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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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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大多便是如此,往往只会从自身角度出发,怨怪别人的多有,会自省其身的却是少之又少。
此刻眼见势急,闵珪也是顾不得了,当即上前一步,躬身禀道:“陛下,刘阁老所言固然有理,但世上事还应分开来看。胡易、胡献身为言官,风闻奏事乃是本分,便有所偏颇亦不为过,最多是申斥可也;然江瑢者,不过区区一监生,何以也敢妄言朝政、攻讦大臣?我太祖皇帝早有明旨,生员不得议事,违者以乱政者诛。今二位首辅以此自罪,实在是孤蹄弃骥、求全责备了。此,非臣一家之言,向闻南京守备、魏国公徐老公爷对此事也有上疏,陛下可使人查之。”
说罢,躬身再揖退回班中,却忍不住抬袖擦拭额头。这算是孤注一掷了,连武勋那边也直接牵了出来。之前为了那个苏默一事,好容易才将武勋那边按下去,自己这么一来,怕是要让武勋们也怪罪了。只是事已至此,实在由不得他了,只能期待以此转移视线,让自己脱身挣开一线机会了。
果然,便在他这话音儿刚落,便明显感到左边两道视线瞄了过来,冷意森森。不用问,那定是英国公和定国公二人了。
而上首的弘治帝在听完这番话后,目光也是沉了沉。当即向刘健、李东阳查问其事,刘健心中暗叹,却不好隐瞒。
弘治帝便令人去取了奏本,便就当场看了起来。须臾,合上本章闭目思索起来。
乾清殿中,一时寂寂无声,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半响,弘治帝才睁开龙目,淡淡的扫了一圈众人,吐出一句:“此事朕知晓了,回头自有旨意下发。卿等,跪安吧。”言罢,再不停留,起身拂袖而出。
众人忙不迭的躬身相送,待到弘治帝转过帷幔不见,这才三三两两往外走出。
刘健和李东阳落在最后,对于慢下脚步欲言又止的闵珪,两人谁也没搭理,径直越了过去。
闵珪失魂落魄的呆了良久,才幽幽的叹口气,孤零零的去了。廊柱后,刘健和李东阳二人转出,目送着闵珪离去的背影,刘健目不斜视,轻声淡淡的道:“为什么?”
李东阳默然,半响才叹息道:“风大浪急,不得不发啊。武勋势大,恐非国家之福。土木堡之变,不可或忘。”
刘健一惊,悚然动容。微微思索了片刻,叹口气拍拍李东阳手臂,轻声道:“然则宾之何如?眼见便是春闱在即,你……”
李东阳眼底黯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淡然道:“朝中英俊贤才无数,也不差了某一人。然关乎社稷安危,东阳责无旁贷!”
刘健霜眉一挑,用力又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大步去了。后面,李东阳目送着他身影,嘴角忽的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
第568章:灾星将至
京中纷纷扰扰,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讨论一下那个在草原上撒欢的家伙的事儿,怎么就演变成了内阁辅臣被弹劾,险些致仕请辞的事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皇帝对此最终下了评断:朕以卿等调元辅导,岂因小人非言辄便求退?不允辞!宜安心办事,江瑢排斥大臣,锦衣卫即刻逮送镇抚司究问。
而对于两个言官的判处,则是宽宥此番乱言之罪以尽修省之实。胡易暂复旧职,仍以给事中任用;身为都察院御史的胡献,但却随列更调,待命留用。
这一番旨意却是表明皇帝的心思。小小的一个吏科给事中懒得去计较,但是都察院御史却是别想蒙混过关。所谓随列更调、待命留用云云,实则算是一撸到底了。
大明朝每年等待补位的进士、举人简直不要太多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谁又会去启用一个被皇帝厌恶了的人?
据说,此旨意一下,胡献当场昏厥过去,便是左都御史闵珪闵大人,也在家里很是长吁短叹了一番。
而随着这两道旨意之后,紧跟着的便是宣布弘治十二年的春闱之事。原本名正言顺的主持此事的内阁大学士、次辅李东阳,却榜上无名。倒是换成了另一位大学士谢迁,以及大学正王懋二人抓总,以礼部右侍郎程敏政为本届主考临任。
随着这道旨意的,还有一系列的人事调整。原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顾佐调任本院右副都御使;陕西道监察御史张隆丁忧复阕复除浙江道;辅国将军成銮、奉国将军聪澬诰命冠服如制。
又有乙酉兵科给事中李举,丁忧服阕复除刑科;湖广按察司副使周南、佥事张宾,俱丁忧服阕,复除原职南江西宾山西;实授都察院理刑行人常元庆,为山西道监察御史……
各种调整去留,纷乱不已,有种让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有那敏感的,已是暗暗感觉京中有股隐晦的波动酝酿着,不知是福是祸。
而在千里之外的草原上,和林王帐之中,北元蒙古可汗,孛儿只斤巴图蒙克也被一个忽如其来的消息震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的爱将,粘罕帖木儿率领的那支万人队,竟而大败溃散,甚至连粘罕帖木儿自己都被大明钦差副使活捉。
这还不算,更令他震的头皮发麻的是,被活捉的不单单只是这位心爱的悍将,竟然还有他的两个最年长的儿子:察哈尔部掌控者、大王子图鲁博罗特;左翼两万户济农、二王子乌鲁斯博罗特。
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这三个人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至少带甲五千骑以上的。更不要说粘罕帖木儿根本就是满员的一万铁骑,大王子图鲁博罗特更是传言挟大胜之威,正撵的罗刹南方军团满山跑的主儿……
不说济农先中了计被擒,便单图鲁博罗特和粘罕帖木儿两人,也足足近两万大军,怎么就忽然败了,甚至连自己都被活捉了?那个大明钦差副使苏默,莫非是军神再世、战神重生不成?
看来自己以往真是太疏忽了,竟完全没关注到这位,据说是被排挤在外的钦差副使啊。
传言中,这位钦差副使苏默只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虽颇有些才子之名,但却身无功名,是明朝皇帝私相授受的传奉官,几乎被所有大明清流文臣鄙视的存在。
大明的传奉官,作为和大明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达延汗自然也有所耳闻,那几乎等若是没本事的代名词。是靠着谄媚讨好皇帝,绕开科举而来的官帽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明知道苏默身为钦差,还会派出粘罕帖木儿带兵击之,甚至轻描淡写的说出“杀了就是”这句话。
可如今看来,他喵的自己完全是被坑了。对,就是被坑了!这他喵的要是没本事的传奉官,那他娘的有本事的要如何?妈蛋的,没本事的一出手就屠了自己两万悍卒,抓了自己俩儿子一大将;要是有本事的,他又要抓自己几个儿子?
郁闷个天的,自己总共不过就十一个儿子,这尼玛够给明人抓的不?
达延汗气的眼珠子发蓝,在黄金大帐中半响无言,心疼的肝儿颤。麻痹的,两万大军啊,这就没了?都说他实力雄厚、控弦带甲之士四十万。可尼玛要是按这种打法,岂不是不用一年,他就要成为孤家寡人、光杆司令了?
莫非……大明竟已经暗地里强大到了这种程度?而明面上那种虚弱疲软,只是示敌以弱,暗中挖坑?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激灵灵打个冷颤,脑门上隐隐沁出汗来。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苏默敢如此大胆也就说的通了。
“那苏……苏钦差现在到哪里了?他们,来了多少人?”他沉思了良久,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圈套,转头向手下问道。
手下回道:“前方斥候来报,对方全是骑兵,总数约在两千人左右。不过其中有三成是……是咱们蒙古士卒。如今一路径往和林而来,大概最晚将会在明日午时到达。”
“不到两千人……”达延汗像是腮帮子疼似的,倒抽了口凉气。不到两千人,就战败了自己的两万大军。不,即便是单只粘罕帖木儿,那也是足足一万铁骑,这战力……实在有点吓人了。
“大明的使团那边什么情况?这阵子可有所怠慢?”他起身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道。
手下连忙道:“倒是不曾怠慢。都是按照大汗的令喻,只是限制他们的行动,衣食所用都是按例供给,不曾少过半分。”
达延汗暗暗松口气,还好还好,总算事儿没做绝,还有回转余地。这般左思右想了一番,忽然下令道:“派人前出百里,迎接大明钦差苏副使。唔,直接将他们迎往忽而忽失温,本汗将在王城中,正式接见他们。还有,吩咐下去,即刻收拾车马仪仗,今夜我们连夜赶回忽而忽失温去。”
“唯!”手下以手抚胸,应了声躬身下去了。
帐中,达延汗负手遥望着帐外的天空,目光中变幻不定,脸上又是犹疑又是愤怒之色。
苏默接到蒙古王帐的来人时,已然离着差着不到四十里地了。听闻达延汗派人来接,不由呵呵一笑,举着手中的犒军的礼单抖了抖,转头看向爬犁上挤作一团的三人笑道:“哎呀,你们大汗真是我的知己,还不等见面就送这么多东西过来,真是讲究人。你看,这这叫兄弟之邦、友谊万岁啊。”
图鲁博罗特两眼无神,仍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嘴中喃喃念叨着莫名的言语。这是彻底被吓疯了;
乌鲁斯博罗特低眉垂首,半个字儿都不肯多说。他早领教够了眼前这个钦差副使大人的手段了,再看看眼前这位曾经被他一直当做大敌的大哥的凄惨模样,更是半点勇气也无。
唯有粘罕帖木儿怒目而视,恨恨的啐了一口,将怀中图鲁博罗特又紧了紧,扭过头去不屑理会。
这个贪婪无耻的大明钦差,不要脸到了极致!听听他说的,给了他东西便是知己了,这幅*裸的嘴脸,哪里有半分汉人说的矜持?
还兄弟之邦、友谊万岁,他喵的,这一路上是怎么对待咱们的?这尼玛是兄弟之邦、友谊万岁的模样吗?由此想到那日忽然铺天盖地的大黄蚊群,顿时激灵灵打个冷颤,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落在苏默肩头上的那点金光,不由的颓然长叹一声,心下沮丧至极。
这哪是什么钦差大臣,分明就是一个万世恶魔啊。长生天难道真不再庇佑祂的子民了吗?为何竟会降下这种魔鬼来?
蒙古勇士从不惮于战斗,但和魔鬼对阵,实在是毫无胜算啊。有了这个魔鬼的出现,蒙古的前途又在何方?
苏默的善意招呼没能换来友好,倒也并没有恼怒。看看这三人颓丧的模样,只是耸耸肩表示无奈。
旁边常家兄弟看他吃瘪,都不由的嘿嘿笑了起来。常豹靠近他低声道:“默哥儿,虽说咱们手中有依仗,不过也得小心些。毕竟到了王帐那边,人家占据地利之便,咱们这点人可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苏默狡黠一笑,点头道:“常二哥放心,我料达延绝不敢明目张胆的玩手段。除非他想要立刻跟大明开战,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咱们在谈判桌上争锋。你当小弟为什么非要活捉这几个家伙,便是要给那老货足够的震慑,吓也要吓死他。你没听吗,他们要咱么直接去忽而忽失温会面,大明使团现在可就在忽而忽失温呢。一旦咱们汇合了使团,那便彻底名正言顺了,达延便再蠢也不会干这种事儿。若论军事行伍,小弟不如二哥远甚,但若说这些心思勾当,二哥却又是外行了。”
常豹愕然,随即却苦笑着点点头。苏默这却是给他面子了,以这次堆塔尔河战役来看,便是他家中那些长辈也要挑起大拇指赞个善。更不要说他竟还能御使奇虫异兽,便只这一项,又哪里说得上“不如远甚”四个字?
更不要说这人简直运气逆天了,搂草打兔子都能顺手抓到图鲁博罗特这种大鱼。而图鲁博罗特之所以从大胜瞬间变成大败,自己都成了个半疯的俘虏,究其根本,不也是等若败给了苏默吗?
虽然不是苏默亲自出手,但从图鲁博罗特出兵伊始,引子就是苏默设下的。而后遭遇的大黄蚊群,原来竟也是苏默豢养的。想想苏默往草原上这么走了一趟,真真是把蒙古**害惨了。
两个王子一个疯了,一个废了;两万人的青壮损失了,外带彻底让一员悍将再上不得战场了。哦,据说,还有一批蒙古权贵的后代也被祸祸的不轻,很是遭了一番罪。这都还不算什么,最奇葩的是,据闻蒙古最受宠、最有名的小公主,也被他骗的芳心倾倒、神不守舍…
这尼玛完全就是个祸害啊!常豹如此想着,忽然很为蒙古兄弟担忧起来。这个祸害不等踏入王庭就把蒙古兄弟祸害成这样了,那此番进了王庭,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呢?
好期待啊。
………………………………
第569章:来了
“东翁,东翁,来了,来了。”顾衡提着衣襟,激动的一路冲进房中大叫道。
屋内,于冕脸色苍白,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抖瑟着道:“什……什么来……来了?”
顾衡兴奋的表情一窒,随即猛省,眼底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吸口气叹道:“东翁,苏默,苏副使来了。”
“啊!”于冕吃了一惊,“那小竖子……”
顾衡面色一变,低声道:“东翁,慎言!”
咳咳,于冕猛省,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踱了两步,转头低声道:“那达延汗那儿……”
顾衡看他眼中又是惊恐又是期望,心中失望之意更甚,苦笑道:“东翁勿忧,达延汗正召集众王公,准备出迎呢。想必,马上便会有人来相请东翁了。”
于冕闻言长长吐出口气来,身子一晃,顾衡赶忙扶住。于冕定定神,拍拍他手臂,苍白的面色渐渐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好,好,快给老夫更衣。”
正说着,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一个随行侍卫报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胖胖的圆脸中年人。此人一身蒙古贵族打扮,进门来未语先笑,拱手道:“景瞻公,景瞻公,哎呀,恭喜恭喜,我家大汗终于回来了。这不,着在下前来相请往去相见呢。”
这景瞻二字,便是于冕的字。来人唤作纽思巴,乃是蒙古王庭对外负责的官员。只是打从当日大明使团初次过来时见过一面后,便再不见了踪影,直到今天却是第二次正式露面。
于冕心中恼火,面上却不好发作,抬手捋了捋发梢,又整理了下衣衫,这才抱拳淡淡的道:“原来是纽思巴大人,怎么达延可汗刚回来便来相招,不需要休息一日吗?其实无妨,老夫既然已等了这么久,却也不差这一半天的。”
纽思巴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极快的闪过一抹不屑,便如没听出于冕话中讥讽之意,笑眯眯的点头道:“无妨无妨,我家大汗乃不世雄主,纵马沙场亦是寻常事,到不似你们明人那般柔弱。哈哈,也是巧了,今有贵朝那位失散的钦差副使正好也来了,只跟咱家大汗前后脚呢,所以便一发合了一起。这不,我家大汗已然率了众臣往外相迎了,便请景瞻公一并过去相见便是。”
这话一出,于冕脸色愈发难看了三分。这纽思巴大赞达延汗乃是雄主,说什么纵马沙场是寻常事,言外之意,便是暗指弘治帝只是个文弱的文人,远不如达延汗的意思。
而后面又特别强调此刻赶来的苏默是钦差副使,却能让达延可汗亲自率人去迎接,正是比较出他这个钦差正使当日来时的寒酸。
短短几句话,即辱了君又羞了臣,顺便还抬了自己主子,又不动声色的在苏默和于冕二人间挑拨了一番,端的是个八面玲珑,厉害至极的角色。
顾衡心中暗叹,眼见于冕还想说些什么,连忙上前拦住,抱拳淡然笑道:“多承纽思巴大人前来跑腿传讯,既然大汗相邀,不好让大汗多候。便请上复大汗,且先迎着咱们苏副使就是。听闻他们二人颇是相熟,正好先盘桓一二。至于我家大人这边,毕竟乃是正使,中原也不同于边地,有些礼仪节杖总是要守的。待稍候片刻便至,还请包涵。”
这番话一出,纽思巴面色顿时一僵,勉强挤出几分笑来应了,转身而去。只是临去之前,倒是深深的看了顾衡一眼。
顾衡刚才那话说的淡然,却是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先是点出纽思巴只是个“跑腿传讯”的,暗讽他没那个资格在于冕面前嚣张;
随后又说让达延可汗和苏默先聊着,又随意的点了句二人颇是相熟,便是暗指苏默抓了他们两位王子的事儿,肯定需要时间交涉。这样既有震慑之意,又不动声色的把达延可汗拉到和大明钦差副使同等的高度,却是让纽思巴之前的那番话成了笑话。
你要抬高达延,羞辱咱们皇帝,那如今咱们皇帝陛下随意一个副使都要你们大汗小心伺候着,你还说什么不世雄主云云?
这脸打的,啪啪响啊。偏又让纽思巴一个字儿都反驳不出,只能干巴巴忍着。谁让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呢?自家两个王子不争气,落到了人家手里,这会儿却是先气短了三分。
至于最后几句,中原不同于边地,是要将礼仪的。好吧,这却是愈发的不加遮掩,就差直接指着他鼻子说是蛮夷了。
这尼玛憋得!
可正如纽思巴之与于冕的身份,顾衡不过只是于冕身边的一个幕僚,纽思巴要是跟他计较,却又失了身份了。而辩又无从辩起,也只能甩袖而去了。
目送着纽思巴忿忿离去的身影,于冕欣慰的拍拍顾衡肩头,心中大是满意。自己一向依为臂膀的这个幕僚,果然不负所望。一番话连消带打,便将里子面子都给挣了回来。
顾衡面上谦逊的笑了笑,也不多言,只唤人进来伺候于冕将全套钦差服饰穿好,自己却往外让人将所有依仗旌节备齐,这才浩浩荡荡开出营地。只是心中不免又再三暗叹,愈发坚定了心中某个念头。
整个钦差队伍连仪仗带护卫,总有数百人之多。等到集合起来赶到前面时,却见前方鼓号连天、旌髦林立。足有数千人的大阵前,金狼毛大纛之下,一身金盔金甲的达延汗正端坐一匹高达八丈的骏马上,看着远方缓缓行进而来的一队人马。
而这队人马与这边迎接的队伍比起来,却是凄惨难看了太多。几乎每个人都是满面风霜之色,身上衣甲也是破破烂烂的。但就是这如同难民一样的队伍,随着越来越近,一股子冷森森,透着铁腥味儿的滔天气势扑面而来。虽只千余人,却生生给人一种凌天傲地、万马千军的感觉。
这让蒙古一方的所有军兵顿时有了那么一霎那的寂静,便如忽然时间在某一刻有了一次短暂的停滞。
自达延可汗以下,人人都是面露惊色,眼中隐隐有忌惮畏惧之意。之前还颇显齐整雄凉的号角鼓声,都似乎失去了某种气势。
正是因着这种状况,当于冕带领的大明使团过来后,以至于许多蒙古人都下意识的自发让开道路,使得原本就有些骚动的方阵愈发多出几分混乱来。
顾衡将这一切暗暗看在眼中,脸上不觉微微抽搐,眼神却明亮的吓人。这才是天朝上邦的气势,这才是一个大国该有的待遇啊!他的目光透过人群,遥遥望向对面,坐在马上的脊梁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挺直,心中激发,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直恨不得纵声长啸。
队伍前,达延汗脸色难看的似要滴下水来。转头狠狠的扫了身后众人一眼,待视线落到大明使团这边时,微微一顿,随即又再转过头去。
嘟,嘟嘟――
牛角号苍凉的声音从两边同时响起。随着号角声响,对面行进的队伍传出一阵阵呼喝声,然后整支队伍忽然由动转静,轰然停了下来。
泼喇喇一阵响,待到队伍整个停顿下来后,对面阵中蓦地驰出三骑。左边一人雄壮如山,豹头环眼。一身鲜明的大红鸳鸯战袄,手中擎着一杆大旗。大旗上一溜儿大字:钦命出使蒙古大明差遣副使苏。
这大旗三丈多高,幅面长五米,宽两米,四周旌带环系。婴孩儿手臂粗细的旗杆儿,紧紧的被大汉握在掌中,随着人马前行,旗面儿飘扬舒展,扑啦啦作响。旗杆儿却纹丝不动,直如生铁浇铸一般,只随着上下一起一伏。
这一幕让众蒙古人看的又是一片讶声不绝。目光看向那掌旗的汉子时,都不自觉的露出敬畏热切之意。
蒙古最重勇者。似这般大旗,单手而掌,纵马不晃,其人之臂力实在惊人至极,便蒙古人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这人却不是别个,正是常家兄弟中的老幺,虎豹熊罴中的罴!
而右边一人,倒是并无什么特殊,反倒是看上去如同常人。胖胖的身材,一张喜相的圆脸上,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之色。只是那身姿模样落到达延这等骑术精湛的人眼中,却不由的都是倒抽一口凉气,相互对视一眼,都从 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份凝重。
要知道人在骑乘之时,总会随着马匹的行进而颠簸,哪怕再怎么神骏的马儿,也终是做不到真个如履平地,总会有些起伏。一些小说中长见的所谓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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