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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青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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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边轻声道,“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说完,她便陷入了沉睡,原本僵直的身子,失去了力量支撑,也瞬间变得柔软。

    “青柠,青柠!”修弈喊着她,语气中满是恐惧,他轻摇了摇她的身子,可她却再没有回应他

    。修弈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喂给她一粒药丸。他将她抱在怀中,眸中的怒气仿佛要生出火来,“萧释之,我不管你是谁,若是她有半点闪失,我要你陪葬!”

    说完,修弈紧紧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女子,运起轻功,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异香,萧释之瘫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叛军受俘,萧释谦被压入天牢,最后方寒也离开了。

    只剩下萧释之一人,在这偌大的泰和殿前,在逐渐随风消散的异香中,久久不动,仿佛灵魂被人抽走了一般。

    方寒屏退了下人,一个人漫步在皇城中,冷风拂面,吹的他更加清醒。青柠,纤纤,无论她是谁,她都不是他的语儿。如今他的语儿,又身在何处?

    方寒走着走着,不觉间,已来到了海棠宫。

    宫门半开着,像是在邀他进去似的,他推开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景色,可那一段段鲜红的喜绸却刺痛了他的眼。

    海棠宫,是母妃生前的寝宫。他将海棠宫赐给她,就是因为这里装着着他与她最快乐的记忆。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

    夜风拂过,带着丝丝酒香。方寒嗤笑一声,难道这海棠宫中还有人与他一般,痛心欲绝,需一醉自救?

    方寒没做理会,直接走向了海棠宫中最大最老的那海棠树,那棵树下封存着的陈年佳酿,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

    想到这里,方寒又是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竟能将他人错认成她,又像是在责怪自己,弄丢了她。

    接近那棵树,酒气更加浓郁起来,方寒远远的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在树下用力的挖着什么。

    他心中划过一抹异样,仿佛是什么挠痒了他的心,他快步上前,终于看清了这个身影。

    是一位衣着蓝裙的姑娘,她酒气冲天,满面都是泪水,她徒手用力的挖着什么。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在做什么?”方寒蹲下身子,伸出手握住女子沾着泥土的双手,让她不能再继续,只能抬起头看着他。

    “我,我……”女子歪着头,努力的思考着方寒的问题,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答案,最后她有些急了,不满的喊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方寒瞪大了眼睛,眼底泪水流转,这女子的样子竟和语儿幼时与他使性子时一般无二。

    “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方寒紧握住那双抗拒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

    “我在做什么?我在…我…”女子皱着眉,用力的想着,可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方寒又问道。

    “我…我叫漫雪…对,我是叫漫雪。”女子有些迟疑的回答,随后又确定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谁,你看着我,你看看我是谁?”方寒皱了皱眉,急切的扶起漫雪的脸颊,让她好好看着自己。

    “你是…”漫雪很听话的看着他,细细的看着,良久,她才十分肯定的说道,“寒哥哥,你是寒哥哥。”

    “语儿!”方寒大喊道,这是他的语儿,唯有语儿一人这么叫过他,这真的是他的语儿!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激动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便填满了他的心。

    他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仿佛一辈子都不愿放开。

    可怀中的女子却不愿安安稳稳的待在他怀里,她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但当她真正挣脱了他的怀抱,却又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忽而一阵凉风吹来,指尖带着凉意突然痛了起来,漫雪蹙了蹙眉,疑惑将手抬到眼前,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就握着她的手腕要将她带走。

    她不愿,他为什么要带她走,他凭什么?她挣扎,用力想将她的手腕抽回来。刚刚挣扎了两下,她的世界便天旋地转,换了方向。

    方寒看着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的女子,叹了一口气,她的手指已经破了,出了血,她竟还这般不知不觉。

    方寒将她抱入内室时,她已经在他的怀中睡熟了。

    他命人备了热水,亲自为她擦了身,又为她磨破了的指尖上药。

    然后才宽了衣,抱着熟睡的她,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天牢。

    萧释谦靠着墙,颓废的坐在地上。

    他苍白着脸,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

    他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她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又冲到他面前为他挡住了那一剑。

    他的拳狠狠地砸在地上,他为什么没有多派些人去带她走,他还是低估了她,也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早知是如此,他宁愿从不曾与她相识。

    牢门的铁链哗啦啦的响了起来,牢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如他一般,面色苍白,红着眼。

    “你知道她是我妹妹,你一直都知道。”萧释之一步步逼近,感情也越来越压抑不住。终于,他俯下身将萧释谦提起,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声吼了出来,“你为什么瞒着我?”

    萧释谦呼吸艰难,面色涨红,也不见丝毫的反抗。

    萧释之突然松开了手,看着萧释谦颓丧的沿着牢墙一点点滑下去,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丢在萧释谦身上,“你想死,如你所愿。”

    又是哗啦啦的一阵声响,牢门紧闭,萧释之已经离开。

    萧释谦捡起地上的瓶子,一饮而尽。

    海棠宫。

    方寒悄声起身,为身旁熟睡的女子盖好了被子,才披上外衫,轻声来到外室。

    影卫刚要开口,便得到方寒的示意,降低了声音说道,“皇上,萧释之去了天牢。贵妃的事,他们兄弟二人受了很大的打击,萧释之他……”

    “罢了。”方寒打断影卫的话,他看着内室的方向,扬了扬嘴角,“随他去吧。”

    “皇上三思!”影卫很是震惊,急声道,“皇上,萧释之……”影卫还未说完,便又被方寒打断。

    “本就不是我的位置,还给他又何妨。”方寒道,“退下吧。”

    “是。”影卫欲言又止,还是退了出去。

    方寒回到内室,轻轻的躺在她身边,环抱着她,吻了吻她的唇,安稳的睡了过去。

    清晨,漫雪还未睁开眼便觉得头又晕又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日的酒喝的着实有些多。

    伸了个懒腰,却觉得身上有些不对,伸手摸了摸,漫雪瞬间就清醒了,她的衣服呢?为何只剩了一件贴身的内衫?

    漫雪咬了咬牙,机械地转过头向身边看过去,明黄色的衣衫已经昭示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份。

    漫雪咽了一口口水,转回头看着天花板,深呼了两口气,慢慢的向床边挪过去。她将将挪到床边,正要悄无声息的下床,便被一只大手揽住小腹拖了回去。

    “去哪?”方寒将手放在她的身前锁住了她,声音中带着朦胧的睡意,见她也不回答,方寒又道,“再陪我睡一会儿。”

    漫雪僵直着身子,丝毫都不敢动。

    方才的拖拽,让漫雪本就宽松的内衫掉了一半,此刻露出的半边肩膀正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轻抚在她的背上,让她的身体更加僵硬。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僵硬,方寒睁开眼,正看到她绯红的耳根,方寒笑了笑,将吻落在她后肩的胎记上,又引得她一阵战栗,他笑道,“你若是睡不着,我陪你聊聊天。”

    “语儿,我好想你。”他说。

    他这句话,正戳中她的心,他想她,她又如何不想他呢?

    “你昨晚在海棠树下做什么?”他又说。

    她在做什么?她昨晚去了海棠树下?她只记得自己窝在房间里喝闷酒,喝着喝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漫雪努力的想了想,依稀记起了一副画面,好像是有一只手握住了她不断挖着土的双手。

    “幼时你与我说过,你向往翟师傅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说着,方寒又将她向怀中圈了圈,“语儿,再给我些时日,我们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漫雪心中震惊,他要为她放弃皇位么?她终是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剑眉、他含情脉脉的眼眸、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含笑的薄唇。

    他同幼时一般无二,而她却变得让他认不出了。

    “如今我名唤漫雪,是国公府的一名侍女。”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又将她纳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我便唤你雪儿,总之,你就是你。”

    她的泪水终于滴落在他的胸膛,也不顾衣衫不整,她伸出手环抱着他,将面颊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愈加快了起来的心跳,她终于安下了心。

    良久,方寒叹息了一声,无奈道,“你若是这般,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禽兽行径。”

    她窝在他的怀中,笑魇如花。
………………………………

第十二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

    天一亮,萧释谦谋反,新册封的萧贵妃救驾身亡之事就传遍了京城。

    今日虽无早朝,但出了这等事,文武百官还是穿戴整齐候在了皇城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圣旨,可圣旨却只召见了萧释之一人。

    萧释之一个人候在善清阁外,眼底一片凝重。昨夜大将军萧释谦谋反,今日方寒不动声色,仅宣他一人入宫,方寒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着实让他猜不透。

    “萧大人,皇上宣您进去。”大太监张建从殿中出来,尖细的声音让萧释之觉得十分不舒服。

    “是,有劳公公。”萧释之道。

    萧释之进来时,正看见方寒站在龙案前执笔作画,他躬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来了。”方寒抬了抬头,伸出一只手招他上前,“过来看看朕这幅画,画的如何?”

    萧释之微微一愣,心中狐疑地走上前,看到那幅画的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起来,握着折扇的手也紧了紧,随时准备出击。

    昨夜的事,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其中端倪,方寒若是看不出,倒是奇怪了。

    “你可识得这画中人?”见萧释之不说话,方寒又问道。

    “是三妹的侍女,名唤漫雪。”萧释之回答道。

    听了他的回答,方寒敛了敛眉,这答案并不让他满意,他叹息一声,将那副画放在一旁,沉默许久。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与朕坦诚相待么,堂兄?”方寒看着萧释之,一字一句,“堂兄”二字,喊得尤为真挚。

    闻言,萧释之眸中又染上一层冰霜,他冰冷的眸子看着方寒,丝毫不再掩饰心中的恨意,事到如今,矢口否认已经没有了意义。

    萧释之突然笑了起来,笑中透着敌意与厌恶,他说道,“‘堂兄’二字,皇上唤的委实顺溜了些,臣担待不起。”

    “堂兄,你与朕本是亲兄弟,何必如此剑拔弩张,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感受到他的恨意与防备,方寒放轻语气,诚恳的说道。

    方寒的话还未说完,萧释之的扇子就已经逼到了眼前,从扇骨中弹出的利刃生生划过他的脖子,沾染了他的血,稳稳地停在他的肩上。

    “亲兄弟?”萧释之逼近,面上挂着讥讽的笑,“难道你父皇没教你,亲兄弟之间就该煮豆燃萁、自相残杀,如他当年所做的一般吗?”

    方寒不躲闪,也不还手,任他的利刃指着自己,他不顾脖子上渗着血的伤口,缓缓地说道,“当年翊王夫妇自愿以身殉国,才保住了肃燕皇室的血脉。堂兄,这些国公应该同你讲过了。”

    “没错,国公的确同我讲过,可你觉得我会信吗?”萧释之危险的眯了眯眼,眸中恨意更浓,“堂堂肃燕皇帝,面对外患不出兵抵御外敌,却将一国王爷王妃拱手奉上,任人宰割,事后竟还堂而皇之的以‘谋反’这可笑的理由掩盖自己的罪行!”

    “堂兄,父皇是有苦衷的。”方寒道。

    “什么苦衷?不过是他见不得父王功高盖主,趁这机会除去了父王。因他的行为有损他身为一国之君的气度,便随意编个理由留他自己一个体面。”闻言,萧释之又是一声讥笑,冷声说道。

    “堂兄,这玉玺就是善清阁密室的钥匙。”方寒指了指桌上的玺印,继续说道,“皇室秘辛皆在其中,你自己去看吧。”

    萧释之只看了那玺印一眼,并未有所动作,他危险的看着方寒,失声笑道,“怎么?你也迫不及待的要除掉了我吗?”

    “朕绝无此意,堂兄若是不放心,朕随你一同进去便是。”方寒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带路。”萧释之思量片刻,收了折扇,冷声道。

    方寒拿起玉玺,在底座处激发了一处机关,随即盘在上方的螭虎便吐出一把钥匙,“这个密室与玉玺的秘密,只有历代皇帝知晓。”

    密室的暗门就在御案旁的地砖下,一阵机括启动的声音过后,紧接着地砖下移,片刻之后显现出一段深不见底的石阶。

    萧释之警惕的跟在方寒身后,丝毫没有大意,方寒拿出一个火折子,一边走一边将暗道两侧的油灯点亮,“堂兄可看见了两侧墙壁上分布的小孔,这其中藏了数万支箭,墙壁上的这些油灯就是第一道机关,点灯的顺序便是通过的暗码,若一旦点错了灯,就会立即死于乱箭之中。”

    点燃了暗道中所有的油灯,萧释之与方寒来到了暗道尽头的石门前,方寒道,“这道石门由断龙石所制,重达千斤,若无秘钥,即便是太行掌门与渊谷鬼医这等绝世高手,也无法动它分毫。”

    说着,方寒提起石门前看似随手摆放的油壶,向距他最近的那盏油灯中添了许些灯油,随即一把十分老旧钥匙便浮了起来,“这就是断龙石门的钥匙,同时也是第二道机关,灯油添的多一分或者少一厘都会开启机关,以致万箭齐发。”

    一声巨响过后,石门缓慢开启,方寒率先走在在前面,每一步都极为小心,“每一块石砖下都有一个机关掣,走错一步或者少走一步,都会开启密室中的全部机关,若说前两个机关仍存有侥幸,那这第三道,绝无生机。断龙石关闭,毒雾散布,纵是大罗神仙,也再无生还的可能。”

    走过最后一块石砖,萧释之回过头时,断龙石门正在缓缓关闭,而暗道中被点燃的油灯已经悄然熄灭。

    这密室很大,却十分简陋,只有一张书案、一把座椅和满满几个书架的卷宗,墙上挂着历代帝王的画像,东方供着族谱,族谱旁又另外供着两个牌位。

    萧释之走近,看清了牌位上的字后,握着折扇的手又紧了几分,他眉头紧锁,眸中复杂变幻。

    “肃燕翊王方迟之位”

    “肃燕翊王妃离若之位”

    “堂兄,这是父皇亲手为翊王夫妇立的牌位,父皇在世时。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为翊王夫妇上香。”方寒上前拜了拜,为翊王夫妇上了柱香,继续说道,“父皇过世之后,朕随了父皇的习惯,也时常来为叔叔和叔母上香,陪他们待上片刻。”

    “这算什么?良心不安吗?”萧释之突然失声笑道,声音中尽是嘲讽与不屑,“既然亲手将他们推向死亡,又何必虚情假意!”

    “堂兄,无论是父皇还是朕,都绝非虚情假意……”方寒赶紧辩驳,却被萧释之厉声打断。

    “绝非虚情假意?”萧释之手中折扇猛然展开,利刃弹出,泛起点点寒光,他步步逼近,那双眼眸竟比手中利刃还要冰冷,“若是真心,为何不昭告天下!为何不告诉天下人,我翊王府没、有、反!”

    “若有办法,十年前便不会出此下策!”对上萧释之冰冷的眼眸,方寒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那是翊王妃的意思,虽不尽人意,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说什么?我母妃?”萧释之闻言十分诧异。

    方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该知道当年的七芹案,一夜之间父皇和众位皇子全都染上了一种病,成人全身痛痒无比,孩童高热不退,太医与萧家都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都查不出。几日之后,翊王妃觐见,从她口中才得知,那不是病,而是一种毒,是朔楚特有的毒,七芹腐毒膏,此毒唯有朔楚特殊的解药可解。就在这个时候,朔楚大军压境,一纸战谏递至御前。”

    说着,方寒打开了一处隐秘的机关,自墙壁内的暗格中拿出一本卷宗,递向了萧释之,“这便是当年全部的卷宗,也是我肃燕最大的秘密。那一纸战谏亦在其中,你自己看吧。”

    萧释之打开卷宗,一列一列看过去,看到最后,他的眼睛已经泛红,极度紧绷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胸中压抑着的悲愤几乎将他吞没。

    这份卷宗打破了十年来他心中唯一的支撑,也粉碎了他毕生所求的一切。

    重重砸在墙上的拳血肉模糊,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良久,良久,萧释之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动了许些,他就像放弃了信仰一般,眸中无神,尽显苍凉。他问道,“七芹腐毒膏可还有解药?”

    “堂兄,当年国公以身试毒,中毒太深,如今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有解药,也无力回天了。”方寒道。

    “十年,我这十年,活的像个笑话。平反无望,国公无救,如今,只剩下一件事可做了。”萧释之似漫不经心般的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折扇,语气突然变得锐利无比。

    下一瞬,扇骨中藏着的利刃便已经没入了方寒的皮肉,那声音冰冷,却透着无限的期望,“那就是等纤纤回来,能看到一个温暖的,可以护她一辈子的家。”

    “堂兄,皇位于你来说是权利,于朕却是枷锁!你若想要,朕拱手奉还。”利刃没入皮肉的带来尖锐的刺痛,方寒闷哼一声,眉头亦微微皱起,声音却依旧真诚。

    “拱手奉还?”萧释之眯了眯眼,眸中弥漫着危险。

    “本就该是你的位置,还给你而已。当年皇爷爷本是将皇位传给翊王,是父皇的母妃篡改了遗诏,铸下大错。”方寒道。

    “方寒,你觉得我很好骗么?”利刃依旧逼人,萧释之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为了除掉我以绝后患,不惜抛出皇位为诱饵,当真让我受宠若惊!”

    “堂兄,我非帝王之才,望能者取而代之。朕今日所言,绝非戏言,更非阴谋。”方寒急切地解释道。

    “想让我相信你,给我个理由。”萧释之顿了顿,收了折扇,但身上萦绕着的寒气依旧逼人。

    “国公看人一向很准,可唯独看错了朕。国公每次见朕,都会将朕骂的狗血淋头,说朕枉为君主,不思社稷,玩物丧志。国公骂的没错,朕的确不是一个好皇帝,纵容宦官专权,放任党争祸国,致使社稷动荡,民生凋敝,是朕之过。朕不想祖宗基业毁在朕手上,故而,请堂兄替朕挑起此肩重任。”方寒道。

    “宦官虽专权,却未曾作出半分威胁社稷之举;党争虽激烈,却未有祸国之实;民生虽不富足,但也远远算不上凋敝;而社稷动荡更是无从谈起,朝野不稳确为实,但未伤及国之根本。你即位五年,看似不理朝政,大权尽失,但宦官、党争,哪个不是攥在你手里的棋子?”萧释之道,“你没有辱没‘天纵奇才’这四个字,但你也太小看我方谨玥了。”

    “堂兄若不说出这番话来,朕也不能放心的将皇位交在你手里。今日朕将善清阁的密室展示给堂兄,足以见朕之诚意。至于原因,堂兄若有闲暇,朕讲给你听倒也无妨。”方寒笑了笑,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自朕出生,便是为别人而活,所有的一切都有人替朕做决定,一举一动都有着严格的要求,我没有意愿,父皇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我只有能做的和必须做的事情,没人关心我想不想做,更没有人关心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这样的生活,有谁问过一句我是否愿意?我拥有最尊贵的身份,我手握生杀大权,我可以主宰每个人的命运,可我唯独没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以前,我还有雪儿,可翊王案后,连雪儿都离开我了。那十年,找到她,变成了唯一支撑着我的信念。如今她已回到我身边,我只想带她走,远离纷争,不理世俗,这皇位却成了我唯一的束缚。”

    “我是叛臣之后。”萧释之攥紧了拳,沉默许久,艰难地说道,“即便你有意,我也无法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父皇曾留下亲笔手书,当年案情真相尽在其中,如何利用就看你了。”方寒道。

    在密室中密谈许久,萧释之和方寒两人方才出了密室,便听善清阁外焦急的通报声,“皇上,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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