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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青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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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大人快快起身,保住身体要紧!”萧释之赶紧上前,将吴尚书扶起。

    “方谨玥!一个乱臣之后,你要造反吗?”张建听到吴尚书的话,一时气急败坏,顾不得肩上横着的利剑,怒声喊了起来。

    “张建!”萧释之厉声道,“你谋害先帝,篡改遗诏,假传圣旨,谋乱朝纲,秽乱宫廷,该当何罪!”

    张建勃然大怒,尖声喊道,“我对先帝忠心耿耿,你是在污蔑我!”

    “张建,你以为你做的事无人知晓吗?我今日就为你一一数来!”萧释之厉声道,“其一,陷害忠良!先帝在时,你于先帝与萧贵妃的大婚之夜,设计诬陷大将军萧释谦谋反!害死萧贵妃!其二,毒害先帝!萧贵妃于新婚之夜救驾身亡,先帝痛不欲生,沉浸在贵妃新丧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你趁先帝悲痛欲绝之际,下无解之毒残害先帝!先帝日日承剜心之痛,苦苦捱过半年才撒手人寰。其三,篡改遗诏,虚言欺世,扶宣王继位,谋乱朝纲,结党营私,软禁亲王,滥杀无辜!”

    萧释之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细针刺入皮肉一般针针见血,这些话扎在百官的心上,更扎在张建的命脉。

    “胡说!你胡说!”张建面无血色,踉跄了几步,瘫坐在地上,“你没有证据,休想向我身上泼脏水!”

    “你的狼子野心,在你毒害萧国公的时候就被先帝察觉了!”萧释之高举手中诏书,愤怒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先帝懊悔不已,欲除你以绝后患,但奈何你胆大包天,竟敢软禁并下毒谋害先帝,你以先帝龙体抱恙为名取消早朝,杜绝外臣进宫面见先帝,先帝只能于国公扶灵返乡之际将亲笔诏书秘密交与我。先帝口谕,你犯上作乱,立斩不赦。我手中这道先帝遗诏,便是证据!”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张建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来了力气,“那诏书定是假的!你若真的有先帝遗诏,皇上登基之时怎么不拿出来,偏偏挑这个时候!”

    “问得好。”萧释之失笑,“先帝驾崩不过三日,新帝便登基,名为主持丧葬,实为急于招揽大权。我赶赴京城之时,你已经手握生杀大权,斩了众多反对登基的公卿大臣,一切已成定局。而朔楚于东虎视我朝已久,蠢蠢欲动,已有增兵之势,若那时朝堂再次动荡,外敌来犯,何如抵御?”

    “胡言,满口胡言!”张建喊道,“那诏书定是假的!”

    “太傅大人,现如今这朝中最有资格鉴别先帝笔迹的就是您了,请您鉴别这诏书是否为先帝亲笔。”萧释之将手中遗诏双手奉给先帝的太傅张太傅。

    张太傅接过诏书,慎重的一字字看过去,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是,是,正是先帝的笔迹,老臣绝不会认错!”

    萧释之点了点头,接过诏书朗声道,“文武百官,接诏!”

    “臣等接诏。”众臣闻声,立即跪成一片,齐声道。
………………………………

第三十四章  先帝遗诏(下)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朕惟帝王诞膺天命……”萧释之立于众臣面前,手持先帝遗诏,一字一句,不疾不徐,“逍遥王皇四子方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叩拜。

    “众卿平身,逍遥王何在!”萧释之问道。

    “臣在。”孱弱的声音伴着几声咳声自殿外传来。方沐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被家丁推入大殿内。

    方沐自幼体弱多病,弱不禁风。被软禁王府中仅一年有余,方沐的身体竟已经变得如此消瘦,羸弱不堪。

    “请逍遥王接先帝遗诏,即皇帝位,肃清内外,廓清环宇,主持大局。”萧释之双手捧着遗诏,奉向方沐。

    “先帝恕罪,恕臣不能接旨!”方沐说着,又咳了几声。

    “请逍遥王接先帝遗诏,即皇帝位,肃清内外,廓清环宇,主持大局!”萧释之单膝跪在方沐身前,将遗诏高高举起。

    “诸位大臣,且,且听本王一言…咳咳…咳……”方沐努力压制着咳声,接着说道,“本王自幼染疾,苦医多年无果,如今,已是病入骨髓,沉疴难起,命在朝夕,实担不起此等救国重任。翊王府世子方谨玥,血脉正统,德才兼备,深受先帝信任,若能继承大统,定为一代明君。”

    “可是,方谨玥他毕竟是乱臣之后,若即皇帝位,恐使朝臣百姓不服!”吏部蒋尚书说道。

    “是啊,这……这有违祖制啊!”张太傅亦反驳道。

    “叛臣之后,如何能继承大统!岂不是让我堂堂肃燕贻笑大方?”护国公孙峥老将军怒声反驳道。

    “乱臣之后?”方沐皱了皱眉,轻咳了两声,继续道,“平定翊王谋反时,世子还只是一个在外习武的孩童,翊王谋反何曾与他有过分毫关系?即便是乱臣之后,世子入朝为官多年,为我肃燕社稷出谋划策,为先帝分忧,又何曾有过异心?朔楚强攻燕关,无将领兵之时,是世子毅然领兵赶赴边关,戴孝出征,对抗朔楚,救肃燕于危急存亡之际。今日,还是世子持先帝遗诏领兵入京勤王,除贼安邦,救黎民百官于水火。若无世子,肃燕亡矣!”

    “王爷,谨玥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之事,不值一提,请王爷接先帝遗诏!”萧释之朗声道。

    方沐突然起身,推开椅子,似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跪在萧释之面前,甚是决绝的高声喊道,“请世子接先帝遗诏,即皇帝位,肃清内外,廓清环宇,主持大局!”

    “请世子接先帝遗诏,即皇帝位,肃清内外,廓清环宇,主持大局!”继方沐之后,又有不少大臣向着萧释之跪拜高喊。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孙老将军怒急,双手不受控制般猛烈的颤抖着,他步履蹒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踹倒那些跪拜的大臣,他的声音带着重重喘息,透着沧桑与悲痛,“难道你们忘了,当年二皇子是怎么夭折的?逍遥王又是怎么落下的残疾!我堂堂肃燕落得今日的,都是那个妖女……”

    “护国公慎言!”那声音稳重、雄厚、气势如虹,随着声音传入大殿,一位老者手持龙头拐杖而来,他两鬓斑白,步履稳健,岁月在他面上留下磨砺的痕迹却带不走与生俱来的威严。

    “参见老王爷!”群臣叩首,唯萧释之高举遗诏,没有动作。

    手持龙头拐杖者,虽无銮驾,如朕亲临。

    老王爷方崇拿过萧释之手中遗诏,打开看了几眼,随即又塞了回去,他的声音虽满是沧桑,却也威严无比,“起来,手持先帝遗诏,岂有下跪臣子之理?”

    “是。”萧释之闻言起身。

    方崇此言一出,再无人敢怀疑遗诏的真伪。

    “老王爷,您终于来了……臣恳请老王爷主持大局!”孙峥老将军深深跪拜,泪流满面,他指着萧释之,眸中尽是恨意,“老王爷,万不可让他的阴谋得逞,让肃燕坠入魔道啊!”

    “都起来吧。”方崇挥了挥手,上前亲自将孙峥老将军扶起,“护国公,你的心意,本王心里都清楚,你冷静些。”

    “是,王爷。”孙老将军道。

    “皇兄在世时,曾留下一封亲笔手书。沐儿,手书现在在哪里?”方崇安抚好了孙老将军后,转过身对方沐道。

    “回皇叔,在侄儿这里。”方沐自怀中拿出手书,双手奉上。

    “众位同僚,皇兄在世时,曾与本王说过,我肃燕皇室的皇位继承人无法堪当大任之时,方氏皇室子孙,人品贵重、德才兼备,可堪大任者,可取而代之,继承大统。”方崇接过手书,举在众人面前,“皇兄的手书中也有记载,众位大臣如有心怀疑虑者,可拿去传阅。”

    “皇叔!这……”方沐刚要开口阻拦,便被方崇一眼瞪了回去。手书中记载的是肃燕皇室最大的秘密,虽对皇叔所言确有提及,但绝不能将它公诸于世。

    方崇话音一落,泰和殿内顿时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靖王方崇,尽管他已隐居避世十几年,但终究还是没有人,敢质疑他半句。

    半晌之后,方崇扫过众人,缓缓说道,“大皇子、二皇子早夭,四皇子身染重病、沉疴难起,五皇子谋逆篡位、祸国殃民,先帝又未留下皇嗣,如今翊王府世子方谨玥是继承皇位唯一的人选。”

    方沐在下人搀扶下又跪了下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喊道,“请世子接先帝遗诏,即皇帝位,肃清内外,廓清环宇,主持大局!”

    “请世子接先帝遗诏,即皇帝位,肃清内外,廓清环宇,主持大局!”最终,文武百官都纷纷跪了下来,向着萧释之齐声请愿。

    方崇拿过萧释之手中遗诏,威严不容侵犯的声音响彻大殿,“翊王府世子方谨玥,接诏!”

    萧释之抬起头,对上老王爷那坚定的目光,片刻之后,他终于重重的跪了下去,双手高举过头,眸中盘旋许些泪水,“臣,方谨玥接先帝遗诏,谢主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那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中,方谨玥一步步走过丹陛,登上高台,负手立于主位前,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圣旨,“五皇子方路,谋朝篡位,残暴不仁,致肃燕于危难,致黎民于水火,按肃燕律例,当处以极刑。然朕念及骨肉亲情,不忍赶尽杀绝,即日削去爵位,皇室除名,流配边疆,永世不得还京,其后宫妃嫔,皆遣散至民间,不得滞留皇城。大太监张建,谋害先帝,陷害忠良,祸乱朝纲,其罪行罄竹难书,打入死囚牢,择日游行示众,由百姓处置。其余同党一干人等由逍遥王方沐、护国公孙峥和刑部尚书王伯荣三人主审,刑部协理,限期一月,不得徇私舞弊,违者一律按同罪论处。”

    “臣等遵旨。”三位主审起身出列,齐声道。

    天色已晚,御书房还燃着灯。

    方谨玥正在翻看凌岳递上来的叛党名单,忽而御书房外传进许些说话声,片刻之后,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皇上,老王爷来了。”

    “快请。”方谨玥放下手中的折子,亲自起身迎接。

    “小子,我有事问你!”方崇进门,看都未看方谨玥,随意寻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都下去吧。”方谨玥会意,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他亲自为方崇斟了一盏茶,并未落座,以晚辈之礼敬之,“皇叔,有什么事您说吧。”

    “寒儿呢?”方崇也不啰嗦,直奔主题,“别跟我装傻,你们那点把戏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

    “皇叔言重了,侄儿哪敢骗您。”方谨玥道,“堂弟他在天禄山庄。”

    “好小子,我就知道他一定去了翟小子那,不然那老小子怎么舍得拿出百年窖藏。”方崇自语道,“等老子杀过去,喝光他的宝贝,嘿嘿……”

    “皇叔,也给侄儿留一小瓶吧。”方谨玥笑道。

    “留什么留!”方崇道,“我还没骂你呢!你瞅你办的都什么事!你对得起你父王吗?要不是看在你御边退敌的份上,老子踹死你!”

    “是,皇叔教训的是。”方谨玥垂下头,一副受教的样子,“皇叔您不是一直云游在外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萧家老二死而复生的事儿都传到西漠了,一听就是要出事了,我还能不回来吗?”方崇道。

    “还是皇叔您英明,今日多亏了皇叔力压群臣,侄儿在此谢过皇叔了。”方谨玥作揖道。

    “我也不是为了你,这两年因琐事留在西漠不得脱身,让方路那个混账祸国殃民,身为皇室,我难辞其咎。今日帮你,是为了肃燕和黎民百姓,也能让我心中好过些。”方崇道。

    “是,侄儿明白。”方谨玥笑道。

    “玥儿。”方崇深深地叹了一声,他突然起身,拍了拍方谨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孩子命苦,从小经历了那样的事,你跟你父王又是一个性子,无论心中多大的委屈,一个字都不会说。但即便你不说,皇叔心里也清楚,皇叔不怪你心中存着怨恨,因为这本就是皇家欠你翊王府的,但你如今已是皇帝,九五之尊,皇叔希望你能拎的清楚,这份怨恨,该放下就放下吧。”

    “皇叔,我母妃她到底是不是……”方谨玥艰难地问道,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是。”方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但她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肃燕的事。”

    “多谢皇叔告知。”方谨玥深深作揖道。

    “玥儿,纤纤她可还在世?”方崇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

    “在,她长大了,亭亭玉立,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似的。”提到纤纤,方谨玥面上浮现了幸福的笑容。

    “她在哪?怎么没见到她?”方崇问道。

    “她去了朔楚,说是有要紧的事要去办。”方谨玥如实答道。

    “什么?”方崇大惊,“她去朔楚做什么?”

    “她走得急,侄儿没来得及问。”方谨玥道,“不过请皇叔放心,纤纤她师承渊谷鬼医,能为难住她的人不多,侄儿也派了人在暗中保护……”

    “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出了事就晚了!”方崇打断道,他左右踱步,显得十分不安,“不行,我得赶过去。玥儿,我走了!”

    方崇急冲冲地向方谨玥告了个别,甚至连正门都没走,直接翻了窗户,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皇叔,纤纤她……”方谨玥话还未说完,方崇就已经没了踪影,他透过那扇几乎被拆了的窗子看着方崇消失的那片黑夜,喃喃自语般吐出了后半句,“在麦城,名唤青柠……”
………………………………

第三十五章  走为上策,将军不会水

    自晨起,麦城便下起了绵绵细雨,已近晌午,雨势未减反而更大了些。

    青柠打开窗,袭面而来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清新的气味,她托着腮坐在窗前,瞧着那似乎被雨幕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假山树木,缓缓出神。

    这个季节,渊谷背阴处的积雪应该已经完全融化了吧。

    “青柠姑娘,大将军请您过去。”仇西扬的声音伴着雨声传进房内,他顿了顿又道,“今日因这场雨,天气凉了些,大将军嘱咐,让姑娘加件衣服。”

    青柠闻声,起身将头伸出窗外些,笑道,“我马上就过去,有劳副将军。”

    仇西扬循着声音看过去,显得有些诧异,他向着青柠微微点了点头,没多做停留,转身又闯入了雨幕中。

    青柠来到柜子前挑了件衣服,脑中思索着仇楚霖叫她的目的。思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与哥哥在肃燕动静有关。

    前些日子陆续传来肃燕的消息,说哥哥持先帝遗诏回京,出奇兵勤王,生擒方路与张建及叛党千余名。

    方路流配边疆,张建游行示众死于百姓之手,而其余叛党皆于景安门外斩首以祭先帝在天之灵。

    逍遥王方沐禅让帝位,宸王方崇携文武百官跪于泰和殿内请愿,民心所向,哥哥顺应天意,即肃燕皇帝位。

    张建虽是哥哥计划中出现的一个变数,但用着却甚是顺手。

    方寒多年无心朝政,也未曾明面上管制过张建的干政行为,张建在这种有意无意的培养之下早已生出了野心。

    当方寒因贵妃逝世伤心欲绝时,张建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买通太医,毒害并软禁皇帝,禁止外臣入宫面圣,直至方寒驾崩。

    他拟写假诏书,扶方路继位,同时晋封方沐为摄政王,以打消众大臣疑虑。

    哥哥知道严弃阳不会放过攻打肃燕的机会,故而将计就计,到天禄山庄找到假死的方寒,撰写遗诏,藏于二哥棺椁之中。

    待朔楚发兵,肃燕一时无可用之将,哥哥便领兵镇守边关,待手握军权,清除外患,再持先帝遗诏入京,以勤王之名,谋得皇位。

    哥哥的确好谋划,谋得了皇位,更谋得了民心。

    青柠理了理衣衫,执起一把油纸伞,走进雨幕。

    “公子,你找我。”青柠候在仇楚霖书房前,并未进入。

    “进来吧。”仇楚霖道。

    青柠将伞放在一旁,这才推开门进入书房。

    书房里仅有仇楚霖一人,此刻他正坐在桌案前,面前摆着的是一道圣旨,见青柠进来,就将那圣旨递向了青柠,“来,看看这个。”

    青柠接过圣旨,细细的看了一遍,片刻之后,她问道,“公子,皇上派你护使臣出使肃燕,参加肃燕新帝的登基大典?”

    “这件事你怎么看?”仇楚霖点了点头,问道。

    “公子,青柠一介女流,不敢妄自揣测圣意。”青柠敛了敛眸,将圣旨递了回去,仇楚霖一向不信任她,今日叫她前来,是什么用意?

    “你虽是女子,但智谋过人,说说也无妨。”仇楚霖道。

    “公子谬赞,青柠愚见,公子听听便好,切勿放在心上。”青柠道,“朝中派使臣参加肃燕新帝的登基大典,其意无非是在向肃燕示好,是为了避免肃燕新帝即位之后,两国再起战事。只是此事奇怪之处就在于,若放在平常,朔楚定是不会怯战的,又怎么会急于求和,所以青柠推测,朔楚朝内,许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那你认为,是何变故?”仇楚霖问道。

    “青柠不敢说。”青柠垂下头,语气顿了顿。

    “书房之内仅你我二人,但说无妨。”仇楚霖道。

    “青柠虽对朔楚的形式不了解,但青柠知道,朔楚的皇帝病染沉疴,已有数十年。皇帝日前下旨命公子镇守麦城,无诏不返,其中似有防备摄政王之意。青柠以为,朝中的变故应该是皇帝病重,且大限将至。”青柠道。

    “你的胆子果真大得很。”仇楚霖瞧着她,微微的扬了扬嘴角,故作不悦的说道,“你是在暗指摄政王和本将有不臣之心!”

    “青柠不敢。”青柠咬了咬唇,语气伴着些委屈。

    “不敢?”仇楚霖笑着问道,“‘皇上大限将至’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口,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是公子准许青柠说的。”青柠低声嘀咕道。

    “委屈什么?与你说笑罢了。”仇楚霖笑道,“你跟在方谨玥身边多年,最是了解他。依你之见,这次使臣携重礼求和,方谨玥会是什么态度?”

    “肃燕经方路这一顿折腾,元气大伤,新帝登基,虽然是民心所向但根基尚且不稳,定会注重内治,使百废俱兴,让国家百姓都能休养生息。所以,肃燕新帝亦不愿开战。”青柠道,“故使臣携重礼求和,定不会无功而返。”

    “你可知,朝中派出的使臣是谁?”仇楚霖问道。

    青柠微微思索,又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不知。”

    “二皇子弘夏羿恪。”仇楚霖道。

    “既然是要带着十足的诚意去参加登基大典,那自然要派出一位有分量的使臣,二皇子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青柠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这次出使肃燕,绝对不会风平浪静。

    弘夏羿恪是朔楚的皇子,皇位的继承人,他身后有不少有分量的老臣支持,所以他成长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年时间便在朝中站住了脚跟,虽根基尚浅,但已逐渐对严弃阳形成了威胁。

    弘夏羿恪一向与严弃阳政见不合,代表正统的一方站在严弃阳的对立面。

    而严弃阳手握朔楚大权十几年,又岂会甘心屈居人下,让一个不受控制甚至对自己有威胁的皇子上位。

    朔楚不只有一个皇子,九皇子年纪虽小,但易于控制,所以一旦朔楚皇帝殡天,这双方之间,定有一场恶斗。

    弘夏羿恪和哥哥是表兄弟,而且严弃阳又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弘夏羿恪此次名为出使肃燕求和,实为向哥哥求助,甚至是借兵。

    朔楚皇帝安排弘夏羿恪出使,但迫于严弃阳威压又不得不指派仇楚霖护行。去的路上尚且能相安无事,但回来的路上却必是双方相斗,你死我活。

    若仇楚霖败亡,严弃阳就失去了一大助力,但若是弘夏羿恪被留在了路上,仇楚霖顶多落下个保护不周的罪名,而严弃阳则再也没有阻碍。

    “二皇子还有几日就能带着贺礼赶到麦城,你与西扬随我同去。”仇楚霖顿了顿,又补充道,“带着这巨额贺礼,路上怕是不安全,你好好准备一下。”

    “是,公子。”青柠道。

    危险的不是贺礼,而是人心。

    数日之后,弘夏羿恪携重礼到达麦城,随行一百三十余人,其中钦点押运贺礼的御林军百余人,其余皆为弘夏羿恪亲随。

    在麦城休整几日后,仇楚霖仅点亲信二十人编入使团,随即出发赶往肃燕。

    青柠本以为去的路上尚能相安无事,但没想到这层窗户纸竟这么早便被撕破了。

    一行不过几日,便已遭遇了一次土匪强盗和两次刺杀,但让青柠较为意外的还是过北洛河的那一日。

    北洛河是自麦城入肃燕的必经之路,也是肃燕朔楚两国之间最近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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