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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喜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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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疼这档子事。
夜风拂过,苏晋轻声道:“下回若是再疼,你便让百里帮你瞧瞧。”
我应了一声:“好。”
或许是天气很好的原因,我觉得我与苏晋像今晚这样的平和是之前极少有的,暗自忖度这个时候若问些逾越的问题他应当不会太过介意,想了想便道:“你呢?你是怎么受的伤?”
他默了一下,道:“是女刺客,上回在将军府中,离白说的那个女刺客。”
我立刻接过他的话头:“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女刺客……”抬起头看他,是不是陈婉玉的侍女九个字顿时卡在嗓子里,心中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若我说出来了,他肯定要问我是如何知晓的,那我今日偷偷带锦儿出府的事情岂不是要败露?
幸亏我脑子反应得快,及时制止了惨剧发生,看着他望着我的一双明亮眸子,我将自己的话生生走了个偏锋:“那个女刺客……是个女的,对么……”
哦,老天,下来一个雷劈死我吧,我到底在说什么……
苏晋:“……”
深深看我半天,浅笑着认真点点头:“你猜得很对,那个女刺客,她确然是个女的。”将笑意收回去,继续道:“她叫卫柳,但或许是个假名字,原本是太尉府中的侍女。”
我忍不住惊道:“太尉府?你说的是当朝太尉陈正初?“
他点点头:“对。”
我又急切的问:“他膝下可有什么儿女?”
他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一愣,“呃……”飞速的在脑子胡诌个理由出来:“就是好奇嘛哈哈……若他有儿子什么的,我也可以去勾搭……呃结交一下嘛哈哈……”
他看我一眼,凉凉道:“他并没有儿子,只有一双女儿。”
我干笑着道:“这样啊,那真是遗憾啊哈哈……”
心中的思绪却是复杂得很,照现在看来,那陈婉玉十有八九就是陈太尉家的女儿,也怪不得白日里她那般蛮横无理,就连卫国的神武将军都看不上眼。万幸我今日没有一时逞能留下姓名,不然她那样的身份我哪里惹得起,看来以后出门得避着点走了。
只盼着三个月赶快过去,这帝都委实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然后,在剩下的半截路上,我从苏晋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卫柳的事情。
卫柳本在太尉府做侍女,机缘巧合认了一位老嬷嬷做干娘,巧的是,这位老嬷嬷正是在将军府中做事,在宋离白身边照料已有多年,于是便请求宋离白做了个人情,出面将卫柳从太尉府要到了将军府,好让这娘俩朝夕相处时时有个照应。
卫柳在将军府中做活,一直勤勤恳恳寡言少语,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却也未曾出过差错,属于那种不见面就会很快被忘记的类型,于是卫柳到将军府中没多久,宋离白便忘记了自己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直到两个月后,卫柳在院子里,将手里的一盆洗菜水,倒在了来将军府做客的客人身上。
这位客人,正是苏晋。
当时正是腊月寒冬,一盆冰凉的洗菜水泼上去,可以想象苏晋当时的感觉有多么透心凉,他瞧见卫柳一脸慌乱,整个人呆滞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好自己动手拣去身上的菜渣子,等卫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帮他一起拣的时候,很显然他已经拣的差不多了……
亲眼撞见这一幕的宋离白勃然大怒,当场就要严惩卫柳,就连老嬷嬷跪地求情也不管用,就在大家都以为卫柳难逃一劫的时候,却是苏晋开口了:“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跪在地上低咽的卫柳泪眼汪汪的抬头看他,他伸过手去:“还看什么,赶紧起来去帮我找件干净的衣裳。”
卫柳最终没有被罚。
但老天为他们安排了这样的邂逅,如果不继续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老天,卫柳这个姑娘她确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始终没有辜负老天的良苦用心,于是在苏晋第二次来将军府的时候,偷偷递给他一个亲手绣的荷包,在他第三次来将军府的时候,偷偷递给他一把新折的冬梅,在他第四次来将军府的时候,又偷偷递给他一件亲手缝的披风。
第五次,却是一封字迹娟秀的信纸,上面约苏晋腊八之夜于梅林相见。
以我对苏晋的理解,这个约他多半是不会去赴的,这个纸条也多半会随意往旁一扔,不用多久便会将这事忘得干净。而事实却是,他不仅去了,而且还是独身前去,连暗卫都没有带一个。
我奇怪不已,但听到苏晋的解释,我立时了然。
当时他经过的地方与厨房隔得老远,卫柳的那一盆洗菜水,泼得未免太过刻意,他想看看这个侍女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于是三番五次的默认她的接近,不带暗卫,也是为了松懈她的戒心,好让她彻底露出狐狸尾巴。
我觉得,苏晋应对这种事情的招式还真是一成不变,那时南宫留假借与家人失散的借口求他收留的时候,他亦是看破不说破,选择默认的方式顺水推舟,不动声色的便挖了一个深坑等对方跳进来,说是要让对方露出狐狸尾巴,殊不知他才是最狡猾的老狐狸。
………………………………
110。一百一十章 夏至(二)
老狐狸既然是老狐狸,知道卫柳心思并不单纯之后,怎么可能当真独身前去赴约,他确然是没有带暗卫,但却带了一个宋离白,宋离白内功深厚,暗自隐在一旁,即便对方武功高强也难以发现。
但即使是苏晋,凡事也总有个不能周全的时候,他算到那卫柳对他另有目的,却始终低估了她,当她拔出袖中的利剑时,宋离白速度再快,却终究没有快过她的剑法,于是苏晋的胸口,就这样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中了一剑,不过也多亏了有宋离白飞身阻拦,这一剑才没有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卫柳奸计败露,与宋离白对抗一阵中了他一剑便逃之夭夭,之后此人仿佛人间蒸发,苏晋和宋离白着手追查依旧不能发现她半点消息。
我觉着,卫柳既然如此费劲心机接近苏晋就为找到机会行刺,之前定是做好了周全的准备,自然不能让他们轻易的查到,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卫柳明明只刺了苏晋一剑,且种的还不是要害,怎么会伤到筋骨,还休养了近半年这么久?
苏晋神色自然的解释道:“当初追那女刺客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深感敬佩的看着他:“你都中了一剑性命堪忧了,还亲力亲为的一起追女刺客,也是难得了。”又同情的看着他:“你先是被别人刺了一剑,又自己摔了一跤,倒霉到这个程度,也是难得了。”
苏晋:“还行……偿”
今夜睡得却是不怎么安稳。
梦里有海棠花开满山,繁花乱影间隐约有颀长人影,我伸手去触,却有如水中捞月,不论如何努力,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永远不近不远,我往前走,他便更往前,我迫切的想看清他的面容,便满心着急的大步往前奔,却突觉脚下悬空,低头一看,眼前是万丈深渊。
陡然惊醒。
我摸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茫然扭头瞧见熟睡的锦儿,才知道自己怕是做了噩梦被吓醒过来,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却转眼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也懒得再去想,又闭眼睡了过去。
因夏至,头上的日头越加厉害,且帝都地高,这个时节比南方的陇定炎热许多,锦儿在院子里稍奔上几步便满头大汗,光是扇子就用坏了几把。苏晋去年冬天命人从城郊湖中取来的冰块存放在冰窖中,本来打算等更热些的时候拿出来用,但锦儿一直嚷嚷着热,苏晋便让莲子取少部分冰块置于冰盆中放在屋内,手摇的架扇在旁扇动,屋内立时清凉如秋。
锦儿欢喜不已,每日里都要似小雀儿一般屋内屋外欢奔一阵,看她高兴我也高兴,一高兴起来就来了兴致,让阿喜帮忙挑了些檀木的角料,每日拿在手里雕雕刻刻,想做几个花木面具给锦儿把玩,但没想到那花木面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复杂的门道,做起来却也并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处于一种好胜的心理,我便废寝忘食的将檀木和刻刀拿在手里刻苦钻研,就连时不时的去南院看离落也不肯离手。
离落见我回回来看他都是如此,便忍不住也凑上来看,好奇道:“你刻这个饼子做甚?”
我:“……”
有些尴尬的道:“这不是什么饼子,上回我在集市上见到的花木面具甚是欢喜,又不想掏钱买,便想着自己做来把玩把玩。”
他取笑我道:“这不是小孩儿喜欢的玩意么?你怎么也颇感兴趣?”
我瞥他一眼:“我童心未眠,想找回儿时的记忆,不成吗?”
他有些好笑:“成,你想怎么都成。”然笑着后伸手过来:“给我瞧瞧。”
我不好意思道:“我这个还没做好,等我做好了你再瞧罢。”
他道:“我以前在皇宫中,被人看得非常紧,无趣时也偶尔刻些小玩意送给楚楚,手艺虽然远算不上精湛,但刻这种花木面具却是最简单的。”
我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忙把刻了一半的檀木和刻刀递给他,他接到手里,朝我一笑,便低头将檀木垫在膝上,灵活的修长指节像是在舞动一般,看得我眼花缭乱,未多时,花木面具的下半张脸便初见端倪。
我刻的上半张脸犹花了我两三日的功夫,还最终被他看成了饼子,他却是半个时辰不到,就将面具的下半部分刻的有模有样,锦儿上回在集市上看上的那个也不过如此,早晓得他还有这个手艺,我这几日何必这般劳心劳力?
离落道:“大体的模样已经出来了,稍花些功夫细心修饰,打磨以后再着色,与市集上卖的应当不会差太多。”
我欢喜的将面具拿在手中细看:“我以为凉国的花木面具会与卫国的不大一样,今次看来才晓得也没甚么区别嘛。“
他道:“其实凉国的花木面具本就与卫国的不同,凉国有许多有关灵寿的故事,所以花木面具多半会做成各种兽面,而卫国的花木面具大多长得像神明,较为接近人脸,我见过你们卫国的花木面具,便照着那个模样来做了。”
我被他一副在行的形容弄得愣然,感叹道:“我看你比专业的雕木师傅还厉害,不如你就别做太子了,我们一起去集市摆个摊子买花木面具罢。”
他却没有理会我的玩笑,我瞧见他的视线定在我握住面具的双手上,皱起眉来,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扬起手看看:“你说的是这些口子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嘿然道:“是刻面具时不小心划到的,我没有做过这种细活,便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像我这样粗蛮的女子应当不多见罢。”
他皱着眉将我的手抓过去看,冰凉的触感让我心中一愣,还没明白过来他这个突然的举动,便听他道:“这么多口子,你就没感觉么?为什么不让百里大夫帮你上些药包扎一下?”
我不甚在意的道:“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我以前练功偶尔伤到时比这个严重多了,师父他也不是每回都替我上药包扎,而且你看,有几个伤口都是两天前的了,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若我像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早就死个十回八回了,百里大夫今日正好在,我带你去请他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就拉着我起身朝屋里走,他本就腿上有伤,此时拉着我更是行动不便,我担心自己挣扎会让他摔倒,便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得是被动的由着他将我拉着朝前走。
百里大夫简单的为我上了药,又在离落的要求下,用布条缠了一遍,幸亏右手上没有什么地方被伤到,不然似左手那般缠得像一个白萝卜,我这几日还如何拿筷子。
不过看着离落为了几个并不碍事的口子就操心成这样,想到一个朋友之间还能关怀如此,我顿时觉得十分欣慰,也不枉我每日里被锦儿那个猫儿似的小丫头折腾得身心俱疲还要抽出空闲来陪他打发时间。
想起锦儿,我看看时辰,觉着她睡午觉也差不多该醒了,于是嘱托离落帮我将花木面具刻好后上完色我再来取,连连谢了他又谢了百里大夫后,便独自一人回了雨桐院。
穿过南院的竹林时,我听到耳边有细微响动,作为一个练功之人,对丝毫的动静都极为敏感,立时机警的往声响传来的地方望去,眼前果然恍然而过一个红色身影,我纵身一跃,脚尖飞速掠过地面,瞬间便飞出老远,一把抓住面前人的肩膀,冷声道:“站住。”
那人颤着身子转过脸来,却是满面惊慌,“夏……夏姑娘。”
我愕然:“冷春?”
她显然被我方才的举动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低着头惊慌道:“夏姑娘,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我看着她一身桃色的裙子,虽然颜色比方才见到的浅了些,但此时日光正是明亮时候,一时看花了眼也是极有可能的,想来是我太过敏感了。
有些歉疚的将她扶起来,我宽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认错人了,而且你也不用对我这般客气。”又奇怪道:“你不是在东厢做事么,怎的跑来此处了?”
她怯怯的看我一眼,轻声回我:“先生说近来天气炎热,吩咐奴婢来寻百里大夫讨要几幅消暑的药茶。”
我看看她手里提的竹篮,点头道:“原是如此,这几日确然是挺热的,你若是空闲,熬好的凉茶也劳烦你送些去雨桐院,最好是在里面添些蜜糖。”
锦儿那丫头一热起来就跟个小水牛似的,这几日喝下肚的水和吃下肚的瓜果委实不少,我一直担心她坏了肚子,但看她热得难受也不忍心拦着,有了这消暑的凉茶,这个忧心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
111。一百一十一章 夏至(三)
冷春应了一声,恭敬道:“先生之前已经嘱咐过奴婢了,若是熬好凉茶就最先送去雨桐院,夏姑娘若是着急,奴婢回去后尽早熬好,午膳之后便送过去。”
我在心中长叹,这个苏晋心思倒是细密,对这个女儿的好也让人没话说,就是他从的这个行业忒忙碌,这几日鲜少在翠竹阁中见到他的影子,更莫说去雨桐院陪锦儿,昨日好不容易来一回,却是午膳都没有吃到一半就说有急事被叫走了撄。
虽说因着我这个假冒娘亲的存在,这些时日锦儿的注意力大半都在我身上,自家爹爹来与不来她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但等我三个月后离开,那时候锦儿该伤心成什么模样我暂时不敢想,单说这苏晋若一直是这样的状态,纵然他放我走我也走得不安心。
我在心中忧心一阵,又觉得还有三个月时间,这个棘手的问题也不急于一时解决,左右不仅想不出法子来还想得我头疼,便也懒得去忧心,转而对冷春笑道:“不用如此着急,你按着自己的时间安排便好,有劳你了。”
她忙道:“当日全靠夏姑娘做的情分才让奴婢有幸留在翠竹阁,能伺候夏姑娘是奴婢的荣幸,怎敢提有劳二字。”话了,抬头看了看我,嘴唇抿了抿,又低下去。
这形容,是有话要说啊偿。
我摸摸下巴,细细打量眼前的冷春,觉得她这一身裙子虽然是下人穿的普通面料,桃红的底色配上胸口几朵嫩白的兰花绣纹却让她立刻脱颖而出,虽然她样貌并不出众,这裙子倒是极衬她的气质,加上一头像是精细盘过的发髻,与那日初见时稍显狼狈的素衣姑娘简直判若两人,可见那东厢的差事不多,她才能抽出许多空闲来将自己打扮得这样妥帖。
我笑一笑,问她:“你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她微低着头,笑得有分寸,道:“奴婢只是觉得先生对姑娘如此看重,真令奴婢羡慕。”
我心道你家先生哪里是对我看重,若不是因为心中记挂着他那亲生女儿,恐怕我中暑死在雨桐院中他也懒得管呢……
我干笑两声:“你家先生热情好客,对每个来翠竹阁的客人都挺看重的,都挺看重的……”
回到雨桐院,睡午觉醒来的锦儿果然在眼巴巴的等我,见到我回来,立刻扑进我怀里叫娘亲,虽然我这个娘亲是假冒的,但还是被她叫得忍不住飘飘然,便疼爱不已的往她脸上多亲了几口,却被她发现了我被包扎的左手,一脸天真的问我:“娘亲,你的手手怎么了?”
我慈爱道:“娘亲的手不小心受伤了,所以要被包起来,如果锦儿受伤了,也要这样包起来,所以锦儿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知道吗?”
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抱住我的手,一脸心疼的道:“娘亲痛痛,锦儿吹吹,娘亲就不痛了。”
说着,便嘟起小嘴很努力的往我手上呼气。
我满心怜爱的将她抱进怀中,“娘亲不痛,不过锦儿要答应娘亲,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爹爹哦。”
她仰起头问我:“为什么呀?”
我自然不能告诉她因为我作为一个功夫不低的人却笨手笨脚把自己弄伤这种事很丢人,便神秘的道:“因为,这是锦儿和娘亲之间的小秘密哦。”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几圈,然后坏笑着点点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不把小秘密告诉爹爹。”
我们两个嬉笑到一起,帮她穿好衣裳,又陪她在院子里扑了一下午蝴蝶,到了吃晚膳的时间,苏晋倒像是特意掐着饭点来似的出现在饭桌上,我原以为他又似上回那般吃了一半就走,却是有说有笑的陪着锦儿吃完了一顿晚膳,而且我随意的提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院中的梧桐树下面乘凉时,他竟立时就答应下来,锦儿自然欢喜不已,于是我也跟着挺高兴的。
莲子在梧桐树下置了一张小方桌,又布了些锦儿爱吃的瓜果,旁边放了几个软垫,搬来红泥小灶烹上一壶热茶,我们往软垫上一坐,倒真有几分归隐尘世的意味。
傍晚的风果然凉了许多,卷着茶香扑来,令人心旷神怡,我拉过袖子将左手掩住,拿了个蜜橘在手里剥,看着不远处正蹲在地上和莲子喂鸡的锦儿,我撇了旁边的苏晋一眼,道:“听莲子说过几日附近的岳陵山上有个庙会,帝都如此繁华,想必这个庙会也是十分热闹的哈。”
砂壶里的水方滚开,他用木勺盛出,缓缓倒进杯中,氤氲雾气萦绕而出,悠然飘出妖娆的弧度,将他的容貌掩得隐约,他放在杯中的眼神专注而浅淡,像是仙境里的绝美上神,听到他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嗯。”
我看得有些出神,听到这句嗯才反应过来,剥了一瓣橘子放到嘴里,边吃边道:“我觉得,锦儿这几天特别的乖,你是不是应该奖励她一下?”
他缓缓饮一口茶,点头道:“嗯,锦儿也到了识字的年纪,我最近正打算为她寻一个好的夫子。”
我顿时被嘴里嚼到一半的橘子呛到,猛烈的咳了几声,苏晋皱眉看我:“怎的,可是这橘子太苦了?”
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艰难的将橘子吞下肚去,心道这哪里是什么奖励,这简直就是惩罚吧……干笑两声道:“不苦不苦,就是因为太甜了,所以吃得着急了些哈哈……不过,”我立刻正经道:“让锦儿识字固然重要,但也要劳逸结合是不,既然那岳陵山举办庙会,不如你就乘此机会带锦儿前去逛逛,一来可以放松身心,二来又能增进父女感情,三还能让锦儿多长点见识,这样的大好事,自然是不能错过,对不?”
他看我一阵,挑眉道:“绕了半天,你就是想说这个?”
我嘿然道:“你也晓得的嘛,锦儿这个年纪正是该四处看看的时候,你总把她关在这雨桐院中也不是办法,也该偶尔带她出去走走嘛。”
他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庙会那日是初十,我正好有事不在帝都,只好暂时错过了,下回有机会,我会再她出去。”
我立刻凑上去道:“你没有时间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带她去啊,左右我难得来帝都一趟,这回正好可以好好儿见识一下帝都的风光。”
他嘴角忍不住浮上笑意,有些无奈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性子却还是这般贪玩,既然你想去逛庙会,初十那日便把锦儿交给莲子,若是独自一人觉得无聊,便随意挑个丫鬟陪你一同,多带些银钱,好好玩个尽兴。”
我伸手摸摸鼻子,“我觉着,锦儿这几日已经与我培养出了十分深厚的感情,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就算只是一天恐怕也不能适应。”
他带着笑意看我,声音却依旧淡然:“你想带锦儿一起去?”
我忙不迭的点头,主动保证道:“对对,我本身会武功,你到时候再派几个厉害的侍卫跟着我们,初十那日我绝不离开她半步,定不会让锦儿有什么差错。”
他的手握住茶杯,修长的食指在杯沿上来回滑动,沉吟半晌,微皱着眉道:“不可,庙会当日鱼龙混杂,你能护好自己尚可,即便是你一人前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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