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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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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曾传闻正德皇帝自幼好武,颇有武勇,如今看来果然并不是空穴来风。这小子即便不是真的如后世谣传那样是有真功夫的,那单就这份天赋,也是足以令人侧目了。
“苏讷言!你竟敢不理我,我要告诉父皇杀你的头。”朱厚照仰着小脸涨的通红,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苏默看的一愣,心中惊凛稍退,忽然大觉好笑。这个小太子才不过十岁大小,真真的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而已,刚刚那副强装出来的沉稳样儿,在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后,彻底因愤怒而不见了踪影。
这一刻,简直完全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模样了,哪还有半点什么太子殿下的威仪?听听那话说的,要去告诉父皇好吧,这可不就是寻常孩子受了委屈,喊着要回去找家长的戏码儿嘛。
王守仁吓的脸赤白青的,一个劲儿在下面使劲扯苏默的衣襟。苏默却甩开他的揪扯,抬手拍拍他肩膀,将他推开一边,只脸上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朱厚照,仍是一言不发。
王守仁急的直跺脚,却是拿他没法儿。心中这叫一个哀嚎,疯了,又疯了这是啊。可祖宗欸,你要发疯能不能也分个场合啊?这完全是作死好吧。
朱厚照也被这情况弄的有些无措了,这么些年来,他见过的大臣也是无数了,可何曾见过这么屌的?尼玛,就算是让他有些惧怕的几位大学士师父,在跟他相见时,也得本本分分的向他恭敬施礼,先论完君臣礼仪后,才开始对他板脸啊。
是的,只是板脸儿,换个说法那叫严肃、严厉,而眼前这位呢?特么根本就是一种呃,怎么说呢?似乎是有些好奇,有些审视,还似乎带着股子淡淡的不屑
这种目光让朱厚照很有些不适应,同时也有些说不出的新奇之感。就似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官员,不是什么臣下,而只是个同龄的玩伴儿,初次相见互感新奇,却又隐隐互不服气那种感觉。
呃,等等,刚刚说不屑这个混蛋,他竟敢看不起自己?他凭什么?!
朱厚照今年也不过就是刚刚十岁,正是追鸡撵狗、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年纪。为什么民间人们常说八岁九岁讨人嫌?就是因为这个年龄段,乃是一个孩子对身周的世界开始渐渐产生各种好奇的时候。
为了满足这种好奇,往往他们便会利用各种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去追寻答案,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是作为一个孩子,又哪里会分得清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又哪里会知道,什么事儿一旦做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只是凭着本心,下意识的就去做了,这种行为落在成年人眼中,自然就会让成年人各种头疼恼怒。于是,“熊孩子”就此出炉了。
而如朱厚照这般的,身份可谓贵不可言。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或许还会有大人看不惯时,各种呵斥敲打的约束着。可朱厚照的身份谁敢?不想要脑袋了不成?
那唯一能管束他的,就只剩弘治帝和张皇后二人了。偏偏这两人,弘治帝身为一国之君,平日里如山如海般的政务都忙不过来,哪有多余的精力来管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之下,便也只能依靠那些个太子的师傅们了。
然而正如之前说的那样,即便是那些师傅们肯严厉要求,但终归还是有着君臣上下之别,也不可能整天二十四小时的看着他不是。所以那收效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而张皇后这位母亲呢,好吧,且不说她也有个后宫需要打理,就那大部分的精力,全被整日病痛折磨,随时都可能夭折的*牵扯走了,便能管束于他又能起多大作用?
更不要说,这夫妻二人半辈子以来,连续几个孩子,除了长子朱厚照健康成长起来了,剩下的孩子一个夭折,一个即将夭折的,对着如今仅余的这个长子,哪还舍得多喝骂半句?宠着都来不及好吧。
唔,所谓慈母多败儿这句话,放在这里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吧,说了这么多都似题外话,再回头来说眼下。朱厚照往日里便旁人不来招惹他,他也要寻着法儿的找些事儿,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的,何曾被人俯视过?更不要说什么不屑了。这分明就是在点爆仗啊。
于是,小太子朱厚照有些抓狂了呃,似乎也不是抓狂,或者说,是一种奇异的兴奋更确切些。
往日里欺负那些个太监宫女什么的,个个都怂的跟什么似的,让小太子殿下压根找不到嗨点啊有木有。一个人,无论大小,总是一路碾压,总归会渐渐无趣起来。
可是今个儿,竟然蹦出这么个大胆的家伙来,不但没见半分害怕自己不说,竟还敢如此的平视自己,甚至对自己表示不屑,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哈!
朱厚照两眼放光,似乎整个人都要雀跃起来。看似嘴上喊的凶狠,但那如同俩一百瓦大灯泡的眼神儿,却充分出卖了他的心思。
然而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些,旁人却不知道啊。尤其是他身边跟着的太监刘瑾,听着小主子爷接连的怒叱,再看看对面那小子竟还是一副屌屌的模样,简直连鼻子都快气歪了。
反了反了!这真真是要造反了啊!这是哪儿蹦出来的夯货,竟惹得太子殿下如此生气,简直是大逆不道!这完全是大不敬之罪!杀头!必须杀头!不,是该诛九族才是!
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刘公公自幼便有大志,幻想着有朝一日成就大功业、大丰碑,要做一个如岳武穆岳爷爷那样的大忠臣,青史留名,万世传颂。
好吧,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这般大宏愿,随着刘公公胯下那一丢丢的失去后,显然已是很难再有所预期了。这让刘公公长长无限惆怅、再三嗟叹
但是今个儿,今个儿这情形,岂不正是一个表现忠臣义士的大好机会咩?看看,按照戏本儿说的:这恼怒的主上有了,围观的吃瓜众也有了
呃,哪来的吃瓜众?身边这个叫钱宁的小子,还有那个姓王的小官儿不都是呢嘛。而且他们还都傻乎乎的不说话,就算说话了,便如那个姓王的,也是变着法儿的糊弄主子爷,明面上是劝慰主子,实则却是为贼子开脱。
这是个奸臣!还是很狡猾的那种,良心大大的坏了!刘公公果断将其归为大反派的阵营之中了。
而且也正因如此,这才愈发凸显出了主上情形危急、受制于人的危机窘境何等急迫!也唯有这个时候,才能更加凸显出一个忠臣良将的忠肝义胆、慷慨悲装
好吧,这一刻,刘公公已然彻底入戏,满脑子全是各种壮怀激烈的画面。唔,这些个画面如果用镜头的话,可以这样来表现:
巍峨的高山之上,当然最好是选一处临近悬崖之处,以之彰显出威凌陡峭、情势危急之势;
然后必须要有一株高大的青松,还必须得仰拍的样子再然后,自然是要有人物,譬如刘公公。一身青衣,背负双手,昂首向天,满脸悲壮
于是乎,风涛怒啸、青松摇曳,忠臣义士不畏*、不惧牺牲,怒目圆睁、戟指如刀,向万恶的大奸贼发出愤怒的咆哮
偏殿中,刘公公双目微眯,脸上透出一阵不正常的潮红,浑身都在不可自抑的微微颤抖着。嗓子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诡异的咕咕声,似梦呓、似哽咽,恰如山鬼夜哭,又似病中*
“公公,公公你怎么了?”
耳边似乎有人在轻唤着,声音飘飘渺渺的,好似从极远的天边传来。是风声吗?袖子似乎都被吹了起来,真是好大的风
咦,不对,是袖子似乎真被什么扯着在动,而起力气还越来越大。终于,某一刻,刘公公总算回过神来。自己的衣袖确实被人扯住了,还再不停的扯啊扯的。耳边那呼声也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迷茫着眼神循声看去,咦,好面熟哈,貌似曾经见过呃,等等,这可不就是钱宁那小子吗?他怎会也在这儿?唉哟,莫不是这龟孙是来抢戏的?他要抢自己忠臣义士的位子?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刘公公想到焦急处,激灵灵打个冷颤,登时完全清醒过来。眼前陡峭的高山悬崖没了,青松也不见了好吧,只要英雄的刘公公还在就一切ok!
嗯,对面的大奸贼也还在,那便开始吧。决不能让钱宁那小子抢了先!
于是,甩袖、振衣,昂首踏前,横眉立目大喝一声:“奸贼!休伤吾主!”
………………………………
第742章:神经病大作战
忠烈千古关二爷,精忠报国岳武穆,这乃是刘公公此生至高的人生追求。
这一刻,犹如这二人附身一般的刘公公一声断喝,那叫一个慷慨壮烈,令的殿中一干人尽皆目瞪口呆。
好吧,这断喝声委实谈不上雄浑厚重,稍稍差了那么一丢丢的气势。但是架不住那声音别有一股摄人的风采,直如金鸡振鸣,又似金属划过玻璃
钱宁双手捂脸,长叹无语;王守仁满脸的懵逼,一脸的茫然;朱厚照则是一脸的崩溃,脑门上的黑线浓郁的快要成网了。
至于苏默苏默震惊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这里不是皇宫,应该是戏园子。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字正腔圆的戏文响起?
但随即就又省悟过来自个儿想多了。只是这刘瑾刘太监如此一出,究竟是什么用意?难道说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后世诸多宫戏政争的影视作品洗礼下,苏默的心思早已阴暗无比。与之相比,眼下还单纯的王守仁,纯洁的跟只兔子似的。
还在他只是单纯的敬畏着皇权的时候,苏默想的则阴暗诡谲了太多。在刹那的失神之后,随即涌上心头的便是一系列事件:梃击案、红丸案、斧声烛影、狸猫换太子,等等,等等
有阴谋!他眯着眼想着,整个人立时便高度警惕起来。在这堪称最黑暗的皇宫大内之中,面对着后世鼎鼎大名的大奸巨擘刘瑾,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一切往阴谋论上靠拢去。虽然,他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没能想明白,那阴谋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一刻,他真的是被历史影响了。稍稍有点反常的状况,就让他的思路彻底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他甚至压根没有多想想,是不是对面这位刘公公在发神经。
好吧,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一是一直以来,环绕他身边的总是各种阴谋诡计,诡谲神秘的敌人躲在阴暗之中,无声狞笑的阴影总是笼罩在他心头。
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兮兮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其实真实的情形是,在这对他而言似是而非,还有些科幻或者说玄幻的时空里,他的心底总是有着几分萦绕不去的孤单寂寥之意。茕茕一身,孤穷无助,对身周的一切都抱着深深的惕然和怀疑
好吧,简而言之,这近乎一种病:迫害妄想症。虽然尚未达到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程度,但随着几次事件的发生,也庶几差相仿佛了。
二来呢,这里可是皇宫,对面这个看似神经病的太监可是刘瑾!刘瑾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发神经病吗?那可是日后鼎鼎大名的立皇帝呢,史上有名有姓,留下过字号的大奸臣啊。苏默便怎么也不会相信这种无厘头的事儿发生的。
所以,有了上述种种铺垫,苏默首先想到了阴谋论,便也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那么,面对这种情况,应当怎么应对呢?或许换一个人来,大抵会胆颤心惊,然后恐慌不已的想法子跑路为先。
但是对于苏默来说,这个法子完全没用。他眼下可是被弘治帝下旨押过来的,在没见到皇帝之前,他能跑到哪儿去?他连这间偏殿的门都出不了好吧。
躲,是躲不过了。那好吧,这是你们逼小太爷的!也是怨不得谁了。苏默眼底闪过一抹决然,霍然抬起头来,直直的瞪向刘太监。
“来将通名受死!某刀下不斩无名鼠辈!”一手提襟,大袖一甩,可惜就差了下巴上没了三缕长须,这味道未免差了那么一丢丢。不然的话,那绝逼妥妥的关云之长、赵子之龙啊。
噗通!噗通——
接连两声闷响次第传来,苏默身后的王守仁,朱厚照身边的钱宁二人当场就给跪了。
二人眼中满是圈圈套圈圈的,尼玛刘瑾一个神经病还不够,这冷不丁又神经了一个,这是要闹哪样?
太玄幻了,太恍惚了,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或许,这里不是皇宫?或许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这里其实是某处瓦子勾栏、戏楼剧院?
这一刻,三观尽毁啊。
他二人崩溃了,但是刘瑾不崩溃。不但不崩溃,还登时情绪愈发高涨起来。心中简直要欢呼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调调儿!
刘公公肾上腺素急剧猛增,便觉得似有一股电流,顺着脊梁杆子一溜儿往上,瞬间便冲到了脑门子上。
这完全点中了他的g点啊,往日里多少次梦回午夜的场景,却在百般求不得的时候,就这么忽然一朝出现在了眼前。刘公公激动的无法自已,浑身颤抖,彻底嗨起来了。*了,*了啊,呀买碟——
事实告诉我们,永远不要轻贱任何一个人的梦想。因为那总是一种伟大,虽然这种伟大或许只是对那个人自己而言。这种梦想人人可有,残疾人当然也可以有,无论他残的是哪个部位
“呔!某家唉哟”刘公公这个兴奋啊,忙不迭的接续着台词儿。甚至因此看着苏默的眼神都不同了,这分明是个好人啊,如此配合杂家,回头
别回头了,因为还不等回头,身后屁股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登时将一切的一切都给踹了烟消云散,甚至连台词儿都没能说全乎咯。
腾云驾雾一般就飞了出去,噗通一个狗抢屎。金戈铁马不见了,横刀立马也没了,场景急速变幻,最终化作熟悉的黄幔垂栊、金砖铺地。这里是乾清门
美梦就这么破灭了,刘公公面色灰败,心丧若死。猛的扭过头来怒目而视,却正正迎上一双冒火的眼眸,稍稍一呆,旋即却激灵灵打个冷颤,霎时间清醒过来,顿时就如一头冷水兜头而下。
这一双眼眸太熟悉了,那是属于主子爷的,太子殿下朱厚照!嗯,方才那将他踢出梦境的飘逸一脚,不用问,自然也是太子殿下的大作了。
“你个狗奴才,撒的甚么疯!滚!滚!赶紧给我滚一边去!”朱厚照快要气疯了。这尼玛太丢人了有木有?这个刘瑾往日里多机灵知趣一个人啊,咋就忽然失心疯了呢?这尼玛当这儿是戏园子了不成?这又是休伤吾主又是来将通名的,特么的都是什么鬼?
好吧,最让朱厚照愤怒的是,这明明是自个儿发现的玩具,可还不等他玩上呢,刘瑾这狗奴才却先嗨上了。可恶,太可恶了!这要置自己于何地?
刘瑾吓的鹌鹑似的,趴在地上不敢起来,衣衫也扯了,帽子也飞了,抖的筛糠也似。
此时的他还远不是日后那个不可一世的立皇帝,此刻的他只是个伺候在太子身边的可怜人、低贱人。都不需要任何报备,只要太子朱厚照歪歪嘴,就能让他死个八百十遍,连点水花儿都不带起的。
这皇宫大内里,有过无数类似他一样的人,某一天便忽然再也不见了踪影,可曾见兴起过半点波澜?
朱厚照不再理会这个混蛋,转过头来斜眼乜着苏默,眼神凶残的不要不要的。
“那个谁刚才的事儿,不准往外传一丝一毫!不然的话,我定要告诉父皇,杀你的头,听到没?”小太子两手叉腰,努力做出凶狠的姿态威吓着。只是那飘忽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心虚。
苏默眯着眼,心下急速的盘算着。这一出显然跟自己之前分析的有些出入啊。难道不是演的刘瑾失心疯了,转而误伤了太子之类的什么吗?
唔,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的傻乎乎的表演了?这尼玛平白装了一通神经病,郁闷个天的,还想着这么一装,将刘瑾的发疯完全转移到自己身上,就此打乱对方的布局呢。眼下倒好,全白费功夫了,还把个大人丢了咦,等等!
正心头电转之际,忽然反应过来。朱厚照刚刚说什么,让自己别传扬出去?好,这个好哇。必须不能传扬出去啊,否则的话,自己演神经病的事儿岂不是也要传的人人皆知?不行,那可绝对不行,太伤形象了。谁敢传出去,绝对要弄死他!
“好,太子果然是太子,这番见识却是足见高远啊,深得君子之道,不愧为我辈英杰之楷模,必须点一个赞。”苏默想通了里面的关节,顿时毫不吝啬的向朱厚照表达了自己的赞美之情。
这也是两人相见之后,他对朱厚照说出的第一句话。而这第一句话就让朱厚照大为满意,不,已经不能称之为满意了,简直就是搔到了痒处,那叫一个舒坦啊。
往日里,无数的人曾卑颜谄媚自己,可从来都是说什么年幼聪慧啊,什么必为日后明君啊云云的。天知道,自己可是已经十岁了,又哪里小了?还什么日后明君,那岂不是说自己现在还不够明的吗?一帮子老混蛋、马屁精,最讨厌那副说教的嘴脸了。
还是眼前这人会说话,听听人家说的,见识高远,实乃我辈英杰之楷模!说的多好啊。
什么,你说那个“我辈英杰”是无耻的自夸之词?去!那个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辈”!我辈欸,这分明是把自己放在跟他同一个阶层上说的嘛。
他都被父皇特意召见了,还被父皇超擢封为出使蒙古副使,杨威大漠,威震塞外。据说那蒙古公主也是被他勾引回来的,这般人物便说的个英杰也没什么错啊。
而他以自己为比,说他朱厚照为“我辈”,那岂不就是说,自己也同样具备了杨威塞外的资格?同样可以做到他做的那些事儿?看,这才是真知灼见嘛。
嗯,这个人是个有见识的,本太子果然没看错人。朱厚照如此想着,小脸儿使劲的绷着想要矜持些,但实在是太开心了有木有,那笑容便怎么也憋不住。一张颇为俊秀的小脸儿上,眼睛都要笑眯了。
刘瑾趴在地上,眼望着这一幕不由的心若死灰。完了,全完了,这大奸贼俨然有转为忠臣的趋势啊。那样的话,自己的梦想还如何有实现的可能?
人,没了梦想的话,那岂不是跟咸鱼没什么两样?这一刻,刘公公简直有种生无可恋的赶脚了。
………………………………
第743章:又见奸臣
这边厢刘公公满心崩溃,那边太子殿下却是心花怒放。上前两步上下仔细打量了苏默几眼,赞叹道:“你很好,听说你号称才子?果然比那些个狗屁的大官有见识多了。”
这话说的真是太有水平了!
苏默满脸的感慨,动情的深深凝视着朱厚照,慨然长叹道:“有道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日得与殿下一唔,默,无憾矣!”
朱厚照大喜。
旁边王守仁、钱宁同时面色苍白,抬手捂嘴。太恶心了,忍不住想吐啊肿么办。一个两个的,咱能要点碧莲不?一个被夸一声英杰就成了有见识了;
另一个更是,这尼玛直接成了知己,都人生无憾了呢。可问题是,两位凑表链,你们这么瞪着眼胡说八道、无耻的互相吹捧的时候,能不能照顾下旁边的观众呢?
王守仁两眼无神,茫无焦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钱宁更是面青白赤的,一头大汗的使劲给朱厚照打着眼色。
小祖宗欸,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天天的,要是被那些个重臣们听到你这么评价他们,怕不是当场就要撞死好几位吧。被当今储君如此恶评,那些个老大人们哪还有脸活哟。
可惜,太子殿下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注意他的眼神儿。忽然被人引为知己了,这简直让厚照太子如搔痒处,嘴巴咧的都快到耳朵根子后头去了。
“哎呀,是这样吗?那个嘎嘎,这真是太太过奖了,过奖了。哇哈哈啊,对了。”小太子手舞足蹈着,似乎想要努力矜持一些,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喜悦。仰天大笑几声后,忽似又记起了什么。
“你是叫苏苏”他迟疑着看苏默。
苏默淡淡一笑,两只大袖往前一甩,随即回手抱拳:“在下苏默,草字讷言。武清人氏,年方十七,尚未婚咳咳,尚未有功名在身,殿下随意称呼即可。”
好吧,一激动,差点成征婚启事了。
朱厚照点点头,“那我便呼你表字吧,可好?哦,你现在还没有功名吗?那没什么,回头我找父皇去,直接让他给你封个大学士就是了”
噗通!
一声闷响再起,旁边王守仁又晕倒了。毁三观,太毁三观了!
“还请太子慎言!朝廷馆阁,岂可私相授受!此亡国之道啊!”刚一跌倒,王守仁又手忙着慌的往起爬,一边嘶声大叫起来。
王大宗师是忠臣、是直臣,虽然心存仁厚,待人与善,看到苏默有难也肯不顾己身慨然相救。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认可苏默,可以违乱朝廷法度之事发生。
太子年幼,不知轻重,身为臣子,自当直言进谏,此谓之份也!又或许便由此恶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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