先主人干的事情,但既得其身,便要担当其因果。

    “已经弄明白了,有人想着你老子的这个书手之位,虽然你未有什么大错,但正好送上口实。”周傥淡淡地说道。

    若换了往常,周傥不会对儿子提起此事,但是从周铨揭破三仙姑的骗局里,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少。

    “关键是李大娘,父亲,若是李大娘撤去诉状,只说是误会,我便可以出狱了吧”

    听到儿子这样说,周傥又哼了一声。

    若是那开妓馆的李蕴李大娘肯撤诉,周铨自然就能出狱,但李蕴怎么会轻易撤诉,除非周傥答应她的某种条件

    周铨却嘿嘿笑了笑:“若我说我那日在她那里,看到了吕寿呢”

    此话一出,周傥眼睛就瞪得溜圆。

    “府尹老爷可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若是假戏真作了,你就是死路一条”想了会儿,周傥又道。

    “罪名,也是死路一条,如今是府尹老爷还顾不上我,若是顾上了,以他的行事手段,我还有活路么”

    周傥听得这里,虽然惊讶于儿子的狠劲果决,但同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儿看来经此教训,成长了不少,既然如此,为父便陪你玩上这一次,李蕴李大娘是吧,我儿你附耳过来”

    周铨伸过头去,周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铨顿时也眼睛圆了。

    这位便宜老子,也是个狠角儿

    他原本只想着出监脱狱,但以他便宜老子的打算,不仅仅要出监,甚至还要在李蕴李大娘那里狠狠撕下一块来。

    “诬告我儿,岂能不给她一点教训若不是知道宫内的内官常去她那儿,这次你老子就要让她好看”周傥又哼了一声。

    他父子还要细说,这时那狱卒走了进来:“周书手,大老爷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先去吧,放心,有兄弟我在,你家小郎君在牢里不会受苦”

    老周提了一个大食盒,原本是给周铨吃的,现在只能让周铨带回牢中。

    那方拙见周铨回来,还拎了个大食盒,便知道这少年郎是有门路的,他凑上来献殷勤,周铨也不拒绝,不但与他分享自己食盒中的肉菜,还请狱卒拿了坛酒来,给那方拙饮用。

    周铨自己也尝了口,这酒不但浑浊,而且带着股甜酸味,周铨并不喜欢,因此全都给了方拙。

    三杯黄汤下肚,方拙的话就更多起来,周铨记得他昨夜曾经提到过吕寿,有意探他口风。

    方拙本来就喝得半醉,哪里会戒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当下滔滔不绝,说起吕寿之事。

    原来他曾经与吕寿关押在同一监牢之中,那个时候,他曾听吕寿说起奉宸库中的情形。

    不过大多都是犯人吹牛之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此时监牢之外,显谟阁待制、权知开封府李孝寿踱着方步,缓缓坐上衙门大堂正位。

    他端坐之后,扫视周围,满堂之上,那些胥吏、衙役,一个个噤若寒蝉,这让他很满足。

    不过一想到吕寿之案,他的心情又变糟了。

    这帮子胥吏,他一个都信不过,总觉得他们与那作奸犯科之辈暗中勾结。

    “昨日诸人,可有口供了”他沉声问道。

    回答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个个喊冤叫屈,就是没有一个交待的。

    李孝寿捻须冷笑,这些欠打的货色,不到黄河心不死,当给他们一个教训才好。

    “昨日押入牢中的那个罪囚呢,给我带上来”心念一转间,李孝寿下令道。

    他讨厌任何作奸犯科之辈,所以那个罪囚,正好是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

五、香车系在谁家树(5)

    周铨正与方拙吃喝,突然间,几个衙役破门而入,那个方才受了周父好处的狱卒,此时面如土色,跟在这几个衙役的身后。

    “小郎君,嘴紧一些,便是挨上些棍子,也不要乱说话。”那狱卒小声嘀咕道。

    周铨莫明其妙,不过还没等他弄明白,就被衙役夹出了监牢,那狱卒只能眼巴巴望着,暗自祈求周铨别乱说话了。

    “事情不妙,有所变化”周铨心中大急,他可不想去挨棍子,当下向那狱卒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叫道:“我家老爷子”

    那狱卒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他去通知周傥。

    虽然觉得周傥来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但那狱卒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溜到一边,至于他是不是去通知周傥,周铨也没有把握。

    跟着衙役穿过几个院子,到得开封府正院,周铨顿时愣了一下。

    院子里跪着四十余人,一个个灰头土脸,不少人身上的衣裳,还是衙门里的公人。

    “这些应当是被吕寿案牵连的胥吏、狱卒,他们被带来跪在这里,显然是备审,那么这个时候把我带上来”

    见到这些人,周铨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自己被带来的目的

    杀鸡骇猴,需要一只鸡

    他心中一骇,脚下顿时慢了点,身边的衙役却不敢耽搁,直接踹他,让他踉跄仆倒。

    他痛呼之声惊动了偏厢房中的李孝寿。

    此时李孝寿面前,两个衙役垂首行礼,正眉开眼笑地从他这接过赏钱。

    “记得我的吩咐,别留手。”李孝寿淡淡地道。

    “老爷放心,小人等都是打惯了人的,要他活就活,要他死就死,全凭老爷心意。”两个衙役中的一个,摆了摆手中的水火棍回应道。

    李孝寿略带厌恶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大步走向正堂。

    他虽然是权知开封府,但也不能在这里一手遮天。

    象现在,他想打死个把犯人杀鸡骇猴,就必须重赏这两个杖者,否则便难以如意。

    “升堂”

    此时周铨已经被带到了大门口,然后左右膝弯各挨了一脚,只能跪在门槛前。他听到衙役的呼声,紧接着,昨日见过的那位官员自侧而入,走上公堂坐下。

    这个时候,周铨背上已经全是冷汗。

    他是聪明人,知道如果不想法子自救,那就是死路一条。心念疾转之中,想到从昨夜到今日,从方拙口中听到的有关李孝寿的事迹。

    这可是一位酷吏,甚为严苛,这是他第二任开封府,前一任时,为蔡京爪牙,穷凶极恶,实在不好对付

    “哈哈,哈哈哈哈”

    心念疾转之间,周铨突然开口大笑,笑声震动四周,让那些或跪或立的人,都侧目以视。

    “这小子疯了么”

    “大尹升堂,他还敢如此喧哗,这可是自寻死路”

    就是大堂之上的李孝寿,此时也是一愣,然后捻须眯眼,目光中凶芒闪动。

    得了他的示意,有衙役上来,将周铨拖进大门之中,周铨入内之后,口中仍然大笑不止。

    “你这奸徒,竟然敢咆哮公堂,于堂审中失礼来人”李孝寿开口道。

    周铨心中突的一跳,这可是不分清红皂白就要对他施刑

    冷汗再度冒了出来,这与他的计划不一致,原本他以为,这样大笑,对方总要问一声“何故发笑”。

    “大尹老爷还请息怒,小人见到大尹老爷,自知有救了,所以才喜不自禁,实在是欢喜得难以自制”

    此时形势逼人,周铨也顾不得后世的什么尊严礼仪了,拜倒在大堂之上,口中大声道。

    李孝寿原本是下令施刑的,但听到这少年郎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也生出好奇心来。

    既然是酷吏,少不得喜欢刨根问底,所以李孝寿轻轻咳了一声,本来要拉周铨出去的两名杖者,便暂时停手。

    “有救了”李孝寿淡淡地问。

    “是,草民生于市井之中,常听得人言,开封府前有包孝肃,后有李孝寿,大尹与包公齐名”

    周铨口里胡说八道,暗中瞄了李孝寿两眼,发现自己将他和包拯相提并论,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不讨厌、愿意听下去就好

    包孝肃就是包拯,此时虽然还没有经过后世文人的宣传夸赞,更没有那些评书小说中的传奇,但是包拯确实深得人心,在民间声名甚响。

    “小人原本是惶惶不安的,直到见着大尹老爷,这才放下心来,大尹老爷既然与包公齐名,那必然是和包公一般,断案如神的,肯定能还小人一个清白小人想到这里,所以喜不自禁,放声大笑,还请大尹老爷恕罪”

    李孝寿嘿的一笑,这小子,想要靠着这种伎俩脱身

    不过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让李孝寿心里有些欢喜,包拯最后可是得了顶清凉伞成为宰执大臣的。

    “小人曾听说,包公在这大堂之上,有三口铡刀,乃先帝御赐,第一口龙头铡,可以铡王可以铡王公,第二口是虎头铡,可以铡大臣,第三口是狗头铡,铡的是作奸犯科的小人,这三口铡刀,有先斩后奏之权”

    若周铨说的是别的事情,李孝寿的耐心已失,但他说起这三口铡刀,李孝寿眼前顿时亮了。

    身为酷吏,最恨的就是不能放手施为,打死个把子刁民,竟然还需要私下贿赂行刑的杖者。若他也有这三口铡刀,别的不说,今日跪在院子里的那些胥吏狱卒,少不得人头滚滚

    “据说包公这三口铡刀,第一口铡的,便是一位驸马,此人”

    周铨跪在地上,膝盖生痛,可是全然不觉,他深知,现在自己的性命,就在一张嘴上,如果不能让李孝寿继续听下去,接下来就有可能被活活杖死

    他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一时之间,开封府大堂之上,就是他说话的声音。

    说得口干舌燥,却看到李孝寿的面色转为阴沉,已经有些不耐,他话题一转:“不过,包公虽是了不起,小人听说李公亦毫不逊色于他,小人曾经为一位寓居于京城的学子说过李公英明断案之事”

    这是周铨从方拙口中听到的有关李孝寿最著名的一件事例。

    前次李孝寿任开封府尹的时候,有位寓居京城的举子,他仆人欺主,举子想要将之牒送官府,为同舍书生劝开,于是劝取牒纸,模仿李孝寿笔迹书写判决“不勘案决杖二十”。结果其仆次日拿着这牒纸到开封府状告其主,说他冒用府尹之名判案,并且私自用刑。李孝寿将这书生拘来,问清本末之后说“所判正合我意”,真的打了仆人二十杖,然后让举子安然脱身。

    此事之后,开封府寓居的举子们拍手称快,他们的仆人也再无敢欺凌主人者。这让李孝寿名声远扬,也确实是李孝寿最为得意之事。

    听周铨说到这件自己平生得意之举,李孝寿捻须微笑,突然间觉得,眼前这小郎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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