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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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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嗡嗡的耳鸣声消停了,杨十八也拉着鼻青脸肿的大牛,面色平静地站在帐外,眼睛直直地看着很有些呆滞的大头领。
后勤队营地里,刚从帐篷里钻出来的王梓良,举着油布伞,傻眼地仰看着那冒着黑烟的松树,嘴里喃喃自语,“真是流年不利啊,鞑子恐怕势运旺盛,这一仗不好打了,”
天神降怒,雷劈火烧了大头领的帐篷,恐怕这军心士气要一落千丈了。
王梓良身后,一小队老军伙夫,抬着几个铁箱,茫然相顾。
就在数千人心里惶惶之际,萧夜却是很快缓过了神,大步冲了上去,“赶紧救人,”
四个浑身湿透的侍卫,跑得比萧夜还快,捞起地上气息奄奄的那两个亲卫,直接抬进了下面的帐篷里,有人飞快地去找医护兵了。
当雨水浇灭了大火时,王梓良带着两个顾家郎中,磕磕绊绊地跑了过来。
两个军士瞭望哨,一个当场殒命,一个背部被撕开了血口子,哪怕是撒了药粉,裹上了药带,但还在昏迷当中。
坐在新搭起的帐篷里,萧夜和王梓良相顾无语,只能下令全军就地休整,等雨停了以后再说吧。
这突如而来的雷击事件,让萧夜烦躁不已,而王梓良也有了退兵的打算,就差说出口了。
书案上,摆着两杆步枪,一杆步枪的枪管扭曲,一杆步枪的枪托烧成了焦木,看得人心惊胆战。换了一身干衣的萧夜,围着书案看了又看,嘴里不住地嘀咕着。
帐外脚步声传来,见势不妙的王虎、杜丁,还有神情慌张的阿蛮、楔赫哈山,等候在外面,他们带着一众神色各异的百夫长,都来听候大头领的决断。
低头沉思良久,萧夜抬头看向外面,“十八,张连成伤势如何?”
守在帐门口的杨十八,铁盔边沿嘀嗒着雨水,快步进来跪地禀报,“大人,张连成伤势不稳,郎中说要是今晚醒不来,恐怕,恐怕,”
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肌肉都被烧焦了,杨十八不认为张连成能熬过这个雨夜,他也无能为力。
长长叹口气,萧夜翻手拿出两支药剂,轻轻放在案上,死马当活马医吧。药剂出现在灯光下,王梓良半颌的眼帘里,闪过细微的精光,脸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样子。
“去,给张连成喂下药剂,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萧夜索然沉声道,“要是他能活过来,那就是老天不满本头领未早点出兵,要是熬不过去,那就是鞑子命里不该有此一劫,咱们还是,哎,”
摆摆手,示意杨十八拿走了药剂,萧夜苦笑着拿过水壶,拧开盖喝了一小口,递给了深思不语的王梓良。
王梓良接过水壶,咚咚就是一大口,眼睛随即瞪得老大,剧烈地咳嗦起来,嘴里的液体喷出老远,脸色通红地直揉胸口。萧夜举臂挡住了酒水,好笑地看着这个态度大变的秀才。
一向里积极参与策划的王梓良,被这个落雷是吓住了,萧夜没有埋怨,他也是有些忐忑。
“这这,这是烈酒?”王梓良窘迫的模样,让萧夜不禁哈哈大笑,指着这个书生乐得眉开眼笑,多长时间没看见他的囧样了,一直阴沉着脸过日子,那样不好。
“当然,草原上夜晚阴寒,来点烈酒才能暖和嘛,只要不过量,军士们过得好点没大错,战时特殊,”笑呵呵地拿过水壶,萧夜美美地又喝了一口;他也想开了,就算是退守鹰爪堡,哪怕暂时放弃顾家堡,鞑子也不会得了好去。
要论血性,他的军士不比野鞑子差,都是一枪能打出血窟窿的人,拼杀起来更狠的才能活到最后。
大不了再忍两年,和鞑子争夺矿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说笑几句,萧夜抓过自己的铁盔,把刚才伙夫送来的加热包放进去一个,上面放一盒肉罐头,倒进了净水;随着“呲呲”的细微声音,浸过罐头的凉水,咕嘟嘟冒起了水泡。
等候片刻,烫手的罐头就能打开吃了。
这种作为军士必备的加热包,是萧夜早一个月就分派给各战兵营了,这种原料取自石灰石加工而成的东西,貌似因由哪家的工匠偷懒,把大量的石灰石给投进了磨坊的石磨里,结果就便宜了萧夜的军士。
像这样的雨天里,伙夫做饭是万分头疼的,就是没有下雨,草原上捡拾干牛粪也难以得手,干柴就更别想了。
因原料易得简单,这种加热包也就成了各战兵营里军士们的好东西,不过难以防潮,一般都集中存储在打铁箱里,由各营各什的伙夫每天领取。
甚至,有的军士拿了加热包烧水,饭后泡一大壶的藤茶喝也是很舒坦的。
大帐里隐隐的笑声,让外面雨中等候的军官们,悄悄松了口气,不见大人召唤,生生挨雨淋也不是个事。
“你们先回去安稳人心,本官和杜千夫长留下,有信了传令兵及时通告,”王虎冲着其他人点点头,当先跨步上前走到帐门口,,“王虎拜见大人,”
“杜丁拜见大人,”浑身湿透的杜丁,赶忙上前躬身道。
虽然有着四处游动的斥候,但是大股马队直奔双塔湖而来的消息,还是被鞑子的游骑发现了;萧夜通过商户手里卖出的望远镜,虽然不多,还是有一部分流进了鞑子的手里。
手下派往鹰爪堡强行交易的驮队,逾期未归,拉乃尔特就知道事情不善了,他和塌狼瓦回返的路上,已经传令自己部落里开始集结兵力,从附庸的部落里抽掉骑兵。
和他一样,也有着类似打算的塌狼瓦,刚一回到双塔湖,就开始召唤周围部落的部属,准备趁着济农吃肉前先喝上一碗肉汤。
狡诈油滑的塌狼瓦,借口联络感情,留着拉乃尔特在双塔湖,足足吃喝了两天,这才不舍地遥送这个暗地里的对手,不巧天降暴雨,遂又热情地挽留拉乃尔特。
无奈之下的拉乃尔特,只能接着和塌狼瓦厮混在大帐里吃肉喝酒,好在可以欣赏那十几个汉人女子跳舞唱曲,来酒劲了拉住一个就地肉搏几下,日子闷点但也有趣。
酒骚/味混杂的帐篷里,拉乃尔特的怪笑声还在持续,塌狼瓦已经踱出了大帐,看着远处已经整装齐备的大股骑兵,嘴角抽搐两下,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绳。
“你就在指这里好好享受吧,老子先走一步了,”一身铠甲的塌狼瓦翻身上马,正要催马离开,就听见正西面马蹄声雷动,一队快马飞速地接近了营地。
拉乃尔特的游骑斥候来了,严格来说是被塌狼瓦的骑兵带来的。
“啥?盖伦部落旗号的马队,人数近万,”趴在白花花肉身上鼓捣的拉乃尔特,通红的醉眼顿时清明几分,飞快地爬起来提上了皮裤,扭身看着闯进来的塌狼瓦。
“是,斥候是明军模样,已经进了草原,估计就是那该死的盖伦部落,他们竟然和明人联手了,”满脸阴沉的塌狼瓦,不屑地扫过拉乃尔特的胯下,就那点寸长的玩意,还好意思在外面拿出来。
“滚出去,”瞪了几眼毯子上蜷缩的两个女子,等到她俩去了后帐,塌狼瓦这才气咻咻地跨步坐到了木案后,大马金刀地瞧着拉乃尔特,“看来你我势必要联手和明人对战了,”
“联手?对战?或许是盖伦部落雇请的刀客、马贼吧,”拉乃尔特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套上皮袄,一边捆着腰带,一边斜眼看着塌狼瓦;他不是傻子,瞧塔狼瓦的装扮阵势,恐怕是想连夜出击,抢先去盖伦部落那里咬上一口。
如果能趁着雨势占了那个鹰爪堡,或许塔狼瓦的刀子就该对上自己了,拉乃尔特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先前挑了那么多的事,为的就是这一天,否则他哪里会轻易地留在了这里淫/乐。
“外面还有你的斥候,你部骑兵已经到了沼泽林,想来老哥你也,”嘿嘿一笑,塌狼瓦脸皮厚实的很,“咱俩应该是想到一处了,”
拉乃尔特暗骂一声,拿起一旁的酒杯,仰脸喝干了残酒,啪地丢下牛角杯子,“那好,盖伦部落里的人口牛羊归你,鹰爪堡里面的物资归我,那个新建的石堡,一家一半分,”
“不行,所有缴获三七分,此战我部出骑兵一万五千,指挥由本万夫长做主,你部配合,”塌狼瓦很是果断地摇头,对半分他已经很大方了。
“这个,”拉乃尔特看看塌狼瓦不善的脸色,知道这是底线了,不由得火气上涌,眼珠子又红了一层;但是形势比人强,他拿出来的骑兵只有九千,要是再等几天,或许能凑够万数。
但是,塌狼瓦要是急了眼,恐怕拿出两万的骑兵也有可能。
“好吧,粮草我需要九千人马十天的量,”拉乃尔特不甘地说道,调兵时间紧急,那些骑兵只带了三天的口粮。
“分成我多要一成,粮草给你万人十天的数,”塌狼瓦横了一眼拉乃尔特,这老货原来是想偷袭啊,殊不知人家盖伦部落野心颇大,竟然敢来抢地盘了。
要是双塔湖被盖伦部落抢了,塌狼瓦也好不到哪去,没了地盘的部落势力,很快就会散了架子,想来英明的小王子会队自己唾之以鼻,转脸就会任命盖伦部落的头领为万夫长。
草原上的规矩就是比划拳头、弯刀,弱势被强势侵吞理所当然,这种残酷的生存法则,蒙古鞑子祖辈都在遵循着,才能延续到了现在。
几番讨价还价,眼看着塌狼瓦越发的不耐烦,拉乃尔特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翻脸他又打不过,自个还在人家营地里呢。
在他看来,所谓的缴获二八分,自己再卖力,恐怕也得仰人鼻息了。
“那好,既然知道了该伦部落的动向,咱们就整军备战,雨停后同时出发,”塌狼瓦见拉乃尔特服软,很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此战,我部主攻,出火铳五百,火炮五门,”
“呵呵,我部出火铳四百,清一色的连发火铳,后装的,”拉乃尔特也不含糊,“侧翼攻击就归我了,战场上缴获各凭手段,”不知道打着何种主意的他,很是果断地说道。
“好,好,一言为定,”塌狼瓦大喜道,抓起案上的酒壶,起身拉住了拉乃尔特的手臂,“来,愿长生天保佑,”
两人走出大帐,大雨中有勇士牵来白马,从马动脉上取了两碗马血,木盘端了过来;塌狼瓦将烈酒倒进碗里,亲手端了递给拉乃尔特。
“长生天保佑,此战大胜,”神色复杂的塌狼瓦,在阿尔泰山东麓,几次和汉人交手受挫,他已经等不及要报复了,这次要彻底地报复。
“长生天保佑,”高举着手里的烈酒,混合着雨水,拉乃尔特大口干下了壮行酒。在和瓦刺部落的拼斗中,那个万夫长内蛮卡是怎么死的,他不用猜就能想到,而塌狼瓦手下多出来的五千精兵,就是来自鄂尔多斯部落。
他要是不喝下这碗血酒,估计心狠手辣的塌狼瓦,会毫不客气地首先去吞并了自己的部落骑兵,拿自己的人头祭旗。
作为常年在草原上过活的牧民,两人心里清亮,这场暴雨至多明天就回转晴,他们也不希望在雨地里去冲锋厮杀。
就在那顶高大的牛皮帐里,伴随粗鲁的狂笑声,女人们脆弱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时,营地一角低矮的帐篷里,来自塔狼瓦麾下一个小部落的骑兵们,正躲在帐篷里卸下身上的皮甲、武器,准备吃过肉干、奶酪后继续休息。
为了保证下来长途奔波的体力,他们必须待在帐篷里睡觉,或许过几天后,会有人长眠在陌生的草原深处。
十几个眼光灵动的鞑子骑兵,占据了两顶帐篷,虽然相互间没有过多言语,但躺在毡毯上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把手伸进了怀里,握着冰凉的短火铳。
投靠了这个小部落没两天,就被一道征召令带到了这里,小部落要选出五十精悍的骑兵,马匹武器自带,自然首选刚刚加入的外人,他们很是幸运。
和塌狼瓦的嫡系骑兵不同,来自各个部落的鞑子骑兵,虽然上阵杀敌要听从百夫长号令,但宿营时却是各家抱团,这种习惯谁也改变不了。
说白了,这些小部落出来的骑兵,只是炮灰而已。塌狼瓦真正的嫡系实力不过是五千骑兵,就这他都快养不起了,今年南下打谷草还没成行,就遇到了盖伦部落北上双塔湖的窝心事。
天色漆黑的雨夜,直到凌晨雨势渐缓,张连成侥幸活过来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山丘上下营地,大头领愧对老天埋怨,在烧毁的松树下,摆了香案贡品,焚香祷告,誓言要为大明汉人一报屡遭劫掠之仇。
随着萧夜一番誓言,瓢泼大雨缓和成了片片雨丝,夜空中竟然露出了半轮残月,虽然时间很短,却是极大地安稳了军心士气。
不过,匆匆回返的秦石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情报。
………………………………
一百七十九章、谁人身后不算计
“大荒沟那里,已经有了鞑子的游骑,看样子数量不少,”捧着炒面罐头的秦石头,一边埋头喝着热乎乎的炒面,一边向萧夜禀报着打探来的情报。
湿冷的草原上,坐在帐篷里能喝上热炒面,身上里外被雨水浸透了的秦石头,觉得很是满足了。
去年就在塌狼瓦应济农之令,带兵去扎卜罕河以北,和其他几个万夫长同时发难,与瓦刺部落争夺草场地盘之际,有了心思的萧夜,已经暗中派出了好几拨的斥候,装扮成牧民模样接近过双塔湖附近。
打探回来的地形图,现在就摆在面前。
在双塔湖以西六十里左右的大荒沟,正是萧夜看重的一块好地方,那里紧靠山峦南北沟长百十里,宽度最大有三十几里地,沟里地势平坦,还有一条窄窄的小溪,蜿蜒出沟流向了双塔湖里。
这种极易开垦种植粮食的地方,不但距离双塔湖西北面的山脉不远,而且两面大沟陡峭易于防守,奈何蒙古鞑子不善农作,好好的土地就那么一直荒着,可是让萧夜垂涎三尺了。
眼下那沟里虽然也有牧民散居,作为冬季牧场是极好的地方,但是撵走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鞑子愿意让出那里,萧夜就是出钱也乐于买下来;但大荒沟距离鞑子的冬季牧场太近,想来人家是不会和和气气地迎接新的主人。
没有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没有新的主人来这里开垦,大荒沟还能继续荒下去百十年。
原本想悄悄进驻打荒沟,在那里摆阵布兵,以强行占据了先手做文章,和鞑子交手后再行谈判,这是萧夜和辛濡林商议后的打算,事实上的占据更利于鞑子的妥协,但现在看样子计划没有变化快。
发现了萧夜行踪的蒙古鞑子,哪里会让他轻易靠近双塔湖附近,要知道,这里可是去往甘肃镇打谷草最好的草场了,塌狼瓦也是好不容易向济农求来的地方,岂能让萧夜摸走了。
萧夜听了秦石头探来的消息,看着地图和王梓良低声交谈后,摆手把秦石头叫了过去,“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和鞑子一较高低,鞑子也是一个脑袋一张嘴,砍了不会再长的,”
“带着你的军士,去战壕外侧布雷,王虎会带人协助于你,”明亮的光线下,萧夜一拍地图,眼里闪过一丝狰狞,“咱们带来的十车跳雷,全部撒出去,北面为主,西面也不能遗漏,”
“好嘞,”秦石头一抹嘴,笑呵呵地拿着空罐头,退出了大帐;很快,山丘下面就传来了阵阵沉重的脚步声,连串的低喝不时响起。
“呼,”萧夜坐在软垫上,看着王梓良面露凝色,“柳仁兄,咱们马道石堡能不能走进草原,就看这一战了,”
“困守马道石堡,迟早会被官府给坑了,”萧夜的话,王梓良深以为然,他对官府的态度更为极端,巴不得萧夜能枪口调转,发狠去屠了甘肃镇。
这种可能性,他现在只是心里畅想一下罢了,大明这个庞然大物,一旦被惹急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马道石堡还扛不住边墙那边的压力。
“如果能打得鞑子愿意谈判,那是最好,如果鞑子攻上了这片山丘,咱们马道石堡就难以保住了,”不被甘肃镇待见,还和鞑子大生打死的抢地盘,萧夜也是头疼的无奈。
明白目前马道石堡现状的王梓良,摸摸腰里的短火铳,嘴角微微一挑,“只能打赢,输了我就和大人一起,咱们在草原上四下里游荡也不错,天大地大,哪里还找不到一块落脚地了,”
“哈哈,那不成了马贼了,”萧夜闻言哈哈一笑,赶忙摇手道,“咱们那些老匠户,还有我那泰山,一大帮子老少的,可是不能瞎跑,万一闪失了悔之晚矣,”
对于萧夜的厚直,王梓良没有接话,但心里不以为然,真让官军和鞑子两头夹击,用不了半年,马道石堡缺粮就得溃败了。
深挖洞广积粮,萧夜是这么干的,但说出来就不是那回事了,杨天受那个老书生还在盯着呢。
清晨,细雨如丝,山丘下的两营军士,在十几个百夫长的督促下,又开始了一轮玩命的土工昨夜,那两道灌满了雨水的战壕,不得不放弃了,紧挨着山丘脚下的一道战壕,渐渐有了模样。
长达七八里的环形战壕,护住了山丘西、北两侧,东面山丘高处派出一队军士戒备即可。
后勤队的青壮们,扛着铁箱翻过山丘,把弹丸、震天雷成箱地运到了战兵营,很快就被各百人队接手分派下去。
“呜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面色焦急的传令兵,也匆匆跑进了萧夜的大帐,“报大人,正北面鞑子已经接近到了十里外,人数过万,斥候队正在撤向西面,”
昨晚秦石头派出了各队斥候,不但肩负着探查鞑子的任务,还捎带着把后勤队里剩下的翡翠藤,全部抛洒了出去,沿途随意抛洒。
底气不是很足的萧夜,哪怕这次和鞑子交手失利,他也不会让鞑子好过的,生存能力极强的藤草,落地就能生根,没有了黄连树的制约,用不了到冬季,就会在草原腹地里四处疯长。
而一旦生了根的翡翠藤,就是被清理了地面上的枝干叶藤,深入地下的根茎还会继续发出新芽,除之不净,遇雨水那就更不可阻挡了,这一点马道石堡上下众人已经有了觉悟,至多是用黄连树遏制而已。
这种绝户计的主谋,当然就是王梓良了,萧夜不过是视而不见,默认了这种低层次的手段。
按照王梓良的说法,找到了一些病死的牛羊、马匹,凡遇到水源就丢进去,搞出瘟疫让蒙古鞑子享受几年,这里自然就没了人烟了,反正咱们不指望那些水源,有水伞安然无恙;只是萧夜不肯点头,认为太伤天和,王梓良只能遗憾地罢手。
套着前胸皮甲的军士们,被尖利的铜笛声惊醒,在各自什长的呼喝声中,抓起自己的背包,拎着火/枪钻出了帐篷;一队队浑身泥浆的军士,拿着军铲返回了帐篷。
作为第一战队的王虎战兵营,上前军士跳进了战壕里,而作为预备队的杜丁战兵营,军士们则丢下手里的军铲,钻进帐篷里闷头大睡。
楔赫哈山和阿蛮的骑兵,同时接到了警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们,挎着刀弓,拉起自己的战马开始集结;只有到了要出动冲锋的时候,他们才会提前上马。
山丘,虎尊炮那在大明也是战略物资,花钱也难以买到,人家鞑子是买是造不得而知,萧夜反正眼红也没办法。
眼下不说这里地势缓和,鞑子骑兵冲上来根本不费劲,就是那战壕后摞起来的一箱箱弹丸、震天雷,被炮弹砸中了,也是一场灾难,更别提那些帐篷了。
好在鞑子初来咋到,还没有做好攻击的准备,被紧急动员起来的上千军士,玩命地推开了一。
天色渐黑时,有游骑来报,对面山丘上竖起了狼头大旗,旗尖上似乎挂了一个人头,太远看不清楚;草原腹地的金边大帐里,塌狼瓦的咆哮声再次爆发了。
………………………………
一百八十章、最高礼遇人头酒 上
秋季的清晨,草原上低抚在野草枝叶上的雾气未散,东面阴凉的日头刚刚冒出半个脑袋,迫不及待的号角声,凄厉地连连鸣叫起来。
“呜呜、呜呜,”随着阵阵悠长肃穆的号角声,从营地里匆匆爬起来的鞑子骑兵,来不及啃上两口肉干,就在百夫长的喝骂声中,去营地后的沟洼里牵了自己的战马,开始备鞍挂蹬,找寻各自部落集结去了。
人流、马匹交错,整个营地乱糟糟嘈闹,一个个千人队很快聚集起来,牵着战马的鞑子骑兵,这才站、坐不一地开始进食,等候着即将发起攻击的号令。
一万四千骑兵的目光,都在盯着营地中央那金帐外大旗,只要大旗挥动,他们就会在战斗的号角声中跨上战马去冲锋,去厮杀,获得自己应有的收获。
受令看护营地的一千鞑子兵,是由几个小部落的骑兵组成的,这种势力渺小数量杂驳的混合骑兵队,从来都是被留下干脏活累活的下等部落,自然分得的缴获也微乎其微。
没人注意到这些衣袍破旧的骑兵里,十几个粗壮的鞑子兵,一边麻利地收拢驮马,眼睛也是在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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