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妾妃-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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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还未说完，直觉手腕上一凉，他的脸刷白。

　　　　方鸿煊顿时脸色大变，“白离，你怎么会……”

　　　　“都让你们住手了……”白离落寞地垂下手，低头，敛去了眼中的失落和痛苦。

　　　　他的腿废了，他不想让爹娘知道，看方鸿煊这幅表情就知道，这条腿，怕是难以好全了，即便是恢复正常走路，也不可能同正常人一样，怕是有个下雨下雪，便会疼痛不已。

　　　　“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的腿！”方鸿煊是医术鬼才，他的方法多是惊心动魄四个字来形容，越是难解的病，使用的方法越是不走寻常路，一半路子他不屑救，不过白离这个特殊身份，倒是可以试一试。

　　　　毕竟是姑姑的儿子，自己的表弟，不能用他的身子来开玩笑。

　　　　白离晦涩地点了点头，“没用的，方鸿煊，我的伤不需要你动手！”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治不好你？”方鸿煊冷冷地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心高气傲的表弟，他的医术，不可否认，是顶尖的，怕是他，在寻常医治术上，也是不及的，可是他会的白离不一定会，白离会的，他都会。只不过不擅长罢了。

　　　　这有什么的，他方鸿煊落了话，一定治好白离的伤，那便是一定会治好。

　　　　他落日山庄偌大人脉，还有方家那么多后援团，区区……一双腿，有何难！

　　　　“方鸿煊――你非要插手吗？”白离恨恨盯着他，眼底有些不屈和痛苦，他知道自己的腿依旧治不好了，即便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也难以好全了。

　　　　怕是这辈子也不能……

　　　　他只是对不起爹和娘，白家，怕是到他这一代就要没落了。

　　　　方鸿煊冷不丁一拳打了过去，这样的白离，他从未见过，这双腿，治好确实难，可是他们有的是医术高超的人，有的是庞大的医药库，为什么要放弃。

　　　　“啊……”方兰韵惊呼一声，急忙伸手往白离脸上伸过去，有些怨怒地扫了一眼方鸿煊，“离儿，可痛？”

　　　　“姑姑，白离自己都自暴自弃了，又怎么会痛。”说完，冷凝的眸子定在白离身上，“你若是想这么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可你为姑姑想过没有，为姑父想过没有，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们二老怎么办，你让白家情何以堪！”

　　　　白离沉默不语，低着头，没有理会他，苏涟卿皱着眉，白离的此番变故，怕是会有损心态了，这双腿……

　　　　默默地，在众人都盯着白离的时候，她却默默走了过去，直接将白离搂入了自己的怀里，白离蓦地脸色一僵，“白离哥哥，我们认识多久了。”

　　　　白离抖了抖唇，眼角微红，“你刚出生的时候，便认识你了，那时候，你好小，好可爱，小小的，好想把你捧在怀里狠狠疼爱……”

　　　　“是啊，都那么久了，我之前没有记忆的时候你便认识我了，可我不认识你，等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认识我好久了，这不公平。”她低下头，蹲下身，双手搁置在他的双腿上，柔声道，“以后，我也要一直认识你，我不能一直让你认识我比较长，所以，你想死，可以，我亲手杀了你。”

　　　　“卿儿，你说什么！”方兰韵叫了起来，言语间满是不悦，伸手就要将她拉开，这时，白老爷抢先一步拽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多事。

　　　　苏涟卿的为人，白老爷还是信得过的，她的性子比常人都要来的稳重，说出的话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怕是夫人爱子心切，怨错了人。

　　　　门边上，欧阳流云看着自家妹子在女屋主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心头苦涩地笑了，果然，在白离眼里，只有苏涟卿是特别的，那自己做这么多，有什么意思……

　　　　泪水“啪嗒”掉了下来，难过的几乎不能呼吸。

　　　　“姑娘，你……”女屋主见状，有些心疼，急忙拿着帕子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我没事。”欧阳雪婧摇摇头，她要继续看下去。

　　　　这阵子，白离因为这双腿的缘故自暴自弃，她跟二哥花了不少时间，说了不少的话，仍然没能让他回心转意，苏涟卿来了，兴许可以说动他也说不定，即便不能完全痊愈，至少可以让他找回一点自尊。

　　　　白离，他那么优秀的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苏涟卿定定望着他，有些温柔却又些心疼，“白离哥哥，我不愿看到你痛苦，如果你真的忍不住了，记得跟涟卿说一声，涟卿亲自送你一程。如果你还对这个世界有眷恋，还觉得对不起白伯父，白伯母，那就努力活下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还有羲儿和风儿，他们很久没见过你了，你忍心让他们难过么？白伯父和白伯母年纪大了，他们需要你。”拿过轮椅上的毯子盖在他的腿上，“我不知道你的腿感不感觉到冷，还是盖着吧，对身体好。”

　　　　“涟卿，对不起……”白离眼眶湿润，泪水似是要在下一刻掉落下来一样，出乎意料的，他忽然一抓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这个拥抱，他想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能实现，怀中的女子是他从小就定下的，可惜，从今往后，他便是属于其他男人的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其余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里一酸，就想落泪。

　　　　欧阳雪婧看着，泪水越发汹涌澎湃了，欧阳流云看着妹子这个模样，心疼的不得了，白离果然还是喜欢苏涟卿，雪婧啊雪婧，你爱错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治，我治……”

　　　　白离松口了，大家总算舒了口气，也只有苏涟卿有这个能耐，直接说动了白离，以退为进，她知道白离不可能真的死，即便是死，也不可能让苏涟卿动手，为了不让苏涟卿难过，他只能拼了命的活下去。

　　　　抬起头，他的眼自受伤到如今，第一次露出了坚定的表情，“表哥，我会积极配合你，请务必治好我的腿！”

　　　　方鸿煊愣了愣，无奈地舒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这小子，都多打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记住你的话，表哥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就等着重新站起来走路吧！”

　　　　“多谢表哥。”

　　　　白离从不叫方鸿煊表哥，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念起了亲情的可贵，他不能让娘亲和爹爹失望，他要站起来，即便是为了爹娘，他也要努力活下去！

　　　　原本还怔仲的方兰韵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苏涟卿是激将法，怔怔地看向自家夫君，白老爷点了点头，顿时窘迫起来，原来自己错怪侄女了。

　　　　“涟卿侄女，对不起，伯母错怪你了……”方兰韵面色有些过意不去。

　　　　苏涟卿摇摇头，笑了，“没关系，伯母紧张白离哥哥，我知道的。”

　　　　屋内的欧阳雪婧转身往里面走去，泪水崩塌，她永远都比不起苏涟卿的机智，她只会自己去做一些自以为正确的事情，却从未想过白离是否想要，是否愿意，是否承她的好。

　　　　缘来，她再白离眼中，竟是像个小丑一样。

　　　　白离肯治疗，最高兴的，莫过于方兰韵夫妇了，方鸿煊和他们夫妇俩一起研究起了白离这双腿上的各种复杂毒素，已经侵入肌骨，若是要治愈，怕是要花很长的时间。

　　　　夜色很快爬了上来，苏涟卿站在白离的院子外面，一直等到方鸿煊走出来，这才敢上去询问，“白离哥哥他，怎么样了。”

　　　　虽然白日里，方鸿煊放下话说一定治好他的腿，可是真正研究过之后才发现，这双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这下，他不能后退，既然放了话，定要积极医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尝试一下。

　　　　“说真的，并不是很乐观，不过至少白离肯治，已经是极大的退步了，有了求生的**，医治起来会事半功倍。”说着神色凝重起来，“对了你先前在秘境拿回的药可还有。”

　　　　苏涟卿点了点头，“都在呢，放在天心楼内，若是需要我马上去取。”

　　　　“也好，那些药都是世间罕有的，若是有哪些药，医治起来会好很多。”方鸿煊说。

　　　　“其实白离哥哥应该也有很多药材，先前，我们便是在秘境里生活了五年多，白离哥哥培养了不少药，若是需要的话跟我一起去秘境，你亲自去挑，我也不知道白离哥哥适合什么样的药材。”

　　　　闻言，方鸿煊两眼一亮，“那最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苏涟卿看了看屋内熟睡的白离，“我去准备准备，你带上白伯父和白伯母，马上动身，先告诉一声欧阳流云，我们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

　　　　“好。”

　　　　二人分头行动，白离的腿伤，是他们即刻要治好的。

　　　　“苏姑娘……”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原本苏涟卿正打算拿出通讯石联系月白上仙，忽然被身后人打断，立马回过头，“雪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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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一片真心

　　　　夜深如水，今晚的夜没有月亮笼罩，没有星星闪耀，黑的很纯粹，苏涟卿仍然在屋檐前的灯笼照射下看清楚了来者的相貌。

　　　　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欧阳雪婧单独救出白离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方兰韵夫妇一直想去感谢她，怎奈欧阳流云借由妹妹受伤为由，并不让他们相见，于此，夫妇二人对这位雪婧公主反倒是极有好奇。

　　　　据欧阳流云所说，雪婧公主腿脚不便，即使如此，为何星夜寻她而来，“你找我？”

　　　　眼前的女子一袭月白拽地纱裙，乌黑且浓密的发丝编成一根一根的细细辫子，发顶是一个圆形发髻，插着一根碧绿色的簪子发髻之上，还点缀着一些白色星点饰物，看起来很精致，素雅。

　　　　若不是看到她苍白的面色，还真觉得眼前出现的女子有姣好的颜色和容貌。

　　　　欧阳雪婧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涟卿，先前是因为第一次动心的轩辕苍漠而审视她，这次，确实因为她的挚爱，不得不说，苏涟卿是欧阳雪婧见过最美丽的女子，那张面容，如众星拱月，精致无双，一双凤眸水波流动，灵动间满是飘逸和洒脱，好似会说话似得，这样邪乎的感觉一入她的心，顿觉一阵错愕，她的衣着并没有她那般繁复，反而极为简单轻灵。没有大家闺秀的宽大衣袍，没有世家小姐的长裙纱缎，朴素的如同平头百姓一样。

　　　　纵使这般，依然遮挡不住她的无限风华，和慑人气质。

　　　　“我求你，留在白离身边好不好，至少，等他腿好了……”

　　　　欧阳雪婧哀伤的眸子落入她的美丽的双眼内，雕刻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沉凝，还有她难掩的痛苦。

　　　　这样的欧阳雪婧，苏涟卿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当初的自己，忽然间，她明白了，蓦然一笑，“你喜欢白离，是不是。”

　　　　“我……”欧阳雪婧瞳孔一骤，哑然。

　　　　这样的反应，正在苏涟卿的意料之中，“白离哥哥有你喜欢着，是他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从小到大，因为脾气古怪，女子极难能近身，唯一能在她身边的，除开白伯母，便只有他的两个女徒弟，白凝和白栩栩，还有我。有很多女病人借由看病为由，经常对白离哥哥进行骚扰，白离哥哥毫不客气将她们赶出去，并宣言永不救治。白离哥哥性子倔，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即便是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字，所以，以后你可能相对累一些……”

　　　　“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欧阳雪婧不明白，眼前的苏涟卿，她竟然完全看不透。

　　　　苏涟卿轻笑一声，低下头，扶住她，女屋主担忧地看了看欧阳雪婧，见她没有反感便放开了手，任由苏涟卿接过去扶着，“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白离哥哥，有你在，他一定会痊愈的，即便是为了你，他也会豁出性命的。”

　　　　“你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字还未说出口，欧阳雪婧眸光一痛，咬紧唇畔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离哥哥的性子我明白，他最吃软不吃硬，如果你一直在他身边晃悠，他一开始或许会反感，但是一旦习惯有你的存在，他会渐渐依赖你，若想取得他的心，你要使用其他人一百倍的精神来，雪婧公主，你真的很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

　　　　听着苏涟卿口中的一言一语，她是教她如何追求白离，顿时心中沉下去的希望又冒了出来，滚滚翻涌。

　　　　这一晚上，苏涟卿和欧阳雪婧说了很多很多，将白离小时候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白离一个人太久了，他需要一个好女孩在他身边，帮他，爱他，照顾他。

　　　　虽然苏涟卿有自己的私信，她不希望白离因为她的事情一直这样下去，看在眼里，她会心疼，会难过。

　　　　翌日一早，欧阳雪婧就去厨房里亲自熬了粥，她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不太方便，其他不适已经慢慢消失了。

　　　　刚到白离房门前的时候，正巧方兰韵正过来，看到欧阳雪婧站在自家儿子屋前，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轻轻笑着走过去，“雪婧公主，你也来看离儿吗？”

　　　　“我……”忽然被抓包，欧阳雪婧有些赧然，立马低下头，面颊涨得通红，低低说出一个字，“是……”

　　　　“进来吧，我也来看离儿，离儿应该起来了，我本想着进来看看起来没，顺便去弄些吃的给他，你来了正好，跟我一块儿进去吧。”方兰韵热情地招待欧阳雪婧，于她而言，有女孩子对自家儿子好那是最好不过的，这些年来，儿子为了苏涟卿一直清心寡欲的，她这做母亲的看了就心疼。

　　　　“吱嘎”一声，方兰韵推门而进，后面跟着像小媳妇一样的欧阳雪婧，看起来，倒是乖巧温顺的模样，可是欧阳雪婧疯起来，怕是她也难以想象了吧，光是想着凭她一人之力，挖出了一条通往关押白离的地道，就足以看出她对儿子的深情，这样的女子不留下来，方兰韵都觉得对不起自家儿子了！

　　　　白离已经醒了，此刻，正倚靠在床头，看着书，清晨的时候，他起身拿起昨日晚间看的医术，阅读起来。

　　　　这本书白家世代传递下来的医术，非常宝贵，传到白离这一代的时候，因为自负，他鲜少阅读这本医术，后来因为事情太多，没有时间，现在，双腿没了知觉，反倒是腾出了不少的时间，多看看医术，总归是好的。

　　　　“离儿，你看娘带谁来看你了。”方兰韵故意错开身子，将跟随在身后的欧阳雪婧暴露在白离眼前。

　　　　只见她妞妞捏捏的，不知如何是好，端着一大早起来熬的粥，竟是无言以对。

　　　　“雪婧公主，你怎么来了。”白离淡淡的语气飘了出来，欧阳雪婧忽然胸口一阵惊慌，将粥放在桌子上，背过身去，她的脸，通红一片，“这是我早上亲手熬的，你……快些喝吧，凉了就不好了，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离怔了怔，眉头微微皱起，他就这么像洪水猛兽？目光定定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碗粥，冒着汩汩热气，看得出来，许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

　　　　她亲自熬的？

　　　　这是最让白离震撼的地方，她一个堂堂公主，竟然亲自下厨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其中的意思，不用别人提醒，白离也明白，之前他故意疏离她不就是想让她放弃吗，怎么会忽然……

　　　　“离儿，愣着干嘛，喝粥吧，人家小姑娘一片心意，可别浪费了。”方兰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起了粥，递了过来，有些许调笑，“怎么，这么大了，还要娘喂你喝不成？”

　　　　白离难得面色窘迫起来，“娘……”

　　　　接过粥，执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抿了抿，嗯……焦了。

　　　　欧阳雪婧一个公主，必定是第一次下厨，看不出来焦算不错了，舀了一口，又一口，白离竟然将整碗粥全部喝光了。

　　　　将空了的碗放在床头柜子边，方兰韵跟见了鬼一样的眼神扫过来，要知道，自家这个儿子可是个挑食的人，一般人做的东西他根本不会吃。更何况那个小公主做的，一闻味儿就知道是初次做的，会好到哪里去，白离竟然整碗都喝下肚了？？？

　　　　随即，忽然嫣然笑了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渐渐在发生变化。

　　　　“离儿啊，你觉得雪婧公主怎么样啊。”趁着机会，方兰韵要把这一件事说一说，兴许白离会答应呢？

　　　　纵使这个可能性非常渺茫。

　　　　总好过不试不是。

　　　　白离愣了愣，马上明白了方兰韵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医术，面色有些沉沉的，“娘，你儿子如今觉得现状还不错，暂时不想打破。”

　　　　“可你不小了。”方兰韵急了，白老爷似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白离都快十岁了，“你都三十一了，你若不注重起来，我白家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你难道想白家断在你手里？”

　　　　白离低下头，抿唇不语，方兰韵的意思他明白，可以纵如她所见，如今这副残破的身子，他哪里还有资格去要求女子伴他一生。

　　　　况且，他的……能不能也是个问题。

　　　　那水牢里的水剧毒无比，白离臀部以下几乎都失去了知觉，娶了媳妇，也不能同房，当当摆设什么的，跟传宗接代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娘，等我治好这双腿……我再……”

　　　　“离儿，你一向是孝顺的，为什么就不替爹娘想一想呢？娘就你一个儿子，白家一脉单传，若是你也放弃了，白家可该如何是好。”方兰韵沉痛地坐了下来，目光直视他，“娘看的出来，雪婧公主十分喜欢你，若是你愿意，娘跟你爹可以马上去向霖阳皇帝陛下去求亲，先前的时候，你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娘――”白离重重道，“孩儿这副身子，即便是成亲了，又能如何，我是个废人，你想让雪婧公主跟我不清不白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吗？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你……”

　　　　白离伸出手来，展现在方兰韵眼前，“你也是大夫，孩儿一直不让爹娘诊脉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闻言，方兰韵心忽然一突，难道……

　　　　心头陡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手缓缓向白离的手腕处摸去，她也是当世名医，对于诊脉自然是错误遗漏。

　　　　双眸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离儿，你怎么会……”

　　　　白离叹了口气，“娘，我不能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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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进秘境，寻药

　　　　“咣当”

　　　　白离的话在耳边炸响，犹如一道巨雷直接轰在方兰韵心中。

　　　　方兰韵倒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离，双眸通红，痛心疾首地低下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屋外，欧阳雪婧站着，一动不动，有些错愕，有些难过，也有些心疼。

　　　　虽然她不知道白离的伤势到底如何了，可是单看方兰韵的表情，听他们之间的话，她已经明白了一些所以然。

　　　　蓦地，她忽然定了定心，踏步进了屋，咬牙再次出现在白离眼前，眼中一派决绝，“我不怕，能当你的妻子，我欧阳雪婧即便是孤独一生，我也愿意。”

　　　　方兰韵此刻看向欧阳雪婧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这样好的孩子，若是因为自家儿子身子上的不行给她带来伤痛，太不值得了，况且人家还是公主。

　　　　这怎么可以……

　　　　“欧阳雪婧，你想的是不是有些多了，我白离从未说过要娶你，别自以为是，就算我的腿恢复了，我也不会娶你，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感激归感激，我也没必要以身相抵，我不喜欢你。”白离冷着脸，他伤了之后一直没有正式表过态，是怕他会发现事情的发展会往更多不可预估的地方去。

　　　　“我……”欧阳雪婧咬唇，前所未有的尴尬，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眼前的男人是她喜欢的，若是错过了，怕是这一生都会遗憾，“我有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正。”

　　　　她喜欢白离，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并不介意白离的身子是否完好，喜欢到纵使他讨厌自己，也要忍者舔着脸凑上去，为了他，她可以不要公主的尊严。

　　　　可是白离并不能理解，他只认为这个姑娘是个好姑娘，跟了自己爬会受委屈，而且，白离的心里，也没有忘掉那抹令他记忆深刻的身影。

　　　　“你哪里都好，只是不入我的眼，如此，你可满意了？”白离轻哼一声，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医术，“这种焦了的粥以后也莫要再煮的，方才就觉得喝下去腹中有些微痛，我怕下次吃下去，我的肚子会承受不住，请饶了我吧！”

　　　　粥？

　　　　欧阳雪婧看到被喝的干干净净的白玉碗，顿时一怔，喜笑颜开，至少他喝了自己亲自做的东西，说明还有希望。

　　　　刹那间，沉重的心蓦地释然了，欢天喜地端着白玉碗和托盘走出了门，临了，不忘加一句，“中午我会拿午膳过来，不管你吃不吃，我都会做的。”说完，不容他拒绝，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她要去小厨房跟女屋主探讨一下厨艺。

　　　　方兰韵的脸很复杂，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忽然之间……

　　　　顿了顿，下意识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