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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有狐,其名为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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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我冷不丁被他扑倒身下,他不容分说就手脚并用不规矩起来。
“你个贪心鬼!发疯折腾我一宿还不满足……”
我哪里拗得过他,半推半就被压着,很快便乖乖就范了。
此起彼伏的欢娱声透窗飘散,乱了寂夜许久未歇。那偷窥人世的月儿见了也羞,无奈悄悄向西逃去,藏进树梢借茂密的枝叶掩面,一夜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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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忆昔尘缘】:结 发(一)
翌日晨醒不知是几时,只觉曙光透窗照上我眼眸,暖意暗生。嗅到空气如晨露般清润甘甜的味道,还伴着雨后花草的清香,神怡而愈发清醒。两眼惺忪睁开,待我睡意渐褪,发觉自己正栖于姬发臂弯,头枕他胸口被他右手圈搂着,竟是这样过了一夜。
我趁他未醒小心抬眼窥望,借着晨光更易将他好生端详。柔和的轮廓,安静的睡容,从眉眼到嘴唇,寸寸皆映我眼帘,让我百看不厌。
恍然瞧见自己玉。体光洁,就这么一丝不挂紧贴他身子;夜里缠绵余温尚存,历历画面又不经意浮现脑海,想来双颊已染桃花。
回首昨夜自己初经人事,走完从青涩到绽放的过程,直到最后完全拥有彼此,那是他带给我一场美妙的梦境,梦醒还心甘如饴回味无穷。
忽而觉他睫毛微颤,随后那双俊逸的眸子便缓缓张开。我一时怔愣回避不掉,只由得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愈渐清晰。
他见了我转瞬就笑了,像是这盛春的暖风和煦盎然:“醒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我只轻轻摇头,唇边似被他那阵风吹开了涟漪。
“那……”他环抱我腰的那只手鬼鬼祟祟往下抚去,停在他想要的地方,手指在那轻浮游弋话里有话,“睡得好不好?”
我知他是在有意引我想起昨夜那**帐暖之事,为掩羞色一记香拳软软打在在胸口上,小施惩戒并忍不住嗔怨:“才不好呢!你那番纠缠就是不肯放过我,非得等你尽兴了才能睡。这又是劳筋又是动骨的,把人家整那么累,你倒睡得心安理得啊!”
“瞧娘子这话说的,还不晓得是谁把谁给累着了呢!”他斜眸对我含沙射影,勾着嘴角表情尽是无谓,“是谁一开始痛个半死,之后又快活得要死,说什么就算在我怀里死也愿意……横竖都是死,原来这个就叫‘苦尽甘来’啊?”
“你还说……”他居然把我彼时沉沦**失心说出的疯话放在嘴上肆意摆弄,我真是羞愤得无地自容,倏地坐直身子就给他脸色看,“反正你要的都已经到手,我就变得无所谓了,就算和我贫嘴也不怕了是不是?”
“你还生气了?”他还是那么不知死活地谑笑着,双臂横来搂我入怀躺下,手指在我肩上一起一落地轻拍,“我不过就是逗你玩玩,哪敢真的以下犯上啊?你也不能怪我失控,是你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有多迷人,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招架不住的。”
这话听着才顺耳,我低头藏笑,愠怒被甜蜜一冲而散。手指闲适拾来他一缕发丝,信手把玩忽生一计,遂又挑起自己一绺,螺旋相绕合为一簇。
“你在干什么?”他见我玩得起劲不免好奇。
我笑而不答,只等它绕至发尾再伸手取了一根遗落床角的头绳,细心将我俩的发扎在一起。
他拈执被我系好的发丝打量半晌,眉心微蹙露出犹疑之色:“妲己,我大男人一个的,你给我梳个小辫成何体统?”
“笨蛋,这叫结发。”我先是数落他一句,却掩不住唇边绵绵情思,“俗话不是常说,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夫妇结发就会恩爱两不移,相许一世,是信义,是恩情,也是爱啊……”
他听我一解释豁然开朗,动容将我拥更紧:“会的,我们会一生结发,白头到老的。”
如是相拥赖床不起,赖到某人五脏庙里响了个惊雷,他还知道尴尬,厚着脸皮讨好说:“娘子我饿……”
我捂嘴笑了好一阵都收不住:“饿了那就起来吃东西呗。”
他靠外床顿时来了精神,献上好大的殷勤:“我先去帮你拿衣服!”
说完就跃身而起,谁料他刚下床就又猛被拉了回来,原是我二人的青丝悬空被红绳牵绊,拽成个紧紧的死结。
我俩皆是一愣,彼此居然都忘了这茬,相视又不约而同地笑开。他下意识伸手欲解红绳,反被我握住不动。他诧异望我,我摇头,眼里尽是不舍。
“妲己,这绳若不解开,你我从此可真要形影不离了,长此以往总会遇到不便的时候?”他先是苦笑,随后手指又过来调戏我下巴,“就好比,你洗个澡什么的,我可都得在旁边看你哦!”
我甩开头不理会他的戏弄,心里没来由地发闷。
“好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手不依不饶抚慰哄劝,“你我抛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仍可长相厮守,结发贵于心,又何须在乎这区区形式?”
说到底我还是心软了,不想他为难。本想亲手解开,奈何红绳结被拉紧,扯了半天也徒劳无功,无计之下便从床头摆放琐物的小木柜上取来剪子。
“你做什么!”
他旋即紧张要来拦我,可惜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发丝划过刀刃,脱落。
容我将结发理好,上面连缀从我发上剥离的那缕,从此依附于他的发间。
“都说女子青丝如情丝,你带着它,就好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一样。你得向我保证,不管何时都不会解下它。”指尖凝在那枚绳结上不忍离开,“我结的发,永远只有我一人能解,答应我好不好?”
他握住我拈发的手,目光疼惜自上而下暖我心扉:“我答应你,两情常系,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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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忆昔尘缘】:结 发(二)
不出数日,我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快吃完了,终于到了要揭锅开灶解决三餐温饱的地步。我和姬发皆出身上流平日里被人服侍惯了,想从此以后过普通人的生活,很多事要自己动手势在必行,可先不说谁会做饭,光是食材就是第一大难题,毕竟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好在屋外即是树林,自古有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日我便拉着姬发去林里转悠,摘些浆果野菜,他还凭着好身手打下一只山鸡带回去,一番寻觅倒也收获不菲。
本来照他的意思是要当夜把山鸡拔毛烤了,可我顾及到家中无佐料调味,不想白白糟蹋了这山珍野味,索性先将它圈养起来,等明日由他带我去就近的集市里买来油盐酱醋,顺便采购些其他琐碎,到时再好好享用不迟。他拗不过我的坚持便答应了,今夜只能暂借野菜熬汤填饱肚子。
菜汤出锅散发野外独有的浓郁香气,只可惜少了油盐勾兑,食之清淡只能将就充饥。他喝第一口表情自然有些难以下咽的哀怨,可被我一个眼神瞪回去,怎么也算是我的“手艺”,他也绝不敢说个不好。
翌日一早我们便出门了,赶到集市已近晌午,先找家茶馆吃饭,饭后一路逛一路买,就当是来玩的。
蓦地我在个农夫摊前驻足,低头在他那些大包小包半敞的布兜里挑选,姬发不解凑上来:“妲己,在看什么?”
“我们深居简出的,吃个菜还要去林里挖,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何况山里的野菜吃着也不放心,万一吃出个什么毛病来就不好了。”我循着菜名选出几样,待农夫依次为我包好,我将那布袋掂在掌中说得煞有介事,“我想买些菜种回去,就在咱们屋前空地里自己种,等到这些菜长出来就能吃了,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嘛!”
“这倒是个好办法!”他唇边弯出赞同的弧度,“平时锄锄草种种地什么的,也不怕日子无聊了。”
“我还想呢,以后你打来的猎物若是吃不完,可以趁下次带到集市来卖掉,赚来的钱可以添置衣物和需要的东西。”我若有所思越说越有兴致,“也算是我们养家糊口的收入啦!”
“你还挺会过日子嘛!”他怀抱满包买来的货品挑眉看我,“成,就听你的!”
“那当然,我可是一家之主,不听我的听谁的?”我豪情得意嗤他一声,随后掏钱付账。
“李伯,你家儿子去京城徭役快回了?”听得邻摊的卖主闲来无事,同农夫聊起家长里短来。
“早呢!”农夫收下我给的铜钱,说话时脸上的神情苦不堪言,“谁叫现在的大王好享乐兴土木,不是建宫殿就是盖苑楼的,我那儿子三年都回不来啊!”
“这年头,家里有儿子不顶用,还不如当初生个女儿!”他俩这一闲聊顿时又引得旁观的路人加入,“你们听说了吗?有桑族的那个九侯昨天被下诏晋封了,全仗着她有个当了贵妃的女儿。”
“这事我也听说了!”这一呼百应顿时引来周围百姓津津乐道,“有桑原本才多大点地方啊?就因为他女儿前不久进宫受了恩宠,自己被封了贵妃不说,连同她的家人、族人也跟着扬眉吐气,这又是加爵又是封地的,眼下最风光的就属他们有桑族了!”
“唉,生女儿是好。”卖菜的农夫听罢更是感慨良多,“自家闺女就算做不了帝王家的妃子穿金戴银荣华富贵,嫁个财主不愁吃不愁穿也是好的,总比生儿子当苦力,一辈子的劳碌命强多了!”
“生女儿?那也得生个美人胚子才好啊!”我和姬发都不说话,听着他们议论桑氏,“我听说那九侯女标致得很,在南方大大小小的邦国里算是大名鼎鼎的美人呢!这爹娘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气才摊上这么个天姿国色的闺女哟!”
“名声响的还有冀州侯的闺女,听说也是美艳不可方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这般被人提及倒让我想留步多听几句,“诶?之前不是有说两家闺女一同进了宫吗?如今九侯借着闺女发达了,想那冀州有苏可是大户啊,他的女儿怎么就听不见消息了?”
“再好看的俩闺女放在一块总能比出个高矮胖瘦,总归有个更讨商主欢心的?”我冷眼这些不明真相又七嘴八舌的市井小民,由着他们说三道四,“估计那苏女和桑女比,恐怕还是逊了一筹哦!”
“桑女有多美啊?”姬发一听我被人说了闲话,沉不住气便插嘴了,“能美过我家娘子么?”
我瞪他一眼嗔怨他多嘴,不想其中有个妇人禁不住姬发的玩笑瞥来目光,盯我打量几番随之憨然笑道:“你家娘子是俊俏,可哪里能跟王宫里的娘娘比呢?”
“你别不信,我娘子要是进了宫,她也能当娘娘。”姬发笑言里流露半分认真,“那些什么九侯女八侯女的全都要甘拜下风,我娘子才是举世无双的!”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妇人更是捂着嘴调侃姬发:“年轻人,说大话也得先掂量掂量轻重,当心牛皮吹破喽!”
“你们还不信……”
“好了你就别他们胡扯了。”我转脸打住他,已对此话题乏味至极,“我们还是赶紧回家?”
他想想也觉得没必要和这些人浪费口舌,于是顺从随我。可当我们刚转过身,不敌迎面上来五六个身形魁梧的武夫,径自走近一副要将我们拦住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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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忆昔尘缘】:结 发(三)
来人气势汹汹分明是冲我们来的,充分意识到的时候我和姬发已被堵住去路,我本能偎紧并躲入他身后,他边将我握紧边镇定相迎。
带头的武夫来到近前,开口第一句竟是道了句:“二公子。”
“是你们?”我惊疑抬头望见姬发皱了眉头,这口气……难道他们是相识的?
“公子,侯爷他……”
那人话未说完,姬发就飞速抽出背上的剑来,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当剑柄有力击打在那几个武夫胸口,冲劲狠狠将他们推开,而后姬发不由分说拉住我从散开的道里逃出。
那些人当然是穷追不舍,不过个个有伤在身,腿脚也不及姬发敏捷,他们捂胸扶肩追赶我们绕了几条街巷,终在一个转弯后被我们甩脱干净。
“姬发,这些是什么人呐……”躲在深巷的一堵墙后,我犹气喘不止,“为何拦我们?”
“他们是我侯府的侍卫。”回答着他的脸色出奇凝重,“一定是奉了父侯的命令来找我的。”
难怪我看他刚才出手还有意留了三分情面,只是点到即止,没剑出见血对他们几个狠下杀手,原来是他的家臣。
境况分明可我却惴惴心乱:“你父侯寻你必是要你回去,那你……”
“先不说这些。”我期待的回答被他平淡回避,“我们先回去?”
我不好再追问,唯有点头答应,只待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了。
夜里依旧是惯例由他为我烧好了洗澡水,不过他已经连着好几晚强行要留下“陪”我洗澡。软磨硬泡的,他脸皮反正是够厚了,而我自从与他有过夫妻之实,相处放开了,对他倒也纵容。
“水温还好么?”我坐桶里,他坐桶外,对我照应得很是体贴,“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看他又是给我递浴巾又是搀水的,忙得不亦乐乎,背着他我禁不住低头嗤笑。
“笑什么?”
“我笑啊?”我稍稍忍住,嘴角仍是上扬,“你真像是家里被我使唤的小丫头。”
“伺候娘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今儿走了一天路,娘子大人累坏了?”他不以为然的语调,说着就来我肩上讨好,“相公来给你捏捏!”
“瞧你这殷勤献的。”心里的小邪念早被我看穿,我不屑一顾笑道,“恐怕帮我揉捏是假,趁机占便宜才是真?”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娘子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可惜这澡桶只容一人,若是够大,我都想立马脱了衣裳跳进去。”他还当真不和我客气,双手揉着就自我肩头滑下,得寸进尺一路滑过锁骨,“跟娘子来个‘鸳鸯戏水’!”
“美的你!”我不等他得逞就捞起一把洗澡水泼他脸上,看他被淋得落魄我就得意嘲笑,“说好要让我尝你的手艺,还不去架柴生火?难道想饿死我啊!”
“好啦我现在就去烤!”他拿我没辙,讪讪抹去脸上的水珠唯命是从道,“你洗出来就有的吃!”
他走出我才得以安心把澡洗完,穿上衣去屋外,看他坐树下的大石头上烤火。手里举着根长长的树枝,枝桠上串着那只皮已烤得金黄流油的山鸡,老远就让我闻见香味,疲乏掩盖的饥饿感瞬间被唤醒。
“你洗好啦?”他撇头瞧见我,还卖弄似地转动树枝给我看他娴熟的烤鸡手法。
我默默走去他身边,陪他一起坐在石头上,时而抓起罐里的调料粉末随意挥撒,看它们在跳动的火焰里发出嗞嗞声响,然后渗进那色泽诱人的鸡肉里。
“香?”他仿佛看出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垂涎,使坏把烤鸡故意从我鼻前掠过,再收回去假装闻闻,“再等一下就好。”
空气里久久不散的余香是种折磨,我抵死忍住腹中饥肠的呐喊,抬头摆出一副不失矜持的高姿态:“看不出你还是老手嘛!”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就被父侯当士兵来训练,当时我随军在野外扎营,练兵之余还要学剑术和骑射,忙里偷闲就抓些野味来解馋,都是自己动手啊。”火候足了他便收回枝桠,稍稍吹去肉上不小心沾的木屑,随即撕下一条鸡腿递我,“来,尝尝看。”
“能大饱口福尝到你周二公子亲手烤的野鸡,妲己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我夸他的话里还言不由衷搀着些许讽刺,双手接过鸡腿,避着温烫第一口咬得斯斯文文。这只鸡被烤得皮脆肉嫩,佐料也已入味,肉质鲜美又多汁,口感还数上乘。
“味道怎么样?”他等不及我吃第二口就急着问我意见。
“嗯……”我津津有味地咀嚼,馋劲被勾起舍不得停口,“香得连骨头都酥了……”
“没亏待你?”他受认同自然成就感十足,自己也撕下一些来陪我大快朵颐,“这夜色美的,有美味、美人,就差来壶上好的美酒,与卿同醉啊!”
我尽情享受其中懒得答他,吃饱还可依偎他肩头数星星。斗转星移愈近夏季,夜空是愈发清朗了,这让我不禁又想起两年前那个流萤飞满天的夏夜,那时的星空亦如今昔,藏了太多情愫。
有他,夜夜都是良辰。
星辰点亮万盏天灯,照耀那道悠长的银河,蔓延去很远的天边,依稀要为我带来佳音,也许今年夏天还可再与当初的萤火重逢。
………………………………
【上卷·忆昔尘缘】:结 发(四)
初夏小河塘,相依偕坐河畔石,我呆呆盯着那竹竿一头垂下的细丝线,一半已没入水中,枯等许久仍不见动静。
慵懒半卧姬发膝上,在他怀里扑着团扇,乏闷得几乎要睡过去。就在我眼皮打架快阖上时,我突然觉得那水面的丝线有微微颤动,此时无风水如镜,就那处动得分外突兀。
“哎?动了动了!”
我登时来了精神,方才的倦意顷刻消散,兴奋不已一把将他手臂抱住要他采取行动,莫失这大好良机。
“嘘!”不想他镇定自若还食指点唇示意我别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吵,会把鱼吓跑的。”
我听话缄口不再做声,随他一同盯回水面,直到动静愈演愈烈,他看准时机就倏地提起竿子,随着空中划出一道亮丽银弧,那从水下拽出来的玩意不一会就悬在我眼前了。
“哇,好大一条!”我看那只嘴被钩住还在使劲扑腾尾巴的银鲫,生龙活虎的样子逗得我眉开眼笑。
他扯下鱼线提在手里兀自欣赏,眉眼里尽是得意:“真不错,今晚又能尝鲜了!”
“我突然想起那年老师叫我们几个去参悟'道义'。”我触景生情忆往事,又不禁感概光阴过隙人事变迁,“当时我们就是拿着两条鱼去交差的。”
“那时你还舍不得吃,要我放生了呢。”不愧是和我有共同回忆的人,他侃侃附和又故作惶恐,“这次你可别又善心大发要我放啦,坐大半天才等来这么一条……”
看他那脸幽怨的表情我不忍失笑,摇头告诉他这紧张完全是多余:“我不会要你放它,但我坐太久腿都麻了……”
“要我背你回家就直说。”他顿时吃透我的心思,挑了轻蔑的眉梢,“还找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那时人家扭了脚你二话不说就背了。”我被识破不免心虚,可死鸭子嘴硬,撇开脸犹在碎碎嗔怨,“现在跟了你反倒不肯,真是日久见人心……”
“肯!怎么会不肯?”他见我郁闷立马服软,乖乖背过身半蹲朝我,“来!”
我这才满意伏上他后背,两臂惬意地搭落肩头接过他手里的鱼竿,他顺势一掂将我驮起:“走,我们回家!”
我看他不辞辛苦,时而心疼执袖为他轻拭额头滑落的汗珠,想到自己也不失贤妻风范,还家路上我唇边的笑容几乎不曾收敛过。
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那牵在手里的一条鱼。一切的场景都似曾相识,我仿佛又回到那个尚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年纪,只知栖在某人背上,风里来风里去,相濡以沫,那便是我足够安全的家。
清河垂钓,说得好听是怡情养性,说得不好听是没事找事,不过能钓到如此肥硕的鲫鱼,倒也不负我冒着微暑陪他在太阳底下坐了这么久。
盅里热水沸腾,我拾起被他刮干净鳞片的鲫鱼投入水中,炖了约莫小半时辰,再揭盖时汤已炖得浓白,热气里飘散出开胃的鲜香。
我纵情闻香,忽见汤汁翻滚得不如方才剧烈了,低头见是盅下炭屑依稀是缺了空气火光渐次变弱,随即执起团扇扑腾,可却起不了多大效果。
“怎么了?”
姬发恰好走来,见我愁眉不展自然要上来关心一番。
“我也不明白……”我边答边做着手里的无用功,“这火不知是中哪门子邪了,看样子就像要熄?”
“这样扇是没用的,看我来!”他迅疾想到办法,去柴禾堆里找来个竹筒对着炭火就一下猛吹,炭屑随风飞起,那火焰也噌地蹿高,他拿开竹筒不无得意地笑道,“这样不就好了!”
我下意识瞥他一眼,瞥完觉得哪里不对又瞄去第二眼,没想到这第二眼就收不回了。我盯着他脸先是一愣,旋而破唇笑开,笑得险些气都接不上来。
他看我这反应一头雾水:“笑什么?”
“呵呵……”我咯咯笑着偎过去,手臂妖娆绕过他脖子笑眼相望,“我笑我家相公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个花脸猫了?”
他听罢速去水盆照面,终瞧见自己那张被炭屑熏黑的俏脸,谁叫他刚才逞能吹火了?
他摸着脸上的黑灰一脸窘色看我,我被他那表情逗得更欢畅了,捂嘴笑个没停。
“好你!你居然敢笑我?!”他脸一拉瞪住我,害我笑一半嘴角僵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捧住脸往他脏脸上靠,边蹭边坏笑示威,“让你笑!你也一起来花!”
“不要……”她忙不迭地挣扎想推开他,可他手和脸死活不放,真是我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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