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皇(系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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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王爷莫骗我。”

　　　　文弘讶异：“你俩也真奇怪。见面时不是动口就是动手，分开后，反倒相互思念起来了。”

　　　　“相互！”骆新余重复了一句，眼睛有些发亮。

　　　　文弘忽的一笑：“你曾经把他打得下不来床，该不会是那样……下不来床吧？”

　　　　骆新余脸色大变，又是发青又是苍白，良久拍土大怒：“王爷莫要乱讲！”

　　　　“我随便说说。”文弘被骆新余的反应吓一跳，声音都小了不小。骆新余却是不等文弘解释，急急忙走了。

　　　　过了会，骆新余又铁青着脸回来，低声问：“他捎回来的信，可否借我一阅？”

　　　　“不可以。”

　　　　文弘跟甄尔的来回信件，虽说都是写给君霖看的，不过信的内容半真半假，也有不方便骆新余看的内容。

　　　　“王爷。”得到否定回答，甄尔似乎身上的力气被抽光了，他又坐下来，侧身将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王爷就没想过，让甄尔回金陵？”

　　　　想过有什么用！君霖不松口，他又能如何？

　　　　而且甄尔如今在外，对他帮助更大。

　　　　他和甄尔联手，已经买通了三个守粮官和两个校尉。

　　　　虽说为这五个人他们花了大力气，可以后他要造反，总算是有粮草，有兵马。

　　　　其中有一个校尉是真心依附他的，并不像其他四个或是为金银动心，或是被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为他所用。

　　　　这个校尉是驻守末水城的虎威校尉，名唤包盘山，今年已到而立之年。包家一门忠烈，包盘山的祖父、父亲、几个伯父，都是死在了战场上。

　　　　包家人没立过什么大功劳，但新朝论功行赏时，君霖看包家人勇猛忠厚，特意提拔了包盘山为校尉，包盘山的弟弟包饶水到宫里服侍。

　　　　按理，君霖破格封赏，包家人该感恩戴德才对。君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忠厚老实的包盘山会先反了他。

　　　　原来包饶水被调入宫里当侍卫，因看不惯其他侍卫欺负宫人，挺身而出，与几个同当值的侍卫发生口角。

　　　　这些侍卫都是最底层的侍卫，发生口角又是件小事，不该闹到张敬田那里。

　　　　但偏偏那时正是张敬田和吕寿正针锋相对时，有人到张敬田那里说，包饶水为宫人说话，说不定已被吕寿收买。

　　　　张敬田派人去查，那些与包饶水有交恶的侍卫收买了调查的人，将包饶水毒打致死。

　　　　这些人回头却告诉张敬田，说包饶水果真是宫人的细作。张敬田十分恼怒，下令不许将包饶水入土埋葬，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被包饶水救下的宫人，感念包饶水救命之恩，偷偷写信给包盘山，告知他弟弟如何被杀死，死后又如何遭受欺辱。

　　　　包盘山气不过，再三上书请求圣上为他弟弟伸冤，但半年多来，上面一点回信都没有给他。

　　　　知道张敬田是圣上的心腹，因此包盘山便坚定地认为是圣上为了包庇张敬田，不肯为他弟弟伸冤。

　　　　包盘山正恨得不行，甄尔一接触，再三犹豫后，决定反了。

　　　　其实君霖哪里知道包饶水的事，宫里侍卫那么多，因封赏进来当值的也不少，放进来以示恩宠也就算了，根本不会放到跟前看着。

　　　　包盘山的折子，定然是被张敬田压下了。原本张敬田是不会这般做，也不屑这般做。但吕寿死后，张敬田被皇帝疑心，过的兢兢战战，不分日夜地盯着大臣、宫人和折子，生怕有人趁机扳倒他。

　　　　文弘不乐意让甄尔回来，但骆新余的反应却让他觉得有意思。

　　　　甄尔属于嘴巴刻薄之人，最看不上骆新余这种背弃旧主之人。

　　　　而骆新余则太看重家族和名声，一心想要将被他弄臭的家族名誉再找回来，如何还敢和男人在一起？

　　　　两人根本不适合。

　　　　“甄尔在那里……听说交了个亲密好友。”文弘拍拍屁股站起来，拉着小不点慢慢往坡下走。

　　　　独留骆新余在风中凌乱。

　　　　回到宫里，君霖也回来，出了一身的汗，先跑去泡汤池。

　　　　小不点等不及，哒哒哒跑过去，一只脚小心翼翼往水里探了探，身子往前倾得狠了，突然重心不稳，一头栽入水中。

　　　　君霖无奈，将面前盛放点心、酸梅汤的圆漆盘拉来，把小不点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漆盘上，然后往前一推，让小不点自己在水上飘，他则继续闭上眼歇息。

　　　　过一小会，又有人扑腾跳进来，水花溅了他一脸。

　　　　那人蹭过来，轻轻咬他的耳垂。

　　　　如今在宫里的大部分地方，文弘已然能自由行走了。

　　　　有时候君霖会想，文弘做的许多事，都是为了他好，并没有害过他。

　　　　文弘的造反也一直没什么进展，一切看似平静，可真正认真想一想，真的没什么进展？

　　　　君霖叹气，抱住他的文弘，将脑袋搁在文弘的肩膀上。

　　　　小不点见自己飘的远了，连忙用手滑了滑，让漆盘往父皇那里飘，另外一只小手还拿着个点心，不住地往嘴里塞，两侧脸颊都吃得鼓了起来。
………………………………

第75章　君霖离开

　　　　小不点中毒的事，君霖没下令隐瞒，反而让人将事情传出去，让全天下都知道金陵王的儿子被人下了毒，差点死掉。

　　　　中毒隔日，君霖在早朝大发雷霆，吩咐几个重臣彻查此事，定要给金陵王一个交代！

　　　　本来疑心是圣上下毒的大臣，都暗暗把想法吞回。圣上是真的怒了，不是装模作样，所有大臣在圣上的盛怒笼罩中，都控制不住地双腿发抖。

　　　　这也让所有人对金陵王身上的盛宠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等小不点能下床，在地上颤巍巍走几步后，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

　　　　是西北的雪乘国在宫里的内应下的毒。

　　　　君霖攻入皇宫后，旧朝的宫人并未完全驱逐，仍让其留在宫里做活，但对他们严密监视，不给他们使坏的机会。

　　　　后来有二心的宫人，杀的杀，撵出去的撵出去，只留下了一些老实巴交的，或者在深宫里做脏、苦差事接触不到主子的宫人。

　　　　对于文弘和小不点，君霖不但在整个福祉宫安排的都是信得过的宫人，从福祉宫往上朝、东暖阁、出宫以及往暗门走的路上两侧的宫殿、宫门，安排差事或当值的宫人、侍卫，都被君霖逐渐换成了能护着文弘的人。

　　　　文弘还不知道，他在宫里走的时候，周围出现的宫人和侍卫，都是随时能为他挡刀的人。他只感觉到，如今宫里的侍卫待他客气许多。

　　　　御膳房、浣洗司更不必说，心腹才敢往那里安排。

　　　　这样重重保护下，小不点又是如何中的毒？

　　　　看到调查的结果，文弘差点没气个仰倒！

　　　　竟然利用宫人养的猫，吸引小不点到御花园来。又在青石板的缝隙里撒了毒粉，让一路小跑来喘着粗气的小不点吸入体内。

　　　　简直防不胜防！

　　　　这个细作被君霖揪住交给文弘发落，文弘那时倒是想起春荣春喜来，要是这两位在，恐怕这个细作会死的很精彩。

　　　　他自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君霖嫌他伤身，直接让人将细作拉出去，扔进油锅里，炸好之后派使臣送去给雪乘国国君。

　　　　雪乘国之所以对小不点下毒，为的是挑拨文弘和君霖的关系，让文弘不再甘心为臣，带头造反。皇朝国内一乱，君霖就不会总对着他们这些周边小国虎视眈眈了。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君霖查明真相后，攻打的第一个矛头就指向了雪乘国。原本君霖嫌雪乘国太小，准备放最后再打，这下也不嫌小了。

　　　　当君霖将结果告知文弘，文弘愤怒完之后，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既然雪乘国的细作下毒手法这般高明，怎么不对你下毒？在你走的路上撒些毒粉，对雪乘国来说不更好？”

　　　　君霖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大概是只对小孩子有效果。”文弘干笑一声，转身要去屏风后净手，君霖长腿一迈，将人牢牢束缚在自己怀里。

　　　　“你在怀疑我？”出口的话带了怒气。

　　　　文弘也恼：“反正有疑点！”

　　　　他拼命想挣脱，但君霖抱得很紧，他那点力气根本不够君霖看的。气恼之下，他也不使劲挣扎了，对准了君霖的脖子，使劲一咬……

　　　　“你是恶犬转世？”君霖疼的龇牙，还是没放开文弘。

　　　　这个时候他不能放开文弘。文弘这人脑子太灵活，换句话说，就是想得太多。而且总觉得他会对文弘、对小不点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他哪里会……

　　　　“说不定就是拥护你的大臣干的！我连认个干儿子，他们也觉得会对你的帝位有威胁！”

　　　　“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宠臣，哪个还会找你麻烦！”

　　　　“反正有！”文弘气呼呼！

　　　　两人争辩一会，文弘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罪名很可能是你强安给雪乘国，因为你要师出有名。”

　　　　君霖气极反笑，直接将人抱起，扔到床上。文弘脑袋磕在墙上，嗷嗷惨叫。

　　　　“一定撞傻了！”

　　　　“说不定还能撞得清醒些！再来一次！”君霖说着，便作势又要将文弘抱起来丢，文弘吓得往床尾跑，却还是被君霖抓住。文弘死命挣扎，君霖便随手用床边放着的汗巾，将文弘双手扭在后面绑了起来。

　　　　文弘：“……”这个时候你才学会，时机不对啊！

　　　　“要不我们……”文弘突然收敛怒气，眨了眨眼，自己转过身去。

　　　　君霖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文弘是想干什么后，哭笑不得！

　　　　“你不气了？不怀疑是我对小不点下的毒？”

　　　　文弘转头，神色认真：“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我只是怀疑你包庇真凶，将罪名转移到需要有罪名的人头上。当然，我也知道，真凶你一定也会暗里处置掉。”

　　　　君霖怎么会害小不点？他也从未想过君霖会伤害小不点！

　　　　“这件事确实与雪乘国有关。”也与他手下几个臣子有关。所以毒粉才让小不点受了，没到他头上。

　　　　“也就是说，你的忠臣们也参与了？”文弘找茬最厉害。

　　　　君霖摁着想要跳起来的文弘，冷静问：“你是要先生气，还是先办事？”

　　　　文弘找回一丝丝理智，严肃地想了想，给出肯定答案：“还是先办事。”那些人慢慢收拾！

　　　　君霖抿嘴笑，文弘总是这么需要他。

　　　　感觉到有只大手，从他的脖颈慢慢往下移动，一路煽风点火，文弘不安地扭了扭身体，羞涩地将头埋到锦被中。

　　　　摸你妹，赶紧的！

　　　　大手滑到关键地方，文弘听君霖一声轻笑，只觉得半个身子都没力气了。

　　　　然后他听见……

　　　　“还是白日，算了吧。”君霖果断下床，毫不留恋！

　　　　“……”

　　　　君霖你断子绝孙！

　　　　文弘又岂是逆来顺受之辈，君霖不从，他便强扑，还变着花样的勾搭君霖。

　　　　他以为君霖是敌不过他的魅力加厚脸皮，只能乖乖缴械投降。不想，等他每次沉沉睡去，君霖嘴角都会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望着他。

　　　　傻乎乎。

　　　　如今的君霖哪里还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只是藏了拙，才好让某人主动献身。文弘前段时间还赌气不肯主动爬他的床了，果然还是坚持不住！

　　　　******

　　　　君霖要出征，文弘本来是肯定要被抓去边疆，君霖亲自看守，防止作乱。可小不点身体还没好，自然不能跟着去。刚出了事，没个大人在身边守着，如何能放心？

　　　　再三权衡下，君霖还是把文弘留在了金陵城。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文乙。你在外也不用担心银子、粮草，只要你一封信过来，我都为你准备好。”

　　　　这是君霖临行前，文弘深情送别的话。后来等君霖真寄信回来，他后悔地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吞了。

　　　　“又要粮草！还一百车！”文弘烦躁地扔了信。

　　　　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让他上哪儿给筹备粮食去？君霖私下写信给他，他自然不能动国库，君霖的私库里倒是有不少，肯定也不许他拿。

　　　　小不点哒哒哒跑过去把君霖的信捡起来，鼓起脸颊憋足了气，对着信使劲一吹，把信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吹没了，这才乐悠悠将信塞到自己袖子里。

　　　　“想君霖了？”文弘柔声问。小不点这么愿意亲近君霖，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怕小不点以后伤心。

　　　　等小不点逐渐长大，会更受君霖忌惮。到时君霖若做出些什么事来，定然会伤到这孩子的心。

　　　　“回来？”小不点噘嘴。父皇不见了。

　　　　文弘也跟着愁眉苦脸：“他还没走到呢！”没走到就两次问他要粮草，好像随军的几百车粮草不存在似的！

　　　　君霖就是怕他趁机在金陵城造反，所以拿这招来分散他的精力，并且削弱他的财力。

　　　　卑鄙！

　　　　他已经练出来了。无论君霖怎么防范他，他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接受。

　　　　反正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骆大人求见。”吹溪在屋外高声道。

　　　　君霖走后，文弘就带着小不点住到了宫外的宅子里。这地方小，需要的下人不多，又隐蔽，安全些。文弘还作出在宫里住的假象，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在宫外住，骆新余就是其中之一。

　　　　骆新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原先文弘的买卖没人打理，骆新余找文弘是求财，后来有了甄尔，买卖上的事，骆新余更乐意找甄尔商量。偶尔来找文弘，也是因为其他事情。

　　　　这次是为了甄尔而来。

　　　　“吏部、工部都有我交好的官员。”骆新余并不提及是谁，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有把握能将甄尔调回来。

　　　　当初甄尔被调走，君霖并没有正式下旨意，只是私下命令甄尔过去开荒。这倒是给了骆新余可乘之机。

　　　　骆新余联手傅温采，足矣将甄尔迁回来。

　　　　如今的傅温采，已经隐隐是旧朝降臣的头领了，世家也愿意听傅温采的话，新上科举出身的官员，又都是尊傅温采为师。

　　　　朝堂几派势力，从大势上，分成了两派，旧都一派，旧朝一派，如今旧都一派虽占尽优势，但凭借世家的势力和君霖逐渐对文官的看重，旧朝一派也有追赶之势。

　　　　骆新余就盼着君霖出征，君霖一走，他好联合傅温采将甄尔迁回来。

　　　　荒地什么都没有，自然不如金陵城好。甄尔应该吃了很多苦吧。垂下眼眸，骆新余转着手中的茶盏。

　　　　“要想把甄尔叫回来……”文弘勾起嘴角，“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有个人不除，恐怕咱们办不到……”
………………………………

第76章　文弘执念

　　　　送走骆新余后，文弘给甄尔去了封信。

　　　　他不是写信告诉甄尔，骆新余如何深情云云。事实上，骆新余压根没答应他。

　　　　也是，总不能为了个天天在一起吵架，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的人，就以骆家全族的人为赌注。骆新余向来理智！

　　　　且骆新余根本不相信，和他联手，真的能除掉那个大臣。

　　　　他想通过骆新余的手，除掉如今的工部尚书安大士。

　　　　这人是毒害小不点的人之一，也是君霖的心腹重臣。骆新余自然不敢得罪安大士，更别说要除掉这人。

　　　　同是尚书，骆新余作为礼部尚书，得到更多的是风光，而安大士则不一样，工部尚书权力要大得多。

　　　　这也是主上信任深浅的不同。

　　　　文弘掏出棋子，凭着记忆将上次的残局摆好。先下一枚白子，又执起一枚黑子，皱眉思索。

　　　　若拿着这颗棋子的人是君霖，君霖会如何下？

　　　　站在君霖的位置想想，君霖离开了，会如何防范有人扰乱朝纲？

　　　　落下一枚黑子，再执起白子。文弘发现，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围住他要想除掉的黑棋。

　　　　君霖的思路太妙太绝，每一颗棋子都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而且整体互守，他要想围其中一个，就势必会被其他几个先包围除掉。

　　　　一个一个落子不行，他就扔一把下去。

　　　　一次暴击，不给其它黑子反应时间。

　　　　再能联合几个黑子，就完美了。

　　　　文弘拿着白子抿嘴偷笑，等他得意完回过神来，发现小不点已经爬到棋盘上，正抓一把白子往嘴里送。

　　　　“不能吃。”文弘拍小不点的手。

　　　　可能是情急之下用的劲儿大了，小不点瞬间怒了，噘着嘴怒瞪文弘。文弘自然不去哄，宫人的百依百顺，把小不点的脾气给养臭了，做什么时候都得顺着小不点的心意来，否则就躺地上打滚撒泼！

　　　　过一会，见文弘还不来哄自己，小不点迅速抬起眼皮，偷瞄文弘一眼，确定文弘不会先服软了，登时大哭着要找君霖！

　　　　呜呜呜呜——要父皇打你屁屁！

　　　　“天高皇帝远啊儿子，如今你爹我当家啊！”

　　　　文弘将小不点抱下来扔地上，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吹溪端着一碗热粥过来，见小不点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刚要说什么，文弘抬手不许她说。

　　　　“敢跟圣上写信告状，就把你撵回宫里。”

　　　　恶狠狠威胁了吹溪，文弘又嫌弃地撇小不点一眼：“就知道哭！再哭，我就去外面再捡个儿子回来，让他跟你打架。”

　　　　嘴上这么说，手却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热粥，先舀了一勺吃。

　　　　上次小不点中毒虽不是从膳食上中的，可文弘落下了心结。不但不许小不点再到处乱跑，吃的用的，他也都要亲自检查过，才肯让小不点接触。

　　　　他第一次当着君霖的面，给小不点试毒，君霖差点没将桌子掀了。吹溪等宫人都吓得伏地发抖，怕君霖发作他们。

　　　　其实真不是宫人做的不好，他和小不点的吃穿住，都是君霖的心腹在服侍。平时三餐、点心、茶水，也都有人试毒。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他连君霖都不敢信，又如何敢将宝贝儿子的性命完全交给他人。

　　　　“信送出去了么？”

　　　　吹溪道：“送出去了。王爷，虽说您让甄公子帮您打理买卖，可甄公子远在天边，您一封书信要走*日，等甄公子收到信，捂热的银子都凉了。依奴婢看，您要是真想做买卖，何不自己在金陵城内开家铺子，也别做什么大买卖，开个茶水酒楼，打发时间也就是了。”

　　　　这话若是出自吹墨之口，文弘绝对会怀疑是不是君霖不愿他和甄尔频繁通信。可由吹溪说出来，文弘就不会多想。吹溪性子活泼，有时就爱多说几句，没有恶意。

　　　　但吹溪还是给文弘提了个醒。

　　　　他是不是和甄尔通信太多了？吹溪都觉得多，君霖一定更不满！他可不能惹恼了君霖，否则甄尔的性命难保。

　　　　还是少写几封为妙。

　　　　这么想着，他混出去偷偷见了胡询。

　　　　别看头顶上还跟着暗卫，文弘就是说句话，也会被听得清清楚楚，可还是妨碍不了文弘做事。

　　　　文弘约了礼部员外郎方兴卯吃茶。这方兴卯还是君霖安排给文弘打下手的人，是君霖伴读的庶弟。因方兴卯和其嫡兄方兴佂十分亲密，方兴佂得君霖看重，年纪轻轻便做了殿阁大学士，方兴卯也接连受提拔。

　　　　能被指派到文弘身边，可见方家兄弟有多受君霖信任了。

　　　　不过这个方兴卯，文弘见其第一面，就知道这人压根就不值得君霖信任。

　　　　别看方兴卯不贪财不好色，也没什么野心，对什么人都是友善的很，哪怕被下属顶撞也不恼，看起来就是个老好人。可文弘就是觉得这人不对劲！

　　　　方兴卯在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抹异样。正是这一抹很快被掩饰好的异常目光，让文弘察觉出不对来。

　　　　他不断试探方兴卯。很快方兴卯也就跟他摊了牌，方兴卯愿意忠心于他。

　　　　方兴卯也是旧都官员，其祖上世代效忠君家。方兴卯说忠心文弘，文弘还不敢相信，反过来问方兴卯的企图。

　　　　不贪财不好色，不求名利，那为何还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过，跟他造反？总要有个什么企图，他才能放心用这人。

　　　　方兴卯也跟他交了底儿。方兴卯要的是他兄长方兴佂的妻子。

　　　　最后文弘若真能得了天下，方家人可不必留，但方兴佂夫妻的性命却一定要留下！

　　　　有人送上门给他做事，文弘自然乐意。不过这个方兴卯深藏不露的狠意，让文弘很是不喜，是以只利用方兴卯做些小事，并不交付信任。

　　　　这次便是约了方兴卯出来吃茶，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借着方兴卯骗过暗卫，利用店小二传信给同一个茶楼里的胡询。

　　　　吹溪还劝他开个茶楼酒肆，哪里还用说，单是在金陵城，他就有上百家的铺子，酒楼茶肆也有十七八家。

　　　　胡询跟他说，他曾买下的一个幼女，是安大士的表兄莫户鹰被拐走的女儿。

　　　　那小姑娘是文弘最早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奴隶之一，和其她女孩一起被藏到骆新余的别庄里。文弘让人教她们诗书、女工，为的是让她们明理，又有一门求生的技能。

　　　　不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