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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青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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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闭上眼,她不愿看到修弈紧皱的眉,那在她眼里,不过是讽刺罢了。
剧痛如海浪阵阵涌来,每一次都如同刀剐,细腻无余,青柠在这难以抵挡的剧痛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一个人将她抱的很紧,可她却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再次醒来时,弥漫全身的剧痛已经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八根蚀骨钢钉打入周身八大穴道封住她的内力,两条精钢制成的链子一端绑住两只手臂,另一端固定在两侧的墙壁上,而身体却被固定在一个满是药草的浴桶之中。
水面氤氲着的雾气中充斥的药草的味道,药浴的作用使心口处有节律的收缩,而每一次收缩,又会带来一阵似乎要冲破心口的痛。
这里是一处见不到阳光的地牢,四处摆放着各种名贵的草药、稀有珍贵的医书。
除此之外,这地牢中什么都没有。
这个地方,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青柠动了动手臂,随即又是一阵锐痛传遍了全身,看来留在身体里那根毒针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
被蚀骨钢钉锁住周身八大穴道,即便是师父这等当世高人,也都束手无策,奈何她内力不如师父深厚,又身中法绵针奇毒。
胸口处又是一阵剧烈的收缩,一阵剧痛涌来,又逐渐消退。但每收缩一次,刺入身体中的法绵针就向外移动一分,这大概又是凤血檀木的药效使然。
青柠研究了药浴的成分,当清楚了这药浴的功效的时候,青柠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凤血檀木,曾屡次在繁花引侵蚀下救回自己性命的神药,此番终于误了她。
世间奇珍,活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药,有谁不想得到?
就连修弈,也难逃这巨大的诱惑。
这药浴可以将青柠身体血液中保留的凤血檀木的药性聚集在心口,多则一月,少则七日,取下的第一碗心头血,便可如凤血檀木一般具有疗伤的奇效。
“姑娘,该用午膳了。”多位侍女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呈现在青柠面前,领头的那位侍女屈膝行礼道,“这都是太子殿下吩咐膳房特地为您做的,您多少吃一点。”
“我要见修弈,他不来,我不吃。”青柠没有睁开眼,只冷着声音道。
“这……”领头的侍女颇有几分为难,她沉吟片刻,又道,“姑娘,您已经一整日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太子殿下公务繁忙,且明日就是婚期,实在抽不开身啊!”
青柠没再开口,任那侍女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吃下一口饭菜。
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滚落,青柠满面涨红,清楚的感受着胸口处灼热的痛感逐渐加剧再缓慢的消失,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青柠便又生生捱过了一次。
在药浴中泡了一整日,明显感觉到胸口处收缩的节律越来越快,而每次袭来的痛感也越来越剧烈。
刚刚迎来一阵缓解,却在突然之间,脐中剧烈痉挛,一阵不同以往的锐痛一闪而过,似乎是瞬间拔掉了身体里插着的一把利箭一般,虽来的毫无征兆却更像是一种解脱。
而此时,那根深深刺入神阙穴的蚀骨钢针竟有了松动之意。
青柠心中震动,唇角微扬,凤血檀木竟在最后关头又救了她一次。
青柠睁开眼,眸中的滚滚浊气被希望取代,再等几日,刺入神阙穴的蚀骨钢针就会彻底被送出体外。
那时,仅凭她一人之力,便可将其余的七根针全都逼出体外,重获内力。
“来人,我要吃饭。”青柠唤来侍女,简单的吩咐了几句,那侍女满面欢喜,赶紧去吩咐厨房起火,生怕青柠改变了主意。
既然有了对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体力,以便他日出逃。
想明白这一点,青柠也不再执着见修弈,毕竟真相目的如何,于她已经不重要了。
瑾南外使驿馆。
“卑职见过王爷。”荆楚楚手持竹筒,风尘仆仆而来,行过礼后,将手中竹筒奉上。
“荆大人,路上辛苦了。”方沐接过竹筒,将其中的丹青展开,“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命卑职转告王爷,务必保重身体,切勿劳累。并令卑职贴身保护王爷,为王爷分忧。”荆楚楚道。
“臣谢皇上恩典,此次出使就有劳荆大人了。”方沐道。
“王爷客气,这都是卑职的分内之事。”荆楚楚道,“此外还有一事,请问王爷这几日可在朔楚的使团中见过这画中人?”
“没有,朔楚使团之中,并没有这位姑娘。”方沐将这幅丹青仔细看了一遍,十分确定的回答道,“敢问荆大人,这画中是何人?”
“回王爷,这幅丹青是出自皇上之手,画中人正是长公主。”荆楚楚道,“据线报,长公主以随行医官的身份随朔楚二皇子出使瑾南。皇上口谕,命王爷务必将长公主请回肃燕。”
“臣遵旨。”方沐立即拱手,接下皇帝口谕。
“王爷,长公主现在的身份是弘夏羿恪的随身医官,她一直没有在驿馆现身,应该是同弘夏羿恪一起住进了太子府中。”荆楚楚道,“若是如此,长公主应该不会有危险。”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长公主。荆大人,还得劳烦你夜访太子府。”方沐道,“明日修弈大婚,今夜太子府必然守卫森严,你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暴露行踪。”
“是。”荆楚楚拱手道,“卑职立刻就去准备。”
草长莺飞二月天,可这地牢中,却冷得叫人发寒。
修弈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看着她额头布满汗珠,一次次撑过剧痛,他的心亦如同刀绞。
“你来做什么?”青柠刚撑过一次灼热的痉挛之痛,此刻已是疲惫不堪,她闭着眼,声音中透着无力与绝望。
“听下人说,你想见我。”修弈微愣,他没想到她会先开口,他沉默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是昨日,今日我并不想见你,你走吧。”青柠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闷痛。
修弈看着她,欲言又止,他犹豫了许久,终是选择离开。
“修弈……”青柠终于睁开了眼,将他置于暗处那模糊的身影纳入眼帘,“除夕之诺,可还作数?”
她的唇苍白干裂,问出这话时,唇形未变。
那声音透着无尽的苍凉与绝望,像是从嗓子中飘出来的一般,轻若鸿毛,却伴着叹息,抽着冷气。
寥寥十字,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暗处那人顿了脚步,却一句话也没说。
脚步声渐行渐远,暗处再也寻不到他模糊的轮廓。
地牢中空旷一片,安静的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青柠心中顿感一阵空落的,那感觉就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很重要,却再也寻不回来了。
青柠哂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除夕之诺……
那是一个除夕夜。
静园里一排排的红灯笼高高挂起,照的院子里如白日里一般明亮,不远处便传来一声脆响,一个光点升到高空,绽放出绚丽的烟花,随即一个接着一个的升起、绽放,很快在空中连成了一片,五色纷呈,让人目不暇接。
修弈牵起她的手,说,“青柠,要不我现在就娶你,让做我的妻子。”
她犹豫许久,终是对上了他的眼眸,她道,“待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便随着你,君临天下、织布耕田还是云游四海,我都随着你。”
“你还要我等多久?”修弈摩挲着她的手背,微蹙眉。
“沙漠连年扩增,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西漠,西漠前年与肃燕联姻,怕是漠王惦记上了瑾南的膏腴之壤和金矿。而今肃燕内有奸佞祸国之忧,外有敌国入侵之患,西漠保持观望,怕是要改了刀兵的方向,对肃燕趁火打劫。如今哥哥已赴战场守护肃燕东境,此刻又逢西境堪忧,我又怎能置身事外?”青柠垂眸道。
“前些日子西漠前朝余孽谋反被谏,漠王为镇压叛臣、肃清朝野损失了不少人力物力,现在正自顾不暇,暂时不以为患。”修弈道,“你哥哥才华倾世,谋略满腹,自无需你替他奔波,你安心嫁我有何不可?”
“战事若起,有谁能置身事外呢?”青柠摇头,“瑾南也无法免于战火。”
青柠所言,他亦是不可置否,他轻叹一声,捏了捏她的手道,“尘埃落定之时,你我成婚之日。”
火树银花不夜天。
那晚烟花太过绚丽,花了她的眼,遮住了他隐在眸中深沉的算计。
………………………………
第五十八章 唇齿之戏
浴桶中的药已经更换了几次,渐强的药效使心口处收缩的节律加快了几倍。
今日是第七日,自几个时辰前换过一次药之后,心口收缩的节律便达到顶峰,那如同剜心一般的痛苦让青柠再无法忍受,她的喉咙抑制不住的发出低声的呻。吟。
她在这阵阵袭来的剜心之痛中逐渐失去了意识,又一次次在昏迷中被生生痛醒,青柠如此这般反复了几次,几乎一整日都意识模糊不清。
恍惚中,好像曾有一个人影在她身前停留,为她拭去额头上密布的细汗。
青柠最后一次醒来时,剧痛消散,身体仿佛冲破了多日的桎梏一般,顿感轻松,但毕竟折腾了一整日,颇为疲惫,拾不起半分力气。
“娘娘,地牢中阴气重,你有孕在身不宜久留啊。”不远处传来侍女的声音,青柠强撑着力气直起身子。
即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须得是一块有骨气的鱼肉。
“啊……”柯诗楹还未走近便是一声惊呼,双腿顿时一软竟险些跌倒,一旁的侍女赶紧上前扶住她。
柯诗楹看着被紧紧锁住的青柠,眸中尽是不可思议,她手足无措,声泪俱下,哭声透着自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师兄不是说只是借一些血的吗?怎么会这样对待卓姑娘?这……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卓姑娘……”
“娘娘,你不要自责,太子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救您啊!”侍女急忙安抚,“娘娘快别哭了,您腹中还有小世子呢!”
“我怎能……怎能不自责?”柯诗楹失了力气,身体靠在侍女身上,以袖掩面,失声痛哭,“师兄为了救我,不惜一切代价,这么多年已经付出了太多,如今又要再搭上一条无辜的生命吗?”
“娘娘……只要能救回娘娘和小世子,付出多少都在所不惜!奴婢相信不仅是奴婢这么想,太子殿下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侍女搀扶着柯诗楹,认真的说道。
“可是,卓姑娘她……毕竟是无辜的啊!”柯诗楹颤抖着声音,有些抗拒侍女所说的话。
“能救娘娘,是她的荣幸,她死得其所!”那侍女看着青柠,眸光坚定却透着恶毒。
“香凝!”柯诗楹满面震惊,怒声打断了侍女的话,“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没有人可以无故夺取别人的生命!你若再敢说出这种话,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娘娘……”香凝摇了摇头, 她轻叹一声,欲言又止,片刻之后道,“奴婢知错,娘娘莫生气了。奴婢自幼跟在娘娘身边,最是明白娘娘,娘娘就是心太善,向来都是连花草都不舍得伤害分毫的,更别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青柠虽闭着眼,却将这主仆间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青柠心中冷笑,人家都把戏带到面前来唱了,自己又怎么能不捧这个场呢?
“诗楹小姐。”青柠睁开眼,面上苍白,口唇干裂,声音透着无力却充满希望,像是洪水中命悬一线的人抓住了一块可以救命的浮木一般,急切渴望,“小姐宅心仁厚,若真是可怜我,就求求太子殿下,将我放了吧!”
“卓姑娘……是我对不住你,我真应该以死谢罪,以弥补给姑娘造成的伤害。”柯诗楹满面泪水,自责不已,“可……可我腹中有了师兄的骨肉,我不能……待我诞下孩子,定会一死以谢罪责!”
“不,不!”青柠拼命的摇头,眸中徘徊着绝望的泪水,“诗楹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小姐救我性命,我定永不踏入瑾南半步,永不见太子殿下!”
“卓姑娘,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我拗不过师兄啊!”柯诗楹眸中的泪水更盛,声音令人动容,却愈加让人无望,“师兄认定了的事无法改变,即便是我,也不能让师兄改变主意。”
“太子妃殿下,此间没有外人,不要再惺惺作态了。”话锋一转,青柠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干裂的唇角扬起,眸中满是嘲弄,“同你演戏,当真无聊至极!方才你应该说立刻就去恳求太子,这样才能显得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无辜!”
柯诗楹微愣,狠辣一闪而过,随即那双眸子又似白纸一般纯洁清澈,她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珠,缓步上前靠近了青柠,语气很是诚恳,“师兄他为了我的病,多年来奔走四方,数次不惜身犯险地只为求得一味药材,我早劝过师兄不要再强求,可是师兄他根本听不进去。原本病情稳定,尚无大碍,但自从我有了师兄的骨肉,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病情也愈加严峻。师兄他都快急疯了,我看着他日渐消瘦,心中是说不出的难过。卓姑娘,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既不愿见师兄屡次犯险,更不愿为了治病伤了姑娘,此事实在是两难全啊!”
“戏演的久了,怕是自己都会当成真的。”柯诗楹一步步走近,青柠自心底泛出一阵厌恶,“诗楹小姐,我几乎都要相信了你所说的。”
柯诗楹微微蹙起秀眉,眼中几乎在一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眸中徘徊了几圈,终于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
她一手扶着浴桶的边缘,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眸中尽是心疼与不忍,她轻颤着声音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残忍恶毒,“从始至终,师兄接近你都只是为了取你的血来医治我,师兄他从未爱过你,他心中的人一直都只是我。卓青柠,我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不过你放心,你死以后我会让师兄厚葬你。”
清丽的面庞纯洁无瑕,如剪水般剔透的双瞳中伪装着善良的泪水,恶毒不堪的话语自她口中吐出也变得无比美妙。
青柠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善良和狠毒竟在她面上毫不冲突的完美融合在一起,只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那就是这样的她总会让人从心底里深深地感到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恶寒。
青柠对上她含着泪的双眼,眸中冷意袭人,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青柠心中了然,“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这戏子却委实倒人胃口。”
“楹儿。”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柯诗楹的唇角划过一抹狞笑,随即又恢复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双眸中的泪水又充盈了许多。
“师兄。”柯诗楹转过身,她垂着头不敢看修弈,眸中的泪水如断了线一般的滴落。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来的,怎么不听话。”本该是严厉的语气,却温和的听不出丝毫责备之意。
“师兄……”柯诗楹站在原地,欲言又止,颤抖的声音中透着委屈。
“罢了,随我回去吧,这里阴冷的,别着了凉。”修弈温声道,见柯诗楹久久不动,修弈面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言语中也多了几分笑意,“怎么还跟师兄置气,楹儿听话,过来,师兄送你回去。”
“师兄放了卓姑娘吧,楹儿不想为了自己伤了师兄所爱之人。”柯诗楹咬着下唇,哭着说道。
“楹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修弈蹙眉,眸光移到了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青柠身上。
“师兄不要再骗楹儿了,楹儿都知道了!师兄爱的人不是楹儿,是卓姑娘。”柯诗楹抹了抹眼泪说道,“楹儿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不是治好自己的病,而是希望师兄能够幸福。若是为了治病,让师兄伤了卓姑娘,师兄心中定不会开心的,楹儿不治病了,楹儿只要师兄开心。”
“不准乱说,师兄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为你治好病。”修弈的神色变了几分,语气终于不再温和,变得严肃起来,“快跟师兄回去,再不听话师兄就生气了。”
柯诗楹身躯一震,轻颤起来,泪水决了堤,不肯挪动半步。
“楹儿,听话。”修弈轻叹一声,耐着性子温和的说道,“跟师兄回去。”
柯诗楹撇了撇嘴,终于迈开步子,奔到了修弈的怀中,修弈赶紧上前,稳稳抱住柯诗楹,生怕有任何磕碰。
“师兄,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楹儿了,楹儿不信她说的,楹儿只信师兄亲口说的!”柯诗楹被修弈护在怀里,泪水花了面上的红妆。
“怎么会呢?师兄怎么会不要楹儿呢?楹儿不要乱想,于病情和腹中孩儿都不好。”修弈轻拍着柯诗楹的后背以作安抚,眼神已经落到了青柠身上。
对上修弈投过来的那束充满警告的眸光,青柠心中仿佛有千斤重担悬于一发之间,摇摇欲坠。
“那师兄还爱不爱楹儿?”柯诗楹抱紧了修弈的腰身,声音中满是担忧,“楹儿好怕。”
“楹儿不怕,在这世上,师兄只爱楹儿一人,绝不会不要楹儿。”修弈抚了抚怀中人秀丽的长发,亲手将佳人面上的泪水擦干,眸中含情,唇角含笑。
柯诗楹终于破涕为笑,她双手环上修弈的脖子,撒娇不肯走路。修弈宠溺的笑着,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地牢。
神阙穴又是突来的一瞬锐痛,痛得青柠险失了呼吸,可这痛即便再剧烈,也没有心痛的厉害。
修弈那一声“爱”,将青柠心中那根悬着千斤重担的最后一丝细发也生生扯断了。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过,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流过唇角,在口中留下淡淡的咸味。
原来这一切,都早有预谋;
原来我从未真正住进你心里;
原来我于你,真的仅仅只是一味药。
“师兄,她只是一味药,你醒醒吧!”
被弘夏羿恪逼下悬崖那日,在她耳边划过的不只是风,还有这句话。
再睁开眼时,眸中清明。
………………………………
第五十九章 步步为营
瑾南外史驿馆。
“王爷,还是没有长公主的消息。”荆楚楚道。
“夜探太子府没有见到长公主,修弈大婚那日,长公主也没有出现,如此想来,长公主很有可能遇到了危险。”方沐修剪着窗前摆放的花草,眸中可见凝重。
“根据密报,肃燕使团到达前一日,修弈曾亲自率兵在璃城的武华门擒住一名奸细,因临近太子大婚,此事被低调处理,所以少有人知。”荆楚楚道。
“修弈亲自率兵?”方沐嗅到了这事中的不寻常,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会是什么人值得他亲自动手?可有那名奸细的消息?”
“没有,有关那名奸细,没有任何痕迹,让人毫无下手之处。”荆楚楚摇头道。
“抹得这么干净,一定有问题,让底下人近几日留神太子府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即刻禀报。”方沐道。
“是。”荆楚楚拱手道,“王爷,还有一件事,这几日各国使团已经陆续动身回国,我们再停留下去怕会惹人生疑。”
“的确如此,事关长公主的安危,须谨慎行事。本王即刻进宫,向瑾南皇帝辞行,三日后启程。”方沐道,“若三日内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本王就带使团先行回国,你留下继续打探长公主消息。”
荆楚楚行礼告退,方沐端详着手中刚刚剪下来新枝,轻咳了几声。
脐中传来阵阵温热酥。麻,刺入神阙穴的那根蚀骨钢针终于被送出体外,但要将其他七根蚀骨钢针逼出体外还需要时间。
今日已经是第七日,明日他就会来替他的新婚妻子取她的心头血。
青柠不敢有丝毫耽搁,她小心翼翼的引着内力,缓慢上行打通每一处穴道,直至涌遍全身。
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时机,一个能救自己的命,更能救自己的心的时机。
修弈,你我之间,该有个了断。
次日清晨,修弈再来到地牢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浴桶破裂不堪,遍地都是掺杂着草药的污水,两条精钢制成的链子也被震断,散落满地,整个地牢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确是他低估了凤血檀木,也低估了青柠的毅力。
药浴的作用是使血中的凤血檀木向胸口处汇集,但同时也激活了凤血檀木的药效。血液相通,凤血檀木的药效又比往常活跃百倍,循环全身时会自然会为身体疗伤排毒、清除异己。
以青柠的内力,只要八根蚀骨钢针中有一根松动,她便可运起内力上行,冲开一处处穴道,直至冲破束缚。
修弈心中泛起阵阵后怕,引内力上行的过程如同剔骨切肤,必定会令她痛苦不堪,若她没能在那过程中坚持下来,内力必会失控,在体内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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