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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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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见,象他这样的市井之民,只知道天最大,地老二,皇帝老三,哪怕周铨这些年声名赫赫,可在他想来,总还是大宋的济王,是皇帝的臣子。哪怕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上皇复辟、天子退位,对万宝玉这等人来说,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事情。
正所谓坚决拥护皇上,谁当皇上拥护谁!
所以,万宝玉并不知道,自己要告的济王周铨,根本不是任何一个大官能管的,就连大宋的皇帝,也得在他面前老老实实。
“你见过济王周铨么?”宗泽又问道。
“没见过,但听人说,说他三头六臂……这肯定是假的,但据闻济王是财神转世,小人见过画中的财神,想来应当长得差不多吧……”
这厮还是个话唠!
宗泽又咳了两声,打断了这家伙胡扯,开始正经问起案子来。
方才万宝玉已经说过一遍,再说一遍还是那样,宗泽接过状纸,上面写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变化。
这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宗泽略一犹豫,下令将相应人等带来。华夏军得了周铨示意,当下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便将相应人等都寻了齐。
不过周铨本人此时却避到了柜台后边,让主人家拿了个破屏风将他挡住。
“养居院如今是谁家产业?”宗泽沉声问道。
一个胖子战战兢兢站了出来:“回禀老爷,养居院是小人的产业……小人花了价钱,从朝廷那边买来的,有契书簿册为证!”
“你叫什么名字?”宗泽见他痴肥模样,又问道。
“小人姓付,贱名友闻,洛阳人士,一直在汴京经商。”这付胖子小心翼翼回道,目光在宗泽身上转了转:“老爷可是宗公?”
宗泽一愣:“你认得我?”
“小人在京中时,曾见过宗公,当初宗公主持京师防务,小人也出钱出力了!”那付友闻挤着笑脸道。
“哦?那你到这边来,强拆了居养院,又是为何?”
付友闻知道宗泽与周铨关系非浅,当初周铨逼宫赵桓,理由之一就是为宗泽申冤。他松了口气,抹了把汗水笑道:“实不相瞒,小人如今是为东海商会效力,此次强拆居养院,是奉济王之命行事!”
屏风后面,周铨的脸色顿时绿了。
………………………………
五七三、跪与不跪
东海商会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会,而是一个兵工产业联合体。
在华夏军成立后的这五年里,东海商会的扩张更为迅速,四行省中丰沛的资源、广阔的市场,再加上海外贸易拓殖的利润,让东海商会积累了庞大的资本。
哪怕养了华夏军,搞了三年义务教育,到处修桥修路,都没有消耗掉这么庞大的资本。于是资本扩张就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不仅仅是在周铨直辖的地区,就是还归大宋管的地方,东海商会资本的触角也伸了过来。
付友闻便是搭上了东海商会的关系,获得一笔投资,然后在得知汴洛铁路要修的消息后,他扯着东海商会的大旗走通了门路,成为拆迁包商。
“拆迁包商?这其中也有……好处?”宗泽问明白这个后奇道。
付友闻略显得意地道:“这是济王殿下的指点,济王殿下说,列车一响,黄金万两,只要建成铁路,其车站周边,必成繁华之所,商旅往来、客货运送,皆要经此。只是铁路总商会只管修铁路,一些琐碎小事,难以顾及,我等便出人出力,为其分忧……”
他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看准了修路的机会,凭借自己打通的关系,抢先囤地,或者将之加价转售给别人,或者干脆自己修商铺店面出售出租。这一进一出之间,他几乎就是空手套白狼,能赚得大量利润。
但这些利润当然不会完全归于他个人,上下打点的花销,再加上各方面的付出,都需要他出。
听得他得意洋洋地说自己能赚多少钱,又要在哪些地方花钱打点,宗泽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极是不以为然。
这是他对周铨意见最大的地方,周铨倡导工商,却使得物欲横流,象这个付友闻一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者,几乎成了风尚。
付友闻想着和宗泽拉近关系,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另一旁的万宝玉蹲在地上,听他说得眉飞色舞,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嘴巴呶了起来,突然叫道:“老爷,老爷,我不告了!”
付友闻本来说得兴起的,被他这一叫,弄得卡在那儿,面色尴尬,回头望着他,当着宗泽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记着,回去之后,定然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宗泽沉声道:“你确信不告了?”
“不告了不告了。”万宝玉嘟囔着道:“你们都认得,那还有啥子告的……老爷,能不能将我的状纸还给我?”
宗泽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厮,既然不告了,为何还要状纸?”
“老爷你这里不告了,别人那边还是要告的!”万宝玉道。
须知大宋之时,风气如此,百姓当街呵骂宰相,甚至与参政争道之事都有发生,万宝玉在西京呆着,也算是见过一点市面,故此改作此言。宗泽听他这样说,扫了那付友闻一眼,这胖子倒是眉开眼笑,一副等着看万宝玉倒楣的神情。
“既然告到老夫这里,撤不撤状可就由不得你!”宗泽喝斥了一声,然后回头向着屏风后道:“殿下瞧了这么久的热闹,难道还要继续瞧下去?那样的话,老夫可就要越俎代庖了!”
周铨脸上挂着苦笑,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万宝玉还一脸迷糊,不知道宗泽为何如此说,那付友闻则是面色大变,立刻拜倒:“小……小人见过济王殿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不得你这一声万岁,让你一人呼我万岁,还不知道有几百几千人咒我,巴不得我马上就死呢。”周铨没好气地道。
这一句话,就吓得付友闻冷汗淋淋。
他对外吹嘘,说自己是奉周铨之命行事,包括在宗泽面前,口口声声都提到周铨,仿佛他与周铨有多亲近一般,实际上他只是搭上了东海商会一位中层管事的线,得了对方给的方便,在此之前,连在周铨面前露个脸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说上话、聆听教诲了。
“扯着一根鸡毛当令箭,你倒是会做事!”周铨又说了一句。
付友闻这一次直接趴在了地上,抖得和筛糠一般,内外两层衣裳都湿透了。
“你状告我的案子,我本人理当回避,故此方才交给宗公询问。”周铨又转向万宝玉,怕把这小子吓着,他神情和缓地道:“不是有意捉弄你,还请你明白。”
方宝玉在那迷糊呢,听他一句话,顿时明白过来,吓得几乎转身要逃。
自己状告周铨,却告到了他本人面前!
不过周铨的态度,又让他生出几分希望来,他原本是蹲着的,此时也跪下来:“济王老爷……济王小老爷……呃……”
周铨的年纪已经过了三十,但外表上看,却不过二十许,哪怕留了胡须,仍然显得甚为年轻,所以一时间,方宝玉有些弄不清楚,自己该称呼他大老爷呢,还是少爷。
周铨一笑摆手:“起来吧,起来吧,你又未犯错,下什么跪!”
“见到老爷,如何能不下跪?”方宝玉问道。
“那是以前,从今往后,天下百姓,只要不曾触犯律法,见着官长,长揖行礼即可,不用下跪。所跪者天地君亲师,官长何人也,如何能跪之?”
周铨一语之下,便定了规矩,犯法之人见着官长要下跪,这是一种惩戒,而普通百姓,见了官长虽然也有尊卑之礼,却不需要下跪了。
方宝玉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再次抬眼看周铨,目光里还带着怀疑:“果真不要我跪?”
“不要,我说不要,那就不要!”
“那我们的居养院,是不是可以不搬了?”方宝玉眉眼一弯,带着希翼。
跪伏在地的付友闻心中顿时急了,他为了将居养院拆掉,可是花了不少气力,投入的钱也不少于一千银圆,若再加上里面赔进去的人情关系,三五千银圆都有可能。而且,他的计划中,那居养院一片乃是不可替代的核心!
因此哪怕吓得汗流浃背,他跪在地上仍然抬头道:“殿下,万万不可,那边若不拆,铁路要绕上一大圈子,少说也得增加十万贯的成本!”
宗泽听得眉头又是一皱。
周铨也厌烦了,他看都没看付友闻,正色对万宝玉道:“居养院是要拆的,但是我记得铁路总商会有规定,凡是被拆之处,当有相应补偿……”
“居养院乃是官府之资,小人已经补偿给了官府,小人补偿了三百银圆,实际上那居养院的地价房价,才不过两百银圆!”付友闻又叫道。
周铨仍然不理会他,接着对万宝玉说道:“如居养院这等原本属于官方场所,只补偿官府而不补偿居住其中的百姓,是我与东海商会、铁路总商会都考虑不周所致,此事我之过也。我先解决你们之事,由我私人出资,为居养院迁出的鳏寡孤残百姓寻找暂时食宿之所,期限就为一年,然后我会责令洛阳府,易地重建居养院,一年之内须得完成此事,再然后我会与相关商会一起完善规章,不许同类之事再发生,你看如何?”
他郑重地对万宝玉说此话,而且言辞浅显,如同话家常一般。万宝玉本来身上还带着几分市井无赖的痞气的,听着听着,他一揖下去,然后大声道:“小人也有错,此事原非殿下所为,小人却状告殿下,小人请殿下责罚!”
这厮时而糊涂时而精明,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是福至心灵。周围的华夏军军士面色有些缓和,周铨也笑了起来:“你不怕我是糊弄你,说话不算数么?”
“小人没见过多少大官,但见过不少小官,那些小官们对小人说话,可没有一个象殿下这模样,他们官没有鼻屎大,官威却大如天!”万宝玉道:“象殿下这样对小人这么卑贱之人说话的,肯定不是糊弄!”
若说此前周铨对他的解释,还有些做给宗泽看的意思在里面,现在听了这孤儿少年的话,周铨就有些动容了。
百姓们当然有百姓们的狡猾,但同时他们心底也有自己的淳朴,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尊重,他们就愿意信任你。若不是真的尊重他们,任你讲得天花乱坠,前景许诺得花团锦簇,百姓们仍然会怀疑你!
想明白这一点,周铨这段时间心底的隐约念头,开始清晰起来。
他上前两步,拍了拍万宝玉的肩:“你既然如此信任我,那我就不能不做得更象样些……你知道那些被赶出来的百姓如今身在何处么,还有,这居养院原本的院长为人如何?”
“院长是好人,若不是他,我早就饿死了。”万宝玉道:“我晓得大多数人的下落!”
“你去请他们来,就到……白马寺吧!”周铨想了想道:“白马寺你知道么?请他们到白马寺,院长也请来!”
他到过几次洛阳,知道宋太宗时曾经重修过白马寺,虽然已过去一百多年,但此寺规模不小,应当有可以容纳那些鳏寡孤残者的地方。
至于白马寺的僧众们愿不愿意,周铨相信,白花花的银圆会让他们愿意的。
“是!”万宝玉立刻跳了起来,小跑着向外行去。
这小子人虽瘦,动作却不慢,转眼就跑了个没影。宗泽向伏在地上的付友闻一点:“这厮如何处置?”
付友闻顿时又筛起糠来。
………………………………
五七四、欲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周铨并没有直接处罚付友闻。
如同汉宣帝时宰相丙吉问牛喘而不问斗殴一样,周铨并不想直接审问、判决,这种事情,自然有专门负责法律的司法部门来处理,他若是直接介入,不仅越权,而且还会起一个不好的榜样。
他可以直接介入这个案件,那么以后的地方主政官员、军方一镇将领,是不是也可以直接介入一些案件?
这种人治之事,虽然无法杜绝,但周铨还是希望从自己开始,能够尽可能避免。
白马寺的和尚,在得知周铨来后,准备摆出极大的仪式欢迎周铨。
此寺乃是华夏释教祖寺,赵佶曾追封其祖,此时亦是相当兴盛,要不然,周铨也不会将它作为那些可怜人的临时居所。
白马寺中,有一人也听到消息,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来见白马寺住持。
“还请大师行个方便,让我可以见周铨一面。”他向住持拱手道。
住持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陈公,此事万万不可,你藏在贫僧这里,贫僧已经担上了不得的风险,还带你去见济王……你死是小,连累僧团,坏了这千古名寺、我教祖庭,那我还有何面目却见佛祖菩萨?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住持高义,只管放心,你只要和周铨提一句,说我在寺中,他必然会见我,不会怪罪到庙里!”那人道。
住持只是摇头,那人急了,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不能不抓住,他叫道:“住持大师,我心意已决,若是大师不同意,我自己也人去见周铨,只不过那时未必能见到周铨本人……若真如此,酷刑之下,没准我就会胡说八道,将白马寺的诸位大师招出来了!”
住持目瞪口呆,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恨恨地道:“贫僧好意救你,你却要这般恩将仇报?”
“迫不得已,大师,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住持被他弄得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应下此事。
没多久,便听得说周铨快要到了,住持带着众僧出来迎接,那人也在其列,只不过他早已剃发缁衣,一副出家人打扮,跟在住持身边,倒没有什么人认出。
周铨与宗泽联袂踏入寺中,住持大师当然是上前接待,其余僧众,却被隔开。周铨与住持谈了几句,只是他本人对释家之说没有什么兴趣,而这位住持也不是什么风趣大德,因此两人说得并不投机。周铨也懒得与他多废话,便令人捧出银圆来:“这里有五百块银圆随喜,周某有一件事情,要烦劳大和尚。”
住持早就知道前因后果,因此合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是殿下没有吩咐,贫僧也要揽下此事。殿下放心,只要僧团有一口斋饭,便少不得这些可怜人的。”
和尚这样表态,让周铨很是满意,但他做人一向是人敬一尺我还一丈,因此笑道:“贵寺原本就靠施主布施供养,又加上这几百口人,还有些需要抚养照顾,我会令人逐月送来钱钞米粮,请大和尚多多费心。”
住持心中一喜,既然应下这事情,过会儿他提出那人的事,周铨也不会太过责难白马寺了。他引着周铨在白马寺中四处转了转,周铨虽然不是信众,但也不至于失礼,更让住持心中欢喜:都说这位殿下亲近道家,如今看来,他对释家亦是以礼相待!
他却不知,周铨在这里转来转去,心中却打起了一个主意。
中亚那一块,原本是释教故地,当初三藏法师入天竺,沿途所经,个个都笃信释教,可如今有许多都成了大食教的地盘。周铨虽然也不信释教,可比起大食教来,经过华夏改造过的释教,毕竟地文明得多。既然中亚、西亚那一代人,没有神明就过不成日子,非得要信神不可,何不扶持释教,与其相争,令当地之人不能够同心同信?
拿定这个主意,周铨笑着向住持道:“大师,唐时三藏法师西行,乃有大唐西域记,不知近代以来,是否有高僧西行求法?”
住持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合什道:“贫僧不曾闻得。”
“我听说原本西域诸国,尽是佛国,如今却为外道所占,我有意扶植名僧大德,前去重兴佛法,大师可替我传信各位高僧,有意者可来见我。”
那住持听得这里,心中一动:“殿下欲以华夏军弘法?”
周铨笑眯眯地道:“正是!”
住持也不傻,知道周铨这是在利用,不过能被利用,总比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要好。因此他向周铨合什行礼,赞道:“殿下此举,必德被后人,恩泽绵绵!”
将白马寺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此时人也被万宝玉找齐活了,周铨便一一慰勉了一番,然后又唤来住持,准备再交待几句便离开,偏偏这时,住持不停地向周铨歪着嘴。
周铨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笑着道:“大师莫非修的是闭口禅,有什么话不直讲,却在那里挤眉弄眼的?”
住持苦笑道:“贫僧有罪,要请殿下宽恕呢。”
“哦?”周铨笑容微全敛。
“贫僧这里收容了一个游方僧人,听闻殿下来了,他非要吵嚷着见殿下,贫僧却不掉情面,所以多一句嘴……此人说他俗家姓陈,名朝老。”
周铨愣了一下,竟然是这厮!
他很清楚,这厮也卷入了赵桓、赵构、文维申等的案子之中,也算是文维申等的谋主,而且在杨时入京之后人,他奔走于杨时门下,虽然不是算计他的主谋,却绝对是从犯之一。
只不过京城搜捕之时,他却走脱了,他家乡官员说没有见着他返乡,因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周铨也没有深究,没想到这厮却剃度出家,躲到风声最响的洛阳来。
这厮见到他,不但不躲起来,还变着法子想要见他?
“倒是故人,让他来见我吧。”周铨说道。
不一会儿,陈朝老来到他面前,此时陈朝老已经不复京中太学生的意气风发,形容枯槁憔悴,见到周铨,却傲不为礼。
“周公,我虽心向宋室,却未曾害你,你信也不信?”他扬声向周铨道。
周铨点了点头:“你陈廷臣的话,周某自然相信。”
听得此言,陈朝老眼眶一红,声音有些哽噎:“周公真明主也,但我等已经臣于宋室,不可二主,不能为周公之臣,还请周公见谅!”
周铨一笑,陈朝老之辈,虽然慷慨激昂,敢为天下争,但周铨手中不缺少这样的人,他更需要的是解决实务的人才,因此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我等虽不能为周公之臣,可天下儒士书生,圣贤门徒,愿为周公效力者不知凡几,周公奈何要绝他们仕途?”陈朝老言辞恳切:“我今日冒死来见,不是为个人富贵,也不是为我脱罪,而是为天下读书人求一条出路!”
周铨没有想到陈朝老出现在他面前,为的竟然是这样一件事情!
他还是低估了此时读书人,象陈朝老、陈东等,以气节自诩,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敢说,哪怕为此丢了性命,他们也甘之若饴。
略一想,周铨徐徐道:“我怎么没有为天下读书人留出路?只要他们转奉实学,以他们的基础,很快便能掌握其中内容,再参与选拔,在吏员位置上做上几年,有了办实务的经验,便可以转迁官职――这条路,不比数十万人争两三百个进士名额要宽敞么?”
陈朝老神情肃然:“读书人学的是圣贤之说,周公的实学,有吏员习之即可,但是中枢内外的官职,还是用读了圣贤之说的文章道德之士为好!”
周铨笑了。
这些读书人,把当官看成自己天然应得的福利待遇,却不愿意沉下去做具体实务,实在是有些眼高手低。
他摆了摆手:“陈兄,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文章道德之士,没有将大宋治好,而实学却让我华夏兴盛起来,如何取舍,不须再言了。”
陈朝老急了,他叫道:“周公如此,便是将天下数百万读书人都推到敌方,此非智者所取!周公之实学,虽有补于一时,却终究不是万世之基,唯有圣贤文章……”
周铨不耐烦了,他又摆手道:“不须多言,陈兄既然出家,何必多管世俗之事?”
陈朝老被他打断,深深吸了口气:“周公莫非这点容人雅量都没有?”
“我若无此雅量,陈兄如何会出现在我面前?”周铨反问。
陈朝老点了点头,突然扬眉大声道:“既是如此,请周公雅量再宽宏一些,召集天下文章道德卓著之士,许他们发言辩论。我陈朝老才疏学浅,说服不了周公,他们总有办法说动周公,只求周公给他们一个机会!”
周铨没有开口,另外一边,一直在默默倾听的宗泽此时移了两步,来到他面前,深深一揖:“陈朝老所言即是,我记得周公曾说,真理越辩越明,请周公许他此事,如此天下人皆知周公器量矣!”
宗泽终究也是读书人,在这个时候,不能不为读书人说话!
周铨目光则是微微一凝,开始权衡起利害得失来。
………………………………
五七五、华夏帝国第一次御前圆桌会议
“情形就是如此!”
将自己与陈朝老的对话说了一遍,周铨并没有添加任何自己的观点,他环视周围,徐徐说道:“各位觉得如何,究竟要不要召开此次学辩?”
此地已经不是西京洛阳,而是应天府了。
离他与陈朝老在白马寺的会面已过去五天,他用了三天功夫赶到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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