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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有狐,其名为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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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倾城一顾雪苍茫
朝歌有狐,其名为雪。
雪之覆,不知其几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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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朝歌的雪很美,却美不过那曾几何时楼里听雪的女子,她是谁?
我不去想,只抿唇饮下半杯苦涩,残留的一半,凭栏倾杯洒落积雪,溅起缕缕香尘,终,香消雾散。
楼外飞雪痴缠,是谁惹了谁的流光,落雪遮眼,恍惚迷离。
雪里见她秋水紫眸垂银发,玉颜犹似雪。只是噙泪相望,幽语欲断肠。
“若倾我一腔衷情,奢求你守我千年,彼时万物轮回,沧海桑田,我必能仙羽霓裳携你之手羡鸳鸯,你可愿?”
他不答,转身而去,徒留她身旁鸢尾满布花开成伤。
遥望他曾消失的天穹,星陨苍茫。坠落人间化作漫天飞舞的流萤,又见她罗扇轻摇,时而伸手欲拾,眸里映着万点星辰,夜色迷醉凝成了谁的耳边情话?
“天上的星真美,我想你帮我摘下,由我捧在手心玩赏,你可愿?”
他听罢侧身,挽弓引弦,为她一笑,射月摘星又何妨?
箭离弦,千年不过一时景。这前尘过往,究竟是谁在我心上留下的雪泥鸿爪,伤痕那么深,深到山河失色也不可磨灭。
撼天巨响惊醒我飘渺的思绪,那是千军万马的厮杀破开城门,震得地动山摇。王宫,城阙,绵长画卷上破碎的万里江山,此刻像极了落魄的美人脸上,泪湿粉黛花容凄凉。
黄昏,天色凄惶,雪何时停了?
雪落雪止恍惚一梦,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我忘了苏醒,也忘了风里带血的腥香。
我安之若素,端起红烛徜徉入殿,将所经之处的宫灯一一点亮。褪了锦绣宫装,褪了美艳浓妆,也褪了我这满身罪孽的浮华。
寒风透过帘幔潜入,吹着单薄的自己,原来满殿的灯挑炉暖也敌不过心凉,凉如死水。
席地跪坐,垂落的银发蜿蜒铺到地上,任千丝万缕的心事默默流淌。我拈香却不祈祷,心头默念谁的名,只待它被火焰蚕食剥落成灰烬,如时光散落成我手里的一指流沙。
殿外踏入沉重的脚步,我倾听着,愈发靠近,如车轮缓缓碾过心脏,那一道深深浅浅的辙痕,疼得我无法呼吸。
直到你在我身旁停驻,我终于抬首,回眸多娇,泪中带笑。纵然你的剑离我喉已近在咫尺,我亦能勾勒唇边涟漪清浅,一如往昔说一句: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
刃上闪耀的寒光,轻晃。我分不清颤抖的,是剑,还是你的手。
有什么不一样呢?迟疑,不忍,或者执念不忘,终还是要亲手割断,断我结发不离的可笑痴想。
雪落了眼眶,我仿佛又听见风里浅吟的狐鸣,唱一曲末世挽歌,祭奠我从此一去不复的容颜,它死在朝歌。
前世孤星坠,今朝流萤舞,月缺月圆,人是物已非。才知留情、留恨,也勿留儿时梦。那时懵懂与无知,年少与荒唐,最难了,人心乱。你不是我,怎知我此生无欢,亦无悔。只愿尘缘随吾拂袖落花,雪染天涯,转身尽负韶华。
如我所愿,挥剑刺入胸口的刹那,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将随我同葬。情爱至斯已化为鸩酒,我却不辞痛断肝肠,举杯饮尽灼喉的浓烈只求一醉,醉卧君怀,一晌贪欢。我问,若我从此不醒,是不是我所有的错都可以被原谅了……
你说誓言成空爱恨两茫茫,为何还见你眸里清泪如烟,执我之手,在我唇上印下永久不褪的欢痕。那一刻我终于感觉到了,你不再恨我,爱,成了最简单的颜色。只是我不知,最后你眼里的我,究竟是纯真年少还是银丝如瀑?
你会记得哪一个我?
亦或,将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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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忆昔尘缘】:韶 华(一)
夜近拂晓,风微凉。
天际苍茫的云雾乘风飘逸倒映于眼眶,偶尔透过云隙可见寥寥几颗寒星,清亮如洗。
我沿着陡峭的山壁往上攀爬,不顾一切地爬,不知山的最高处到底有何许魔力如此吸引我,令我即使已经疲惫不堪也顾不上停留喘息。
终于,被我爬上巍巍山巅,万籁俱寂,静得恍如隔世。放眼四望,周遭的景象让我心悸不已,山峦跌宕怪石嶙峋,凋零的枯藤枝桠在风里舞出鬼魅般的身影。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
我独自一人置身在满眼的荒芜里举足无措,彷徨间恍惚生了幻觉,依稀见了一泓飞流而下的涧水,被月华染得晶莹剔透。凝神看原来是女子垂地的长发,只是这绵延铺展的银亮,纵然在这无月的黎明也能流光尽泻。女子……惊见崖边伫立的魅影,白纱萦拂宛若这山间飘忽不定的幽岚,风吹云动轻纱缭绕。
那是谁!
女子缓缓转面,脸侧的碎长发丝被风吹起,一张倾世容颜赫然入目。
那张脸,瞬间让我呆若木鸡……
她望着我,眼里神色无从捉摸,竟还抬起一只向我伸来的手,仿佛要将我一把拉住,然后带我去一个未知的地方。她的靠近让我惊恐,惊恐到忘了身后的危险而本能后退,两三步陡然踩空,伴随我一声凄厉尖叫,脚底“呲”地滑脱石壁跌落山崖……叫声回荡山谷,我急速下坠着,身下是黑暗无底的深渊,似恶鬼张开的血盆大口等着将我吞噬……
“啊――”
惊醒后的我从榻上一跃而起,僵硬坐直的身子,目光呆滞而涣散,心口剧烈窜动着久不平息。坠落山崖的画面仍清晰在目,令我蜷膝抱紧了双臂都止不住瑟瑟发抖,抽搐的背上早已是冷汗涔涔。
“女儿,你怎么了?”一定是听到我惊叫,只见娘推门进来就神色紧张地坐到床边,还边用帕子擦去我额上的汗珠,“是做噩梦了么?”
我浑浑噩噩的总算回了些神,努力平复心跳并浅笑让她安心:“娘,我没事……”
“娘去给你端杯压惊茶来。”她慈爱拍着我的手背,不胜体贴地嘱咐我,“喝完睡下会安稳些的。”
“嗯。”温顺点了头,随手把额上蓬乱的碎发拂去两旁,我向来都是乖巧安静的性格。
直到娘出去,我心湖里都还有丝丝涟漪起伏难平,纵然我已被梦魇折磨得不堪负荷精疲力竭。
奇怪的梦,奇怪的山崖,奇怪的银发女子,我醒后就对她面容印象模糊,多年来却总是在深夜猝不及防闯入我梦境,萦绕不绝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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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耳边是青修子抑扬顿挫念诵的玄妙道法,可我心神恍惚听不进去,一手托腮望着窗外发呆。
“苍生皆有道,道在……”来不及想他怎么突然不念下去了,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张温和笑脸,并有手掌轻柔地抚我后脑,“妲己,道在何处啊?”
我蓦然回神,见是青修子正俯身凝视我,令我不禁一怔,更埋下脸局促不安,只怪刚刚分神根本不知道他讲了些什么:“道在……在……”
“道在万物之中,悟其道须先渡其事。”他生着一双慈眉善目,即使说教也是和颜悦色,“妲己,你心不在焉了?”
我被他直接问出更觉羞赧,攥着衣角吞吞吐吐:“老师……我……”
“告诉我。”他笑意不褪地蹲下身与我双目平视,眸光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刚才分心,是在想什么?”
“我……”我纠结再三,终还是颓然垂丧了脑袋如实说了,“我昨晚又做那个梦了……”
他眼里掠过意会之色,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跟他提起我那个怪异的噩梦了。
“老师,你说我为什么总做那样的梦呢?”总是纠结而无果的问题,我始终盼望着有人能为我解开疑惑,“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妲己,万事皆有因果,你常被梦魇纠缠也一定有它的缘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依旧笑抚着我的脑袋,指引更胜安慰,“正所谓悟其道须先渡其事,想要参透其中的缘由,你就必须先经历一段由它为你安排的命运。妲己,懂了么?”
“老师,妲己愚钝,还不太明白……”他解释得这般抽象,似是而非,我只能低头微露窘态。
“呵呵,不急。”他轻抚下颚的一绺青须,笑得不胜和蔼,“你还小,阅世不多难懂其理也在所难免,待你年岁渐长,你终会有所领悟的。”
他的宽慰令我不由放轻松了许多,我亦心领神会地笑了。
“只可惜……”他忽而摇首轻叹,“为师再无缘指引你参禅悟道,亲眼看你学成……”
“老师不打算再教妲己了么?”我被他说得异常惶恐,扯住他的衣袖追问,“是不是因为妲己愚笨,是不可雕琢的朽木,老师才会……”
“妲己,你是为师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不可妄自菲薄。”他从容拍着我的手背,眼光温柔如昔又遗憾如许,“是为师要走,无缘再做你的老师。”
“老师要去哪里?”不舍之意油然而生,毕竟两年的师徒之情已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不是说散就能散得一去无踪的。
他笑而不语,如斯作了离别,再拂袖而去。
那时,年幼的我还不懂青修子所说的“悟其道须先渡其事”是什么意思,正如我不知年华轨迹驶向远方,而我的人生,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我只是知道,他曾这样告诉我――
妲己,你的一生,注定不能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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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忆昔尘缘】:韶 华(二)
“你又出去跟人家打架?!”奔跑着听到书房里传出爹的训斥声,隔着扇门犹似雷鸣,“听说你还把人给打伤了?!”
“明明是他们先惹我的!”顶嘴的是哥哥全忠,理直气壮地打心里不服,“那几个市井无赖,欺善怕恶为非作歹,我教训一下有什么不对!”
“你还嘴硬!”爹被他顶撞得更为恼怒,听架势似乎又要家法伺候了,“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简直无法无天!你……”
“爹!”我很不是时候地推门而入,迎着他就惊声呼喊,“青修子老师走了你知道么……”
屋里被我打断的二人皆是一怔,木然望我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爹发了一半的火也戛然收住,软和了语气点头道:“爹知道,日前他曾向爹请辞。”
“爹,为什么不留下青修子老师?”若不是事出紧急让我忧心如焚,我岂会一时忘乎礼数擅自闯进他书房,“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妲己,青修子是名师,他声名远播,求学之人不远千里而来,踏破门槛挤破了头也要拜他为师。老师不能一生只安定于我苏门,他还要将学识师传他人造就更多有为之才。”爹没有责怪我的无礼,而是耐着性子婉言劝我,“若是你想念书,爹再给你请别的老师,这样好了?”
“可是女儿只想听青修子老师讲学……”我心有不甘地撅起嘴,面露愁色碎碎念叨,“别的教书先生都好古板,我一点都听不进去……”
“但这是老师自己的意思,他去意已决爹也留不住啊。”爹半躬着身子慈爱望我,眼里有些无可奈何。
我不如意地低下头,情绪正无从发泄,忽而灵机一动:“对了爹,老师还会留在冀州的?”
“诚然。”爹认同着又随即蹙眉起疑,“妲己,你问这个作甚?”
“爹,既然老师无暇入苏府指教女儿,那妲己不如亲自登门求学了可好?”说着我已破忧为笑,眸里自是一片星光流离。
“妲己,女孩子家的不好好在家中待着,偏要往外跑,这像什么话?”伫在一旁的哥哥好了伤疤忘了疼,竟还摆出一副高龄长辈的架子数落我,“读书悟道有什么好的,竟能叫你这么迷恋?”
“哥哥休要取笑妲己,妲己身为女儿家,不学读书识礼,难道还像哥哥习武练剑跟着爹率兵打仗不成?”我白他一眼随之伶牙俐齿地反驳,更不惜接他短处来施以嘲讽,“又或者是学哥哥惹是生非,到处跟人打架么?”
“喂你……”他一下被我戳中了软肋,好生困窘,被激急了就口不择言,“反正你迟早要嫁人的,读再多书学再多大道理又有什么用?书又不能帮你生孩子!”
“哥哥!”他继承了爹的武将血统,到底是好武轻文的,谈吐总是直率又无忌,一句话令我羞得满脸通红只觉无地自容,“你说什么呢……”
“全忠,不可胡言乱语!”爹看不下去了,转头严词厉色叱住他,“妲己是你妹妹,做兄长的该处处让着点才是,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听到没!”有爹给我撑腰,顿时助长了我的声势,我故意挽紧爹的胳膊亲热偎在他身旁,朝着哥哥扬头就是个幸灾乐祸的鬼脸,“你是哥哥,要让我的!”
多年来我和他就是这么一对命里犯冲的冤家,斗嘴吵闹已是家常便饭。刚我还私心想着我来的时候真活该他被爹骂,我就不该急着进来,只顾为老师的事找爹商量反倒凑巧让他逃了一顿好打。
“让她……”他被我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不胜委屈地望爹诉苦,“爹,她是你女儿,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啊?”
“你又口无遮拦了!”爹怒目一勒威严尽泄,恨不得拿眼神瞪死他,“不给你点教训你就是不上规矩!”
“没道理啊爹……我们都是你生的,你每次都只护着她,有你这么偏心的么?”哥哥真是苦闷得无以言表了,只能垂头丧气发着牢骚,“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投胎到苏家,哪知苏家的爹娘只疼闺女不疼儿,我真是可怜死了……”
他那窘相逗得我捧腹大笑,也把爹弄得哭笑不得,原本对他爱之深责之切,现在反被埋怨得理亏又心虚,不过由他说去,爹也懒得为自己辩解。
取笑完哥哥我又拽拽爹的袖子言归正传:“爹,说真的呢,妲己如果能找到青修子老师授业的地方,爹你可一定得答应让我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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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就别问了!”管事被我纠缠得快不耐烦了,但碍于我的身份又不敢发作,“真没你说的那人……”
我哪肯就此罢休,扯住他手臂不依不饶:“求你再帮我查查,青修子老师真的没有来过么?”
“没有!真没有!”他一个头愣是被我烦成了两个大,搞不明白我这九岁的黄毛丫头怎么这么难缠,“他自从两年前进入你侯府授业就再没来过这里啦!”
“那你再帮我问问别人……”我是铁了心,不问出点线索就绝不肯走,“也许有人会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能问的都问了,没人知道他会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还教不教书!”他挣扎地想抽离胳膊,手中执笔做出欲记录课业的样子,“好了小姐你就回去!馆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忙呢……”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我手稍一滑就被他挣脱了,好容易甩开我立马就窜入内堂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这样被吃了闭门羹。
碰壁,又碰壁!这是我今天寻访的第五家学馆了,他们没人能说出老师的下落,最后差不多都是撵我出来的,我情何以堪!
漫无方向游走在熙攘的人群,过路的嘈杂和喧闹铺天盖地把我淹没,我举目无望顿生惆怅。
老师,我该到哪里找你啊……
“大哥,我们这就到冀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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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忆昔尘缘】:韶 华(三)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爽朗笑言,带着几分生疏的异地口音,不由引我好奇回眸顾盼,见是不远相依站着兄弟二人,看着都比我大不了多少,说话的是里面稍年幼那个。
“冀州的集市看起来和三年前一样!”那少年初来乍到的倒一点儿也不显得生分,眉宇中尽情挥洒着豪气疏狂,“还是那么热闹啊!”
我望得有些发怔,倒不是他说的有多动人,而是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有他说话时自然勾起的嘴角,他居然有那么好看的笑容,我恍惚着了魔地,为之沉醉。
“小姐我可找到你了!”突如其来的呼喝,抬头一看是乳娘在唤我,她行色匆匆三两步小跑到我跟前,不由分说就牵住我手,“我就多看了几眼布料,转身就不见你了,真把人给急坏了!”
她找着我她是高兴了,可我根本不想被她寻见。心情不快那就不必说了,更尴尬是引起那少年的注意,本来我在人群默默看他良久都没被他发觉,这下可好,她一嚷嚷满大街的人都看过来了,那兄弟俩自然也不例外,我用余光都能很明显感觉到他们一如众人投射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使劲缩手不肯跟她走:“乳娘,我要找老师啊……”
真受不了!娘干吗要指派她带我出府,回家的路我烂熟于心,犯不着非得叫个人看着,没了她我一人出行照样妥当。乳娘这个人偏偏好奇心重,拉着我就是看看这看看那的,不是选布料就是挑针织,哪有心思照看我?我要不趁机偷跑出来,就是逛到天黑我也没法去干我的头等大事啊!
“小姐别闹了啊……咱们答应夫人太阳下山前要回去的你忘啦?”她逮着我哪里还会再撒手,口气坚决不容我拖延耍赖,“快走!”
那些驻足侧目的路人皆知再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去各自恢复原本的行事节奏。
可怜我就这么极不情愿地被乳娘拽走,依稀还听到少年豪迈不羁的笑声耳边回响:“大哥咱们才刚到,今天找不到就别找了,先让我痛痛快快地玩它一天再说!”
“怎么就想着玩儿!”兴奋过头结果讨来兄长一顿没好气的说教,“我们来冀州是为拜师求学又不是游山玩水,你上点心成不?”
少年是如何辩驳的我听不清了,因我与他之间阻隔了穿梭不息的人潮,脚步渐行渐远,而我知道他的目光也不曾追随。
途径那条熟悉的街道,两旁星罗棋布分散有很多卖珍奇首饰和胭脂水粉的摊点。令我万般无奈地,乳娘的眼睛又看直了,她几乎不自觉松开了我的手,整个人就跟魂被勾走了般,已经完全不受自控地朝那些货摊走去。
“乳娘……”我无比幽怨的呼唤她充耳不闻,我真是无话可说了,刚才是谁急着要带我回家的!
“苏小姐,这款新制的香膏你拿去试试,保准你搽了更好看!”身旁小贩客气讨好,他甚有眼力见儿地认出了我,便忙不迭地送上货品大献殷勤。
“谢谢你……”望着他亲手拧开那枚精致的小圆盒露出晶莹玉润的乳白香膏邀我试用,如此盛情巴结我这贵客竟让我感到好生为难,遂苦笑一缕扬手推还,“我不用这些的……”
“小姐你千万别不要,这可是新货!”见我不领情,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和卖弄,“用的是我家的祖传秘方,里面萃取了雨后新采的青竹叶,再用竹叶上的露水调和,很养颜的!一定能把你的小脸蛋儿滋补得细腻又白滑,嫩得能捏出水来!”
“是么?”我木讷看他声情并茂说得神乎其神的,但并未叫我如何动心,“怪不到你一打开我就闻到一股竹叶的香味……”
“小姐你知道的,咱们冀州西边,涂山下的那片竹林可是块风水宝地,花花草草的长势都特别好!”他似乎觉得引起我共鸣了,得意忘形地越扯越远,“这些日子趁着雨季到了,我每天清晨都去竹林里采集新鲜的竹叶和露水,今早还遇到个教书先生!”
“唔?”听着心中暗自一紧,我不由敏感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教书先生?”
“什么样的……”他仿佛被我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摸着下巴两眼上翻,苦苦寻思着措辞来形容,“手里拿着书卷,看着就像是教书的啰!”
“是不是穿浅白青的袍子,人长得眉清目秀,走路姿态很潇洒,仙风道骨的?!”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又敷衍了事,我心急得索性直接问了。
“是穿浅青色的衣裳,模样也清秀,倒确实像个仙人……”他努力回想也愈发附和我的说法,忽然一拍脑门想起什么,“哎对了,我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多看了他两眼,好像看到他衿口上袖着朵紫色的花样。”
眸光跃动,神采已是笃定,一时竟无法表达内心的喜悦。衿上有紫花,那就错不了了!是老师……
“西竹林可真神!”他未觉我反应异常,还在那意犹未尽地自言自语,“遍地生宝不说,连住那的教书先生都长得跟神仙一样……”
“你的香膏我要了!”没等他回过神来,我已一阵风似地拿一枚银贝换走他手里的竹叶香膏,当做是给他的嘉赏,“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帮了我好大的忙!”
他张口结舌望我这怪异的举动,匪夷所思,心里必是纳罕到底帮我什么忙了,居然能得我如此重赏。
“咿喂……啊……”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别扭的嚎叫,近在耳边似是惊痛,“干什么你!”
莫名转身,我陡然迎上个表情特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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