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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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知道，守城战中，据守城墙的一方，根本就无法释放大规模的箭阵，若有万人箭阵，那对正在冲锋、攻城一方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

　　　　想到这里，赵川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哎呀！大人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见他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陆辰笑眯眯道：“先别高兴太早，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先试试的。”

　　　　武关的城墙，内外高度一致，离地能有十好几米，如此高大，箭能不能真的从里面射过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果然，赵川当即就从一名士卒手中拿过来一把弓箭，接着连试了好几次，箭枝皆未能越过城墙，往往都差那么几米，但若是把弓再抬高，就成了直直的对着天空了……

　　　　陆辰见状，沉思了片刻，当即说道：“垫！无论如何，也要将此处垫高！直到我军箭阵能越过城墙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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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箭阵

　　　　陆辰一声令下，边军上下齐动。

　　　　五万人同时一起做一件事情是什么概念，哪怕是一人只抗一袋沙土过来，那也是五万袋！

　　　　而且土壤这种东西，任何地方都会取之不尽。

　　　　只半天功夫，武关城墙内的地面高度就几乎差点盖过了城门，而且在陆辰的要求下，众军士齐心协力，铲土的铲土，装袋的装袋，并且为避免士卒站在上面脚下打滑，粗布麻袋内装的都是那种硬土，而非湿土。

　　　　由此，陆辰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彻底颠覆了古代冷兵器战场那种框框架架的束缚。

　　　　当武关内的地面高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陆辰再次要求赵川试箭，此时，以赵川的臂力，箭矢已经能够轻松越过武关的城墙，飞向关外。

　　　　接下来，陆辰命令众军暂停垫土，他让武关城墙上的士兵都分聚两边之后，然后下令让赵川的第一兵团率先做试验。

　　　　“搭弓！”

　　　　“放！”

　　　　在赵川的指挥下，第一兵团的士卒们万箭齐发，他们是由城墙里面的场地上，往城墙的另一边射箭的，箭矢必须得飞越过墙头才行。

　　　　犀利的箭雨如同一团乌云一般，虽然大部分都化作一道弧线，由城墙上方飞过，但仍有少部分士卒，因臂力不足或角度没掌握好的原因，所射出的箭矢要么击打在城墙上，要么刚好射进城墙内的防守地带。

　　　　这种情况，在真正的战场上，显然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否则，由关内射出的箭矢，必定会有一部分伤及城墙上正在防守的己方兄弟。

　　　　因此，在垫土完成之后的训练当中，赵川将每个士卒的箭枝上，都作有姓名标记。

　　　　有一部分士兵专门负责收拢射出关外的箭枝，而其他要么没射过城墙，要么射到城墙之内的箭枝，则由一队士卒专门负责捡起收回，然后再送到训练场地。

　　　　等城墙脚下或墙内散落的数千箭枝都被收回来后，赵川随手从其中拿起一枝，看了看箭杆上的姓名，大声训斥道：

　　　　“刘大龙！你中午没吃饭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是在战场上！你的这一箭，非但没有杀伤到敌人，反而会因为你的失误，极有可能射死自己的同袍兄弟！你明不明白！？”

　　　　而后，在这种层层筛选之下，除去武越一部的三千骑兵不算，四万多士卒被划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为整整三万，这些士卒个个身强力壮，搭弓上箭的动作一致，斜举上半空的角度也一致，射出的箭矢，也全部都能越过城墙，抛落至关外的平原上。

　　　　而边军的军备储存，现在已有二十多万枝箭，等这三万士卒调训完毕之后，陆辰将十五万箭枝，全部分配到了这三万士卒当中。

　　　　也就是说，他打算以三万士卒为一轮齐射，进行五次大规模的箭阵！

　　　　另外的近两万士卒，则是全部被分配到了城墙上。

　　　　武关的城墙上，最多能容纳五千左右的士卒，也就是说，其他的人，则全部准备拼死守护城墙，不让蛮兵们爬上来，一旦城墙上有士卒牺牲，等候在楼梯处的士卒则立即就会填补空缺的位置。

　　　　随后，陆辰对三万士卒箭阵所覆盖的关外范围，做了一定的分析，继而决定亲自来指挥这场大战！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又过了几天，前方被派出去的探马突然传回急报，称蛮人大军已集结完毕，正在向武关进军。

　　　　当陆辰问那名探马对方有多少人时，那名探马结结巴巴道：“大人，蛮兵实在太多了，人山人海，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小人……小人实在无法估量……”

　　　　这也不能怪他，边城虽然常年与蛮兵作战，但那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大战根本就没打过一次，探马又哪里见过二十万大军的阵仗。他在心里估摸着少说也有几十万人，但这话，他却没敢说。

　　　　打发走探马之后，陆辰立即召集军中诸将，升帐议兵。

　　　　等众人都火急火燎的赶到中军大帐之后，陆辰位于帅案，环视一周，开门见山的说道：“刚才据探马来报，蛮人大军，已逼近武关，而且其兵力之多，探马称之为无边无沿，想必，定是在十万往上，各位将军虽说在沙场征战多年，但恐怕极少见过此等阵仗。”

　　　　说完，他不等众人接话，又接着道：“而本官想说的是，为将者，尔等的一言一行，皆会影响下面士卒们的心气，因此，无论蛮军有多少，哪怕是五十万，一百万，即便我方不敌，但尔等切不可心生恐惧之心，因而使军心动荡。”

　　　　“大人请放心！我等即便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一步！”众将闻言，纷纷震声回到。

　　　　陆辰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大战之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军中的这些将领们。

　　　　要知道，帐内的众人，最低的级别，也是千夫长，手下统领千名士卒，而千夫长的位置，在战场上又是极为重要的，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倘若这些人在对阵蛮兵时露出惧怕的行为，那对下面的士卒来说，简直可以说是致命的。

　　　　眼下，见众人都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陆辰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萧望，问道：“萧将军，我军的储备中，可还有以前那种破损的箭枝？”

　　　　“破损的箭枝？”众人闻言，皆面露不解，此战，已经很明确了，无疑就是要和蛮兵打一场针尖对锋芒的恶仗，现在要破损的箭枝还有何用？

　　　　萧望同样不解的说道：“经上次葫芦口一战，我军使用骄兵之计后，以前的那些军备，大部分都已经被销毁了，所剩已经无几了，大人要旧箭枝何用？”

　　　　在他看来，这次的武关一战，己方这边只能据守城墙，与蛮兵血战，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可言。再使用旧军备迷惑敌军，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而且己方这次也不可能再轻易退让武关，一旦武关失守，也就代表着蛮兵将长驱直入，肆虐整个平阳郡！

　　　　陆辰微微笑道：“上一次，萧将军利用我军军械落后的假象，使敌军产生轻视心理，而这一次，本官也要利用这一点，但却并非是骄兵之计，而是为了配合我方的三万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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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大战始

　　　　二十万大军，对于土斯这种国家来说，差不多已经是举全国可战之兵了。

　　　　而这二十万大军入风作战，也并不是像之前鲁德率军五万那样，只几日间急行军就到了武关城下。

　　　　光是大军从土斯各城镇抽调集结，就耗费了不少时日，等布里斯统帅大军抵达风国边境时，已经是陆辰收到消息的几天后了。

　　　　此时，陆辰以及各军中将领们，正站在武关的城墙中央位置，举目眺望。

　　　　二十万蛮军兵临城下，其阵容之强大，规模之宏伟，只能用铺天盖地、无边无沿来形容。

　　　　在蛮人大军没来的时候，人们还觉得没什么，也没人产生那种恐惧的心理。

　　　　可当看到城外数之不尽的人头时，那种扯天连地的强大阵容感，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所有人的信心狠狠踩在脚下。

　　　　城墙上的风军士卒，有很多是没有经历过一场战争的新兵，人们何时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虽然还立在那里，但许多新兵的腿肚子，已开始忍不住的打起了颤，其头盔下的脸庞，也在缓缓往外渗着冷汗。

　　　　别说是下面的士卒了，就是陆辰身边的各军将领，此刻看着城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蛮兵，也纷纷下意识的暗吞着唾液，握着腰间刀把的手心里，也都满是汗水。

　　　　明显的感觉到了众人的紧张，陆辰又何尝不是脊背发寒，如果论见识，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将领都要菜！可以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识到了古代的大战场。

　　　　二十万大军，场面何其浩大！

　　　　可陆辰心里比谁都明白，己方这边任何人都可以露出惧色，但唯独他不可以！

　　　　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一万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快逃快逃！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跑，他一转身，死的，不仅仅是这五万边军将士，还有身后数不清的黎民百姓。

　　　　他很清楚，此刻自己的表现太重要了，哪怕是露出一丝慌乱的样子，也必将会影响接下来的整个战局！

　　　　缓缓的闭上眼睛，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陆辰猛的睁开双眼，旋即转回身形，面对着城墙内的数千士卒，大声问道：“告诉本官，你们怕不怕！？”

　　　　他的声音极大，因为压抑不住的紧张，而带着微微的抖音。

　　　　“怕！——”众士卒脸色苍白的齐声回道。

　　　　对于这个回答，陆辰丝毫不感意外，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高声喊喝道：

　　　　“实话告诉你们！本官也怕！因为害怕，是人的本能反应！在面对如此多的敌人时，谁都会心生畏惧！”

　　　　“但是！本官却更加明白！即使再怕！也绝不能后退一步！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母亲人！正需要我们来守护！倘若退后一步！使得蛮人入关！我们身后那片养育我们的大地，将会遭受灭顶之灾！我们老迈的父母，将会被蛮人屠杀！我们的妻儿，将会被蛮人像猎物一样抢夺回去当作奴隶！饱受欺凌和践踏！”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望着面前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人们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无比，脸上的汗珠虽然依旧在不断往下滚落，但他们颤抖的身子，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昂首挺胸，站的板直了起来，眼中的神色，亦是已经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陆辰知道，他作为边城的最高长官，他的激励，毫无疑问的起到了极大的鼓舞效果，风军士卒们的心气，明显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但这显然还不够！

　　　　作为一个现代人，陆辰很清楚，在古代冷兵器的战场上，以少胜多的战例实在太多了！而士气！往往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

　　　　若有其势，三千越甲可吞吴！

　　　　现在的风军士卒们，有了一战的勇气和决心！但却还缺少那种破釜沉舟的战意！

　　　　他必须得让手下的将士们明白，今日一战，己方已无退路！要么是蛮兵攻上城墙，自己连同妻儿老小全部丧命！要么就杀退蛮敌，守护己方家园！

　　　　大风忽然肆虐了起来，吹动将士们头盔上的红缨，城墙上插着的旌旗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陆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陆辰忽然也没那么紧张了，他回转身形，一指城外几里处的蛮军，大声说道：

　　　　“我大风的将士们听着！今日，蛮人大军来袭！那些其他的大道理，本官不想再多言！！但本官可以告诉诸位兄弟！此战！本官定会与我军将士共存亡！亦在此明誓！不杀退蛮军！本官绝不下城墙！”

　　　　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一说完，城墙上的所有风军士卒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人们不敢相信，陆辰身为堂堂县守，朝廷命官，即便他躲于事后，也没人会说他什么，而且就算战败，他亦可以率先一步退往郡城，抑或抢先为自己寻找安全的地点……

　　　　将士们都是本地人，他们的家园亲人都在边城，可陆辰这个县守，完全可以不用亲身犯险，并且他就算不来前线，也是属于正常情况。

　　　　如此多的敌人……大人……竟要与我们一起站在这里守城杀敌吗……

　　　　虽然军中将领大多都知道了陆辰的这个决定，但下面的士卒们，却并不知情。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到了。

　　　　然而，陆辰却并不理会将士们的震惊，而是突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城外铺天盖地的蛮军，振声喝道：

　　　　“众军听令！以本官为界！大战开始之时，如有人胆敢畏敌不前，或是退缩至本官身后，杀无赦！”

　　　　“而本官若畏敌，抑或私自逃离前线，亦军法处置！”

　　　　县守如此亲临战场前线，并以自身树军法，悍不畏死，与下面的士卒共存亡，如此主将，怎能不令人们感动，怎能不让士气大振！

　　　　而随着陆辰剑锋所向，风军士卒在没有任何人的组织下，竟不由自主的齐齐高举起手中的兵器，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之声：

　　　　“风！风！大风——”

　　　　振奋人心的喊喝声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蛮军统帅布里斯也终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蛮兵，就如同二十万齐齐奔跑的野兽一般，嗷嗷怪叫着朝武关冲了过来。

　　　　城墙下的平原大地上，尘土飞扬，卷起了漫天的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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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血战

　　　　“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响起，那是蛮兵发动全军进攻的信号。

　　　　在那一瞬间，无数的蛮兵，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二十万大军，根本毫无阵型可言，蜂拥朝着武关城下奔去。

　　　　这也正是蛮兵们的作战特点。

　　　　蛮人打仗，凶狠又嗜血，他们也根本不会排兵布阵，更加不注重团队协调作战。

　　　　在战场上，他们有着一致的目标，但却又各自为主，不讲究阵型推进，每个人只管自己冲锋和杀敌。

　　　　蛮人喜欢打乱战，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是非常恐怖的！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蛮兵已经距离武关城门不足百米远了，而这时候，蛮兵们也纷纷自发的高举起左手上的圆盾，护住身前的要害，脚下则是毫不停顿的依旧朝前狂奔着。

　　　　城关下的怪叫嘶吼声，已经能清晰的传到城墙上，陆辰默默估算着距离，然后缓缓将手抬起。

　　　　“所有人听令！”

　　　　城墙上的数千风军士卒，此时正在等待着主将的命令，看到他的手势之后，人们立即搭弓上弦，弓弦紧绷之声顿时四起，目标直指正在往城门处冲锋的蛮兵们。

　　　　当蛮军的先头部队进入射程之后，陆辰大手猛的向下一挥，断喝道：

　　　　“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墙上五千早已将弓拉满的风军士卒立刻松开紧捏住箭尾的手指，五千枝羽箭瞬间飞射而出。

　　　　黑色箭身，如同天上掉下来的密集钢针一样，眨眼间便落入蛮兵的人群中，惨嚎声顿时四起。

　　　　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劲射之下，蛮兵们手中虽然高举着盾牌，但却不可能抵挡住每一枝箭，伤亡在所难免。

　　　　尤其是在箭雨覆盖最密集的地方，有些蛮兵的圆盾上，几乎都钉满了箭矢，看上去如同一个钢铁刺猬一般。

　　　　而有部分蛮兵，腿上、脚上的箭伤，其实根本不足以致命，但却因为吃痛的原因而踉跄倒地，可在这种二十万大军混乱的冲锋之下，一旦倒地，那也就代表着会被身后的同伴活生生踩死！

　　　　这是真正的战争！

　　　　陆辰纵观全局，当风军的第一轮小型箭阵放完之后，他立即下令不再展开齐射，而是大声吩咐道：

　　　　“听令！众军按照之前拟定好的方略作战！第一阵的将士负责放箭！第二阵的将士负责滚木礌石，交替进行！”

　　　　他这次亲自指挥这一场攻防战，不仅提前下足了不少功夫，而且万事都准备的极为充分。城墙内的五千风军士卒，也早在之前，就已经被他分成了两阵。

　　　　在他的安排下，第一阵的士卒只负责搭弓放箭，放完之后，立即后退从箭壶中取箭，准备第二轮箭射。

　　　　而第二阵的士卒则在这个时候与弓弩手们交换位置，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大型狼牙棒等东西，全部顺着城墙抛下，以阻止蛮兵们爬上城墙……

　　　　他这样安排，无疑是最好的，因为这样不仅有效的防止了太多人挤在一起的混乱，而且下面的士卒们完成第一轮工作之后，皆有充分的时间去准备第二轮，不会产生那种手忙脚乱的情况。

　　　　而这时候，前面的蛮兵业已快奔至城下。

　　　　蛮兵们喜欢打乱战掠夺，在以前，风军还没见过蛮人们使用什么远程武器，但现在知道了，他们用的不是弓弩，而是投掷一杆杆尖锐的长矛。

　　　　在双方距离几十米的时候，已有臂力较大的蛮兵，开始率先将手中的长矛朝着城墙上投去。

　　　　长矛挂风，呼啸而至，一名风军士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矛刺穿身子，强大的冲击力，将其身后的另一名士卒也连带着一齐贯穿！

　　　　啊！？

　　　　风军众士卒见状，皆倒吸一口冷气。长矛的射程确实比弓箭要差的远，但其强大的杀伤力，也要比箭矢更加致命！

　　　　而这杆飞来的长矛，就像是开了个头似得，紧接着，数之不清的长矛纷纷被蛮兵们投掷出去，有些在空中碰撞掉落于地，有些因为力道不够，撞击在城墙的半腰处。

　　　　但更多的，则是狠狠的扎进了风军的人群中，霎时间，城墙上惨嚎声四起，鲜血，很快就溅射的到处都是……

　　　　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刚开始，蛮兵在距离不够的时候，只能顶着一轮轮的箭雨前进，而这时候，一轮长矛投掷下来，城墙上的风军死伤惨重，纷纷被打的找掩体不敢露头，而冲在最前面的一大批蛮兵们，也趁此机会，立即开始架起云梯，向上攀爬起来。

　　　　陆辰一下子就看出了蛮兵的意图。冲在最前面的一大批蛮兵手上只有弯刀，他们无视任何东西，只顾埋头向前冲！而后面跟上来的蛮兵们投掷长矛，其主要目的，并不是想杀伤多少人，而是为了将己方压的不敢露头，从而好掩护先头部队攀爬城墙……

　　　　这时候，蛮人的攻城车也被推到了城门处，开始对着武关城门，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

　　　　然而，关内的地面，早就已经被垫高了好几米，几乎快要淹没大半个城门，蛮兵就是把攻城车撞烂！恐怕也别想破开城门！

　　　　“所有人顶住！！不要管城门处！”

　　　　“快！将受伤的兄弟抬下去！其他人顶上……”

　　　　陆辰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看着那些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将士，眨眼间便倒在血泊中，望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沾满了的血水，陆辰的眼珠子都快红了！

　　　　蛮兵的长矛，还在不断撞击着城墙各处，也不时有风军士卒惨叫着被刺穿身体。

　　　　冷然间，一杆长矛冲着陆辰的脑门急射而来！

　　　　站在旁边的武越反应极快，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但身子却已经是挡于陆辰身前，并单臂一抬，将那杆射来的长矛稳稳的抓在了手里，而后倒掷出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又利落！

　　　　甚至陆辰都不知道曾有危险逼近。

　　　　又随手挡了几杆长矛后，武越眉头深深皱起，侧身冲着陆辰说道：“大人，此处太过凶险，还是让末将先护送你下去吧。”

　　　　然而，他的劝说，陆辰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一般，非但没有理会他，反而还一把抽出了佩剑，并大步来到城墙内侧，冲着关内大声吼道：

　　　　“赵川！”

　　　　“就是现在！”

　　　　“箭阵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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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血流成河

　　　　嗡！

　　　　三万枝箭，组成箭阵，一起齐射，那声音已经不再是那种稀稀疏疏的感觉……

　　　　密集的箭雨，如同一团黑云，从武关城头上方飞过，只顷刻间，便砸落在蛮军的阵营中。

　　　　一名蛮兵正高举手中长矛，作投掷状，等他正感到困惑怎么天突然黑了之时，箭矢已急速而下，只一瞬间，就将他钉成了刺猬！

　　　　在如此密集的箭阵之下，一个人的能力就算再强大，也无法与之抗衡，而这，也仅仅只是战场上的一角而已。

　　　　箭阵席卷过后，武关下的平原上，出现了一大片的空地。

　　　　前面的蛮兵还在不要命的攀爬城墙，最后面的蛮兵还未冲到近前，而中间的位置，却倒下了一地的尸体……

　　　　遍地的雕翎，有的横七竖八的插在尸体的身体各处，有的深深钉入土内，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然而，大面积的伤亡，却并没有阻止蛮兵们的冲锋，反而使他们变的更加疯狂了。

　　　　城墙下，已经汇集了不下上万的蛮军先头部队，这些蛮兵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攻上城头！

　　　　他们口衔弯刀，手脚并用，顺着云梯，疯狂的向上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