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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皇(系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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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废皇新皇
新年全朝休沐。
宫人往宫墙上悬挂彩灯，五步悬雕花草小灯，十步起刻龙凤红灯。新皇旨意，新朝的第一个新年，总要喜庆些才好。
挂完东明殿，有宫人继续往东挂，便有首领太监出来阻拦。
“一针一线皆是圣上赏赐，前面的广明殿里住着废皇，他恐怕受不起圣上的赏赐。”
这意思便是那废皇活不过新年了。几个宫人都觉得晦气，往地上啐了一口，结伴离去。
他们一走，广明殿的大门被人推开。文弘探头探脑看了一阵，才急忙跑出来，将门小心掩好。
趁天色将暗未暗，四下无人，正是逃命的好时候。
低头沿着宫墙走，额头忽的发亮，有个软儒如稚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皇上，别以为穿了宫人的衣裳就能逃出去。东明殿没有侍卫，福祉宫门外却有十二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你逃不走。”
文弘听了唾骂：“你个山寨太监坑爹货！我倾家荡产买了你，指望能过好日子，你却让我穿到古代来！穿到古代也就算了，偏偏让我穿到被废黜的皇帝身上，说不定明天我脑袋就搬家了。”
3015年春节，某宝做促销，他以全部身家买了个系统福袋，结果收到后居然是个山寨货，而且自带“砍半”缺陷。
山寨系统开封后，让他许愿。
他许：“金钱、美人、地位。”
结果就穿过来做了废皇。
系统还振振有词：“福袋里有惊喜也有陷阱嘛，而且我的盒子上注明了我什么事情都只能做到一半，你可以不启动我啊。”
钱包都空了，不启动试试，难道等着饿死？
穿成废皇，可不就是金钱、美人、地位的愿望都只实现了一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许再叫我皇上！”皇你个头，还不如穿成太监，至少上面保得住！
系统想了想，十分恭敬地：“是，先皇。”
文弘：“……”
恨不得把脑袋藏地下走，文弘走到福祉宫门口，果然见门外侍卫不少。不敢贸然行动，在一旁躲着，见侍卫查看往来宫人的相貌极其令牌，他这才死心回去。
福祉宫有三大殿，他住的东明殿是正殿，却也是最荒凉的宫殿。此刻仅有的两个太监，正在彼此量身，准备上报好领取新年冬衣。
脱下宫人蓝服，文弘扯了扯不合身的夹袄。他的衣服还不如宫人的好，宫人年年领新衣，而他还穿着两年前的旧衣，袖子裤腿都短了一大截，好在他饿的瘦骨伶仃，总算衣服能系上扣。
两个宫人量完身，过来问他讨要银子。昨日文弘刚穿过来，就有侍卫来登记宫册，听说能不被砍头，继续在宫里服侍，两个宫人都欣喜若狂，已经围着他讨了一次“赏赐”。
他哪里有银子，他只是个穿货，即便真的废皇藏了银子，他也不得而知。
他穿成的废皇，废的还不新鲜。据山寨系统贡献的消息，凤朝废皇和他同名，也叫文弘，生下来三日后便登基为帝，一直未曾亲政，十四岁被辅政大臣也是他的王叔逼迫退位，囚禁于此，让他自生自灭。
那王叔命也不好，想登基却被宗室压制，一年多费力砍砍砍，刚把宗室男子砍完，还没喘口气自己的脑袋也掉了。
杀了这没命登基的可怜虫的，就是如今的新皇了。新皇是一直向凤朝纳贡的北庆小国的国主君霖，灭了凤朝后，等着新年一过，便要建新国号称帝了。
由于废的不新鲜，他穿过来，那是一丁点的荣华富贵都没享受到，还得忍饥挨饿，这也罢了，偏偏还有人追着他要赏赐！
伺候他的春喜和春荣，因为得罪过人，才被分来服侍废帝。他穿来不足一天一夜，可没少吃这两人给的苦头。昨晚因他不肯给银子，两人拿雪水浸过的被子给他盖。
“主子您也不想想，新皇可不是您那倒霉王叔，他不会留您性命。您都要死了，金银财宝也带不走，何不赏赐给奴才们，往后每逢清明忌日，也有人给您烧个纸钱。”春喜声音尤其尖锐，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却高声大叫。
文弘微微一笑：“不必了，朕死了也是孤魂野鬼，烧纸钱也收不到。”既然说没私藏人家不信，他也就不解释了。文弘脾气可大着呢，别人给他一巴掌，他得扒别人一层皮才解气。
见他不识相，春荣便冷笑着离开，不多时让文弘出来院里。只见他拖来一个半人高的石板，上面覆盖一层旧毡子。
“主子，您当了十多年的皇帝，要说没有私藏，奴才们是决计不能信的。您要是不肯给‘赏赐’，奴才们只好给您些‘孝敬’了。”
说完，他将旧毡子掀开，露出无数尖锐的冰针来。原来他们用土做了模具，放在毡子上，又注了水进去，再用石板盖住，冻一夜。第二日只需倒过来，掀开毡子，便能将土模具与石板分离，而之前注入的水，就成了黏在石板上的冰针。
“龙体金贵，奴才们不敢犯上。不过……”春荣指了指屋顶，“若是您不小心摔下来，摔倒这石板上，到时万针入体，可跟奴才们没关系。”
石板只有半人高，只要推的有准头，让文弘裸/露在外的脸扎不到，其它地方有衣服遮盖，扎出多少血窟窿也没问题，死不了人就好。
到时候热水往石板上一泼，罪证都没了，即便有人追究，到时他们死不认账，没证没据自然怪不到他们头上。
“是‘赏赐’还是‘孝敬’，您自己选！”两个太监自认合力对付个少年，并不是难事。
文弘瞅一眼泛着寒光的针板，额头沁出一层汗珠来，赶紧答应把私藏拿出来给他们分，只是他私藏的东西都没在东明殿，当年被押送过来，龙袍都扒了，哪有私藏。以前在宫里玩乐的时候，随手藏过几个小物件。
“我回屋将藏东西的地点写下。”文弘轻声道，“若能给纸笔最好不过，恐说了你们忘于脑后。”
春荣忙去借纸笔，让春喜守着身体虚弱咳嗽不停的文弘。
等人走远了，只剩下年纪较大的春喜，文弘突然发难，抓起一把雪扔向春喜的眼睛，再一脚横踢，春喜向左倒，摔在了针板上，又滚下来，压碎了不少冰针。
果然还是得从房顶摔下来，才能伤人。文弘嗤笑一声，扭头往外跑。等春喜反应过来，他这小身板，哪里能是春喜的对手。
能把春喜引到东明殿后的小花园，那里他藏了个棍子，人稀树多，树影憧憧，能打晕春喜最好，打不晕也能躲起来。
打开院门，却见外面多了带刀侍卫，明明方才春荣出去时还没有。
“站住！”侍卫举刀拦他。
倒霉！文弘后退一步，皱眉思索。门外有侍卫，门内有太监，都是要命的主儿，他该怎么办？
一直装死的系统突然说话了：“请领取任务，今日任务是保命！”
保命，保命！自从穿过来，他无时无刻不在保命啊！
“山寨货！”文弘低叱。
系统犹豫一会：“先皇。”
“还敢顶嘴！”文弘见春喜追上来，低声道，“回头收拾你。”他又走到门边，跟侍卫攀谈起来。侍卫明显不愿意跟他说话，他也不介意，只要春喜忌惮侍卫，不敢上前就好。
福祉宫三大殿，其实只东明殿有人住，是以侍卫们守在福祉宫门外便可。文弘正要问为何侍卫守到了东明殿外，就见有不少人打着灯远远走来。
这时天色已黑，宫墙两侧宫灯却给深宫添了一抹渗人的红光，仿佛一张血盆大口，看得文弘怔住。
昨天他还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吃泡面。今天却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随时可能丢了小命，他如何能受得了？
只是死扛着罢了。
此刻的温柔夜色、温暖烛火，让他有些恍惚，竟发起怔来。
君霖大步走来，就看见一个瘦小的少年，穿着不合体的旧衣，对着长长的宫墙红了眼。
嘴角微扬，凤朝的废皇不过是个懦弱无能的少年。
侍卫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口呼万岁，文弘眉头一跳，下意识退到门后，一边透过门与墙的缝隙打量新皇，一边暗中拔门闩。
没想到新皇居然会亲自来见前朝废皇，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只见这新皇面目温和，一双黑眸亮的如同黑宝石，将灯火都映衬的黯淡无光。听说是个武将，却不似想象中那般相貌粗狂凶神恶煞。
但无论如何，这家伙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啊！怎么看都生不出好感来！
如果劫持新皇，不知会怎么样？
脑海中响起山寨系统的声音：“凭你？提示你一句，新皇不是良善之辈，他大概会把你剁成饺子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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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死抉择
不管怎么样，先保命要紧。
他把门闩轻轻安上，从门后慢慢走出来。
君霖拾级而上，抬眼，一张清瘦的面庞逐渐映入眼帘。与方才红眼发征的模样不同，此刻的少年神色平静地像是一湖波澜不惊的春水，碧绿如美玉。
这样的人若是跪拜在脚下……
新皇带着人去了主殿。
殿里只有一把椅子，除了椅面，全是黑乎乎的泥污。有宫人躬身快步过来，挪开椅子，跪伏于地，撑着背请新皇高坐，被新皇冷冷一憋，忽视了。
文弘瞧这架势，不由在心里吐槽：万恶的封建阶级！
“你被文狰囚禁已有两年，但你到底还是凤朝名义上最后的皇帝，怎么竟被人如此欺凌！”新皇适时表达了对文弘的同情。文狰便是篡位不成的可怜皇叔。
“如今，朕帮你斩杀了仇人，你该如何谢朕？”新皇仰着下巴问。
文弘的眼都瞪圆了。
欺负他宅，没见过不要脸的是吧？一下子给他个终极不要脸王！文狰只是夺了皇位，新皇却是连凤朝都给灭了。
他侧着头没说话，暗自思量该如何逃出困境。
“朕听闻文狰命你宣让位诏书，你宁死不肯，才被他丢到这里受辱。你的不屈铁骨，朕甚为钦佩。”君霖手轻轻一摆，便有宫人上前，将一盏灯笼递给文弘。
“瞧你这殿里，连盏油灯都没有，便赏你一盏灯罢。”
灯能吃么！赏个热乎的馒头都比这个实用好不好！
文弘脑子里刷过无数个怨念弹幕，一秒钟把新皇骂了十万次。
见文弘还是侧着头，直愣愣站着，傻乎乎接了灯，也不谢恩。君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将温和的面目撕裂了一条缝隙。如果有人敢大胆抬起头，此刻定会被吓破胆。
“过两日，朕便要登天子之位，从此就是名正言顺天下之主。”君霖居高临下地盯着文弘，隐藏杀意，仁君般与文弘商量，“到时你也是朕的子民，朕问你，你可愿归顺与朕？”
文弘抬头，新皇眉目温和，好似他说不肯归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似的！
这皇帝是看上他宁死不屈的铁骨，所以欣赏他？
如果他仍然铁骨铮铮，新皇会不会因为佩服他这一点，而放过他的小命？
无数种可能，瞬间被想到，被分析。文弘紧张地满头是汗，他自己丝毫不觉，只是以最快地速度思考再思考。
新皇和亡国之君是天生的对立者！
他做错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被砍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怎么样？”君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轻声问。
文弘如同被人拿刀指着一般，生生打了个哆嗦，想清楚之后，双膝跪地，低头道：“我愿意归顺。”
那盏灯给了他提示。
他见过这种灯——气死风灯，谐音“乞赐封灯”。这是新皇给他的暗示。
“很好。”君霖的手离开扳指，立于正殿门口的侍卫，将拔出一半的刀悄无声息插回鞘内。
君霖又问：“你为何不愿归顺文狰，却愿意归顺与朕？”
这还要问？肯定是故意想听好话！
文弘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说：“一是感谢圣上帮我报了仇，二，您是千古明君，您登上帝位，是百姓之福。”
“谬赞了。”君霖谦虚一笑。
文弘默默在心里竖起中指，装！
君霖带着人离开福祉宫，侍卫首领张敬田低声问为何要放过废皇。
“中原人最痴于诗书礼仪，他们承认的皇帝才能是天下之主。他们信奉的皇帝还是文家人，如果文弘能宣告天下，将皇位献给朕。于礼法上，朕也是天命所归。”
“皇上圣明，那便先留他一条命。”
一群人走后，偌大的正殿显得更空。文弘还跪在地上，半天才抹了把汗，站起来表情凶狠，却不敢真的骂出口。
拽什么！别给老子翻盘的机会，否则分分钟剐了你。
“幸运值＋1，野心值＋1，新皇好感度…50。”
文弘一拍脑袋：“你个山寨货，又出来蹦跶什么？”
系统道：“野心值1，奖励可观看属性表。”
什么玩意？
文弘抬头凭空出现的一个大屏幕，上面写着他此刻的各种数据。
购买者：文弘
身体年龄：16（指废皇的身体）
野心值：1
幸运值：1
威望值：100
新皇好感度：…50
“野心值随野心增长而增加，野心值高可增加天子之气。”
“幸运值随机触动发放，可在关键时刻救命。”
“威望值随影响力增加而增加，可增加天子之气和幸运值。”
“新皇好感度随新皇心情增加或减少，负值太厉害，随时掉脑袋，请注意。”
文弘一一看完，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是皇帝养成系统。”他还以为是先皇归西系统！
系统的声音含有浓浓的骄傲，如果有实体的话，绝对是抬头挺胸撅屁股。
“是霸气皇帝智夺江山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系统！”
江山，美人，权力！
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你说我什么时候能通关？”
“不着急，先护住脑袋，你的新皇好感度已经很低了哦。”
“……”
原来要先卧薪尝胆……
口干得厉害，他打算去院里吃点雪润润嗓子。没有热水，饭菜是春荣随手扔的两个冷馒头，硬得啃都啃不动。
他得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否则不等新皇砍他脑袋，他自己就先饿死了。
正发愁时，春荣春喜突然进殿，弓着腰，将手里的漆盘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在他面前跪下。
“主子，这是奴才的晚饭，因为您不在宫册上，御膳房不送您的膳食，所以请您将就吃几口粗食。待明日奴才拿银子打点，给您换几盘像样的膳食。”
两人膝行到桌前，将一菜一汤放置好，又跪回殿中。
“奴才竟吃了豹子胆，差点伤及您的贵体。奴才万死，奴才死了不可惜，只是谁来伺候您？还望您念在这两年伺候的情分，饶恕奴才的大不敬。”
好厉害的太监！
文弘忍不住给两人鼓掌。这番话说得精彩，先是示好，又隐带威胁，让他想不饶恕也没办法。
看电视剧时，只觉得古代后宫剧人人精明无比。现在才知，真正生存在后宫的宫人，比电视里演的厉害多了！
很好，今天春荣春喜给他上了很生动的一课。
宫人的饭食虽是粗茶淡饭，但菜里还有大肉片，看来新皇并不苛待宫人。文弘饿坏了，狠狠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一下子吃的太多，怎么也嚼不了。
正着急间，有十几个宫女鱼贯而入，环佩叮当。为首的宫女对着文弘点头示意：“文弘接旨。”
文弘跪下，鼓着腮帮子看着她。明黄绢绸展开，宫女乌拉乌拉念半天也没完。文弘满嘴的饭，嚼不动，也不敢吐，腮帮子憋得生疼，眼泪都憋出来了。
宫女念完，就对上文弘通红的眼眶，柔声说：“婢子回去，定然禀告圣上，您感动的哭了。”
文弘没法反驳，鼓着腮用力点头。求快走！
念圣旨的宫人让开，后面十几个宫女依次捧上珍馐美味。因殿里的桌子破旧脏污，宫女便在地上铺了一层暗蓝绸布，将晚膳搁在上面。
还有人呈上一个薄册给文弘，文弘翻开一看，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出去。
原来新皇不但给他赐了晚膳，还给他制定了每月份例。允许他在东明殿设一小厨房，每月从御膳房领五十只鸡、鸭，三十条鱼，十只羊……
文弘眼睛都看直了。这才是荣华富贵啊！每天单是肉菜，他就能吃两只鸡鸭、一条鱼、三分之一的羊和牛肉！
再看地上二十多个盘子，文弘终于感受到系统一点点的好处了。
等宣旨的宫人离开，文弘窜到院子里，扶着大树吐了嘴里的东西，回殿里搓搓手，准备大快朵颐。
饿久了的人反倒吃不了多少。每个盘子都只动了一两筷，他就已经饱了。
但是浪费粮食可耻！
“春荣春喜。”
“奴才在。”
“这些美味佳肴，可想吃？”
春荣春喜大喜，忙跪下说“谢赏”，文弘却摆手：“不是赏你们，是卖给你们。”
两个太监：“……”
系统大怒：“有点当皇帝的尊严好么！废皇也是皇！”
“你们不买？”完全不理会系统，文弘故意瞪眼吓唬他们。
春喜还想说什么，春荣却抢先磕头：“银子原本就该孝敬您的，是您因奴才们孝敬，赏了席面。”
听听，这要是个女人，妥妥的奸妃。要放在前朝，绝对的奸臣。
文弘又笑眯眯：“鸡鸭鱼肉我都吃不完，你们要买么？”
两个宫人强忍着眼泪点头。以前变卖废皇旧物得来的银子，恐怕要全吐出来了。
大功告成，有了银子，逃出宫后也不至于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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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死不行
银子少了，穷的没安全感！银子多了，又富的没安全感！
文弘抱着二十两银子睡不着觉，不担心明天会被人拉出去砍了脑袋，只担心有谁会偷走他的钱。
偌大的宫殿空得很，连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他苦苦思索半日，用宫女带来的蓝绸包上银子，系在了腰间。
系统望着他微微鼓起的小腹泪流满面：“你真是穷到骨子里了！二十两银子连身好衣裳都买不起，你曾经也是坐拥天下的主子，别这么丢人现眼！”
“坐拥天下的那个人不是我。”文弘突然好奇心大起，问系统，“你昨天说春荣春喜是得罪人被打发来东明殿的，没人给他们赏赐，只有月例银子，他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孝敬我二十两之多？”
“你当东明殿如何空成这般。”系统恨铁不成钢道，“东明殿原是招待小国国主的地方，后因大臣劝谏外男住在宫里不合礼仪，这才废弃。这宫里原本豪华无比，即便废弃后贵重物件都被收入你的私裤，但小物件总还在，比如束帐的雕花钩都是金的，卖出去比你那二十两银子值钱多了！”
文弘环视空空如也的屋子，痛心疾首：“这两个混蛋，我一定要把我的银子要回来！”
系统欢喜万分：“对对对，你一定要有你就是废皇的自觉。这天下都是你的，一定要抢回来。”
天下就不必了，能有几百两银子，找个乡下当个地主也好。
伸手隔着布绸摩挲银子，不但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还娇喘连连。系统受不了他的猥琐，沉默了。
第二日早起，文弘想着出门捧雪净面，不想，他刚下床，门外便响起了春荣的声音。
“主子，奴才可能进去伺候？”
伺候！伺候！这两个字听起来显得他很高大上有没有？
文弘清了清嗓子，盘腿正坐，淡然道：“进。”
“干得好，就要这气质。”系统欣慰他终于有一丝皇帝架子了。
春荣捧茶，春喜捧盆，伺候文弘簌口洗面。当热水接触皮肤的那一刻，身体的寒气顿消，舒服得他恨不得喝了这洗脸水。
“主子，今早圣上又赐了许多东西来，并派了宫人收拾东明殿，小厨房也开火了。您要不要先在后花园的冒尖亭用膳，免得宫人冲撞了您。”
“甚好！”文弘示意春荣扶着他走。
系统悄悄提醒：“女人才要宫人扶。”
文弘不着痕迹收回手，出了屋门，冷风吹白了一张脸，两个耳朵却是红通通。
门外摆满了大箱子，约有二三十抬，满满当当。几个打开的箱子里，银的碗金的盆，拳头大的珠，各色宝石熠熠生辉。
文弘的腿瞬间就软了，最后还是被春荣给扶到了冒尖亭。
冒尖亭在小花园的假山上，依水而建，坐在里面能俯瞰整个福祉宫。早有宫人预备了火盆，今日无风，亭中倒也不冷。石桌两三样粥，四五式小点心，七八种鲜果。
文弘板着脸坐下，轻轻一摆手：“退下。”
等人一走，他腾地跳起来，伸手在盘子上摸呀摸，满目放光。昨晚光线暗淡，什么都看不清，今天才看见这盘子上的花样甚为繁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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