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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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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各自拉着马缰绳开始后退。
看日头,时间还早着呢,萧夜想知道,倒地是何方人物,敢于打都指挥佥事公子的主意。
不得不说,蒋清桂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他在草甸边缘大呼小叫地追打着野兔,收获颇丰,也不知不觉进了草甸深处。
没想到在草甸深处,有着一股彪悍的马贼就藏在里面休息。
赵黑山自打在甘肃镇里吃了大亏后,就一直在草原上出没休整,顺便劫掠一些客商;自打在甘肃镇里伤损了十几个弟兄,虽然最后黄家寻来,给了十把火/枪,两千两的银票,但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铁山关外草原上有另一股更大的马贼,为首的吕一刀,真名无从知晓,赵黑山每半年要向吕一刀上缴白银万两,或者用马匹皮草折抵也行,刚刚到手的银票,已经不在他的口袋了。
至于不想交钱的马贼,好几股凶悍无比的都被吕一刀杀散了,俘虏的马贼被一刀一刀砍了脑袋,垒成京观,尸首留给了草原上的野狼。
吕一刀手下马贼上千,听说东面还有十几股马贼也臣服于他的利刃之下,赵黑子缴了贡金后,手头上就没几个钱了。
本想着下半年用心点辛苦点,就能从商队、散商手里多搞点钱货,好熬过下一个冬天。
像他们这样规模不大的马贼,冬天一般都乔装成散商混进边墙,有钱的找一处县镇快活过冬,没钱的就倒了霉了,躲到农户炕上郁闷一个冬天就是好运了。
没想到,他们这一阵不但没有找到商队,反倒是遇上了鞑子骑兵,几番追逃之下,他是凭着对地形娴熟,跑进了戈壁滩躲过了追杀,手下的弟兄却是又死伤了好几个。
就是他现在脑袋上还缠着布条,鞑子的角弓实在太厉害了,差点就让他一箭穿头。拿在手里的火/枪,面对鞑子凶赫的追击,根本就瞄不准。
向东不敢去,那里是吕一刀的地盘,向西在阿尔泰山余脉,今年竟然出现了一伙红发鞑子,那砍杀的气势真是比他赵黑子还要狠辣,人家手里的火/枪也更为犀利,赵黑子心知惹不得,只能在这上千里的正北方四处游荡。
“彭、彭,”低沉散乱的火/枪声,让胡思乱想的赵黑子清醒过来,使劲摇了摇脑袋,探头从荒草缝隙里看了一会,左手擒刀,右手悄悄一挥。
他的身后,四十几个马贼蹲在草丛里,手里的缰绳紧紧攥着,战马听话地卧倒在身边,不时打出一个响鼻,却是没有其他的响动了。
将近一人高的荒草丛,人躲在里面,十几步外就看不见踪影了。
见头领手势打出,马贼们个个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拍拍自己战马的脖颈,战马随后起身抖索着身上的草屑,不时嗅着主人身上浮现的虐气。
“娘的,肥羊来了,围了,一个都不能放过,”恶狠狠的赵黑子,眼光犀利非常,见远处被簇拥在中间的蒋清桂,就知道下半年的利水有了着落,指挥着马贼们就冲了出来。
四散开来的马贼们,尽管一半的人身上带伤,但包围这些没有厮杀经验的家卫们,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彭,”端着火/枪的蒋清桂,瞄准二十步外矫健的野兔就是一枪,枪响兔死,让他顿时得意洋洋,嘴里哈哈地大笑着;那些家卫马鞍上挂着的十几个野兔、野稚,到现在还没一个是他打中的,这让蒋公子相当的气闷,这下,他是狠狠地出了口长气。
正要招呼家卫去捡拾兔子,蒋清桂突然发现,身边的家卫们脸色苍白,有的竟然连火/枪都拿不稳了。
“嗨,老王,去把兔子捡回来啊,”不解的蒋清桂,冲着家卫头目大声说道,言语间相当的不满,小爷我一出手,你们也不至于吓成这样了。
“少爷,咱们,咱们怕是遇上马贼了,”脸色刷白的老王,直愣愣看着一百多步外围过来的马贼,手边的火/枪却是不敢举起来。
那只野兔是被人在百步外一枪打爆了脑袋,老王看的很清楚,自家少爷打出的弹丸根本就没有碰到兔子。
被火/枪、角弓指着的家卫们,很快就束手就擒,对方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火/枪打得又准,没人想用自己的性命去赌;尤为重要的是,只要家主能拿得出赎金来,那马贼是不会随意杀伤人命的。
面对气势汹汹的马贼,蒋清桂见家卫们不敢动弹,自然也不蠢,把火/枪丢在地上,正要张口说话,“踏踏、踏踏踏,”一匹快马擦身而过,沉重的弯刀碰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饶是用的刀背,蒋清桂也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打落马下,呲牙咧嘴地嚎叫起来;随后,他的惨叫声停顿了。
围上来的马贼火/枪直指,角弓依旧箭在弦上,翻落在地的蒋清桂,精致的软靴从马镫上挣脱后,自觉地不再乱叫了。
谁知道这些面色狰狞的马贼,一个不乐意,给他来上一枪,或者一箭,叫唤可就不是明智之举了。
见手下把这些人围住了,跟在后面的赵黑子哈哈一笑,赞赏地看了眼身边的李大,“你小子可以啊,一枪就把这些家伙给震住了,”
火/枪的叫法随着富贵楼的传出,火统的称谓也就被顶替了,精致结实的火/枪,外来顺耳的称呼,坊间接受的很快,就是边军中也流传开了,而赵黑子也从商人那里听到了这个时髦的叫法。
“嘿嘿,侥幸,侥幸,”脑满门冷汗的李大,拎着沉重的火/枪,不自然地笑道,他刚才瞄准的可是一个家卫的战马,但马背上一抖,弹丸竟然打爆了野兔的脑袋。
如果枪口再往旁一抖,说不得就把头领眼里的大肥羊,一枪就打掉了;想到这里,李大瘦长的脸上,大片的麻子抽搐个不停。
面前有火/枪弓箭,公子又被打落下马,顾虑重重又珍爱生命的家卫们,很顺从地下马交出了身上的武器,抱头蹲在地上,战马也被马贼给拉走了。
驱马上前的赵黑子,来到蒋清桂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的肥羊,“呵呵,瞧瞧,这谁啊,没想到,我老黑还能遇上蒋家少爷,是蒋公子吧,”
闻听面前满脸横肉,左颊上一道长长疤痕的恶汉,竟然一口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蒋清桂不但不觉的高兴,反而身上阵阵阴寒,“我,我,”
“看看,矫情了蒋公子,你是何等身份,我草上飞可是久闻大名了,”见这个软蛋哼哼唧唧地样子,赵黑子顿时就不乐意了,呲着满口的大黄牙,伸手一指旁边的家卫们,“他们都是累赘,就灭了吧,”
话音刚落,嗖嗖冷风刮过,噗、噗箭支扎入皮肉的声音里,几声哀嚎,两个家卫惨死当场,被利箭射穿了胸口。
“不,不要,”马贼狠戾的手段,随即就让蒋清桂尿了裤子,这些家卫被杀光了,那下来可不就轮到自己了吗。
“我就是蒋清桂,我爹爹是蒋杰,甘肃镇都指挥佥事蒋杰,”腿脚发软的蒋清桂,干脆利索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是让剩下的家卫,对他暗暗感激不已。
“哈哈哈哈,下半年的花销,可算是到手了,”确认了肥羊的身份,满意的赵黑子,仰头大笑连连,被鞑子追杀的憋屈,总算是有了回报。
当然,这些家卫他是不能留下的,顶多留一个回去报信的就成,举起手随意地一摆,两旁心知肚明的马贼们,欢快地扣动了扳机,射出了利箭。
“轰、轰、轰,”“嗖、嗖、嗖嗖,”一顿呼吸间的屠杀,把地上的家卫们尽数打翻在地,鲜血浸染在腐臭的草甸里;不过,这火/枪声似乎是密集了不少,而且距离上,咋滴远了点。
仰脸眯眼享受着惨叫声的赵黑子,眼睛眨巴了几下,瞪大了眼珠子,四下一看,这才发现,四十几个骑在马上的马贼,竟然有一半掉在地上,个个脑袋变成了血葫芦。
其他的马贼惊慌失措地翻身下马,缩在战马背后躲避着远射而来的弹丸;而他这个马贼的头领,竟然还镇定地骑在马上,弹丸也没有找到他。
“唰,”一道厉风从耳边打过,远处传来彭的一声枪响,赵黑子一个激灵栽下马去,骨碌碌翻滚着趴在草丛里,一把拽出腰里的短火/枪,来回四下扫视,心虚地厉声喝道,“谁,哪路的好汉,要和我草上飞作对,”
就在他们惊魂未定时,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四周,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赵黑子心里模糊地闪过这句话后,就知道,自己也被算计了。
但是,百五十步外的精准射击,让他嘴里苦涩连连,这不是像李大那样的侥幸,而是超过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没看见自己地上躺着的那些马贼,连起身呼喊的机会都没了。
“放下武器,双手高举,”一个骑在马上蒙面的枪手,单手擒着火/枪上前,距离赵黑子他们不到百步的距离上,大声地喊道,“慢慢走出来,否则杀无赦,”
他的呼喝声,马贼们根本就不搭理,虽然被围在草甸里,但这里可是满地连片的大小坑洼,藏在里面,没人能轻易地冲进来;刚才的遭遇,是他们大意了。
也是,没有在远处的骑手示警,马贼们忽略了外围的动静,一门心思地想抓肥羊,但自己现在也落得了一身骚气。
赵黑子安排在外围的三个把风骑手,遇上王虎小队的斥候,基本上一个照面就被军弩给收拾了,连发出警报的机会也没有。
炙热阳光灼烤下的草甸里,出了马匹偶尔的嘶鸣声,突然寂静了下来,那些趴在地上的家卫,和蒋清桂一样,在马贼们恶狠狠的眼神下,连放屁的胆量也鼓不起来。
又是两个蒙面骑手赶了上来,三人见警告的时间过了,草甸里的人竟然还躲了起来,遂也不再废话,一个个枪榴弹装在了枪口上。
“碰、碰、碰,”三枚榴弹高高划出弧线,均匀地砸进了马贼们的藏身地,轰轰地炸得草泥飞溅,也把两个马贼和他俩的战马给轰了出来。
马贼受伤倒地,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任由视线渐渐黑沉,他们明显活不过一盏茶的时辰了;但那战马可是被惊到了,满身鲜血地蹦跳着,四散狂奔。
“彭、彭、彭,”又是隐隐的三声枪响,头颅被弹丸击穿的战马,轰然先后倒地,栽倒在地不断地抽搐。
看着眼前的惨景,赵黑子喟然长叹一声,完了,这回算是栽了,人家不急不忙的,分明就是不会放过一个人的。连精壮的战马都不眨眼地击杀掉,来者的凶狠他早前也只见过一个人,那就是吕一刀。
不过,吕一刀和他的手下,擅长使刀和弓箭,有小数量的三眼火统,赵黑子并没见过他们打出如此精准的火/枪。
“外面的兄弟,不要打了,我草上飞认栽了,”当又一轮的枪榴弹打过来后,趴在泥坑里的赵黑子,憋屈地大声喊了起来,人家根本就不过来,用这古怪的炸子就能把他们磨死,空有一身武力的赵黑子,奈何地扔掉了武器。
“扔掉身上武器,双手高举,慢慢走出来,”在一声声厉喝声中,蒋清桂和他的家卫们走了出来,随后赵黑子和他的二十几个手下,也举着双手走了出来,一个个都是满身的泥草。
一瘸一拐的蒋清桂,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透顶了。
………………………………
八十七章、你不敢杀我
意外地抓获了蒋清桂,还有草原马贼草上飞,萧夜带着斥候在外围巡视良久,确定没有人迹后,让亲卫把蒋清桂和赵黑子绑了,捆到马上,其他人则捆了手脚留在了原地。
这些被搜身过后的家卫和马贼,捆在草甸里,缴获的物品和战马,全部被带走了。
萧夜也想过把这些人全部干掉,但自己没有露面,亲卫们和军士也蒙着脸,除了那个发声警告的军士,其他人连声音都没发出。为此,他还是留下了他们一条性命。
至于家卫和马贼,哪个能首先挣脱绳索制住另一方,就看他们的实力了。
戈壁滩深处,马贼头目赵黑子,萧夜没有过多为难,这年月被逼上草原为贼的,哪个没有一本血泪帐,但他也懒得去问;至于征召,算了吧,一看草上飞的模样,就是桀骜不驯的主,还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军士可靠。
深夜,面前汹汹的火堆,耳畔不时传来马鞭声和蒋清桂的惨叫声,坐在碎石地面上的赵黑子,冷眼看着侧面靠在马鞍上的萧夜,不时嘿嘿阴笑几声,丝毫没有俘虏的觉悟。
赵黑子两旁各坐着一个军士,随时可以把这个家伙按在地上,痛快地暴打一顿,没了牙齿的饿狼,就是绵羊也可以用角戳啊戳的搞死。
“草上飞,你笑啥,你的手下现在估计都散了,你还有心思笑,”接过亲卫递过来的一块烤肉,萧夜大口地撕扯下一块,咯蹦蹦地嚼着,把酥脆的骨头嚼碎了咽下去。
“我要是你,肯定会逮机会跳起来拼命,”喝下一口麦酒,萧夜把酒袋扔了过去,“先喝上一口暖暖身子,天亮了怕就没机会喝了,”
萧夜满含威胁的话,草上飞并不理会,绑在一起的双手伸出,抓过酒袋,凑在嘴上咚咚地狂喝着,一天水米未进,他早就饿的头昏眼花了。
这些人真他娘的能跑,一跑就是大半天,连喘口气的时候都是在马上,赵黑子悻悻地把空酒袋扔掉,咧着大嘴说道,“兄弟,敢问一声名号?”不过,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只有火堆上架起的铁架上,次次滴着油脂的肉块作响。
“哦,那给来块肉成不,”赵黑子心里暗骂几声,尴尬地干笑一声。
“啪,”冒着热气的烤肉,丢在他身前,坐在火堆前照料烤肉的亲卫,扭脸看看百户,用狩猎刀插着一块肉又扔了过来;顾不上肉块上的尘土,赵黑子呵呵笑着捧起来,吃了个满嘴流油。
为了能活下去,他今晚脸上的笑意,比半年加起来的还多。
他这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令萧夜相当奇怪,耐着性子,眯眼看着这个马贼头子把肉吃完,这才不急不忙地哼了一声,“有话就说吧,咱们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隔着篝火传过来的话音,让赵黑子一愣,随即恍然,原来,在甘肃镇里田家大院,他遇到的就是这些人,难怪,自己吃了偌大的闷亏,亏的应该啊。
“这位老哥,我就是人称草上飞的马贼,大名赵黑子,但老弟虽然为贼,却是不愿随意伤人性命,否则白天里那个少爷,我一把掠走也就是跑马兜圈的事,你的人手可拦不住,”
把自己描绘成了侠贼的草上飞,誓死不会承认自己在草原上的恶行,反而成了只收过路财的侠客了;如果真按他的说辞,他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就是明军官兵也能把他追死,更别提那些大商家的护卫了。
萧夜静静地听着赵黑子唾沫星子乱飞,等他说的口干舌燥了,这才悠悠地笑道,“说说你有啥用处,我的刀子不杀有用的人,”
不缓不急的声音,听在赵黑子的耳中,变得凉哇哇刮骨撩心,他没想到,刚一靠近清风谷,就能遇到这样不假言辞的主,真真是霉运在身。
这时候,远处的背风洼地里,蒋清桂的惨叫声也停了,呼呼掠过的夜风,让赵黑子有点吃不住劲了;两旁看着他的军士,那眼神实在太像自己手下砍人前的神态了。
“呵呵,实不相瞒,我只是清风谷外的一支马贼,听令于铁山关外的吕一刀,”赵黑子既然吐了口,那就不会留下任何能保命的信息了,拿出来的东西才是有用的,留在肚子里被砍杀,那就是无用的下水了。
草上飞投靠了吕一刀,而且每年上缴的银票不敢拖延,倒是也让他和吕一刀手下的几个心腹,走得近了不少。
有心巴结,加上吃吃喝喝之下,他自然也得到了些隐晦的信息;也正是这些模糊的讯息,使得他没有远走他方,而是更加卖力地给吕一刀卖命了。
“想那吕一刀,也是马贼,为何官兵抓他不到,哈哈,他不过是打着马贼幌子的官兵罢了,”说到这里,赵黑子放声大笑起来,自觉的身份也高了好几层。
斜瞅了眼对面的蒙脸人,那眼中震惊的神色,赵黑子相当爽快,他已经确定,这些人肯定是明军,就是不知是哪里过来的,但绝对不会距离太远,回去了多加打听,使火/枪如此犀利的并不多。
“吕一刀手下有个心腹和我关系很好,他说过,吕一刀也不过是给一个大人物聚拢钱财罢了,那个大人物,嘿嘿,老弟我也没问出来,人家死也不敢说,”对于吕一刀的真实身份,赵黑子是凭着仔细猜出来的,就像萧夜他们,哪怕蒙着粗布,身穿鞑子的皮袄,也难以遮掩身上的军汉味。
赵黑子竹桶倒豆子的交代,让萧夜一时间无法接受,草原上马贼吕一刀,他可是听那几个商家闲聊时提过,这股马贼是草原上最大的一股马贼,不但人数众多,就是武器也相当精良,尤为让商家心惊胆战的,一旦被他盯上,哪怕是交了过路花红的商队,照样人死货没。
“桀、桀,吓到了吧,你敢杀我?你不敢,告诉你臭小子,赶紧地把老子放了,否则,”眼见得对面年轻人眼神恍惚,颇为得意的赵黑子,有些后悔没有早早坦露身份,但气势也变得嚣张了,阴赫着脸正要起身开口怒骂几句,就听得眼前轻微的一声簧响。
“啪,”一杆短短的利箭,穿过橘红的火焰,毫无征兆地插在了赵黑子的额头上;怔怔呆坐的草上飞,不敢相信地大张着嘴巴,嘟囔几下,轰然倒地毙命。
“留下你,才是个祸患,”嘴里喃喃道,萧夜放下手里的军弩,抱着手仰看漫天星辰,默默地盘算着心事。
赵黑子带给他的,不但是震惊,而且是一个似乎巨大阴谋的消息,不想跳进这个阴谋的萧夜,只能快速地灭口;但是,那些被他放掉的马贼,却是没法找回来了。
凌晨时分,把蒋清桂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亲卫,拿到了全部的口供,奄奄一息的蒋大公子,在萧夜的暗示下,被军士一刀给了个痛快,埋在了戈壁滩里。
萧夜和蒋杰的仇恨,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势必要蔓延到各自的亲人,他不介意先给蒋杰扎上一把窝心刀。
两具尸首埋在薄薄的砂石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循着血腥味的野狼,就会赶来掏出来打扫干净。
蒋清桂作为蒋杰的独子,自然知道的事情很多,审讯他的亲卫告诉百户,蒋清桂交代,他的父亲受命在两年前,陷害了手下一个百户,那个百户正是西门烈风,却是死在了鞑子射手的箭下。
至于蒋杰受何人之命,蒋清桂被打得半死,也交代不出,看来蒋杰还是留了一手没告诉儿子。
草上飞,吕一刀,大人物?蒋杰,受命?咀嚼着得到的情报,萧夜越是琢磨,越是身上冷汗直冒,这期间如果没有瓜葛,他可就是白活了。
看来,害死父亲的另有其人,蒋杰不过是刀手罢了,萧夜让亲卫、军士扫掩了宿营痕迹,那二十几匹带着军烙印的战马,被狠心全部放掉;如果鞑子游骑经过捡了便宜,那他可就笑了。
报仇的事情拖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跑得越远越好。
一行人带着缴获马贼的战马,检查了没有异样标记后,队伍向正北跑了一天,接着绕道正西,在戈壁滩里接连跑了三天,这才调转方向,用了五天的时间穿过广袤干旱的戈壁,斜斜拐向通往石关屯的那条马道。
要不是带着两个水伞,加上缴获的干粮,手里又有指南罗盘,萧夜打死也不敢这般地绕了个大圈子,八天的路途,每次调转方向都是在晚上,一旦迷了路,平常的队伍肯定渴死在戈壁滩了。
好在他手里的罗盘相当有用,马队隆隆地驰出戈壁,加速向南奔进了山区深沟中。
进入大沟行进不到三里地,一个拐角处大片倾斜的石台上,紧挨着石沟的山岭下,萧夜就看见了一群忙碌的身影。
王青,正带着他的押运队,在匠人的指点下,准备在这里建起一个石堡,丙字号马道石堡,这也是萧夜出发前给他留下的军令。
有了土工弹的使用,开割深挖地基的工程显得很是轻松了,铁钎在石台上打出一个个小腿粗的孔洞后,放入土工弹,一声低沉的闷响后,孔洞四周的石块碎裂,挖掘起来十分方便。
唯一让王青不解的是,他好说歹说让王叔放行,小心拉来的陆号石磨,在这里竟然咋也转不动,两个驮马一起上都拉不动,犹如锈死了一样,只得再费劲地护送回屯里。
萧夜的归来,让王青的押运队,马上多了二十几匹健马,这些原先的战马,暂时就得每天在石关屯和丙字号石堡之间拉运灰泥。
不过,按照王大力的估算,就算是把采石场磨坊里,三个石磨的黄灰泥全部拿出来,今年要建成一个高五丈,方圆三百步的小型石堡,也是修不成的。
灰泥的产量有限,还要拿出一半应付黄家,只有等到了年关的时候,估计就可以完善这个远离石关屯的石堡了。
但是冬季灰泥凝结的并不好,萧夜可不想抢时间修一个不结实的石堡。
鞑子的投石机,那阵势大家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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