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天纵魔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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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地下无的，啧啧啧……”

　　　　“娘，你能不能正经点！”华菱黑线，压低声音提醒。

　　　　此时，马车一磕，到了宅子门口了，凤红伊立刻将易容面具戴回脸上。

　　　　“右司使，到了。”车外传来芳潇的声音。

　　　　华菱扶着“睡着”的青儿下了马车，芳潇见状，先是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来历不明的傻姑娘，上前搭把手。

　　　　华菱轻声叫醒青儿，青儿揉着睡眼，两手环住了华菱的脖子，含含糊糊地道：“困……我要跟你睡，青儿一个人睡觉好害怕……”

　　　　闻言，芳潇眉毛简直竖起来，看了一眼华菱，见后者完全一副不在意的神色，她低声道：“右司使，这怎么行，这姑娘来历不明，真疯假疯还不知道，怎么能跟你一起睡呢？”

　　　　华菱并没有理会这个提问，而是示意芳潇进门，“先进去再说。”

　　　　草草地吃了晚饭，华菱让芳潇打了热水进来，母女两人禀退众人，在房中洗起了澡。

　　　　凤红伊感叹：“你三岁的时候我就是同你一块洗澡的，没想到再次同浴已经是十多年后，你都是个大姑娘了！”

　　　　华菱显然没有感叹岁月经年的兴致，她沉着脸道：“娘，你真的怀疑是拂笑劫走了君元若？”

　　　　凤红伊面色一凛，红唇微启，“不无可能，笑笑本性虽单纯善良，可是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来，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真的笑笑了！菱儿，身在这个大局中，没有人是可以让你一眼看透的，也没有人只有一面。”

　　　　华菱点头，这个道理她也早就懂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洗完澡之后，华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沉声叫了一句：“乌影！”

　　　　轩窗一动，一个鬼魅般的黑影闪进来。

　　　　“我上回便说过，让你回去跟在君元若身边，现下他失踪了，想必你已经听到了！”华菱坐在圆凳上，直视着面前的乌影。

　　　　乌影点头，并未作声。

　　　　“我娘已经来了，明阁也不会有人对我不利，我希望你能去救他！你跟着他这么久，他也十分信任你，并且轻易不会动用你，我想你的能力应该不容小视。”华菱坦然道。

　　　　乌影想了想，道：“乌影只服从主人的命令，主人让我保护你。”

　　　　闻言，华菱气呼呼地看着这个死脑筋，“要是你主人的命都没有了，你还服从什么？”

　　　　乌影没有答话，一闪身就由轩窗又出了屋子。

　　　　凤红伊全程看着这一切，靠在床边笑道：“这是小七派来保护你的人？”

　　　　华菱点点头。

　　　　“轻功不错，定力更是一等一的，能在明阁出入自由的影卫实在难得，小七身边能有这样的人，看来皇上对他还是蛮看重的！”

　　　　凤红伊的话里颇有深意，华菱心里一沉，撇撇嘴，“母女两个何必说的这么隐晦，试探来试探去的！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就算皇上有意让他继位，他也不一定就愿意，再退一步说，若他真的愿意继位，那我就当他的皇后又如何？”说完，华菱又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我要当他后宫里唯一的女人！”

　　　　听了这话，凤红伊噗嗤一笑，拍了一下手，饶有兴致地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就是要有这样的魄力！”

　　　　华菱又萎了下去，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着君元若的，虽说那家伙一不怕疼，二不怕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我乃谪仙的德行，但华菱却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孤独，可偏偏他一直都在孤独中苦守。也不知现在他身在什么地方。

　　　　母女二人躺上床，华菱愁眉不展，凤红伊却始终笑得没心没肺的。

　　　　二人正要熄灯，轩窗外却传来极其微小的声响，华菱细听，竟像是翅膀扑闪的声音。

　　　　凤红伊一笑，眼神示意华菱去开窗，华菱打开窗子，便见一只黑色小雀飞进来，径直飞向凤红伊。

　　　　这样的小雀华菱已经见了不止一只，自然知道是她家的独门信使。

　　　　凤红伊从小黑雀的腿上取下一个极小的信筒，打开里面塞着的纸条，扫了一眼后，朝华菱一笑，道：“咱们俩都猜错了，小七并非是笑笑劫走的，他正往天雪山去呢！”

　　　　闻言，华菱心里一松，为没有证实自己的猜测而高兴，转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君元若失踪了对她来说很难不在意。

　　　　“不过，明阁除了笑笑和仙童，还有一个高手，虽然现在排除是笑笑劫了小七，但不敢保证跟笑笑没关系。”凤红伊似笑非笑，说的很正经。

　　　　华菱的心忽上忽下，有些神经质地低喊道：“娘你能不能一次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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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女魔头

　　　　凤红伊一笑，伸手拍了拍华菱的肩头，道：“为娘从前就是明阁的人，所以对明阁的事情比较了解，明阁还有一位高手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华菱想起之前多多中毒的时候，确实有一位神秘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了七皇子府的重重守备。华菱点头，道：“这么说，确实不能排除君元若失踪一事跟拂笑有关。”

　　　　“总之这件事还不能定论，不过小七的安全问题……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诚如你所说，那孩子也不是初涉江湖省油的灯。”

　　　　凤红伊说完，二人便睡下。

　　　　晨光熹微的时候，华菱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正看见床边穿戴的凤红伊，华菱揉着眼睛，问了声：“娘，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凤红伊回头，秀眉轻拧，轻声道：“菱儿，刚刚收到你爹传来的信了……”

　　　　见凤红伊的神情，华菱知道恐怕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怎么？”

　　　　“昨日子夜，明阁分三批突袭皇宫、京衙和五城兵马司，死伤超过三百人。”凤红伊声音微沉，快速地说明了消息内容。

　　　　闻言，华菱睡意全无，一激灵爬起来，惊愕道：“怎么……”华菱心里的震动非常之大，以至于不知该说什么。明阁的事虽跟她并无关系，可那三百多条人命的无辜枉死，真是让人齿寒！偏偏她作为明阁的右司使竟然丝毫不知情！

　　　　一时间华菱怒从心起，黑着脸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就要往外冲，却被凤红伊扯住。

　　　　“菱儿！冷静些！”凤红伊低喝。

　　　　华菱被扯回来，气得挣扎要走，嘴里喊着：“怎么冷静！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不是让我代掌明阁吗？夜袭这样的大动作竟然丝毫不向我吐露风声，那可是三百条人命！”

　　　　华菱情绪激动，隐有哭腔，前世她除了在解剖室里见过死人，还从未见过尸体，眼下一觉醒来，竟告诉她昨夜她安睡的时候，明阁杀了三百人命，她如何能不愤怒。

　　　　凤红伊尽力安抚着她，将她按坐在床沿上，道：“你现在出去兴师问罪，有用吗？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明阁做这件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图，以及到底是谁指使的。”

　　　　“谁指使的？”华菱有些泄气地坐下，凤红伊说的没错，她一个被架空权利的右司使有什么资格出去兴师问罪呢？碍于云拂笑的关系，众人尊称她一个小丫头为右司使，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阮遇和拂笑不在，自然是他们气不过，才想要去报复的。”

　　　　闻言，凤红伊深看了华菱一眼，语有深意地道：“菱儿糊涂了吧！”

　　　　华菱被一语点醒，脑海中电光火石地出现了几幕画面，她瞬间就想通了一些事。

　　　　“娘，你是说，这件事是拂笑安排的？”

　　　　凤红伊点点头，轻声道：“菱儿，有些事你能想到的，只是你不愿意面对罢了，可是纵使你逃避一时，也逃不了一世，问题兜兜转转还是停留在那里。你既然想要和小七在一起，就必须有面对这一切恩恩怨怨的勇气。”

　　　　闻言，华菱顿生一丝无力感，“其实我已经很努力，不管是不是自愿，我都已经被一步一步推着去接受这一切了，只是，我真的不愿意去怀疑拂笑而已。娘，你知道你在拂笑心中有什么样的地位吗？也是因为你，他才对我这么好的。”

　　　　凤红伊一笑，柔声道：“菱儿，你可知道你这样立场不坚定，夹在两个阵营之间，你自己痛苦为难，他们也会困扰？一个人是没有能力解决所有矛盾的，有时候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最残忍的办法，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在乎的人，我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让我看着一方去死，我做不到。”华菱倔强道。

　　　　“正因为你做不到，正因为没办法确定立场，这个艰难的抉择，有人帮你选了。”凤红伊道。

　　　　华菱一愣，“什么意思？”

　　　　“昨天夜里的突袭，已经轰动了整个京城，恐怕不出几日，举国都会传遍，明阁可谓出尽了风头，也招了太多人的谩骂和憎恨。但是，你可知道明阁这方的带头人是谁？”凤红伊幽幽地看着华菱。

　　　　华菱瞬间双目瞠大，不可置信道：“难不成是打着我的名头去的？”

　　　　凤红伊的表情显然给了华菱肯定的答案。

　　　　华菱怒极反笑，“呵呵，不久之前，宫里才传出我已经在明阁的刺杀中身死的消息……”说到这里，华菱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样倒也说得通，明阁劫持了我，又放出我已经死了的消息，所以宫里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因而有那样的消息出来，实则是明阁策反了我，还委任我为明阁右司使，在左司使重伤，阁主出走的情况下，我为了报复，实施了昨晚的袭击行动！这样一说，虽然不是天衣无缝，到可以过了舆论那一关！看来我这明阁女魔头的骂名是躲也躲不掉了！”

　　　　凤红伊沉默。

　　　　“娘，你是不是知道昨晚在总舵的那个人是谁？”华菱突然发问。

　　　　凤红伊一怔，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果然是他，君修宇！昨晚我闻到的那种熏香，是龙涎香！他白日里应该是在皇上的正和宫待着吧，所以身上才会有龙涎香的味道。我倒把他给忘了！原来他一直跟明阁有联系，难怪太后寿辰那晚他鬼鬼祟祟的！这次的事想必他也脱不了关系！”华菱气呼呼地道。

　　　　凤红伊看着华菱的怒容，又是一笑，道：“还有呢？干嘛说一半留一半？”

　　　　华菱肩头一搭，有些丧气，接着道：“没有想到拂笑他临走会给我摆这么一道！用这样的方法把我跟明阁绑在一起，间接地为我选择了阵营，可是三百条人命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

　　　　“不过是为了给你印象深刻一点罢了！”凤红伊缓缓道，“对于他们所要做的事来说，任何的人命都不过如草芥一般，菱儿你并不是还没看透这一点，而是不想看！可是你既然选择了小七，就必须直面这样血淋淋的现实，没有那一种权利的争夺和恩怨的了解是不浸透着鲜血的，这很残酷，但却是事实，因为这是一个战场！”

　　　　凤红伊的话，字字都像针扎在华菱的心里，她从来不想承认的这些东西，就这么**裸的被摊开。

　　　　“菱儿，若可以重头来过，我一定不会让你卷入这一切，但是偏偏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所以我必须提醒你这些！”

　　　　华菱苦笑，“娘，你和爹离京，是不是就是为了躲开这些纷纷扰扰？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们才回来的？”

　　　　凤红伊默认。

　　　　华菱重新站起来，目光沉静而坚定，缓缓道：“既然选择了，我也确实该自己面对了。拂笑想要这种方法留住我，殊不知我在已经做了选择。娘，世人口中的明阁右司使是不是武功奇高，冷血无情的女魔头？”

　　　　看着华菱面颊便挂着的淡笑，凤红伊心中很复杂，她轻轻点头，道：“假扮你的应该就是明阁中另一位高手吧！”

　　　　“既然明阁有一个‘女魔头了，我想我也该走了’！”华菱从带来的包袱里缓缓摸出一个一个细长的用白布包裹的东西。

　　　　凤红伊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菱儿，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好好活着！”

　　　　华菱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凤红伊，“娘，你回去吧，我暂时不会回去，这些事我必须有个交代。”

　　　　“我再不回去你爹也该着急了。”凤红伊走到窗边，又回头道：“明月楼是这些年我一手培植的势力，必要的时候应该会给你一分助力，记得好好利用！娘走了。”

　　　　说完，凤红伊翻窗而出。

　　　　华菱独自穿戴整理好，时辰尚早，她将一直暗中随身保护她的乌影叫出来，吩咐了两句，乌影便离开了。

　　　　等芳潇推门进来的时候，华菱倚在贵妃榻上随手翻着一本书。芳潇见华菱似乎早已经醒了，微微一愣，四下打量，却发现青儿不见了。

　　　　“右司使，青儿姑娘她……去哪儿？”

　　　　华菱放下手里的书，坐直了身子，深深地看了芳潇一眼，道：“一早就不见了，我还在纳闷呢！”

　　　　芳潇被华菱看得有些奇怪，心思一转，皱眉道：“难不成右司使认为是我们带走了青儿姑娘？我们可没必要这么做！”

　　　　闻言，华菱“呵”地一笑，并未纠缠这个话题，由得芳潇胡乱猜测去，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有深意道：“昨夜一整夜都睡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早上也醒的颇早，醒了还就再也睡不着了呢。”

　　　　芳潇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出声，径自将手里的面盆拿到后面净室的脸盆架上，便垂首立在一边。

　　　　华菱净了面，外间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她拿起筷子，还没吃上一口，便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芳潇，问道：“天雪山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算日子，云拂笑也应该到了吧！”

　　　　芳潇并没有立即答话，略略想了想，才答：“还没有消息传来，许是路途遥远，信使路上耽搁了。”

　　　　“哦？是耽搁了还是根本不会有信传来？”华菱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嘴里的话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透着一丝嘲讽之意。

　　　　芳潇脸色一白，有些憋气，“右司使这是何意？”

　　　　华菱不答话，径自吃了几口桌上摆着的小汤包，又喝了小半碗清粥，又开口问了。

　　　　“三皇子君修宇跟明阁有何关系？”

　　　　芳潇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华菱抬头直视着她，她轻拧眉头，回答：“我不知，我一向都是在这个院子里照顾左司使起居，明阁的事务我一概不知，再说我人微言轻，也没有资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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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果然是你

　　　　华菱倏地一笑，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白手巾轻轻擦了擦嘴巴，慢条斯理道：“初来明阁，就觉得阮遇治下严谨，秩序井然，想不到他在用人方面却还是欠缺了，芳潇姑娘如此大才，何以只在四四方方的小宅子里照顾人的起居，真是大材小用了！”

　　　　华菱话中的讽刺意味显而易见，芳潇杏目一眯，对华菱今早的态度有一分疑惑，“右司使怎么今日如此咄咄逼人？难不成是我明阁招待不周，你心里有愤？”

　　　　闻言，华菱面色一寒，将手里的白手巾搁在桌上，缓缓站起身，语气清寒，道：“我是明阁的右司使，不是什么客人，何来招待不周之说啊？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右司使放在眼里！”

　　　　“芳潇失言，往右司使见谅。”芳潇低头道歉，面上却还是不情愿的。

　　　　“我可不相信什么失言，若心里没有这么想，何来失言一说。”华菱的态度一会松一会紧，搞得芳潇很是不解，这下子华菱又开始漫不经心起来，闲闲道：“近日我都是无所事事，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你便来跟我说说明阁现下的状况好了，若你不知道，那就找个知道的人来说！”

　　　　芳潇面露为难，“阁主如今不在，明阁已经开始休养生息，哪有什么事务需要右司使操心……”

　　　　闻言，华菱终于失去了耐心，抬手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一个不需要我操心！既然明阁要休养生息，那你就给我解释一下，昨夜的三百多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芳潇双目瞠大，有些惊恐看着华菱，显然不相信华菱会知道这件事，明阁众人守口如瓶，华菱一直没出过院子，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她吞吞吐吐道：“什么三百条人命……右司使不要乱……”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一个人，青儿！转而又觉得不可能，这座宅子守备极严，青儿跟他们回来的时候，明阁并未行动，青儿能逃出这里已是不易，怎么可能还回来给华菱传递消息呢？难道有特殊信使？

　　　　“还不快点说出来！”

　　　　看着华菱满面怒容，芳潇知道瞒不住了，索性平静了下来，不管是不是青儿传递回了消息，华菱都不可能逃出明阁的控制。

　　　　芳潇恢复了平静之后，不卑不亢，道：“既然右司使已经知道了，芳潇也不再隐瞒，确实昨天夜里明阁有行动，只是我们都还没来得及知道死伤人数，右司使便已经知道了，真是消息灵通。”

　　　　芳潇这才知道自己刚刚被华菱给戏弄了，还以为青儿并不是华菱放走的，真是小看了这位右司使。

　　　　华菱面色一寒，咬牙切齿道：“三百多条人命，你们这样滥杀无辜，难道不怕报应吗！”

　　　　芳潇眼中划过一丝凌厉，眼神冰冷含着恨意，冷道：“滥杀无辜？你可知平城一战，明阁死伤多少兄弟？”

　　　　一句话，让华菱心神一震，是啊，平城一战，阮遇身受重伤失踪，想必明阁的死伤数目不在少处，而那一次的浩劫，偏偏跟她脱不了干系……一时间，华菱有些沮丧，有些心痛。

　　　　“哼哼，怎么右司使不说话了？”芳潇冷笑道，“昨夜的三百多条人命，只是为我明阁在平城牺牲的兄弟们报仇雪恨血债血偿罢了！你可知道，这些无辜的死伤之人，最应该恨的人是谁？”

　　　　看着芳潇有些残酷冰冷的笑，华菱脊背生寒，唇线紧抿，没有答话。

　　　　“是你。”芳潇轻声道，然后倏地一笑，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

　　　　一直到芳潇出门，华菱都一直失魂落魄地坐着没动，而芳潇一离开，她立刻恢复了淡漠的神色。昨晚凤红伊给她做的那些心理建设，让她不会再为这些事而纠结，死伤在所难免，不论有没有她唐华菱，只要明阁和朝廷的仇恨在，死伤是早晚的事。虽然这样想有些冷酷，但是华菱不希望此时自己再坠入自责的漩涡，最重要的是，怎么保护她自己以及她在乎的那些人。

　　　　林华菱意外的是，下午，明阁的人主动邀她总舵议事，华林心里一紧，面上波澜不惊地答应了。

　　　　下午到了明阁总舵，经过昨夜一战，众人显然都觉得为死去的兄弟了报了仇而大快人心，看华菱的眼神虽恭敬，更多的是不屑。

　　　　议事还未开始，被请到了一间厢房休息，华菱依然平静，独自在房中。

　　　　一进门，华菱就注意到了房内一角所点的蜡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白色蜡烛，这间厢房的采光不好，白天点蜡烛也无可厚非，可是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分明就是神仙醉！

　　　　华菱自袖中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拿掉白色的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服下，片刻后，华菱便“晕倒”在椅子上。

　　　　华菱清楚地知道，当乌影被她劝走了之后，剩下的事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同时还要扫清一切可能对她未来造成威胁的人！

　　　　昏昏沉沉中，华菱感觉自己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颠簸了很久，她事先服用了神仙醉的解药，只不过解药的量控制的很少，所以她虽然有很浅的意识，但看起来仍然没有清醒，而她自己也可以装成一副昏迷的样子，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

　　　　当华菱被人搬着放到一张床上时，天色已经黑透，正是掌灯时分。

　　　　被丢在床上之后，房间里的人俱都出去了。华菱躺在床上听了很久的动静，才敢睁开眼，下了床。

　　　　屋里没有点灯，华菱蹑手蹑脚地摸到了门边，在确定门外无人之后，她轻轻打开门，溜了出来。

　　　　院子里很黑，甬道周围没有点上烛火，华菱根本分不清方向，就在此时，身后风丝一动，下一秒，有冰凉的剑刃抵上华菱的脖子。

　　　　华菱心里一紧，面上却还是一副平静无波，“你是谁？”

　　　　这时，四下里有人上前，灯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这处院落。

　　　　拿剑抵着华菱的人似乎很有自信华菱无法逃脱，遂收回了剑，将剑丢给旁边的一个丫鬟，整套动作既顺畅又好看。

　　　　华菱转身，惊愕。

　　　　“大姐？”华菱讶然道。

　　　　在华菱面前的正是长乐侯府大小姐唐华瑾，华菱的堂姐。

　　　　一时间，华菱心里电光火石地闪过许多猜想，但每一个都不能说不通，她疑惑地看着漠然的唐华瑾，问：“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要绑我来这里？难道你也跟明阁有什么干系？”

　　　　唐华瑾脸上始终淡淡的，即使在这看起来有些荒凉简陋的庭院里，她依然保持着高贵优雅的侯府大小姐风度，“我与明阁并无干系，你不用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