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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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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人尼玛早跑出老远了好伐。这会儿的照云烟哪还有先前半分悠闲的模样,正四蹄放开,小步奔的那叫一个欢快,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只一转眼间,都快看不到影子了,只剩下一线白影残留了。
兀木尔好悬没给气疯了。太奸诈了有木有?不对,这不是奸诈,是无耻!是下流!是……是你大爷啊!
“喝——驾!驾!追!给我追上去啊!”丢你老某啊!啥也别说了,先你妹的追上去再说吧。兀木尔恨的咬牙切齿,拼了命的挥动着马鞭催促大青马加速。
这尼玛都什么事儿啊,自己咋就忽然跟中邪了似的呢?这可是比赛呢,自己还傻乎乎的等在这儿,任凭那小畜生悠闲的超过自己。可是……这尼玛不对劲儿啊。啥时候照云烟跑这么快了?我去,那还是照云烟吗?这不科学啊。
大青马终归不是普通的神驹,一旦奋起直追,终是渐渐赶了上来。只是待到看见照云烟的速度,兀木尔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那照云烟的速度,简直差堪与自己的大青马有的一拼了。不,不是差堪,而是应该比大青马还要快上一分了。若不是马上那位的骑术实在太糙,怕是就凭这片刻的领先,早就要锁定了胜出的结局了。
兀木尔一边再次提臀轻身,让大青马再次加速,一边满脸如同见了鬼般的盯着前方的白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面暂时领先的苏默不由暗暗叹口气,喵了个咪的,自己已经给白马上了两个“生命赋予”了,这弊做的够可以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胯下这匹白马都有些大补过头了。但是现在还是被追上来了,这还是自己耍诡计,阴了那小子一记后的结果。
妈蛋,果然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全凭作弊和外力,终归是靠不住啊。没法儿,这样下去可不行,只能下死手了,可惜了一匹好马了。
这样想着,扭头在马上向后看去,却正迎上兀木尔如同要喷出火来的双目。
“小贼!你好无耻!”兀木尔放声大骂,恨不得扑过来掐死丫的。
苏默哈哈大笑着,一边催促胯下白马加速,一边不动声色的挥手一招。
唏律律——
“唉哟,怎么了……”
身后一声马儿的长嘶,随即便是兀木尔惊慌的叫喊。回头看去,却见大青马似乎受了莫大的惊吓,大大的马眼中,满是惊恐畏惧之色,踏踏踏在原地不停的兜着圈子,却是任凭兀木尔怎么催促,也再不肯向前一步了。
能不怕吗?这冷不丁的忽然就缺失了一大截的生命,大青马虽然或许不懂生命,但是那种令它感到极度危险的缺失感,却是清晰无比,正是从前方传来的。确切的说,它感受到了,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正是被对方一招手便吸走了的。
这尼玛简直太恐怖了有木有?对方是什么存在?怎么看上去跟自己的主人并无两样,却竟有着这种可怖可畏的手段?大青马实在不能理解啊。但理解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明白,绝对不能再靠近过去了。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大青马怎么想兀木尔不知道,刚才那忽然的一个急停,若不是他骑术超群,怕不当场要被甩了出去。这般急速奔腾之下,一旦真个摔出去,怕是立时就是骨断筋糜的下场啊。
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一再的安抚着坐骑,心下却有种莫名的恐惧升腾而起。虽然不能确定是苏默使得手脚,却隐隐感到,自己爱驹的忽然惊惧,必然与苏默脱不了干系。
他究竟做了什么呢?又是如何做到的?亏自己原本还想算计他,却不想不等自己施展,倒是对方先给了他一个暗亏。
实话说,这一刻,兀木尔真心有些想不干了的心思。只是再一想起受到的种种羞辱,还有那位主儿对自己说的话,刚刚升起的理智和畏惧,便又被怒火和贪欲埋没了。
拼了!他恶狠狠的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和狠戾,不再犹豫,一抬手摸出把短刃,狠狠的刺向大青马的后臀。
大青马宝石般的眸子猛地一睁,下一刻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嘶,低等的那点智慧,顿时被原始的本能湮没。浑身精血迸流之际,全数转化为奔腾之力,如同一道电光般窜了出去。
听着身后再次传来的急促的蹄声,苏默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这次不用回头看,微微调动起上帝视角异能,下一刻,瞬间便脸色阴沉下来。
放血秘法!这样一匹神驹,他竟然舍得用这种放血秘法,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放血秘法是一种刺激马儿潜力的残忍法子,一般多用于生死关头,对战马的伤害极大。往往此法用过之后,战马轻则从此废了,重则过后便会力竭而亡。
苏默早从图鲁勒图那里知道了这种法子,也是图鲁勒图欲要他骑自己的火哧溜不得后,实在没法子后教给他的办法。实在不行,也顾不得自己父汗的爱驹了,只能靠此法或许有能胜出的一线希望。
对于这种残忍的法子,苏默当然不会去用。他有更神秘更强大的生命元气,何苦让马儿遭那种罪?却不想,他这没用到的法子,兀木尔那儿却先用了出来。
这也变相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显然打定了主意,不惜一切的要借这个机会阻击自己了。至于具体的法子虽然不知,但只看对待这匹神驹的狠戾就可以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平和的手段。或许不会致命,但是手断足残什么的,怕是逃不掉的。
既然如此……
苏默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顷刻间便有了决断。他本就不是个迂腐的人,性子又偏向刚烈,否则也不会在后世得罪那么多人,以至于好几年不得转正,仍只是个小小的民办教师了。
心中默默念诵,衣领处一阵微动,一点金星稍现即逝,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再下一刻,已然追了个首尾相接的大青马,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急速的奔驰之中,猛然似乎向上弹跳了一下,再落下时,却是两条前腿中的左腿一软,顿时失蹄而倒。
悲嘶之中,庞大的马身甚至完全来不及收住势子,轰隆隆带着一阵的尘土飞扬摔了出去。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过去,另一条马前腿竟活生生的当场折断。
啊——
马上的兀木尔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只下意识的大叫一声,一个身子已然猛地摔了出去,随即,剧痛和黑暗便将他彻底吞噬。
………………………………
第609章:奇迹
兀木尔醒来的很快,至少他自己感觉是如此。事实上,的确也不慢,不慢到他睁开眼就看到遍地的羊尸,足足一百只羊啊,竟然都给杀干净了。
“我还……没射……”他失神的喃喃着,试图起身,却猛的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险些又昏了过去。
大口喘息着,好容易顶到那剧痛消退一些,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张笑眯眯的脸庞近在咫尺的看着他,没防备下,令他差点没叫出来。
努力做出些微的后仰动作,背后又是阵阵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这个动作。额头豆大的汗珠泌出,他缓缓闭上眼睛,颤声道:“你赢了,说吧,我这是怎么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那张脸是苏默的。而剧烈的疼痛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强忍着心中的惊慌,向这个对手问起自己的状况。
他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很不妙,这让他极是恐惧,以至于恐惧到了极处,反倒难得的冷静了下来。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自己的身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兀兄想先听哪一个?”苏默悄然发出指令,金甲再次化作一点金光,隐没于衣领后面,无声无息。面上却抱膝坐在兀木尔身前,笑眯眯的问道。
兀木尔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叹口气道:“随便吧。若你想嘲笑我,也由得你。”
苏默面色豁然一变,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指着他大怒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兀木尔静静地看着他,一点也不为他发怒而紧张,淡然道:“是,你是。你压根就不是个心胸大的,睚眦必报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不,比这还要甚上三分。你是那种对敌人恨不得落井下石,落难了再踩上一脚才甘休的性子。”
苏默忽然不怒了,脸上又堆满笑容,蹲下身子摇头道:“没看出来,你这人这么幽默。怎么,不懂什么叫幽默?就是谑,谑,明白吗?”
兀木尔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他此刻身受重伤,刚刚暗暗试了下,似乎手脚都没事儿,但就是动不了,一动就痛彻心腑,应该是脊柱出了问题。
这个季节,伤势又再脊柱上,躺在地上越久越危险。他之所以出奇的如此冷静,正是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家伙是想激怒自己,然后等自己沉不住气主动将他骂走,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走掉,让自己独自留在这儿自生自灭。
兀木尔从没一刻这么清醒过,他甚至猜到了这恶毒的家伙,为什么在这儿跟自己闲扯。他报的目的无非就是拖时间,好让自己躺的更久一些,多受些折磨。
所以他不能怒,哪怕再如何羞辱也得忍着。所以,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一点儿心思都不露出来。
不得不说,苦难真的会让人快速的成熟起来。这种快速,有时候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苏默眼珠儿转转,整个人都快趴到他身上了,上上下下摆弄了一阵儿,这才重新坐下来,看着他笑道:“好吧,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特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难过。好消息是,你的手脚四肢,各种零件都没少,除了一些擦伤外,整个都好好的,怎么样,这是个好消息吧。”
兀木尔垂下眼帘,胸口有些控制不住的略微加快了起伏。这是个好消息吗?是,也不是。因为这说明自己刚才的猜测大抵不会错了,真的是脊柱伤到了。
蒙古族出生就在马背上,坠马受伤什么的早已司空见惯,自然也摸索出一些常见的伤病例子。所以,此时结合着自己的状况,再听到苏默的确认,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终于变成了绝望。
脊柱受伤,在草原上就等同于死亡。因为那样的人就是废人了,完全的废人。不能坐、不能动,再也骑不得马;既不能放牛牧羊,更不用说上战场厮杀射箭了。
不但如此,还要连累家人特意分出人手来照应着。在草原上,往往这种伤势的人会选择自我了断,与其那样窝囊的活着,拖累家人,不如痛快一死。
“坏消息呢?是不是我的脊梁断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即便是要死,也不能在眼前这家伙面前露怯。蒙古汉子自有蒙古汉子的尊严,他不想让自己的绝望,成就了对方的快乐。
苏默眼底闪过一抹讶然,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还懂些骨科的常识。更没想到明明知道了自己的状况,还能如此淡定,这让他真的有点刮目相看了。他却不知道,兀木尔已萌死志,对于一个连死都想到了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可激动的?
“宾果!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苏默打了个响指点点头。
兀木尔就又沉默了。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又不同之前了,此时此刻,苏默拖延时间也罢,丢下他也好,都不重要了。所以,他也不须再太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目光在左近巡视了一圈儿,看着满地远近的羊尸,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疑点,不由的失声道:“你怎么做到的?你没用箭?”
他忽然发现,所有目所能及的羊尸体上都没有箭矢,死因全都是额头上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导致的。且不说这么多羊,一只死去时,其他的羊必然会惊慌四散逃开,没有弓箭的帮助下,很难短时间杀死所有的羊。单就那致命的伤口,本身就显出一份诡异和神秘来。
苏默一怔,转头看了看四下的羊尸体,连他都没留意到这些羊具体的死法。他只是默默的吩咐了金甲,将这一片所有的羊杀死罢了。毕竟,这次的骑射比赛,要求的不单单是赛马胜出,还要有所猎获才行。
当然,所谓猎获,是指的弓术射击之道。不过却也没明确不可以用其他远程手段。苏默觉得自己射出虫儿杀羊,也是一种远程手段,既然无赖了就索性无赖到底,只是没想到,这虫儿玩的实在太专业,竟然留下如同神迹般的漏洞。不过也好,这样更能震慑住蒙古人,比自己预计的效果还要好。
只是这个兀木尔的状态很奇怪啊,这个时候了,他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自身的伤势,反倒留意起了这些旁的事儿呢?
“脊梁断了就是废了,再留意有意义吗?反倒你这些手段,让我真的很感兴趣啊,能不能告诉我里面的奥妙?嗯,算是让我临死前安慰一下也好。”听苏默问出疑问,兀木尔想了想后坦然说道。只是当说到最后,眼底有极隐秘的紧张之色一闪而过。
苏默愣住了,但旋即却暗暗苦笑起来。他忽然发现,打从身俱异能之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而不自知了。
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让兀木尔当面说出这句话来,怕是自己真的有一日,会渐渐沉迷于异于常人的不同中,从而最终完成某种蜕变,或者说是进化。真的那样的话,谁也不知道,究竟后果是好还是坏。
兀木尔此刻的伤势,在普通人眼中自然是完全不可治愈了。便是放在后世,想要恢复也是极其艰难而复杂的。而即便如此,成功完全恢复的几率也并不是百分百。
但是这些,现在放在此刻的他眼中,却不过只是分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儿。
“生命赋予”这个技能的强大,可以有效的激发生命根基,刺激骨骼的局部重生,多则月余,短则数日,必能使兀木尔折断的脊柱重新长好。
不过要不要出手,苏默现在真的犹豫了。他之前是忽略了自己的心态,根本没想到兀木尔竟然因此萌生了死志,还想着就这样让他活着折磨他一通。
但是这会儿既然知道了兀木尔想着求死了,那他的算计便全然落在了空处。一旦兀木尔因此而死,他和整个大明使团,顷刻间便会成为所有蒙古人的仇视目标。那样,可就不符合他的利益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来回溜达了几步,忽然目光落在那匹仍在挣扎着的大青马身上。
这匹神骏的坐骑,先是因为被放血秘术伤到了根本,随后又被金甲攻击了前腿,倒地时被巨大的惯性,将另一条腿生生折断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下,这匹神驹就算是彻底废了,很快会被杀死,成为人们桌上的一盆肉食。
不过,现在嘛……
苏默慢慢走到那马儿的身前,轻轻的抚摸着它的鬃毛。大青马勉力抬起马首,轻声嘶鸣着,宝石般的大眼睛中,透出浓浓的痛苦和不舍之色。并且努力的挣扎着,欲要重新站起来,好让主人再次骑上自己,展蹄飞奔。
它嘶鸣着,马首拼命的抬着,眼神望向远方。奔跑是它的天性,无尽的远方,是它永无止境的追求,毕生的追求……
兀木尔眼中露出后悔和痛苦之色,忽然发怒道:“杀了它,杀了它!不要再折磨它!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仁慈,若不是你,它何以落到如此地步!你……你这个卑……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大叫着,泪水肆意横流。然而叫着叫着,忽然猛的张大了嘴巴,满面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全是震骇不信之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里,随着苏默轻柔的抚摸着,大青马忽然挣动的越来越轻,最终完全安静下来。
再片刻后,就在他以为大青马已然死去之时,却只听一声龙吟般的嘶鸣,那马儿猛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唏律律长嘶声中,鬃毛炸起如雾,四蹄结结实实的落到地上,哪还有半分之前受伤的模样?
奇迹,乍现!
………………………………
第610章:臣服
大青马撒着欢儿的小跑着,时不时的过来亲昵的蹭蹭苏默,大大的宝石般的眼睛中,满是感激孺慕之意。
动物比人的直感更敏锐百倍,它们总是能敏锐的感知到人类对其的善与恶。
尤其是马儿这种,对于人类最是忠诚。兀木尔作为主人,对它的伤害,它固然可以大度的去选择不计较,但是相对于苏默的恩情,却更是让它感铭心中。
所以,可以说经过这一事儿后,当苏默和兀木尔两人同时在的时候,大青马几乎百分百的会优先听从苏默的召唤。换言之,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大青马等于苏默这个新主人的了。
兀木尔完全傻了,眼前的一切太玄幻,宝宝看不懂啊。不过好在他总算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苏默既然能在瞬间让大青马恢复无恙,那若是他肯出手的话,自己的脊梁上的骨伤,便大有可能也能治好。
当一个人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他会选择勇敢的面对死亡。但是当他忽然发觉大有希望的时候呢?他还会那么勇敢,那么决绝吗?答案是否定的。
好吧,有着坚定意志和信仰的布尔什维克列外。但兀木尔是布尔什维克吗?显然他不是。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立即跪了。
“救我!苏……苏副使,不,天使,您是上国天使,不会计较我一个下国臣子之前的无礼的对吗?救我,只要你肯救我,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兀木尔大叫起来,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哦,无论什么代价?反叛蒙古也可以?”苏默转回身来,脸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兀木尔沉默下来,半响,轻轻的道:“我将效忠主上,万死不辞。您的意志便是仆之所愿,您的马鞭所指,便是仆的刀锋所向。”
苏默看着他,没说话。兀木尔没有正面回答他,但却以一种婉转的方式回答了他。这让他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这可是叛族之罪。这个兀木尔,真的可以背叛自己的族人吗?
其实他却不知道,民族又或国家这个概念,甚至在大明朝都处在萌芽之中,更不用说战火纷乱,一向以强者为尊的蒙古草原了。
草原大漠上,各部落为了生存,今日这个部落灭了那个部落,后日那个部落灭了这个部落,战败者的所有都将无条件属于胜利者。这个无条件,包括所有的财富牛羊,还有整个部落的子民。这已经是一种常态,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有什么不对。
而即便是中原之地,其实也是一直到了再往后数百年,辫子朝入主中原,大举屠杀汉民之时,才终于真正的彻底觉醒了民族意志,从而有了清晰明确的民族概念。这种觉醒,到了清末民国之初,最终形成一种魂。
苏默不说话,兀木尔不敢打扰。他只能等待,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苏默的一念之间。既然选择了臣服,那么之前所有的所谓仇恨和怨气,都必须去忘记。这是规则,草原上的规则,也是刻入灵魂中的印记。
“我可以救治你。”半响,苏默终于开了口,兀木尔长长松了口气儿,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期盼的望着他。
“不过……”看着兀木尔的激动,苏默忽然话头一转,这让兀木尔猛然一惊,不由的一颗心又再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请主上示下,仆无有不从。啊,对了,有一事儿当先与主上知之。右帐汗王图桑,一直对主上怀恨在心,似乎另有安排对付主上。仆这边之事,只是他顺手推动而已,主上还请务必小心。”兀木尔小心的说道。
既然降了,这个投名状他虽然不懂,却是下意识的便做了出来。
苏默眼睛眯了眯,右帐汗王那张阴鹜的老脸在心头闪过。那个老家伙对自己有阴谋,这不用兀木尔刻意提醒他也知道。此番有了兀木尔的说辞,不过只是加深了证实罢了。
“那老家伙你不必管他。唔,我的意思是,你投我之事,先不要泄露出来,一切还维持原状,莫要被人知晓。日后,我需要你为我留在这边通报消息,或许还要做些别的事情。”苏默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轻声说道。
兀木尔心中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慨然道:“仆明白,必不负主上所望。”
苏默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今日之事……”
兀木尔赶紧道:“主上放心,仆懂的,事关主上隐秘,绝不会有片言只字传出。”
开玩笑呢,这事儿不用苏默吩咐,兀木尔自己都还想着如何遮掩呢。否则一旦被人知晓,他哪还有命在。
苏默这才轻轻点头,略一思索,双手伸出将他整个翻了过来,伸手按在他背部受伤之处,念头一动,生命元气蜂拥而出。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如之前那般大方了,而是刻意针对伤患之处为之,只将其伤处治好,却不能如大青马那般,连生命之基都得到加强。
若是兀木尔知道,自己的待遇连一匹马都不如,也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了。这一刻,就在苏默的手掌附在背上之时,他只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爽,从背后涌入,很快将那痛苦之处覆盖。
再然后,便是一阵简直让他发疯般的奇痒升起,瞬间便让他忍不住的大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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